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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就绝不可能空手而回!”

两人就这麽杠上了,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的就差没大打出手,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梅行书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袭月白罗裳,腰间松松地挽着一条淡黄色的腰带,满头青丝披在肩头,还滴着水珠。那双漂亮的温柔眼睛只注意到了铁柱,将人一把拉到身边後才去看澹台非,对着他充满歉意地道:“真是对不住,我家柱子情鲁莽,还请义兄不要见怪。”

谁的面子不给,梅行书的情面也是要讲一讲的。澹台非冷哼一声:“看在义妹面子上,我便不与他一般见识。”山野村夫,还以为自己能装成真龙吗?

铁柱一听澹台非这语气,恼的牙痒痒的,恨不得扑上去把他那副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脸孔给撕下来,可媳妇儿牵着自己的手,他就是跟天借了胆子也舍不得推开媳妇儿呀。於是他也哼了一声,对着澹台非翻了个白眼,将注意力转移到梅行书身上,抱着她就不肯撒手,大脸搁在她纤弱的肩头不住地磨蹭。梅行书知道自家汉子这是心里不爽,要她赶紧将人打发走呢。她方才刚净身完毕,还没来得急把头发梳开就急急地穿上衣服出了来,就怕他们俩一看不顺眼要打架,自然也听得他们都说了些什麽了。“义兄,我方才在屋里都听见了,你是要我去给嫂子诊脉是吗?麻烦你先等一等,我先回房收拾一下,立刻便过去。”

“我在这里等你就好了。”

“那倒不必。”梅行书微微皱了下眉头,仍然温和的拒绝:“女人家梳妆打扮还是要花些时间的,义兄先去,小妹立刻便来。”

她都这麽说了,他还能说什麽呢?澹台非见状,也不纠缠,点了下头便转身走了。

看着那无比讨嫌的背影,铁柱嗤之以鼻:“哼,伪君子。”

听着耳边的嘀咕,梅行书忍不住笑了:“你呀,下次可要安生一点,义兄自小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万一打起来,还不知道你们俩鹿死谁手呢。”

前面半句他是听懂了,但是……“媳妇儿,鹿、鹿死什麽手?”

“鹿死谁手~~”梅行书轻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尖,“就是说不知道你们俩谁比较厉害一点啦。”

“当然是俺!”在自己女人,自家媳妇儿面前,男人的豪迈和雄伟是一定要显示出来的。铁柱捶捶自己的膛。“你看那小白脸细皮嫩的半死不活的样儿,哪像俺,这样雄赳赳气昂昂!这才叫汉子,叫男人!”说完又用力捶了几下,直把梅行书看得咋舌:“好了好了,别捶了。”真是的,就知道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咱们先回房,准备一下给嫂子诊脉去。”

铁柱心里老大不乐意的:“凭啥呀,他们家不是很有钱吗?难不成连个大夫都请不起啊?”

“不是请得起请不起的问题。”梅行书耐心地跟他解释。“不管是他们夫妻俩谁的问题,传出去都不好听。虽然也不是没有口风紧的大夫,但是对於义兄和嫂子那两个把自尊心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人来说,他们宁愿一辈子没孩子,不知道谁的身体出了状况,也不愿意自己的残疾被外人所知。他们是这麽想,干爹干娘可不答应,他们都上了年纪了,早就想含饴弄孙了,可儿子媳妇六年没有喜事传出,他们怎麽会不急呢?所以啊,当然是要找一个既懂得岐黄之术,口风又紧,还得是自己人的大夫出诊。”她不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回铁柱全部听懂了,但心里仍然老大不爽,可他不爽也没办法,还是得乖乖被媳妇拉着进屋去,然後再屁颠颠地跟在她身後──他是不想去啦,可他就不喜欢那个澹台非看自家媳妇的眼神,***都成亲六年了,看到别人媳妇儿还跟馋猫碰到鱼似的,这叫什麽事儿嘛!

胧月这几日身子略有不适,一直待在别院休息没有出来,梅行书一进屋才看见双方爹娘都坐在椅子上,正睁着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她呢。

再淡定的人被这麽多诡异的视线看着也会感觉怪怪的,梅行书将药箱放下,颇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诊个脉而已,她的医术只称得上尚可,还不到妙手回春的地步,大家这麽激动做什麽。

胧月见她来了,忙要下床,幸好被梅夫人一把捉住又给摁了回去:“乖孩子,你可别动,让淑儿走过来就行了。”回头喊自家女儿,“淑儿,你快过来给她看看,这几日她都病怏怏的,是不是有喜了?”

梅行书应了一声,将药箱交给铁柱,纤纤素手搭到胧月的脉搏上,秀雅的眉头慢慢拧起来,可看着一众长辈,尤其干爹干娘那充满期待的脸,当下便不知说什麽好了。良久,她才斟酌着道:“嫂嫂身体并无大碍,也……没有怀孕。”此言一出,澹台夫人和澹台老爷眼里的希望瞬间垮了下去。梅行书见状不忍,可也不能安慰什麽。刚想说话,可手指却被胧月轻轻握住,她讶然地看去一眼,随即作云淡风轻状询问“嫂嫂,你这几日没怎麽吃东西是不是?”

胧月轻轻点头:“嗯,这几日我胃口不大好。”

“无甚大碍,只是由於内心郁结导致的厌食而已。”梅行书轻笑,眼睛里像是闪过什麽。胧月见了,咬住嘴唇,一点点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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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长辈们围了一圈儿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的时候,梅行书觑了个空子回到胧月身边,望了隔着珠帘在偏厅说得口沫横飞的人,纤纤素手搭上胧月白皙的皓腕,柔声问:“嫂嫂为何不肯让我把实情说出来?”

胧月的眼睛闪了闪,半晌道:“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儿,只是麻烦你帮我隐瞒,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她嘴上虽如此说,可眼睛里却充满遗憾和忧伤,梅行书看得分明,心下不由自主地便怜惜起来:“嫂嫂……此事若不挑明,你应该知道会为你自己带来什麽後果吧?”

是啊,如果不说出来,那麽……可她宁愿把所有的错都一个人担着,也不想自己的丈夫颜面受损:“多谢你为**心,但我心意已决,如若爹娘他们问起,还需要妹妹帮我圆这个谎才行。”

“嫂嫂,并非是我不愿帮你,而是你得知道,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可义兄不是,既然问题出在他身上,那麽他就需要接受治疗,如果你不肯我说出实情,那麽也得让我给他诊脉,好断定是为何你们无法绵延子嗣,也好找个解决的办法,难道你不想当娘吗?”

梅行书的劝说虽然温和,可一字一句都像是针一般紮进了胧月的心坎儿上。她闭上眼,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她当然想当娘,可这个心愿和丈夫的面子尊严比起来,本不值一提。为了爱情,她必须选择放弃一些才行。

梅行书见她神色凄楚,想来心中被此事也是郁结许久,当下已经没有旁的办法了,如果不知道澹台非的状况,那麽一切都是徒劳,就算是想调理解决都没有办法。正待张嘴再说,一旁冷不丁地传来个声音:“你说的是真的?!”

竟是澹台非!

胧月见到,脸色陡地一变,她连忙否认:“夫君,你在说什麽呢?我跟妹妹是在开玩笑,你可别当真了啊。”

“我只问你,是不是真的?!”澹台非却没有理会她,而是脸色铁青地冲到梅行书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她,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的,可有半分虚假?!”

梅行书淡淡地看了胧月一眼,对那双柔情的眼睛里的泪水和恳求视而不见,轻声答道:“对,没有错。嫂嫂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所以问题肯定是出在义兄你的身上。不知义兄可否愿意让小妹诊脉,试试看到底是何原因导致?”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多大的侮辱!!澹台非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血气从脚底冲到头顶,眼花缭乱的看不清面前的世界。竟然是他的问题,多年没有子嗣,原来并非妻子的毛病,反而是自己的问题!他是个没有能力让妻子怀孕的男人!

良久良久,他转头看向胧月,她正眼含泪水的望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如同一朵脆弱的凤仙花。“你早就知道了?什麽时候知道的?”他沙哑的问。

“夫君头一回出门三个月,妾身在家连连恶心不止,原以为是有喜了,可大夫却说不是,只是吃坏了东西,弄得肠胃不顺。他随口告诉我说,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还祝福我们早得贵子……”胧月说不下去了,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怕被公婆听到。

原来如此……原来她早就知道了……“那为什麽一直不告诉我?”

她怎麽能告诉他呢?要怎麽说呢?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跟自己最爱的男人说:不是我的错,是你没有办法使我受孕……吗?他是那麽骄傲那麽高贵,她怎麽能够抹杀他的尊贵?!哪怕自己一辈子没有子嗣,哪怕丈夫有一天会因此而纳妾,她都不能做任何伤害到他的事情啊!

“既然嫂嫂选择不说出来,义兄也千万莫要辜负了嫂子的一片苦心。”梅行书轻声道,看了一眼外面激烈讨论的长辈们。“不如这样,私底下寻个医德兼备的大夫来为义兄诊治,在这之前,便将一切事情先瞒着干爹干娘,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胧月当然没有异议,可澹台非却不同意:“不行,我不相信外人!你来给我治疗!”他霸道地指着梅行书,大喇喇地说。

梅行书微微皱起眉头:“我医术不,再说还有儿子需要照料,不过我会为义兄寻得最好的大夫,义兄大可放心。”

“不行!”澹台非还是不肯答应,他似乎就认准了梅行书,硬是要她给他诊治。“我绝对不相信别人!”

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梅行书有心不答应,却又要顾及干爹干娘的心情,二老待她极好,她又怎能忍心不报答呢?可若是答应了,必定要少不得孤男寡女相处,这人云亦云万一传扬出去,她家柱子还不得气疯了?所以她沈吟了片刻道:“二位且稍等,我去去就来。”

走出去才发现自家那傻大个正挤在长辈圈里口沫横飞的说些啥,梅行书直接把人给薅出来,将澹台非的要求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问他答不答应。铁柱傻乎乎地挠挠头,问:“媳妇儿,你干啥问俺啊?”

“你是我夫君,是当家的,不问你问谁呀?”她轻笑,踮起脚尖捏了捏他厚实有的大耳垂。

於是铁柱想了想:“不答应的话,对干爹干娘不好,可答应了,俺心里又不痛快……”当真是左右为难。

夫妻俩伤脑筋了好一会儿,梅行书蓦地道:“这样好了,我答应他,但是每一次诊治你都要在我身边,这样总不会落人口实,你也不会生气了吧?只是……咱们得跟爹娘他们保守秘密,可不能说漏了嘴,知道吗?”

铁柱乖乖地点点头,嘴里犹自嘀咕着:“装什麽装嘛,自己有问题还不敢说出来,没见过这麽爱面子的,活该生不出孩子,要俺说,肯定是他床上功夫不行,没力气又软趴趴,这样肯定不能让媳妇生孩子……”

梅行书听得好笑,可他越说越不像话,最後简直不知所云了。

作家的话:

停更到13号,14号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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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制止某人越来越不积德的嘴,梅行书轻轻拍了下铁柱的脸颊,道:“再怎麽说,他也是我们的义兄,算是一家人,更何况爹娘与干爹干娘素来交好,即便到了咱们这一辈情分生疏了,也至少得念念旧情。这忙帮了,日後即便有什麽事发生,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铁柱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麽个理,但心里一想仍然是不舒服。他就是不喜欢那个澹台非,倒不是因为极度,而是因为男人与生俱来的遇到敌人时的敏锐和危险。那男人看媳妇儿的眼神叫他看了就生气恼怒,恨不得扑上去一把扇掉那令人恶心的笑。“媳妇儿……那要是你治不好他可咋办呀?他要是万一赖在咱家不走了呢?或者再怪你治疗不力,害得他好不了?”

他越想越是恐怖,简直有点杞人忧天了。梅行书听得愈发好笑,敲了敲他的脑袋说:“太夸张了,就算我治不好,那也是正常的。我只是略通医术,还算不上专,义兄此番向咱们求助,那也得我仔细研究病理才能对症下药,如若我没有丝毫头绪,那即使他再要求,我也是不会再继续下去的。既然算是一家人,那麽自然要尽自己的全力去帮助他,至於之後的事情……那是他自己的,我可管不着。”她并非稚童,自然看得出澹台非对自己若有似无的一丝情意,但梅行书同样也很清楚,自己如果处理的不好,那麽就很容易让两家反目成仇,即使爹娘长辈们一如既往,但是澹台非心里定然会有芥蒂,日後说不准会後患无穷。“走吧,先去看看他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

澹台非与胧月正坐在一起小声的说些什麽,胧月的神色略有委屈,但都掩饰在眼底,心的男人自然没有看见,可梅行书却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澹台非要做什麽。

胧月最先看到她和铁柱,勉强笑道:“妹妹妹夫来啦。”

“嫂嫂不必起身,好好休息才是。”梅行书连忙上前去扶住胧月的肩膀,将她又摁回床上,因为这个大幅度的动作,使得水袖拂过澹台非的脸颊,一阵淡雅梅香传来,澹台非忍不住吸足了一口,险险压抑住自己满心的渴望和痴迷。

就如同一个爱好古董的人某一天突然在别人家的墙上看到一幅致的美人画,因为那极致的美丽而心动,後来得知这画本应该是属於自己的,而画的现任主人却是个不懂收藏的门外汉,只是因为美丽而舍不得放弃,那种愤慨和无奈……恐怕也只有澹台非才能感同身受了。因为梅行书就是那幅画,而他就是那个收藏家,至於铁柱……自然就是那个无比讨人嫌的门外汉了。

可是谁规定的门外汉就不能拥有一幅好画并真心诚意的热爱呢?谁规定的?

当然不是澹台非规定的,但是他觉得这样的观点并没有错就是了。他的眼光落在梅行书身上,实在是太过热烈,就连梅行书想要刻意地忽略都不可能,铁柱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清楚,他把拳头攥得咯咯响,看那表情,像是已经隐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将澹台非狠揍一顿了。胧月则是眼底含泪,可又怕被人发现了,小媳妇儿似的垂着脑袋,装作什麽都没看见也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充聋作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把曾经属於自己的温柔和专注的眼神投注到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唯一还不受干扰的就只有梅行书了。她先看了一眼胧月,松手放开她,走到铁柱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以安抚他眼看就要暴走的情绪,然後将他推到椅子上坐下,温声道:“且稍等我一会儿。”

铁柱那暴脾气,要不是有梅行书压着,早爆发了,他从鼻孔里愤愤地哼了一声,丝毫不给面子地白了澹台非一眼,气哼哼起坐下了。

梅行书这才重新走到床边示意澹台非将手腕露出来。他却不愿:“就在这里诊脉?”这麽多人,长辈们都在,胧月和铁柱也在,如果不是单独相处,他还要诊什麽脉?!

“你愿意也好,不愿也罢,都是你的事情。”梅行书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余光瞄到胧月眼底含泪,心底不由得轻叹。“反正也与我没有关系,再说了,我还需要照料我的儿子,时间也不是很多。”

澹台非咬咬牙,算是忍住了,将手伸出来。梅行书素指两轻轻搭上,片刻後,眉头慢慢拧起来,问:“义兄以前是不是受过什麽重伤?”

澹台非也跟着皱起眉头,“只在小时候从马上摔下来过,但是时间太久了,已经不记得当时伤的怎麽样了。”难道这还跟小时候的伤有关不成?

“想必那伤势一定不轻。”梅行书收回手,澹台非立刻便觉得少了那温暖的馨香体温,整个人也就垮了下来。“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她毕竟是女子,话不好说得太清楚,彼此心里明白病因就可以了。“我先开几副药调理一下,每七日金针过一次,应该不是大碍。”

一听说媳妇儿有办法治,铁柱立马来了神,几个大步奔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双手捧着文房四宝,笑眯眯的,丝毫不见了之前的愤怒。“媳妇儿媳妇儿快来,赶紧写药方写药方~~”终於要摆脱烦人的澹台家了!!

瞧他那兴奋的模样儿,梅行书也忍不住笑了。她轻移莲步走过去,提起笔开始写药方,铁柱显得特别兴奋,就差没手舞足蹈了。胧月从始至终都坐在床上,眼含欣羡的看着他们夫妻俩的互动,有时候看一眼澹台非,眼底酸楚的神色更是令人心疼。

将药方交给胧月,梅行书叮嘱道:“嫂嫂,这药方便交给你了,一日两次,早晚服用便可。”

胧月面带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多谢妹妹。”

“不必客气。”梅行书起身,经过澹台非身边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声,“不若怜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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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喝药倒不是最难熬的,对铁柱而言,最初那种摆脱澹台非的那种兴奋在他得知自己媳妇儿要为另外一个男人金针过的时候立刻消失,然後马上暴走了,整个人在房里来回踱步,抱头咆哮:“不行!俺不答应!俺不答应!!”

梅行书坐在一边笑看他发疯,也不劝不拦着,知道最後他是肯定要服软的。果然,铁柱蹦躂发泄了没多久就蹭了过来,蹲在梅行书面前仰着脑袋看着她。眼神哀怨的像只被主人虐待的大狗:“媳妇儿~~~俺不喜欢他。”

“我也不喜欢。”梅行书低下头在他的厚唇上轻轻一吻。“只是紮针而已,你和嫂嫂都在场,不会有事的。”

是啦,他当然知道不会发生什麽事,但就是一想到自己媳妇儿要看别的野男人的裸体,他就忍不住要生气呀!铁柱先是反客为主地攫住梅行书的唇瓣狠狠地蹂躏了一通,然後喘着气道:“真是烦人,他们到底还要折腾多久?”而且还是在他们家折腾!铁柱现在什麽心愿都没有,就希望那澹台非赶紧带着他妻子胧月走人,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相见!真是烦也给烦死了,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铁柱就没见过那澹台非正常的模样。他不是傻子,澹台非瞧自己不起,他一早看在眼里,只是看在媳妇儿的面子上才没揍那白面书生一顿,现在可好,他还得瑟起来了,自己没种让妻子怀孕,还敢赖他媳妇儿给他治病!

铁柱一方面希望媳妇儿能尽快治好澹台非,这样子的话也能早日眼不见为净;可另一方面他又很暗的希望澹台非的病永远都治不好,哼!“说是这麽说,但要紮多久?”

梅行书仔细想了想:“如果每一回都有用的话,应该是七次。其实这个方法我也不敢确定有没有用,但书上这麽说,又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应该不会有错,你说呢?”

在她的视线下,铁柱郁闷地点点头,总之媳妇儿说什麽都是对的啦。可心里虽然清楚,依然很是不爽啊!恨不得想要冲上前去把那澹台非痛扁一顿!

铁柱的这种担忧并不是空来风,澹台非虽然没有在语言和行动上表达什麽,但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赤裸裸了,看得人心头无名火起,就想上去给他俩耳光。可人什麽也没说,什麽也没做,你还能怎样呢?难不成在没有把柄和证据的情况下冲上去揍人?那他不给岳父大人扁死才怪哩。铁柱每天被这股怒火憋的不上不下的,只有在大晚上把媳妇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才能稍微找回点自信与尊严。

呃,有的时候,在大白天……他特别郁闷心情特别低落的时候也是会去找媳妇儿亲热的……就像现在。梅行书察觉到某人的吻越来越深入,两只大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立刻想要将他推开,但是铁柱在第一时间就制止了她蠢动的双腕,单手将她双手扣住,慢慢站起来,高大犷的身形将她完全笼罩在一片影里。

粉唇香舌被他吮在嘴里,梅行书呜呜地叫唤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麽,完全反抗不得。铁柱很少对她用强的,但不表示从来没有过,从澹台非出现之後他就有些焦虑,可现在当家的是爹爹,再说了,澹台家与梅家世代交好,澹台非又从未在语言和身体上对她做过什麽,她又怎麽能让人走呢?也不是没有方法,可那些法子或多或少都会伤害到两家的情谊,这种事情,梅行书是万万不会去做的。所以就只能暂时先委屈一下他们家柱子了,实在不行的话,等到给澹台非诊治完,他们便先出庄暂避一会儿,等到澹台非走了再回家来也不是不可以,这样既不会损害双方感情,也不会让爹爹在面子上难看,还能消除自家这个大醋桶的醋劲儿,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梅行书的思绪很快就被铁柱打乱了,他实在很是鲁,也不管她此刻是坐在桌子旁边,两人都不在床上,急切地就把手伸进她的衣裳里,握住一只嫩就不断地揉搓,喘着气盯着她瞧,眼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怒。梅行书看着看着也就心软了,在他唇间模糊不清地说着:“不可以太久……”

这话也就是默认他的行为了。铁柱兴奋地直接把梅行书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放到软榻上,然後整个人饿狼扑羊般扑了上去,嘴巴一张就到处乱啃。梅行书皮肤细嫩,昨晚被他折腾的就有些过了,身上的痕迹还没全褪,这下他又这麽凶猛,肯定是要再加上一层痕迹了。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罢了,随他去吧,只要他高兴就好。

铁柱啃咬过那雪白温热的颈项,一路啃下红痕,心里又是憋屈又是恼怒,可一抱媳妇在怀里,满腔的愤慨不满就瞬间转化成了欲,只想把她狠狠压在身上弄个几百几千遍,总之就是绝不放手。“媳妇儿……你真香。”跟自己从来都是不一样的,香香软软,叫人心旷神怡。

虽然白日宣什麽的不符合礼教,但梅行书并不觉得有多难过。她喜欢铁柱给自己带来的这种快感,那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一个属於铁柱的普通的女人。她爱他,所以愿意为他做任何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柱子……别叫太大声,会被人听见的。”梅行书下意识地望了望窗外,天色尚早,澹台非与胧月不会这麽快过来,他们大概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可以慢慢耗。而铁柱这人不管高兴伤心生气都喜欢大叫,即使是夫妻亲热的时候他也这样,虽然院子里下人并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没有,万一被听到,那可真是羞死人了。

“喔,好。”媳妇说什麽就是什麽的大个子立马点头,果然就放轻了声音,脑袋埋在梅行书口不住地拱啊舔啊亲,梅行书温柔地凝视着他的头顶,眼底笑意似水,这种温柔与情意,这麽多年,除了爹娘,只有铁柱一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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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梅行书独一无二的温柔,铁柱虽然说不出,但心里却是能够感觉得到的,他知道自己长得难看,家境贫寒,一无是处,和仙女般的媳妇儿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有多麽不相配,如果他有那麽一丢丢的大男子主义的话,早就应该灰溜溜地走了,也省得继续丢人。可铁柱不。他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媳妇,但是他坚信除了自己,没有人能让梅行书得到幸福。为什麽会这麽自信呢?其实梅行书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什麽爱语,她的温柔与深情都是滴水不漏的,一点一点渗透进你的生活和灵魂里,然後打上深深的烙印,但从来不会在语言上有所表达。

如果今日娶了她的是另一个男人,在得不到她的爱语和誓言的情况下,必定会不堪重负舍身离去,亦或者爱她太过将自己逼疯,但铁柱却不。他知道她是爱他的,比他自己爱自己还要爱,别问他为什麽会知道,他就是知道。从她的眼神动作乃至笑容和周身散发出的温柔光芒,在在都说明了她有多麽爱他。她是那麽严谨且有条不紊的人,但却为他一次次打破她的原则,如果说不爱,她怎会付出这麽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梅行书所给予的爱,没有人比铁柱更清楚。

炽热的唇舌从雪白的颈项蜿蜒而下,路过的地方皆是一片口水与红痕,铁柱迫切地想要在梅行书身上留下专属於自己的印记,好像这样就能表明她是他一个人所专有的,其他人谁都不能和他争抢。那馥郁的馨香柔软的肌肤都是他的,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如他这般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触碰她。“媳妇儿……你真香。”他舔了一下敏感的尖,如是说。

梅行书倒抽了口冷气,那滚烫的舌尖卷住凸起的蓓蕾细细品尝,她只觉得自己在瞬间於他口中绽放了,神魂颠倒的,哪里还去注意到自己香不香,反正在铁柱眼里她再邋遢都是香的。“嗯……”娇嫩的呻吟无比动人,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

因为还是在哺期,小嘉懿是喝母的,没有娘,所以梅夫人和澹台夫人一个劲儿地给梅行书炖补品,就怕水跟不上。这一补就补过了头,小嘉懿虽然能吃,但也吃不了那麽多,所以都便宜铁柱了。部一涨,就只有铁柱能帮忙。

白的汁源源不绝地被吸吮出来,铁柱大口大口吞咽着甘甜的体,吸的时候还不忘用牙齿咬咬头,用力吸上一两口,舌尖绕着头转圈,一只手还帮助着在揉捏挤压。

和哺育儿子的感觉不一样,梅行书只觉得面色发烫,浑身都有点哆嗦,好像承受不来铁柱如此的激情和对待。不知何时他已经松开了钳制她的大手,梅行书得了自由,便不由自主地捉住铁柱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在自己前抱紧,嘴里不住地嘤咛着──因为怕被人听到,所以十分的隐忍。

一边房的水被吸干,铁柱便换了另一侧,被他吮过的那只头又红又硬像颗小石子儿,顶端沾染着透明的唾,看起来十分靡。将另一边还没有疼爱过的头纳入口中,甘甜的汁随即充满口腔,铁柱趁着梅行书不注意,一只手伸到她後面,轻巧灵活地解开了她的罗裙,让她只着亵裤呈现在自己面前。

现下梅行书已经快要一丝不挂了,可铁柱仍然衣着整齐。他一边吸着美味的水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服,实在是碍事,碍事的让他恨不得一把撕碎算了!

下体已经鼓胀隐忍的快要爆掉了,这使得铁柱脱裤子的时候显得颇为艰难,亵裤被他不雅的拉下,里面那一柱擎天的大阳具便刷的一下跳了出来,壮滚烫,巨大的头虎视眈眈,顶端的马眼处渗着几滴粘,正张牙舞爪地对着那粉润的散发强悍的占有的讯号。

梅行书无意中睁开眼瞧见了,立刻惊呼一声,致的小脸一瞬间红的发烫。铁柱很猥琐地放开嘴里的头,将媳妇压倒在软榻上,下身隔着一条薄薄的亵裤不住地对着湿润的花顶弄。梅行书很是羞赧,但饶她再如何冰雪聪明,也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上的自然反应。那属於铁柱的男强悍巨物在私密处不断的研磨让她娇躯又是酸软又是刺激,空虚的道似乎迫切地希望能被某样东西所填满。“柱子~~~”娇滴滴的叫唤,完全不似平日的端庄温柔,如同狐狸一般妖娆娇媚,蛊惑人心。

铁柱被她叫的更硬了,梅行书也似乎能感受到抵着自己口的巨物又胀大了一圈,如果能进来,不知得是怎样的销魂滋味儿。想到这里,她一方面有些羞愧,一方面却感到无比的刺激,下体不由自主地又渗出晶莹的爱,雪白的亵裤印出了湿漉漉的印子,空气中也开始弥漫女子动情时所特有的体香。

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铁柱狂吼一声,大掌分别抓起梅行书的两只莲足往上弯起,利落地撕碎薄如蝉翼的亵裤,然後将两条纤白的粉腿分开,眼睛如狼似虎地盯着那泛着水汽的泥泞。

真是太美了!

一道嫩红的细缝被两片粉嫩的花瓣所包裹,顶端一粒呼呼的小球已经凸起充血,眼几乎看不见的口不住地哆嗦,吐出一兜又一兜的花蜜,乌黑的毛发蜿蜒而下,整齐又漂亮,尤其是那冒着热气的……真是让人忍不住想狠狠进去,享受内里如丝的包裹和那两片花瓣温柔的吸吮!

铁柱实在是要爆了,他直接低头舔了起来,香滑的爱入口,让他更是激动的浑身颤抖,恨不得现在就能用力进去,死她!呼哧呼哧的舔弄声不住地从胯下传出,梅行书别过头,努力把自己的视线定在不远处的珠帘上,可下体传来的快感实在太过惊人,小手哆哆嗦嗦地伸到了嘴边,梅行书紧咬牙关,勉强维持着最後的一丝理智,当铁柱用牙齿细细地啃弄女人最敏感的蒂时,她再也忍不住了,尖叫着释放了出来,被铁柱压住的两只小脚绷直,先是用力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然後便开始不住地抽搐抖动,甜美的水喷了铁柱一头一脸,花唇胀大,连红肿的头都流出了水。

高潮过後,梅行书犹然不由自主地抽搐着。粉臀花,丰纤腰,香汗淋漓。她睁开迷蒙的泪眼,看到了铁柱如狼似虎的眼神──他还不够,他还没有开始解脱。於是她下意识地为他张开了腿,红润的小也似乎在发出邀请。铁柱咽了口口水,他先是舔去嘴巴周围的爱,然後覆到梅行书身上去吸吮甘甜的汁,最後重新回到她两腿间那销魂的窟。

糙的中指抹了一点粘滑的爱,慢慢捅了进去,刚得到高潮的身体正是敏感的时候,梅行书呻吟一声,腰肢忍不住挺起,铁柱个子高大,手掌也有梅行书两个大,指头更是长,只一,便足以在她的里翻江倒海折腾不休了。内里的肌极其细腻和娇嫩,铁柱糙的手指更是让她得到了莫大的快感。很快地,他又加了两进去,那小小的被三长的手指撑开,眼睁睁看着像是要坏了,可却依然有着绝佳的弹包容着。铁柱慢慢开始抽送起来,另一手则伸到小珍珠上开始揉捏,画着圈儿的玩弄着。

从成亲之後开始,铁柱的技巧越来越娴熟,玩法也越来越多,梅行书每每都吃不消,很难一次就彻底满足他的欲望,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一味的蛮干,梅行书也能及时理智喊停,可铁柱在一次又一次的交欢中索出了她的敏感带,技巧也大幅度提升,总是能将她玩的死去活来,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任他予取予求了。

因为曾经高潮过一次,所以第二次也来的特别迅速和激烈。梅行书丝丝地咬住软榻上的毯子呜呜的叫,下体抽搐的更加厉害,而在她即将喷出的一刹那,铁柱迅速把大头抵住火热湿润的道口,腰杆一个用力就了进来,毫不留情的直直没入紧窄的粉。

应该喷出的汁都被他堵在了里面,梅行书猛地睁大眼,被那种极致的痛苦和欢愉弄得全身痉挛,立刻昏了过去。而铁柱则喘着气深深地入,伏在她身上喘了口气後就开始前後抽起来。

两片嫣红的唇紧紧地含着自己的大家夥,随着每一次的拔出翻开带出滑腻的水,偶尔还有里的嫩,随着他的再一次入又重新回去,视觉上的飨宴刺激出了铁柱暴的本,他抓着梅行书的纤腰狂猛地冲撞起来,每一下都深深钉进她身体里去,捅开娇嫩的子,毫不留情且大刀阔斧的进攻与占有。梅行书被醒了,身体上的快感实在是太可怕,让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可铁柱此刻分明已经干红了眼,哪里还听得到她沙哑微弱的抗议?

一下又一下,毫无保留,凶狠地入,再大力地拔出,每一下都深深挺进她的子,恐怖的快感几近死亡灭顶。梅行书张着小嘴,哪里还叫得出声,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痛苦和快感所交织的复杂神色,但仍然是那麽美丽,如此美丽的女人在铁柱身下任他蹂躏,让人只想再用力一点,再的深一点,最好能把她干死在自己身底下!

作家的话:

其实……铁柱这个名纸总是让哥油然而生一种猥琐感啊我勒个去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正做的快活,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梅行书因此不由自主地夹紧,铁柱被夹得不住呻吟低吼,“媳妇儿,媳妇儿你太紧了……放松点、放松点!”

可任他如何咆哮和着急,梅行书仍然紧张的不行──万一被人发现,她这一世英名可就真的丢尽了!所以即使她也想放松,可一想到门外有人,就仍然紧张到不行──铁柱被夹得连连抽气,但又舍不得拔出来,还在一下一下的进入着,爽并快乐着,真是叫人难以割舍。

“……谁~~~~呀~~~~”一点都不夸张,声音都是飘着的。梅行书抓住铁柱的两只胳膊,勉强出声问。

“回小姐,澹台少爷和少夫人已经到了,正等着见您和姑爷呢。”

小婢女的声音很是清脆,可梅行书哪里有力再回答?先前那两个字已经用尽她所有力气了。高潮来的又快又急,也许是因为门外有人的关系,她更敏感了。铁柱被她高潮时的一冲,也浑身打了个哆嗦,对着门口咆哮:“让他们等一会儿!”然後用力冲撞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最後几下将热辣辣的汁都进梅行书的身体里。高大的身躯犹然趴在汗湿的娇躯上喘息抽搐,缓了缓才起身帮媳妇儿和自家收拾一下。

梅行书身体弱,哪里能有铁柱恢复的快,她四肢无力,娇躯酸软,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一下,虽然不好意思,但仍然任由铁柱给她擦拭下体和汗珠,然後娇柔地趴在他怀里,让他用毯子先把自己包好,再取过肚兜亵裤为她穿上。明明是五大三的一个汉子,可做这些事情时却总是让她觉得他是世界上最最温柔和体贴的男人。

等到收拾好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外头的人等得怎样。梅行书犹然瘫软,所以当然是铁柱去开门,房门一开就看到澹台非那张乌黑的脸正瞪着他们瞧,眼睛鼻子嘴巴好像都拧一起去了。铁柱瞅着澹台非就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当下也黑着张脸,双手环,大个子在门前一挡遮住屋里所有景象:“干啥啊你?”

问他干啥?他倒是想问问他们俩大白天的躲在屋里做什麽了!屋里那股子味道,还有之前这莽夫的声音,他要是听不出他们在干什麽就真的是见鬼了!可澹台非有话说不出,自己有什麽立场去质问?人家夫妻俩恩爱亲热,关他这做义兄的什麽事?於是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金针过的时间到了,你说我来做什麽?”

他以为铁柱会再跟自己呛起来,没想到这汉子居然哦了一声就算完了!梅行书正坐在软榻上看着他们,唇角含笑,但眼角眉梢分明带着春意,粉颊晕红的模样一看就是做了坏事。他心里有气,可看着梅行书那娇媚的模样却又心里一动,心道,她真是美丽!即便自己方才知道他们在屋里做了什麽苟且之事,可如今这样一眼看来,却仍然忍不住为之倾倒。

想到这里,他愈发开始後悔自己当初为何会执意迎娶胧月进门,胧月虽然也很温柔美丽,但和梅行书一比,就未免有些相形见绌了。这些天他闭着眼睁着眼清醒和睡眠的时候都想着她,总觉得自己如果不得到她,就像是白活了一样,遗憾在心头堆积,越来越大越来越重。

铁柱和梅行书可不知道他心底的这些念头,二人只当他是客,礼遇相待。梅行书因为腰还酸着,不怎麽想动弹──当然也是动弹不得,所以铁柱就担当起了脚夫重任,端茶送水喂糕点,就连梅行书坐累了想换个姿势也是他帮忙的。

因为身体疲乏,所以梅行书不想多做纠缠,直接让了位置让澹台非坐到软榻上,自己则起身站着为他施针,可这一站不得了,就觉得小腹一热,好像有什麽东西从私处流了出来……她猛地倒抽了口气,金针差点拿不稳紮做道。

铁柱立刻扶住她的小手,不解地看着她。梅行书不知该如何与他解释,连忙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可一张俏脸已经涨红了,胧月也关心地望过来:“妹妹怎麽了,脸怎麽这麽红?可否是不舒服,还是染了风寒?”

梅行书连忙摆手:“不,我没事,多谢嫂嫂关心,我只是觉得屋里有些热。”她在撒谎……而那东西还在往下流,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厚,否则还不丢脸,不过即使没人看到,现在她也觉得羞死了。

素指微微压下,梅行书轻轻吸了口气以抚慰自己扑通直跳的心口,小心谨慎地为澹台非紮针,好在这时间并不是很长,一会儿就解脱了,这回她没有停留,收好金针便扯着铁柱朝外奔,想赶紧回房沐浴净身换衣服──她的下面已经湿润一片了,全是他进来的东西!

看着他们夫妻俩远去的身影,胧月眼里欣羡不已,澹台非却是神色复杂,手指抚到软榻的毯子上一点湿润,眼神越发深邃。

回到他们住的院子,梅行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下人抬水沐浴,净完身换上干净衣服,她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总算不用再夹着腿走路了──回来的路上虽然柱子说要背她或者抱她,但是梅行书认为那样更丢人,一路上她都是夹着腿走回来的,虽然竭力保持优雅和端庄,但不知道从旁边看是不是很怪。

这时候铁柱早洗好了,他向来不爱干净邋里邋遢的,拿水冲冲就算了,非得梅行书盯着给他洗才会乖一点。不过这几年下来也慢慢养成了好习惯,至少不再那样糊里糊涂冲冲就交差,他会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因为如果没洗干净,媳妇儿是不准他上床的。

小嘉懿正一个人在床上玩得乐呵,小脚也不知怎的伸到了嘴巴里,正啃得开心,那胖嘟嘟的小金童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见爹娘都凑过来,立刻给面子的咧开小嘴笑,还把脚丫子伸向爹爹,好像是在请他一起吃。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忍不住握住儿子的小脚,一口含进嘴里,小嘉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胖脚没了,五官猛地挤到了一起,立马哇哇大哭起来。铁柱一看儿子哭了,吓得赶紧松开小胖脚,然後装作一副什麽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生怕被媳妇看见自己干的好事儿。小嘉懿见自己的脚又回来了,立刻止住了眼泪,咧开没有牙的小嘴呵呵笑,眼角却还闪着泪花。铁柱不禁腹诽:总觉得这小子像是生出来克他的。

正想着,梅行书走过来了,她听到儿子的哭声,又看到铁柱像犯了什麽错一样站在那儿拘谨的很,便问:“柱子,你是不是又欺负嘉懿了?”

“没有!”否认的又快又急,更让人觉得可疑。“俺没有!是他自己突然哭的!”他亮出空空荡荡的双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儿子的眼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梅行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铁柱一开始还强撑着理直气壮的面具,可过了没多会儿,在媳妇儿了然的眼神下唰的垮了下来:“俺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把脚伸出来给俺咬的嘛。”说着还瞪了瞪襁褓中才两个月大的儿子一眼。

梅行书不觉好笑,说也奇怪,其他的小孩子见到铁柱第一眼都会被吓哭,可小嘉懿却一点也不怕,而且还认人,特别喜欢被爹爹抱,这父子俩有时候真是闹的叫人啼笑皆非。“好了,我也没有要说你的意思呀。”伸手捏捏他的大耳垂,问:“我刚刚看了时辰,你要再不去找爹爹,可就要挨罚了,上次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还嫌不腻啊?”

闻言,铁柱这才想起来练武的时间到了,他赶紧朝外冲,跑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抱住梅行书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後鲁地啃咬她的小嘴,亲够了才继续朝外跑,边跑边说:“反正已经晚了,不在乎再晚一点。”怎麽着都得亲个过瘾才行。

梅行书忍住笑意,把白白胖胖的儿子从摇篮里抱起来放到床上,她现在闲得很,偶尔去书房帮爹爹看看账,其余时间都是自己的,陪儿子玩或者是看书弹琴都可以,没人干扰。小嘉懿从一个小天地被放到了无垠的旷野中,登时更高兴了,明明小手小脚还是软趴趴的没有力气,可却心高的很,硬是想去抓梅行书拿来逗他的小拨浪鼓。那白嫩嫩可爱的模样实在是逗人,梅行书忍不住将他抱起来用力亲了一口,满心都是喜悦和怜爱。

日子就这样幸福且平淡的过去,澹台非的治疗也到了最後一次。

将手中金针收起,梅行书轻声问:“义兄近来觉得身体如何?可否还有异常之处?”见澹台非摇头,她又转头去问胧月,“嫂嫂呢?经过这些时日的调理,可觉得好些了?我让你注意运动不要总是坐着不动,嫂嫂可照着做了?”

“多谢妹妹,我已经好多了,还觉得身体愈发强健起来,能围着梅府跑上个几圈也不累呢。”胧月轻笑,眼角眉梢尽是温柔。她充满爱恋的眼神交织在澹台非身上,这些时日以来,丈夫对自己好了许多,虽然不似刚成亲时温柔深情,但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尤其是鱼水交欢之时……胧月忍不住红了一张小脸,素手了自己的肚子,说不定已经有个孩子的存在了呢。

“那就好。”梅行书起身叮嘱,“义兄的药不能断,还要再喝上几日看看效果,但大致上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行书在这里恭祝二位早得贵子,儿孙满堂。”说完,优雅地一福身。风华姿态,在在都是那麽令人移不开眼。

胧月走过来给澹台非穿上衣服,细心地一个盘扣一个盘扣的给他扣上,铁柱见完事儿了,立马也奔了过来,拉着媳妇儿就坐下,嘴里咕哝了句听不明白的,也不知道在抱怨什麽──反正只要梅行书和澹台非一见面,他心里就不爽,嘴巴也就停不住了。

澹台老爷和夫人在小嘉懿满月时喝了满月酒就回家了,偌大的家业无人照料坐镇总是不行,而胧月则用自己身体出了毛病没有走,澹台非为了陪伴爱妻,也留了下来,借以暗地里治疗。现在已经是最後一个阶段,他们也可以回家去了。

铁柱是松了最大一口气的人,他早就盼着澹台非赶紧滚蛋不要再在自己面前晃悠──鬼知道哪天他会忍不住冲上去给他一拳。

没见过这样的人,垂涎别人的媳妇儿垂涎的那麽理所当然。

听了梅行书的祝福,澹台非的神色并没有胧月那般羞涩和幸福,而是眼神复杂的暗沈下去。但当场没有说什麽,表现的一派自然,只是有礼地对着梅行书微笑颔首:“这麽些日子麻烦义妹照料,打扰许久,义兄心里当真是过意不去。”

“说的哪里话,梅家与澹台家不分你我,何谈打扰。”梅行书亦是微笑,礼貌而生疏,表达出来的和她说的绝对不是同一个意思。

大家彼此露出笑容,但心底想的什麽谁也不知道。

因为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澹台非和胧月也准备启程返家了,但收拾东西和告别以及一系列杂七杂八的事情都需要花费时间,所以又多停留了几日。这几日梅行书的工作也开始加重,梅老爷又开始故态复萌,把账本什麽的都丢给了女儿,自己成日抱着小外孙吆喝女婿练武蹲马步,乐呵呵的好像真老了似的。倒是害的梅行书大晚上还要去书房看帐,因为梅老爷重掌家业的这段时间里,对於比较复杂的账目他都是看了就扔一边,好多地方都没仔细看──反正有厉害的女儿在,他随便嘛看看就算了。所以梅行书还得每一本都再重新翻过以检查父亲是否遗漏或者是出了岔子。

点灯提笔,将出了问题的地方每一笔都誊写在纸上,书桌上还摆着几盘糕点水果,都是梅夫人心疼女儿送过来的,不过对女儿的心疼比不上对宝贝外孙的疼爱啦,为了老爷有时间和自己一起陪外孙玩,咳咳……难免就要辛苦辛苦女儿了~~

正聚会神地看帐,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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