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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屋子里的确脏兮兮的,但幸好铁柱当初离家前将被子床褥什麽的都揭了放进了柜子,勉强还可以盖,东屋西屋的炕也是干净的,稍微打扫下就行了。米粮什麽的在大缸里也都保存完好,只是没有菜,但梅行书以前腌制的小菜还都密封着,大晚上的对付一顿还是可以的。

铁柱很久没有碰过锅台风箱了,早自动自发地举手要烧火,梅行书则洗手做菜,梅老爷不乐意了,他哪里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亲自下厨?但梅行书执意要做,他也阻止不得。

只有腌菜,还有去年风干的腊,勉强算是一道菜,其他的就只能用小菜来凑了,小两口有说有笑的做着饭,但突然听到有人喊“柱子、梅子”。两人对视一眼,铁柱继续拉风箱烧火,梅行书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了出去,发现竟是铁三哥和铁三嫂。没想到他们会来,梅行书倒是先愣了一下。

他们很久没见了,铁三哥铁三嫂记忆里还是那个荆钗布裙的梅子,乍一看华服美衣感觉气场完全不同的梅子,都愣了一下,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起来:“那、那啥……俺跟你嫂子在村头听人说你们俩回来了……寻思着今晚你们可能没得吃,就、就给你们送点儿吃的来……哈、哈哈……”

梅行书忍俊不禁,她有那麽可怕吗?不过想想也是,当初被王大娘捡到,她可是用了好长时间才让老人家相信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家的闺女的,想必是此回出去,养尊处优久了,又有些高高在上的意思了。她轻笑着道谢:“多谢三哥三嫂,这怎麽好意思呢,还麻烦你们,我们回来了,都没来得及去你们家拜访,却劳烦你们特意跑了一趟,梅子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铁三哥听了,嘿嘿笑了几声,有点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干啥这麽客气,多见外呀。”

是呀,一家人啊……他们是难得愿意对柱子好的人啊。梅行书微微一笑,心里对他们甚是感激:“是,是梅子的不是,还请三哥三嫂莫要见怪。”

“怎麽会呢。对了,梅子啊,你们这趟回来还走吗?那驴子**仔啥的柱子当时走的时候都牵在俺家养着呢,现在你们回来了,待会儿给你们牵过来?”

梅行书连忙摇头,他们要那个做什麽呀,“不了,还是三哥三嫂你们留着吧,我跟柱子这次回来住不久的,还得回去呢。”

铁三嫂毕竟是妇人,好奇心颇重:“梅子,你们走了这麽久……是去哪里了啊?为啥还要走?这铁家沟不是你们的家吗?”

梅行书正待答话,堂屋里梅夫人走了出来,她看到有人前来,但不知道是何许人也,所以出来看看。铁三哥跟铁三嫂哪里见过这样雍容华贵的夫人,登时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见他们二人明显地忐忑起来,梅行书连忙走过去搀住母亲的手臂:“娘,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柱子的三哥三嫂,我们住在铁家沟的时候,多亏了这二位照顾我们。”

梅夫人听是对女儿照顾的,便露出了笑脸,有礼温和却又不失身份:“多谢二位了,能让淑儿如此挂念,想必二位对淑儿是多加照顾了,我这做母亲的,在此先谢过二位。不如二位今晚留下来共餐如何?”

铁三哥夫妇对视一眼,都有点犹豫,梅夫人的气质很明显不同於镇上那些小姐夫人,只是站在她面前,他们便觉得压迫感强烈,若是同桌进食……他们怎麽可能吃得下?!

“娘啊,天都黑了,想必三哥三嫂家里已做好了饭菜,更何况他们还有几个小侄儿需要照顾,怎麽好留下来呢?”梅行书扶着梅夫人,笑着替铁三夫妇拒绝。梅夫人也想到了这点,到时同桌,的确是有些不妥,便顺着梅行书给的台阶下了:“也是,是我疏忽了,那二位请自便吧,我先失陪了。”

铁三夫妇连忙应声,梅行书见他们实在是紧张,忙说话为他们解围:“三哥三嫂,先跟柱子见过再回家吧,等明儿个,我再跟柱子亲自登门拜访。”

正说着,铁柱就从锅屋走了出来,从背後握住了梅行书一只手,对着她先是嘿嘿傻笑:“媳妇儿。”说完赶紧对铁三夫妇打招呼:“三哥三嫂。”

铁三哥一开始还没敢认,被铁柱在肩头捶了一拳才回过神,跟柱子抱了一下,哈哈大笑:“真的是柱子,柱子回来啦?!”

铁柱就只嘿嘿傻笑,梅行书瞧他那傻样,忍不住摇摇头,挣开他的手去屋里了,不一会儿捧着一个雕刻致的漆花木盒出来,递给铁三嫂。铁三嫂吓了一跳,哪里敢接,只是看便觉得这木盒价值不菲:“不不不,梅子你这是啥意思啊?给俺这个干啥啊?”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麽致的盒子,哪里敢接?

闻言,梅行书微微一笑:“无妨,三嫂,我们这次回来带了不少东西,镇上是买不到的,这里面啊,是些布料还有吃食,你们不必推辞。”当然,还有一百两银子。她没有给的太多,一百两对他们而言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够他们用上个十年跑不掉。只是,不能当面说出来,否则他们夫妻俩哪里会接受。

被梅子这麽一说,铁三嫂便接下了,等她回家打开一看,发现里面除了上好的布料及些孩童零食外,居然还有张百两银票!当时她就想回来还,但梅行书却不肯收,当然,那都是後话了。

送走了铁三夫妇後,铁柱略为不舍,他还想跟三哥喝两杯聊聊天呢!梅行书踮起脚尖,叩了他的脑门一下:“好啦,人都走了,还看,明天咱们还有事要做呢。”

“啊?”傻大个傻眼了。“啥事啊?”

这个笨蛋……“明天啊,咱们得去四叔四婶家大伯家王大娘家,还有几家比较交好的人家去,把咱们的礼物送去呀,再说了……我还挺担心铁妞儿现在的情形的,不知道那陈瘸子待她如何,咱们去看看,也好心安。”铁妞儿是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中唯一一个拯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的人,但此番,若是那陈瘸子待她不好,她定要带她回梅府,好好照料她一生一世。

这麽一说也对哦,铁柱挠挠头:“是哈,还是媳妇儿考虑周到。”

“好啦,咱们吃饭去,吃完饭赶紧安歇,明儿啊,估计还有一场大仗要打呢。”得知他们回来的讯息,她可不敢保证铁大娘会轻易放过这捞油水的好机会。“还要那李阿秀,我方才让车夫送她回家,不知道怎样了,车夫还未回来,咱们也不必等着,让婢女给他留了饭便是。”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当晚的膳食还算丰盛,虽然没有鲜,但之前家里风干的腊也别有一番滋味儿,至少梅老爷是大快朵颐完全放不下筷子了。

有小厮婢女随行,家务活也都不用梅行书跟铁柱亲自做了,趁着下人们洗碗收拾的空当儿,梅行书先去看看爹娘的屋子里有没有什麽缺的。现在天气刚好不冷不热,一床被子足以,但梅行书唯恐二老缺什麽不方便,把水壶碗什麽的都给准备齐全了,油灯里也加满了油,她把自己跟柱子住的西屋让了出来给二老,房子是之前临行前重新盖的,所以干净的很,并没有什麽太大的问题。

下人们则分别在西屋的外间睡,当时为了方便,梅行书特意让工人多修了几间以备卧房用,不过家里床少,除了东西屋是木制大床外,外间的小屋还都是土炕。但事到如今没办法,只能凑合。

等到梅行书回到东屋的时候,铁柱早早地就已经钻到被窝里等着她了,见她进来,从被子里冒出一颗头就对着她傻笑,嘿嘿嘿,叫了声媳妇儿。

难得瞧见铁柱包的这样密不透风,梅行书忍不住莞尔,走到床边坐下,笑眯眯地问:“怎麽这麽早就上床了,你玩够啦?”平常都是三催四请才肯上床睡觉来着。

铁柱小小声问:“媳妇儿,儿子睡没?”

梅行书点点头:“刚在爹娘那边睡下了,但不知道会不会醒。”小家夥不是很好带,特别磨人,夜里总得起来个两三次,尤其是一睁眼看不到自己,还不知会哭成什麽样子。

那就是说暂时没他们的事情了嘛,反正爹娘他们会处理的。心里这麽一想,铁柱就觉得满足了。他嘿嘿一笑,抱住梅行书撒娇:“媳妇儿~~~”半个多月没亲热呢,舟车劳顿十分辛苦,中途在客栈打尖,他都舍不得吵醒媳妇儿,怕她休息不好的说,现在到家了,他可以开荤吃了不?望着梅行书的双眼愈发湿润,梅行书甚至有股错觉,好像自己面前蹲了只大型犬一样。

被铁柱一抱才发现他没穿衣服,连亵裤都没穿就大喇喇的遛鸟,整个人跟牛皮糖一样缠在她身上。梅行书哭笑不得,转念一想两人的确也是很久没亲热了,遂也没多做挣紮就给铁柱得逞了。於是铁柱开荒播种浇水施肥,做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满头大汗都不愿意从梅行书身上下来,要是可以,他宁肯死在媳妇儿的肚皮上!

家里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虽然隔着个堂屋,但梅行书还是担心会被下人和爹娘听见。她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但因为多日没有亲热的缘故,铁柱力气特别大,一点都不温柔,特别鲁,鲁的每次撞入都直直地捅开敏感的子口,大约每两三下梅行书便得不大不小的高潮一次,再这样被他弄下去,她就要死了!“柱子……你、你别那麽用力啊……”被强制跪在被褥上,单手扶着床头,另一只手被铁柱反扣在背上,浑圆的屁股翘得老高,特别诱惑。

这情景像极了他们新婚之夜,铁柱想起洞房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啥都不懂的铁匠,後来初尝云雨,哪里能戒的下来,恨不得没日没夜的待在她身边不离开是最好。“媳妇儿,你别忍着,想叫就叫出来,不会有人听到的。”就算听到了也没人能说什麽,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咋还有些事儿不能做吗?

梅行书才不听他的,她咬紧牙关,腰肢一阵一阵的打颤,铁柱松开她的手过来抓两颗饱满的,顶端的头被他一捏,立刻敏感的颤动起来。梅行书快要受不了了,私处不时地收缩着,因此夹得更紧,铁柱没多会儿就加快了速度,缴械投降了。

就在梅行书松了口气以为能就寝了的时候,铁柱却抓着她的腰把她翻了个身,哪可能那麽快结束呢,那不是在侮辱他的能力吗!!

一次本不够!

做了这麽久夫妻,铁柱也到了媳妇儿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她想干啥的境界了。於是在她开口拒绝之前他就封住了她的小嘴,就着还在小里的汁一个猛子了进去,然後对着雪白的娇躯又是亲又是啃,梅行书被他弄得完全没了脾气,刚刚高潮过,他就这麽激烈,她哪里受得了?不过铁柱一疯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尤其是很久没有碰过她了,今晚想让他适可而止,梅行书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

所以第二天早上太阳都照进屋子里来了梅行书也没醒──她又累又困,哪里有力气爬起来,也因此错过了早膳。

午膳之前,她勉强醒了,但还是乏得厉害,眼皮像是黏在一起似的睁不开,神智倒是十分清楚。“嗯……”阳光有点刺眼,又没拉蚊帐,梅行书揉了揉眼睛,发现屋里没人,那傻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尝试着下床,但双腿间又酸又麻,还有些微的刺痛,昨晚那傻子没完没了的发疯,可把她折腾的够呛。

正想着呢,傻子就推门迈腿进来了,一看她醒了立刻傻笑着凑了过来。“媳妇儿,你醒啦?饿不饿?俺都从山上回来了呢。”早上起来先给媳妇儿擦澡,然後吃了早饭就扛着斧头扁担弓箭上山去了,幸好还有匹马,不然现在他应该还在路上呢。“俺打了头鹿还有几只野兔跟山**,还挖了点草菇跟野菜回来,嘿嘿嘿,娘都料理好了,还给媳妇儿你煮了粥呢,你瞧!”说着,献宝似的凑到她面前,梅行书险险避开那张大脸,示意他把托盘搁下。

铁柱赶紧狗腿地放下托盘给媳妇捏捏肩揉揉腰捶捶背,以期弥补自己的过失。“媳妇儿,衣裳俺都给你准备好了,要不要俺帮你穿?”黑眼珠在瞟到梅行书致的锁骨和口那一块若隐若现的肌肤时直了一下,但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移开了。咳咳,虽然还想要,但媳妇儿肯定会打他的。倒不是怕被媳妇儿打,就怕打疼了媳妇儿的小手呀!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你啊,该干什麽就干什麽去吧。”梅行书叩叩铁柱的脑门,让他走开。“我自己来就行了,爹娘还有嘉懿呢,都在做什麽呢?”

“爹娘在堂屋下棋看书呢,儿子又睡了。”那头小猪每天不是吃就是睡,过得可惬意了,一点都不需要担心。

听到父母寻乐儿子熟睡,梅行书微微一笑,感到很满意,正想开口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吆喝声:“柱子、柱子!梅子、梅子!!你们回来了啊?!俺跟你大爷来看你们啦!!”竟是铁大娘。

闻言,铁柱眉头一皱,嘴里嘟哝了句什麽,梅行书没听清,但她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照铁大娘那脾气,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就闯进来是绝对有可能的。“柱子,你先出去应付着,既然大伯也来了,你不出去总是不好。”

铁柱点点头,先出去了,梅行书赶紧穿好鞋子去梳头发,等她出去的时候正好铁柱将铁大伯及铁大娘都迎进了屋里。一见到梅行书,铁大娘立刻露出热络的笑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语气说道:“哎呀,俺当初一看就知道梅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瞧瞧你那气质容貌跟身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咱们铁家能有你这样的媳妇儿啊,那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哎呀……瞧瞧这模样,长得可真俊,咱家柱子就是有福气,他爹,你说是吧?”说着还撞了撞铁大伯的口,笑意洋洋的看着梅行书。

第一次享受到铁大娘的热情,梅行书还有点吃不消,她露出礼貌的微笑:“大娘谬赞了,进屋说去吧,我爹娘也来了,大伯是柱子的长辈,应该与他们见一面才是。”

铁大伯连忙应声,跟在他们身後进屋去了。

梅老爷跟梅夫人正在堂屋下着棋,见女儿女婿带了些人进来,都纷纷站起来,按理说以他们的身份是不必站起来迎接普通的农民的,但他们尊重铁柱,所以对於他的家人也都会以礼相待,平等的看待对方。

“爹,娘,这是大伯大娘,柱子从小父母双亡,是大伯收留了他,我们成亲後也对我们很是照顾。”一边说一边示意下人把凳子搬过来给他们坐,但梅家夫妇何等的明,从女儿的话中便听出了大概,她话中只提铁大伯,便证明铁大娘并不厚道。二人身居高位多年,察言观色阅人待物方面都是人,用眼睛一看就能看出对方的人品及素质。梅老爷伸手:“请坐。”

铁大伯何曾见过这样的人物,他所见过的最大的官也不过是村里的里正和村长,像是梅老爷这样浑身充满压迫感的大人物,他哪里见过,又怎麽敢应付,若非知道这是柱子的岳丈,他就要吓死了,现在即使还站着,但腿肚子都开始在打哆嗦。“好、好好……”

众人纷纷落座,铁大娘不甘被忽视,几次想要发话想让梅老爷梅夫人对自己刮目相看都被无视了,他们夫妻俩似乎只对她家那糟老头子有兴趣,说话什麽的都只对他,对自己只是有礼疏离的笑笑,没怎麽搭腔。好强了一辈子的铁大娘怎麽可能甘心,她眉头一皱,亮出大嗓门儿:“我说亲家啊,这当初咱们铁家娶梅子进门,那可是花了不少银子,要不怎麽说咱们铁柱豪爽大气呢,就算当初梅子没啥嫁妆,他也不嫌弃,就一眼,瞅着梅子就给喜欢上了,死活要把人给娶回来,俺跟他大伯这做长辈的能说啥呢,亲家你们说是不是?这孩子喜欢就好了嘛!…………”

说来说去,是委婉的暗示梅子当初嫁过来的时候没有嫁妆,还要抬高下自家,说明自家多不嫌弃,既然自家不嫌弃,那你们是不是应该意思意思点呢?

铁柱越听脸越黑,他十一岁的时候就出去学手艺了,铁大娘早早就说了两家人不是一家人,说他学了手艺那就自己能成家了,现在怎麽又成一家人了?铁家他真心感激的就只有大伯,对於这个大娘还有那俩堂弟,他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可他还没来得急发火,向来是个老好人耳子又软的铁大伯居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闭嘴!瞎咧咧啥呢?!没瞧见人家爹娘在这儿?柱子这麽些年,给咱家干的活儿还少啊?!”从娶了这娘们儿进门,他们家就没安生过!村里头多少人家因为她那张走哪儿喷哪儿的臭嘴跟自家交恶,导致见了面连话都不说一句,现在柱子好容易娶了个好媳妇儿,又出息了,她还想从人家身上占便宜,还没完了她!

思及那不得不嫁给陈瘸子的女儿铁妞儿,铁大伯越想心里越是恼怒羞愧,最後用力叹了口气,说,“对不住,俺、俺先回家了,等等再来看柱子跟梅子,还希望亲家不要怪俺。”说完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铁大娘傻眼了,“老头子?老头子?!”咋啦?她说啥啦?她又没说错啥!他们家现在可是出了个县丞老爷,难道还配不上梅子家不成,这照她说啊,民不与官斗,梅子家还得讨好他们家才是呢,现在她开口要点钱有啥啊。

梅老爷拧眉:“淑儿,你说那一开始救了你的王大娘家在哪儿呢?待会儿让下人去把她接来,咱们一起吃顿午膳,爹要好好谢谢他们家。”

梅夫人也点头道:“你爹爹说得对,还有你大伯,让柱子请来吧,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也说说今後的打算。”

梅行书想了想,心里盘算着也得去邻村把铁妞儿接来,她很久没看着她了,心里实在是放不下,必须得看到她好好的才行。

铁柱点头:“那俺现在就去?”

一句话都还没说完,铁大娘就话了:“那敢情好,俺待会儿就叫人去镇上把二子叫回来,铁大跟他媳妇儿也都在家呢,待会儿俺一起叫他们过来哈。”

……毕竟也算是亲戚,总不能赶人家走吧,但梅行书还真不想请他们一起吃饭,到时候在桌上还指不定会闹出什麽事儿来呢。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出乎梅行书的意料,铁妞儿被接来的时候,竟身着一身天蓝色的缎子衣裳,虽然称不上多麽好的布料,但在乡下已经算得上是十分不错了。而陈瘸子也跟着一起来了,他并不像是传说中的那样暴躁和喜爱虐待女人,至少从梅行书的角度来看,这陈瘸子对待铁妞儿,甚至称得上是温柔体贴。铁妞儿的智力略略有些缺陷,但也不至於愚蠢,基本的情绪还是有的,她子温驯怕生,除了梅行书不怕之外,当初就是铁柱也能让她吓得半死,但对陈瘸子她却没有丝毫惧意,甚至还拉着他的手久久不肯放开,陈瘸子一要松开她就发出不满的哼哼,使得陈瘸子不得不全程握着她的手,连跟梅行书打招呼都没有松开。

这个倒是梅行书始料未及的,不过她乐观其成。陈瘸子若是对铁妞儿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她也能安下心来离开。也因此,她对陈瘸子的态度也好了许多,铁柱也跟她一样,都没想到陈瘸子会对铁妞儿这麽好,那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因为铁妞儿信任他。

铁妞儿也还记得梅行书,她带着羞涩的笑容,怯怯的走上前来拉住了梅行书的手,对於她的这个举动,梅行书很是讶异,要知道铁妞儿是十分胆小的,如今能主动对她示好,陈瘸子绝对功不可没。“嫂、嫂子……”她小小声的唤着,抬起头飞快地望了梅行书一眼,然後又立马低下头。那害羞的小模样像个孩子似的,梅行书忍不住了她的脸,柔声道:“咱们先去坐下来好不好?嫂子带了好些吃食给你,你看了定然喜欢,待会儿回家的时候带点回去。”

铁妞儿羞涩的点了下头,她的变化算得上是很大,比起以往的胆小怯懦,现在算得上是稍稍外向了些,智力似乎也有了点长进。梅行书看着她的模样,慢慢地看了陈瘸子一眼,道:“你待她很好,谢谢。”

陈瘸子面对梅行书有些拘谨,但还是点了下头,然後说:“铁妞儿是俺媳妇儿,俺对她好是应该的。”

这个回答出乎梅行书的意料,据村里人说陈瘸子喜欢打老婆,脾气又坏,当初铁妞儿嫁过去的时候,他看起来也的确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可现在一见,怎麽跟以前不一样了?

想来是天真纯洁的铁妞儿改变了他吧,梅行书想着,忍不住低低笑起来,铁柱从後头搂住她,悄声问:“媳妇儿,咋啦?”顺便挥手示意陈瘸子带着铁妞儿去屋里坐。

“柱子,你知道陈瘸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吗?为什麽以前村里人都说他的名声不大好?我看他虽然年岁比铁妞儿大了些,但人品格倒还算是不错,对铁妞儿也是尽心尽力,那为何村里却将他传的那麽不堪?”这一点她是真的不解,难道事实与传说有出入?她也懂得流言的可怕,但陈瘸子打老婆总是事实,那又是为何……

铁柱歪着头想了想:“嗯,俺也不大清楚,但陈瘸子以前据说脾气很好,後来腿瘸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他那前几任老婆也不是啥善茬儿,陈瘸子早年听说还是个秀才,但上山砍柴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瘸了,便失了赶考的资格,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而娶进门的媳妇儿都是贪图他家里钱财,并不贤惠,成天只寻思着找事儿,陈瘸子从高高在上的秀才一下跌入云端,怎麽能一下子适应过来,所以……”

梅行书懂了,铁妞儿和那些女人不同,她虽然智力上有些缺陷,但勤劳、善良、纯洁,和让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是不一样的,而陈瘸子正需要这样一个女人来抚慰和拯救他濒临死亡的心。当他不再悲伤和愤怒的时候,以前那个陈秀才自然也就回来了。

看着坐在屋里的陈瘸子正剥着花生,将外面那层红衣搓碎了,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到铁妞儿摊开的手掌上,看着她塞到嘴巴里,虽然脸上笑容不明显,但却绝对是温柔的。梅行书的眼神慢慢柔软起来,人世间必然是有美好的,铁妞儿应该得到这些。

“媳妇儿。”媳妇儿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而在外人身上,铁柱表示很怨念。他把梅行书的腰抱紧,恨不得能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去,“你看啥呢,他们有啥好看的呀,咱回去的时候要不要给他们留点银子?”虽然他对铁大娘还有那两个堂弟没感情,但对铁妞儿这个堂妹还是愿意管的,更何况媳妇儿也喜欢,他怎麽能不闻不问呢?

给银子啊……“可以啊,咱们这回带的银子颇多,留些给他们,也好让他们改善改善日子。”梅行书轻笑,表示赞同:“那待会儿你去拿吧,我给毕竟不好,你是一家之主,这事儿得你去做。”

铁柱点点头,对媳妇儿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的,“行,那现在?”

“现在?现在该准备迎接大伯一家人了,今天中午这饭就算吃完了也不会平静的,你真以为大娘会那麽容易就算了啊?照我说,她兴许会把全家人都给带来呢。”铁大娘爱占便宜,爱蹭饭,这谁不知道。现在知道能从他们家捞到更多好处,她又怎麽会放弃?那绝对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一听到血蛭似的铁大娘可能会来,铁柱的脸刷一下就黑了,他嘀咕就句什麽,梅行书没听清,这傻柱子是越来越喜欢嘟哝了:“好啦,别闹了,赶紧进屋去吧。”

不出梅行书所料,午膳的时候,不仅铁大伯来了,铁大娘也来了,不仅铁大娘来了,铁大铁二还有铁大媳妇儿还有家里两个娃儿,都一起来了,这一家人浩浩荡荡就坐满了大半桌,一点都不带客气的。铁大娘嗓门大,整个屋就听见她声音了。

梅老爷跟梅夫人没啥反应,只是坐在首位淡淡地看着,就好像在看跳梁小丑一般,铁大娘对他们来说,本算不得什麽,因为是铁柱的亲人,他们才会容忍。

☆、(10鮮幣)此章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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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铁大娘一直没放弃要占领主导地位,可梅老爷那是什麽人,岂容得她随意放肆,只消一个眼神就让她不敢多言了。梅行书还是第一次见到铁大娘这麽安静,自己身为晚辈,出言不逊总是不好,想不到爹爹的威慑力居然能让泼皮破落户有如铁大娘这样的都害怕。

想把话题引到“嫁妆”从而捞点好处的铁大娘没能如意,心里自是不好受,可碍於梅老爷梅夫人,她也不敢把话题往这上面引,不过这并不是说她安分,只是表明她暂时没想到怎样达到自己目的而已。又过了一会儿,铁大家的两个孩子已经忍不住满桌的菜肴开始动手抓着吃了,他们都没上过学堂,年纪也都还小,不懂什麽礼貌,在铁大娘的耳濡目染下只知道吃什麽都不能吃亏,看着便宜就要占,虽然大人们也都坐了下来,但彼此间寒暄客气话说了许久,小孩子哪里能忍住?更何况面前的桌子上的菜好多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家里一个月才勉强都吃到一次,眼前可都是啊!

铁大娘眼疾手快,“啪啪”两声就打掉了两个孙子脏兮兮的小手,眼睛一瞪眉毛一样,冲口便骂:“瞧你俩这死孩子,咋这麽不懂礼数呢?直接下手抓,嫌脏不嫌脏啊?”话尾一转改而指责儿媳,“瞅你教出来的儿子,一点礼数都不懂,没看着这有贵客呢吗?就眼都不长的下手抓,传出去丢人不丢人?!”说着还看了梅老爷一眼,完全忘了自己是在铁柱家而非自家了。这要是平时啊,俩孙子直接下手抓,专找好的抢,她可是想都不想就大大的赞扬鼓励一番──怎样都不能吃亏嘛!但今儿在梅家人面前,里子面子可都是要顾的,不然怎麽捞好处呢?“你看人梅子,家教好,长得也俊,做事干啥都那麽有绺儿,待会儿你可得跟你梅伯母好好学学,听到了吗?!”她打着这如意算盘,先让儿媳跟梅夫人讨好关系,双方关系好了,还怕自家过不上好日子吗?

王大娘看不下去了,只觉得丢人,都是一个村的,这在梅子爹娘面前演这麽一出,她的老脸都要红了!於是赶紧颤巍巍地挪动了下凳子,然後问:“梅子啊,孩子呢,咋不抱出来给俺看看?”

梅行书轻笑,举起筷子示意大家边吃边聊──这不符合礼数,但无妨,今日这是家宴,她不想把气氛弄得那麽僵硬。给王大娘夹了块入口即化的红烧,“嘉懿刚喝过,正睡着呢,待会儿吃完饭我再带您老人家看他去。”王大娘是真心疼她,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她得好好报答一番才是。老人家上了年纪了,难免有个发热病痛什麽的,她得好好合计下。

铁二从落座之後,那眼珠子就没从梅行书身上移开过。他以前见过的梅行书,只着荆钗布裙,便已经美丽脱俗,如今换上这绫罗绸缎,挽起发髻玉簪,更是显得整个人犹如飞天下凡而来,美貌不可方物,他本就对她有意,先前虽然克制着,但此番见到,哪里还能忍住,没直接流口水就已经不错了。他也知道自己的目光太露骨太赤裸裸,所以不住地靠夹菜扒饭来掩饰,可惜梅家人眼睛是何等锐利,哪个看不出?梅行书微微皱眉,梅老爷和梅夫人则相视一眼,至於铁柱……他已经火冒三丈恨不得跳过去给铁二一顿捶教训他了。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铁大娘急了,眼角余光瞟到二儿子,登时有了主意,露出笑容,扯住铁二的手便道:“实话不瞒你们哪,亲家公亲家母,俺家这二子,可有出息了!十几岁时就考中了秀才,然後又中了举人,京城殿试还拿了前几名呢,这不,被分配回家做了县丞大人,依俺看哪,二子离升上县官大人不远了!到时候亲家要是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地方,可尽管说呀!”

铁大娘虽然明,但毕竟是个山野村妇,并不知道梅家的势力有多麽庞大,她只认为梅家虽然有钱,但那毕竟是个商人,能跟官家比吗?要是不跟官府搞好关系,他们家的生意能做得下去?自家出了个县丞大人,已经让她在邻里村内出足了风头,人人瞧着她都带着股谄媚劲儿,不少人登门拜访求她帮忙跟铁二求办事,这已经让没过过什麽富饶日子的铁大娘晕的找不着北了。先前自己说话并没有得到什麽回应,但她觉得那是因为自己没有说出自家儿子是做官的,现在说出来了,梅家人还不得死活缠上来求拉关系呀?到那时候,她再“状似不经意”的提及钱的事情,他们还不得老老实实给?

越想越美,就差没有掐腰大笑了。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梅家人露出啥惊讶或是讨好的表情,铁大娘不乐意了,寻思着该怎麽开口说呢。

梅老爷心里不屑,但表面上并无甚情绪,心里暗忖:你家只出了个小小县丞,可知以我梅家势力,就算是当朝一品大员也得点头哈腰?小小一个县丞,哪里来的优越感?更何况我家女儿可是做过当朝丞相并有一代名相之称的梅行书,你一个芝麻小官,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心里虽这麽想,但面子还是要给铁大娘留的,毕竟这一次离开,不知道什麽时候还会回来,犯不着跟人过不去,她就是再混,也终究是柱子的大娘。思及此,梅老爷便微微一笑,“那就恭祝令公子能够早日升官了。”完全没有讨好谄媚之意。

铁大娘还待说话,却没人愿意听了。她几次想嘴或者是掌控局面,但没人乐意搭理她,就连她儿媳都因为方才被撂了面子拉着个脸不瞅她,铁大伯觉得丢人,更是爱答不理,她也只能消停下来,折腾不出风浪了。

一顿午膳吃了有一个时辰,梅老爷从家中带了好酒,与铁大伯及柱子三人喝的不亦乐乎。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用完午膳,女眷便都到了内屋去,刚好梅行书也有话要问铁妞儿,男人们吃过一茬儿还嫌不够,又喝开了,陈瘸子非但是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喝酒竟是一把好手,跟梅老爷和铁柱都能聊得开,倒是铁二,做了官,有了官威跟架子,总觉得跟陈瘸子还有铁柱这样的人在一起喝酒是埋没了自己的身份,便有些端着,不过没人在意他,因为大家都忙着喝酒聊天呢。

屋里,梅行书牵着铁妞儿让她在床畔坐下,温柔地了她的头,发觉她的发髻说的十分整齐,这绝不可能是铁妞儿自己梳的:“铁妞儿,你丈夫待你可好?”

铁妞儿露出笑容,有点害羞,但更多的却是幸福:“嗯嗯,多谢嫂子关心,言之对俺可好了。”

陈瘸子的大名叫陈言之,只是後来瘸了,大家便改口只叫他陈瘸子了。如果不是铁妞儿说,梅行书也不知道他原本的名字,听起来还挺有诗意的。“是吗?那……你愿意继续跟他生活在一起吗?如果你不想的话,就跟嫂子说,这番离开,嫂子便把你带上。”

一听梅行书这话,铁妞儿吓坏了,两只小手赶紧捉住梅行书的衣袖,仰着小脸哀求:“别、别嫂子,俺不走,俺要跟言之在一起。”

梅行书没想到铁妞儿会对陈瘸子的感情那麽深,但如果两人两情相悦,陈瘸子也足够照顾铁妞儿,那麽她自然不会说什麽,只会乐见其成。倒是没想到,那暴力成的陈瘸子,居然会被铁妞儿这样的小傻瓜给降服了。“好好好,嫂子不带你走就是,你尽可放下心来来,你若想同他在一起,嫂子怎麽会不答应呢?”她赶紧安慰铁妞儿,让她别怕。

得了梅行书的保证,铁妞儿这才安心,她眨巴着眼睛,又开始害羞了。梅行书瞧着她这副模样,与梅夫人相视一笑,一旁的铁大娘开始不安分了,她就是瞧不惯,一开始瞧不惯梅行书,觉得她长得太俊俏,不像是个会好好过日子的,而且她也气氛,为什麽其貌不扬一身缺点的铁柱能娶到这样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她家两个相貌堂堂的儿子就不行?再加上自从梅行书嫁给铁柱後他们那个小家蒸蒸日上的情景,她的心里就更是不满了。虽说现在自家出了个县丞老爷,但梅家既然那麽有钱,该帮衬下就得帮衬下,如此才能说得过去不是?“俺说梅子呀,你不用担心铁妞儿,这丫头现在过得可好了,那陈瘸子可是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呢!”带着一股子酸味儿。

梅行书看了她一眼,微笑道:“铁妞儿天真烂漫,陈言之对她好也是应该的。”只有目光短浅狭隘刻薄的人才会那样欺侮一个小姑娘。

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弄得有点尴尬,铁大娘故作姿态的咳嗽了两声,正准备把话题引到钱财上,再委婉的试探捞点好处,一旁的铁大媳妇却开口了:“弟妹呀,你是不知道,这阵日子来咱家可是小事不断哪!虽说弟弟是县丞老爷了,但他当真官儿,又能给家里图点啥?为了不把弟弟名声弄坏,咱家就是吃了哑巴亏都不敢说呀!”

梅行书想笑,哑巴亏?你们家若是能吃哑巴亏,那倒是奇观了!

铁大嫂不折不挠,梅行书的但笑不语并没有让她意识到:“现在弟弟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这普通村里的姑娘吧,觉得配不上,官宦人家的小姐吧,人家眼光高,咱家里虽然有点小钱儿,但要想娶个好姑娘,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听到这里,梅行书已经知道她想说什麽了。於是她坐到铁妞儿身边,扬起眉头问:“那大娘大嫂是看中了哪家的千金?”

见梅行书主动把话题扯到这个事上来,铁大娘高兴不已,忙道:“就是那亳州知州家的千金小姐,样貌脾都是一把抓,就是听说求亲的许多,咱家银两不够,置办不起那麽昂贵的嫁妆,但梅子你看,你弟弟也到了成家的岁数了,所以……大娘就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帮衬着点儿?”

帮衬点儿自然是没问题,毕竟他们是柱子的亲人,但是……亳州知州的千金?那可是朝廷正五品的官,铁二区区一个县丞,哪里能够高攀的起?“大娘既然有看中的小姐,我们自然是会帮衬点儿的,但不知铁二与人家小姐感情如何?大娘又可曾上门提亲?”

这一问就把铁大娘问住了,但她毕竟是破落户,脑子里点子无数,当下道:“这倒是不曾,二子只是个县丞,在镇上还算有点权,但一到亳州,那可就什麽都不是了,梅子啊,你家家大业大,能不能看看帮咱们二子……”

这下子梅行书算是彻底明白了,感情他们是想攀这门亲事,但本就没见过人家,这是要自己去搭线呢!

梅夫人皱了下眉:“在商言商,我们梅家跟那亳州知州素未谋面,要如何帮忙?更何况,我家老爷从来不为这种事情去与人攀交情。”那亳州知州刘全,最好金银财宝,不知有多少次想借故攀上梅家,都被老爷拒绝了,现在这铁家妇人居然敢叫他们家去主动找刘全?且不说合不合适,就算合适,梅家也不屑和那样一个爱财的官员扯上关系!

被梅夫人呛回来,铁大娘便不敢再言语了,对着梅子,自己算是长辈,但对着梅夫人……她总觉得自己是个低下的老妈子样儿,在夫人面前四处蹦躂,自以为本事的很,其实不过是落人笑柄罢了。

“大娘,不是梅子不肯帮忙,实在是商人与官家是能不往来就不往来,若是铁二跟人家小姐情投意合,梅家愿意帮衬些银两,但若是求梅家去帮忙撮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梅行书温言说。

铁大娘心有不满,但梅夫人在此,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嘴里咕哝了句什麽越是有钱越抠门儿,然後撇撇嘴,就不说话了。铁大嫂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婆婆都无话可说了,她又还能做什麽?只得尴尬的坐在原地,骨碌碌的转动着眼珠子,也不知道在盘算些什麽。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无题

铁大娘跟铁大嫂心里盘算什麽,梅行书是不关心的,他们在铁家沟呆不久,早晚都得回去,偌大的梅府没主人在总是不好。

将王大娘还有铁三夫妇以及铁妞儿安顿好,梅行书才放下心来,她总算不负所爱自己之人。至於铁柱……他觉得只要大家有银子,那就啥事儿都没有了,单细胞生物有时候真的挺好的,因为他永远都不会伤心和恐惧担忧,他只要每天吃饱穿暖就很开心了。

不过他们启程的那一天,铁大娘似乎还是不死心,死活缠着梅行书,拐弯抹角的索要“抚养费”作为养大柱子的报答,梅行书不乐意跟她争执,没说什麽,直接给了张一千两的银票,铁大娘捧银票的手都在哆嗦,看梅行书的眼又惊又喜,她原本寻思着有个一百两就了不得了,但是梅行书居然给了一千两!这可是他们家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大钱哪!

既然钱到手了,铁大娘也就不再纠缠了,她还需要采买东西去打通关系搭上刘全呢!

铁大娘走了,铁柱当然开心,他巴不得铁大娘早走早好呢,可一知道媳妇儿送出去一张千两银票,那表情刷的一下就变了。倒不是铁柱抠门儿,事实上他为人豪爽又大方,极其慷慨,不过那是对好人,对铁大娘这样的……他就是送出去一文都觉得心疼,心里这麽一琢磨,那可难受了好几天,但又不敢去质疑媳妇儿,这样过了几天,他就坐不住了,跑过来抱着梅行书问:“媳妇儿,你为啥给大娘那麽多银子啊?要是给,干啥不给大伯?”这银子到了大娘手上,还不知道会被拿去干啥用呢,不如放在大伯那里,也好有个保障。

梅行书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把铁柱看了个大红脸,他自己後脑勺,嘿嘿傻笑两声,说:“媳妇儿……你别误会哈,俺不是说你做的不对,俺就是不懂……”

不懂是对的,他要是懂了,那就不是铁柱了。

“我怎麽会误会你呢,你可是咱家当家的。”梅行书轻笑,用手肘撞了撞铁柱口,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问呢,但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好了。这钱呢……说是给大娘的,也对,也不对。”

铁柱更迷糊了,他茫然地看了看梅行书,不懂她在说啥,完全雾里云里:“媳妇儿……俺原来就不懂,你这麽一说,俺更不懂啦。”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反正媳妇儿会给自己解释的嘛。

“你说,咱给了她这钱,她会做什麽?”

那他哪知道啊,不过他知道这钱要是扔水里可能响一声,但给了铁大娘,那只会换来她的怨念:既然一千两都说给就给,为什麽不能再给多一点?

这倒是真的,铁柱不知道,梅行书也没跟他说,铁大娘是真的这麽暗示过,只不过被她装傻充愣糊弄过去了。要铁大娘感激他们家……别开玩笑了,怎麽可能?

“不晓得。”

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也不晓得,但猜猜看……应该会去买些东西装点下门面,当然,要是能给铁二买个大点儿的官儿做就更好了,不过可惜钱不够。一千两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是对於家财万贯的刘全来说,也不算多。此人一生最为贪财,为了银子不知黑心判了多少冤案,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两家就且闹去吧。”梅行书微微一笑,“大娘定会拿出梅家来跟刘全套近乎,这门亲事,我看是差不多了。”她给的一千两银子,不过是为了让刘全相信铁大娘说的罢了。并非她心肠狠毒险,而是这颗毒瘤绝对不能再留了,虽然成不了什麽大气候,但终日蹦躂的总是惹人心烦,更何况,之前看在柱子的面子上她已经十分收敛了,像是铁大娘这般背信弃义鼠目寸光的人,换做以前的她,早就下手整治了。

至於铁二……她早已派人去打听过,小小年纪,刚当了个县丞,便四处收礼受贿结党营私,风评极差,只是碍於他在镇上的官位没人敢说什麽罢了。铁大夫妇倒是还可以,虽然爱利且目光短浅,小错不断,但也没犯过什麽大错,所以她便不与他们为难。至於铁大伯……摊上这样的妻子和儿子,只能说是他倒霉了。倘若他能够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柱子不会那麽小被赶出家门,也不会在成年後任由铁大娘占便宜,铁妞儿也不会被虐待的那麽惨,甚至还嫁给了个娶过三个妻子的鳏夫,而铁大铁二应该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身为一家之主,却将子女教育成今天这副模样,还有什麽好说的呢?

只是这些话,梅行书并不打算对铁柱说。

“但是……”铁柱挠挠脑袋问:“媳妇儿,这事儿对大伯不会影响吧?”

“我也不想瞒你,说不影响是不可能的,但是影响大小,就看大娘折腾的什麽样了。”梅行书淡淡地道,挣开了铁柱的怀抱,伸手去拿了块桃酥,自己先咬了一小口,然後送到铁柱嘴边,铁柱就着媳妇儿的唇印一口下去,嘴里嚼的喷香还不住说:“那指定坏事,大娘那折腾的本事,媳妇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要是不受次教训,她也不知道改。”说完大嘴一张将剩下的都吃了,还不要脸的要哺给梅行书,把梅行书给恶心的。

“你能这样想最好了。”

“嘿嘿,媳妇儿,那等咱到家了……”邪的目光在梅行书口不住游移,言下之意十分地明显。

梅行书先是无语了片刻,然後点了下头,铁柱立刻喜的跟什麽似的,大嘴笑咧开,露出两排白牙。梅行书瞧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想笑,伸手要把他凑过来的大脸推走,但铁柱不依不饶死活要她亲一口,梅行书到底拗不过,敷衍的蜻蜓点水亲了一口,铁柱虽然不满意,但聊胜於无嘛。

小两口正在马车里打情骂俏呢,忽然听得前面一阵铁骑声,梅行书最是警觉,一把掀开帘子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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