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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挑战函

哒……哒…… 莱特房间的厨房里的水龙头不停漏水,但那原因并不是那水龙头的开关已经坏了,而是使用者的手还在它的开关上面,却没有想完全关上它的意欲,犹如想借着那滴水清除心中的不安似的。莱特一手放在那水龙头的上面,一手拿着兰丝特密函的信封,脸上露出「终於来了」的表情,嘴角僵硬地往上翘。

他暗笑了一声,破坏信封上的蜡印後拿出信阅读。叽—— 数秒後,放在水龙头开关上的手扭紧开关,水再没有滴落。

「嗯——」莱特轻叹一声,浅蓝的双瞳在阳光下泛起着波光,不久信封以及他手上的信如被利器千刀万剐般肢离破碎,在空气中随意飘动随後飘落,「出乎意料地慢呢?」是呀? 科博特这一封信真的是来得太慢了,应该是他虐待埃佛尔後一天里收到的信,却是隔了四天才送到他的手上。

莱特站在窗户前灿笑,他这笑容,任何人都无法从这笑容里解读出他笑的意思。他穿上外套後举步离开房间,科博特办公室的方向前进。咯咯—— 他敲着对方的办公室门数下,还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便开门进入办公室内:「前来打扰了。」言罢,双眼打量着对方,随後毫不客气地坐在对方办公室里的沙发上。

科博特穿着有些像唐人服的黑袍坐在那办公椅上,拿着红酒杯摇晃着,对莱特的突然拜访脸上并没有惊讶之色:「怎麽会打扰呢?」尽管对方看着他笑容的表情像是在期待这名小丑的脸上会挂上什麽面具,他还是用着那仁爱的笑容拿着红酒跟红酒杯走到莱特的面前坐下,把红酒杯放在莱特的上手并牡杯里倒酒,「我还期待着你来找我呢?」

浅蓝的双眼打量着科博特此举动的背後意义。

「考虑得如何?」科博特靠坐在茶几上,「很多学生期待着这个机会呢?」

莱特拿起红酒杯,像是在鉴赏红酒似的摇晃红酒杯後闻着酒的香味,随後看着科博特:「你是说让我成为领袖生首领的事?」

「是。」

「哈哈……这酒我可喝不下呢?」莱特冷笑数声,後把红酒倒进放在沙发旁的垃圾桶里,「我还是头一次知道请学生当学校里的领袖生需要出到密函。」他瞄向对方的脸,双眼对上对方的目光,「科博特,直接说想我像埃佛尔那样当你的棋子不就好了?」

这少年……到底是什麽人? 还敢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科博特脸上还不算太显眼的皱纹开始冒出,笑容僵在那里,脖子开始冒出青筋。是埃佛尔已经告诉了他些什麽了? 还是说他老早知道他的把柄? 科博特放下红酒跟杯子:「我说,莱特,你是不是有点误会了?」

「哈,可是我知道呢? 兰丝特里所谓的领袖生,只你的手下的棋子,用来清理门户用的小兵而已,不是吗?」

这小子?! 科博特拿出系在腰间的烟枪,准备敲向茶几—— 对方那浅蓝的瞳孔瞬间缩小,他提着烟枪的手随即冻结:「你。」这家伙,果然不是一个学生那麽简单。科博特看着莱特不禁咬牙切齿,到底他知道了多少?

「嘿,你可以放心,这些事不是你那棋子埃佛尔告诉我的,他压g儿没想到兰丝特的领袖生是干着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呢?」莱特灿笑,脸上一副怜悯着对方的神情。

「你知道的事还不少呢? 莱特。」

「哈哈……」莱特大笑,「那是因为你知道的事太少吧?」

「什麽?」

莱特悠游自在地手撑的腮帮子:「我这张脸孔,你联想不起来些什麽吗?」

联想起些什麽? 科博特愣在原处,只能确认对方的意思是——这张脸孔,他曾经见过。

「你,到底是谁?」

莱特收回笑容,手指玩弄着他那修长的发鬓:「谁? 曾经被你们这些无良、贪图利益跟权利不幸成为牺牲品的人呀?」那双浅蓝的眼眸中的灵魂,并不像是那位名为莱特的少年的灵魂;脸上所带着的表情,亦不像是名为莱特所拥有的表情—— 就像是从过去回来的灵魂,寻找着仇人准备进行复仇般。

窗外吹来阵阵凉风,凉风拨弄着两人的发丝。

哼—— 莱特微微一笑,对方随即吓得站起来:「你想做些什麽?」

「做些什麽?」他妩媚一笑,「这点……校长先生自行猜想吧?」

语毕,莱特举步离开了校长科博特的办公室,如鬼魂一样地在走廊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叮当,教授一句「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便结束了课堂,学生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总算是结束了—— 罗依在座位上伸个懒腰後便抱着奇丝离开教室,到走廊放下奇丝,随着奇丝的脚步在走廊上慢步着。经过兰丝特的那庭院时,她禁不住停下了脚步,凝望向庭院的某个位置——那个人,埃佛尔现在在做些什麽呢?

『你要是不讨厌他的话,今天是星期天你就带他到你家去避一下,不然他被科博特的人找到的话下场会比被我打到遍体鳞伤还来得严重。』

『要是埃佛尔鲁莽行动的话,我们的校长科博特会严惩他。』

严惩……校长那天之後有惩罚他吗? 算是她连累他的吗? 在与克丝汀的对话中,她能了解的不光是现时他的处境,同时了解一直避免与他人接触的埃佛尔那境况。是被怎样的理由被人这样对待的呢? 他又是什麽时候开始被人这样对待的呢? 不管是何时开始的,也肯定很辛苦跟痛苦吧? 她想着,不久步入了庭院那小亭坐下。

生物之中,只有一种是不值得同情,那就是人类——

「埃佛尔明明就是那麽温柔的人……」她呢喃着,转身伸手拨弄着亭子对外的花,清新的花香随即随风飘入她的鼻腔中。

「罗依。」

她回头,已经换上长袖运动上衣的格雷站在走廊上,手弄成喇叭状地呼叫着她的名字:「已经下课了吗!」

她离开亭子步向格雷:「怎麽你在这里?」

「找你呀?」格雷笑着,从裤袋中拿出两张兰丝特餐厅的优惠券,「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 从教授那里得到了两张高级套餐的优惠券,一起到餐厅吃饭吧?」

「今天球队没有练习吗?」

「没那麽早,而且总不能让一个没吃饭的人去练习吧?」格雷说着,伸出手替罗依整理着围巾。

这个人,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呢? 罗依笑了笑:「那麽先捉回奇丝回房间去吧? 呃……它跑到哪去了? 奇丝——」她叫着,眼看座院里没有任何动静,便在走廊上寻找着她那调皮猫的踪影,格雷亦跟随她的身後寻找。那家伙到底跑到哪去了? 她在心里碎碎念着:「奇丝——」良久,走廊的某处传出猫的叫声。

格雷立即分出声音的来源,往那方向走去:「像是在那里呢?」

「奇丝? 奇——」罗依叫着叫着,停了下来。它,是跟他在一起吗? 通往餐厅的走廊,埃佛尔蹲在地上,跟奇丝玩着。不同往日的是,他那把银发并不是用丝带束着,而是用普通的绳子绑紧。

埃佛尔察觉了两人的存在:「罗……」诧异的神情刹那间消失,那张冷酷的脸孔再现。他那深蓝的双眼望向两人,随後慢条斯理地抱着奇丝站起来:「这是你的猫吗?」他,并不认识她—— 这是离开了她家以後所定下的规则,所定下的模式;可是,为什麽心里有种郁闷的感觉?

他怎麽会在这里? 格雷双手握成拳头,再看着埃佛尔怀里的奇丝。能那样的跟奇丝玩耍,两人已经认识了很久了吗? 蓝绿色的双眼直瞪着埃佛尔,如想把对方吞噬般。

埃佛尔看了看格雷,再望向罗依:「不要再让它走失了。」语毕,他把奇丝放在罗依的怀里,只见奇丝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看着他;他再望向格雷。那家伙,在生气吗? 为什麽? 他除了那次挑战赛外并没有做了些会令他生气的事,那是什麽事? 良久,他开口问道:「格雷,没有去练习吗?」

「嗯,准备跟她去吃午饭。」格雷说着,手从裤袋中拿出一张优惠券,「罗依,你先进餐厅找个位置坐下吧? 我想跟埃佛尔聊一会。」

「哦。」罗依接过优惠券後抱着奇丝离开了走廊。

这是想跟他单对单的「聊天」的前兆吧? 埃佛尔双眼瞄向格雷:「似乎你有些话想对我说?」

嚯! 噗! 砰!

格雷用尽全力地往埃佛尔脸上狠狠送上一拳,埃佛尔整个人往墙壁撞去。

埃佛尔蹒跚地站着,手抹去嘴角上的血丝:「格雷,我可不记得我干过些什麽令你生气的事。」

「罗依。」格雷手揪起埃佛尔的衣领,「你什麽时候接近她了? 为什麽要接近她?!」

格雷,他知道了? 所以才那麽生气? 埃佛尔看着格雷,即使脑海里想着那些问题,但他那张脸谁人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为什麽不说? 为什麽?!」格雷摇晃着他的身躯,「那天你对我说要保护罗依时我就觉得奇怪……你是什麽时候接近罗依的? 为什麽克丝汀说除了球队的人接近你的人都会不幸? 要是接近你会不幸为什麽你还要接近罗依? 你到底还有些什麽事我是不知道的?」

「什麽? 你说克丝汀来找过罗依?」

听到此处,埃佛尔双眼放大,她告诉了她些什麽?

噗! 格雷再次挥拳,这次埃佛尔倒在地上:「你这个混蛋! 罗依不像我们,她还不能好好的使用巫术去保护自己,你为什麽要接近她为她带来危险?!」为什麽? 他不还手? 以他的x格,他不是老早还手了吗? 格雷怒视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埃佛尔,不久怒气降了下来,「难道说……你?」这怎麽可能?!

埃佛尔抬头望向格雷,对於对方口中说的「难道」,他很清楚那背後意思是什麽—— 难道说你喜欢上她了吗? 他苦笑,是什麽时候的事? 他自身已经无法确定那时间,是他被她狼狼摔到一边的那一瞬间? 还是特意前来跟他道歉的时候?

可是,他却不能随意的把这种感觉套在罗依的身上,因那会像诅咒一样伤害着她。

他并没有那种权力,喜欢人的权力。

埃佛尔狼狈地站起来望向格雷:「或许……是那样也说不定。但是你可以放心,我没有打算把她从你的身旁抢走。」

这是什麽情况? 到底是什麽情况?! 格雷愣在原处,眼前人并不像他一直以来所认识的埃佛尔。

「现在的我也在苦恼如何解除我为罗依所带来的危险跟麻烦。」埃佛尔说着,不久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因为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是个混蛋。」言罢,他默念着「复修织」把嘴角的伤口复原,随後整理好服装後便往通向巫术篮球场的走廊走去,留下格雷一人在那里。

为什麽,他生气不起来?

格雷那蓝绿色的双瞳凝视着埃佛尔的背影,在这一刻,他看到的并不是往日带着光彩的埃佛尔,而是陷入绝望深渊中的埃佛尔……

※~※

身穿着白袍的克丝汀坐在图书馆中,注视着手上的那密函。

这次的任务是什麽? 她想着,随後破坏在信封上的蜡印取出信阅读。

在十一月五日,比赛当日,将队员之一的莱特解决掉。

她看着信去里面附着的相片:「这回,是他吗……」

end if

☆、第十七章·潘多拉的宝盒

可恶的家伙—— 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科博特在走廊上慢步,不时从窗户偷看着学生们的上课情况,同时与在自己身旁经过的学生们打着招呼。那张看上来约是四十多岁的脸孔,在黄昏那柔和光线的照s下甚带着温暖人心的慈爱感,就像是上天派来照顾这班学生的使者般;可是这一个使者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麽仁爱,心里所在意的事与他口中所说的话完全相反。

那些富丽堂皇的语句只是他用来包装自己的东西,相信他那些话的人都是愚蠢的人们。

科博特慢步到兰丝特巫术篮球场外,双眼注视着包裹着巫术篮球场的藤蔓,不久伸手随意地扯断其中一节,被扯断的藤蔓随即枯萎掉落。正因为这样,他才能拥有控制这一切的权力,而他能控制的东西不仅是死物,还有人们的生命—— 只要他想要,那麽那样东西,绝对会如他所愿的落在他的手上。

啪,他推开篮球场的其中一道门进入场内,巫术篮球队的学生正努力练习着,但他的聚焦点只在一名拥有着银发的学生身上:「莱特。」

莱特拿出挂在腰间的白皮鞭,用力一挥,篮球立即入篮—— 啪! 伴随着那一鞭的冷风如刀一样地劈向他,他一手挡开;莱特那浅蓝的双瞳瞄向他,脸上露出讥笑的笑容。这个可恶的家伙刚才已经察觉到我站在这里盯着他看吧? 科博特冷笑一声,便离开了篮球场。

『儿子,你在做什麽?!』

『以你那种方式是不能让兰丝特像格伦华那样有影响一切的力量,感谢我吧? 我有力量影响这一切。』

『什麽? 你这臭小子! 你这是在摧毁兰丝特!』

『摧毁? 你为了保护你的兰丝特杀了不少学生了,这到底是谁在摧毁兰丝特呢? 我只是在制造一个天才,可没有杀人,就像你几十年前那样依靠着那名学生一样而已。』

他能创造生命的那一刻,他就是神。那个叫莱特的小子,到底知道了多少? 那一个笑容,就像已经拥有了能把他辛苦建立的一切毁灭掉的把柄一样,让他不安。

我这张脸孔,你联想不起来些什麽吗——

谁? 曾经被你们这些无良、贪图利益跟权力不幸成为牺牲品的人呀——

那两句话,在他的脑海里回播着。成为牺牲品的人? 难道是被他杀害过的学生? 可这也太不合逻辑,死去的人怎麽可能再出现在他的眼前,再者他那张脸那麽的引人注目,要是他真的见过怎麽可能记不起来?

他停下脚步,双眼望向那放满着奖杯及奖状的陈列柜,一段回忆再度勾起。

『科博特,你知道吗?』

『知道什麽?』

『这一辈子我最後悔的是杀死了当年令兰丝特名列前茅的学生。』

『谁?』

『这照片里的少年,虽说我用过不少见不得人的方法让兰丝特一步步接近格伦华,但这少年却是光明正大地让兰丝特逐步发展能跟格伦华相提并论的地步……可惜他知道太多了,要是他不知道兰丝特这些秘密的话,我肯定会收他为我的乾儿子的。』

『他的名字像是叫卡亚吧? 杀死他? 他不是死在格伦华那次的事件吗?』

『是,不过在那件事之前我已经下令派人处理他了,也亲眼确实了他的死亡,但不知为什麽……之後他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这回不管我用什麽方法都除不掉他,他就像是能预料我的所有计划般一步步地打乱我的如意算盘,反过来他拥有了能让我消失在巫术界的所有证据。虽说那次的事件後令我放下心来,但是失去了这位学生是兰丝特最大的损失,到现在我都是那麽想的,他要是什麽都不知道就好了——』

少年……卡亚? 科博特愕视陈列柜内里的奖杯及奖状。

谁? 曾经被你们这些无良、贪图利益跟权力不幸成为牺牲品的人呀——

来自过去的鬼魂吗? 这怎麽可能?

他双手握成拳头,但不久後便松开:「哦……原来如此。」

原来是那位大人物吗? 确实是一位很棘手的对手,但是这里是他的地方,他的棋已进入对手的最後防守位置,等待的只是喊出「将军」的那一刻—— 然而,那一刻并不遥远。

※~※

今天是十一月五日,是兰丝特跟另一间名为黎德索的巫术学校进行比赛。啪! 叽叽—— 噗! 啪! 两队的球员都在球场上热身,为即将进行的激烈比赛做好准备。换回惯常穿着的黑衬衫的格雷坐在场外,默视着众人在篮球场上的冰场滑行,可是他的脑海里所想的并不是比赛的事,而是昨日埃佛尔的事。

『难道说……你?』

『或许……是那样也说不定。但是你可以放心,我没有打算把她从你的身旁抢走。』

他,肯定是跟自己一样爱上了单纯的罗依了吧? 但为什麽不像往日一样,无视他人的感受直接把自己想要的得到手呢? 为什麽打他的时候不还手? 为什麽要骂自己是一个混蛋? 他没有办法去理解,看着那模样的埃佛尔,他无法对他产生恨意。格雷坐在那里,双手拨弄着他那把棕色的曲发,蓝绿色的眼眸里满载的是泪水。

啪! 啪! 叽叽—— 噗! 啪! 他的心,随着那些队员在场上所发出的声音逐渐瓦解。

现在他应该怎麽办? 他已经不知道了。

「格雷。」

「谁?」

他一抬头,罗依站在他的眼前,用着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你刚才哭了?」

「没有,只是打呵欠的时候流了点眼泪出来而已。很难得你会来找我嘛? 有事吗?」

听着格雷的话,她苦笑数声。的确一般来说她很少会自动找他,几乎不是他前来找她,她可以完全跟格雷毫无交流—— 这有点过份吧? 她心里想着,之後提起装着数盒便当的袋子:「你们今天比赛,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便当。」看着格雷的怀疑表情,她连忙补充道,「放心,也给你准备了。」

格雷接过罗依手上的袋子,眼略看袋里的便当数—— 三盒。是给他、莱特跟埃佛尔的吗? 他想着,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希望我的便当里没有被人下了泻药。」

「嘿! 我哪有你想的那麽坏心眼呀?!」

「哈哈,冷静冷静,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看着罗依鼓起腮生气的样子,他不禁笑了出来。

良久,他静静地看着她,随後站起来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

「格雷?」

「罗依,你知道吗?」

「知道些什麽?」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我喜欢你。」

喜欢我? 罗依错愕得推开他:「可是我……可是我——」

「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莱特。只是我想把这事告诉你而已,因为你不论是发生了些什麽事,我都愿意陪在你身边的。」

这一个结局,他早预料到了,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听到对方回应的那一刻是那麽苦不堪言。也许自己这举动会令他跟她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吧? 但是总比一直把心意藏在心里来得好。他暗叹一口气,脸上挂上惯常带着的笑容,随後伸手轻轻拍了拍罗依的头便换上了溜冰鞋滑进篮球场内跟队员们一同热身。

呆站在场边的罗依目送着格雷进入场内。有人说过,有时男孩喜欢对方的时候,会喜欢欺负对方的习惯—— 格雷就是这样的人吗? 她想着,看着格雷放在一边的便当,心里充满的是一份内疚感。到底对方的这份感情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虽说已经辜负了对方的心意,但是真的不希望自己辜负对方的期待时间有那麽长。

良久,她微笑,双手作喇叭状:「格雷,待会的比赛不可以输!」

格雷在冰地上拐过弯好让自己看到罗依,总是那麽阳光的脸上打了一个眼色: 知道了。

尽管是这样,他们的关系都不会有任何变化,一样都是不需要言语便可知道对方心意的知己。罗依笑着,双眼望向篮球场的大门—— 那两个人,何时才进场热身呢?

※~※

咯咯—— 有人敲动着房门。

「是谁呢?」贝琳开门,看到眼前人不禁吃了一惊,是戴着领袖生徽章的女学生,「有什麽事吗?」

学生把一个保温瓶交到她的手上:「这是女生们给莱特的礼物,是为他打气而准备的。」

「是吗? 为什麽不亲自给莱特呢?」

「他似乎不在房间,不知道他在哪里的关系只好交给常常会准备食物给队员们的你了。」

「那麽我待会带给他吧? 我代莱特谢谢你们。」

言罢,贝琳换上衣服离开房间往莱特的房间走去。咯咯——

「谁?」莱特开门,脸上还带着浓浓睡意,「是你?」

「你现在才睡醒吗?」贝琳不管对方的反应直接进入房内,在厨柜中拿出一个小碗并把汤倒入碗中,「嗯—— 真香,这可是女生们为你准备的赛前汤水哦?」

赛前汤水? 莱特紧皱着眉头,闻了闻那汤的香味,喝了下去:「贝琳,你有听说过双子的传闻吗?」

「呃……你是说那个什麽双子各有一半的力量,一方不在时,那一半的力量会流入还存在世上的那一方身上的那个传闻吗?」

「对,我想那传闻是真的。」莱特再喝几口汤,「昨天我感觉到我弟弟在我的身体里。」

「真的?」

「嗯,或许不只是力量,连灵魂也——」

哥——

噗!

在莱特手里的碗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end if

☆、第十八章·受难前奏

噗的一声,莱特握在手里的碗跌落地面上摔个粉身碎骨,碗内馀下的汤水亦因此四浅—— 他的全身由那一刻开始不停地颤抖,浅蓝的眼眸里满载的是不解以及绝望的情感。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一手用椅子借力站稳,双眼望向准备走到他身边收拾这残局的贝琳,同时听着对方口中说的话喘气。

「怎麽了? 汤太热了吗?」贝琳从厨房里拿出抹布,蹲下来把抹布当成手套捡起碗的碎片放进垃圾桶,当她抬起头来看着莱特时,惊叫了一声,「天呀! 这是发生什麽事了?!」莱特原本已经白晢的皮肤这时显得更为苍白并无血色,那张俊俏的脸孔充满着因身体不适而冒出的汗水,有见及此她连忙从裙袋中取出一面手帕抹去莱特脸上的汗水,同时伸手有意扶他。

见此,莱特那逐渐变白的双唇微微颤动着,貌似想说些什麽,但眼前的画面让他惊吓得那浅蓝的双瞳瞬间张大,全身乏力地拉着贝琳倒在地上—— 砰! 即使他倒地,在倒地前的一瞬间双眼仍然睁开望向这房间里的一个角落;一名与他长得一模一样、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少年站在该处,用着担心的眼神看着他。

哥——

久违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浅蓝的眼眶里开始涌出泪水,心里默默地呼喊着那少年的名字: 卡亚。少年的目光聚焦在贝琳的身上,看着少年的眼神,莱特紧皱着眉头,用着不停在颤抖的手捉紧贝琳的手:「你……是科博特的手下?」

「你在说些什麽? 我听不懂,什麽科博特校长的手下?! 你弄疼我了!」

哥,不是她——

不是她? 也对,要是眼前人是那个男人的手下,他怎麽可能察觉不到呢? 他松开手,苍白的脸上勉强地挂上笑容:「对不起……贝琳,这些汤是谁送来的?」

贝琳狼狈地坐起来,同时用力地扶起莱特好让他在椅脚借力靠坐着:「兰丝特的一个领袖生送来的,说是女生们给你准备的打气汤……」言罢,她望向莱特脸上的表情,再望向在地上不停流开的汤水,「难道说……有人在这汤里下了毒吗?!」

听罢,莱特立即哈哈大笑,但任谁也能听出那是无奈的苦笑声。

「是谁下的毒……怎麽会有人想杀害你呢?」贝琳看着莱特的脸色越来越差,着急地拿回保温瓶,尝试着闻出汤中的毒是哪种毒素,「这样下去不行,我去医疗室找教授来帮忙! 应该有教授能解这种毒的!」

「哈,没用的……」他痛咳了数声再道,「在汤里下毒的人、想杀害我的人,就是你们那位以仁爱见称的科博特校长,兰丝特的领袖生都是他的手下、他的士兵,一向都认为他是个好校长的你们肯定没有想到他会干这种那麽肮脏的事。哈……话说我也不知道他在任的这段时间里有多少学生死在他手里了。像他这种人会用那麽容易解除的毒药来毒杀我吗?」

「科博特校长……这……怎麽可能?」

对呀? 怎麽可能? 那麽慈爱的科博特校长怎麽会干出这麽伤天害理的事? 难道她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莱特在她的眼前燃尽他的生命之火吗? 她站起来注视着四周,这简朴得过分的房间里,只有那一个行李箱能让人意识到有人在这里居住;然而,在这一刻,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早料到莱特将会离去,因此早把房间收拾好,所以看起来才会那麽的简朴及空虚。

要是送汤给他,为什麽不到比赛休息时间或是当面送给他呢? 为什麽是领袖生替那些女生们送汤呢? 她当时不就觉得很奇怪吗? 想到这里,她跪在地上痛哭:「为什麽我没有察觉到呢? 要是早点发现到不对劲的话……」

莱特看着贝琳这个模样,脸上挂上柔和的笑容,手在x膛上比划着:「默撒卡拉恩德,班默结。」语毕,他全身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光芒结束後他那苍白有回了些许的血色。他走到贝琳的面前蹲下,伸出手把她脸上的泪水抹去:「这不是你的错,我应该要料到他会出这一招,这回算是我失策。无论如何,我也得参加这次的比赛,得让那只老狐狸掉眼镜才行,怎麽可以就这样子倒下呢?」

「不可以! 你这样子怎麽可以参加比赛?! 这次可不是挑战赛,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死人的呀!」

「死吗? 嘿,那件事我并不害怕,再说现在参不参加我最後还不是会死吗? 贝琳,我并不是你想像中那种脆弱的人。」

「莱特你很强我知道,可是也不能这麽乱来呀!」

他笑了笑,浅蓝的双眼所流露出的眼神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犹如是一位老迈的老人用着疼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孙子般。他双手轻轻捉住贝琳的肩膀:「看着我。」贝琳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的脸、他那清澈如水般的双瞳,在四目交投的一瞬间,她读出了他的心思。

贝琳,听我说——

唦—— 窗外的枫树林中的树随着凉风轻轻摇摆着,奏出了如蝉声般能让人顿时心境平静的自然乐章。在两人对视的这短短数秒间,一切就像不受不停流逝的时间影响,停顿在两人眼神交接的那一瞬间……

※~※

兰丝特! 黎德索! 兰丝特! 黎德索! 兰丝特的巫术篮球场内,学生们在观众席上扬起了自制的旗帜并不停地呼喊着自己学校的名字,尽管自己这叫喊声的声量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喉咙或是声带,他们还是以自己的声音为代学校参赛的队员们打气。良久,篮球场内的扬声器播出比赛前必须播放的乐曲,全场即时肃静,双方校长及嘉宾随着那音乐缓步地走到为他们而设的嘉宾席坐下。

身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主持人站在比赛场地的正中央,他向观众席上的众人微微鞠躬,随後用着不是正常人能发出的声量说着:「各位,今天是兰丝特跟黎德索进行巫术篮球赛的日子! 比赛的结果会是谁胜谁负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现在请双方的队员进场!」言罢,观众席上的学生站起来欢呼。

黎德索的三名队员慢条斯理地步入场内後在冰地上热身,脸上的表情看不出那是充满信心还是在害怕,就像是木偶般那麽木讷。

喀啪……喀啪……格雷松动着骨头,蓝绿色的双眼注视着今天需要对付的对手:「看来黎德索这次派上场的人有点水准呀?」他回首,站在黑暗处的埃佛尔嘴角上扬,冷酷如冰似的眼睛瞄向已在冰地上的对手,不久便举步进入那充满着寒气的比赛场地上。

哼,这种角色,他不是见多了吗? 埃佛尔那张脸上挂上了充满着期待的笑容,左手c在裤袋,此时此刻的他犹如是男士杂志中的模特儿般,高贵迷人的气质让观众席上的女生同时为他而尖叫—— 但这些并不是他所期待的东西,他所期待的是能与前辈合作参加比赛的那一种快感。

只要有他在场,对方百分之九十九的机会率会败在他的手上;然而,这次除了他在场,还有被人称为冰上魔幻师的高手在场—— 绝对会得到压倒x的胜利。他回首望向队员进场的大门,并没有任何的动静:「格雷,莱特呢?」

「呃……话说热身的时候没看到他,或许是睡晚了吧? 听贝琳说他很喜欢睡觉似的。」

尽管有多喜欢睡觉也好,像他那种人绝对不会在重要的时刻迟到,这里面肯定有些什麽问题。埃佛尔想着,双眼望向嘉宾席上的科博特:「难道,是他搞的鬼吗……」

似是注意到埃佛尔的目光,科博特那张脸上出现了令看者感到心寒的微笑。

糟糕! 他心里喊着,就在他为此忐忑不安的时候,那大门的尽头传出了脚步声。

咯……咯……场内的灯光逐渐熄灭,但没有多久,场内的投影灯亮起照耀着一名初次出场的少年—— 莱特站在冰地上,手轻轻拨开遮掩着他视线的发y,在灯光的照耀下他宛如是来到凡间的天使,让人惊叹着他的美丽。他面前嘉宾席抬起头来,右手呈枪状举起,指向坐在嘉宾席上的科博特:「砰!」一声之下,带起了全场的气氛,所有的学生不停在叫嚣。

怎麽可能? 他不是下了命令要在比赛前把他处理掉吗?! 那家伙的举动,显然是在挑衅着他—— 科博特全身因愤怒而颤抖。

各位! 刚刚步入场内的少年便是兰丝特的新血——莱特! 短短一个多月就成为了兰丝特的一线队员,实力绝对不能轻视! 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吧——

神圣、潇洒、神秘并俱有震慑他人的气势,这便是所有人对莱特的第一印象。莱特步向埃佛尔的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让我们三个好好的合作一场吧?」

他,真的没事吗? 埃佛尔惊讶地看着站在他身旁的莱特,刚才科博特的笑容摆明是做了些什麽恶行而一脸得意。还是说莱特察觉了科博特的举动而没事? 他没有办法理解,至少,他在这一刻并没有在莱特的脸上看到以往那种不打紧、没烦扰的笑容:「莱特,刚才没出什麽事吧?」

只见对方笑了笑,道:「能有什麽事? 我可是有『冰上魔幻师』称号的人。」

是他多疑了? 他不禁苦笑起来。

兰丝特对黎德索,比赛正式开始——

当! 钟声响起,一个篮球从天而降,双方的一名队员立即往中央滑去。格雷一个跳跃接过球後随即向对方的场地滑去。

「尽管这场比赛是以卵击石也好,怎麽可能会让你赢得那麽轻易?」黎德索的队长说着,一手放在冰地上,「沙崩刃!」语毕,冰地上的微风开始凝聚成为小型龙卷风,场外地面上的沙粒以及木屑随之被吸起卷入龙卷风之中。看着那龙卷风的去向,就像想把格雷变成那些沙粒似的卷入龙卷风中逐步摧毁。

风? 这对擅长火、地系的格雷极为不利。正当埃佛尔有意出手之时,龙卷风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莱特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并任由那强风连带碎片吹袭他的全身。

「这个人疯了吗?!」

「是我眼花吧?! 这怎麽可能?」

天呀! 兰丝特的莱特竟然在这龙卷风的中央呀!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听着主持人的广播,莱特在这龙卷风中睁开了双眼,浅蓝的双瞳掠过了一道光芒。

「凌卡命。」他默念着,随後双手一合,「散!」

刹那间,龙卷风被瓦解,但被龙卷风卷入其中的沙粒与及木屑等的东西在空中飘浮着。

对於对手这不合逻辑的破解方法,黎德索的队长站在原处地吃惊:「这个人……真的是学生而已吗……」

「嘿,那招是哪一属系的呀? 好酷!」

「不知道,看起来像是风可又像是没有属系之分……可是没有听说过这巫术语呀?」

这可是「悬浮术」呀! 莱特以雷系的「悬浮术」漂亮地破解了黎德索队长提戈使出的风系「沙崩刃」! 「悬浮术」可是五级,不对! 要有像教授们那样的人才能随意便出巫术,但兰丝特的新血莱特轻易地使出,看来这少年身上隐藏的实力非同小可——

莱特妩媚一笑,举起右臂并张开右手,短短数秒间他身边开始有一阵阵寒风围绕着他:「凡丝拉丁之风雪鸟。」言罢,在空中飘浮的木屑等逐渐被风雪所包裹,没有多久,莱特的头上出现了一只全身犹如是由雪组成的凤凰在空中飞舞;他缓缓地提起手臂,雪凤凰如是他的宠物般乖巧地停在他的手臂上。

比赛刚开始便使出召唤术,这是在对他们发出挑战函吗? 黎德索三人凝视着站在他们眼前的莱特想着。

竟然……使出召唤术……

埃佛尔错愕地望向莱特。还有j神使出召唤术的话,应该没事吧? 他往前滑了数米停下,深蓝的双瞳在停下来的一瞬间转为妖艳的紫红色:「冰风暴。」

在寒风的吹打下,手捧着雪凤凰的莱特就像是冰雪上的王者,有着一种让是敬畏至恐惧的那种威严。

「是呀? 尽管这场比赛是以卵击石也好,怎麽可能会让我们赢得那麽轻易呢?」莱特微笑,「挺不错的『沙崩刃』,不过这样可是不够的。」

「什麽?!」

埃佛尔滑到格雷的身旁:「因为,我们的比赛现在才开始。」

坐在场外观看着比赛的罗依因目见莱特突然出现在那龙卷风的正中央而大吃一惊,但後来看见莱特轻而易举地把那巫术效果解除後松一口气。果然,莱特是个很强的巫术师。她笑着,转头望向坐在不远处的贝琳。

贝琳双手合十,看起来在为些什麽事在忧心。发生了些什麽事呢? 罗依想走到她身边坐下问问看,但是同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麽说,两人也算是冷战了一段时间了。

「罗依? 怎麽了?」

就在她迷茫的时候,贝琳在叫着她。

看着贝琳脸上的笑容,在那瞬间那份迷茫顿时消除,她快步地走到贝琳的身旁坐下:「贝琳,发生什麽事了吗? 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吧?」贝琳说着,双眼的目光聚焦在莱特的身上。

贝琳,听我说——

他是咬紧牙关,冒着生命危险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要撑下去……」她坐在那里,双手合十地为他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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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最後留在宝盒里的东西

咻—— 碰! 叽咻—— 埃佛尔、格雷及莱特三人在冰地上痛快地滑行,虽则场上有暴风雪的吹袭,但这些对他们三人而言毫无影响;埃佛尔把球传给格雷,格雷再把球传回给埃佛尔,那麽另一个人莱特做些什麽? 他所做的是挥动着他那白皮鞭,把对方对自己那方攻击不费吹灰之力逐一击破。

噗啪! 不久,球再度入篮。现时双方的得分为十比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兰丝特完全压抑着黎德索的攻势。

格雷停下脚步,蓝绿色的双眼注视着待在场中央与黎德索三人对峙中的莱特,用着佩服的语气说:「埃佛尔,在我看来莱特那家伙刚才到现在为止好像都没怎使劲呢?」语毕,他就像是跳舞般微微摇摆着自己的身体,他那奇特的「舞步」最後的一个动作举起拇指往下指。即使他并没有说出口,但旁人能看出他是在讥笑对手像是一个个子细小的玩具军人,在莱特的手上被人随意地左捏捏右敲敲,毫无反抗的能力。

看着格雷这举动,埃佛尔那张一向冷酷无情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弧线,深感同意地:「啊。」了一声。的确,莱特……不是,卡斯在这场比赛开始到现在表现得悠游自在,即使破解对方的攻击方式,他那潇洒的举止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并处理得乾净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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