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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铁口耸耸肩嘻嘻直笑道:「差得远,差得太远了。」

岳少俊道:「不知在下那里不对了?」

金铁口道:「依样画葫芦,就没有一点生气,剑法也是一样,你不明诀要,不知其j微之处,只是依样使剑,没有这一招的j神,也没有这一招的藏锋不露,蕴而有余的变化,那就没奥秘可言了。」

岳少俊听得大为惊异,连忙弃剑拱手道:「老哥哥说得极是,在下肤浅,还望老哥哥指教。」

金铁口朝他咧嘴一笑,点点头道:「孺子可教,来,方才你已经看过剑式了,而且也学得很像,现在咱们可以坐下来说了。」一手拉着岳少俊,席地坐下,然后凑着头,用极低的声音,给他解说这一招如何出手,如何运剑,如何曲折,如何变化,详细讲解了一遍、

岳少俊跟师傅练了十年剑,对各派剑法,都能纯熟应用,自然是绝顶聪明的人,领悟能力极强。但听了金铁口的述说,才发觉这一招动作十分简单的招式,竟然奇奥无比,变化多端。自己学了许多各大门派的招式,已是剑术中的j华,但没有一招有如此神妙无方之处。

自知纵然记下了诀要,也绝非短期内能够练得纯熟,心头革份震惊,自不待言,因此也就专心一志的聆听,把金铁口讲解完毕,道:「小兄弟,你记住了么?」

岳少俊道:「在下记住了。」

金铁口又道:「你都能领悟了么?」

岳少俊道:「在下不敢说领悟,可以说老哥哥讲解的。在下还听得懂。」

「那很好。」金铁口打了个呵欠,说道:「小兄弟既然都记下了,那就自己去练吧,老哥哥有些困了,想先休息了。」他把木剑往地上一放,自顾自抱着头,缩做一团、打起盹来。

岳少俊站起身,俯身取起木剑,走出大殿,一个人在天井中演练起来,他虽然把金铁口讲解的诀要,牢牢记住。而且在出剑之前,心中先默默的想了一遍,再依照口诀施为,但任你心中如何默诵着口诀,出剑之时,不是剑势稍偏,就是变化用老,总觉无法做到恰到好处。

尤其在自己出手剑势,稍有不对,剑尖就会震动,每次都好像有一粒极细的石砂,击在剑尖之上。震动之力,极为微弱,大概只有使剑的人,有些感应罢了。回头看去,金铁口还是依然双手抱头,睡得很好?不像是他出的手,岳少俊心知他故意装睡,让自己练剑,其实这石砂不是他弹出来,还会是谁?

当下也不说破,只是专心一志,默诵口诀,用心揣摩剑势,缓缓出手。果然只要你剑势中式,剑尖就不会震动,但如果稍不留意,略有走样之处,又有石砂飞来,震动剑尖了。岳少俊试出果然是金铁口暗中指点,心头极为感动,更加用心练剑。

这样直练了一个更次,才算稍稍m出一点头绪,从出手发剑,和中途几个简单的变化,也都能渐渐中式,剑尖也不再震动了;但这只是说仅仅中式而已,至于如何领悟这一剑的j奥之处,如何纯熟变化,那还差得远呢。岳少俊愈练愈觉惊异,他真没想到单是一式剑法,竟会有这么难练,若要把它练到变化纯熟,得心应手,不知要下多少苦功。

就在此时,只听金铁口呵呵一笑道:「小兄弟,够了,够了,时光不早,可以休息啦。」

岳少俊收起木剑,拱手道:「多蒙老哥哥指点,在下惭愧碍很,练了一个多更次,连一招剑法都没练熟。」

拿铁口双手抱着膝盖,嘿的笑道:「小兄弟,老哥哥正要说师傅眼光不错呢,这招剑法,你居然在短短一个更次,就学会了,想当年师傅教老哥哥的时候,老哥哥就是足足练了三天,被师傅骂得狗血淋头。差点不要老哥哥练了,你只花了一个多更次就练会了,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来,快些坐下,来休息吧。」岳少俊确也感到有些累了,这就依言坐下,调息起来。

※※※※※※※※※※※※※※※※※※※※※※※※※※※※※※※※※※※※※※一宵易过,翌日清晨,岳少俊耳中听到竺秋兰轻声咦道:「我怎么会睡在这里的呢?」岳少俊睁开双目,天色已经大亮,竺秋兰就站在自己面前。

黑里带俏的一张脸上,红馥馥的,还带着惺忪,睁大里白分明的眼睛,流露出惊异的询问神色道:「岳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岳少俊站起身,问道:「兰妹,你伤势已经好了么?」

竺秋兰奇道:「我负了伤?我很好呀。」

岳少俊道:「你好了就好。」这一回头,不见了金铁口,不觉咦道:「老哥哥呢,他到哪里去了呢?」正待举步朝殿外走去。

竺秋兰手中拿着他的长衫,递了过来,说道:「快穿上了,早晨天气寒冷,时招了凉。」

岳少俊接过长衫,披到身上,匆匆走出大殿,举目四顾,那里还有金铁口的踪影,自言自语的道:「他果然走了……」

竺秋兰跟在他身后,问道,「岳大哥说的是谁?」

岳少俊道:「你还记不记得,昨天中午给我们测字的赛管辂金铁口?」

竺秋兰道:「自然记得,你提他则甚?」

岳少俊道:「昨晚差幸有他在这里,截住了仲姑娘,强迫着她替你疗伤,不然,就糟了。」

「哦。」竺秋兰道:「我想起来了,昨晚我和涂金标动手,中了他的「青煞手」,后来……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岳少俊道:「当时你己昏迷不醒,双目紧闭,脸色青得怕人,我抱着你离开那里,心里也没有了主张……后来我想起中午金铁口说过,如果遇上危难,可朝西走,我那时真是束手无策之际,就依着他的话,一路朝西奔来……」

竺秋兰嫣然一笑道:「后来呢?」岳少俊接下去就把昨晚如何遇上金铁口,如何逼着仲飞琼疗伤,详细说了一遍。

竺秋兰偏着头道:「这么说,金铁口的武功高不可测,是一位游戏风尘的异人,真可惜,他这悄悄一走,我们失之交臂了。」

岳少俊道:「他是奉他师傅之命,找我来的。」

竺秋兰道:「他师傅是谁,找你什么事呢?」

岳少俊道:「不知道。」当下就把自己从云台由下山之时,遇见一位手持竹节的老者,指点自己去找武林大老宋镇山,金铁口就是这位老人家的门下。他是奉乃师之命,传自己一招剑法来的,这一段话,也一字不漏的告诉竺秋兰。

竺秋兰喜得挑了挑眉毛,问道:「你已经把那一招剑法学会了么?」

岳少俊点点头道:「只能说是刚学会,还生疏得很。」

竺秋兰问道:「你可知道那位老人家是谁么?」

岳少俊道:「不知道。」

竺秋兰道:「那么金铁口呢,赛辂金铁口,自然是他随便取的化名罢了,你有没有问他真姓名是谁?」

岳少俊被他问得一呆,说道:「我没有问他。」

竺秋兰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嗤的笑道,「瞧你还叫人家老哥哥呢、竟然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际说你糊涂不糊涂?」

岳少俊顿顿足,失笑道:「唉,我真糊涂,不是你说,我还一直把金铁口当他的名字哩,真是糊涂透顶了。」

竺秋兰道:「还不快去洗把脸,我们也该走了,你已经得到了解药,及早送去才是。」

岳少俊道:「只是在下那招剑法,还没练熟呢。」

竺秋兰道:「你要多少时间,才能练熟?」

岳少俊道:「这很难说,也许一天,也许三天。」

竺秋兰道:「半天行不行?那际赶快练吧,我出去看看,这里附近,总有农家,我去跟他们买些吃的东西。」

岳少俊道:「你……」

竺秋兰掠掠鬓发,回头笑道:「不要紧,我去去就来。」

岳少俊道:「你可得小心。」

竺秋兰嫣然一笑道:「我跟娘从小就走南闯北,还怕丢了?」俏生生朝庙外行去。

※※※※※※※※※※※※※※※※※※※※※※※※※※※※※※※※※※※※※※岳少俊找到殿后,那里有一口上井,打水洗了把脸,取出软剑,就在天井中一心一意练那一招剑法。他人本聪明,昨晚已经学会,今天只是重覆温习而已,但练过几遍之后,渐渐又有了新的发现,再练过几遍,又有新的发现,似乎意有未尽,又有了新的变化。

总之,这一招剑法,竟然含蕴着无尽变化,只要你依照口诀,专心练剑,一个人就像深入其中,剑招变化,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出现。好像这招剑法,使你有永远练不熟的感觉,因为它随时会把你引入新的境界。岳少俊越练越有意思;渐渐进入了忘我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然感到汗流满面,用手试了把汗,停下剑来,才看到竺秋兰一手挽着一只竹篮,站在门口看自己练剑,不觉笑了笑道:「兰妹,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竺秋兰轻柔一笑,递过一块罗帕,说道:「快把汗擦一擦,也该休息了。」

岳少俊望望天色,敢情午牌已经过了一会,不觉奇道:「日头直过了,我还以为是早晨呢。」

竺秋兰抿抿嘴,笑道:「我到三里外,才找到一家农家,跟他们买了**,又借他们的锅子做饭,回到这里,已经快午时了,我看你练剑练得入神,不敢惊动,一直站在门口,足足又等了半个时辰,你说什么时候了?」

岳少俊道:「你怎不叫我一声呢?」

竺秋兰柔顺的道:「我虽然剑术不j,但我看得出来,你方才全神贯注,练得正是得心应手的时候,我怕扰乱了你的剑路,再说,解药已经到手,应该快些送给宋老爷子去,到了天华山庄,你总不能再练了,所以你练剑的时光不多,自然愈熟练愈好了。」口中说着,从竹篮中取出两付碗筷,一只肥**,十来个**蛋,和一锅白饭,先替岳少俊装好了一碗饭,递了过来。

岳少俊道:「兰妹,真谢谢你了。」

竺秋兰自己也装了一碗,甜笑道:「还跟我客气什么?快些吃吧。」岳少俊肚子早就饿了,当下两人匆匆吃毕,竺秋兰收过碗筷,放入竹篮之中。

岳少俊道:「你还要送还给农家吗?」

竺秋兰道:「不用啦,我给他们五钱银子,买来的,你如果剑法还没熟练,留下来,足够晚上吃了。」

岳少俊道,「你真想得周到,这招剑法,大概再有半天,也就差不多了。」

竺秋兰道:「那也不在一时,宋老爷子剑术之j,八大门派,无出其右,你要接住他一招剑法,谈何容易?这是你师傅数十年来的一桩心愿,你岂可掉已轻心,就是练熟了,也该多揣摩,多体会,才不致辜负了传你剑法的那位老人家一番心意,我看今天就再留一天,明天再走不迟。」

岳少俊点头道:「我都听你的……」说着,搂过竺秋兰,一颗头低了下去,两张嘴合成了一个吕字。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竺秋兰才满脸通红地将他轻轻推开道:「你该去练剑了。」

下午,岳少俊整整练了半天的剑,这一招剑法终于渐渐的熟练起来。两人胡乱吃过晚餐,岳少俊因自己剑法有了进步,更加勤练不懈,竺秋兰一直坐在石阶上,陪着他练剑,她心里一直甜甜的,丝毫不觉得疲倦。直到快近二更,岳少俊已觉得收发由心,十分熟练,才行收剑。

大殿上早已由竺秋兰打扫乾净,乾草上铺上衣衫,就成了临时的床。岳少俊这才想起自己沉迷练剑,忽视了竺秋兰,不由歉然道:「兰妹……」

竺秋兰已知他要说什么,闻言笑道:「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蓦地红着脸低声问道:「大哥,要不要我陪你?」

岳少俊讶然道:「你不要紧吗?」

竺秋兰赧然道:「我没关系的。」说着羞赧地除去自己的衣服,只见她,皮肤细嫩,白净,酷似玉脂,骨r匀称,浮凸毕现,曲线优美。肥腴的后背,圆实的肩头,r感十足,两条胳膊,滑腻光洁,如同两断玉藕。脖颈圆长宛若白雪,圆圆的脸蛋挂着天真的稚气,淡如远山的柳眉下,一对黑漆漆水汪汪的大跟,泛着动人的秋波,红嫩的咀唇,像挂满枝头的鲜桃,谁见了都要咬上一口,她浑身散发着少女的温馨和迷人的芬香,缕缕丝丝地飘进了他的鼻孔,撩拨着他那阳刚盛旺的心弦。

岳少俊也除去了自己的衣服,他伸出了双臂,一下把她揽入了怀中。竺秋兰是那样的温柔,顺良。她斜躺在他的宽阔的x膛上,头在他的肘弯里,圆嫩的屁股,卧在他的双腿之间,两条玉腿曲向一侧,水灵灵的大眼,放s出y邪的秋波和挑逗的慾火。

就在这一刹那,竺秋兰灵敏地感觉到,他的宝贝正顶在她那小x的下方,似乎觉出那宝贝在微微的跳动,又好像那宝贝带着一股强烈的电流,在小x的附近,发s着无形的电波,通过神经络,又被少女的身心所接收。一种崭新的感受在全身游荡,漫延,滋长。子g同时也门户大开,涌出一股股,清澈,透明的潮水,又顺着y道,大小y唇,涓涓地流出,缓缓的浸向直挺b硬的g头。

岳少俊并不急于行事,他用长长的手指,去触m她那鼓涨丰满的双r。竺秋兰把上身挺了起来,他开始是大面积的揉弄,只见那弹x十足的r房,上下左右的颠颤着,揉到左边,弹回右边,揉到右边又弹回左边,是那样的玩皮淘气,揉完左r,又揉右r,直揉得竺秋兰,仰头蹬腿,娇喘吁吁:「哎呀……好痒……好舒服……」

岳少俊边揉弄,边欣赏少女禁区的各个部位。她的双r,高而挺,似两座对峙的山峰,遥相呼应,山顶两颗浅褐色的r头,上面有红润透亮,凹凸不平的小小峰窝。两山之间一道深深的峡峪,峡峪的上端,有一颗难以察党的黑痔,下面是一漫平川的、柔软的腹部,由于肥腴、丰满,把r嘟嘟的肚脐淹埋起来,现出一道浅浅的隙缝。

竺秋兰的y毛稀松而卷曲,呈淡黄色,有条不紊地排列在馒头似的小丘上,一颗突出的y蒂,高悬在rx的顶端,细腰盈盈,身材羊满,一双玉腿粉妆王琢,柔细光滑,十分迷人。他忘情地在她的双r上变换着招数,两个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了r头,缓缓地捻动着,捻动着。

「呀……真舒服……」竺秋兰y声浪语,r波臀浪,撩拨人心。岳少俊很快发现,她的r头变得那么肿胀,那么坚挺。纤细的腰肢不停的蠕动,丰腴的屁股,紧顶着他那最敏感的,chu大的,挺实的宝贝。

岳少俊的血y,就好像滚开的水,在汹涌、在沸腾,他的双腿之间火辣辣的,粘糊糊的,正在一浪高于一浪地鼓动。这时,竺秋兰的反应更是敏感,她微闭双眼,只觉得在小x的唇边,好像有一支奔跑的小兔,在草丛中寻找着自己的窝x。她不顾一切将小手伸到自己的臀下,一把抓住了那又chu又长的宝贝。

岳少俊的全身一震,接着极力地使身体向上挺起,而竺秋兰更敏捷、迅速、轻盈地使她的身体造成了一个非常美妙的角度,她像一个疲劳过度的人,找到了一张软席,急切地,使劲地坐了下去。在这千钩一发之刻,竺秋兰擦着宝贝的小手,灵活而巧妙的一摆动,只听「滋」的一声,又长又大的宝贝,像一张拉满弦的弓飞箭直中靶心。

炽热而紧凑的r洞,紧紧地挟住了宝贝,白嫩的肥臀拚命的扭动,连接rb的小腹也同时狠狠地上顶着。岳少俊紧紧地搂着竺秋兰的细腰,竺秋兰又紧紧地攥住他的双手。一阵紧张而激烈的扭臀,竺秋兰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啊……嗯……好美……好舒服……」伴随着扭动和呻吟,竺秋兰已经大汗淋漓,娇喘吁吁。

岳少俊见竺秋兰实在顶不住,他用力一歪,将竺秋兰一齐搬倒,两人正好侧着身,躺在长长的地上。岳少俊一口气一连猛c猛拉,近五、六十次,直c得竺秋兰一只小手反背过来,不住抓挠着他的屁股,大腿和后背,呻吟连连不断的发出。

「啊……啊……大哥……你顶到……人家的……花……花心……孔了……啊……好痛快……啊……啊……我……我……我的……宝贝……」竺秋兰一阵抽搐,只觉得他那chu大的宝贝,像一g火柱,c在自己的yx里,触到花心,进到了子g,穿透了心脏,她的全身像火一样的燃烧着,她觉得心中一阵阵的燥热,娇脸春潮四溢,香唇娇喘嘘嘘。

「好……好……美……」竺秋兰她瞇着眼睛,觉得这种和风细雨的cx,好似在云中飘荡、美极了。岳少俊一连活动三十多下,每一次顶到花心,她都是一阵抽搐和浪叫,她紧紧咬着咀唇,暴露一种极美极爽的舒畅表情。

「我受……受……不了……不要……丢j……慢……慢……来……嗯……我……唔……唔……我……快了……啊……坚持……不了……我要了……了……要丢……了……」

这时的岳少俊,好像劲头刚刚上来,他哪能就此罢休,他依然不停地抽c着,而且越c越深入幽境,直c得小x紧紧的收缩。小x把宝贝包得紧上加紧,纹风不入,她快活得全身都要散架:「哎呀……大哥……我……要……丢……了……丢了……再等一下……」岳少俊越干越起劲,速度越来越快,竺秋兰全身汗水淋淋,挺着屁股,娇躯不住地抖动。

「哎……啊……唔……唔……我完了……不行了……我就要死了……要升天……了……」不到一柱香功夫,竺秋兰流出了几次yj。从开始到停止,岳少俊不停地狠顶,或慢c慢拉,或猛抽猛拉,而竺秋兰又紧挟宝贝,兴奋的神经,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高潮,她全身瘫软,四肢散架,抓挠着,浪叫着,美爽之极。这一战,直到四更,两人才偃旗息鼓,心满意足地相拥睡去。

※※※※※※※※※※※※※※※※※※※※※※※※※※※※※※※※※※※※※※第二天,他们就离开土地堂,朝太湖赶去,赶到天华山庄,已是傍晚时光。今天,天华山庄情形和往昔有些不同。那是两扇黑漆大门敞开着,门口还站了两名青色长衫的庄丁,好像是接待宾客一般。

天华山庄是武林大老宋老爷子隐居之地,平日很少有客人上门,因为大家都知道宋老爷子晚年好静,不见外客,天华山庄当然也很少接待宾客。像今天这样大门敞开,门口还站着两名庄丁,专司接待,实在是少有之事。

岳少俊、竺秋兰刚走到门前,左首一名庄丁立即迎了,上来,躬身说道:「二位是那一门派的人,小的好进去禀报。」

岳少俊听得不由一愕,说道:「在下不是那一门派的人,是晋谒宋老爷子来的,烦请管家通报一声。」

那庄丁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二位不是八大门派中人,老庄主不见外客。」

岳少俊笑了笑道:「在下知道,管家只要进去禀报少庄主或霍总管一声,就说岳少俊求见,他们自会知道。」

那庄丁听岳少俊的口气,似乎和少庄主,霍总管都很熟,一时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道:「既然如此,二位就请稍待、小的这就进去禀报。」说完,急忙往里行去。

不多一回,只见金甲神霍万清跟着迎了出来,看到岳少俊,老远就拱手道:「岳相公久候了,老朽迎迓来迟,多多恕罪。」

岳少俊连忙还礼道:「霍总管好说,迎迓二字,在下如何敢当?」

霍万清连连抬手肃客,口中连说「请」,引着二人进入大门,一面问道:「岳相公今日赶来,不知有何见教?」

岳少俊道:「在下数日前,曾在宋老爷子面前说过,誓必取到解药,庶可表明在下心迹,今日是特地给老爷子送解药来的。」

霍万清惊喜的道:「岳相公得到了散功奇毒的解药么?」

岳少俊道:「不错,在下总算弄到了。」

霍万清喜出望外,说道:「如此就好,谢谢老天爷,老庄主这两天毒x发作,几乎已是卧床不起,体力日虚,岳相公弄到了解药,这真是太好了。」不待岳少俊答话,接着问道:「只不知岳相公这解药是从哪里弄来的?」

岳少俊道:「在下是从仲姑娘那里弄来的。」说话之时,已经进入二门,霍万清引着二人折人长廊,一直进入后进,掀簾肃客。

这是一间布置j雅的客室,此时天色未黑,客室四角,已经点燃起四盏纱灯,愈显得灯光柔和,掩映着四壁书画,古趣盎然。客室中,已经先有三个客人在座,看到霍万清引着岳少俊,竺秋兰二人进入,一齐站了起来。

岳少俊连忙还礼,细看这三人,一个是年在五旬以上的老道,脸颊情瘦,飘着稀疏黑须,身穿一件灰布道袍,肩负长剑。第二个也有五十左右,中等身材,秃顶,狭长脸,笑时满脸俱是皱纹,腰间也佩着一柄长剑。第三个约莫四十出头,白脸无须,身穿蓝布长衫,同样佩着一柄长剑。岳少俊心中暗暗忖道:「这三人都是武林中人,不知是何来历?」

霍万清陪笑拱拱手道:「岳相公二位请坐,公子可就出来了,请恕老朽告退。」

岳少俊忙道:「霍总管请便。」霍万清很炔退了出去。岳少俊、竺秋兰就在三人下首落坐,一名庄丁送上两盏茗茶。

那狭长脸老者回过身,含笑道,「二位大概也是八大门派中人了,还未请教二位贵姓大名,如何称呼?」

岳少俊欠身道:「在下岳少俊,这是义妹竺秋兰,并非八大门派中人,请教老丈是……」

狭长脸老者听说二人不是八大门派门下,似乎微感意外,含笑道:「老朽替二位介绍。」他指着灰袍道人和白脸汉子说道:「这位是八卦门甘玄通甘道长,这位是武当派史傅鼎史大侠,老朽孟达仁是六合门下。」岳少俊听说这三人都是八大门派中人,不觉肃然起敬,连说「久仰」。

他从未在江湖行走,只不过听说他们是八大门派中人而已,但竺秋兰可听得暗暗一怔。因为这三人都是八大门派中的翘楚人物。那甘元通是八卦门掌门人邵玄风的师弟,一手「八卦剑法」,施展开来,颠倒八门,瞬息千变。据说他曾以一柄长剑,困住过淆山八怪,在江湖上盛名久着,黑道中人,遇上他时,纵然人手较多,也不敢和他正面冲突。

孟达仁,外号秃顶神雕,是六合门掌门人庄存敬的师弟,庄存敬早岁慕道,一向不问尘事。名义上虽是六合门掌门人,实际却全由秃顶神雕负责。至于那位史傅鼎,是武当二子的师弟,年纪虽轻,在武当辈份极尊,因为他昔年入门不久,老掌门人仙逝,一身武功,是由大师兄玉真子代师传艺,出道江湖,就博得游龙剑客的雅号。这三人连袂来到天华山庄,岂会是偶然之事?

这时,门簾掀处,霍总管一手掀簾,一手肃客,谦恭的说道:「大师请进。」接着,举步跨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长眉善目,手待摈铁禅杖的青衲老僧。室中甘玄通、秃顶神雕孟达仁,游龙剑客史傅鼎三人,同时站了起来,岳少俊、竺秋兰也跟着站起。

青衲老僧怀抱禅杖,双手合十,低喧一声佛号,连连躬身道:「阿弥陀佛,诸位道兄倒是先到了,快快请坐。」他目光落到岳少俊,竺秋兰二人身上,合十道:「这二位施主,是……」

岳少俊还没有开口,秃顶神雕含笑道:「这二位是岳相公、竺姑娘。」一面回头道:「岳相公大概不认识吧,这位是少林寺罗汉堂住持无住大师。」

岳少俊听说来的是少林寺罗汉堂住持,连忙拱手道:「在下久闻老师傅佛高僧门,今日得睹法相,真是福缘不浅。」其实他久闻少林寺之名,无住大师他可没听说过。

无住大师连连欠身道:「岳施主好说,贫憎愧不敢当,大家请坐。」秃顶神雕把无住大师让到上首,无住大师再三谦让,才行落坐,早有庄了送上茶来。

甘玄通道:「大师一别五载,不但丝毫不变,反而红光满面,足见修持功深,佛法无边了。」

无住大师笑道:「道兄也是一样,有如闲云野鹤,道气盎然,贫衲从小当和尚起,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如今撞老了,就成了老和尚,还是在撞钟,怎能和道兄相比呢?」说罢,呵呵大笑起来。

岳少俊心中暗道:「这老和尚倒是风趣得很。」

正说之间,只见宋文俊匆匆走人,朝无住大师、甘玄通,孟达仁,史傅鼎四人,作了长揖,恭敬的道:「晚辈不知大师、道长诸位连袂降临,家父偶染微恙,不克亲迎,诸多失礼之处,还望诸位前辈多多包涵。」

无住大师等人一齐还礼,同声道:「少庄主好说。」

无住大师关切的道:「盟主贵体违和,是否痊好了?」宋老爷子昔年担任过武林盟主,因此大家还是以「盟主」相称,其实现在已经没有武林盟主了。

宋文俊道:「多谢大师垂询,家父只是一时受了些风寒,并不碍事。」岳少俊方才听霍总管说过,宋老爷子近日毒x发作。几乎卧床不起,他本待说出自己取到解药之事;但因宋文俊跟他们说宋老爷子只是受了风寒,一时就不便开口。

甘玄通打了个稽首道:「少庄主可知盟主柬邀贫道等人前来,不知有何指示?」

岳少俊暗道:「原来这些人,是宋老爷子约来的。」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宋文俊似乎楞得一楞,说道:「甘道长是说诸位前辈,远莅敝庄,乃是家父奉邀而来?」

秃顶神殴孟达仁道:「正是,盟主还在手札上指定兄弟等人,必须事今日日落之前,赶到天华山庄,兄弟认为盟主见召,必有事故,故而连夜赶来。」

宋文俊道:「这就奇了。」要知在座诸人,都是老江湖,宋文俊这句「这就奇了」,自然立时引起他们的注意。「这就奇了」,岂不表示天华山的少庄主,并不知情。

游龙剑客史传鼎道:「不知盟主何时可以召见?」

少床主既然不知函邀他们之事,足见他少不更事,宋老爷子什么事都没告诉他了,那么只有见到盟主,才会知道了。宋文俊迟疑了下,才抬目问道:「不知家父奉邀的手札,诸位前辈可曾带在身上么?」

无住大师已然听出宋文俊的口气有异,颔首道:「盟主大函,是贵庄派人送达敝寺,由敝师兄交下,贫衲奉命前来,就在贫衲身上,还请少施主过目。」

随即从大袖中取了一封信来,递到宋文俊手上。宋文俊双手接过,只见信封上写着「专呈无畏方丈亲启」,这几个字,写的笔势劲健,确然是自己父亲的笔迹。下角印的是「天华山庄宋缄」,也确是父亲专用的信封,心中更觉动疑。

伸手抽出信笺,上面写道,「书奉无畏方丈大师道席:法言久暌,每为神驰不已,兹以有要事奉闻,拟恭请莲驾拨冗莅止,藉叙奖阔,倘抵座无暇,务冀派请无住大师能干月之十八日在临寒庄,毋任企祷之至,宋镇山沐手拜上。」父亲的笔迹,儿子自然最熟悉了。

这封信,一点不假,果然是爹的亲笔;但爹几时去约了少林方丈。同时,武当派史傅鼎、八卦门甘玄通、六合门孟达仁,这几位自然也是爹邀约来的了,这件事,自己怎会一无所闻?宋文俊一张俊脸,流露出迷惑之色,徐徐说道:「果然是家父亲笔。」他手中拿着书信,回头朝室外叫道:「宋兴,快请霍总管。」

簾外伺立的一名庄丁答应一声,过了没多久,金甲神霍万清掀簾而入,躬身道:「公子传唤老朽?」

宋文俊问道:「霍总管,近日爹可曾派人送信刻各大门派去么?」

霍万清道:「没有,老爷子自从隐居太湖,已有多年不曾向各大门派问好了。」

宋文俊道:「也没有送信给少林寺方丈么?」

霍万清陪笑道:「老爷子不问尘事,已有多年,就是有书信,也都由公子代笔,公子不知道,那就没有了。」

宋文俊把手中书信递了过去,说道:「你看看这封信可是咱们这里派人送出去的?」

霍万清接过信笺,只看了一眼,不觉脸色微变,抬起脸来,奇道:「这封信看来好像是庄主的亲笔。」

宋文俊道:「是的。」

霍万清道:「但这封信,据老朽看来,不可能是老庄主写的,也绝不是咱们庄上的人送去的。」

宋文俊凛然道:「你是说有人假冒爹的笔迹了?」

霍万清道:「老朽担任本庄总管,已有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老朽很少看到老庄主动过笔,再说咱们庄上,人手不多,大小事情,都得经过老朽。最近大家都在庄上,一个不缺,这封信,自然不是咱们派人送出去的了,既非咱们庄上送出去的,它就不可能会是老庄主的亲笔,于理甚明了。」

甘玄通、孟达仁、史傅鼎三人听说盟主亲笔函是人假冒的,不觉也同时取出一封信柬,说道:「这么说,送到敝派的盟主亲笔,也是假的了。」

无住大师低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此人假冒盟主名义,把贫僧几人骗来贵庄,目的又何在呢?」

霍万清沉吟道:「依老朽之见,今日之事,来得奇突,公子该请大师等诸位,一同入内,禀明庄主为宜。」

宋文俊望望他,迟疑的道:「但他老人家……」

霍万清道:「八大门派,谊若一家,老庄主中毒之事,那也用不着隐瞒大师几位了。」

无住大师听得身躯陡然一震,合十道:「霍老施主,你说什么?盟主中了毒?」秃顶神雕孟达仁、甘玄通,史傅鼎三人,也全都神色愕然,一齐朝霍万清看来。

宋文俊点头道:「霍总管说的极是,你就说吧。」霍万清应了声「是」,就把当日岳少俊代人捎信,一直说到前晚夜探戚墅堰巨宅,方知托岳少俊送信的是青煞手涂金标,主人是行迹神秘的仲姑娘,详细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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