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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干。」疯和尚手背擦着眼泪,大声道:「你记不记得阿干?我就是阿干呀。」

「阿干?」斗姆脸上飞过一丝难以形容的神色,两眼盯着疯和尚,问道:「你真是阿干?」

「是啊。」疯和尚坐着的人,也没见他脚下用劲,一个人忽然跳将起来,笑逐颜开的道:「你终于想起来了,莺儿,我们有多少年不见了,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并排坐在小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你取出包在衣衫里的一个豆沙包,悄悄塞在我手里,叫我快些吃……后来给你娘知道了,还痛骂了你一顿,你哭着回去,我心里好难过,所以从那时起,我就一直要吃豆沙包,我吃豆沙包,就会想到你,我当了和尚,也一直爱吃豆沙包,天底下,只有豆沙包最了解我的心了……」他好像遇上了亲人,也忘了他是和尚,他把小时候真挚的爱,天真的说了出来。

斗姆被他当着敌我双方这许多人,当着她徒子徒孙的面前,说出来小时候的情景,不禁脸上一红,说道:「阿干,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你还提他作甚?」

「我要说。」疯和尚道:「我时常一个人说给自己听,有时也悄悄告诉我佛如来,只是他是和尚,说了也没用,我又去和庙前面的树说,和山上的石头说,如今见到了你,自然要说了。」他咽了一口口水,接着道:「方才,我一直躲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你,又不敢叫你,你虽然和从前的莺儿不大一样了,但经过很多时间,才认出来,你真的是莺儿,你怎么又叫斗姆了呢?」

斗姆道:「我不是从前的莺儿了,你快走吧。」这句话,她口气说得很柔,和她平时的口气,完全不同。

疯和尚道:「你是的,你是莺儿,一点也没错,你总记得我们在树林子里捉迷藏,你那时候躲到树后面去,让我捉不到你,有一次,我给树g绊了一跤,跌破了头,你用手帕给我包扎,还用手指沾着口水给我揩血迹,问我痛不痛。我说不痛,你不相信。我说:你不相信,我再摔一跤给你看,你骂我是不知痛痒的小楞子,我笑得很傻。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所以直到现在,我最喜欢捉迷藏,我也时常和街上的小孩子捉迷藏,就是找不到你,只好和他们捉迷藏了。莺儿,我们再来捉迷藏好么?」他想用手去拉她。

这番话,听得大家都不禁暗暗觉得好笑。这是个疯和尚,但有谁知道疯和尚年岁虽大,依然不失其赤子之心。斗姆身子后退一步,她已是七老八十岁的老太婆了,但这一步后退,竟然怯生生的像个含羞的少女。她脸色一沉,喝道:「阿干,你疯了?」

疯和尚望她,傻笑道:「他们本来都说我是疯和尚,我不发疯,谁去发疯?天底下有几个不疯的人?我佛加来,如果不发疯,会去当和尚?莺儿,你如果不发疯,会带了这许多人到山上来,要和酸秀才动武?莺儿,不要和酸秀才过不去了,我们还是捉迷藏的好,叫大家都来捉迷藏,这山顶上就没有杀气了。」他口中的酸秀才,自然是指姜太公了。

斗姆一张脸突然沉下来了,手中长剑一指,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姜竹坡要你来的,你竟敢在老婆子面前装疯卖傻,戏耍于我,你大概嫌命长了。」这话是说姜竹坡知道她小时候有一个青梅竹马的阿干,才故意支使他假冒阿干,来劝她的了。

疯和尚一呆道:「你怎么知道是酸秀才叫我来的?其实就是十个酸秀才来请我,我也不会来,我是听说你要来,才赶来的。」姜太公听到这里,暗道:糟了,这疯和尚x无城府,口没遮拦,怎好说出是我请他来的呢?

果然,斗姆听了他的话,口发出一声尖笑,说道:「你果然是姜竹坡支使出来这里来捣蛋的,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疯和尚嗫嚅的道:「我在少林寺出了家,叫天风。」

「好哇。」斗姆厉声喝道:「姜竹坡,你去请了少林、武当的人来,就能奈何得了老婆子了?我就杀了这个野和尚。」长剑突然朝疯和尚当头劈落。

疯和尚楞楞的「咦」了声道:「莺儿,你怎么要杀我了?」身形不晃不动,却已经向右移开了两尺光景,口中叫道:「我真的是阿干呀。」

斗姆老羞成怒,脸上杀机隐现,一剑劈空,也不禁呆得一呆,她出手一剑,何等神速?也没见疯和尚动过,竟自躲了开去,心中更怒,尖哼道:「你就是真的阿干,我老婆子今天也非杀了你不可。」细长长剑一挥,漾起七八道剑光,一齐朝疯和尚当头罩落。

这一剑,共有七八道剑光,也足足扩及七八尺宽,剑光细如银缕,直s而下,势道奇快无比。疯和尚身形一晃,大家只觉他人影忽然从剑光劈落之际消失,再定睛看去,他已到了斗姆背后。斗姆似乎尚未发觉,这使斗姆门下的朱九通、何真真都大感惊凛,以斗姆的武功,别说背后站一个人,就是离她身后十丈二十丈外来了一个人,她也会及时察觉,由此可见这疯和尚轻功造诣何等深厚了。

斗姆七八道剑光劈落之时,对方人影突然由剑下消失,这自然使斗姆暗吃一惊,人影明明是从剑光下消失,不是闪出,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昏花到如此地步。人影会从剑下突然消失,除非是鬼。她素不相信鬼神,何况光天化日之下,那来的鬼?那么只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疯和尚的武功已经到了高不可测境界。

但这一点,她又不相信,当今之世,若论武功,若说有人比她高,譬如眼前的金罗汉大师、姜太公和木剑道人都是,但在她眼中,他们也高出自己有限得很。譬如天山三怪吧,在魔教中身份崇高,但武功也只是和她在伯仲之间而已。难道疯和尚还会高过这些人?他到底是不是阿干呢?

六七十年前留在脑子的印象,阿干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如今都已成老朽,从这个疯和尚的脸型轮廊上看去,依稀有些像阿干小时候。姜竹坡纵然打听到自己小时候的情形,也未必见过阿干,他能叫个人冒充阿干,却塑造不出阿干貌相的轮廊来。难道他真会是阿干,阿干已经出了家。

她在沉思,只听身后响起疯和尚的声音,嘻的笑道:「对,莺儿,你就这样劈剑,劈得越快越好,这比捉迷藏又好玩得多了。」

斗姆倏地回过身,问道:「你真是阿干么?」

「不是,不是。」疯和尚朝她笑嘻嘻的道:「其实我又不叫阿干,是酸秀才叫我这么说的……」

话声未落,斗姆气怒的道:「该死的东西。」长剑圈动,发出嘶嘶剑风,一连劈出了三剑。

斗姆这三剑出手何等神速?剑势何等凌厉?但见剑光缤纷,上下连环如轮,耀目光芒,登时大盛,几乎把一丈方圆全圈入在她剑下了。在场的都是剑术大行家,眼看斗姆只劈了三剑,就有这份声势,委实不可轻视。

疯和尚一个人就好像在缤纷彩带之中,他突然兴头甚好,身子东一闪,西一闪,正好在无数道错落剑光之下,从这一道闪到那一道,好像剑光与剑光中间,就预先替他留了出路一般,只几闪,又躲到斗姆身后去了。

斗姆怒嘿一声,长剑翻,身随剑转,像陀螺殷转了过来。疯和尚一见她转过来,口中嘻嘻的一声,身形轻晃,又转到了斗姆身后。斗姆经过这两次都被他躲到身后去,心中已是明白此人身法怪异,轻功奇高,但她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不能有人胜过她,如今发现疯和尚一直朝自己身后躲闪,心头一气,口中大喝一声,反手一剑,朝身后挥去。

那知剑光扫过,依然没有疯和尚的踪影。斗姆怒不可遏,身形陀螺般不住的旋转,剑光缭绕全身,越转越快,渐渐失去了斗姆的人影,但见一幢青光,宛如龙卷风一股,在场中飞旋。大家也没有再看到疯和尚的人影,不知他在这幢剑光之中,还是在剑光之外?

※※※※※※※※※※※※※※※※※※※※※※※※※※※※※※※※※※※※※※魔手天尊朱九通眼看疯和尚已被师父圈入在剑光之中,心头大喜,口中大喝一声:「咱们上。」长剑向空一挥,仗剑直向凌干青奔来。

凌干青见他挥动长剑直向自己奔来,急忙右腕一振,挥起青籐剑,把他拦住。朱九通一动手,木龙车如海、大头鬼王冷伦、黑扇秀才韦三元、过天星汪照廷、过关刀刘有禄、白虎煞王进士一干黑道巨擘,也纷纷掠上,朝西棚群雄逼攻过来。

姜太公朝木剑道人微笑道:「看来他要群殴了。」

木剑道人还没开口,金罗汉大通大师合十道:「有我们三个在这里,他们会得逞么?」

这时木龙车如海左手提着四尺长剑,第二个冲来,他原是要找凌干青报一臂之仇,但一来凌干青已被朱九通抢先找了去,二来,他方才听了姜太公的话,已知凌干青是天壤一剑王西神的传人,他对举世无人能敌的「天壤一剑」,毫无制胜把握。

因此冲上来之后,目光如炬,朝众人之间一瞥,一下落到武当掌门乙青道长的身上,狞笑道:「乙青子,车某有两个门人,五年前死在武当派的手下,这笔帐,车某一直想找你武当掌教算算清楚,难得今天你也在场,车某找你讨教几剑,你不会见外吧?」

乙青道长微笑道:「车道兄既然指名向贫道赐教,贫道怎好推辞?」

「那好。」木龙森然一笑道:「道兄那就请发招了。」

乙青道长缓缓抽出玄武剑,打了个稽首道:「车道兄请先。」

木龙冷冷的道:「车某那就有僭了。」话声一落,四尺长剑起处,一招「朱衣点头」,剑风嘶然,朝乙青道长眉心点去。

乙青道长长剑一抬,剑使「迎云捧日」,硬封对方剑势,两剑交击,响起「噹」的一声,金铁交鸣,两人都各自退了半步。乙青道长心头暗暗一怔,对方左手使剑,剑上功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当真不愧他木龙之名。

木龙车如海和乙青道长一剑交击,心中也自忖道:「武当派掌教原来也不过如此。」口中冷嘿一声,左手连振,剑势由下划起,剑光闪动,银芒流动,一连攻出三剑。

乙青道长长剑推出,剑势不徐不疾,又是锵锵三声,把木龙的攻势封了开去。木龙三剑被乙青道长封开,立即展开一片攻势,四尺长剑大开大合,隐挟风雷之声。乙青道长只是不徐不疾的应战,剑画太极,寓攻于守。两人这一动手,各出奇招,自然不是一时之间可以分得出胜负来。

※※※※※※※※※※※※※※※※※※※※※※※※※※※※※※※※※※※※※※大头鬼王冷伦冲上来,就遇上欧一峰。欧一峰阔剑一横,大喝道:「阁下兵刃呢?」

大头鬼王冷森的道:「冷某从不使用兵刃,接招。」挥手一掌,迎面劈了过去。

欧一峰左手迎出,硬接了对方一掌,口中沉笑道:「很好,你待欧某收了长剑,咱们好好较量较量。」说话之时,迅疾返剑入鞘。

大头鬼王大笑道:「好,那你就再接冷某一掌。」暗中凝聚「玄冰掌力」,又是一掌,猛击而出。这一掌他使出「玄冰掌」,一股强猛绝伦的掌风,奇寒澈骨,势道迅疾无俦,狂卷过来。

欧一峰在对方掌力发出之际,已然警觉对方不是普遍掌力,心中不禁暗暗冷笑:「你这是找错人了。」一面往后疾退一步,默运「三阳玄功」,右手缓缓推出。就在他推出的一瞬之间,他一只右手,已经色呈朱红,四周泛起一片炙热如火的掌风,缓缓迎将而出去。

一来一往,自然十分快速,大头鬼王瞥见欧一峰迎来的手掌色呈火红,便已知道不妙,匆忙之间,要待收掌,已是不及。双方掌风乍接,登时响起了一阵嗤嗤异响,白气瀰漫,「玄冰掌」立被「硃砂掌」击散。南海门「三阳神功」、「硃砂掌」,正是大头鬼王「玄冰掌」的克星。大头鬼王不待收回掌力,双足一顿,一个人凌空倒飞出去。

欧一峰一掌击散「玄冰掌」,那还容他逃出手去?口中大笑一声:「你想走么?」左腕振处,凌空就是一记「天雷指」。

但听「轰」然一声,大头鬼王闷哼一声,一个身躯在空中翻了一个觔斗,直摔下来,便已气绝。要知大头鬼王冷伦一身武功,在江湖上也数得是一流高手,如是各凭招式,欧一峰和他打上千招,也未必一定能胜,但因两人所学功夫,正好有了克制,所以便在这交手一招之间,就送了x命。

※※※※※※※※※※※※※※※※※※※※※※※※※※※※※※※※※※※※※※这时东西两棚的人,全已动上了手。管秋霜接住了冲过来的黑扇秀才韦三元,双方不用答话,就交上了手。管秋霜那会把对方放在眼里?展开「金莲剑法」,一柄长剑,泛起朵朵金莲,剑气森寒,自是十分凌厉。

但黑扇秀才韦三元也是黑道上著名的人物,一柄色呈乌黑的铁骨摺扇施展开来,片乌光,像扇面般洒开,上下翻飞,随扇挥起来的劲风,就飞卷如同有物,好像是一堵无形气墙,任你「金莲剑法」招数j妙,也休想递得进去。

管秋霜几次挥剑扑攻,都被黑扇秀才扇上划出来的潜力震开,心中不禁暗暗有气,忖道:「难道你会比天山三怪还要厉害不成?」黑扇秀才当然也看得出管秋霜剑法j奇,是以先求自保,再求克敌,一柄铁骨摺扇,攻少守多。

毕秋云迎战冲来的过天星汪照廷,人家还没冲到面前,她早已一声清叱,镇山剑挥起一道白光,迎面劈去。过天星使的九节软鞭,鞭头尖锐如镖,一见毕秋云长剑迎面劈来,随手一抖,撒啷啷轻响,就朝剑上缠去。

毕秋云冷哼一声,倏地长剑一收,身随剑走,展开「紫气东来剑法」,刷刷两剑急刺而出。过天星右腕一振,九节鞭划起碗大一个鞭花,尖锐如镖的鞭头就像灵蛇一样,上下闪动,攻势不定。毕秋云冷哼一声,霍地一个旋身,闪到了过天星侧翼,镇山剑使了一招「天外飞云」,往外疾展,森冷剑锋闪电刺向对方肩膀。

过天星这外号就表示他以轻功见长,毕秋云剑势极快,但他身法更快,一鞭出手,方位立变,身形轻闪之际,软鞭已从他身后发出,「噹」的一声,缠住了剑身,左手一掌朝毕秋云当x推来。毕秋云虽然穿着男装,但究是姑娘家,过天星一时疏忽,竟然忘了对方是个女子,手掌才会当x推去。

毕秋云骤见他手掌朝x脯推来,心头不禁大怒,口中娇叱一声,左手同时推出,五指一放,从掌心s出三支金光闪闪的太阳针。过天星一掌推出,听到毕秋云的娇叱心中猛然一怔,急忙身形一侧收回掌去。三支太阳针从他肩头擦过,毕秋云长剑也及时抽回,又是刷刷两剑急刺出去。

过天星大喝一声:「来得好。」九节软鞭起处,如龙蛇疾舞,鹰隼迥翔,招数变化繁杂,刹那间,鞭影重重,劲风呼呼,凶猛已极。

过天星究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方才那一掌无心之失,使他心生愧作,脑羞成怒,大有把毕秋云立毙鞭下之意。毕秋云在对方一阵全力猛攻之下,顿感剑势大受威胁,施展不开,只好全力封架。那知和使剑的人拚斗,对方攻势猛恶,你以全力封架,还可紧守门户,但过天星使的九节软鞭,专锁刀剑一类兵刃,若采取攻势,剑走轻灵,还可以快打快,这一全力封解,就吃了大亏。

接连封过几招,过天星一鞭直砸而下,毕秋云使了一招「浮云出岫」,剑势横削,但听「噹」的一声,鞭势虽被封出,但一点鞭头却倒挂下来,朝毕秋云面前啄到。毕秋云大吃一惊,以足钉地,身子后仰,才算避过。

过天星大笑一声,右腕猛地一抖,软鞭像灵蛇缠腕,在剑身上连绕了三匝,接着又断喝一声:「撒手。」随手往上一扬,毕秋云执剑右手陡觉被震得虎口发热,五指一松,镇山剑被卷得「呼」的一声,往天空飞去。

毕秋云一时情急,左手扬起,打出一把太阳针。过天星方才早就看到她左手打过三支飞针,心中已有准备,左手大袖一挥,发出一记「流云飞袖」,把一蓬太阳针卷飞,软鞭同时穿心s到。这时但见一支暗红剑影,从旁穿出「噹」的一声替毕秋云架开了鞭势。

同时只听欧一峰的声音说道:「毕姑娘,只管退下,把他交给老夫好了。」毕秋云惊魂甫定,依言退下,自去拾取长剑。

过天星冷哼道:「欧老哥上场,小弟正好领教领教你海南绝招。」喝声出口,软鞭已经霍霍展开,连环扫击,急攻过来。

欧一峰大笑道:「好极了。」他只说了三个字,阔剑同时抢攻过去。

※※※※※※※※※※※※※※※※※※※※※※※※※※※※※※※※※※※※※※沈若华接住的是过关刀刘有禄,过关刀刘有禄是名震关洛的大煞星,手中一柄厚背大刀,除了刀柄只是一个把手之外,完全和大刀一样,只要把刀柄加长,就可以冲锋陷阵,上马杀敌之用,在他这柄大刀之下,不知折过多少有名高手,因此才博得过关刀的美誉。

刘有禄为了加重他的威望,虽然没有枣红脸,卧蚕眉,但他也学关夫子的样,留了五绺长须,加上身材高大,倒也十分威武。尤其他那柄大刀,特别做了一个绿鲨皮的大刀鞘,像皮袋一般,终日都背在肩上。这回他手持大刀,冲杀过来,正好遇上沈若华仗剑迎出。

刘有禄是个自视甚高的人,看到迎向自己的仅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衫少年,不觉呵呵一笑道:「小娃儿,你不是老夫对手,快去叫你师父上来。」

沈若华娇叱一声道:「你胜得过我手中长剑,再说不迟。」

她一开口,刘有禄听出她是个女子,不觉大刀当x,洪笑道:「原来你是小姑娘,那老夫更不能和你动手了,快快退去。」

沈若华道:「为什么?」

过关刀刘有禄拂髯道:「老夫岂能和一个女娃儿动手?」

沈若华道:「那你为什么不退下去?你冲过来了,就是要找人动手的,对不?你胜得了我,我自退去,看剑。」抖手就是一剑,分心便刺。

刘有禄大刀轻轻一拔,就把她长剑拨开,目s厉芒,洪笑道:「小丫头,你可知道老夫是谁么?」

沈若华微晒道:「和朱九通一路来的,都是些黑道败类,姑娘怎知你是什么东西?」

这话听得刘有禄不觉勃然大怒,洪喝一声:「小丫头,你是找死。」

他话声甫出,沈若华皓腕连振,长剑闪电般刺出三招,剑光如电,缤纷缭乱。刘有禄嘿了一声,手中大刀随着磕出,第一招「横断巫山」,刀光如练,撩中有劈,横扫过去。他刀上闪耀出一道电光般眩人眼睛的寒芒,但最具威势的还是他那强大无伦的气势,可以震慑敌人。

沈若华心生怯意,手中长剑不敢和他势劲力猛的招硬接,急急往后斜退了一步。刘有禄又是一声沉嘿,刀光一转,第二招「直破天门」,但见j虹飞天,像奔雷般笔直劈来。这一刀的来势,更有沉猛已极,沈若华手中有剑,但依然不敢封架,身形急闪,向左让避。

刘有禄脚下忽然一停,洪笑道:「小丫头,老夫说的如何,你不是老夫对手,快快退下去,换一个人上来。」

过关刀虽是有名的大煞星,但他有一个好处,就是自恃身份,不屑和不是他对手的人动手。沈若华气得粉脸通红,她知道对方刀招确实胜过自己甚多,但自己无法在他刀招之下,施展剑法,也是原因之一,那是自己不敢和硬打硬砸之故。对了,自己不和他硬打硬砸,难道就不能胜他了。一念及此,不觉披嘴道:「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来,你怎知姑娘不是你的对手?」

刘有禄听得大笑道:「小丫头,你倒有意思得很,好,你要如何,才算分出胜负来了?」

沈若华道:「咱们自然要动过手才知道。」

「好,好。」刘有禄点着头道:「你这丫头难缠得很,老夫那就让你再试几剑,你可以出手了。」

沈若华娇喝一声:「那你接着了。」刷的一声,急刺而出。

刘有禄喝道:「小心,老夫要发刀了。」喝声出口,大刀跟着挥出,冷森刀光,朝沈若华肩臂劈去。

他因对沈若华没有什么敌意,是以这一刀就没用什么力道,但即使如此,他过关刀平日里大砍大杀惯了,纵使没有什么敌意,这一刀出手,还是刀风虎然,沉猛有力。这回沈若华早已想到了对付之法,一剑出手,方位立变,反手又是一剑急刺而出,剑出人闪,又很快的旋身而出。

这一着果然管用,因为剑走青,刀走黑,刀力尚猛,其势如虎,当敌则迎面砍击,返钻即挑,急夺即刺,虽有封闭进出之法,但力在两膀,直来直取,虎无回首之势,任前而难顾后,如要回转,就非大掉身法不可。沈若华这一不沾青而走青,就深得剑走轻捷的要诀,刘有禄一连两刀,均被她轻闪过,而且避招发招,身法伶俐,居然能避能攻。

刘有禄两刀落空,不但不怒,反而大笑道:「小丫头,你果然聪明得很。」

「嘶。」一缕指风,指风击在他刀身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刘有禄但觉手上一震,不觉目s奇光,哼道:「绝户玲珑指。」

沈若华道:「你还有点眼光。」身形一晃,一点剑影朝他左肋「攒心x」刺到。

「哈哈。」刘有禄大笑一声道:「小丫头,你上当了。」刷的一声,刀光一翻,正好迎住了剑势。接着又是「噹」的一声,刀剑交击,沈若华但觉他刀上含蕴着一股极强的震力,几乎把自己一柄长剑震飞出去。

不,她右臂骤然一麻,个人像被推了一把似的,登登的震退了四五步之多。原来刘有禄喝出「绝户玲珑指」之时,故意留出了左肋破绽,那是诱敌之计。沈若华被震后退之际,正好毕秋云从过天星鞭下退下来,一见情况,只当沈若华吃了大亏,一时无暇思索,口中娇叱一声,双足一点,身形凌空掠起,一招「紫虹搭桥」剑先人后朝刘有禄当头飞刺而下。

刘有禄一刀把沈若华震飞出去,他只是站立原地,并未追杀过去,此时耳中突然听到又是一声娇叱,一道剑光裹着一团人影凌空飞击过来,急忙举刀一架,发出「噹」的一声大响,毕秋云一个人又被凌空震飞出去。只是他刀上并未使出大力,正好把毕秋云震落到沈若华的身旁。

毕秋云飘堕地上面,问道:「大姐,你没事吧?」

沈若华道:「还好。」

刘有禄目光一注,大笑道:「怎么又是一个丫头。」

毕秋云挥剑直上,哼道:「你试试姑娘的剑法就知道了。」

沈若华同时挥剑跟上,说道:「二妹,这人刀法沉猛,你可得小心。」

毕秋云还没开口,刘有禄笑道:「不要紧,你几次被老夫震退,老夫可曾伤了你么?你们两个一起上,试试老夫的刀招,老夫也不会伤害你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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