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冰纨锦衣,外面又套上厚厚的大裘,穿得整个人圆了一圈后推门出去,然后三名暗卫惊呆了。
暗卫的衣服统一为瓦青色,衣服薄厚分四季而定,只是他们身上的棉衣跟主子夫郎比起来,简直可谓是夏装了。
“主子夫郎,您现在是否用膳?”滕嘉最先回神,恭敬问道。
罗九月叹了口气:“看看厨房有什么,端点来吧。”
话音刚落,滕翼已经飞离原地,奔向厨房。
滕嘉看着罗九月神色郁郁,小心翼翼问道:“主子夫郎不高兴?”
虽说主子心情愉快,他们能得到额外奖赏,但他发誓,绝不是看在奖赏的份上去关心的。他们主子夫郎如此善解人意,体谅下属,在他们暗卫心中的地位极其高尚,多少人羡慕他们兄弟三人能保护主子夫郎。所以,一定不能让他家主子夫郎不开心。
“你们主子去哪了?”罗九月状似随意问道。
“早上去了商铺,说了今天会早点回来,用不用属下立刻去禀报主子?”滕嘉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来是想他们主子了,这个好办,他现在去安兴,保证半个时辰,不,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把主子带到主子夫郎面前。赌一个铜钱,如果主子听到主子夫郎思念他的话,绝对跑得比他还快。
罗九月极其冷静否决:“不用,让他忙。”其实内心咆哮,很想立马见到赵旭,抓住他的衣领摇晃,问他“为啥整天忙得不见人影?心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夫郎?”,但是,还是只能想想。
滕冰跟滕嘉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家主子夫郎明显是口是心非嘛,哎!主子跟主子夫郎的感情好深,分开一会儿就想念对方,恩爱程度真是一般人难以企及。
罗九月被他俩用了然的眼神看得尴尬,扭脸看向青色屋檐。
“对了,婚礼筹办得怎么样?”罗九月忽然想起明日就要举行常在跟方晓书的婚礼,还有好多事项需要他去最后核实,竟然一觉睡到下午,真是堕落,对不起朋友。
“主子夫郎请放心,邱管家已经把该办的事情办好了,待会儿您用过膳,再去看看就成。”滕冰答道。
对于邱管家的办事能力,罗九月很信任,想着一会儿再去看看方晓书,他可记得自己成婚前是焦躁万分,简直想逃婚的。
“主子夫郎,您的午膳来了。”滕嘉警觉地听到脚步声,向后一看,原来是滕翼提着食盒回来了。
外面天气凉,罗九月示意他把食盒提进屋里。
滕翼从食盒里端出一盘,两盘,接着还有一盘,继续又是一盘
罗九月看着摆了一整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要是吃得完绝对成猪了。
“这个时间还有这么多饭?”罗九月就纳闷了,他本来想着厨房有什么就拿点什么,不麻烦大厨再开火重做,但是,这么多饭很显然不是剩下的。
滕翼笑道:“是少爷走的时候特意吩咐厨子做好放在火上温着,让您起来随时能吃上热的。”
罗九月听了,不禁扬起一抹笑容,起床时心里淡淡地惆怅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你们也坐下吃吧,这么多我一个人哪吃得完?”罗九月邀请三个暗卫。
三人齐齐摇头,向后倒退一步。
他家主子专门吩咐做给主子夫郎的饭,他们可不敢吃。万一主子一个不高兴,给他们换换差事,例如:调到邻邦开拓生意,他们可欲哭无泪了。
“主子夫郎,您多吃些,老爷跟老主子还让厨房熬着汤呢,说是一会儿叫人送来。”滕翼开口道。
罗九月听到阿爸又要送汤,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再好喝的汤,他也不要喝。
罗九月以前在家节省惯了,这么多菜他不吃就会被倒掉,于是,只好埋头苦吃一通。
吃完饭,滕翼很贴心地适时送来一杯普洱茶消食。
下午的阳光还好,但罗九月知道,冬季天黑得早,于是一口喝掉茶水,便回了自己家。
“阿爸”,推开院门,棉花摇头摆尾出来迎接,罗九月喊了一声却无人答应。
“咦?人呢?”罗九月纳闷地看着棉花,后者傻兮兮地摇了摇尾巴,“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日前,他从安兴回来帮忙准备婚礼,棉花自然也跟着,只是一回到村里,棉花就跳下马车,直奔到家。而自己因为有些事情要跟秦阿爸商量,则先去了学堂宅子。
林阿爸看到棉花先回了家,立马就猜到他家小哥儿回来了,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影。一直等到天黑,林阿爸做好了饭,才看到他家小哥儿姗姗来迟。
于是,林阿爸有些不满意了,戏谑道:“怪不得别人说小哥儿外向,还真是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棉花都知道先回来一趟,你就算不先回来,也找人捎个信呐。”
罗九月被说得脸红,好话说尽才让他阿爸消了气,只是最近回家都会被他阿爸念叨两句。
“爹爹?”罗九月又喊了一声,这个时间,他爹爹一般会在家锯木头。
可是,依然无人回应。
“棉花,带路。”罗九月拍拍赖在他脚边,露出肚皮要求抓痒痒的棉花。
棉花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直接朝后院走去。
这些年,随着养鸡的增多,卖鸡蛋早就不能赚大钱了。而且养鸡操心比较多,考虑到爹爹阿爸年龄也不小,罗九月不想他们那么辛苦,所以果断地让家里停止养殖。
后院的鸡舍因此空了出来,他小虎哥前年雇些帮工,扒掉鸡舍,翻修了一间新房。
刚开始,阿爸不知道用这间屋子做什么,但罗九月建议阿爸,仿照秦阿爸那样,在屋前屋后都撒上各种花籽,于是,这间被鲜花簇拥的小屋子就成了秦阿爸招待客人的地方。
罗九月走铺着青石板的小道上,嗅着空气中腊梅的冷香,心情十分愉悦。
“阿爸,我回来了。”罗九月猛地打开小屋的门,惊讶地发现竟然坐了五个人。
“快关上门,别让冷风吹进来。”林阿爸正对着门坐,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专注手中的纸牌。
这幅纸牌还是他年初未出嫁前,闲来无事做出来的,教会阿爸、从佳他们玩之后,大家确实痴迷了一段时间,但随着他的婚事,还有秋收一些事情要忙,中间停了好久没玩过,却不曾想,现在他们又开始了。而且,竟然还拉上了方晓书。
“晓书,你的喜服”罗九月的话还没问完,就遭到了“嘘嘘”声。
“从佳,你什么时候?”‘到家的’三个字没说完,依然被“嘘嘘”。
罗九月:“”
好吧,他不自讨没趣了,罗九月揉了揉鼻子,自动坐在阿爸身后,看他们打牌。
“哈哈,这次的牌好,是吧,小虎?”从佳举高手中的牌,问身后的罗小虎。
“嗯,先出这个,然后”罗小虎在身后给夫郎指点,夫夫组成一队,抵抗林阿爸、罗爹爹跟方晓书。
“快点出牌,别磨蹭!”林阿爸催促道。
林阿爸虽然牌技还算高于其他三人,但每次拿到的牌都很烂,不时地叹气,而罗爹爹一般不说话,默默出牌,再默默赢钱。
只有方晓书,刚学会玩牌没两天,现在勉强上手,结果跟其他已经在牌场磨练过的三人相比,根本不够看的,于是,他手边的铜钱一个接着一个少,让罗九月不忍直视。
在方晓书的铜钱输得只剩最后一枚的时候,林阿爸终于发话了,“不玩了,天都黑了,我还得做饭呢。”
方晓书攥紧手心的铜钱,鼓了鼓腮帮子,心里松了口气。身上的钱全被输光了,再玩下去,他就得欠债,等常在来把他给赎走。
看方晓书可怜巴巴的样子,罗九月摇了摇头头,向那对儿数铜钱的夫夫问道:“萝卜呢?”
“萝卜去找他小丰叔叔玩了。”从佳被打断,索性不数了,一把抓起铜钱,全部塞进荷包里。
荷包鼓起,沉甸甸的感觉不错,从佳笑眯了眼,拉着夫君去罗畅家接儿子。
罗九月看着家人一个接一个离开,剩下他跟方晓书大眼看小眼,极其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给你说啊,晓书,这个牌是这样出”罗九月把他拉坐下,给他讲解怎样打牌。
一直等到吃过晚饭,赵旭接他回去,罗九月才想起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明明是打算安抚代嫁郎方晓书的不安的心灵,为什么会变成讲解打牌技巧的呢?
76章
76所谓王府
常在与方晓书的婚事过后,赵先生便立马带着秦阿爸进京。而赵旭、罗九月要在家过完小年才会启程。
归隐后,这是首次回到京城,因为旭儿成婚,要重新册封,赵先生坐在马车里,隔着车窗,望着外面依然繁华的景象,感慨良多。当年自己执意要走,一转眼间,竟然十多年弹指挥过,旭儿都已经长大成婚,他们确实老了。
秦阿爸看着夫君眼中难掩的惆怅,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
赵先生看了看身旁的夫郎,坚定说道:“如兰,我不后悔当年的决定。”
秦如兰整理鬓角散落的长发,勾起塞到耳后,笑得风轻云淡,“正好,我亦不悔。”
离开了京城,你才真正独属于我,而不是属于庆朝的贤王。
“小武,咱们先不回王府,在附近找家客栈。”赵先生隔着车门,对外面的暗卫说道。当年离开的时候,他把王府的下人全部遣散走,这么多年未住人,王府怕是早被尘埃湮没。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隔了一会儿,才听到小武在外面回答:“主子,咱们恐怕不能住客栈了。”
赵先生闻言,打开车门,马车下面站着两个武官打扮得汉子,看到他出来,同时下跪:“王爷,陛下已在王府恭候多时,特命末将二人前来迎接。”
“罢了,你们起来吧,小武,去王府。”赵先生挥了挥手,又进了车厢。
恐怕他一离开罗家村,就有人向他大哥禀报了吧?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们多跑一趟皇宫。
王府位于内城,距离皇宫不到百里,紧邻御河,门前两座石狮子威武凶猛,朱红的正门上,“贤王府”匾额金漆耀眼。进入院中,假山叠石,池塘花木、曲亭长廊,每一处皆是精雕细琢,华丽异常。如此富有生机的园子,仿若这里的主子从未离开过。
院中仆人忙碌,见到两人,立即训练有素地跪下请安。
赵先生目不斜视,牵着秦阿爸的手,走进正殿。
正殿内,一位玄黄长袍的人面对轩窗,负手而立,听闻脚步声,慢悠悠地转身,露出一张与赵先生有三分相似的面容。
“大哥。”赵先生开口喊道。
对面的人长长一叹:“这称呼倒是久未耳闻,朕甚是怀念。”
“陛下。”秦阿爸有礼问安。
皇帝抚须点头,对赵先生说道:“你我兄弟十数载未见,显弟与夫郎还是如此伉俪情深!”
“如兰待我情深意重,我自当全心全意。”赵先生微笑看着夫郎,两人交换眼神,情意绵绵。
皇帝有些无可奈何:“你们呐,就不能在朕面前收敛一些?朕可是会嫉妒的。”
赵先生凉凉说道:“你后宫那么多侍郎、卿官,有什么可嫉妒的。”
皇帝被气得胡子直翘,他弟弟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后宫那些侍郎只知道争宠,真心真情少的可怜,竟然还拿这个堵他的嘴。
皇帝再次长叹:“显弟,当年的事,是我”
皇帝的话被赵先生打断:“大哥,前尘旧事,不说也罢,你我兄弟二人阔别十余年,今日重逢,还是聊些近日之事。”
赵先生的回避态度让皇帝有些失落,一时气氛有些凝滞,好在有秦阿爸在,聊些在罗家村的趣事,气氛慢慢缓和许多。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罗家村,罗九月家其乐融融,温馨十足,却也硝烟弥漫。
由于林阿爸的大力邀请,刚成亲的常在夫夫留在了罗家过年。所以,此时八个大人加一个小孩一只犬,围坐在堂屋大方桌旁吃饭,场面十分温馨。
但是,没多久就出现了问题。原因出在林阿爸今日蒸的一碗“梅菜扣肉”上。林阿爸事前算好的,切成薄厚均等的十六片,八个人正好每人分两片五花肉,既不会腻味,又可以解馋,可是偏偏有人吃得不过瘾,想要多吃,于是就出现了抢食行为。
两双竹木筷子你来我往,互不退让,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盘子里仅剩下的一片肥瘦相间,被烧得红通通的扣肉。
“从佳,你都吃了两片了,怎么还来抢?”罗九月十分不满。
“另一片肉是小虎给我的,我的那份刚吃一片,所以应该是我的。”从佳不甘示弱,这块儿肉他都盯好久了,怎么着也得吃到嘴里。
罗九月眼光锐利扫了一圈:“阿爸明明把肉切成双数的,到底谁多吃了?”
他也跟从佳一样,吃了两片肉,其中一片是夫君自觉献出的口粮,如果阿爸跟爹爹他们都没有多吃,那么,盘子里,理应剩下两片肉。
其他人都在摇头,只有方晓书举起油汪汪的小爪子,弱弱的回答:“我吃了五片,算不算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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