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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第一次吃到林阿爸的拿手好菜,觉得梅菜扣肉汤汁黏稠,吃起来滑溜醇香,肥而不腻,于是夹了一片又忍不住夹了一片。

坐在他旁边,随时注意他的动静的常在,在发现自家小夫郎爱吃这道菜后,直接夹了两片放在他碗里。只是,他又一个不小心,很快吃完了,于是,在看到盘子里还有几片后,他就伸出筷子

罗九月深吸一口气,看着方晓书无辜眨眼,很无力地瘫倒在赵旭身上,无奈地说:“原来又是一个吃货!”从佳来到他家,变成吃货,他怎么没发现方晓书也有这个潜质?

这时,罗彦恒拉着从佳的衣角,指着地上,很有主见地说道:“阿爸,我也要啃棉花一样的骨头。”他观察很久了,棉花趴在地上,前爪合并,啃得大骨头“呵嚓呵嚓”直响,看上去就很好吃。

从佳:“”

“棉花一样的骨头”是指棉花爪下的骨头吗?

罗小虎跟孩子阿爸对视一眼,摸了摸儿子跟自己小时候很像的圆脑袋,商量道:“萝卜乖儿子,你牙都没长齐,还想啃骨头?爹爹给你剥虾吃好不好?”

罗彦恒一向执着,这一次也是,坚持要啃跟棉花嘴里一样的大骨头,就连温柔阿爸的哄劝也不听。

不知道是被吵得,还是被罗彦恒过于炙热的眼神看得,棉花抖了抖毛,起身叼着大骨头,躲在角落啃。

林阿爸看着一屋的子辈孙辈,含笑着对罗爹爹说:“这么多年,就数今年过年最热闹。”

罗爹爹笑得额头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这样的日子真是难得!

小年前的这段日子,赵旭终于清闲下来,每天晚出早归,大部分时间陪在夫郎身边黏糊。罗九月自然十分乐意,配合他的时间,只要夫君在家,一律不单独行动。

俩人走过,带起的甜蜜气氛让刚成亲的方晓书再也无法忍受,拉过从佳,两人站在统一战线上,鄙视过于腻歪的两人。

“今年好冷,就是不下雪。”罗九月坐在屋内软榻上,打开花窗透气,冷飕飕的凉气灌进屋内,长发立即飘飞凌乱。罗九月伸出手,有些费劲地弯起胳膊,想要整理乱发。

赵旭极力绷住脸,温柔地帮他理顺发丝,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肩膀在轻微抖动。

小月实在怕冷,冬天一向致力于把自己包成圆的。即使现在坐在屋内,周围放了两个炭盆,但他仍穿着白色的兔毛裘衣。

毛绒绒的衣领,圆滚滚的身体,再加上吃胖了的脸蛋,让他看起来像只肥兔子,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偏偏自己还不自知,总是做一些笨拙的动作。

“阿爸说他们在王府住,咱们过完小年就走吗?”罗九月抽出信纸,抖开再看一遍。

赵旭垂下头,看了一眼信回答道:“嗯,阿爸来信催促,咱们还是尽早动身,免得途中下雪路滑。”

“那”罗九月欲言又止。

“什么?”赵旭勾唇一笑。

罗九月:“”注意点影响好吗?不经意间笑得如此之荡/漾,让他的心一阵狂跳,这样下去心脏会受不了的。

赵旭好笑地捏了捏他露出来的小耳朵,戏谑道:“小月,回神啦!为夫好看吗?”

罗九月早就被他调戏到麻木,极其虚伪地赞美道,“大侠一看就是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国色天香一比牡丹花,娇嫩柔弱人见人怜。”

赵旭:“”

“你干什么?以大欺小是不对的。”罗九月抱着膝盖努力把自己缩成球状,语重心长地对扑在自己身上的人说。

赵旭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罗九月立马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起来,默默悲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呀!

前天他受了阿爸他们打牌的启发,特意约赵旭一起打牌,规定输的一方要听赢的一方的话,期限是一个月。

他的本意是,自己赢了,就可以让欲望强烈的某人禁欲一段时间,因为冬天太冷,他不想被扒光光。

但最后的结果证明,尽管他牌技比较不错,而且很卑鄙地只教了赵旭一遍怎么玩,但他运气实在太差,满把烂牌,想赢都难。

于是,在一下午一盘没赢的情况下,他只好愿赌服输,一个月不许反抗赵旭的任何决定。

罗九月躺在软榻上,刚被脱掉一层裘衣,立马委屈叫冷。

赵旭不动声色,闭上花窗,继续剥光的动作。

“白日宣淫真的不好。”被按住腰趴在软榻上进入时,罗九月语调不稳说道。

赵旭觉得他在“嗯嗯”的时候过于话多,于是低头用嘴堵上,瞬间房间里只剩下“啧啧”的水声。于是,他终于满意了,挺腰

“好乖!”赵旭一阵加速,带起身下之人一连串的呻/吟。

罗九月此时早已被欲/火烧得无法思考,不自主地抬起腰身随着他扭动。

良久,室内才平静下来,赵旭像在摸小猫一样,捏揉着罗九月的滑腻的颈子,“还冷吗?”

罗九月舒服地眼睛眯缝成一条线,哼哼唧唧不想说话。他现在出了一身汗,怎么可能会冷?好困,好想睡觉。睡眼朦胧中,罗九月突然想到之前他想问的问题,到底为什么赵爹爹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做,跑到乡野小村里当个教书先生?

77章

77前尘往事

小年过后,第二天清晨,罗九月告别家人,跟随夫君去京城。

出行的成员仍跟之前去锦城一样,带上兴高采烈摇尾巴的棉花以及蔫头耷脑拉下嘴角的庞靖。

庞靖这次同去实在是无可奈何,因为常在刚成亲,做兄弟的怎么好棒打鸳鸯?庞静眼泪汪汪地表示,这样的事情真的不能再来第三回呀!

主子在暖呼呼的车厢里调戏主子夫郎,而他只能待在外面吹冷风,就连唯一的说话对象――棉花也不屑搭理他,而是趴在坐垫上睡大觉。让他这个话唠情何以堪呐!

罗九月脑袋压在赵旭胸前,伸直了双腿,一翘一翘地做运动。

“爹爹为什么不当王爷而是归隐?我一直都很想问,就是唯恐不妥。”思索半晌,罗九月终于开口问道。

这些涉及到长辈旧闻的东西,他实在不好开口,但现在要进京城,他怕犯了什么忌讳,还是问清楚的好。

他所知道很有限,也是流传市面上的一些东西,例如:

贤王爷原名赵显,是当今圣上的唯一胞弟。圣上登基,被封为贤王,贤王聪明英武,喜愠不形于色,深得圣上器重。只是十多年前突然退隐,不知其所踪。之后,贤王的产业遍布庆朝。

赵旭捏了捏他的下巴,“没什么不妥的,我们是一家子,”然后回忆片刻,缓缓说道:“爹爹是为了我跟阿爸当年皇伯伯十分宠幸后宫的戚侍郎,爱屋及乌破格录用戚家人,戚侍郎的哥哥更是官拜一品,一时气焰很高,无人可及。只是,戚侍郎的父亲十分有野心,他请旨为么子指婚给爹爹,皇伯伯觉得戚家的一对儿小哥儿嫁给他们兄弟二人,更是亲上加亲,于是就下了道圣旨,只是,爹爹对阿爸一往情深,拒绝了圣旨”

说到这里,赵旭顿了顿,盯着罗九月的眼睛认真说道:“我对小月也是一往情深。”

罗九月:“”

他确实被感动了,但是可不可以继续讲下去?在他正听得入迷的时候,被活生生拉出剧情,太吊人胃口了。

要知道,无论是讲述着低沉优雅的声音,还是比他买的任何一本传奇话本都精彩万分的剧情,都堪称一种享受。

罗九月讨好地在赵旭脸颊上“啾”了一口,眨巴眨巴眼,让赵旭恍然间似乎看见了他身后摇摆的毛茸茸的尾巴,不禁失笑,常说宠肖主,小月有时候的表情确实跟棉花盯着骨头时的样子很像。

“别顾着笑,快讲。”罗九月不耐的催促。

赵旭点头:“你想啊,爹爹拒了圣旨,肯定驳了皇伯伯的面子,而且还得罪了戚家人。”

罗九月点头,得罪是小,怕是那戚家人怀恨在心吧。

赵旭接着说道:“那时,我刚出生,阿爸却离奇地中了毒,爹爹查明后,发现是家里的仆人经人指使在补汤里下了毒。那仆人受不了刑讯,最后招出戚家人。爹爹大怒之下,上书给皇伯伯,只是,皇伯伯不相信,而且,那仆人又遭到了暗杀,死无对证,爹爹拿不出证据,为了我跟阿爸的安全,所以决定远离京城。”

罗九月听后不禁唏嘘,赵先生远离京城,放弃荣华抛却富贵,跑到罗家村当个教书先生,而且一住就是十多年,确实很有魄力。

赵旭换了个姿势,歪头埋在罗九月颈窝里,“小月,当年的事很遥远了,孰是孰非早已没人在意。爹爹不当王爷,但是皇伯伯保留了王位,府邸令牌一律不收回,就是希望爹爹的儿子能够接任。阿爸当年中毒伤了身子,只有我一子,这王位只能由我接任,但是我保证,绝不会让小月受到伤害的。”

罗九月:“”这么说的意思是他将要受到某种伤害?为什么他有种调头拐回去的冲动?

“对了,戚家人怎么样了?”罗九月突然想起事情的导火索。

“近些年戚家人的一些作为确实让皇伯伯寒了心,所以,当今的太子不是戚侍郎的儿子。”赵旭简短说道,官场上争权夺利的事他不愿小月知道的太多。

听完这段皇宫秘史,罗九月心满意足地躺平身子。他心里自有一杆称,外戚干政本就是皇帝的决策失误,再加上他的不信任造成赵爹爹离京,现在肯定十分后悔,这么多年让赵旭回京过年也是一种示好弥补的表现。这皇帝做的还不算完全失败。

从罗家村到京城需要十多个时辰,好在天虽然阴沉,但没有下雪。途中,他们在官道上的驿站停下吃了顿热饭,而且十分“巧合”的碰见了滕嘉滕翼滕冰三兄弟。

罗九月热情地招呼三人一起用膳。

三个暗卫在心里抹了把汗,他们主子夫郎好单纯,他们兄弟三个是主子专门派来保护主子夫郎的,昨天晚上赶着马车先他们一步出发,路上扫清各种障碍,特意在驿站等着。

吃完饭,已是傍晚。几人看时间不早,准备重新上路。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远处驶去。

摸了摸车厢壁上的抽屉,罗九月很自然地掏出一本未看完的豪侠传奇,翻到该看的那一页,然后眼不离书,又熟练地摸了摸另一个抽屉,掏出一小纸包,捏出一颗糖渍青梅塞进嘴里。还很大方地分享给赵旭一颗。

“回去跟从佳建议一下,这个梅子加糖太多,都不够味。”罗九月砸吧砸吧嘴,觉得酸度不够,吃着有些不过瘾。

一旁的赵旭苦着脸捂着嘴不说话,这还不酸?他的牙都被酸倒了,小月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

忽然,赵旭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有些激动地抓住罗九月的手说道:“小月,你会不会,会不会,是有了?”

“噗”罗九月把嘴里未嚼完的青梅吐了出来,然后一阵猛咳,埋怨道:“你要吓死我呀?”

赵旭揉了揉鼻子,小心翼翼地帮他拍背,“有没有好受点?”

缓了缓气,罗九月一把丢开手里抓紧的书,抓着他的领子狂摇:“你说说,你是不是想当爹想疯了?前段我做梦你说是胎梦,现在我吃个梅子你就要说我有了,下次是不是我吃饱点肚子撑鼓起来,你就打算说我有了!”更悲催的是,他的小肚子过年期间确实凸出一块,这真不是令人欣慰的事实。

“不是啊,这梅子已经很酸了,你却觉得不够味,我就想到了有些人家夫郎怀孕就是嗜酸如命,不信,你让庞靖尝尝去。”赵旭不敢反抗,认命地让他随便晃,还不忘解释。

罗九月停止施暴行为,沉默半晌,低头思考最近的自己身上的奇怪症状。

赵旭不敢打扰,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

“好。”足足一盏茶时间,罗九月终于开口了。

“?”好是个什么意思?赵旭有些莫名,然后就看到他家夫郎打开车厢,把酸梅递了出去。

庞靖默默无语,捏了一颗结着糖霜的青梅果子,思想斗争半天,终于塞进嘴里。那一刻,眼泪掉下来。太酸了!

庞靖心中的悲伤早已成为河水泛滥,主子,要是这梅子甜滋滋的也就算了,可是,你明明知道这梅子能酸死人,竟然还要把自己的下属拉下水。

他的耳力真的没有退化到听不见您跟主子夫郎在车厢里说的话。棉花一定也听见了,对不对棉花?再不搭理我,当心我喂你吃青梅。

赵旭同情万分地看了一眼被荼毒的属下,拉过夫郎,重新钻进马车。

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在外面的寒气咽下去,罗九月说道:“进了京城先找个大夫把脉。”

赵旭长臂一伸,把他勾进怀里,有些担忧地问:“马车颠不颠?要不要坐在我腿上?”听说怀孕之人不能受到颠簸,他有些后悔现在进京了。

罗九月把他的脸推开,突然觉得有些害臊,不好意思跟他对视。

如果他真的怀孕了,那么以后他的肚子会慢慢变大,跟从佳怀着萝卜的时候一样,看上去极其笨拙,然后还会看不见脚尖罗九月已经无法自控地陷入想象当中。

“嗯?好像是多了点肉。”赵旭趁他走神,悄悄地深入内部,摸到了罗九月软软的小肚子。

“啪!”罗九月拍开他的手,捂着肚子警告他:“不许乱摸。”竟然还是被发现了小肚腩,他明明很注意的。

站立的时候他可以吸着肚子,平躺的时候小肚子不太明显,惟有坐着的时候,肚子上出现了小小的凸起,他致力于坐得直挺些,这样不会太过于突出。

赵旭不舍的收回手,软软的,摸起来手感很不错。

“困了!”罗九月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蓄满了眼泪。

“睡吧,睡醒了就该到了。”赵旭抖开毯子,把罗九月包严实,跟抱婴儿似的抱在怀里。

罗九月来不及嫌弃这个姿势,就被铺天盖地的睡意淹没。

一路平稳,罗九月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进入城门。天此时灰蒙蒙的,看不出到底什么时辰。街道上行人稀稀落落,马车走了一段路,就拐了弯,罗九月发现这条道更加僻静,连人都没有。

赵旭看出他心里疑惑,解释道:“这是内城,咱们走的路是通向王府的,一般很少人来。”

马车一路疾驶,直接从敞开的朱红大门进去,最后停在了大殿前方。

罗九月:“”他想象中美轮美奂的花园小径、长廊池塘,假山奇石,一概没看到就罢了,可他连王府的布局都有看清楚。

“旭儿、小月,你们赶得巧啊,正好吃早饭。”秦阿爸跟赵爹爹听到下人禀报,从偏厅走出来,都笑呵呵地看着罗九月。

“阿爸,不急着吃饭,先请太医来吧。”赵旭握着罗九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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