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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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个月里,我当然早已不再是个受溺爱的小孩了。可是眼前这个变化对我太严酷了!

啊!巴伯兰妈妈每天晚上给我们做的热气腾腾的汤,即使不放奶油,我也觉得其味无穷!

我如能坐在火炉旁该是多么惬意!我如能钻进被窝里将被子拉到鼻子尖,又该是多么舒适!

可是,唉!我们现在是既无铺的床单,又无盖的被子,我们用干羊齿叶当床,已十分知足了。

我疲惫不堪,木鞋磨破了我的双脚,在湿漉漉的衣服里,我冻得浑身发抖。

夜深人静,我却没有丝毫睡意。

“你的牙齿在磕碰,你冷吧?”维泰利斯问。

“有点冷。”

我听见他解开背包的声音。

“我没有象样的行头,”他说,“这件衬衫倒是干的,还有件背心,你可以都裹在身上,先把湿衣服脱下,钻到羊齿叶里去,不消会儿,你就会暖暖和和睡着了。”

然而,我没有象维泰利斯想象的那样快地暖和起来,我太伤心太不幸了,在羊齿叶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这样?每天都要在雨中无休止地行走,在谷仓里过夜,冻得浑身发抖?每天只以小片干面包作晚餐,没有任何人怜悯我,我也不知道该喜欢什么人,再也见不到巴伯兰妈妈了吗?

我陷入痛苦的沉思之中,心里难过,泪如泉涌。突然,股热气吹过我的脸颊。

我伸手,摸到了毛茸茸的卡比。

它悄悄走到我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钻进羊齿叶里,轻轻地闻我,它那温暖的呼吸吹拂着我的脸颊和头发。

它想干什么?

它很快躺到我的身旁,睡在羊齿叶上,亲热地舔我的手。

我被这种亲热所感动,半坐半卧着,亲它冰凉的鼻子。

它放出声呜咽,又猛地将它的爪子放在我的手掌中,它再也不动弹了。

我忘却了疲劳和悲伤,我的哽住的喉咙松开了,吸了口气。我并不孤身人,我还有个朋友作伴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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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多尔多提河:法国西南部河流。

2于塞尔:法国科雷兹专区政府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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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的首场演出

次日大早,我们就上路了。

雨过天晴。幸亏昨夜刮了夜狂风,路上的污泥几乎都已吹干。百鸟在沿路的灌木林中唧唧啾啾地歌唱。几只狗围着我们欢蹦乱跳。卡比有时用后腿立起来,对着我叫上二三声,我完全理解叫声的含义,这叫声似乎在说:“勇敢些!勇敢些!”

卡比是条聪明的狗,它什么都懂,也总让别人明白它的意思。我常听人家说,它就差不会说话了,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它的尾巴就足以表明,它比很多人的言语或眼睛更机灵,更具通话力。总之,我和它之间,言语是毫无用处的东西,从认识的第天起,我们很快就互相理解了。

我从来没有出过门,所以我怀着颗好奇的心想去看看城市。

可是我应当坦率地说,于塞尔点也不吸引我。它那有着尖塔的古老房屋,考古学家见了可能欣喜若狂,我看了却无动于衷。

说句实话,我要在这些房屋中寻求的,不是如画的风景。

盘旋在我脑海中的个念头,遮住了我的视线,使我只想到桩事:去鞋店。

我的皮鞋,维泰利斯许诺的皮鞋,现在该是我穿在脚上的时候了。

那么向我提供皮鞋叫人快乐的鞋店在哪儿呢?

我寻找的正是这样的鞋店,其余的切,什么尖塔拱门圆柱,都与我无关。

因此,于塞尔给我留下的唯印象,是市场附近那家昏暗而又被烟熏黑了的商店。店面橱窗里陈列着几枝旧枪件镶着饰带和银色肩章的衣服以及各式灯具,篮子里摆满了废铜烂铁,特别是生锈的挂锁和钥匙。

我们必须走下三个台阶,才能来到间大厅。那房子自从盖上屋顶以来,阳光定从来没有射进来过。

象皮鞋类漂亮的商品,怎么可以在这样可怕的地方出售呢?

可是,维泰利斯却来到这家商店,他对要办的事胸有成竹。我很快就有幸穿上了打了鞋钉的皮鞋,这皮鞋比我原来的木屐要重十倍。

师傅慷慨大方,他不仅替我买了皮鞋,而且还为我买蓝色丝绒上衣毛料裤子和顶毡帽。总而言之,凡是他答应过的,都给我买了。

我过去穿的是粗布衣裳,光着头,如今有了丝绒衣服,还有皮鞋和帽子。无疑,维泰利斯是世界上最好最慷慨最有钱的人。

其实,丝绒服已皱皱巴巴,毛料裤也已磨损,帽子上由于积满了灰尘,又经过无数次的日晒雨淋,已很难说出它本来的颜色。可是,那么多的华贵物品把我弄得眼花缭乱,这些小毛病在夺目光彩的掩盖下,我觉得是无足轻重的。

我迫不及待地想穿上这些漂亮的衣服。可是,维泰利斯把衣服交给我之前,先修改了番,这改,使我震惊和伤心。

回到旅店,他从小包里取出剪刀,在长裤的膝盖处剪了刀。

我用惊愕的眼光瞧着他。

“这样做只有个目的,”他对我说,“那就是要你与众不同。我们现在是在法国,我要你穿意大利式打扮;如果我们到意大利去——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我要你穿法国式装束。”

这种解释越发使我感到惊讶,他接着继续说:“我们是些什么人?艺人,是不是?是些非得用外表去刺激好奇心不可的滑稽演员。倘若我们打扮成布尔乔亚或者乡下佬的模样去广场,你认为我们可以招徕围观我们的看客吗?不会有的,对吗?你要懂得:在生活中,乔装打扮有时是必要的,这是令人不快的事,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这样,早晨我还是法国人,到天黑之前,我却成了意大利人。

我的长裤只有到膝盖那么长。维泰利斯用红细绳子在我的小腿上交叉绑上几道,把我的长统袜扎牢;在我的毡帽上扎了几根绸带,又用毛线做成的束花做点缀。

我不晓得旁人看了以后有什么想法。不瞒你说,我应当承认,我自认为妙极了,大概确实妙不可言,因为我的朋友卡比在我身上细看番之后,也满意地向我伸出了前爪。

卡比对我改变模样表示赞许,这使我尤其感到高兴。当我穿上新衣服时,心里美得意洋洋地待在我面前,夸张地模仿我的动作。我打扮完毕,它双手叉腰,仰着头,露齿笑,发出几声轻轻的讥讽的叫声。

我听人说过,探讨猴子是否会笑是个有趣的科学课题。我认为,提出这问题的人定是象牙塔中的学者,他们从来没有苦心研究过真的猴子。我长期与心里美亲密相处,我可以断定:猴子是会笑的,而且它常以侮辱的方式取笑我。笑法也许和人不完全样。但当某种感情促使它兴高采烈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它的嘴角向后舒展,眼皮皱起,上下颌迅速颤动,两只黑眼睛好象烧红的小煤球,射出火般的光芒。

此外,我还很快观察到了当我的自尊心受到损害时,猴子的笑容的特点。

“现在打扮完毕,”维泰利斯等我戴上帽子后对我说,“咱们开始工作吧!明天是赶集的日子,我们要举行盛大的演出,你将首次表演。”

我问“首次表演”是什么意思。维泰利斯解释说,那是演员第次在观众面前演戏。

“明天我们将举行首场演出,”他说,“你当个配角。因此,我得让你排练我指定给你的角色。”

我以惊讶的目光向他表示我不理解他说的意思。

“我所说的角色,是指你在这场演出中要做的事情。我带你来,不是让你游山玩水的,我没有那么阔气。我带你来的目的,为的是让你干活。所谓干活,是让你和我的几条狗以及心里美起登台演戏。”

“我可不会演!”我惊慌地叫了声。

“正因为如此,我才应当教会你。你知道,卡比用后腿走路,步态优雅,那不是在娘肚子里就会的。同样,道勒斯跳绳也不是为了消遣。卡比学会用后腿站立,道勒斯学会跳绳,都是经过长期苦练,才学会这套本领,成为熟练的滑稽演员的。你也应当学会和它们起演出时要扮演的各种不同的角色。咱们现在开始干活吧!”

关于“干活”,那时我只有十分幼稚的概念。我以为说“干活”,就得翻地砍树或者凿石头,从来没想象过别的事情。

“我们将要演的戏,剧名叫《心里美先生的仆人》,又名《两个中最蠢的未必是你认定的那个》。”维泰利斯接着说,“这个戏的剧情是这样的:心里美先生身边直有位满意的仆人,那是卡比。可是卡比老了,心里美想重新在个。卡比负责寻找,接替卡比的不是条狗,而是个乡下小孩,他名叫雷米。”

“他和我同名吗?”

“不,他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你从乡下来,侍候心里美。”

“猴子没有仆人。”

“在滑稽戏里,猴子是有仆人的。你来了,心里美觉得你象个傻瓜。”

“演这没有啥意思。”

“有没有意思与你有什么相干?无非是逗人发笑嘛!再说,假如你真的到位先生家里当佣人,譬如主人让你摆桌子。喏这儿正好有张桌子,可以在我们的戏里派用场,你去把餐具摆好。”

餐桌上放有几只盘子只酒杯把刀把叉和块白餐巾。

该怎么摆呢?

我这样自己问着自己,弯下腰来看着桌子,伸出两只胳膊张着嘴,不知道该从哪里做起。我的师傅拍拍手,哈哈大笑。

“妙!妙!妙极了!”维泰利斯连连说道,“你演戏的表情真好。在你来之前,我收过个孩子,他老是装出副机灵的面孔,他的表情明白地告诉大家:‘你们可以看到,我扮演傻瓜是扮得多么象。’而你什么也不说,你的傻气实在逗人。”

“我不知道怎样才好。”

“这恰恰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明天,也许再隔几天,你就会很好地领会哪些是你该做的。到那时候,你要记住你现在遇到的这种尴尬的窘境,而且要装得并不感觉到自己在做戏。假如在你脸上能常常找到今天这副表情和这种动作,我预言,你将获得极大的成功。你在我的戏里扮演什么角色呢?你演个小乡巴佬,啥也没有见过,啥也不懂。他来到猴子的家里。他比猴子更无知,更笨拙,由此得出了这个剧本的副名,《两个中最蠢的未必是你认定的那个》。你比心里美更蠢,这就是你的角色。为了演好这场戏,你只要象现在样,呆呆地站着就行了。当然不可能老是站着,到了那时,你应当回想起你现在的这副模样,然后艺术地把自己变成个戏里的你,演戏的时候,你已经不是现在的你了。”

《心里美先生的仆人》不是出重头戏,演出不超过二十分钟,排练却化了近三个小时。同个动作,维泰利斯让我们——我和狗——重复两次四次或十多次。

那几条狗也确实总要忘记某些角色的动作,需要让它们反复从头学起。

我们师傅那种耐心和温和的态度,真使我有点吃惊。他点不象我们村里人那样对待牲口,那些人驯养牲口使用的唯手段是辱骂和鞭打。

而维泰利斯呢,马拉松式的排练不管进行到什么时候,他也决不生气,从不咒骂。

“来,重新开始!”旦他的要求没有达到,他总是严肃地说,“卡比,这样不好,您不专心。心里美,您该挨剋了。”

话不多,却已经够分量了。

“嗳,”排练结束时他问我,“你觉得对演戏会习惯吗?”

“没有把握。”

“你不讨厌演戏吗?”

“不讨厌,我喜欢。”

“切会顺顺当当的。你聪明,更为可贵的,或许是你的专心。专心加听话,什么事都能成功。你看看我的狗,把狗和心里美作番比较。心里美可能更聪明伶俐,但它不听话。别人教的,它学得快,也忘得快。更严重的,别人要它做的事,它向来不爽爽快快地去做。它爱反抗,动不动闹别扭,本性难改嘛,所以我不生它的气。猴子不象狗,它缺乏责任心,从这点上来说,它是劣等动物。你懂吗?”

“好象懂了。”

“孩子,你要用心,听话。你该做的,要力争做好。生活的成败,全在这上面!”

说着说着,我壮大了胆告诉他:在排练过程中最使我感到惊讶的,是他对心里美狗和我表现出来的始终如的耐心。

他对我淡淡笑。

“看得出来,”他对我说,“直到今天为止,你直和些对待牲口很粗暴的农民生活在起,他们认为只有举着木棍才能驱赶牲口,这是个讨厌的过错,粗暴者所得甚微,温顺者所得甚多——如果不是全部的话。我嘛,我从不对动物发火,所以才能把它们驯养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要是揍它们,它们就会提心吊胆,而惧怕会麻痹智力。再说,我要是大动肝火,我自己也不会成为今天这样的人,我不可能养成忍耐的性格,去经受各种考验,赢得你的信任。教育别人的人自己同时也在受教育。我给狗上几堂课,狗也给我同样多的教育,我发展了狗的智力,狗陶冶了我的性格。”

我对他讲的每句话都觉得奇怪,我忍不住出声大笑。

“你觉得很怪,是不是?条狗能教育人?可是点不假。你想想吧,你承认狗会受它主人的影响不?”

“哦,那当然啰!”

“这样你会懂得,主人对他的狗进行教育时,他首先必须为人师表。假如我在训练卡比时大发脾气,那卡比会怎样呢?它就会养成爱发脾气的习性,换句话说,它学了我的坏样子,它也会变坏的。狗几乎总是它主人的面镜子。谁看到了狗,谁就等于看到了它的主人。你让你的狗给我看眼,我就可以说出你是什么样的人。强盗的狗必定是坏蛋,小偷的狗必定是小偷,无知的农夫养的狗必定粗野,斯文的和蔼可亲的主人喂养的狗必定可爱。”

我的伙伴——狗和猴子——与我相比,它们有个长处,即习惯于在观众面前亮相,所以它们对第二天的到来并不害怕。对于它们来说,只是做它们已经做过百次或者已经是上千次的事罢了。

我可不同。我的心象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倘若我的角色演不成功,维泰利斯会怎么说呢?观众又会怎么评论呢?

我愁肠百结,夜不能寐。好不容易入睡了,我又在睡梦中见到捧腹大笑的观众,他们在拼命嘲弄我。

第二天我们就要离开客店去广场演出,我的心情紧张极了。

维泰利斯走在前面,他昂首挺胸,用两只胳膊和脚打着拍子,用金属短笛吹起华尔兹舞曲。

卡比在维泰利斯后面,背上骑着悠然自得的心里美,后者完全是副英国将军的打扮,穿着身镶有金边的红上衣和红裤子,头戴双角大羽毛帽。

泽比诺和道勒斯之间保持不变的间隔,并排前进。

我在队伍最后面压阵。师傅规定的前后间隔,使我们在街上占了很大块阵地。

然而,比我们盛大的仪仗队更能吸引人的,是那从短笛里吹出来的声音。这声音传进家家户户的每个角落,唤醒于塞尔市民的好奇心。人们跑到门口,看我们列队通过。顷刻间,所有的窗帘下子全都掀开了。

三五成群的孩子跟着我们,惊讶的农民也加入我们的行列。所以,当我们抵达广场时,我们被四周的观众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

刹那工夫,舞台已经搭好。说是舞台,实际只是用根绳子系在四棵树上,腾出块长方形空地。我们就站在场子的中央。

演出的第部分是狗耍各种不同的把戏。我现在不可能向你说出这些把戏的名堂,因为我当时来忙于练功,二来实在焦虑不安。

我只记得,维泰利斯放下短笛,操起提琴,为狗的动作伴奏。他时而演奏舞曲,时而奏起轻快的音乐。

人群拥在绳子周围。我不由自主地往四下里瞧,只见无数双眼睛动不动地注视着我们,好象射出的无数光束。

第个节目演完,卡比用牙齿叼着小木碗,用两条后腿在“贵宾”面前转圈子。要是钱币没有落进本碗,它就煞住脚步,将木碗伸出圈外,把它送到手够不到绳圈的人群面前,前腿扑在不肯轻易掏钱的观众身上,汪汪地叫上二三声,并在它想打开的口袋上轻轻拍几下。

随之而来的是观众的叫喊声,欢乐的说话声和嘲笑声。

“这狗真鬼!谁有鼓鼓囊囊的钱包,它都清楚。”

“得了,掏掏腰包吧!”

“他会给的。”

“他才舍不得呢!”

“还有您叔叔的遗产哩,怕什么?”

钱币终于在它的藏身处被挖了出来。

这段时间,维泰利斯声不吭,两眼不离那只小木碗,用小提琴拉了几首欢快的乐曲,小提琴随着乐曲时而抬高,时而放低。

卡比很快回到主人身边,嘴里得意地衔着装得满满的木碗。

现在轮到我和心里美上场了。

“女士们,先生们!”维泰利斯手拿弓,手拿琴,连说带比划,“我们继续演出,请诸位观赏出迷人的喜剧,剧名叫《心里美先生的仆人》,又名《两个中最蠢的未必是你认定的那个》。象我这样的人,向来是不喜欢事先为自己的戏和演员吹捧的。不过我要向诸位说句话:请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准备鼓掌!”

被维泰利斯称之为“迷人的喜剧”的,实际上是出哑剧,即只用动作而不用语言来表演。这是出名副其实的哑剧,因为其中的两个主要演员——心里美和卡比——是不会说话的,第三个角色——即我本人——是开口说不了两三句话的人。

为了让演员的动作易于被人理解,维泰利斯就戏的背景加上几句台词,并作些解释。

就这样,他悄悄地奏着军乐,宣布心里美先生——位在印度战争中升官发财的英国将军——登场。到这天为止,心里美先生唯的个奴仆就是卡比。可是这位将军现在想找个“人”来侍候自己,心里美先生的财力完全有可能使自己实现这奢望。自古以来,畜生总是人的奴隶,而现在该是颠倒过来的时候了。

心里美将军嘴里叼着雪茄烟,来回踱着方步,在等候仆人的到来,它往观众脸上喷烟圈的表演真值得看哩!

将军等得不耐烦了,象个快要大发雷霆的人,转动着大眼珠子,龇牙咧嘴,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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