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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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本来就是她的,她低头想了想,脸色一变惊呼道:“难道是……”

“对!”猜到她要说什么,他接口道:“是天剑”

果然,她缓缓的低下头,他还是知道了吗?虽然她极力不想让人知道,但智如暮子昕,又怎么会猜不出来。早在她找到天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了吧!

“对不起”

“别担心!”知道她忧心的是什么,渺轩抚上她的发丝“他不是多事之人,就算他知道了,必不会告诉其它人。况且天剑是神器,灵气甚重。他是仙界中人,如若长期放在他那,自是不妥!”

“嗯!”可是她担心的不是这个呀!

“珞儿!”他脸色有些沉,好似为难怎么开口,看了她半晌才继续道:“镇界石那一战,天惜已不在安全,所以……”

“哥要去炎华门?”她问。

“嗯!但是……炎华门是是非之地,你不如……”

“哥去哪,珞儿去哪?”她打断他的话,反手抓住他的手,他又想一个人去吗?绝不行,镇界石之事,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你……”愣了愣,犹豫了许久,看着她毫不妥协的样,长叹一声,这才缓声道:“好,只是你需答应我,别再冲动行事,像对我下药这种事……”

“不……不敢了!绝对不敢!”他还记得,醒来后就没见他提,原来是留着在这暴发!“那……那是失误,失误!”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拉她在一旁坐下,扣住她的手腕道“手伸出来,让我看看你的脉!”

“哦!”理亏之人,只好高高卷起袖口伸了过去。

修长的指间扣上她的手腕,不到半会,却突然神色一变,猛的转过头来看向骆双:“珞儿!你的封印……”

“怎么了?”她一脸的茫然。

“谁帮你疗过伤?”

“疗伤?我从魔界出来后,白……上仙有替我疗过伤?”细想起来,自魔界出来的时候起,自己身上那股经常伴着她的痛,就好似消失了一般。“哥,我的封印怎么了吗?”

他看了她一眼道:“你体内反噬的力量已经封回去了!而……”

“你是说我好了?”欢喜来得太快,她有些承受不住,猛的一把抓紧他的手“哥,你是说……我的封印已经修复了吗?珞儿……珞儿不会死?”

“你的封印只是修复了大半,并不是全然封住,而且……”他看了她那脸上快要溢出来的喜悦,脸色变了变,又改了口道:“你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只要别再冲动,触发那个封印!”

“真的?”

“嗯!”

“好!”她重重的点着头应声,只要活着她什么都答应。

从来不知道能活着,是这么让人高兴的事。她……不会死呢!她可以活着,可以有时间做好多好多的事。手间止不住颤抖着,紧紧抓着渺轩的手,突然有种高兴到想要哭的冲动。

渺轩嘴角动了动,想是想要说什么,终还是没有开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间,眉心微皱。他的修为,绝不低于暮子昕,自己都没办法修复的封印,为何他可以?

难道……

脸色瞬间苍白,转头看向身边仍是难掩欢喜的骆双,眼神慢慢的变得深沉。

但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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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双双,双……”园中的小道上,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后面的有些着急,一边喊着,一边快步跟上。前面的人却闻所未闻。

听风喊了半晌急了,一个飞身从空中翻过,拦在前面,抱怨的开口道:“双双,你为什么不理我?”

骆双脚步一顿,不得不停下来,盯着前面的人扫视了一遍,突然咧嘴笑得像朵太阳花,轻轻一福身道“原来是丹云上仙呀,幸运幸运,不知上仙拦在下有何要事?”

听风嘴角一抽,怎么听怎么觉得她那语气别扭,客气过头:“双双,你不会……还在生我气了吧?”

“上仙为何这般说呀?”她继续笑“您是仙界举足轻重的上仙,我有什么事敢生您的气?”

“还说没有?”他脸皮再抽,顿时有些尴尬:“你这语气,明明就是……”

“上仙误会了!”她嘴角都快要咧到眼角了:“我生来就是这语气!”

“双双!”他软下声音:“你是怪我把你前去魔界的事告诉子昕吗?我也是没办法,魔界太过危险,你又不让我去。只好……”

“怎么会?”她笑眯着眼睛:“上仙这么说也是为我好,我怎么会怪您,虽然您答应过我,不告诉任何人;虽然您还发过誓说,不会说出去;虽然你还给我的药说是可以让人晕睡一个月,实际只能坚持三天;虽然您说你言出必行,但……骆双又怎么会‘怪’你呢?”

她一字一句的说出口,脸上笑容不减,只是旁边听风那张脸,已经是青一阵紫一阵般的春景灿烂。

“双双……”

他还想说什么,远远看到渺轩在那方等着,骆双抢先一步开口:“在下还急着赶去炎华门,就不打扰上仙了,告辞!”

“我也……”他本是想说一起去。

“后会有期!”她再一次打断他的话,转身狠狠的踩着步子往山门而去。那脚步,颇有几份泄愤的意味。

听风目瞪口呆的停在原地,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半晌,长叹一声,又忍不住轻笑出声。原来她也是有脾气的呢!为何会觉得这样的她,更加的耀眼呢?

至少有生气,不似初见她那般,眼里一片死灰。

双面千凡

第五十四章

一片似火的红莲,燃烧了整个地面。偶尔轻风过往,掀起片片花红,飞舞盘旋似是花雨。

一席白衣,缓步走来。宛如夜色中的一抹月华,绞洁得不染滴尘。他站立于花丛之中,疑视着大片的花海,如玉般的容颜无端透出一缕伤痛之色。

半晌深吸一口气,扫视一眼,笔直往正中而去,脚步有意无意的避开株株红莲。

那莲海之中有个洞,隐于层层花瓣之下。他口中的轻喃,脚下聚积仙气,没有丝毫迟疑的进入洞内,好似早已经来过多次,即使不看也知道那洞口的位置。

洞内又是一番景象,唯一不变的,仍是那开得如火如荼的红莲,就连壁上,剩至是洞顶,皆是莲花。一路往昏暗的洞内延伸。

男子举行向内走去,修长的手指拔开壁上的一朵红莲。只见突出石块之上,刻着一个花形的印记,手心大小,一共六瓣,简单纯净。

眼神瞬间转沉,盯着那壁上的花形印记,双眉紧收隐隐浮现出一股沉得似是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果然……如此吗?”他轻喃出声,嘴角微扬,似是想笑,脸上却全都是悲凉。如若之前他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的话,此时也只余绝望了。

坚持了一千年的东西,终究还是要放手吗?

缓缓的收回手,掌心一寸一寸的握紧,立身于这片似火的花海,疑视着满目的红艳之色,久久不曾动过。

微风轻扬,卷起千万花瓣,围着他飞扬踏舞。衣衫翻飞,白衣如雪,纯洁无尘,却也清冷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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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隔天,停留在白暮的众人就动身回炎华门了。骆双直到现在才知道,渺轩在仙界之中的威望。天柱那一战拦下天剑,而后又以一已之力阻止魔界催毁镇界石之事,早已经传遍了仙界。

骆双站在五尺之外看着他身边的人山人海,细一瞧,全是各派的掌门,说的也全是客套的话。偏偏他们客套话太多,她等了半晌,也没见他们说完。长叹一声,这让她怎么过去?

“众位仙友,还是速速出发吧!”暮冷冽开口,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纷纷唤剑而行。渺轩朝她伸出手,正要探手过去。

唰唰唰几道视线直直的插了过来,不看别的,全聚中在那只手上。骆双顿时一头黑线,这才想起,她虽然是名义上的掌门夫人,但这种场合还是不宜与人同乘一剑的。

“这位便是尊夫人吗?”有人问起,那语气彼有些刺耳,一双鼠目眯得看不见缝儿,偏偏还爱来回的看,看看渺轩伸出的手,再看骆双正欲伸出的手。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何故堂堂天惜掌门夫人,竟不会御剑!

去他的掌门夫人,她的清白呀。

咬牙咬牙再咬牙,骆双扬着那抽到风中凌乱的嘴角,看向前面仍是伸着手,等着她上剑的渺轩。身侧的手,握紧松开,握紧再松开。如此反复。

突然咧嘴一笑,灿烂得似是天上骄阳,扬手一把抓住渺轩的手,盈上满脸依依不舍的情神,用平生最娇柔的语声道:“夫、君,您一路走好,咱们炎华门再见了!”

努力眨巴眨巴着眼睛,企图制造点泪水——不果!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动声色的在他掌心,捏起一块肉,深情的来了个回旋。

叫你乱伸手,叫你不低调。

渺轩一愣,看了看她小脾气的动作,刚刚还一脸冷淡的轻情,染上些许宠溺。心知她恼他揭自己的短,嘴角轻扬,也只好陪着她演下去。

“夫人路上小心!”他道。

夫人!骆双嘴角再抽,手上二度回旋,含笑点头“好!”

“别飞太快,注意身子!”

“知道”

“我就在前面,有事叫我便成!”

“好”

“夫人!”

“嗯?”

“手!”

“嘎?”她这才发现,自己掐得太过得意,居然忘了放手。连忙甩手一扔,继续笑笑道:“慢走!”

他这才摇了摇头转身御剑而去,一副看似情意浓浓,依依不舍,实际是打击报复的画图就这么呈视出来了。于是刚刚还一脸轻视的众人,脸上全化成了尴尬。再不停留,纷纷御剑而去。

抬头看着已经飞上天的众人,渺轩在最前端,却飞得很慢。半天还在空中晃悠,骆双知道他是刻意在等她跟上。

伸手摸了摸鼻子,又忍不住咬牙,御剑,不就是御剑吗?她也会的,但关键是……也得有剑给她御呀!

“风风!”她回头,笑得一脸的献媚,伸出手:“你的剑……”

借我用三个字还没开口,只闻噌的一声,她已经飞了出去。骆双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那啥,她才是主子吧?

不就是‘又’偷跑了一次吗?用得着这么对她吗?自回来后风风就再也没跟她说过话,这明显是报复呀报复,看来那袋瓜子还是省不得。

“骆夫人!”正思索着要不要回去向白暮借把剑,背后传来平缓的男声。

骆双顿觉寒毛直坚,反弹性的跳后一步,果不其然:“顾……顾千凡!”他怎么还没走,天啊,求你千万别找我说话,千万别找我说话。

“骆夫人!”他中矩中规的行了个礼,伸手递出一物“这是家师交待,让我交给你的!”

骆双低头一看:“剑?”

那是一柄长剑,剑锋闪着银光,剑身很窄,看起来很是轻灵。

“家师吩咐说夫人的剑,已在镇界石之战时毁了,所以让在下送来这把!”他仍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完全没有往日的轻浮样,到是让她不习惯了。

盯着那剑看了半晌,这是一把好剑,连她都能一眼就看出。只是暮子昕为何要送她这样一把剑呢?只是为了让她方便去炎华门吗?

“无功不受禄!”想了想决定拒绝“还是……”

“师傅交待”他突然打断道:“这剑夫人先拿着,真的看不上这剑,到时再还给他便是!如若着实是厌它,就算是您扔了,他定也不会多说二话!”

这话她怎么觉得这般熟悉,再次看向那把剑,长叹一声,终还是接了过去。如此好剑扔了岂不可惜。

顾千凡看了她手中的剑一眼,小小的松了口气,似是极怕她不要似的。

“多谢!”她道了谢,不再迟疑,唤剑而行,往人群而去。顾千凡也立马跟了上来,却始终与她保持着两步距离,样子也颇为恭敬。俨然一副名门正派弟子的样,跟往常的他根本就是二个人。

她想了老半天才想出个端详来,想他可能只有在同辈的人面前才是那般没正经,如果是长辈就会自动变成现在这个样。

看他向旁边的同门打招呼就可看出来了,小花、小颜、小李、小刘、连小‘猪’都有。全是小字辈的,不用说都是他的杰作。

她不开口,后面的人也不说话,四周安静的有些诡异。原先怨他太过罗嗦的是骆双,但受不了他不罗嗦的也是她。

再度看看身后一本正经的脸,骆双说不出的别扭,他这么喜欢说话的一个人,再这么沉默下去,不会憋出病来吧?

“上仙不知身在何处?”

“师傅昨天就已经去了炎华门了!”一本正经。

难怪之前没有见到他“你是他唯一的徒弟?”

“是!”正儿八经。

“你说话一向是这般严厉吗?”

“师傅教导,君子谨言!”

“哦”骆双点了点头,继续道“你之前到过我天惜?”

“是,瑶池仙会,送信!”规规矩矩。

“我天惜四周都有结界,你可还记得是如何上的山?”

“有人引路”惜字如金。

“哦……”她长长的应了一声,斜着眼望了他一眼,心里突然冒起了邪恶的泡泡:“我之前也曾遇到过一个人,找不着上山的路,所以顺便带上了山!”

他点了点头,表情很认真的听着,骆双笑了笑继续道:“那人与你同姓,只是特别爱说话,而且他有个怪癖,喜欢乱给人取名字,也给我取了个,他叫我……小骆!”

哐当!顾千凡脚下一滑,差点从剑上一头栽了下去,晃悠了半天才稳住身形。

“你没事吧?”她是不是打击过头了?

“你……你……你你……”他努力保持的严肃神情全数告欠了,嘴巴大张看着骆双,伸手一遍又一遍的擦着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骆双点了点头,正要承认,她就是当时的倒霉鬼,结果却又被他下一句咽了回去。

“你装女人!”

噗!

黑线……满头!

“我……像男的吗?”虽然她当时穿的是男装,但他也该认出来呀?这人的神经是有多粗呀?

“咦?”他盯着她看了半晌,眼睛猛的大瞪,脱口而出“你本来就是女的?”看了她一眼,又觉得失礼,反弹性的捂住嘴。

这样做还来得及吗?骆双汗颜,果然他还是那个顾千凡。

“我当时下山有事,男装方便一点,谁知刚好看到你被吊……唔!”她话还没说完,却被他突然一把捂住了口。

“嘘,小骆,这事你可别说出去!”

骆双点了点头,指了指他的手。他这才猛的放开,脸色白了白“夫……”手抱起想是像说句失礼,又想起对方早已经知道自己的本性,一时不知所惜,开脆也就豁出去了,使劲抓了抓头跺脚:“唉!我就甭跟你客气了,这别扭的词说得我也难受。小骆,小骆,你是小骆对吧!这事你绝对、绝对不能说出去!不然……不然……不然我揍你!”

呃……这变化也太快了吧?那个懂礼貌的顾千凡,一去不复返了?

何苦至此

第五十五章

“不行不行”未等骆双开口,他自己先否认了前话:“我不能揍你,你现在是女人,我不能打女人的。”

骆双继续滴汗,她几时就不是女人了?

“小骆!”他软下话,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你答应我,不告诉别人好不好?我怎么说也是堂堂的白暮大弟子,要是被个小小阵法困住,也太……咳咳,那个啥了!”他抿了抿嘴继续道:“你别说好不好?别说哦?答应我好不好?小骆,你绝对不说出去,一定不要说出去……一定哦。答应了?好!就知道你最够朋友了!”

呃……她刚刚有说什么吗?

“小骆,你真是个好人!”他一脸满足,扬手就要往她肩膀上拍过去。猛得又想到她的身份,弱弱的收回,抓抓头不好意思的讪笑道“小骆,你变成女人,我还真不习惯!”

变?

嘴角剧烈的抽动两下,她突然想念起刚刚那个假装正经的顾千凡了。

“小骆你不知道呀!”他换上一副抱怨的神情,四下张望了一下,凑近压低声音道:“我太不容易了我,要是这事要让我师父知道了,我还不知道要扫多少遍的院子呢!”

“哦?”骆双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客气的笑道“听闻上仙仍是性情温和之人,必不会因此事罚你!”

“不罚才怪!”顾千凡立马反驳,给了她一个,你不懂的神情“要是以前的师傅,莫说是这点小事,就算我再担搁个几天,他也不会说什么。但现在……”

“现在?现在如何?”暮子昕不还是那个暮子昕,永远都把天下苍生放在首位的白暮上仙?

“现在的师傅,有点……呃……不一样!”他斟酌着用词,长叹一声道“以前师傅虽然严厉,却也不到不能商量的地步,但这些年,却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啥事都容不得二话,该罚绝对不宽。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像是含着冰一样。”他想是想起什么,颤颤的打了个冷颤。

“有吗?”骆双努力回想,心中浮现的,却仍旧是那白衣飘飘,不染滴尘的身影。若说他较以往有何不同之处,便只有那似是展不开的眉心。

“当然有!”他肯定的道:“我跟着师傅这么多年了,他的变化我最清楚,特别是一百年前,魔界围攻白暮之后那几年,他整个人就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离近一点都会冻伤。”

“是……是吗?”她笑了笑。

顾千凡突然一脸晃然的样子道:“说起来……好像就是从小璎消失的那天……”话到一半他立马又住了口,慌张了看了她一眼。

“小骆,百年前神山之事,你可曾听说?”他一脸神密的道。

骆双身形一颤,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神女妍汐吗?”

“不是,我说的是璎珞!”

她脸色沉了沉,笑得有些不自然“不曾!”

“唉!这事你别告诉他人,在白暮这是禁忌,师傅不让提的。”顾千凡继续叹气,眉头皱紧“当年神女璎珞来白暮送药,跟师傅……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却被魔教所杀。我只记得,那天我赶到的时候,师傅像疯了一样,在院中屠手挖着地面,挖得双手都破了,血流了一地,也不愿停下来。我第一次……见师傅,那么……失态!”他声音一沉,像是想起了往事,眉头皱成一团。

骆双神情有些晃乎,头紧紧的扣着,轻咬着下唇。

“自那以后,师傅……就经常站在院内的那片红莲之中,一站就是几天,动都不动一下。无论谁劝都不听,最后干脆在那院中设了结界,谁都不让旁近。他虽什么也不说,但看得出,师傅这些年过得……很苦!”他叹声连连,脸上全是担忧的神色“我还真担心,师傅会永远那么站下去呢?”

骆双的头埋得更低了,没有回话,只是那紧得不能再紧的手心,微微的颤动着。

“虽然从我拜入师门开始,师傅就经常发呆,但……”他顿了顿继续道:“但那时与现在却完全不同。我初入门的时候,他是站在惜忆殿最高的石块上,看着远方发呆。但偶尔也会说上几句莫明其妙的话。”不似现在,眼神都是冰的。

“是……吗?”骆双扯了扯嘴角,心口有些异常的感觉。

他点头,撇嘴想了想道“不仅如此,师傅还经常跟我说,别的仙法我可慢点学,但定要学会‘追思’、‘水影’和‘芳华’之术。”这些术都是比较简单的法门,多半只是用来寻人,或是联络之用。他入门十年就已经学会了,但师傅却坚持让他继续练下去。

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也曾问过,为何要学这些。师傅只说,只要学会了这个就能寻到自己想找的人?”

骆双脚下一颤,晃动了几下,慌乱的维持着身形,脸色有些苍白,心口渐渐泛着痛。

“小骆”他回过头来,一脸询问的看向她:“你说……师傅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至今也想不明白,师傅这话是何意?只是偶尔听见他说完之后,喃喃的加一句“不会似我一般……”

这个一般,到底是那般?他想破头也想不清楚。但师傅当时的眼神,却令人记忆犹新,像是……可以滴出水来。

骆双转开头,不去看顾千凡,心跳似敲声,扯了扯嘴角道:“不知!”

“唉……果然你也不明白是吧?”顾千凡摇了摇头:“许是师傅说得太深奥了,不过……现在我可不敢去问!”

他抖了一抖,如若说以前的师傅是水,现在的师傅绝对是冰,还是带着尖牙的那种。决定不再去想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自己的师傅,就算有苦水,也得咽呀。

他还想说什么。

“顾公子”骆双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语气有些急,拉了拉嘴角,笑得很僵硬“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找我夫君,告辞!”

“哦,你……”顾千凡正要应声,却见她已经催促身下的剑,向前快速飞了过去。是他眼花吗?怎么觉得她好像在逃跑?甩了甩头,决定忽略,现在的人,都有点怪。

四周一望,皆是不认识的人,小骆走了,炎华门这么远?这一路上让他找谁说话去呀?

骆双逃也似的追上前方的渺轩,不顾他身侧的众人,硬是冲了进去。一把抓住中间之人。

“珞儿!”渺轩一惊,看着突然冲进来的人,一脸的匆忙样:“怎么了?”

骆双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僵笑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追上你!呵呵!”

“是吗?”渺轩轻眯起眼,他看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嘴角动了动。终还是没有说破,反手握住她的手,横过一步踩在她的剑上,收起赤云,轻声道“我与你一道,抓稳!”

“嗯!”骆双心里一团的乱,也顾不得周围是否有人在看,点了点头,散了法,由他御剑。

渺轩握紧她的手,眼色沉了沉,分别抖得这么厉害,她却不愿说吗?

也罢,只要她记得找自己就成,无论何事?

———————————————————————————————————————

炎华门位处于至暑之地,此地多火山,而炎华门在其正中,四周被滚烫熔岩环绕,如若稍有不甚失足者,必是尸骨无存。

魔界围困此山已久,却不进攻,多半顾忌此处的地形。加上各派的支援,更是不敢轻举妄动,至于为何死守不退,原因就不可知了。

天际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魔界之人。人数之众无以计数,这也是众仙不便反击的原由,加上一方面众派皆担心百年前,魔界声东击西之计再演。所以前来支援的人,并不多。

一时间双方成了僵局,哪边也不便先动。

炎华门的掌门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修行了整五百年才得道成仙。自此再无长进,以至于炎华整派在仙界之中属无闻之派。不想住了几百年的炎华山下(奇*书*网.整*理*提*供),竟藏着魔神的封印,还引来魔界的窥探。如此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素来没有威望的炎华掌门,自然是拿不定主意。于是干脆把此事全权交给了白暮上仙号令。

所以渺轩一行到达的时候,出来迎的便是他。

远远一席白衣,立于山顶。单手背过身后,目视着前方。山风拂过,白衫飞扬,那般绝代的风华,好似已经脱穿于这个世间,明明身后三尺之外皆有着人影,却给人一种独自一人站立的错觉。清冷得似是与世隔绝。

“他虽什么也不说,但看得出,师傅这些年过得……很苦!”

“自那以后,师傅……就经常站在院内的那片红莲之中,一站就是几天,动都不动一下。”

耳边突然想起了顾千凡的话,心头微微的泛着痛。她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的样子,此时一看,这才发现,他的眉头终年都是皱着的,似是打着千般万般的结,怎么都解不开。说话虽然客气有礼,时而带着淡淡的微笑,却始终笑不上心头。

那白得似是撒着月华的衣袍,净洁得不带半点其它色彩,禁不住想,这一千年来,他都是这般站在惜忆殿之上静静的等着吗?

当年瑶池密道,她曾问过,可曾有非常的重要的人。他毫不犹豫的说,有!此时想起来,必不是当时以为的师兄弟而已。

惜忆、惜忆!他要惜的,要忆的,只是……当年那个坐在火凤之上,拉他出来的小女孩?

既无可能,何苦至此?</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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