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贤的脸上露出小孩一样的表情,满脸期待地把甜饼放进嘴里嚼着说:
“好好吃啊……你快吃呀。”
说完叉起一块甜饼就往安良嘴里塞。巧克力和花生碎铺面的烤饼焦脆浓香还很有咬劲,安良不太喜欢吃甜食,不过他还是细细品味着李孝贤的快乐,他发现就算是自己不喜欢的食物,如果可以用心感受自己心爱的人的快乐,在嘴里竟然会变得好吃起来。他满意的咽下甜饼,再尝了一块咸味的,这种咸饼真对安良的胃口。饼皮外脆内软,热哄哄地吃进嘴里全是葱蛋的香味。
李孝贤又拿来免费送的腌黄瓜片塞到饼馅里说:
“快尝尝,这样吃又不同味道呀,怕油煎饼肥腻的话就可以这样吃。”
“哦,呵呵,好酸好刺激……哈哈哈……”安良尝了一口开心地笑起来。
“也要吃这种,有咖喱味的……”
“啊……一会还要吃别的呢,不能在这里撑饱啊!”
吃过很多当地小食后,安良驼着沉重的肚皮摸进一间露天的啤酒吧,两人点上一扎生啤,在闪烁的彩灯下慢慢地吃着印尼独有的苦味下酒小食恩饼,安良在大汗淋漓中感受着生活的幸福,打着饱嗝对李孝贤说:
“这才是生活啊,有吃有住就行了,搞那么多事干什么呢?”
“那我们回纽约吧。”
“我不是说我们,我是说那些到处搞破坏的混蛋……呃……”
李孝贤也在慢慢喝着啤酒,她翻开笔记本看了一会说:“好象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陪你去看风水。”
“这是你长大的地方,为什么要看笔记本才能带我去找好吃的东西呢?”
李孝贤微笑着说:“在东京受训时全部人都要被洗脑,之后我就只能模糊记得小时候的事。”
“原来是这样……你一进唐人街就找金德庙也是模糊记得吗?你记得父母吗?”
李孝贤闭上眼睛想了一会说:
“不记得了,我十五岁到东京,之前的事都想不起来,金德庙是我从网上查到的资料,说这里是唐人街的宗教中心,我想小时候也来过吧……听说华人都会来这里拜祭祖先。”
安良稍为推算了一下,李孝贤十五岁正好是1998年513惨案,这么说很可能她的父母都在这场浩劫中弥难,而她成了孤儿被送到日本。李孝贤首先到金德庙,想必是早就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一落地就去拜祭。他知道不应该再提起这些伤心往事,于是转开话题说:
“我刚刚认识你的时候,婧修女老是对我说你那张脸是整容才那么漂亮的,现在可以让她妒忌死,小贤是货真价实的美女啊。”
“什么呀,就是你一个人觉得漂亮……她为什么会觉得我整过容呢?哪里长得不对劲吗?”
安良哈哈大笑看着摆弄自己脸蛋的李孝贤,伸出手在她左腮下摸了一下说:
“你这里有条暗暗的刀疤,她个子矮一眼就看到了,所以以为是削腮骨留下的。”
李孝贤的手也摸向那条刀疤,眼前的景象一阵凌乱,闪动出来的画面尽是血和火,惨叫声充斥着脑海,一个剪着平头的印尼壮汉用刀压着颈按在一张桌子上,一手扯碎了她身上单薄的衣服……
李孝贤的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自言自语:“不该忘记的老是忘记,不该记起的又要记起来……”然后咬着嘴唇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良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慌起来,连忙问道:
“你说什么?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李孝贤停了一会,表情又放松下来,她笑着摇摇头说:
“没事,只是有点头痛……对了,金德庙的风水好吗?”
她知道一说起风水安良就会涛涛不绝,所以她用了最好的方法转移话题。
“呵呵,说起这个就长篇大论了,你问一般风水师他还真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就要从爪哇岛这片地说走,这里不是很多火山吗?同时又位于赤道,所以爪哇岛毫无疑问是火地。在雅加达城市正中间有个独立塔,这个你查过吧……”
李孝贤最喜欢看着安良和他点评风水,她觉得这时的安良充满了狂热的知性,迷人而性感,她托着下巴点点头说:
“知道,我在飞机上才查过,那座塔是城里最高的建筑,顶上还有三十五公斤黄金铸成的火炬。”
“问题就在黄金上。爪哇岛是火地,印尼首都的正中央却放了一小块黄金做标志,这黄金还要做成火炬形,从形到意都是一付烈火销金的大凶格局,所以雅加达就算得到天运配合也不能飞速发展。”
李孝贤天天听安良讲风水,听得多了她也有点概念,她若有所思地问道:
“金德庙是不是也因为这样就被火烧坏风水了?不过听你说得真水的地方都可以平衡火性,雅加达本身就是海港水气很足,金德庙又位于城市的北部,北方的五行是属水吧?这样的话就不就应该是火烧什么成凶局了。”
“这正是当初建这个庙的风水师的初衷,他想以火龙克金,金溶成水再配合水势来化解这个问题,可是古代的风水师没有地球和赤道的观念。在风水上最重视南北水火,中国风水以方位定五行,是在位于北半球的气候基础上发源出来的理论,中国南热北冷就有了南火北水的五行布局;可是对于南半球来说却是南冷北热,爪哇岛位于赤道线的南部属于南半球地区,所以最热的火线在雅加达的北方,以为可以用金生水的风水布局,恰恰把金德庙放到了属火的北方去。于是以金德庙为精神中心的华人天天拜这个庙,运气越拜越差。”
李孝贤捧着安良的脸重重了亲了一下,一脸崇拜地说:
“你真的好厉害哦,几百年前的风水谜题一下就被你揭开了。不过照你说的话中国的风水罗经到了南半球不就没用了?”
安良喜滋滋地说:
“这个很简单,在南半球用罗经的时候把南北子午线倒过来用就行了,东西方是不用变的……”
“我们也拜过金德庙了,会不会倒霉呀?”
“我们上香是对前人的尊重和怀念,就算是风水不好的庙,也不会拜一下就倒霉,我们八字硬运气好,顶得住……不过要是我住在这里的话就把这个庙改成土德庙,要不然用少一点红色把香炉做小一点也可以减少火克金的凶性……”
两个人在酒吧神聊到深夜才摸回酒店,第二天一早安良就和安芸联系上,四个人开起了网上会议。
安芸在中国的朋友很多,和国内各界都有良好的关系,虽然一家大小在美国定居,可是每当中国遇到自己可以帮上忙的事情,她都会马上赶回国。这次她到了北京后立刻联系国安部第九局的官员,反映了何坤死前留下的情报和后来发生的事件。第九局是专门管理国内涉外单位和外国机构的部门,对安芸的反映非常重视,同时和安芸一起排查了次贷危机发生之后,仍然可以在中国扩大金融业务的外国银行。
次贷危机中,世界各国人人自危,华尔街血流成河,可是天下的生意有人输就有人赢,这一次输的是购入次贷债券和相关业务受到波及的公司和人民,赢的人却迟迟没有站出来。如果只是奉行自由经济的美国国内银行之间互相打击吞并,可以说是无可非议,因为美国是一个象一个斗兽场一般的自由市场,进去的人就要有被不择手段击溃的准备,同时也可以不择手段击倒对方,不过对于政策保守稳健的中国金融业,这种做法无疑是卑劣的侵略。
在这种时候美国银行收缩裁员,中国正在步步收紧金融政策保护国内经济环境,仍然可以逆势扩张业务的外国机构就显得尤其不正常。安芸对安良说:
“我们排查之后把目标锁定在两个机构,一个是都市银行集团,一个是美洲联合投资公司。后者其实只是拥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实际上他们一直秘密地违法向国内大公司甚至是国家基金销售各种次贷证券,同时也发现他们和都市银行集团有经济关联。”
安良本来以为自己这两月的旅程足够惊心动魄,可以讲上三天三夜,没想到安芸在北京同样有着波澜诡谲的经历。他看看安芸背后的安婧,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斜靠在沙发上,长发披肩一脸老谋深算,和那张没成熟的少女尖削面孔很不协调,仿佛在配合气氛表演话剧,安良看到妹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芸姐你看她那付样子,好象比你长得还聪明……”
安婧y森森瞥了哥哥一眼说:
“你知道什么呀,我们在这里发现了风水大y谋……嘿嘿……”
安良和李孝贤都被安婧说得好奇万分,同时把脸凑到屏幕前面神秘兮兮地问:
“有什么y谋?”
安芸端着茶杯对安良说:
“都市银行集团一直想进入中国市场,因为国内有很多保护政策控制着他们发展,他们就以内部交易的形式违规发展业务,之前已经被处罚警告过多次了。美洲联合一向都不张扬,他们的有毒债券承销业务全部是走上层路线,这样做非常隐蔽,具体的运作证据现在还在查证。这两家公司的总部分散得风马牛不相及,看起来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我给一张图你看看,婧婧……”
安婧打开另一台电脑调出一张卫星地图,安良看到这是一张北京城中心卫星图,一条从西向东的斜线切过紫禁城的天安门。
“你看这条斜线上西面的红点,这里是金融街北段,都市银行集团的总部……”
安芸一边说,安婧在她背后拿起一支笔象上课指住那个红点。
安芸坐开一点让安良看到安婧和地图,接着说:
“1997年下半年他们刚刚领到在中国的营业执照,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可以公开和中国银行业竞争。注意一下,在金融街的南端正好是中国银行总部,都市银行总部正好骑在中国银行总部的龙脉之上。”
安芸讲完后,安婧也指点完成,安良让她把地图放大看了一下,金融街上大楼林立,而且还有不少外国机构的总部在那里,他对安芸说:
“金融街上全是大楼和银行,还有很多中国本土的商业银行,如果这样就说那些公司压住龙脉的话,似乎也说不过去,不正是他们组成了有力的龙脉支持着中国银行吗……”
安芸说:
“光是这样当然不能盯住他,可是当和都市银行集团有股份关联的美洲联合出现在紫禁城的东方,情况就不同了。美洲联合这种公司在中国很难领到营业执照,他们为什么仍然坚持在这里放一个中国地区总部?你看这条斜线东面的红点就是总部所在。”
安婧又面无表情地用笔指向另一个红点。
“从天安门向西斜走三公里是都市集团总部,向东斜走三公里是位于建国门的美洲联合总部。我要告诉你,建国门有一座正气凛然的土星形海关大楼镇守着,这可不是一般风水局可以对抗的,以你在裂岩谷研发中心看到的精妙风水布局,艾琳娜的水平不会低到用一个小小的总部去和海关大楼拼风水,也就是说美洲联合的目的并不是要和海关斗,而是要配合六公里外的都市银行集团,形成锁龙煞局。”
安婧随着安芸的发言做着配合动作,两个人就象在表演木偶配音,最后她还扔下笔用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使劲摇晃,瞪大双眼用绝望的眼神表示锁龙煞局的厉害,表演得越来越过火。
安良和李孝贤看着安婧不停地笑,安芸发现有点不对气氛,回头一看安婧正在搞怪,严厉地瞪了安婧一眼,安婧马上停下来正襟危坐。
李孝贤看到两个公司之间的连线斜过天安门,就象一个巨大的钉书钉c在地面,从东西两方绑住北京的中轴线,她对安良说:
“真的是锁住天安门了?”
安良正在把图像调来调去,一边回答她说:
“不是锁住天安门,是锁住中南海,中南海紧贴着紫禁城,这条斜线把中南海一分为二,那里才是中国命脉所在。婧修女,你还是把地图发一份给我吧,你这样指点我们光看到你都看不到图了。”
安芸听到安良的话高兴地说:
“阿良学东西很快,这本来就是以《龙诀》的风水层次才可以看透的格局,你可以这么快看出他们的真正目标,也算是学以致用。你一会在图上细心看看,这条斜线有更凶险的地方,它的角度刚好落在空亡线上,借这条卦线可以泄出中南海的旺气,也可以避开太岁的打击。”
李孝贤听不懂这么多术语,她更关心的是情节发展,连忙问安芸她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安芸说:
“锁住中南海这个动机很说明问题,何坤如果不出事,他是即将要进入中南海的高官,所以现在第九局对他们两方都加紧了控制,还对战略间谍的金融犯罪进行了深化调查。中国也有很多好风水师,他们知道问题的根源后也会对接下来的城市规划重新布局。对了,上次我对你们说过何坤的情妇张子善,她现在逃到了香港,为了自保交出何坤进行间谍活动的联系人名单,一批高官会紧接着被拉下马。”
安婧又在安芸身后当起主播,这次她拿起了陈子善的照片,象家庭节目展示赠品那样把相片亮在可爱的小脸旁边。
安良看了一眼相片,为了不让安婧挨骂忍住没有笑,他翻开笔记本说:
“芸姐,北京的个案和我在世界各地调查是吻合的,艾琳娜经手的项目全部都锁定了当地龙脉,原理和《龙诀》中的《御龙诀》一样,先抢占旗鼓之位然后调整出空亡线,目的很可能是让那些地区成为美洲联合的抽血机。比如在印尼爪哇岛东部中央的主要河流布兰塔斯河,在河道中段每隔三十公里就建起一座水坝,看起来是为了平衡当地的农用水资源,实际上到了入海前五十公里,这条河已经完全干涸,根本没有水进入大海。同时当地的经济一直处在崩溃边缘,当地人贫富非常悬殊,很明显不是一个水利系统得到平衡,农业得到发展的状态。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之前印尼外债高企,金融风暴之后加强基础建设想尽快恢复国力,可是却要向国际银行借入更多外债交给美洲联合进行基建,这样国家实际上成了美洲联合的奴隶。具体分析我都写在笔记上了,一会传给你看,接下来新加坡方面的事情我会和张济文处理了。”
(红尘说:真龙脉向前运行的地区,龙脉左右会有山脉护送,这些护脉上的山峰称为旗鼓峰,龙脉左右一直有旗鼓峰护送也是分辨出真龙脉的特征之一。)
李孝贤听得津津有味,想不到安良突然结案陈辞准备散会,她马上打住说:
“先别关机,我想问问刚才你们说的空亡线是什么呀?”
安芸看到李孝贤象个崇拜教授的学生,知道这是安良发挥魅力的时候,于是对他们说:
“我和婧婧要出去办点事,你们聊吧,过几天我们就会回纽约。到新加坡小心点,要是有困难随时打电话给我。”
大家道别后,安良笑嘻嘻问李孝贤说:“想学风水呀?”
“切,东南亚满地都是风水师,我才不要学呢,只不过八卦问一下。”
“那算了,出门看电厂风水去。”
李孝贤拉着安良坐下来说:“急什么呀,先告诉我什么是空亡线吧。”
“学费r偿。”
“流氓,不听了。”李孝贤作势就要站起来,吓得安良反过来拉住她说:“急什么呀,我说你听,听完了我给你r偿。”
李孝贤媚笑着对</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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