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靳茗雷一口否决。告示一贴,你知道会有多少骗吃骗喝的人上门吗?到时不仅找不到名医,反而会搞得一团混乱!他了他一眼,不悦的道。
可以试试看嘛!靳茗祺不服气的道。
不行!去做你的事,少想这些馊主意。
大哥……
我说不行!靳茗雷斩钉截铁的道。
天啊!痛死人了!
严子蓉尚未睁开眼,就觉得左肩一阵焚烧似的剧痛传来,那股巨大的疼痛一波波地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想大声尖叫发泄,一时之间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个该杀千刀的契儿,怎么没告诉她来到唐朝时会这麽痛,真是他妈的!严子蓉气怒的暗骂着。
怒气加上剧痛,终於让她在挣扎再三後尖吼出声,而随着尖叫声,她也终於睁开了眼睛。
尚未看清身处何地,她随即被俯在胸前的黑色头颅吓到。
哇咧!这是什麽状况?似乎对她根不利喔!
她不假思索的抬起脚,朝对方的鼠蹊处撞去。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号,身上的重量一轻,严子蓉不顾身上的剧痛,立刻从平躺的姿势一跃而起。
她定眼一瞧,只见一名男子正双手捂着下t,在地上痛苦的哀号翻滚,而他身後则站着两名呆愣着不知所措的男子,见他们的打扮,就如同她在电视剧中所见过的那种有钱人家的跟班或家丁之类。
她不屑的嗤了一声,突地感觉自己胸前有些凉意,低头一瞧,发现自己胸前衣衫大敞,雪白的肌肤上还有些被啃咬的紫红颜色。她不是笨蛋,立刻明白刚才自己乍然醒来时所面临的情境是哪一种!
她的双目火光迸s,边拉拢胸前的衣衫,边朝着天大骂出声,该死一万次的契儿,你为什么没有事先警告我,害我被人吃尽豆腐,该死的……
待她骂了一连串稍加喘息时,眼角瞄到原本在地上哀号的男子已站起身,她立刻回神,眼神凌厉的瞪着对面的男子,对自己竟被这麽个其貌不扬且满脸猥琐的男子占了便宜深感屈辱与气怒,浑然不知左肩上有着一道刀伤,正冒着血呢!
你这个贱人,本少爷肯要你是看得起你,你竟敢不知好歹的踢我,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男子一手捂在下t处,一边破口大骂,该死的!你们两人还不快抓住她!他叫唤身後的两名家丁。
少爷……两名家丁有些迟疑的看着他。
看什麽?你们快抓住她,按住她的手脚,等我上完她後,就将她赏给你们,我已经不想收她做小妾了,一个该死的贱人!男子叫嚣道。
两名家丁看着严子蓉绝世的美貌,忍不住色心大发,想一尝鲜味,於是立刻上前欲抓住她。
严子蓉在男子叫嚣时,已听得怒火中烧,双目迸出杀意,待两名家丁一靠近时,她立刻抬脚准备快速的踹倒这两名喽罗,却一个踉跄,差点被长及地的裙子绊倒。
她就势一个翻滚,重新站好,心中暗咒,这是什麽古代烂长裙,害她差点跌倒。
她掀起长裙下摆塞人腰间的腰带,立刻发动攻击,一个回旋踢,一举将两名看她掀高裙摆所露出的两截白嫩小腿而呆住的喽罗踹倒在地,哀声立起。
接着她朝那名少爷走近,只见他脸上露出惧怕的神色。
你……你别过来……他口齿不清的喊着,内心实在无法理解,才轻易撂倒他两名家丁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刚才被他猛砍一刀而差点毙命的同一人。
严子蓉嗤笑一声,一个肘击立刻袭上男子的脸部,只闻骨骼断裂声随着惨呼传来。
她气怒难消的继续在他身上施以重击,硬生生打断他的一手一脚,然後再对着那两名已倒地的喽罗如法炮制,最後才因疲累而停下手,也才感觉到左肩上的疼痛。
你们还杵在这里碍我的眼,还不快滚,想要我再打断另外一手一脚吗?她不悦的看着在地上呻吟哀号的三名男子,语气严酷的撂下话。
直到三名男子勉力的爬远之後,严子蓉才开始在地上寻找一样东西。
严子蓉在杂草丛生之间翻找着,心中暗骂,再找不到,她不是会活生生的流血至死!
该死的契儿到底是把东西丢去哪里了啊……啊!找到了!她喃喃地念着,才终於在枯草丛中看到那包东西。
她放下心来的坐在地上,打开用羊皮包着的东西,一排银针显露眼前,她满意的拿起银针往身上的x道扎了几针,看着血流渐渐止住才吁了一口气,准备休息一下再去找些治伤的药草来敷伤口。
这些银针就是严子蓉与契儿谈好来到唐朝的补偿条件之一。还好契儿笨是笨,还没有误事,否则她这下子不是糗大了,不仅差点被人欺侮了去,还身负重伤。
突然,耳尖的严子蓉听到一阵诡异的呻吟声,接着有前方的草丛传来一阵窸窣声。
她难忍好奇的爬起身,绕过草丛,立刻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呃……算是男孩吧!他正挣扎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呻吟声就是他发出的。
喂!你怎么样了?她保持距离的问这。
男孩从地上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门着惊讶,姊,你没事?接着他瞄到她左肩的伤口,眼眸中立刻占满焦虑,姊,你受伤了!他低呼着。
姊?严子蓉喃喃重覆,突然想到契儿曾说过的话。你是我……弟弟?她问道。
男孩终於一手按着後脑,从地上爬起来,姊,你怎么了?我是少云啊!
老天!严子蓉仰首望着男孩,他是很瘦,但是也很高。拜托,她有这麽矮吗?还是古人都这麽高?好歹在二十世纪她也有一百七十公分,难不成来到唐朝她就突然缩水了?
姊!你怎麽了?谷少云叫唤着似乎已神游他处的亲姊姊。
呃!你说什麽?严子蓉猛然回神。
我是问你,刚才那个想欺侮你的登徒子呢?你没被他怎么样吧?还有你的肩上为什么会c着针?另外……他难掩焦急的问着,却猛然被她一声怒吼而吓住。天啊!这是他一向温柔的姊姊吗?而且她刚刚吼的是什麽?音调也好怪。
严子蓉在脱口吼出stop後才想起自己已非身在二十世纪,希望他没有听清楚才好。
姊?
那个坏人我已经把他打跑了,至於我肩上的银针是为了要止血,懂了吧!她看他一脸疑问震惊的样于,急忙补充道:先别问,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现在你先帮我找药草。
药草?谷少云喃哺自语的跟在大步前行的严子蓉身後,心中有种怪异莫名的感觉。这个人除了长得像他的亲姊姊外,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像,该不会是被刚才那些坏人吓傻了吧?
喂!你快点好不好?严子蓉回头叫着已落後的谷少云。来!我告诉你我要找的蘖草长什么样子,你只要看见……她边走边解说着。
时间在严子蓉的解说与谷少云的努力消化下又过了一个月,不理会谷少云的不解、坚持只沿用谷这个姓氏而不沿用少婷这名宇的谷子蓉身上的伤也在自己的调理下痊愈了。只是她心中仍是怀疑,难道古代女子只因这麽一道小伤就虚弱得香消玉陨?是她在认知上有错误,还是自己太粗悍,丝毫没有身为弱女子应有的本能?
不过她倒是发觉了一件事,那就是原本这个r身的谷少婷真的很娇小,大概还不足一百六十公分,标准的南方女子身段,比起在二十世纪自己的身高,真是令人气结;後来她又从谷少云口中得知,谷家果然是由南方迁移至此,为的是求医。
原来她不论是在二十世纪或是古代,娘亲都是缠绵病榻多年,在二十世纪的母亲她不知道如何了,不过古代的这个娘亲已在两年前病逝,而这两种相似的情形,令她不禁怀疑起命运的安排,难不成真是半点不由人?所幸在古代她还多了一个可以疼爱的弟弟。
谷少云年幼时生过一场大病,当时误服了某种错误的药草,虽不至於丧命,却从此造成他气血难行、体虚力衰,因此身材虽高大,却一直是骨瘦如柴、手无缚j之力,在他如此力不从心的情况下,谷家只能由谷少婷努力做些针线绣品,然後让谷少云拿到城中去卖,以维持生计。
朱门酒r臭,路有冻死骨。谷子蓉不记得曾在哪里读过这两句话,不过如今却终能体会这两句话的讽刺意味。
从谷少云的口中,她得知现今正是大唐盛世,是历史上有名的贞观之治,但是贫富差异仍是如此大。看来不管是任何时代,无论是君主制或民主制上一种现象都不曾稍减几分。
有了这种认知後,谷子蓉决心改善目前谷家的贫困状态,因为她虽有着谷少婷的面貌,却完全不谙针线功夫,於是她利用所知,一方面以二十世纪时所学的针灸技术先帮谷少云打通全身血路,再授以防身术调理身体;另一方面在所居木屋後山寻找珍奇药草,让谷少云携至城中卖给各大药铺,得来银两改善生活。
待两人生活稍加改善後,谷子蓉发现自己在二十世纪所学的技能在古代完全派不上用场,她曾经想发挥商场上的技能,却苦於没有本钱,於是她决定先想法子攒些银两再从商,但是要如何快速攒到一笔钱呢?
行医?谷少云目瞪口呆的看着作男装打扮的谷子蓉。
对。谷子蓉发现谷少云直盯着她看,一时之间还以为穿错衣衫了,也跟着低头看,然後才抬眼询问,怎麽了?我有哪里穿错了吗?
谷少云猛摇头,突然又点头,最後才迸出话来,不是你穿错,而是即使你穿男衫,看起来还是一点也不像男人。他看着她那张小巧又有着细致五官的心形脸蛋,即使是男装打扮,恐怕还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真的?谷子蓉露出失望的神情。怎麽会这样呢?
真的,而且你也太娇小了。谷少云再泼下一盆冷水。
我可以来个抵死不承认。谷子蓉提议道。
不成的,姊,不止这些,还有你的嗓音一点也不像男人。谷少云猛摇头。有谁听过男人有一副柔媚娇嗲的嗓音的。
谷子蓉猛然瞠大眼,终於气怒的叫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该死的谷少婷,没事干嘛生一副这种嗯心巴啦的嗓音,岂不是要绝了我严……谷子蓉的路!她双手握紧拳。
姊!谷少云啼笑皆非的看着破口大骂的她,心中终於承认她绝绝对对不是相处了十几年的亲姊姊,因为以往他的亲姊姊绝不会做出这种行为和骂出这种话来。
谷子蓉骂完後,开始来回踱步,眉头紧蹙的苦思着,突然……
有了!我有办法了,既然我怎么扮也不像男子,不如由你来扮神医,我则扮成你的跟班,事情不就解决了!她一弹指,双眼晶亮的看着高瘦的新弟弟。
嘎?!谷少云吓得连退两步,猛摇着手,不成的,姊,你忘了我才十五岁而已吗?谁会相信我是大夫?他反驳着,心中觉得这个新姊姊的思想还真是与常人不同,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简单,将你打扮得老一点不就结了!谷子蓉不在意的挥挥手。
嘎?!谷少云这下子可合不拢嘴了。
定北王府
靳茗棋在思量数天後,决定不理会靳茗雷严厉的禁令,於是在自已的住所迎月居的书房,秘密招来随身护卫之一靳风前来。
我要你在京城内外张贴告示,徵求名医,不过这件事得先瞒着我大哥,待告示张贴出去造成事实後,我再禀明大哥。靳茗祺吩咐道。
可是王爷不是一再说过,不准我们用这种方法找寻名医,生怕造成困扰?靳风面有难色的说。
我知道,可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娘一天天虚弱下去,却连病因也查不出来!靳茗祺有些恼怒的挥着手,眼底是深深的忧虑。
不过王爷的意思是……靳风欲解释。
我知道大哥的顾虑!靳茗祺打断他的话,他不想用这种方式招来一些骗子或反而会伤到娘的人来,所以宁可让各地分行打听过後再延请,可是这种方法实在太慢了,我不想娘继续受苦下去。反正你照做就是,有事我来承担。
是的,少爷,我立刻去办。
等一下,一旦告示贴出,我要你请韩大夫先暂住府内,让他先询问过前来应诊之人,确定来人的确懂医理之後,才准来人前往星云居替娘诊视。
那王爷那边……
你尽管去办,大哥那边由我来说。
禾扬水叮当049
辛琪《勾魂狂爷》kwleigh扫 alone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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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定北王府贴出的告示立刻震惊京城内外,虽不知定北王府中何人患病,但是告示却明白写着若能让患者痊愈之人,事後重赏十万两黄金,一时之间,百姓争相走告,人人趋之若骛。
正巧告示贴出的前一天,靳茗雷有急事出城了,不过暂时逃过一劫的靳茗祺却被蜂拥而来的人群吓到,所幸有韩大夫在定北王府坐镇,总算将那些想蒙骗之人一个个送出王府大门。
两天後,在得知蒙骗不易之後,果然上门的人群锐减,只剩下一些略懂或半懂的半调子大夫前来应诊,不过也很快的被韩大夫打了回票。韩大夫本当然也就不会有下文了。
第三天消息又传偏京城,如今根本就没人敢来应诊,靳茗雷也在这一天回到京城。
靳茗雷脸色铁青的了解了这三天的情形後,狠瞪了胞弟几眼後便拂袖而去,算是默许了。
谷子蓉跟随着在前方领路的韩大夫,身後跟着谷少云。走在定北王府的曲廊中,她终於为着最近这些时日所积下的怒气而暗暗吁了一口气,心中的气恼郁闷也稍微舒解了一些。
自从她决定将弟弟打扮得老成一些再出外行医、赚取银两,却不料即使将少云的脸涂黑、要他声音压低些,仍是徒劳无功。
想不到在古人的观念里,唯有年纪老、满脸皱纹如同目前在她身前带路的韩大夫一般,才算得上医术高超而能博人信任,这是他妈的什麽道理?
所以在无法取得他人信任,以及自己又老是同情心泛滥的救助一些贫困有病在身的人,不仅脑海中的赚钱大计受阻,还得赔上姊弟俩仅有的微薄积蓄。
种种不如人意的事令她是郁闷在心、有志难伸,所幸自己眼尖,无意中看到定北王府所张贴的告示,而告示的赏金金额吸引了她的目光。
想想,只要医好了那位病患,到时大笔黄金入袋,她就再也不用绞尽脑汁的想着要如何快速赚到一笔创业基金了。
此时谷子蓉不禁庆幸当初在学习中医针灸之术时并没有偷懒,否则现在身处这个年代,她岂不是要坐吃等死,哪还谈得上什麽自立自强。
韩大夫钦佩的领着身後分明是女扮男装的谷子蓉,心中实在无法相信,就凭她这么个小小年纪,竟然会比他这个终生学医的老头子懂得更多,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令他不得不信服。
他领着身後两人穿过拱门,步人星云居,顺着回廊经过一大片花园,终於抵达定国公靳正茗夫妇的寝房门口。
正巧,靳茗雷与靳茗棋两兄弟推门而出。
咦?韩大夫,你怎么来了,难不成已找到可以帮我娘诊治的大夫?靳茗棋迫不及待的问韩大夫,再瞧了他身後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双眼涌起希望。
是的,王爷,靳少爷,这位是谷子蓉,我相信她应该可以查出令堂的病因才是。韩大夫往旁边一挪步,露出谷子蓉的娇小身影。
就这小娃?靳茗棋失声道,满脸惊异。韩大夫,你胡涂啦?看他年纪轻轻,能懂得什麽医理?
原本平视前方的谷子蓉,已经因为身前两个壮硕又高大的人而心理不平衡了,闻言更加惹起心中尚未消失的气闷,顿时将脸抬高,彷佛满脸箭矢的朝着发声处s去。
听说身有隐疾之人,常常情绪失控,因为他只敢坐在一方斗室内。我不介意先替你医治、医治。谷子蓉的口气嘲弄冷静,眼神睥睨不屑。
你……靳茗祺顿时气结的涨红脸,双眼狠怒的瞪视着。
不信啊?难道你没听过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她满眼嘲讽再丢下话,心中更加气恼。年轻不行吗?个子矮就不能懂医理吗?真是个大沙猪!不过就讽刺他几句,双拳就握起来了。
韩大夫,这位姑娘的医术很好?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靳茗雷突然出声问着,深邃的黑眸直视面前娇小人儿,眼底有一抹惊艳的光芒。
他一眼即识破她的女儿身。多么清灵迷人的美眸,还隐含着智慧聪颖,尤其是此时,清亮的美眸因怒气而照照生辉,端是晶亮无比,令他从不兴波动的心狠狠地悸动起来,心跳一阵加速,一股熟悉的热潮直下腹部,而他明白这代表着什麽……他要她!
低沉冷冽的嗓音传入谷子蓉的耳中,她立即看向另一个更高大的身影。
怎么?你也有意见?她馀怒未消地道,同时看清此人的长相。
哇!想不到古代也有这种酷男,那双深邃冷凝的黑眸几乎可以冻死人了呢!可惜她在二十世纪早已看惯严超的冷嘴脸,现在已一点也不受影响。
而以这个人身上所散发出的尊贵威严气势来猜测,八成就是这定北王府的头头定北王爷。
谷子蓉不屑的撇撇嘴,就算他长得比别人帅又怎样?她是来赚钱的,又不是来相亲。
喂!病人到底在哪里?她见对方只是死盯着自己而不回话,乾脆转而问着韩大夫。
有些发怔的韩大夫才终於清醒,王爷,这位谷子蓉的医术在我之上,何不让她替令堂诊视一番呢?
冷凝的黑眸光芒一闪,靳茗雷道:好,烦请韩大夫带她进内室,我与茗祺在外厅等候!他的眼神仍是死盯着她。
算你识相!谷子蓉忍不住咕哝着,转身跟着韩大夫走进门内,心中因那道从头至尾直盯着她的眼神而漾起一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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