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行为构成犯罪,不同的社会有不同的定义。对你们而言,它也许是无理而专断的,但对我们则不然。这里是我们的世界,我们有绝对的权利决定各种事务。你们犯了错,所以必须受死。”
班德仍面带微笑,彷佛只是在愉快地闲聊。它继续说:“你们的品德也没多高尚,能让你们拿来作为申诉的藉口。你有一把手铳,它利用微波束激发致命的高热,功用和我如今的目的相同,可是我能肯定,它所导致的死亡将更残酷、痛苦得多。如果我笨到允许你有行动自由,让你能将手铳从皮套中拔出来,又如果我没把它的能量抽光,你现在会毫不犹豫地用它对付我。”
崔维兹甚至不敢再看宝绮思一眼,生怕班德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说:“我求你,就算是发发慈悲,不要这么做。”
班德突然现出冷酷的表情。“我必须先对自己和我的世界仁慈,所以你们都得死。”
它举起一只手,一股黑暗立刻笼罩崔维兹。
52
一时之间,崔维兹感到黑暗令他窒息,他狂乱地想:这就是死亡吗?
彷佛他的思绪激起了回声,他听见一个低微的声音说:“这就是死亡吗?”那是裴洛拉特的声音。
崔维兹试图开口,结果发现没有问题。“何必问呢?”他说,同时大大松了一口气。“你还能发问,光凭这一点,就表示这不是死亡。”
“在一些古老的传说中,死亡之后还有生命。”
“荒谬绝伦。”崔维兹低声道:“宝绮思?你在这里吗,宝绮思?”
没有任何回答。
“宝绮思?宝绮思?”裴洛拉特也唤道。“发生了什么事,葛兰?”
崔维兹说:“班德一定死了。他一死就不能再为他的属地供应电力,所以灯光就熄了。”
“可是怎么会……你是说这是宝绮思干的?”
“我想应该是的,希望她没在过程中受伤。”在这个全然黑暗的地底世界(若不计墙壁中放射性原子偶然的衰变造成的肉眼下可见闪光),他趴在地上,以双手双膝爬行。
然后,他的手摸到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他来回摸了摸,认出了抓着的是一条腿。那条腿显然太过细小,不可能是班德的。“宝绮思?”
那条腿踢了一下,崔维兹只好将手松开。
他说:“宝绮思?说句话啊!”
“我还活着。”宝绮思的声音传过来,不知为何却变了调。
崔维兹说:“可是你还好吗?”
“不好。”随着这句话,他们周围重新后了起来,但却相当暗淡。墙壁发出微弱的光芒,毫无规律地时明时暗。
班德垮作一团,像是一堆昏暗的杂物。在一侧抱着它的头的,正是宝绮思。
她抬起头望着崔维兹与裴洛拉特。“这个索拉利人死了。”在幽暗的灯光下,她的双颊闪烁着泪水。
崔维兹愣了一愣。“你为什么哭呢?”
“我杀死了一个有思想、有智慧的生命,难道不该哭吗?这并非我的本意。”
崔维兹弯下腰,想扶她站起来,她却将他一把推开。
裴洛拉特过去跪在她身边,柔声道:“拜托,宝绮思,即使是你,也无法让它起死回生。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她让裴洛拉特把自己扶起来,含糊地说:“班德能做的盖娅也会,盖娅能够利用宇宙间分布不均的能量,仅藉着心灵的力量,将它转换成适当的功。”
“这我早就知道。”崔维兹试图安慰她,却不太清楚该怎么说。“我们在太空中相遇的情形,我还记得很清楚,当时你——或者应该说盖娅——制住我们的太空船。当班德夺走我的武器,又令我动弹不得的时候,我就想到了那件事。它也制伏了你,但是我确信,你若想挣脱是绝没问题的。”
“不对,如果我企图挣脱,那一定会失败。当你们的太空船在我/我们/盖娅的掌握中,”她以悲伤的语调说:“我和盖娅是真正的一体。现在却有超空间的分隔,限制了我/我们/盖娅的效率。此外,盖娅的所作所为,全有赖于齐聚无数大脑而生的力量,然而即使我们的大脑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个索拉利人的转换叶突。我们无法像它那么巧妙、有效又毫不疲倦地利用能量——你看,我就不能让这些灯光变得更后,我也不知再过多久就会筋疲力尽。而班德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也能为整个广大的属地供应电力。”
“但你制止了它。”崔维兹说。
“因为它并未察觉我的力量,”宝绮思说:“而且我什么也没做,完全没让我的力量曝光。所以它没有怀疑我,也就没特别注意我。它将精神全部集中在你身上,崔维兹,因为带武器的是你——再次证明你武装自己是明智之举。而我必须等待机会,藉着出其不意、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制服班德。当它即将杀害我们,当它全副心神集中在那个行动以及你身上的时候,我就有了出手的机会。”
“那一击相当漂后。”
“这么残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崔维兹?我的本意只是制止它,只希望阻绝它的转换器。我的打算是,当它想要毁灭我们的时候将会发现它不但办不到,周围的照明还会突然熄灭。在它惊讶不已的那一瞬间,我就收紧我的掌握,使它进入长时间的正常睡眠状态,再将它的转换器松开。这样电力可以维持不断,我们便能逃出这座宅邸,返回太空船,尽速离开这颗行星。我希望做到的是,当班德终于醒来时,会忘记见到我们之后发生的一切。如果不必杀生就能办到,盖娅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哪里出了差错呢,宝绮思?”裴洛拉特柔声问道。
“我从来没接触过像转换叶突这样的东西,我没有时间详加研究,了解它的构造。我只能猛力展开我的阻绝行动,可是显然做得不正确。受到阻绝的并非叶突的能量入口,而是能量的出口。在一般情况下,能量源源不绝迅速灌人叶突,大脑则以相同的速率排出能量,以保护本身不至受损。可是,一旦出口被我阻绝,能量马上累积在叶突中,在极短的时间内,大脑的温度遽然升高,使脑中的蛋白质急速钝化,然后它就死了。当灯光尽数熄灭时、我立即收回阻绝的力量,但是那已经太晚了。”
“我看不出除了这样做之外,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亲爱的。”裴洛拉特说。
“想到我竟然杀了人,怎么讲都无法安慰我。”
“班德眼看就要杀掉我们。”崔维兹说。
“因此我们要制止它,而不是杀害它。”
崔维兹犹豫了一下,他不希望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因为他实在不愿惹宝绮思生气,或是让她更心烦。毕竟,在这个充满无比敌意的世界中,她是他们唯一的防卫武器。
他说:“宝绮思,别再遗憾班德的死亡,现在我们该考虑别的了。由于它的死,这个属地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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