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2）

苗苗咬了咬嘴唇，“嗯……谢谢你的忠告。”

出卖灵魂　（26）

26

开学第一个星期天正巧是情人节。有男友的室友在精心打扮后，都神采飞扬的离开。现在，寝室里只剩下苗苗和另一个叫芬的女孩。

苗苗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教科书。在外人眼里，苗苗是一副全神贯注百~万\小!说的样子。而事实上，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的眼光在一行与另一行的空白处勾勒蓝祁的模样。

她似乎看见蓝祁站在窗明几净的会议室里向众人展示他精心准备的计划书。他神色自若、娓娓而谈。存心刁难的提问他也应对如流。在场的所有人连连点头，向他投去满意和欣赏的目光。在他的计划一致通过后，他露出了成功的微笑。

成功的喜悦，他第一时间会想到和谁分享？会是我吗？——想到这，苗苗随即瞟了一眼电话。

会不会是坏呢？——这个念头让苗苗不禁又多看了几眼一直保持安静的电话。

“受不了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样一个浪漫的日子，我怎么能闷在寝室里看这些枯燥乏味的书！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神！我快疯了！疯了！”芬突然叫嚷起来。

“静下心吧！四月又要考试了。”苗苗提醒芬亦在提醒自己。

“哎……”芬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可是，今天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没有男朋友真惨！对了，我是没人约，所以不出去，你有男朋友怎么也不出去啊？”

“我早说过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苗苗知道芬指的是蓝祁。

“怎么会？他对你那么好。说不是你男朋友我还真不信。”

“也许他是把我当妹妹吧。所以今天电话也不打来，是怕产生误会。”说这句话的时候，苗苗的心在隐隐作痛。她多么害怕，她所说的话，是真的。

“别瞎猜了，我看他是爱你的，应该是工作太忙。不过这样也好，暂时有你在，我也不那么孤单了。嘿，不要怪我自私哦……”

“不会。”

“哎……我们不要百~万\小!说了。一直待在寝室里会发霉的，找点节目怎么样？”

“你有什么好提议？”苗苗也想找点其他的事情来消磨这段无聊的时间。因为书，她是决计看不进去了。

“你听过11社吗？”芬问。

“是什么？我不知道。”苗苗摇头。

“婚姻介绍所！”

“嗯？”苗苗一脸惊愕。

“开玩笑的啦！”芬笑着说，“其实是我们学校学生交友的一个平台，这个社团会不定期推出不同主题的联谊活动。而今天为了让那些没有男女朋友的同学不至于太孤单，策划了一个‘214——镜水荡漾’的活动。今晚8：30，就在学校镜水湖边。怎么样？一起去？”

“有点无聊。”

“正因为无聊才去啊！说不定还真有一个大帅哥等着我了。呵呵……浪漫的爱情即将从今夜开始……”说着，芬花痴一般笑了起来。

8点刚过，芬就急忙拉着苗苗向镜水湖走去。

“时间还早，别急。”

“不早了，走过去时间差不多。哎，不行，我们还要再快点，早点去挑个好位子！”芬说着又加快了脚步。

她们到达的时候，临时搭建的台子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看，比我心急的同学多的是，再慢点就没地方站了！不知道有没有帅哥。”芬一边说一边四下环顾。

这时，一个身穿休闲服的高个男生走上台，站在话筒前说：“各位同学，各位同学请注意，请注意，我们“214——镜水荡漾”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请要参与我们活动的单身男女同学，男左女右，分别从我身边的两位同学捧着的纸箱里抽出一个信封。请不要立即打开，在我们活动正式开始的时候，我们会要求大家统一打开……”

“苗苗，快看，这个主持人好有型啊！声音好有磁性啊！”芬感叹着。“走，我们也去拿信封。”

“真的要参加？”苗苗来这里，其实只是想看看而已。

“当然真的了，来了不参加，对不起自己。况且你看，这么多帅哥。”

“我又不需要男朋友。”

“我知道，你有蓝祁嘛！但是他不是还没向你表白吗？他为什么不急呢？是因为还没有危机出现啊，如果你能在这里遇到一个白马王子，说不定，能刺激他向你表白了！”说着，她们已经来纸箱前，芬见苗苗还在犹豫，就自作主张抽出了两个信封，“帮她抽的。”芬向端纸箱的同学解释道。

苗苗拗不过芬，而且她似乎也觉得芬的话有些道理。就接过了芬递给她的信封。

“我想同学们此刻都已经拿到信封了。现在我宣布“214——镜水荡漾”活动正式开始。”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与欢呼声。停顿一会儿后，主持人继续说：“这n多信封里，有100个信封内装有古代诗词，男女各一半。现在大家开始打开信封。”

“嘿！我里面有啊！——众里寻他千百度。”芬一脸兴奋的念出信中的诗句，接着迫不及待的催促苗苗，“快看，快看你的。”

“哈哈，你也有！——为伊消得人憔悴。棒！太棒了！真是天降鸿福啊！”

“如果没有诗词的，也请不要失望，重在参与嘛！”主持人此刻安慰道。“100位的幸运者里，我们会现场抽出20对有缘人。具体产生办法是由社长从我手中的纸箱里抽出20个信封来，如果他抽出的信封里的诗词和你手中的一样，那么你就自动和拥有下一句或者上一句诗词的同学配对，一同参加稍后在学生俱乐部里举行的舞会。至于没有抽中的同学，在活动结束后拿着诗词到我们专设的礼品发放处领取小礼物一份——矿泉水一瓶，女生多加玫瑰花一枝。”主持人接着说。

“神，还要抽。多半没戏。”芬一下子泄了气。

“放心吧，今天你运气这么好！一定有你的。”苗苗为芬打气说。

“嗯，对。没错！”芬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下面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请出11社社长张小东同学为我们抽出有缘人。”

“谢谢各位同学，感谢你们对这次活动的支持，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了，所以我也不再多说，现在就开始。”社长即刻把手伸进面前的纸箱。

“第一对幸运者会是谁呢？嗯……有了……请大家认真听清楚啊。”社长清了清喉咙，“第一对是：云想衣裳花想容……”社长又重复了一遍诗句，才念出下一句，“春风拂槛露华浓。”

“第二对：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下一对：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

“酒阑歌罢两沉沉，一笑动君心。”

……

“下面是最后的一对了，同时也是今天最幸运的一对，我们为他们准备了一个非常罗曼蒂克的惊喜……得到此诗词的女生请大胆站出来，男生请一会儿悄悄和我联系。好了……大家听清楚了……这句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哎，没有我……”芬一脸失落。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请拿到这句诗的女生勇敢站出来。”社长重复着。

“衣带渐宽……，为伊消得……。苗苗，是你啊！”芬大声地喊了出来。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苗苗身上。

这样的场面是苗苗从未经历过的，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愣在原地。

“是她，是她。”芬一个劲地指着苗苗说。

“今晚的绝对女主角终于出现了，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孩！”社长立刻下台，走向苗苗。

“请吧。”社长非常礼貌的牵起苗苗的手，在同学们的注视下，走向镜水湖边。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请上船。希望今夜能在你心中留下最美丽的回忆。”

月光如水，薄雾缭绕，天籁拂耳，小舟荡漾……在这种如梦如幻的境界中苗苗被载到湖的另一边。

“到了。”划船同学的提醒让苗苗顿时清醒。她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被抽中了，然后被社长送上船，然后来到这里，送我来这里干什么？要我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见面，在这很有情调的氛围里。天啊！这真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当苗苗脑中有了这个概念的时候，她突然想逃跑，不过转瞬间又被另一个想法阻挠——那个男生也许现在正看着我，如果我走了，那不是太打击人，太没礼貌了吗？而且还辜负了组织人员的心血。哎，怎么会抽中我？

“请朝桥上走。”划船同学又说。

“嗯……”苗苗点了点头，向桥走去。忽地，她又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阿祁打了电话或发了短信来，我什么也不管了，怎么也要逃！

苗苗快速掏出手机。

没有一点变化的屏幕让苗苗带着无限的失望上了桥。

桥那头，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苗苗慢慢向桥中央走去。突然，黑暗的尽头出现了两点星光，星光在眨眼间向她滚来，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悠扬的小提琴声陪伴星光在寂静的夜中响起。

苗苗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不必她刻意控制，眼睛也会盯着前方。

星火慢慢聚集成弯弯曲曲的火线，在桥面上追逐着。片刻后，奇迹般的绘成了“我爱你”三个字。

“嘭嘭嘭……”烟火在夜空中绽放，那么的温暖、明亮、美艳。

这时候，一个男人慢慢走向苗苗。是的，是男人而不是男生！不是苗苗的校友，而是，是一张苗苗惦记着的脸——蓝祁的脸。

苗苗真有点怀疑这一切都是幻觉。她立刻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才又睁开。

此时蓝祁已经站在苗苗的面前。一大束玫瑰花在他和她的心间燃烧。桥的两端顿时人声鼎沸，有节拍的呼声在他和她耳边荡漾：“吻她、吻她、吻她……”

“可以吗？”蓝祁凑到苗苗耳边问。

见苗苗不置可否。他捧着她的脸，无比温柔的吻她。

出卖灵魂　（27）

27

情人节后，苗苗就成了学校里的名人。校园里，常常会有打量她的目光和小声的议论。

是她吗？

对。你那晚没在现场，真的浪漫极了。他男朋友又高又帅又温柔，如果我是她做梦也会笑醒的，她太幸福了……

嗯……她也不错啊，很漂亮啊！

是啊！真的天生一对。

有这样友好的议论，当然也有不善的言论。

她的确很漂亮啊！

漂亮又怎么样？只是一个成教院里的自考生。没内涵、没文化！

也是，成教院里的女生好不到哪里去。

……

这些都会让苗苗不自在地低下头，加快脚步。而后一类，还一度让她陷入了无限的愁闷之中。直到一个月后她才如释重负般豁然开朗。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什么事？”苗苗望着笑容突然凝固的翎苫，紧张地问。

“你说你干了什么？”翎苫正色道。

“没有啊。”苗苗思索了一会儿，问：“难道我犯了什么错，自己不知道？”

看着苗苗茫然又有点惊慌的模样，翎苫扑哧笑了出来，“给你开个玩笑。不过你还真有件事情瞒着我。”

“看看这个。第十页。”翎苫拿出一本杂志递给苗苗。在苗苗翻看的当儿，她接着说：“浪漫情人节评选，第二名的那张照片，在桥上的那个女生是你吧？”

苗苗轻轻嗯了一声。

“你现在肯定是学校里女生最羡慕的人。这种感觉一定很舒服吧？如此美好的事情也不说出来和我分享，看来你还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啊！”

“不是。只是……哎……”苗苗看着杂志上的照片叹了口气。

“怎么呢？”

“受关注真不是一件好事！在校园里，别人会把你当稀有动物一般的盯着瞧，我感到很不自在。而且……”苗苗停顿了半分钟，突然问：“成教、自考生真的比不上统招生吗？我们是垃圾，只有统招生才有内涵、有学识、有前途？”

“你怎么会这么想？”翎苫一脸惊讶。

“这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我看见的不屑的神情，听到的议论。”

“这种人的思想太僵化。现在有很多高学历者一毕业就失业，也有很多低学历的人获得了成功——爱迪生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不论成教生、自考生还是统招生或者是没有读多少书的人，只要肯拼搏，一定会在社会上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还是那句话——要有自信。”翎苫顿了顿继续说：“那样的议论你完全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甚至可以大胆地走到她们面前反驳她们！如果你觉得这样火药味太浓，你就对那些人微笑，我想她们会很尴尬地离开。其实，不论善意的言论还是恶意的言论，你都可以用微笑去回应，这比逃避有用千万倍。真的，你可以试试。”见苗苗点了点头后，翎苫补充说：“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你被别人关注，也是一件好事，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不是吗？勇敢点，去面对，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翎苫的话，就像是一盏明灯，把困在愁闷之城的苗苗引了出来。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想通了很多？”

“真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苗苗感叹着。

“对你有帮助就好。”翎苫莞尔而笑。

“你的情人节怎么过的？我相信你的男朋友一定更浪漫！”片刻后，苗苗问。

翎苫摇了摇头，“的确有浪漫的，但是我最爱的人认为浪漫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去制造是浪费他的时间。如果他愿意在浪漫上花一点时间，我和他可能已经结婚了。不会像现在停留在好朋友的位置上。”

“对不起。”苗苗见翎苫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连忙说。

“没关系。”翎苫很快恢复了先前的神情，“没有分离，我也不知道他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重要。而且，我觉得，爱情总是因为凹凸不平而更显珍贵！”

“虽然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希望我的爱情不要有挫折，能平平淡淡的一直到老。”

“我会为你祝福的。”

“我也会为你祈祷。我相信，你和他一定能再在一起。”

“我也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我为他所做的改变，我们的关系一定会跨越一大步。”自信的笑容在翎苫的脸上荡漾。

出卖灵魂　（28）

28

当新哲接到翎苫的电话，叫他去尝尝她亲手做的晚餐时，新哲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记得以前，翎苫总是把进厨房形容成下十八层地狱，而现在她竟然主动邀请他去她家吃饭，对新哲来说，简直是天方夜潭。所以，去翎苫家的路上，新哲的周围一直被疑云缭绕。

门铃声结束后，系着围裙的翎苫出现在新哲面前。

“你真的亲自下厨？”新哲仍然怀疑。

“是啊。难道你还不相信，我都穿成这样了。要不要到厨房去视察一下？”翎苫把新哲让进屋里说。

“好啊。”

“这边请。”

新哲一直不觉得时间具有魔力，可是翎苫纯熟地摆弄着厨房里的一切和饭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丰盛菜肴让他不得不感叹时间是最杰出的魔术师！

就在这时候，翎苫向新哲抛出了另一个令他震撼的消息——她工作了，在大学任教。

“怎么？你不相信？”翎苫见新哲只是看着她，却不言语，便问。

“不是。只是为你的那些学生担心……”

“你也太小瞧我了。”翎苫撇了撇嘴，“要知道，在学校里，我可是最受欢迎的老师！”

“是吗？这么说你已经教了一段时间呢？”

“现在是第二学期。”简短的回答后，翎苫等待着新哲的下一个问题。

翎苫满心以为新哲会接着问——为什么不早告诉他？然后她就可以说——她要让他知道，她是能够安定下来的，她可以只待在一个地方，她的人是这样，心也会如此。当然，她不会告诉新哲另一个晚说的理由——怕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中途会放弃。而这些都来源于她认为新哲不肯和她更进一步发展是因为他对她还没有信心，他怕她和以前一样漂浮。

可是新哲没有继续提问，也不给翎苫自己继续的机会，便转移了话题。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他知道如果继续这个话题，又会引得翎苫向他暗示她为了他可以改变自己。肯为某个人改变，除了深爱对方还能因为什么呢？新哲怎么会不知道翎苫的心呢？可他就是无法完全接受她。

新哲拒绝了翎苫的挽留。虽然翎苫那么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但他还是毅然离开了。他不愿意在翎苫精心营造的氛围里，因感动和她结合。

新哲没有直接回家，而去了“请随便”酒吧。坐在老位子上喝酒。他来这里干什么呢？是来等待苗苗的再次出现吗？

不是。新哲明白他不可能在这里再次见到她，更何况他本身也不愿意再次看见她。为什么呢？他能够想像到她在灯红酒绿的摧残下那副庸俗的面容。看见了，他会心碎。

此刻，新哲的脸抽搐了一下，他立刻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新哲回到家时，已经2点多了，他毫无睡意，直径去了书房。他没有开灯，因为屋里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而有着淡淡的黄光。那是从一个角落里发出的光，虽然淡，可是在黑夜的反衬下，却可以用明亮来形容。角落里放着一个画架。不用说，画架上肯定放着一副画，那画上是什么呢？只有揭下盖在上面的白布，才会知道。

现在，新哲已经来到画架前，手伸向白布……

画上是苗苗转头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