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给我们俩画副画像吧!”寒姿说明了来意。
“好好的,画什么画像?”梅凌寒对这个问题,不太感兴趣。
“我们马上就要出阁了。你不想我,我还怕爹娘想我呢。画个画像挂在墙上,看见画像,不就看见我了啊!”寒姿反驳道。
“好吧!我给你们画。”梅凌寒收起来那个《傲霜图》,重新铺上一张画纸:“你们俩,谁先来呢?”
“我可以等,先给寒影画吧!”今天的寒姿,表现得格外的善解人意。
“那好,寒影,你就站在那个墙边吧!”我依着他的话,站到了墙边儿。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在画纸上画了几笔。继而又看一看,仍接着画。如此反复画了一个时辰,一副仕女图就画好了。
“好美啊!画美,人更美。”寒姿望着画,大为赞叹。
听了寒姿的话,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去观看自己的画像。那画中的女子,苗条纤细,裙带飘飘。如星美目,微微含羞。如花粉面,洁白无暇。我暗自询问,这个女子真的是我吗?我真的有这么美吗?
“梅凌寒,你真不愧是一个画痴啊!”我也在心里暗自赞叹。
“寒影,你要不想等,就先回去。等哥哥把画装裱好了,我给你送去。”寒姿的话,正中我的下怀。说实话,我真不愿意在这里呆着。我不习惯寒姿的客套,也不习惯梅凌寒的冷漠。
“那我走了。”告别了寒姿兄妹,独自一人走出了暗香馆。想一想和他们兄妹在一起的尴尬处境,我禁不住松了口气。
第三章(9)辞行
顺手摘了一朵月季花,深深的嗅了一下那浓郁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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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个人自在啊!”我发自内心的自语道。
“二小姐。”忽听得有人喊了一声。
“是你啊!忠孝,我正准备找你呢。”回头一看,竟然是郑忠孝。
“找我?有什么事吗?”听说我找他,他有些儿惊讶。
“我想问你,你怎么知道,那饭菜里有毒?”我很奇怪,郑忠孝怎么知道,寒姿在饭菜里下毒的事情。
“那毒药,是大小姐让我去买的。我很想知道大小姐要这毒药做什么,于是就偷偷的跟着她。我亲眼看见她把毒药下到饭菜里,让夏莲把饭端到柴房去。所以,我才匆忙的赶去,让你不要吃。”郑忠孝的话,让我冒了一层冷汗。要不是他发现得及时,我的小命,恐怕早就没了。
“二小姐,你没事吧?”看见我的异样,他有些儿担心。
“我没事。”我尽量保持着冷静。
“没事就好。”他犹豫了一会儿:“二小姐,我知道你喜欢表少爷。你能有个好的归宿,我也替你高兴。可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跟大小姐相处,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儿。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
“谢谢你,忠孝。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忠孝的话,真的很让我感动。
“你要能照顾好自己,我就能放心的离开了。”
“你要走?”听说他要走,我竟然有些儿难过。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啊!东西都收拾好了,老爷也同意了。我来找你,就是来跟你辞行的。”
“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天下这么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地的,不是吗?”他有些伤感,有些儿无奈。
“郑忠孝,我早就看出来,你非池中物。梅园对你来说,只是一条小河。小河可以栖身,却是藏不住你这条龙的。外面的世界如大海,也许,你更适合那波涛汹涌的世界。乱世出英雄,我相信,你会有一番作为的。”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也是我对他的祝愿。
“其实,我的志向并不大。我只要一个心爱的女人,一个温馨的家而已。能和心爱的女人共度一生,那才是我最大的理想。”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温柔。那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儿颤抖。
“忠孝,你是一个奇男子,一定会有一个好姑娘爱上你的,一定会的。”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隐隐觉得,郑忠孝离开梅园,一定和我有关。他不明说,我更不能问。即使他说明了,我也无法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有些儿事情,注定不能圆满解决的。
“我知道,这小小的目标,对我来说,也是奢望。也好,没有了女人和家的羁绊,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有些伤感,也有些遗憾。
“忠孝,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儿,你拿着,路上做盘缠吧!”我把身上仅有的一点钱,递给了他。
“寒影,我来辞行,不是为了钱。你知道,我需要的不是钱。”他很生气,双手紧握着我的肩膀,不停的摇晃。那眼睛里,有一簇火光,在不停的跳跃。
“对不起,忠孝。对不起!”是啊!他想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了表哥。感情不是物品,不可能有备份的。
“答应我,照顾好自己。”他把我拢在了他那宽阔的怀里,那双臂上的力量大得足以把我揉碎。没有等我反抗,也没有等我回答,他鄹然放开了我。大踏步的走了,头也没有回。
第三章(10)瑞鹤图
“答应我,照顾好自己。”他把我拢在了他那宽阔的怀里,那双臂上的力量大得足以把我揉碎。没有等我反抗,也没有等我回答,他鄹然放开了我。大踏步的走了,头也没有回。
重阳节这一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太阳照耀着大地,却感觉不到炙热。秋风吹拂在人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寒意。天是那样的蓝,像宁静的大海。云是那样的薄,像一朵朵洁白的棉絮。
梅园里的人,都在忙忙碌碌。
凝香阁里,母亲早已经哭得泪眼婆娑。女儿出嫁,哪个母亲都是伤心万分。我的母亲,哭得更悲伤些儿。
穿上母亲亲手绣的嫁衣,淡淡的化了妆,我是一个标准的新娘子。母亲的伤感,让我愁绪万千。我走了,谁来保护我的母亲?我走了,谁能日夜陪伴母亲?我走了,谁能填补母亲那寂寥的岁月?
“娘,我不想嫁了。我,舍不得离开你!”在即将出阁的这个时候,我竟然不想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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