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却十分不好,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看起来就像一尊一捏就碎的搪瓷娃娃
“你是说姐姐她已经已经死了”
听闻这桩恶耗,健康状况不佳的唐绯儿,突然觉得眼前一暗,身子随之往前一倾
田健一赶忙将她的身子扶住。他满意地看着唐绯儿沉痛的眼里那抹坚决的恨意。
“我不敢确定大小姐是否已经身亡,但依白蝶嗜杀的个性,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田健一继续催动唐绯儿对白蝶的恨意,他最终的目的是要唐绯儿像唐宁一样,找上白蝶去报那份深仇大恨
而可以预见的是,她的复仇绝对会为她惹来杀身之祸,就像唐宁一样。
这真是个最完美不过的计划,他不必亲自动手,就可以毁掉唐镇之的一切,当然,这一切并不包括天鹤帮,因为坐上天鹤帮帮主之位,可是他今生最大的野心和梦想啊
“可恨的白蝶,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就算要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过他。”娇弱之气从唐绯儿的脸上消失,这一刻,她已完全被恨意占领。
正如奸恶狡侩的田健一所料,唐绯儿果然想要立即付诸行动,就如唐宁一样,把自己当成美味的食物,献给饥饿的猛狮
他完全不用动到一枪一弹,就轻轻松松地解决掉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真是痛快啊
唐绯儿缓缓地褪下身上的白色丝质睡衣,睡衣落在她的脚踝处,圈成一地白色涟漪。
褪去了遮蔽的衣物,她姣美的胴体,完全展现于镜中。
镜中,很清晰地映出她那一张如天使般娇柔美丽的脸蛋,还有她那副丰润婀娜的魔鬼胴体。
她是天使与魔鬼的化身,没有任何男人知道这个秘密。
而今晚,她要把这副足以令男人疯狂的娇躯彻底地隐藏起来,她要变装成一名男子,去执行她的复仇计划;她要为父亲唐镇之和姐姐唐宁报仇
今晚白蝶帮将举行新旧帮主交接的仪式,这是你为父为姐报仇的绝佳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这句话是田健一告诉她的。他说,要报仇,就不要消极地等待机会,而是要利用机会
没错她非常同意田健一的看法。
复仇的心意已决,镜中映出唐绯儿视死如归的坚决神情。
她从抽屉取出一把剪刀,面对着镜子,一刀一刀地剪去长发。随着剪刀每一次剪动的刀影,一撮撮柔亮的乌黑青丝便随之飘落在地板上,白色磁砖的地板立即成为一片凌乱的黑。
须臾,一头长及腰际的乌黑青丝,已变成不羁的短发。
剪去长发,丰盈的胸部也用一条白缎紧紧地捆住,再穿上一套男性的西装,她唐绯儿瞬间从一个娇弱秀丽的女子,变成了一个俊逸的男人。
今晚,复仇计划即将揭幕
白蝶帮新旧帮主的交接仪式,果然在所有大小帮派间引起了不小的震荡和注目。
对于白蝶突然宣布将交出白蝶帮一事,所有人都在揣测他做此决定的原因。
离举行交接仪式尚有十分钟
白悠然身上穿着白色长袍,一脸冷峻气势非凡地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会场内。
在他踏进大厅时,亚瑟费杰及伊斯两人同时迎了上去。
身材不分轩轾的三人,各有各引人注目的特点。而一直隐藏着真正身分的白悠然,此刻一身威凛的白色长袍,无疑是昭告了现场所有宾客,他就是白蝶。
“注意到可疑的人物吗”无视于在场宾客的注目,白悠然神色镇定眼光锐利而快速地环视了会场一周。
“已锁定三个目标,加强监视中。”伊斯回道。
“对方以何种身分进入会场”白悠然问。
“三人均以帮派代表的身分进入会场之内。”亚瑟费杰回答了白悠然的问题。
“若对方有所行动,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擒住。”白悠然又说。
“倘若对方意图不诡,绝对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亚瑟费杰接着回答。
“希望如此,我可不允许这次的擒捕行动有所差池。”
一向对自己所有决策行动都自信满满的白悠然,对这次的行动却不如亚瑟费杰和伊斯两人那么乐观,他战战兢兢,总觉得心绪不宁。
接着,三人又继续深谈,直到典礼时间即将开始,三人才分散开来。
“小心点。”在三人分开前,伊斯和亚瑟费杰出言提醒道。
“嗯”白悠然点头应允。
亚瑟费杰朝另一端离开,伊斯则只往前略走一小段距离,他负有支援白悠然安全的重责大任,所以必须和白悠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在伊斯和亚瑟费杰走开后,白悠然在一时之间成了躲在暗处的敌人觊觎的单一目标。
他刻意走人潮比较稀少的角落,这个行径无疑是给敌人很大的机会,也是他故意引出敌人的举动。
果然,被视为可疑份子的其中一人有了行动。他在白悠然刻意走向角落的同时,跟上前去。
亚瑟费杰和伊斯都注意到了这个可疑的人物,他俩不着痕迹地在后头注意着这个人下一步的举动。
他们利用身上的无线通话器,将情况传送给白悠然。白悠然一接到通知,立即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尔后,他缓缓地转身,打算来个正面迎敌。他要亲自会会这个家伙,竟然能一手遮天,将杀死唐镇之这项罪名推到他身上来。
然而,在白悠然刻意转身面对意图接近他的那名可疑男人时,他的背后响起了一声清脆的询问声。
“帮主,您需要酒吗”一名年轻的男服务生,手端着几杯酒,正立在他身后,恭敬地询问道。
白悠然霍然地转身
这名年轻的男服务生,就是他要活捉的幕后黑手
这名男子唤他“帮主”便泄漏了自己的底,因为白蝶的容貌从未在公开的场合正式曝光过,知道他真正身分的人并不多;而在知晓他身分的这些人其中,他笃定绝没有一个是以端酒为业的服务生。
即使今晚他身着一身白色长袍,可能直接引来注意,但在还没正式把身分公开之前,任何人也不敢如此笃定地认定他就是白蝶帮的帮主白蝶。
白悠然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他看着年轻男子脸上那抹杀意,在心中揣测估量这个人的能耐。
白悠然疑惑的是,一个年纪如此轻长相如此俊秀的男子,会是那桩血腥阴谋的策动者吗
或者,他今晚只是奉命行事
“你终于出现了”白悠然神色镇定地说。
“对我出现了,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唐绯儿充满恨意地说。在托盘下,她早藏好一把枪,枪口正对着白悠然的胸膛。
她惯于用枪,枪在她手上就像有了灵魂一样,百发百中。
“你以为杀了我之后,你还逃得掉吗”无惧于唐绯儿手上的枪,白悠然仍镇静万分地和她对话。
他没有看出唐绯儿的真正性别,完全被她的易容术骗住了。
“敢动手杀你,我早已准备赔上自己的性命。”
唐绯儿冷哼一声,对自己的生死已置之度外,她视死如归,心中已有和他同归于尽的最坏打算。
“一旦落入我白蝶帮的手里,你以为我只会要你的命来抵吗”白悠然口气很狂,他冷冽的声音让唐绯儿颤了一下。
他大胆地猜测,眼前这名欲对他行凶的男子绝不会是主谋,主谋必定另有他人,这男子只是个牺牲者。
就因如此,更要将他活擒,才能揪出幕后黑手。
“如果我不幸落在你白蝶帮的手里,你也只能取走性命而已。”必要时,她会自刎,让灵魂跟随父亲和姐姐的脚步而去。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能反抗得了我的决定。我白蝶要你活,你就不准死”
“你太狂了”唐绯儿的脸上闪过一道坚决的杀意。尔后,她迅速地瞄准白悠姚的心脏
“砰”
“砰”
二声刺耳的枪声重叠地在同时间响起,枪声震惊了全场的宾客。
竟然有人敢在白蝶帮的地盘上撒野,直接向白蝶帮挑衅所有宾客的目光全集中在白悠然和那名执枪的年轻男子身上。
唐排儿手上枪枝所发射的子弹已射进了白悠然的胸口,而从亚瑟费杰手上射出的那颗子弹则方向刻意略偏地射入了唐绯儿的肩胛。
白悠然和唐绯儿两人,同时用手掌捂着涌着鲜血的伤口。
“你该感谢我,没有打算即刻要你的命”白悠然无视身体被撕裂的痛楚和大量涌出的鲜血,他用着制敌时一贯冷峻的口吻说道。
“真感激你留我活口,你将来可别后悔没当场一枪杀了我。”她终于报仇了,唐绯儿仰头狂笑一声。
话歇,她身手敏捷俐落地闪过人群,往后面的方向逃离,她推一扇门,躲了进去。
亚瑟费杰也在同时追了出去,而伊斯则在白悠然不支倒地之前接住了他,将他带离会场。
在一团乱的状况之下,所有陷入错愕的宾客都猜测出白悠然是即将卸任的白蝶帮主。
宾果,果真自投罗网在看见唐绯儿隐入左侧那扇门内时,亚瑟费杰不禁咧嘴笑开。他气定神闲地抚了抚下巴的胡须,脸庞浮现的尽是得意神色。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自己进去收拾他就可以了。”亚瑟费杰朝大批的安全人员摆摆手。
“是副帮主。”身着同样款式黑色西装的安全人员,整齐划一地同声恭敬地回应。
他们数十人立即在门口两侧一字排开,双手交握于胸前。
亚瑟费杰缓缓地推开门,踩着潇洒的步伐,走进了密室内
唐绯儿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就已明白自己走进了白蝶帮设好的圈套之内。
这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密室,唯一的出口,就是她刚才进来的那扇门。
她失策了
唐丝儿痛楚难忍地蹲在阴暗密室的一处墙角,贝齿紧咬着血色渐失的唇,捂着伤口的手指缝间正渗着鲜血。
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衬衫,衣服的前襟一片鲜红,看上去很是怵目惊心。
亚瑟费杰走进密室内,密室内光线虽暗,但他一眼就瞧见了蹲在墙角的那名男子。
看他白衬衫襟前那片怵目惊心的鲜红,他断定眼前这名年轻男子伤得比他想像中还要重。
他已经手下留情了,枪口已偏离要害,只打中他的左肩胛而已耶怎么他看起来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你是要再来比划两下, 还是要乖乖束手就擒 ”他给年轻男子两个选择。“我很好商量的,二选一,任君选择。”
“如果我两样都不选,宁愿自行了断呢”唐绯儿深吸一口气,忍着噬心的痛,咬牙切齿不服输地应道。
她确实想自刎,如果眼前这留着一脸大胡须的男子意图再接近她一步的话。
“至少选一样吧要不然这游戏就不好玩了。”自行了断那岂不是没得玩了
亚瑟费杰盯着眼前这名男子说道,说话不改其一贯吊儿郎当的口气,但口吻里却透着一丝让人为之胆寒的冷绝。
“可恶谁跟你玩游戏。”亚瑟费杰轻蔑的口气令唐绯儿嫌恶。
“不是游戏吗”他冷哼一声。
“谁有闲功夫和你玩游戏,我恨不得将整个白蝶帮毁灭消迹”她讨厌他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
“既不是游戏,你何必跑来淌这场浑水有种来白蝶帮撒野,就要有承担后果的担当啊”
亚瑟费杰往前跨进了一步,完全不把她的撒野放在眼里。
他可不愿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凶手就此丧命,他还想留他活口,然后好好折磨一番。
他会折磨他,直到他供出幕后真凶为止。
“我无须承担任何后果,是你白蝶帮无视江湖规矩,毁灭我天鹤帮杀我父亲在先,然后杀我姐姐在后,这笔深仇大恨足以让我杀白蝶一千次”唐绯儿怨愤地斥驳。
这句话很令人纳闷。他是唐镇之的儿子唐宁的弟弟
他记得唐镇之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啊
难不成他是唐宁的妹妹唐绯儿
“你来找白蝶报仇”看来,又是一个无知的女人被凶嫌利用了。今晚,白悠然受的伤是白受了,因为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他们要抓的真凶。
这个程咬金,竟然半路杀出来破坏了整个计划。亚瑟费杰苦笑地摇着头,他欲靠近她,审视她的伤势。
“别靠近我”她骇然地阻拦他的欺近。
一见到亚瑟费杰意图走近她,唐绯儿真的举起枪枝,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他要活擒她,那她本身就是威胁他的筹码
“嘿别太冲动。”
唐绯儿的举动着实让亚瑟费杰一惊,他赶紧喝阻她。他往前迈进一大步,想要夺下她的枪,免得她成了枪下冤魂。
“我说,别再靠近我”唐绯儿大喝。
她的身子颤了颤,背靠在墙壁,费力地站起身来。
“哦喔,有话好说,别真动手哦,子弹可是不长眼的。”亚瑟费杰高高举起双手。
妈妈咪呀他在心中大叫。
“我才懒得跟你废话”这招果然制止了他的欺近,可见她这个活筹码多么有用。他想活擒她,她就偏不容许自己活命
“好既然你不说废话,那咱们来说点正经的,你的伤口一直流着血,情况似乎不佳,需不需要我替你止血呢”亚瑟费杰在距她三步之遥的位置停住了脚步,关心地问道。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她才不相信他会关心她。
“我的关心可是出自于真心的耶你看看你,血流个不停,伤口一定很痛很痛,痛到快要无法承受了吧”
天杀的
她刻意要忘记肩胛的痛,却被他一句假惺惺的关心话,提醒了那如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闭上你的嘴”她隐忍着痛,咬牙切齿地斥他。
“你真不领情,我可是真的要替你止血哦”
“可恶,你再不闭上你的嘴,我就”
肩胛突然一阵撕痛,让唐绯儿差点晕厥。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一阵黑暗,身子霍的往后一颠。
好机会亚瑟费杰乘机旋身把长脚一踢,踢掉她手上的枪,然后长臂一探,在唐绯儿身子晕厥倒向冰冷的地板前,接住了她。
这一接,唐绯儿软绵绵的身躯触感,和她那近看之下令人屏息惊艳的细致容颜,让亚瑟费杰心中不觉莫名一悸。
女人果真是唐镇之的女儿
为进一步求证他心中的疑窦,他伸手大胆地探进唐绯儿染了血的衣襟,粗鲁地扯开襟口。
霍然,跳入他眸中的是捆着白色布条的胸口。
裹胸果然有问题。
“你做什么”亚瑟费杰这粗鲁的扯衣举动让唐绯儿从晕厥中惊醒。她骇然地大叫。
从亚瑟费杰的蓝眸中,她读到了他的疑惑。
“我只是好奇,你在西装底下的身材是如何”邪佞地扬起眉,他说。
“我劝你别太好奇,那会”她试着挣脱,但体力早因失血完全耗尽。
“你要告诉我,好奇会杀死一只猫吗”他截断了她的话。
“好奇会要了你的命”话从唐绯儿的齿缝中迸出。
“如果注定要栽在你手里,我也心甘情愿。”他的心魂已被她勾去,心中的情愫正在急速滋长。
“你胡言乱语”
“美女在怀,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不胡言乱语的”他朝她暧昧地眨眨眼,大手倏地扯断了她胸前的布条。
布条一被扯断,两团丰润玉乳倏地跳进他深邃的蓝眸中。在左边玉乳上方一寸,有一朵百合花的刺青图形。
“这朵百合代表什么意思”他粗糙的手指无法控制地抚上她的丰乳,停留在那朵百合上。
“代表它将夺你的命”
她肩胛上的伤难以承受,现更因亚瑟费杰粗暴的扯动而痛彻心扉。
在再度晕厥前,她愤恨地对他下了战书。
她想夺他的命他欢迎之至,他这条命还有这颗心,这辈子都是她的了。
他将唐绯儿打横抱起,神情愉悦地迈出密室。
第八章
“放我出去”
唐宁站在房门口,对着两名尽忠职守的安全人员吼叫。
她快要疯了足足七天来,她被关在房间里,不能跨出房门一步。而白悠然从七天前离去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不出现,就表示她被软禁的命令还没被撤除。
被指派看守唐宁的安全人员,双手交错环胸地挡在房门口。他俩不厌其烦态度恭敬地说着七天来千遍一律的话:“帮主下过令,不准你离开房间半步。”
其实,两人心里头再清楚不过,帮主对这个女人有多么用心和珍爱;不然不会将她保护在他私人的豪宅里,还挺身涉险,出现在公开场合。
只是帮主的用心,这个美丽的女人似乎完全不领情。
“我要出去,让开”
“你如果真要闯出去,我们只好遵从帮主的命令,将你捆绑起来。”
“他没权力禁锢我,而你们更休想”想捆绑她,休想和他两人已周旋好几天,唐宁失去所有耐性,她愤怒地动手欲闯关。
“辛蒂雅小姐,你既要硬闯,就别怪我们失礼了。”在这栋豪宅里,人人只当她是国际名模辛蒂雅,只有白蝶知道她真实的身分。
两人敏捷地躲过唐宁的攻击,一人一边擒住了她,然后立刻动手将唐宁的双手反绑在后。
“放开她,别对辛蒂雅小姐失礼。”一声突然响起的男声喝阻了两名安全人员的举动。
是伊斯,他身上扛着身形高大伟岸的白悠然,身后则跟着一批穿着白袍的医护人员。
“帮主怎么了”两名安全人员在乍见受伤的帮主白悠然时,诧异而惊恐万分地大喊。
唐宁闻声猛然抬眸,视线正好清楚地看见白悠然的侧脸,此刻他早已无力地挂在伊斯的宽肩上。
唐宁的目光往下梭巡,被他白袍上刺目的鲜红血痕给吓到了。他的伤口虽已经过急救措施,但还是继续渗出少量鲜血。
“他怎么了”她骇然噤声,声音颤抖地问着伊斯。眼前这情景让她的心裂成了碎片。
白悠然看来就像快要气绝,俊颜上的那股傲气和温柔已不复见,只余下毫无血色的苍白。
“帮主受了枪伤,必须进行急救。”伊斯回答了唐宁的问话。他终于见到了让帮主倾命保护的女人,果然美丽得让人惊艳,是个绝色女子。“能否请辛蒂雅小姐先让出寝室,帮主要即刻进行抢救手术,若再稍有延迟,帮主的性命恐怕就救不回了”
他的话透露了让唐宁无法承受的讯息。
她踩着慌乱的步履步出房外,让伊斯和那两名负责守住她的安全人员将白悠然抬入房间;而紧跟在伊斯身后的医护人员也马上进驻房内。
“我可以帮忙吗”在伊斯关上房门前,唐宁冲动地上前问他。
全部的人都进到房内去帮忙,她也不要单独留在房外。
“你帮不上任何忙的。”伊斯冷然地拒绝了她,他从唐宁泫然欲泣的眸中,看见了她对白悠然深重的情意。只是这份情意来得太迟了些。如果白悠然有个三长两短,她恐怕就得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了。
“我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我只希望能在一旁看着他,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我怕怕”唐宁哽咽地无法将心中的恐慌表达出来。
一思及他可能因此撒手离她而去,她就禁不住心痛地哭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正承受着和白悠然一样的痛楚,仿佛她也受了重伤,就快要死去了。
她好害怕,好害怕白悠然就这样离她而去,没有机会听她的解释,没有机会知道她心底早已不再恨他
她爱他好爱好爱他
而这个认知却在看见他性命垂危,在生死边缘挣扎时,才恍然彻悟。
“很抱歉,你必须在门外等候,为确保手术能顺利进行,帮主下令,闲杂人等一律禁止进入。”
“我不是闲杂人等,我是”唐宁无法接受伊斯的说词,双手抵在门板上,扯喉嘶吼。
“对帮主而言,任何人都是闲杂人等,包括你在内。”不下猛药是唤不出她蕴藏在心底深处的真感情的;伊斯大胆地自作主张,他知道帮主对这名女子已陷入苦恋。
无视于唐宁的痛苦神色和哭泣声,他冷漠地掩上了门,表明了无法通融的态度,将唐宁隔绝在门外。
闲杂人等
对他来说,她只是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而已。
凄然的泪珠浸湿了唐宁的双颊,她神色忐忑惶恐,情绪陷入惊惶无措的极度恐慌之中
唐宁跌坐在门外的走廊地板上,任漫长的时间一分一秒地煎熬着她的心。
从手术进行开始,已过了十个小时;这期间,房内的人没有一个出来向她说明手术情况,她像个孤立无援的人,独自在走廊上啃噬恐慌。
终于,在过了足足十二个小时之后,她的等待有了结果。
寝室的房门开了,那几名医护人员人人疲累地走了出来,然后是那两名安全人员,再来就是伊斯。
在伊斯甫踏出房门时,唐宁惊惶地上前挡住了他。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脱离险境了吗”唐宁的声音颤抖。她企图从伊斯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庞看出端倪。
“手术进行得不是很顺利,子弹虽然完整地取出来了,但由于之前失血过多,让帮主的性命受到严重的威胁,所以帮主他”
伊斯的脸色一黯,表明了白悠然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他怎么了,是不是很危险,他到底会不会”唐宁担心得快要晕厥过去,痛苦万分地吼着。
“今晚是危险期,帮主他如果撑不过今晚,他就”伊斯深深地沉痛地大叹了一口气,脸上布满痛楚。
唐宁无法承受这种打击,往后踉跄退了一步。伊斯赶紧扶住她的身体,以免她倒下去。
“我要进去看他。”强撑起身子,唐宁提出要求。
“对不起,帮主他不想见你。”这确实是白悠然的命令。
“让我见他,我有话要跟他说。”
她央求着伊斯,央求他的通融。她好怕白悠然就这么无情地丢下她走了,不给她表白的机会。
“很抱歉,我不能违命。除了看护士人员外,其他人一律不准留在房内打扰帮主。”他听命行事,无法通融。
伊斯将房门关上,尔后径自走开,再次留下唐宁一人呆立在回廊,独自面对噬心的悲伤。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曙光赶走了黑夜,带来充满希望的光明。
唐宁就地而坐,屈着膝,头枕在膝上,疲惫地浅睡着。
忽然,开门声惊醒了她。
“他醒了吗”唐宁从地上跳起,抓着步出房外的看护人员问道。
她心里惶恐,额上也冒出冷汗,她在心里祈求,看护人员给她的答案是她想要的
“帮主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不过因为体力尚弱,现在还在沉睡中。”
看护人员的话,让唐宁喜极而泣。
“可以让我进去看他吗我保证绝不会吵醒他,我只想看他一眼,只要看一眼就好。”她好想见他一面,她要确定他安然无恙。
“很抱歉,我无权作主,帮主下过令,不准任何人打扰他。”看护人员对她歉然一笑,对她的请求感到十分为难。
顿时,唐宁又陷入沮丧之中。
为什么他不准她见他,是为她开枪的事发怒吗
她根本没有开枪,是枪枝走火啊
老天,为什么他就是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我知道了,我不为难你了。”唐宁颓然地接受了这事实,她举起沉重的步伐,慢慢往回廊的尽头走去。
看护人员离去后,唐宁的身影又迅速地出现,她悄悄地进到寝室内。没有人可以阻拦她想见白悠然一面的决心。
伫立在床边,唐宁的视线一瞬也不瞬地落在白悠然苍白的俊颜上。
他看上去像已经失去了呼吸能力,孤傲的灵魂已经离开他那伟岸精健的躯体,他离开她了吗
不方才看护人员告诉她,他已经脱离险境了呀
举起剧烈颤抖着的手,拭去从眼角的泪,她掩着口,将哭泣声吞在喉间,不敢放声大哭。
就这样,她伫足在床畔,盯着白悠然的脸看,足足有数分钟之久,后来,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坐上床褥,坐在白悠然的身边。
她俯下身,将耳朵放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倾听他的心跳。
她好害怕,她再也听不到那熟悉的心跳声,但惊喜瞬间驱走了她心中大部分的恐慌。
她可以感觉他的心脏很有规律地跳动着,这确切的感受,驱走了唐宁心中最后一丝恐惧。
她可以很真实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他没有弃她而去
唐宁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她重新坐起,柔荑抚上白悠然俊美的脸庞。
“谁准你进来的”
忽然,她的手却被白悠然给抓住。他费力地张开双眼,蓝瞳里没有一丝柔情,只有冷绝。
他神色阴鸷地瞪着她,对她的出现感到极度不快。
“说,没有我的命令,有谁敢违命,准你进来”他质问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冷冽得骇人。
“是我自己偷偷进来的,没有经过任何人准许。”
唐宁惊骇地面对他那冷然的脸孔,她怕他会怪罪其他人,所以很诚实地马上承认。
“你偷潜进来对我有什么企图”先前的愤怒还未从他胸臆退去,此刻再见到她,只会让他怒火更炽。对她,他不会再付出一丝丝的温柔。
“我只是关心你的伤势”
“关心我我看你是想进来确定我死了没吧结果很令你失望是不是我竟然还命大地活得好好的。”白悠然完全不信她的说词。“想不想在这儿补我一枪,好让已经剩下半条命的我,死得干脆一点。”他还没有忘记,这个女人绝情到可以举枪夺去他的性命
他比着他的胸口,蓝瞳清冷而漠然。
他怎么可以说得这么绝情她没有这个意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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