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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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床上。”他迷魅地笑着,抱起她,目光不曾离开她。

她怯怯地环住他的颈子,轻倚进他的怀抱,任他轻柔地把她放在大床上,看见他正在床边宽衣,她心慌得紧闭双眼。

片刻后,床沉了沉,他上床,手指轻勾下她的礼服肩带,柔声说:“看着我。”

她扬起长长的睫毛,羞怯地看着他,他正笑着,模样既俊逸又性感。“为什么笑”她低低地问。

“你可爱得教我心动。”最后两个字他附在她的耳畔说。

她一阵心悸,觉得自己的心被他触动了。

他托起她的身子,手探到背后拉下隐藏式拉链,将连身礼服从她纤柔的足尖褪去。

她喘息,雪白的身躯毫无遮掩地裸裎在他的目光下,他动情的吻她微颤的唇,亲密地探访她美妙的曲线,心折地将她占有,让她在他的温柔攻势下软软地呻吟

这美好的一晚,她再度交出自己,也给了他最真的感情,她不想去疑惑他的转变,也不问这是否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宁愿沉醉在梦一般的情境里。也许在梦醒后,她会发现自己的痴傻,但她绝不后悔,在她小小的内心深处,一直想跟这样的他谈一场恋爱啊她多希望这个夜无限延长,让她一直感受他的好,不要停止。

他深深被她的娇羞吸引,她喘息的模样多情的眼神,教他发自内心的将她捧在手心呵疼。这不是补偿,而是在放掉报复的念头后,他发现自己不只是喜欢她,更想爱她,就算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也无所谓。

两个身子火热交缠,心也紧密合而为一,爱情的火苗已在他们心中延烧。

翌晨

夜心在床上醒来的那一刻,心底默默祈祷斯祺杰不要变回“霸王”,她多想留住他的温柔多情

心儿狂跳,她鼓足勇气张开眼,却发现他已不在房里。

他去哪儿了

她有点失望,溜下床去梳洗,换上衣服下楼,期待能再见到他,但他也不在楼下。

“夜心,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吃早餐”小蜜从外头拿了早报进来,见了她顺便问。

“我这就去。”夜心勉强一笑,笑痕迅速从她唇边淡去。斯祺杰显然是不在家,他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告诉她去向,可见她在他心底并不重要。

她感到失落却也不想自怜,若是她表现出很在意他,那才会教自己无地自容巴

而她总不能整天都无所事事,看看自己的手也好多了,不如就找管家小蜜要份工作。振作起自己,她进厨房去吃了早餐,然后去管家办公室找小蜜。

“你真的好了吗”小蜜放下早报,慎重地检查她的手。

“上过药好多了。”夜心伸手给她看,新的皮肤已长出来了。

“那你就负责去清理大厅好了,不过别忘了戴手套。”小蜜好意提醒,若是出什么岔子,她这个小小的管家可承担不起。

“好。”夜心欣然的领了女佣的制服和工具,走出管家办公室,前往大厅。

小蜜看着她的背影,还真有些不解,以总裁大人对她“动情”的程度看来,可说是前所未有,干么还要她加入劳动服务

她真弄不懂大人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也不是她的阶层可以了解的事,还是看她的早报比较实在些。

夜心戴上手套提了水桶进大厅里,里头约有五六名女佣,她们原本边打扫边说话,看她来突然全住嘴且拘谨起来,眼神也颇怪异。

“请问,哪里还没做的”夜心微笑地问她们。

她们见她笑,才松懈下来,告诉她:“那些椅子和桌子全都还没擦。”

夜心立刻拧了抹布细心擦拭,所有人见她这么勤快,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有人好奇地对她说:“我们昨天见你没抽签,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权呢”

夜心一怔,难怪她们刚才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我不过是手受了伤,今天好多了。”

女佣们这才将她视为“自己人”,有个女佣还热心地对她说:“今天中午斯先生会有客人来,大厅要清得一尘不染。”

“喔。”夜心听到“斯先生”三个字,压抑下的心情突然又躁动了起来。

“斯先生虽然在世界各地都有豪宅,但他住在比利时的时间比较多,所以访客也特别多。

“你可要认真点。”一名老女佣把骨董花瓶抱在腿上擦,还一面提点她。

“为什么他比较常住在这里”夜心淡淡地问。

“因为斯氏钻石在安特卫普设有全世界最好的钻石加工厂,先生常要去坐镇办公。”一个站在铝梯上擦吊灯的女佣居高临下地说。

“才怪,是因为先生的女朋友在加工厂做珠宝设计啦”抹地的女佣抬起头来反驳。

“你是说报上写的那位和先生走得很近的安娜小姐”老女佣眨眨眼睛很想知道。

“不就是吗报上写说她可是斯氏钻石设计师的第一把交椅呢先生很怕她跳槽,说什么都得把她捧在手心。”抹地的女佣一说,众人眼神忽然变得暖昧,管家小蜜这时走进了大厅视察,无人敢再肆无忌惮的讨论。

夜心垂下头,不让任何人看见她沉痛的表情,一颗心早就揪紧了。斯祺杰有女朋友,名叫安娜,还是位钻饰设计师这看来是人尽皆知的事,只有她这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地迷恋他。昨晚的一切在此时忽然变得讽刺且可笑,她终于知道自己不只傻,简直是白痴,他不过是高兴时逗逗她,不要她时随时可以遗弃罢了

她再也不说话,打扫完大厅又到厨房帮着洗菜,用忙碌让自己不要去想他。

中午时分,小蜜进到厨房来指示:“先生带客人回来了,可以先上菜了。”

厨子很快弄好两份开胃菜,淋上酱汁,由两名女佣端了出去。

夜心猜想客人只有一人,因为厨子只做了两份。她悄悄退到一旁,做菜她是无用武之地,上菜也没她的事,索性就走出后门,一个人坐在后院的台阶上。

隐约中,她听见端菜回来的女佣在说:“客人是安娜小姐耶,她本人比报纸照片中的样子还亮丽,一双碧绿的眼睛水汪汪的,那头蓬松的金发好迷人哦我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

夜心像被一阵寒风迎面扫来,浑身打哆嗉,说不出的寒冷。她僵坐着,脸上没有泪,她哭不出来,只感到茫然。

“夜心,我正在找你呢,你怎么坐在这里,快去外头帮我看看客人还需要什么,我急着要去嘘嘘”小蜜匆匆走出后院,见了她对她临危受命,也没等她答应就往洗手间去了,边走还边念:“没想到当管家这么累,还得站在旁边看人家吃东西累哦”

夜心想说不,但见她已远去,只好无可奈何地起身,从厨房往餐厅走去。

明亮华丽的餐厅里,斯祺杰和安娜正面对面的坐着谈话,夜心见到了安娜,果然如女佣们所形容的,金发碧眼,美得不可方物,一袭低胸礼服让她姣好的曲线一览无遗,斯祺杰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安娜,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斯生生还需要什么服务吗”夜心立在门口,迫不得已地出声问他。

斯祺杰听到夜心的声音,掉过头去瞥她,他不记得自己曾说过她已经可以开始工作了。而且她看来精神不太好,是怎么了待会儿他可要好好地问问她。

夜心迎视他炯然的目光,心底难过。

“倒茶来。”他刻板地说。

她掉头就走,恍神地在厨房柜子里拿了两只杯子冲进热水,端了出去。

“为什么没有茶包”斯祺杰看到杯里只有热水,抬眼问她。

夜心一回神才知道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而且又是当着他重要客人的面。

“你没说哪一种茶。”她声音微弱,内容听来却是胆大包天。

斯祺杰一怔,紧盯着她深幽幽的眼底,有个小小的发现,她似乎在闹脾气,谁招惹她了

“红茶加半匙奶油再加一匙糖,我现在说了。”开口的是安娜,她手肘抵在桌上,纤长的十指交缠着,看人的神态十分高傲,绿眼珠显得清冷。

“你呢斯先生”夜心收回两杯热水。

“绿茶。”斯祺杰收回目光,被她那句淡漠的“斯先生”惹得情绪“高昂”。

夜心走出去,听见安娜对斯祺杰抱怨:“这个女佣怎么这样,好象少根筋。”

她没听见斯祺杰的回答,可能是大表赞同吧

她走回厨房重新冲了两杯茶,幸好小蜜“解放”完毕回来,把茶端走,她不必再去面对他们。

此时厨子也煮好女佣们的午餐,招呼着大伙。“午休时间到了,咱们可以开饭了。”

夜心毫无胃口,她没有留下来吃午餐,也不想见到斯祺杰,独自上楼回到房里洗把脸,打算等待午休时间一过,再下楼去工作。

当她走出浴室却不知自己该在哪里打发时间,她不想再触碰到那张床,连看一眼都心情沉重,她也无法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那是斯祺杰常坐的位子,忽然间她觉得自己不该待在这个房间,甚至不该待在这个屋里,这里不是她的家。

她满心酸楚,只想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痛哭一场,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她。打开更衣室的按钮,她走了进去,关上门,把自己缩在安静的角落,抱着膝忍不住泪流满腮,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吃醋了,深深的妒意告诉她她对他绝不只是迷恋,而是爱着他

“夜心,曲夜心”

突然斯祺杰喊人的声音在房里扬起,惊扰了她。

不知他为何找她,她执拗地不肯出声回答,也不出去。倏然间更衣室的门被打开了,她看到他走进来,硬是别开脸去,无法面对他。

斯祺杰真不知她到底哪里不对劲了在送走了安娜后,头一件事就是找她,急着想问她怎么了,他到过平常不曾进入的厨房,她不在;在院子里找她,也没见她人影;立刻上楼来,没想到她把自己关在更衣室里头,还哭得像泪人儿,更过分的是,她竟然在看见他之后把小脸别开了

“你怎么了”他走过去,蹲下身问。

“你走开。”她声音淡淡的,眼神落寞,看得他心碎。

“我得罪你了吗”他故作玩笑地问。

“哪可能。”她闭上眼,不让他看见自己的忧郁。

他一怔,她摆明了不愿理他,换作别人恐怕早被他轰出去了,但他却只想给她一个吻哄哄她,他的唇拂过她的,未料她一个反射竟伸手推开他。

“不要”

他震惊,死盯着她的泪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想回家。”她捣着脸说。

“不可能。”他立即否定,站起身,情绪火焚似的,面对楚楚可怜的她却又生不了气。他对她的容忍度已超乎寻常,他真的在乎着她,想弄懂她心底想些什么。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她微颤地问,豆大的泪滚下。

“为什么要回去我对你不好吗”他低吼。

“好的定义是什么”她知道自己不能要求他全心全意的对待,更知道她不能这么问,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他不由得一愣,不知她是否存心要激怒他,如果是的话,那她真的办到了胆敢这么问他,那表示她完全感受不到他对她的好,这世上若有任何物质比钻石更昂贵,那便是他的感情,而他已经给了她;没想到当他真情相待时,得到的是她用这句话来回敬他

剧烈的痛楚在他胸口扩散,他甚至以为他们陷于恋爱中,原来只是他一个人在作白日梦,实际上,她巴望着离开他。可笑的是他还预备把私人收藏的顶级十克拉钻石送她当定情物,费心地请知名设计师安娜吃饭,私下讨论她可有什么特别的点子,可以把十克拉钻石切割成最完美的比例,做成钻饰送她,现在什么都免了。

一抹自我调侃的冷笑浮上他的唇,使他刚冷的面色更添阴沉之气,他竟相信她说什么他一直在她心底那些鬼话,被她迷昏了。对女人不能认真,女人不值得信任这些教条他竟全抛诸脑后

“好,你回去,下午我会派飞机送走你。”他冷酷地低吼,拿出行动电话,拨给他的专属机师下指令。“飞台湾,安排在今天之内的任何时间。”他很快地收线,又拨电话给小蜜,下达另一道命令。“曲夜心今天回台湾,你和她一同搭机,送她到家门,不得有误。”

夜心颤抖地抚着自己的唇,这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而他竟然答应了

这表示什么游戏结束了吗

她该为自己赢得这样意外的结果高兴,可相反的她竟是深深的悲恸,她并不想离开他啊她的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觉得整个人掉落痛苦的深渊之中。

斯祺杰收起电话,铁着一张脸,扯出行李箱,把常穿的衣服全甩进里头,封箱,提着就要离去。

“你要去哪里”夜心张大婆娑的泪眼,很是诧异。

斯祺杰没有回答,更没有停止脚步,即刻离去。

夜心听见他甩上房门砰然的声响,没多久,敞开的阳台外传来汽车急速倒退又呼啸而去的声音。

他走了,并且不告而别

她泪汪汪地奔出阳台,看着远去的车,没想到这儿是他们之间最后的结局,她颓然哭倒在台阶上。

一切都结束了

斯祺杰亲自驾车前往机场,打算独自去北海道,一个人沉潜,远离所有干扰他的人事物,不想留下来看着她离他而去,他深怕自己会临时改变主意挽留她。

经过这一次,他对女人不只是不信任,更失去了耐性,他感到灰心至极。

第七章

一年后

当当当

f大校园响起下课钟声,夜心收拾书本离开教室,准备下楼到停车场牵脚踏车,她一身轻便的运动服,长发编成一串麻花辫子,清秀白皙的脸庞无须粉妆修饰,自然散发出淡雅的气质。

“曲夜心,你的笔掉了。”一个年轻飞扬的声音在楼梯上叫住她。她驻足回首,喊她的是宋学仁,她在社团认识的一位学长,他帅气的脸上常挂着爽朗的笑容,他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把她的笔递给她。

“谢谢。”夜心道了谢,接了过来仔细的夹在课本里,往楼下走去。

“下午有课吗”宋学仁追上来问,和她并肩而行。

“没有。”夜心摇头。

“一起去打球如何或者看场电影”宋学仁被她动人的神韵深深地吸引住,很希望她能点头。

“下午我要去市立运动场,今天我爸的公司在那里开夏季员工运动会,我报名了快步竞走,待会儿就得去报到。”这是实情,而不是推托之词。

“这是你第一百零一次拒绝我。”宋学仁好生失望。

“是吗你怎么算得这么清楚。”夜心悠然一笑。

“可不可以透露一下,要怎么样才能追到你”宋学仁半开玩笑地问。

夜心澄澈的眼掠过一抹愁绪,幽幽地说:“别浪费时间,学长。”

宋学仁刹然止步,没有再“追”上前去,感到挫败,他是真的很喜欢她,但她好象一点也不把他看在眼里,真不知是为什么他在学校可是万人迷,但就是迷不倒她。不成,他得想些别的花招,就算第一百零二次她仍拒绝,他还是要追她,相信有朝一日她一定会被他的耐力感动。

当下他有了一个不错的点子,既然她是要去参加她父亲公司的运动会,那他得去订一束花,无论她得不得名,他都要送到她手上。

大庭广众下,她一定不会不接受他的,而且他还可以顺便会一会“伯父”,让他知道他是个青年才子,无不良嗜好,正对他女儿大力展开追求。

他说到做到,管不了下午还有课,立刻到停车场开出他新买的房车,到附近的花店订花。

夜心独自走向成排停在老树下的脚踏车,找到自己的,把书放到车篮里,牵出来,轻盈地骑出校园。

她无法接受别人,因为她封闭了自己,心不再对外开放。

离开斯祺杰一年了,这一年来,她考上大学,过着单纯的学生生活,试图忘记和他的过去。表面上她做到了,但心却仍被他霸占着,他像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刻痕,永难抹灭的印记,她再也没有空间去容纳其它的人;她时常想念着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在茫茫人海中试着想找到一个神似他的人,但没有人和他一样那么出众那么吸引她。

在她回到台湾后,她的父母都小心地对他避而不谈,深怕伤了她。其实她偶然从父母的谈话中得知,父亲的曲氏电子和斯氏财团一直都有往来,斯祺杰不但救了曲氏,这一年来斯氏财团下经营的电脑公司,时常大量向曲氏下订单,双方的合作互动良好。

她明白公事和私领域的分野,父亲既然从不主动提及,她也不好去过问,也从不想知道,怕对父亲造成困扰,也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又起波澜。但在她心底对斯祺杰仍抱着感激,那大过于其它的情分。

阳光好大,把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晒得红艳艳的,她缓缓地踩着脚踏车,直接到达市立运动场,停好车后,她进了里头,正值中场休息时间,运动场上无人竞赛,公司员工全穿著同一款式的运动服,集中在主席台的遮阳棚下吃便当,神情显得愉快且轻松。

她找到楼梯走上主席台,前端铺着红布的长桌上摆满大大小小簇新的奖杯奖品,她的心情很兴奋,总觉得今年的运动会和往年很不一样,似乎是扩大举行。

一名认得她的年轻助理见到她,放下便当朝她跑来。“小姐,你来了,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也来一个”助理指着阶梯上三大袋香喷喷的排骨便当问。

夜心摇头幽默地说:“运动比赛前不合适把肚皮撑大,会输的。”

“糟了,我吃了两个便当呢下午要跑一百公尺可怎么办”助理夸张地大叫,逗得夜心笑了。

“怎么没看见我老爸”夜心问。

“董事长和高层员工全出动去机场接一位大股东啦,听说那位大股东下午会来参观我们的运动会,还会来颁奖给我们呢”助理说。

“那么大的阵仗去接人”这位股东肯定是重要人物喽

“小姐,这里好热,我们过去那边坐嘛”助理挥着汗说。

夜心在箱子里取了一瓶矿泉水,随她一同到遮阳棚下坐定。聊天中,她从助理口中得知公司最近经营得有声有色,好象还要增资到对岸去设厂,扩充生产线,她替父亲感到开心。

下午两点,运动场上已开始比赛一百公尺赛跑,夜心在看台上当啦啦队,和大家一起不停地喊加油。

接下来的比赛项目就只剩跳远,和最后一个项目的快步竞走。夜心下楼进了运动场,和参加的员工们去领号码牌并别在胸前。这时主席台上传来一阵欢呼声和掌声,她好奇地仰头观望,从她站的角度往上看去,认出了老爸的背影,他回来了,所有员工们全围成一团热烈地鼓掌,一定是在欢迎那位股东,但人太多阻碍了她的视线,她没荣幸见到那位大股东。

很快地轮到她上阵了,她和一群员工们走到定位,裁判一声枪响后,她快步地顺着跑道往前走,大伙儿可没因她是老板的千金而让贤,个个都认真想抢得第一,最后,这场比赛夜心得到了第二名。

她拭着额上的汗珠,开心地跑上楼去准备领奖杯,主席台响起乐声,老爸已一一在颁奖。

她跟着员工排队,眼看着许多得名的人笑嘻嘻地抱着奖杯,她也露出喜悦的笑容。

一直到该她领奖,站到老爸面前,不经意中看见一个坐在前排位子,头戴着棒球帽,身着白色运动服的帅气身影,她惊诧的脸上顿时失去笑容。

那个人竟是斯祺杰,他就坐在主席台的主位上,一些高级干部全都在他身旁正襟危坐,难不成他就是那位“大股东”

他也看到她了,目光是那么的饶富兴味,一点也不像她震惊得六神无主。

这当口司仪宣布:“现在我们请斯总裁来为我们颁这个奖项。”

斯总裁

她不懂这个尊称是指他是斯氏财团的总裁,或是曲氏电子的总裁听起来怪怪的,像是他的职权凌驾于她的父亲之上。

她真想逃掉,可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颁奖台这里,还有员工在负责照相,若她就这么跑了,不只父亲面子挂不住,还会让大家看笑话

为了表现识大体,她僵直地站在那里,心底是凄风苦雨。

他上前来,递给她一座奖杯,她希望自己可以和别人一样轻松的接过奖杯,然后不引起注意地快快离开,她伸手紧紧地抱住,忽略他伸出的手,死也不想和他握手,偏偏负责照相的员工嚷嚷。“小姐,握个手留影,我们要刊在公司的季刊上呢”

这么好意的提醒,对她而言却像是要把她推下地狱。她飘忽地望向老爸,他竟是笑盈盈的,像在鼓励她。

她沮丧地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正要抽出,却被他紧紧握住。“我有传染病吗”他说得很低沉,眼神也没有落在她身上,她怀疑他只是说给风听的,她却已胀红脸,浑身通电似的惴栗不安。

在他放开她后,她已难堪得快昏厥,连要逃跑的力气都消失了。她黯然地往看台走去,溜到楼梯间,到楼下把奖杯绑在脚踏车后座,牵着车跑到出口,正要骑上,一辆房车开过来挡住她的去路,她急急要找出路,但那辆车开了门。

宋学仁拿着一束花,笑容灿烂地向她走来。“恭喜你得奖,这是特地为你选的花,百合代表我洁净无染的爱,爱莉丝代表你的甜美,玫瑰代表我们对爱情的梦想”宋学仁像在朗诵诗歌般。

夜心听得额头直冒冷汗,眼见着散会后员工们一一走出来了,好奇地对他张望,想必斯祺杰也很快会下楼来,她不能再见到他,虽然她心底还有他,但她实在怕了他的绝情

“学长,我不能收,请你不要为我破费,不值得。”夜心着急地婉拒。

“你不收下我就不走。”宋学仁纠缠不清。

夜心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她听见斯祺杰和父亲,还有一群高级干部说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心一惊,不敢回顾,匆促且苦恼地对宋学仁说:“我真的不能收,对不起。”她牵稳了脚踏车钻出人群,很快骑上,直奔回家。

宋学仁拿着花,愕然地看着夜心远去,立刻自我检讨为何诗歌和这束花对她起不了作用,到底是哪一句说得不好

“送花给夜心吗”

一句沉稳的问话打断了宋学仁的苦思,他回过头去,惊见一个英挺的男人立在他眼前,迟疑地回答:“是啊”

“给我吧”斯祺杰冷蔑地说,这家伙热烈追求的精采过程,他不但尽收眼底,还很“感冒”。

“你是谁”宋学仁觉得被唐突了。

“她老公。”

“啥”他的脑袋还没来得及解读这三个字,手中的花已被夺走,而且变成天女散花残剩的可怜枝丫还被扔到地上踩在脚下。

“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你会和你的花一样。”斯祺杰厉声警告。

“喔喔”宋学仁大气不敢吭,被吓惨了,这男人狂傲的举动和森然的眼神让他怀疑自己遇到黑社会了,为了保命,他快闪进车里,速速逃命去也。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也全被吓到,除了曲超群,他不只面不改色,目光还犹带赞赏,走到斯祺杰身边,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低语:“别担心,夜心从没接受过任何人。”

斯祺杰淡笑,不发一语,他看得出她没有接受那个男孩,但相同的她也没有接受自己,刚才在主席台上,他已充分感受到。

“先到家里休息,晚上替你接风洗尘,夜心出门一向都骑脚踏车,等我们到家时她还没到呢就算给她一个惊喜。”曲超群说道。

斯祺杰点头,和他一同走向座车,心底并没有曲父那么乐观,只怕自己带给夜心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经过一年周密且长久的计划,他不只成了曲氏的大股东,持股高于曲父,还是实质的总裁。

从大量向曲氏下订单,再主动要求合作,他拉拢了曲超群接受他成为重要合伙人,不只参与公司行政,出资扩大公司生产线,重组公司型态为跨国企业,为曲氏带来无限生机,更获得曲超群的信赖。

他的目的在于让曲超群重新接纳他,也唯有如此,曲超群才可能协助他,继而同意把夜心嫁给他。

曲超群同意了,并答应不插手他们之间的发展过程。

这样仔细地铺路,当然这也是他设的一个陷阱,这次他不只要狩猎她的人,还要得到她的心。

一年前,他远离比利时,远离她,一个人到日本北海道。当夜,他立刻明白自己根本不能将她割舍。她的泪眼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甜美羞怯教他难以忘怀,不同于所有的女人,她用细致善感的情意紧揪着他的心神;教他总觉得自己对她有所亏欠,对她有一份责任,在为她敞开心门后,就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去,绝不是他想要的最终结果,他不该把她丢回台湾不管。

既然她质疑他对她“好的定义”,那么的在乎着,那他何妨用一生的时间来让她体会他对她浓烈的情意。

夜心回到家时已累得喘不过气来,通常她都是惬意地踩着脚踏车,很少这样疲于奔命地飞车。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进房里冲澡,然后倒在床上睡一觉。

她把车牵进庭院,拿起后座那只奖杯时还猛然心悸,一想起斯祺杰人就在台湾,还和父亲的公司有重要关联,她就有说不出的旁徨。她压抑下不安的感觉,匆匆进屋,告诉自己回家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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