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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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六婶我回来了。”她进了无人的大厅往挑高的楼上扬声喊,没人回答,心想妈妈可能去逛街了,佣人六婶可能到隔壁和人聊天去了。

她放下奖杯,下意识地不想抱回房里,倒了杯水就上楼去。在走廊上她隐约嗅到一股男性的青草沐浴气息从隔壁房里逸出来,她有些恍惚,那像是斯祺杰身上的气息。

她的心神竟被那幽幽的气味牵引回到一年前,她的胸口溢满酸甜苦交杂的痛觉,眼眶忽红

她是怎么了家里不可能有这样的味道,一定又是她某部分的记忆在作祟她不能老是想太多,让他影响自己的情绪。

她说服自己,回到房里,喝了水,稳定情绪后,脱下一身汗渍的运动服,进了浴室淋浴。

沐浴后心情果然平复了许多,她换上睡衣,放了轻音乐,抱着枕头躺在单人床上正要入眠,听见隔壁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有个沉沉的脚步声下楼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又回来,她又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虽然声音很细微,她却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纳闷地起身。

家里不是没人在吗怎会有那些声音,会不会是小偷

她胆怯地抱着枕头当盾牌,伸手关了音乐,穿上室内拖鞋准备去看看,但她没有防身的武器啊

那个奖杯材质挺坚硬的,她悄声去拿,没想到它还有防身的作用,等会儿就靠它了。

她脚步放轻地上搂,胆战心惊地接近那道门,先听听里头可有异常动静,果真听见抽屉被拉开了。

她紧抱着枕头,握着奖杯的手在发颤,一鼓作气地打开房门,跨进一步,高举奖杯正想猛k对方一顿时,里头的人一转身,她手上的奖杯却哐啷落地。

“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连门都不敲”斯祺杰揶揄地说,停止整理随身行李。

“你怎么会在这里”夜心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

“来作客。”斯祺杰关上抽屉,向她走来。

“我爸呢”她畏怯地退后。

“去公司了。”他不由分说地拿走她手上的枕头抛在一旁,踢上房门,牢牢地箝住她,俊脸逼近地问:“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她想脱离他的箝制。

“你刚才那样子好象要k人。”他眯起眼瞥她。

“我以为以为”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她连说话都困难。

他懒得等她说完,直接封住她的唇,吻她。

“不要”她的心凝住了,试着忘却的痛在此时全数翻涌而上,那日他疾言厉色地要她走,冷绝地离她而去,那样深刻的伤害让她无法接受他的触碰。他只是利用了她的身体,不要她的时候随时可以甩掉她,他甚至还有个叫安娜的女朋友,他怎么可以再来招惹她

“你不能这样我们之间的一切早就结束了。”她挣扎,闪躲他的侵略。

“我没那么说过。”他没有因此停止吻她,一个个火热的印记不停烙在她柔细的颈子上,大手侵入她的睡衣下,抚遍她细致的曲线。

“求你不要打乱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她推拒,禁锢着自己,深怕自己对他的吻有反应。

“你是我的人。”他渴切地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推向他为她燃烧的爱火。

“我不是。”她凄凉地说,用力推开他。

他瞪着她,痛恨这三个字。她颤抖地迎视他,沉寂的室内清楚地听到她的喘息声和两颗心激动的狂跳声。

“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是不是。”他狂野的揪住她的手腕,将她甩上床去,猛烈地狂吻她,扯去她的睡衣,占有柔波上的嫩蕊,恣情地探索女性的柔软。他不介意用专横来唤醒她身体对他的记忆,他要她诚实面对自己,和他一样,她也对他难以忘情,她的眼神早已透露了一切。

“不要”夜心拚命想阻止自然的生理反应,意志却左右不了真实的感觉,她的身子已因他的触碰而焚烧。

“如果你再说一次不要”他死死地盯着她,被激得快发狂。

“会怎样”她红着脸,泪汪汪地问。

他几乎要被她的泪眼给逼疯,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明,只好沉沉地将她压抵在身下,脸埋进她的颈窝,不让她看见自己痛苦的表情,也舍不得她掉泪,一滴都不行

她诧异他不再碰她,虚弱地负荷着他的身体,泪顺着眼角滑落。她伤痕累累的心根本没有修护好,她只想求他放过她,即使她会想念他的吻他的怀抱,但她会努力忘记,毕竟那只是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羞辱,他并不爱她

“给我一个机会。”他沙哑地低语。

“什么”

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扣住她纤细的肩头,专注地瞥着她,想把这辈子从未说出口的一个字告诉她,失望的是,她眼底尽是对他的畏惧。

本想请求她给自己一个重新爱她的机会,但此刻,只怕他说了她也不相信吧

“你走吧”他放开她,一跃起身,背对着她而立,终究没有把话说出口。

夜心紧揪着敞开的领口,奔出他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里锁上房门,趴在房门上呜咽。

她真不懂,父亲明知她和斯祺杰不寻常的关系,为何要邀请他到家里作客难道又是为了生意,不在乎她的声誉吗

她心中感到一阵悲凉,沉痛地坐在地上,想着今晚就连夜搬到宿舍和同学挤一挤,别待在家里为难所有人,为了父亲的事业,也为了不让斯祺杰有伤害她的机会,她选择躲避。

她颤颤地爬起身,取出衣柜里的背包,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写了字条放在床头告诉妈妈去向,下楼骑上脚踏车,远离家门。

第八章

晚上天气不佳,新闻特报将有豪大雨发生。曲家不受影响,已准备了美酒佳肴,名义上是要宴请斯祺杰,实际上是为他和夜心制造机会,希望他们有新的开始。

曲家两夫妻和斯祺杰聚在家中的餐厅里,却迟迟不见夜心下楼来。

“我去叫她。”曲妈妈笑容满面地说,为了这场盛宴,她下午还去美容院剪了个新发型。对于斯祺杰的诚意,她和丈夫早就了解并接纳,他要娶夜心,可说是好事一桩,否则他们夫妇俩还担心夜心和他之间有那么一段,若传出去,将来难以婚配。

一上楼看见床头的字条,曲妈震惊地快步从楼上下来,扬着字条嚷嚷

“天啊夜心留了字条,今晚要去a栋宿舍和301室的同学阿香一起住”

曲爸接过来一看,面色担忧,他明了女儿为何会这么做,深深地苛责起自己,他对她一直感到心疼和歉疚啊

“我去找她。”曲爸眼眶泛红。

“不,我去。”斯祺杰坚决地说,心紧揪着。

曲爸和曲妈同意,立刻告诉他地点,取来了车钥匙,两夫妻送他出去,眼底含泪看着车远去,期待他们会有好结果。

斯祺杰依照地址,飞奔到达f大的宿舍区时天空已是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像是随时会降下大雨。

他停下车,徒步进小巷弄,终于找到了a栋,按门铃后无人应门,只好在门外苦等。见到一名蓄短发的俏丽女生提着大包卤味走过来,取钥匙正要开门,他试着问她:“请帮个忙,我要到301室找人,可以跟你进去吗”

女生提高警觉地打量他,指着门上写的几个大字对他说:“这里只住女生,男宾止步,你没瞧见吗就算是帅哥也不行啊而且301室的人全去看演唱会了,不知要疯到几点才会回来。”她闲闲地说完就要入内,却被“帅哥”阻栏,她立刻跳开,防卫地双手插腰,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冒昧地请问,你认识大一的曲夜心吗”斯祺杰从没这么“低声下气”向人问话过。

女生重新打量他,从他的发型三件式极富品味的西装到脚上光亮的皮鞋,一样都不放过,迟疑地说:“这个问题确实是冒昧,里头住几百个人啊,我怎么知道谁是曲夜心,我又不是舍监,不好意思,我要进去了,请你到外头等好吗”

斯祺杰不再挡着她,那女生赶紧溜进去,关上宿舍大门,好奇地从门缝往外看,见他动也不动地立在门外,赶紧往三楼跑进了301室,门一开,所有住宿的人全都在,有人在赶作业,有人在吃饭,有人洗澡准备出去约会,夜心就在里头坐在电视前,双眼无神地盯着电视,根本没人去看什么演唱会。

“好险哦,夜心,楼下有人找你耶幸好你有交代要说你不在,我就随便掰,唬弄过去可是那个人好帅哦,他是你的谁啊”女生急急跑过来,放下大包卤味,绘声绘影地说,其实她就是夜心的同学阿香,为人古道热肠,好心地收留她。

夜心原本无神的小脸满是讶异,她不用想就知道阿香说的是斯祺杰了,但他怎么会来他不可能知道她的去向,除非是妈妈告诉他了,真不知爸妈是怎么想的

“他谁都不是。”她心底难过,不知要如何定位他的身分。

“可是他好象急着要找到你的样子耶”阿香坐下来打开五香卤味,一时间所有女生全闻香而来。

夜心没有回答,也没有加入她们,起身走到床上躺下,觉得好累。

“夜心,你也来吃一点,别客气啊”阿香招呼。

“我吃不下。”她侧过身,面向墙,怕自己低落的情绪影响了她们,也任心被苦楚包围。

一小时后,天空下起雷雨,声势浩大的雨声像要把房子劈裂似的,阿香和女生们赶紧到窗外的铁架抢救还没收的衣服,不经意中看见有个人影在街灯下淋雨。

“嘿夜心,那个谁都不是'先生还在耶他是想藉雨水洗免费的澡吗”阿香叫着。

夜心倏地从床上跳起来,心沉到谷底。他到底是想怎样呢为何下雨了还不走

阿香看看夜心,又看看楼下,走过来坐到床边,难以相信那帅哥“谁都不是”。“瞧你担忧的,要不要我借你一把伞,送下去给他”

夜心捣着脸摇头,暗自期待他快点离开,她说什么都不会下去的,她绝不让他再伤害自己脆弱的心。

阿香不了解“内情”,也没法子出馊主意,安静地把收进来的衣服折好,放到五斗柜里。

五分钟过了,十分钟过了,雨愈下愈大,雷声又猛又急,阿香偷偷地到窗口瞄,乍见“他”还在,喃喃自语地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活生生的落汤鸡。”

夜心仍捣着脸,泪溢出指缝,听到阿香这么说,情绪更是悲恸,她告诉自己他不值得她如此,她必须坚持不再见他,即使一直躲在这儿直到他离开台湾。

时间足足过了一小时,雨势没停过,有个女同学从外头回来,一进门就惊奇地昭告大家

“太奇怪了,我们宿舍外居然有个男的浑身湿透地站在雨中,不知是谁的痴情男朋友哦不过他没带吉他唱情歌,真可惜”

阿香伸出食指示意她别再往下说,瞄向夜心,真不知她会怎么处理

“香,借我一把伞。”夜心黯淡地说,既然他怎样都不走,那她只好去和他说清楚。

阿香倾身从床下捞出一把小碎花的雨伞给她。

夜心走下一楼,开门,见斯祺杰伫立在雨中,整个人像似可以拧出水来。在她和他眼波相对的那一刻,她看见他眼中竟乍现着炯然的希望之光。他那样的眼神,让她所谓坚决的心快溃不成军,她提醒自己不得心软,却做不到,她甚至没有打开伞,走向他,只想陪他一起淋雨。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她抬眼问他,任雨淋湿她的脸她的发。

斯祺杰难以相信她会从里头走出来,他以为她和301室的同学去看演唱会了,他片刻不曾离开就怕会错过她,而原来她一直在里头。

一个释怀的笑静驻在他唇上,他深不见底的双眼直瞅着她,不发一语地俯视她哭红的眼,一份只想给她一个人的柔软情愫在他胸怀扩大,他发誓这辈子从没有如此用心地等待过一个人,只因深怕错过

他展开双臂拥她入怀,紧密地将她包容在他湿漉漉却充满真情的怀抱中。“你得问你自己为何要躲我,因为你和我一样,我们爱着彼此。”

淅沥的雨声中他的声音是如此清楚,字字敲进她的心底,她被震慑住了,脸上泪和雨交织,无法相信他所说的。“我们之间有爱吗”

“我确实爱着你,自从你离开我的那刻起,我知道我完了,我放不下你。”

“不要迷惑我你明知要我的身体并不难,你也得到过了。”她把自己拉回残酷的现实,牢牢把自己的心禁锢在层层霜雪中。

“我要你的心。”

她浑身一颤,轻轻推开他,无法相信他说的,她的心并不是廉价品,不能任他予取予求。“我无心所以,你得不到,请你走,不要再打扰我。”她转身就走。

“别走”他扯住她,不接受她所说的。

“放开我,我不爱你。”她推拒他,崩溃地呐喊。

“你再说一次。”他紧攫住她纤弱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抓到面前。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不爱你”她疯狂地挣扎,喊得几乎气绝,身上的每根神经都剧烈地抽痛,连吸呼也痛,急于和他做个了断。蓦然间,箝制她的力量不见了,他放开了她;眼中绽放着令人看了心颤的幽暗寒光,随即他沉默地转身离去。

她握着被他掐疼的手腕,颓然地看着他的身影隐没在豪雨之中,紧拧的心不停地抽搐。

他受伤了吗被她的谎言伤害了这是第一次,她看见他的眼中出现那样黯淡的神色。

不,你不能多心,像他那样不可一世的人,怎可能轻易被你伤了你绝不能忘了他的坏,即使你有多么爱他

她用许多理由,阻止自己去了解他真正的心情,她只想守住自己的心,它已经为他而支离破碎,不堪再一次的痛击。

她就这么伫立在雨中,任凭雨水不停地打在她身上,直到有人开了门,走到她身边,撑了把伞替她挡去大雨。她狼狈地回头,看到阿香对她苦笑。

“快跟我进去。”阿香轻搂住夜心,她已然从楼上“观察”到了一切,但她没有多嘴长舌,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慰。

夜心被动地随她进了里头,心情仍难平复。

斯祺杰回到曲家,曲爸和曲妈惊见他一身湿,曲妈赶紧要六婶张罗毛巾给他擦拭。

“怎么回事夜心呢为什么没回来你找到她了吗”曲爸忧心仲仲地问。

“我真的很抱歉,没能把夜心带回来,但至少知道她的去向,她的确在宿舍。”斯祺杰接过毛巾,也把车钥匙还给曲爸。

“夜心怎么说”曲爸表情凝重。

斯祺杰拭去发上的水滴,不愿多谈,只说重点。“我承认失败,也尊重她的想法,我今晚就走,公司的事依照计划进行不会有所改变,谢谢你对我的信赖,只是结局不如期待。”

曲爸看得出斯祺杰在说这番话时的怅然若失,不由得轻喟,拍拍他的肩。

曲妈含着泪,像对自己的儿子那般叮咛:“无论怎样,我们都相信你尽力了,快快上楼去把湿衣服换下,我让六婶帮你烘干,要走也得吃过饭再走,我去把饭菜热一热。”曲妈拭着泪往厨房走去。

斯祺杰不好拒绝,颔首致意,神情黯然地上楼。

客厅里只剩曲爸一人,他无言地走到沙发坐下,心情沉重莫名。一年前他对斯祺杰还是深恶痛绝的,自从他主动要求合作以来,他们私下会晤过多次,他不只坦白他对夜心的感情,也寻求自己的协助,希望自己能同意把夜心嫁给他。

他相当震惊,并没有马上答应,开始试着从斯祺杰的工作态度上认识他的为人。这一年来,斯祺杰充分展现了对企业经营管理的才能,不只有魄力,更有远见,而且事事尊重他这个董事长。

他这么大把年纪了,见识过人生的风雨,当然了解斯祺杰用了很多心血在铺路,这么做不为别的,只因他对夜心有企图心,希望夜心的家人能破除先前对他的成见,认同他。

他早已对斯祺杰另眼相看,愿意接受这男人成为女婿,不过最后的决定权仍是在夜心。

虽不知斯祺杰刚刚和夜心谈了什么,但他知悉夜心对斯祺杰和他这个老爸必定有许多不谅解。从她回台湾以来,他这个做父亲的从没有主动找她谈过她和斯祺杰之间的事,怕女孩儿心思敏感脆弱,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处理得当,害怕会伤害她。

但现在他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他不希望女儿错过一生的幸福;经过他的鉴定,斯祺杰是个可以让她信赖的男人。

像他那样的男子,哪怕没老婆为了想娶夜心,还得先来巴结她的老爸,他对夜心的感情绝非虚假,错过岂不可惜

是他们父女俩真正敞开心门来谈一谈的时候了。他拿了车钥匙,出发去宿舍,但愿一切还来得及挽回。

宿舍里,夜心已沐浴更衣和阿香共挤一张床准备早早入眠,房门旁的对讲机却在此时铃声大作。

阿香老早就交代过大家今天对讲机响了都别接,但对方猛按,铃声如催命般,可见那人并不死心;夜心掩着耳朵,以为是斯祺杰。

阿香瞧夜心痛苦成那样,见义勇为下床去接听,拿起话筒很不客气地开始泼妇骂街

“你给我听清楚,这里不欢迎你再来,你要淋雨是你的事,再按我们的对讲机,我立刻叫校警过来”

一连串炮轰后,她听见对讲机里传来的道歉声,声音听起来像是

“伯父”

阿香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尴尬地收敛泼辣,改以温柔女生的口吻说:“您要找夜心啊,请稍待。”

她把话筒搁在一旁,对夜心使眼色。夜心下床接听,不知为何斯祺杰走了,老爸却来了。“爸”

“夜心,爸有事想和你谈谈,你下楼来好吗”这声委婉的请求,触动夜心,她忽地红了双眼。

三分钟后,她下楼去,门外雨已停,老爸一个人站在对讲机旁等她,见到她露出慈爱的笑。

“我看附近有个小公园,我们慢慢走去那边好不好”

“嗯。”夜心点头,和父亲循着巷道走进小公园里,她发现自己竟是生疏地和他保持距离,而不是像以前总是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

“那里有一座秋千,要不要坐你小时候最喜欢玩那个了。”曲爸问,走过去。

“被雨淋湿了不能坐。”她说。

曲爸立刻取出随身的帕子,仔细拭去上头的水。

夜心看着父亲倾身的背影,一股热流不断往眼底窜,想起小时候他为了她喜欢玩秋千,还请工人在家里的院子架了一座,后来又加设了跷跷板。他说她是他的小公主,他要帮她打造一座快乐的城堡,只要她想要的,城堡里通通会有。

“好了,可以让我的宝贝坐了。”曲爸笑着说。

夜心低垂着头,坐上那个擦拭干净的秋千,泪已满眶。“你要跟我谈什么呢”

“我想请你原谅。”曲爸沉声说。

夜心抬眼,惊见老爸眼中有泪,她自己忍不住掉下眼泪。

“你一定怪我为什么还要跟斯祺杰有往来吧”

夜心不语。

“事实上他是为了你,才找上我合作”曲爸把一年来他所了解的事实全告诉她。“他怎么讨好我,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个很不赖的人,真心爱着我的宝贝,他请求我把你嫁给他。这次他千里迢迢的来台湾,我请他住家里,是希望你们之间重新来过,但你一定对老爸有误解,才会突然离家。”

夜心内心颤动,所听到的和她心底所相心的全然不同,斯祺杰竟要她嫁给他这是她作梦也想不到的事

“你为什么要相信他”

“他说过一句话,真正的感动了我。”

“什么话”

“那天他当着众人的面告诉那个在运动场追求你的男生,他说,他是你老公。”

夜心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男人是不会随便那么说的,尤其是他那么特别的身分,必定有许多爱慕者,他不必急于让自己成为你的老公。”

夜心泪流满腮,想着他刚才在大雨中对她说的话,心隐隐作痛;他说他爱她,他想得到她的心可是她说了谎,她说她不爱他

她这才知她的谎言深深地伤害了他。

这样彼此的伤害之后,他们之间还剩什么她又错过了什么为何她不能诚实地面对他的感情

“你要我嫁他吗”她问,泪无声地坠落。

曲爸摇头,蹲到她身前,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泪也流了满面。“我曾希望保护你,却无能为力,我日夜苛责自己,直到你回台湾我们父女之间变得疏离,你怪我或恨我我都无所谓,当年是我害了你”曲爸真情流露,泣不成声。“可是意外的,他来了,告诉我他爱上你,反过来热烈地想追求你,而我不能替你下任何决定,爱不爱他,或者嫁不嫁他,由你自己作主,我不过是一个相信他可以给我的宝贝幸福的爸爸。”

父女俩泪眼相对,手紧紧握在一起。夜心再也没有什么怀疑,斯祺杰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她又有何不能原谅他的她一直深爱着他不是吗

“他人在哪里”她想再见他,敞开心胸面对他。

“我出发前他还在家里,现在我不确定”曲爸抹抹泪,赶紧拿行动电话打回家问曲妈,得到的消息却是

“他在四十五分钟前就出发去机场了,可能已经到桃园了吧”

曲爸把话转告夜心,夜心的心不断紧缩,在深渊中挣扎,她忽然有个疯狂的念头

“我去找他,说不定还来得及见他一面”

曲爸看看表,已是晚间十点,不知他的私人飞机起飞了没,他试着打他的行动电话,已是关机状态,猜想也许已登机了“好吧,我载你去。”

“不,让我一个人去。”夜心请求。

“这”时间已经那么晚了,他怎能放心让她一人去桃园那么远

“求求你。”她苦苦低喃。

“好吧”

两人走出公园,曲爸拦了辆计程车,交代司机目的地。他看着车子离开,立刻也驾驶停在公园外的自用车,不放心地尾随夜心所搭的计程车,直奔桃园国际机场。

十点四十五分

机场大厅仍有许多旅客入关,夜心直奔出境大厅,心急地探望里头可有斯祺杰的身影,航警瞧见她神色匆匆,走过来询问:“小姐,找人吗”

“我想知道近一个小时内可有私人飞机起飞”她急切地说。

“你稍等,我帮你去问问。”热心的航警帮了忙,答案是

“有,飞英国,十分钟前就起飞了。”

他回他的城堡去了她一脸绝望,道了谢,沮丧地走到成排的椅子上坐下来,望着空荡荡的出境大厅,心底万分凄冷。

她后悔自己对他说了那个谎,此生大概没能再有机会对他说出真话了吧

蓦然间她脑海中出现许多过往的画面

有只会说话的鹦鹉飞到她眼前,有个成熟体贴的男子为她受伤的膝盖冰敷,为她瘀紫的手臂上药,他曾买过一盒很甜蜜的巧克力送她,他曾给过她温柔亲密的夜,他说不许别人动她,因为她是他的权利

泪悄悄的在她眼底转,此刻她多希望亲口告诉他,她一直是他一个人的啊

“找我吗”

彻底绝望中她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霎时侧过头去,这才注意到长排椅子的角落,有个戴着棒球帽,穿著一件率性牛仔裤白上衣的男子,他压低了帽檐,长腿不羁地跷着,身旁还有个显眼的lv旅行箱。

是他她的斯祺杰,他并没有走掉。

“我以为你走了。”她立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是要走了,但有个家伙</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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