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这种情形愈来愈常见,众人也见怪不怪,总之他们是恩爱的一对嘛
第九章
七月二十八日,余战如愿娶到孟雨棠,由章浩然和白牧南出任伴郎,两人都穿得西装笔挺,章浩然早习惯如此打扮,白牧南却浑身不自在。
“要不是为了阿战,打死我也不穿这鬼东西。”白牧南把领结扯松一些,心想西方男人真爱找罪受,没事发明这些束缚做啥
“如果我结婚,你当不当伴郎”章浩然忽然想到。
白牧南瞪著他,一副百思不解,“你以为你能领先别傻了,等你娶老婆的时候,我早就是有家眷的人,怎么当你的伴郎”
章浩然怪自己多此一问,“算了,当我没说过。”
“没关系,我原谅你。”白牧南知道好友最近空虚寂寞,决定对他宽宏大量。
浪漫婚宴持续进行,白牧南无意中听到一群女人说话,原来接到捧花的人就是下一个结婚的人,怎么他以前从不知道这下可好,他势在必得
当孟雨棠丢出美丽捧花,所有单身女性都冲上前,拚得你死我活就是想成为下一个新娘上这可不是维持淑女仪态的时候,比起一辈子的幸福那算什么
尖叫声中,只见一名高大男子飞身掠过,有如武侠电影的特效镜头,完美的后翻动作让人激赏,若非他抢了她们渴望的捧花,否则真会掀起热烈鼓掌。
白牧南丝毫不觉忌恨眼光,只顾欣赏手中花束,“真美,说它有魔法也不为过。”
章浩然看情况不对,提醒他说:“打铁趁热,快去求婚吧”
“说得好,我这就出发”只要是女人都该被感动,他今天一定会成功
同一时间,“小可爱面包店”里,温婉玉正忙著招呼客人,“这是新产品,玫瑰红茶蛋塔,请试吃看看。”
光听这名字闻这香味看这外貌,客人们都快醉了,无一不尽快尝试,恨不得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这这个味道有如春风一样吹过我的心,活著真是太幸福了”
“温老板,你害我的减肥计划又失败了麻烦给我一打”
“我也要,外加南瓜布丁芒果奶昔香草羊羹,反正我全包了”
店里一片热闹,小锋突然指向门外,“老妈,有人找你。”
“谁”婉玉的目光随之望去,看到一个穿西装打领结的男人,虽然长得很像白牧南,但要结合起来却很困难,这跟他平常的形象差太多了。
“白师父今天真帅”街坊邻居们也为赞叹,“看起来就像新郎似的,手里还拿著花束,是不是要来求婚”
婉玉暗自祷告,希望这傻瓜别老做傻事,然而老天故意跟她唱反调,白牧南一进门就冲向柜抬,以宏亮声音喊著,“娘子这是今天新娘的捧花,我抢到了,给你”
“哦谢谢。”婉玉愣了一下,试著想像那画面,在场的未婚女性一定恨死他了
白牧南一边喘气,一边宣布,“你接到新娘的捧花,你就是下一个新娘,嫁给我”
“啊哪有这样的”这摆明是要胁嘛
“快点嫁给我我们交往已经快三个月了,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婉玉真不知该说什么普通人会交往三个月就结婚吗他的逻辑一点也不普通,教她如何跟他讲道理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一点都不好”白牧南的耐性已到极点,他不想浪费生命“难道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跟我做爱原来你是个坏女人”
婉玉被他的咄咄逼人吓著了,连忙否认,“不是这样的”
“那你是爱我的了”白牧南眼中有藏不住的得意。
哇啊没想到有这招众人赞叹不已流连不去,但尽责的小锋开始“清场”,大家只得缓缓移向门口,反正隔著一层玻璃窗,照样看得到精采好戏。
“你”她发现中了他的计,“难道我只能选择爱你跟不爱你”
“不,你只能爱我,不能不爱我。”白牧南没注意周遭状况,他眼中只有她一个人,“你得到我的第一次,当然要对我负责。”
“谁晓得你最后一次会是谁的”
“我的每一次都会是你的,我以生命保证。”
看他信誓旦旦,她反而心虚了,“可是我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你还想找其他男人”他的语气活像戴绿帽的丈夫。
“我才没有”这十二年来,她只为他心动过。
“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问题”他的理智所剩无几,发出狮子狂吼,“你到底怎么回事快点给我说清楚”
受到他的强烈情绪感染,她终于打开心防,大叫:“因为我怕我会克夫”
这两字让他安静了几秒钟,她以为他害怕了,没想到他却问:“那是啥意思”
“唉”看来她得先做一番解释,“小锋的爸爸英年早逝,而且是在婚礼那天,他的家人认为是我害死了他”
“他们是脑子有问题”他的回应直截了当,“谁会相信这种事”
在这世界上,并非人人都像他一样自信,有许多人都只相信天意,无奈的她也是其中之一。“还不只这样呢算命的说我命太硬,从小爸妈把我送人当养女,长大后想结婚也没办法,我注定这辈子要一个人过”
“你脑子也有问题居然相信这种鬼话”他忍不住指责她,太愚蠢了
“反正你不会懂的”她眼眶一红,泪水纷落,“像我这种人,无依无靠,连家人都不敢接近,只有离他们远远的,自己努力过日子”
一看到她掉泪,他顿时心慌意乱,轻轻搂她入怀,不知该说什么。
“就是因为爱你,才不敢嫁给你,我怕连累了你,那压力好大好大”她在他胸前一捶,哽咽道:“可是你对我好凶喔”
“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若有人该死,也一定是他。
“你别逼我跟你结婚,如果发生不幸的事,我一定会崩溃的”
“好好,我都听你的。”只要能让她停止哭泣,教他做什么都可以。
窗上贴著许多诧异面孔,他们想都没想到,一向强悍的白师父居然吵输了不过是几滴眼泪,就把他折磨得要命,活像有人在吸他的血,古铜的肤色都刷白了
从今天起,除了“白目男”这个外号,他又多了一个新的头衔:痴情南。
八月十五,余战从巴黎度完蜜月回来,带了许多礼物给两位好友,却不见他们脸上有一丝笑容。
眼看没人拆礼物,余战非常失望,“怎么了你们一点都不想我”
白牧南提醒这位新婚男人,“你迟到了一个小时。”
章浩然跟进道:“还一脸幸福洋溢的样子,到底是在炫耀还是爱现”
“有吗”余战摸摸自己的脸,“最近大家都说我气色很好,可能是因为阴阳调和吸取日月精华吧你们要不要也试试看每天抱老婆睡觉很舒服喔”
“找死”白牧南和章浩然一起出手,毫不留情。
一场笑闹和混战后,三人照例在棋盘上较劲,顺便畅谈自己的情场佳绩,永远领先的余战感慨的说:“记得元旦那天,我们发誓要摆脱处男之身,如今真的都做到了。”
“是呀”章浩然想起这一年的点点滴滴,“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想要更多次无数次,人心难以满足,处男尤其严重。”
白牧南负责泡茶,端给两个死党,“对了,我有件事要请你们帮忙。”
“请”章浩然觉得一阵刺耳,从何时开始白牧南竟会说“请”这等于是哑巴学会唱歌了嘛
余战掩饰住内心惊讶,“尽管说,我们绝对全力以赴。”
白牧南深深叹口气,这又是个不寻常的举动,“算命的说奶油面包会克夫,她自己也这么想,我得让她相信没这回事。”
“克夫”章浩然又觉得一阵刺耳,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会听算命的
余战的脑筋转得比较快,“是因为她过世的丈夫”
“没错。”白牧南点个头,“还有她父母相信算命的话,怕她命中带克,把她送给别人当养女。”
“养女”章浩然开始头痛,他以为这种故事只发生在五百年前,没想到现在仍会上演,荒谬透顶
“我了解了,让我想想。”余战像部电脑,开始运算这些资讯。
“教育一定要教育她”章浩然突然变成教育家,振振有词,“奶油面包从小被灌输错误观念,长大后才会自陷泥漳自困囚笼,必须从她的想法开始改变,让她去上人生哲学课程,解开她毕生背负的重担。”
白牧南听得一头雾水,“是吗”
“我不认为。”余战提出反驳,“对于相信命运的人,就得照他们的逻辑思考,才能以毒攻毒药到病除。”
章浩然可不以为然,“难道我们要闻鸡起舞招魂附身”
“没那么严重。”余战想出三大步骤,“第一,让她觉得自己很幸运,绝非歹命之人。第二,证实小白命大福大,谁也克你不死。第三,找个大师告诉她这件事。”
“嗯”章浩然沉思片刻,“这也不失为折衷方法,我想可以试试。”
白牧南依旧有听没有懂,“喂你们说得简单,到底该怎么做”
余战拍拍胸膛,“有我阿战。”
章浩然比出大拇指,“还有我蟑螂。”
两人互瞄一眼,异口同声说:“安啦”
周末夜,白牧南和婉玉约会去也,背后跟著三个电灯泡:白旭凯谷月仙和温如锋。既然要成为一家人,白牧南不介意偶尔有人串场。
晚风徐徐,五人来到夜市闲逛,发现一处游戏电动场,白旭凯顿时双眼发亮,“小锋,要不要来比划看看”
小锋懒洋洋的抬头看师祖,“你从来没赢过我,还想挑战”
“愈挫愈勇,这才是武者精神。”
“好呗”想到对方是将来的爷爷,小锋勉强奉陪。
爱玩的谷月仙也迫不及待,“小锋师父,请多指教”
白牧南和婉玉站在一旁观战,然而那老少三人坐定后,就像生根似的不肯离开,不到店家关门无法罢休。
“娘子,我们也来玩玩。”白牧南拉婉玉坐到一台小钢珠前,“这玩意我还懂一点,很简单。”
“好啊”婉玉顺从他的意思,“我看你玩,替你加油。”
可惜,白牧南试了几手,白花花的银子都让机器吃了,“换你来好了。”
“不要啦我又不会玩。”婉玉噘起嘴,不想尝试。
“有什么关系碰碰运气。”
“我运气很差的,连发票都没中过。”
“你就把手借给我一下会怎样”他执意要用她的手,往杠杆一拉,钢珠上升,一串跳跃组合,结果是幸运的“777”
“这什么意思”婉玉从来没玩过,中奖了也不清楚。
白牧南眼中柔情款款,“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幸运女神。”他才亲过她的脸颊,随即传来清脆宏亮声响,小钢珠有如瀑布一般落下。
“咦机器坏了”婉玉吓了一大跳,那些小钢珠好像发疯了,乒乒乓乓跳个没完,声势惊人,狂风骤雨。
四周客人上前围观,连连称赞,“好厉害,超级大满贯”“我在这边玩很久了,第一次看到耶”
两位店员来帮忙收捡小钢珠,“恭喜请到柜换奖品。”
白旭凯谷月仙和温如锋这时停下激战,转过来看婉玉的丰硕成果,“老妈,你真了不起,第一次玩就上手了”
“我们婉玉是个福星,记得去买张彩券喔”谷月仙笑呵呵的。
白旭凯打趣道:“有其子必有其母,小锋果然是遗传到你的功力,以后要叫你小钢珠女王了”
婉玉又惊讶又害羞,“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奇怪。”从未中奖的人,实在难以相信自己会有这好运。
结果,他们领了十几袋奖品,满载而归,婉玉叹口气说:“我会记得今晚的,我想这辈子不会有第二次了。”
白牧南却唱反调,“谁说的你的好运才正要开始。”
“我中奖一次就很满足了。”婉玉并不期待什么,她的欲望少得可怜。
“等著瞧吧”
此刻婉玉仍以为是个偶然,但她很快就会发现,接下来将有一连串惊喜,她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幸运女神”。
在余战和章浩然的多方“运作”下,温婉玉从此好运无法挡,拾金不昧获得红包,抽奖抽到旅游机票,连买份报纸都会“再来一份”
街上邻居自然也得到消息,原本面包店老板深藏不露,竟是个“中奖王”呢
里长曾令佩得到“有力外援”,挨家挨户举办里民抽奖,不出所料,婉玉抽到了第一大奖:由面粉公司提供的一千斤面粉
曾令佩对此并不诧异,“这下做生意都不用成本了,恭喜恭喜”
从天而降的惊喜,让婉玉只能呆呆的说:“谢谢里长”
客人们大呼惊奇不可思议,从此小道消息不胫而走,温老板绝对有帮夫运,谁能娶到她可就好命了。
身为婉玉的唯一男友,白牧南自然荣登“好命人”宝座,大家不禁频频催促,“白师父快把温老板娶回家,有益身心又延年益寿喔”
白牧南从容回答,“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们吃饱了太闲不会回家生孩子”
“白师父真爱说笑,上回还看你拿捧花求婚呢”其实整条大街上的人都知道,白牧南是吃定温婉玉了。
白牧南也不否认,“反正你们先准备红包就对了。”
婉玉听到这些对话,虽然心中动摇,仍有所迟疑,她的噩运真能就此解除不会再连累心爱的人她自己也不敢想。
九月的某个晚上,小锋走出道馆要回家,一辆重型机车突然出现,不仅沿街蛇行,速度更快得惊人,左右邻居高喊,“小心有车子”
小锋一转头,眼看距离机车只有几公尺,他拔腿想跑,却发现那骑士似乎疯了,居然直接骑向他而来
婉玉站在柜后,亲眼目睹这意外,还来不及有反应,只是眼睛睁得大大的。
一切有如电影慢动作,眼看机车就要撞上小锋,千钧一发之际,有个黑色身影掠过,将小锋拦截抱起,而后落在面包店门口。
机车像风一般疾驶而去,没留下任何踪迹。而小锋呢他正在白牧南怀中喘息,自己都不敢相信逃过一劫,师父的功力简直跟神一样
白牧南摸摸小锋的额头,“吓到了没”
“没有一点都没有”小锋以无比崇敬的眼神看著他,真希望现在就能叫师父一声“老爸”
“我的天”婉玉冲出门来,抱紧儿子大叫,“你没事吧你哪儿受伤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老妈,你害我快窒息了。”小锋推开母亲的怀抱,得意昂扬的笑著,“有师父罩我,你怕什么”
惊吓过大,婉玉腿都软了,“是吗你真的没怎样”车祸带走了小锋的爸爸,如果小锋也因此受伤,教她怎能承受
“除了师父保护我以外,跟师父学了几个月,我的身手也不差。”小锋顺便秀了几招拳法,“你看,我活跳跳的呢”
白牧南扶起婉玉的身子,“看来吓到的人是你妈,我先抱她进去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白牧南横抱起温婉玉,直接走进面包店,问都不用问,反正他知道卧房在那里,也知道如何安抚这个小女人。
等一切平静下来,邻居们才围著小锋问:“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我连看都没看清楚,白师父到底用了什么招式”
“太神奇了白师父注定要作你老爸了嘛”
“你们俩这么有缘,如果由小锋继承道馆,想必更能发扬光大”
“大家稍安勿躁,请听我说明过程”小锋头上仿佛有道光环,有师父作老爸可真好,他要多多向老妈洗脑。
此时,白牧南正在温婉玉房里,一边亲吻她一边安慰她,“没事了,你放心”。
她就像电脑当机,无法正常运作,过了几分钟才恢复神智,“如果没有你在的话,我该怎么办”
“所以你要好好抓住我,不可以让我溜走。”
“只可惜我的命太硬,否则我”她的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清楚。
他的手轻拂过她的发丝,恋恋不舍,深深呼吸,“傻瓜,别说那些傻话,现在觉得平静一点了没”
“谢谢你救了小锋,我真不知如何报答你。”
他抚过她雪白的肌肤,眼神深沉,“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我一定尽力。”她毫不犹豫的答应。
“好,到时跟我走就对了。”既然第一步成功,接下来就是好戏登台了
第十章
周日午后,白家道馆前停了一辆豪华轿车,前来迎接白牧南和温婉玉,他们的目标正是要去算命。余战亲自带路,颇为得意的提起往事,“我的名字就是这位大师取的,事实证明结果还不差。”
白牧南在旁加油添醋,“你看阿战事业做得一把罩,可见有多灵。”
“嗯,这位大师应该很有学识。”婉玉想起另一个人,“蟑螂怎么没一起来”
白牧南不知如何解释,余战抢先回答,“他那个人超死硬派,根本不信这套,找他来等于是侮辱他。”
“没错,除了有洁癖,他是天不怕地不怕。”
婉玉点点头,“是吗真可惜。”
经过蜿蜓山路,四周不见人烟,他们仿佛来到隐士的住所,门牌上写著张大师三字,并有大胆宣告,“算命不准,退钱十倍”
“你们等等,我先敲门。”余战以特别的信号敲门,三轻两重,看来只有熟人才得以进入,普通人不能随便打扰。
出乎意料的,大门自动开敔了,余战像个识途老马,带白牧南和温婉玉走进竹园,听得风声萧萧,颇有仙境之感。
大厅里空无一人,只见古老家具,婉玉正想发问,余战提前回答,“大师可能正在打坐,需要一点时间回魂。”
他们静静等了十几分钟,才见张大师缓缓走出,他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留著山羊胡,看不出多大年纪,只见脸上皱巴巴的,像涂了一整瓶胶水。
余战向他鞠躬问安,“大师别来无恙否弟子深切挂念。”
“咳生老病死乃人生轮回,一切顺其自然即可。”张大师嗓音沙哑,仿佛刚抽了几十根烟,“此次前来有何要求”
余战指向白牧南和温婉玉,“这两位是弟子的好友,恳求大师为他们解点迷津。”
“请随我来。”张大师信手一挥,拂尘散发檀香。
进入厢房坐定后,张大师缓缓泡起茶,每个人都喝了好几杯,心清神怡。本以为大师还要谈些人生哲理,没想到他突然转向婉玉,“女士优先,请伸出手。”
“是”婉玉放下茶杯,忐忑不安的照做。
大师研究了许久,表情时有变化,最后盯住婉玉说:“这位小姐,你的命很硬。”
“咦您怎么知道”
张大师铁口直断,语气坚定,“你的手相非常清楚,先苦后乐,三十岁前没啥好日子,不过这两年有所起色,从胎养长生进入冠带,事业发展一路顺风。”
“说得好准喔”她计划了好几年,直到今年才开成面包店。
“此外,今年你红鸾星动,适合订婚和结婚,如果错过这次,恐怕遥遥无期。”
“是这样吗”婉玉陷入沉思,一时也没有答案。
“对了。”余战提醒大师说:“这位先生也要麻烦大师指点。”
“请尽量看。”白牧南伸出双手,毫无迟疑,反正他本来就不在乎。
“啧啧”张大师万分称奇,“这位先生的命格正好相反,三十岁前享尽福气,三十岁后却灾难连连。”
“怎么会”问这话的不是白牧南,而是温婉玉,比他本人更担心。
“他的个性冲动易怒,容易惹是生非,想必累积了不少积怨,过去是因为有他祖先保佑,他才能安然度过难关。”
“那三十岁以后会怎么样”大师所言甚是,婉玉又立即问。
张大师眼中闪著神秘之光,低沉预言,“这些力量将在明年展开,到时他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甚至有可能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死无葬身之地。”
这番话把婉玉吓得发抖了,“大师,请你帮帮他”
“这可不容易。”张大师闭眼思索,沉静许久才开口,“依我推算,只有冲喜才可能化解困厄。”
“冲喜”婉玉一时不明白这名词。
张大师简单回答,“结婚生子登科,都可作为冲喜。”
“非得这么做不可吗”婉玉咬紧下唇,似乎在作什么沉重的决定。
“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就等著看结局。”张大师语气平静,内容却很惊人,“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一些意外这就是运势转坏的预兆。”
白牧南插嘴道:“我身强体壮武功高明,有啥好怕的”
“天意难违,你对自己愈有信心,愈容易招祸上身。”
“那又怎样既然我没机会冲喜,只好看著办了。”白牧南仍是一副无所谓。
“你别胡说,对大师不敬。”婉玉拍了牧南一下,继续问:“请问大师,如果有机会冲喜,他的命格会有多少改变”
“至少能守得平安健康,已是老天保佑,像他这么暴躁的个性,就需要有对象让他牵挂,才懂得明哲保身,免得引起众怒。”这番话即使不是命理,也是人生哲学,经由张大师口中说出更有分量。
“我明白了,谢谢大师。”婉玉心中作出决定,上次那场车祸已说明一切,她势必要保护她所爱的人。
余战和白牧南互相使个眼色,一切都顺利极了,这趟算命之旅果然值得。
突然,婉玉又开口说:“我想替蟑螂算个命,你们说怎么样”
婉玉这话一说出口,在场三个男人都吓到了,尤其是张大师,差点没跌下椅子,幸好双手够有力,稳稳抓住把手。
白牧南皱起眉,好奇的问:“为什么”
“我看他最近心情很哀怨,希望大师替他推算一下,也许能求个好姻缘。”章浩然常来面包店光顾,婉玉觉得他心事重重,自然也替他担忧了。
“原来如此。”余战唇边浮现浅笑,转向张大师说:“弟子斗胆请问大师,是否愿意替一个不信命运的俗人算命”
张大师“嗯”了两声,“我修练多年,但求助人,无论对象,请把他的姓名和生日给我。”
“是。”余战拿出纸笔,顺手写出。
张大师研究了几分钟,“此人福慧皆具,文武全才,不过要求甚高,没错吧”
“大师说得对极了。”余战脸上表情不变,眼中略有笑意。
“你们大可放心,此人在今年内一定会开花结果,如果我的推算有误,你们可以直接来找我拆台。”张大师说完摸了摸胡子,神情笃定。
“弟子岂敢”余战真诚答覆,“大师说得当然不会有错。”
“听到了没不用替蟑螂担心。”白牧南对婉玉低语,“大师说得这么肯定,那家伙没问题的。”
“太好了。”经过这次“命理治疗”,婉玉心中再无牵挂,有如一只翩翩小鸟,从今后可自由翱翔,朝向人生的新境界。
余战向白牧南和婉玉说:“我还有事要请教大师,你们先到大厅等一下。”
“了解。”白牧南牵起婉玉的手,两人走向大厅,他才告诉她说:“阿战得付钱,不好意思让我们看到。”
婉玉连忙打开皮夹,“要收多少你帮我拿给阿战。”
他捏捏她的脸,“傻瓜,跟我在一起,你怎么可以出钱更何况这是阿战的心意,我们既然是兄弟,就不能拒绝。”
婉玉感激在心,“真的该好好谢谢阿战,我们煮饭请他吃好不好”
“当然好,我再跟他约。”
没多久,余战跟在张大师身后走出厢房,看得出对这次造访相当满意。
“谢谢大师,今天真是受益良多。”
“我们年底会再来的,希望如同大师所言,连那只蟑螂都有好结果。”
再三道谢后,余战白牧南和温婉玉一起告辞,等到他们的车影消失,张大师立刻脱去一身行头,走进浴室洗脸去胡,花了两个钟头清理,并擦上化妆水和乳液。
望著镜中的帅哥,他不禁感慨,“说得天花乱坠,自己都不相信唉我的幸福何时才会降临大师,你倒是告诉我呀”
晴朗周日,小锋一早就有活动,“老妈师父,我去学滑轮啰”
“路上小心,要注意看车子喔”婉玉特别交代,虽然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但上次她真的被吓怕了。
“知道啦”小锋一踏出门口,白牧南随即抱住婉玉,打算好好吃他的奶油面包。
她拉开他顽皮的大手,正色宣布,“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可以那个了。”
“为什么”他不懂,这可是他的福利,怎可随便停止
她的眼神左右飘移,就是不敢看他,“因为我想等到新婚之夜”
“你说什么”他嘶声问,难以置信。
“你明明听到了,我才不说”她把脸埋在他胸前,不敢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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