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多谢恩公搭救小女子”
话刚出口珍珠就知道错了,生生地打住,又换了语气说话。“多谢这位少侠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如何称呼”她抱了抱拳。
封夜笑了笑还了下礼,收拾了水囊就要走。
珍珠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就又说道:“在下姓邬,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此人是不是还在神智不清怎么说的话和他想的不同会不会有所企图
封夜早就知道了珍珠的想法,明明不姓邬偏要说姓邬,不过想他也耍不出甚么花招
他拉了下乌龙的缰绳,催马前行。
“你怎么不理会我我诚心道谢,你怎么这样”
珍珠摇摇晃晃想追上封夜,无奈手脚才放开,气血不顺,脚下虚浮,才走了两步便重重地跌倒了。
“哎”珍珠哀声叫着。
封夜听到他的叫声转头过来,漆黑的眼睛看着珍珠。
此人一副男子打扮,但娇叫的声音却分明是女子的他回身一把拉起了他。
虽然此人未真正表明身分,但若是将他一人丢在这里,也不是君子所为,就带上他好了
珍珠将眼泪含在眼眶里刚要落下,忽然发现这个男子正用神采奕奕的眼睛看着自己,似乎很了解自己的想法,而且在他的身上,一定有某种物品和自己有关系。
她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了眼泪。
“这位少侠,烦请你带上小弟我吧这大漠荒凉,路上有人做伴也可少些寂寞”珍珠为了让封夜带上自己,胡乱编着各种理由。
她原本想直接询问这人身上到底有甚么,转念一想不能这样。
前两次就是因为轻信了他人,才总是身陷囹圃,好不容易才逃脱了虎口,这次再也不能轻信他人了,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行
主意打定后便看着封夜的双眼,等着他的答复。
“救人救到底,小弟定把恩公奉若神明”珍珠说完后也奇怪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弄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但是脸上还是笑玻p'的。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他本就准备将他带上,倒要看看这是甚么人。
封夜轻点了下头算是同意,留了个背影给珍珠。
见他已然同意,珍珠也不管甚么姑娘家的矜持,跟着这男子就走,不过在他的背后仔细打量着。
“路上两人无话,其实也就是珍珠没有开口,她盘算着怎样才能知道封夜身上到底有甚么。
看这人一身劲装身携兵器,又孤身一人独闯大汉一定身手了得,看来想趁他清醒时偷看他的包裹是不可能的事,那就只能等他不清醒的时候了
封夜抬头看天,走了几个时辰日头已经西斜,看来得速速找个地方歇脚,要不然夜幕降临,这茫茫大漠还不知道藏了多少危险,也极可能又迷失方向,他牵着乌龙稍稍加快了脚步。
“喂你走慢些呀,我跟不上”珍珠见他加快了脚步急忙喊道,她以为封夜想甩掉她。
封夜转过来看着珍珠,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又指了下前方意为要到前面找个地方。
也不知道这人懂不懂他的意思要是能懂就最好了,这里也没有纸笔可以书写。
那让人安心的眼神珍珠看明白了,她长呼了口气。
这样的眼神好像爹的眼神,好像爹为了让娘安心时的眼神喔有这样眼神的人一定会像爹那样深情。
呀她怎么胡思乱想起来了,笨珍珠想甚么呀
她俏悄吐了下香舌掩嘴笑着,跟上封夜的脚步。
两人下了沙丘,找了个平坦些的低地,等封夜找了些枯枝干草刚生起篝火,夜就降临了。
今日天气还算不错,一弯明月挂上半空。大汉里空气干燥所以火也燃烧得特别旺,劈啪之声不绝于耳。
火光也映红了珍珠的脸。
“好热”
她将帽子往上推了推,她对温度特别敏感,干燥的空气已经让她浑身难受,肌肤有几处地方已有些微微发红,再加上这火的热力,她只觉得受不了了
珍珠无意地翘起兰花指,抹了下额头,放下手才发现自己又做了个女子的动作,皱着眉头偷着看向封夜。
封夜一转眼就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不过他也装着没看见,自顾自地拿着枯枝在沙地上写字。
这人怎么如此娘娘腔白日里他的那声痛呼,和他的胸前,看样子一定是女子
瞬间封夜也觉得脸发烫,转了头去。
珍珠还在暗想他刚才没有发现甚么吧水神保佑没给他瞧见,她一定得多加小心才是
“喂,今天都走了一天了,兄台你怎么一句话也没有说是不是一人行路很累啊”
老闷着气氛就愈来愈尴尬,珍珠索性先开了口。
封夜看了她一下摇了摇头,朝珍珠扔了点干粮和水。
这人也奇怪,平常人求的是上天各路神仙,而她却是求水神
“小弟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兄台为甚么兄台老是不回答小弟的话呢”珍珠啃着干粮又抱了抱拳。
怎么回事他该不是不会说话吧还是真的深藏不露看上去又有武功,而且他的双眼好像知晓她的心事似的
封夜知道了她的心绪,肯定了她是个女子,微微一笑后站起身,给乌龙喂些粮草。
这女子倒也可爱,可能是在外行走才假扮成男的,要不是他有读心术还真的看不出来呢
不过她怎么会被全身捆绑着埋在沙下难道遇见了抢匪还是有人将她做饵设下的圈套
珍珠见他还是不说话,赌气地又喝了几大口水,坐在一边玩起沙子来。
待封夜喂好乌龙走回来时,见她早就闭着眼睛,蜷缩着靠着小丘似乎睡着了。
他走近,看了看她胡乱画的东西,竟然是各种各样的鱼类,有些他从来没有见过,也就当她是信手乱画的。
最后给火又加了些许干柴,他便也枕着包裹睡下。
珍珠并没有睡着,原因有几个:一是在这茫茫大漠,她只身一人,只有个陌生人陪伴,又不知道是善是恶,不免心中害怕。
二是她想趁封夜熟睡之后,偷偷看下他的包裹,想知道自己的感觉正不正确。因为预感告诉她这男子身上带的可能是她家的宝物。
珍珠轻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等着夜深。
封夜看着她侧卧的背影,小小的身子好像挡不住大风的样子。
这个女子看上去才刚及笄,怎么会到大漠来呢这表里不一,也许是为了保护自己。一个弱女子在外行走也是胆量过人了。
不过她的心绪自己却有些看不清楚,难道她会闭心术
封夜行了这两日也是有些疲倦,没有多想也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甚么声音都没有,夜是那么的寂静。
珍珠倏地睁开了双眼,一转身盯着那堆只剩下点点火星的火堆,看了半天,又侧耳倾听,那男子正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她坐起来动了一下,微微伸伸手站了起来,摇晃着脚步一步两步走向封夜。
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做过这样的事,微凉的夜风吹来,手心却渗着汗水。
悄悄地站在他的面前,扭转头她大口的呼吸了几下,拍了下胸口。
镇定,她就只是看一下自己点了下头,水神保佑她呀
憋着气她蹲了下来,紧张得要命。第一次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脸,而且还有不良的企图。
重要的东西一定是藏得好好的,他身上绝对是不能碰的,就看看那包裹
封夜醒了,闭着眼睛也知道她想做甚么,他有些气愤。不过他要等她有所行动才点明,于是装着熟睡一动不动,而且还加大了呼吸声。
珍珠后移了一点,歪着头观察着封夜,好看明白那包裹是不是能拿出来。
这人长得还真好看,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眼里有种能让人安定的眼神,薄唇紧抿着老是不说话。珍珠吐了下舌头。
这时候乌龙却不安地开始喷着气,用力的抬了下头好像要躲避甚么。
珍珠惊慌地看了乌龙一眼,不知道它怎么了。马上又转过来看封夜,他还是在睡着。
看来她得动作快一些,要不然他就要惊醒了
封夜也听见乌龙发出的声音,料想可能有甚么惊到了马。便开始暗暗运气,以便有突发状况自己来得及应变。
珍珠伸手轻碰了下那被封夜枕着的黑袋子,又紧张地看着他的脸,还好他只是皱了下眉。
不过那袋子纹丝不动,想要看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珍珠的手指却明显地感觉到丝丝寒意,使得她冷得手指有些僵硬。
“好冷呀”
乌龙动得比先前更厉害了,摇晃着脑袋想要挣脱缰绳的束缚,步伐凑乱,好几次抬起了前蹄。
珍珠却还是不想放弃,想从另一边再努力一下。再一会儿就好,好马儿小声点嘛
封夜趁珍珠走神的时候微睁了下眼睛,看着乌龙的方向。马匹如此惊慌,可能有甚么毒物靠近
珍珠这时又行动了,她憋着气越过封夜的脸。
她太大意了,想出这样的办法,完全当封夜是个平常人,有几丝头发还从帽子里落了出来,轻拂着封夜的脸。
一股少女的发香钻入封夜的口鼻,使得他的鼻子痒痒的。
他强忍着,故意大幅度转动了下身体,这可把珍珠吓着了,她僵着手脚,身体成了桥的样子。
好辛苦,还是不要看了正要收回手,不想手脚一软,正好跌入了封夜的怀抱。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跃而起,就地打了个滚,一手抱着珍珠将她摔出一边,全神凝视着他的正前方。
耳边嘶嘶之声大响,有东西隐蔽在夜色中。
珍珠有些呆愣,刚才封夜的动作太快,她怎么会想到他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大气也不敢喘就那样坐在地上。
练武之人目力比一般人好,他看清了眼前这个让乌龙惊慌的东西,原来是条正发着嘶嘶之声半仰着头张着大嘴的大蛇。
那是大汉常见的毒物,长约三尺,淡褐身体上黑色菱形六角的大小斑点,深浅不一地遍布全身,奇特的尾巴正发出嘶嘶声,三角形的脑袋正张大着嘴一动不动的看着封夜。
忽然那大蛇以无比快的速度向着封夜冲来,刚才盘着的身体一下子伸长了。
封夜也随之往一边躲闪,见已躲不过,他一手抽出了寒冰刀,运功转身就朝着地上一挥,噗的一声便没有了动静。
过了好久,封夜才点亮了火折瞧着地上,只见刚才刀风过处,那条有小孩手臂粗的大蛇冻僵了直挺挺地一动不动。
刚才他就听见自己耳边除了她的呼吸声,还有其它细微的响动,加上乌龙的不安,便断定有这样的东西爬来。
此蛇巨毒无比,被它咬上一口定是性命不保,所以在紧要关头只能先保性命,也顾不得甚么礼节。
他的寒冰刀取自百年寒潭之底的玄铁所制,刀身自然散发着寒气,所以只稍稍地运功借着寒气便把那大蛇冻僵,取了其性命。
“啊”珍珠瞧见地上那一只长虫大声叫着。
“那那是甚么”
虽然见着珍珠吓得花容失色,封夜却不由心生厌恶。
她刚才竞做了宵小鼠辈所为之事,虽未得手,现在却还要装着害怕的样子看她也非善类,真是错看了她
收起了寒冰刀,冷冷地扫了珍珠一眼,他铁青着脸走向那硬邦邦的大蛇,一脚将它踢得老远。
那是甚么神情看得珍珠心里直发毛。
他的眼神冰冷得吓人,把自己看了个透,好像那冰冷传进了自己的心里,原本就给大蛇吓得发抖,现在整个人又呆住了。
“我我”她张了张口想说些甚么,但是见着封夜的脸又甚么也说不出来了。
尴尬的气氛一直维持到天明,珍珠不时的偷瞧封夜,紧咬着双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想解释只觉会愈描愈黑,自己毕竟是想要偷看来着,那可是爹和娘最痛恨的事情。
封夜生平最讨厌不正大光明的人,不管她到底要看甚么,这样的所作所为他十分不屑。
于是他依旧冷着脸,神色漠然地踢散了烧剩下的柴火,狠狠地拽着乌龙的缰绳。
他甚至有点吃惊自己竟这样生气,完全不像平时。
也许是在大汉难得见到一位同路人,却是
有些失落吧
“你等等我”
珍珠轻声地呼唤,紧跑了两步跟着,她不想被丢下,又不敢跟得太近,扶着刚才摔地时异常疼痛的手臂,只好离封夜一定的距离。
第四章
两个人就这样耗着,你快我快,你慢我慢,谁也没有要超出那范围的意思。很快太阳升起来了,热力丝毫不减,炙烤着沙漠。
珍珠看着天空舔着双唇,头有些晕,不知怎的,昨夜摔痛的手臂正火辣辣地,而且还有些许麻木。
可能是太干燥的缘故,她适合在水里,偏偏爹娘要搬到这大汉中居住。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亦步亦趋地跟着封夜。
看来她还是要说明白,他听也好不听也好,还是希望他能理解她做的事情
珍珠感到脚下轻飘飘的,封夜和乌龙在眼前幻化成好多的影子,重重迭迭,似乎愈走愈远了
“你等我”
身后一直有脚步声,没有太近也没有太远。封夜也不理会,知道她还是跟着自己。
想着这大汉里她若是一人行走,性命堪忧。姑且就带着她,若要让她靠近自己那是免谈。
但是走了好一会儿,后面的脚步声愈来愈小,开始他以为是她自知羞愧所以走得缓慢,但后来根本就是听不到声音,乌龙在身边也是立着耳朵看向封夜。
连乌龙也没有听到吗
乌龙呜呜叫了几下,待封夜向后看去时,甚么人影也没有,却有个黑影倒在远处。
不好,她一定是晕了
在大汉中是不能晕的,再累也要走下去,要不然他不再想下去,不能让生命在自己的眼中消失。
封夜赶忙赶过去,使劲地摇着她的肩膀。
“醒醒呀千万不能睡着”
珍珠却毫无动静。
怎么嘴唇发灰若是缺水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症状
封夜继续摇着珍珠,手在她的脸上重重拍了两下。
“嗯”珍珠终于醒了。“你拍人家的脸做甚么”
没事就好
封夜放开珍珠,目光向下落在她的手指上。
珍珠咽了下口水,也顺着封夜的目光看下,艰难地问:“怎么了,有何不妥”
封夜拧紧了眉头,她的手指隐隐泛着黑气,似乎给甚么东西咬了。这丫头中了毒还不自知,恐怕这毒也有些时辰了
他立刻撸起她的袖子,珍珠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缩了回去。
“不要”
怎么不要她可能中毒了
封夜用漆黑的眼睛看向珍珠,告诉她自己只是想看看她的手。
又是这个眼神,这次里面多了些担心。珍珠着了魔似的放松了警惕,伸手给封夜。
卷起她的袖子,细细的手腕上有些红肿破皮,好像是让甚么东西用力地捆了很久。白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可是有处地方显出乌青。
这是怎么回事他用眼神询问着。
“你说这里吗就昨晚摔的”珍珠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他又不理会她。
拉着她的手臂细细查看,手指轻压了下那处青黑,封夜发现中间有个极细的小孔,冒出些黑色的液体。
是沙蝎所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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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时间细想立刻飞奔过去拿了寒冰刀过来。
“你要做甚么”珍珠惊得直往后退,扬起一片沙尘。
“我昨天甚么也没瞧见的,刚才你似乎原谅了我,怎会一转眼就怒气冲冲地拿着刀过来,是不是要杀我啊”
封夜见她害怕心里也觉得好笑。这丫头,除非是他的杀父仇人,不然他还懒得理她呢现在是要为她疗伤
但他还是板着脸,举起寒冰刀就向珍珠挥去
“不要不要少侠”
珍珠早就没了力气,直直的躺在沙地上任由封夜举着寒冰刀向她砍来。
却没有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手臂上传来冰凉的感觉,原先火辣辣麻木的手臂也不怎么痛了,好舒服
只见通体漆黑的寒冰刀正贴在自己手臂上,那凉意就是从刀上传来。
不会是要把她的手臂像那大蛇一样冻僵才砍吧
封夜没好气地看了珍珠一眼,将内力缓缓借着寒冰刀渡进她的手臂,借此逼出毒素。
他要她的手来干甚么这沙蝎之毒所幸走得不快,才在手臂上,若是流入心肺他看她还会这样好过吗
才一盏茶的工夫,从珍珠的手臂上就流出好些黑血,封夜见差不多了就收功收刀,掏出随身的药瓶,倒了粒黄色小丸要给珍珠服下。
“这是甚么呀我不要吃”珍珠见到药就怕,因为第一次给人抓着就是吃了不知名的东西,更何况这是药丸
怎么如此之笨封夜给了珍珠一个你再下吃的话,可别怪我杀了你的眼神,趁她不注意捏着牙关就丢了进去。
“呜,我不要死,我要回家”
珍珠吞下了药丸吐又吐不出来,又惊又怕吓得大哭起来,并且不安地扭动着身体,一颗颗泪珠直流而下。
封夜从来没见过女子在面前哭泣,家里全是兄弟,连大嫂也是不轻易落泪的,他顿时没了主张,只得闷声坐在一旁等着。
“哇我要回家,我不要死”珍珠反复说着这句话,哭得稀里哗啦。
谁说不让她回家了谁让她死了封夜站起来作势要走,他知道走可能是她最怕的,她不是嚷着要回家嘛
“别走别走我很渴,能给些水喝吗”
珍珠倏地收了眼泪,红着眼睛不好意思的叫着封夜,他要是走掉了自己在大漠怎么活
吃了封夜的药,珍珠感觉神清气爽,浑身有劲,兴奋地挥舞着手臂。
“喂你给我吃的是甚么药呀现在我觉得浑身舒服呢”她笑得甜甜的,开心地拍着封夜的肩膀。
封夜转头看着她,给了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随便拍他她不要命了么
他还没有原谅她,救她只是顺手
“这”刚才还兴奋异常的小脸立刻垮了。
“是喔,我还没有解释那你要不要听我的解释我真的不是要偷东西,我不是我不是”珍珠急着摇手,脸也涨红了。
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像要哭的样子,不听她的可以吗千万别再哭了封夜看到她这些表情便头皮发麻,只好朝她点了下头。
“咦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说话不会是你给我吃那药的缘故吧我不会再哭的啦”珍珠眼睛睁得圆圆的,奇怪地看着封夜的侧脸。
“那我可就说了”
其实并不是她吃了甚么药才听见封夜的话,而是她自己的某些特质经过刺激给敷发出来了。
她原本就是鲛人和人类的孩子,鲛人落泪化珠,水能织绢的特殊本事她是知道,不过她的眼泪还没有变成过珍珠,织绢也只学到了些皮毛,但是她不知道鲛人在水下传递讯息的方法,就是类似封夜的读心术。
经过这几日的折腾,那暗藏在身体里的能力自然给解放了,可她这个小笨蛋还以为是封夜的药造成。
“你能听到我的想法不可能的,不会又让太阳烤昏头了吧”封夜当然不信珍珠说的话,不过听见她说不会哭也就安心了。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在你的身上有些东西好像是我家的,所以我很好奇,想趁你睡着时看一看,因为我想要是正大光明向你要,你不会答应的我知道错了,真的不是要偷你的东西,我保证一定不再那样做了”
珍珠一口气说完,低着头瞄着封夜。
“喔有这样的事”封夜盯着珍珠的眼睛,见她一脸真诚不像是在说慌,便又移开了目光低头走路。
他能信她么大哥也有预知的能力,她这样的感觉似乎也说得通。
见封夜犹豫,珍珠又急了。“你倒是说话呀”话出口又傻了。她忘了他是不说话的
“你不要不理我嘛”珍珠的眼眶又充满了眼泪,转呀转的,她一下子扑进封夜的怀中。
“你一定要相信我”
快走吧,他信就是了这丫头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如此大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封夜不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把她推远一些。她却死抱着不放,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叨。
“我信就是了”无奈之下只得狠狠地瞪她几下。
珍珠这次却听不到封夜的说话了。
“你这眼神表示甚么”
她转着眼珠咬着唇,憋着气好一会儿。
“好,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看要是这样你还是不信我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封夜原来还很奇怪她要自己看些甚么,一副豁出去的口气。等看清眼前人他才笑着,原来就是看这个,他早就知道了
珍珠刚才见他没反应,想着在大汉中就只有他们两个,如果还存在着猜疑和不信任,倒不如自己表明身分,不然就不要跟着他走了。
她摘下那顶蛮大的帽子,散开了长发,虽然衣衫还是宽大的男装,但那一副小女儿的娇态立刻显了出来。
乌黑的长发闪着丝绒般的光泽,肌肤胜雪唇不点而红,那双弯弯秀眉下的大眼睛却是特别的灵动,乌溜溜地看向封夜。
“我告诉你,其实我是女的,我叫珍珠,是个在外行走不得不这样你可要信我了喔”
“我没有不信,况且我是知道的”
“你信的,真的”珍珠纳闷自己好像又能听到他讲话了,也顾不得怀疑便又笑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行走极快,不过封夜的耳朵可受了不少的折磨。
由于都说开了,珍珠也就毫无顾忌,原先想着要防封夜的念头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怎么说他都救自己三次了,她自然是安心又安心。
“你要到哪里去呀一直都没说给我知道呢,告诉我吧”珍珠抱着水囊喝着水。
封夜牵着马,微微看了一下珍珠。
虽然她似乎已对自己极其信任,但是他在江湖上行走不得不提防着,那一丝的戒心是不曾放下的。
“不肯回答么那就告诉我你身上有甚么东西好了”珍珠伸手拉拉乌龙的鬃毛。
封夜还是没有回答。
这个珍珠老是绕着这些问题问,是不是她在做戏还是另有目的哪有保镖之人随便告诉他人自己保的是甚么东西的
咕噜咕噜她又喝了几口水,撩起袖子看了看,手臂内侧的红又严重了些,隐约有些圆圆的片状皮肤凸显出来。看来还是要喝很多水
“那就告诉我你喜欢乌龙么”
这些天她知道了马的名字,也知道封夜很喜欢乌龙,故意找了这个问题。
“乌龙是匹好马,我怎么会不喜欢”
封夜没办法,这个问题多如牛毛的姑娘若是再不回答她,一定有更多的问题,今日就别想安静了
珍珠那能听的能力是时有时无,这次倒又听了个明白。
“那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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