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一出口两个人都呆住了,只剎那绝妙的气氛随风飘荡
且说那原本要带着珍珠回辽王府领赏的莫老大一行人,正打着如意算盘,想着如何不动声色的将人带回去,哪里料到有两个手下竟然自己打起了贩卖人口的小算盘,接着又遇上大风沙,把人给丢了
“来人,把那两个不中用的给我杀了”老三在鹰钩鼻的示意下,向手下发号施令。
“饶命饶命饶”
未等话说完,立即有人手起刀落,两人连哼都来不及哼便一命呜呼。
“给我把人找出来,若有单人或双人的旅人一律杀找不到的话,你们也别想活着回去”
“这兄弟们也是不易”
“老三,不能有妇人之仁我们东西送给了辽王,他怎会善罢干休他是甚么人物,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老三略一思量,只听说辽王一向温和,却有收集奇珍异宝的癖好,近年来连各处进贡的贡品也总得多预备一份给他,可见他的势力不容小觑。
特别是这次,找甚么夜明珠也这么兴师动众,可见那丫头一定很重要。
“上路了”驼铃声又开始缓缓响起,带入大汉一片杀戮。
水剩得不多了
原本封夜只是一人上路,到那白家是绰绰有余,但现在多了一人,又老是抱着水囊不放。
他也不能不许她喝水,对姑娘家也不好说那样的话,可事实摆在眼前,一定得尽快找到水源才行,要不然会回不去的。
封夜晃了晃好些个空空的水囊,抓了把脚下的沙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干燥得很,完全没有潮湿的味道,这说明附近根本没有水源。
看来明日得走快些了他摸了摸腰带那两颗珍珠,还好端端地放着。
自从珍珠说明白那天她为甚么要那样做,这些日子都是开开心心老老实实的,除了偶而问些怪问题,还真的再没有乱打这东西的主意了。
“喂你在想甚么呀,呆头呆脑地好好笑”珍珠咬了口干粮,嘴巴里鼓鼓的连说话也不是很清楚。
“你好好吃吧,别噎着了还有心思笑我”封夜拿了一小袋水递给她,随便给了她一记白眼。
“喔,那我吃完了再笑你嘻嘻”她努力的咽着东西。
她就是这样的人,如果熟了就甚么心眼也没有,甚么都会说,甚么也藏不住。连笑封夜也拿来说,若是其它姑娘和一男子单独在外,害羞都来不及哪会有这么多的话
封夜也算好脾气的,点了点头就去照料乌龙。
“你就给我这些水吗我不够呀”珍珠才喝了几口水就没有了,她夸张地向封夜大喊。
“我们要省着点喝了,快没有了”封夜过来有些忧郁地看向珍珠,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转。
“水快没了吗都怪我,我老喝很多水可是”她愈说愈小声,最后泄气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们甚么时候才到呢”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找到水源的别担心了,不能怪你”封夜给了珍珠一个宽心的笑容,亮晶晶的眼睛闪着坚定的光。
忽然刮过来一阵强风,吹得衣衫怱怱作响,还飘过来一大片的乌云。
“是要下雨了吗那不就有水了”珍珠欣喜地仰望着天空,使劲地抽着小鼻子。
封夜正奇怪她的动作,哪知道她却一下子丢了水囊,用力眨着眼睛看向封夜,扁着小嘴。
“不会下雨了没有水了”
“你如何得知的”封夜有些疑惑,她看天象也太过神了吧,这样的风和云都不会下雨
哪知还真是这样,风吹了一会儿就渐渐停息了,没有滴下一滴雨水来
“看吧,我说的吧,你该信了”珍珠最怕别人不相信她的话,马上就开口说了。
封夜低头去整理行李,他知道这个姑娘一定还有甚么秘密没有说出来,并非自己想要知道,只是从种种迹象看来,她确实不像一般人
最大的不一般就是她似乎也有读心术,有时候简直太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了,才一起行了几日,就比十几年的手足更了解自己的想法。
而她对水的需要,一下子能喝完两天的水。还有就是那天细看她的手臂,上面有
“喂你看那是甚么”珍珠大声叫喊,打断了封夜的思绪。
“看那里,不会又是甚么大蛇吧”因为刚才看见乌龙又在原地踏步。
“没有甚么的,放心”
“喔”
:
懿
选择在清晨的时候赶路,那时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空气还没有那么灼热,赶起路能事半功倍,也能减少珍珠喝水。
现在她正迷迷糊糊地坐在乌龙的背上,半闭着眼睛随着马的脚步摇晃着。只见她的头垂得愈来愈低,似乎快要摔下马背,封夜只得轻推了一下。
“怎么了有甚么事情”
感到自己的腰上被人扶了一下,珍珠清醒了些,没有聚焦的目光胡乱地扫着。“喔,没有事就好”她又恢复成原先的状态。
封夜牵着马深吸了口气,她自己出了这个主意,说是清早赶路精神很好也走得快,哪知道她却是这副样子,都一个时辰了还没有清醒,乌龙也重重地喷着气,好像不情愿驮珍珠。
“乌龙不许摔了她,知道吗”封夜拍着乌龙的脖子。
就这样又走了几个时辰,都快正午了珍珠才悠悠转醒。
“喂我们这是走到何处了”
自己不知道看,还不就是在大漠中封夜紧闭双唇也不看她,往珍珠的方向丢了一小袋水。
“还是一片黄茫茫,哪里才有绿洲呢马儿马儿你说是不是”珍珠见封夜不理自己便找乌龙说起话来。
乌龙才不会回答珍珠,嚼着封夜给它的干草甩着尾巴。
“喔,你也不理我”珍珠噘着小嘴生起闷气来。
远处的大沙丘上有个小得像蚂蚁的东西在移动,珍珠定睛一看,好像是个人。
那人似乎没有甚么力气,刚爬起来才走了两三步,就又狠狠地摔倒了,然后过了好一会儿再爬起来,然后又摔倒,这样反复了几次,便再也没有爬起来。
“喂你快来看,快来看呀”珍珠急着去拉封夜的衣袖。“那里,那里有个人,好像快死了”
封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甚么也没有。他斜了珍珠一眼,怪她乱说话,根本就没有快要死的人嘛。
“真的有,你歇会儿再看”
这次封夜确实是看到了,本不想多理,不是他心肠硬,是他难以判断那人是敌是友,倘若有个闪失自己是无所顾忌,但若是留下珍珠一人,她定是走不出这大漠的
不知道怎么了,封夜想事情的时候总要想着珍珠。
不过珍珠的想法就简单了许多,她一个劲儿的强烈哀求着封夜,要他过去看看,要不她就哭给他看。
实在没有办法,封夜只好策马去看看,可是珍珠还偏要跟过去。
“喂喂”她不知道封夜的名字,便老是用喂来叫他。
“我也要去看看”
“你不要去了,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封夜见她下定决心要去,便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眼神好让她听话。
“喔。”
珍珠跌进他的眼神里,只会默然的点着头。那一剎那她只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如果他老是用这样的眼神和自己说话,那她一辈子都愿意听他的。
封夜见珍珠微张着小嘴点着头,以为她是明白了自己,刚跨上乌龙拉过马头,却见那双细白的手抱上了自己的腰,无奈之下也只得带上她策马向那人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人掩面仰躺在沙地上,微弱地呼吸着,衣裳褴褛而且还血迹斑斑。
封夜正要仔细地查看一番,珍珠却一把抓住他的后襟不让他动,她死死地躲在他身后。
封夜感觉到她正在微微发抖,便也任由她抓着。
“这位老兄”珍珠在封夜身后开了口。
她不是很害怕么,怎么还要说话封夜不解,想看看珍珠到底在搞甚么。
“你千万不要动,这个人我好像认识”珍珠知道封夜一定会有所行动,就轻声在他背后说着。
“你怎么了,遇着强盗了”珍珠装着大嗓子又说话了。
封夜同时也丢了些水给那人,那人费力的动了动。
“我原是做买卖的商人,前些日子莫名少了一把上好的匕首,但同时也得了颗名贵的珍珠,我料定是甚么人跟我做了交换,看那珍珠也是上品,也就没有报官。哪里知道遇见了杀人不眨眼的强盗”
“强盗有多少人”珍珠脑中嗡的一下,抓紧了封夜的衣服。
封夜也略略明白了,这人的匕首一定是珍珠给交换的,那珍珠也必定是她交换匕首所用。
怪不得她不敢露面,这分明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原本不让她跟着,这下便要看她怎么说了
“大概有十几人,他们似乎在找甚么人见了单身行走的便杀,亏得我被吓昏了才保住一命。”
“这样好了,我把我们的水和食物分些给你,因我还有要事不能带上老兄你了”珍珠发着抖,拉着封夜就往后退。
她也不管自己还要不要喝水,一股脑儿将水囊食物丢给那人,要不是封夜拉得快,她准会悉数丢出
珍珠催促着封夜快快离开,她的心扑扑乱跳,只怪她心里内疚,要是再待上一会儿,定会让封夜也带上那人的。
为免自己多嘴,她还是选择了跑路
救命的两件东西原本就不多,现在更是所剩无几,封夜没有责怪珍珠,他在知道她的想法后也觉合理,既然送了出去,那等待着他们的就只有残酷和煎熬了。
封夜一直观察着珍珠的举动,她很热了,在大力地喘气:她很渴了,在舔着干燥的双唇:她很饿了,正捂着咕咕叫的肚子。
他摊开羊皮的地图,想看看从哪里到水源比较近,若是再乱走的话,不但送不成东西,丢了性命事小,毁了恩泽山庄的声誉事大。
不过,封夜也不怎么相信这地图上所标注的,一是不甚详细,二是路程写得也不准确。
“你在看甚么”珍珠凑过来。
“就是这个,我们要尽快找到水,好继续赶路”封夜点了点地图指给她看。
“就是那里吗”珍珠指着地图上标绘得像个巴掌形状的绿湖,还好奇地用手在上面比划。
“怎么像个巴掌”
“这有甚么奇怪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还觉得你不一般呢”封夜用含着笑意的双眼看向珍珠。
顿时珍珠又明白了他的意思,腾的下从脸上红到脖子根。
封夜定好路线便催着珍珠又上了路
第五章
二人一刻也未停留,风略略小了,珍珠也显得特别的安静,紧闭着双唇,眼神茫然,她低着头默默的走着:心中总觉得不安。强盗这词一直在她的脑中盘旋,连封夜停在身边也未发觉。
封夜知道她有心事,也不打搅她,看着她在自己的身边走过,傻傻地抓着乌龙的鬃毛。
这丫头,还真是单纯,虽然那件事和她有些关系,但也不必这么难过吧
封夜怎么会知道她心中的害怕,有时他也不愿过多的运用读心术,过多的知道他人的想法,对自己也是种负累。
或许这日两人都安静得过了头,或许是都累得紧了,入夜时各自吃了点东西便睡了。
珍珠带着不安迷迷糊糊睡得极不安稳,封夜也感应似的难以入睡,模糊中觉得有很多黑影在周围随意走动,但是那一刻起他甚么力气也没有,一贯清醒的脑袋也不愿醒来,只觉有只温柔的手扶上他的脸,像儿时娘亲的那只手
漫漫黄沙看不到边,绵延不断的山壁上有着各种大小不一的石窟,神佛们虽然神情各异,但总有一双看透世事的眼。
“娘你能不能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呀”一个黑瘦的孩子用一双哀求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娘亲。“我会很听娘的话,我会很乖的”
他想要拉着娘亲的手,那手在自己的头上停了下,又立刻不着痕迹地缩了回去。
“你这孩子这么不听话,娘是让你先在这里等着,娘一会儿就回来”一位美艳的妇人皱着眉正要发怒,转念一想,马上又换了另一副嘴脸来。
“那为甚么娘却是走掉不想回来的样子”他苦着脸想再拉住娘亲的手,哪怕是一会儿也好。
“这样好了,你看这后面山壁中有那么多的菩萨,等你数清了娘就回来了”那美妇换了说法,抽身躲开了那伸过来的小手。
“真的么等夜儿数完菩萨娘就回来了”他不死心地拽上了美妇的衣角,大大的咧着嘴巴。
“是是是你数慢些。”待孩子转身开始数,那美妇扳开孩子的手指头。
夜儿,不是娘不要你,只怪你太奇怪了。一生下来便不会开口讲话,却很明白他人心中所想,大家都说我生了个怪物,连村长也要将我逐出村中
她拉开他骤然冷了的小手。
怪只怪我生产之日是在这佛前,定是菩萨怪罪下来了今日将你丢在菩萨面前,也算是将你还与此处,你倘若在此处丢了小命,也休怪娘狠心,千万不要怨恨我
再次听见娘亲的心声,小封夜便不舍地缓缓松了小手,咬着下唇,认真地数着眼前数以千计的菩萨。
他小小的身子无声地抖动着,两行清泪滑出眼眶。
。
娘亲,今日真的会丢下夜儿么
他不回头看,他不敢回头看他等着娘亲回来接他时拍他的肩膀才回头,他知道他知道娘会回来的,不会丢下夜儿的
可是满眼的神佛没有帮到他,娘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不过倒是有人拍了他的肩膀,那是一杆闪着寒光的银枪。封夜只让那银枪碰了一下,就再没给碰到。
“小兄弟,这方圆十里并无人家,你怎么一人在此”
一人在此一人在此我在哪里
封夜瞬间张开了双眼,原来自己梦见了娘亲,想来多少年没有这样过了。
日头升上当空,早已经是午时,但是身边只有乌龙粗重的呼气声。封夜心中一惊立刻坐了起来,珍珠她不见了
探手再向怀中摸去,夜明珠不翼而飞再环顾四周,沙地一如昨晚并无人迹。
风呼呼吹过,扬起一片沙尘。
终于发生了,只怪自己太大意,他动了下嘴角,想不到常在江湖上行走的自己这样容易相信了她,一路行来,她一直在欺骗他,但怎么能如此不着痕迹
封夜摇摇头,牵过乌龙,看了看衣裳:心中便已了然。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
行了半个时辰左右,便有声音传过来,又急又气,伴随着阵阵驼铃声。若有若无的声音听得也不真切,封夜微微觉得那声音是珍珠的。
他心中一动,骑上乌龙向声音的方向跑了开去,再细听那声音却隐没在风声中了,连驼铃声也淡得消失了
珍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昨晚睡着的时候,有很多强盗用下流的手段将她再一次绑架了。不过她知道封夜现在一定平安,最多是睡得多了一些,这让她内疚的心稍稍好过一点。
刚才趁他们不注意高声叫了几句,却立刻给封住了哑穴。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听到的话千万别找过来,夜明珠自己无法帮他保住,以后定找更好的赔给他,如果他误会自己便误会好了。
想到这里,珍珠眼泪流满了脸,虽然封夜在月光下将自己看光了,虽然他一直不说话,对自己爱理不理,虽然他一定恨死自己了
“老大,那丫头可不好对付呢,刚才叫得我耳朵快聋了”
“嗯”
“我们真的要把她送去辽”那人的嘴似乎给甚么捂住了,珍珠怎么努力也听不到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那声音接着说:“不如我们一刀结果了她,不是一样领赏”
“下去,你懂甚么下那样重的软筋散,任甚么武林高手也是浑身无力,睡得死沉,但这丫头却是异常清醒,可见”
莫岭山握了握拳,回想昨夜,要不是这丫头醒着,那男子早就没了性命,自己不知受了甚么蛊惑,竟然将他放了
“让他们好生看着她,不许动她分毫,我们速速回程还有,立刻飞鸽传书给王爷,说我们不辱使命,找到了他要的人”
驼队一路的颠簸,珍珠一个劲地咬着舌尖,不让自己睡过去,她知道自己缺水缺得厉害,双眼已经模糊得看不见东西了,手臂的内侧痛得厉害,一定是那里的肌肤在悄悄地变化着。
刚才听强盗的对话,她意识到自己不只是落入强盗之手那么简单,要把自己带到何处呢
奔跑中的乌龙忽然立了起来,随即僵直不动,任由封夜催促也不动分毫。
他知道乌龙不愿,但是能不理会吗他也一直告诉自己心肠要硬,到头来封夜拍拍乌龙的脖子,双脚夹了下马腹。
乌龙摇了摇脑袋,双蹄动了两动,带着封夜朝反方向奔去
“看,前面来了个人”驼队负责了望的汉子粗声叫了起来。“快,亮家伙”
“慌甚么,看看动静再说好像是那小子”
莫岭山手搭凉棚玻e叛劬聪蛟洞Α肮约核蜕厦爬吹模杀鸸帜承暮菔掷保 br >
“老大,真的是那小子”老三也向远处看了看。“怎么,他找那丫头来了”
“管他的,他怎么可能知道丫头在我们这里我们下手极为小心,不可能露了马脚,等下随机应变”
莫岭山也是混迹江湖的老手,遇事也是颇为镇定,但他怎么能料到这次他遇到的是个劲敌。
不一会儿就见那少年策马前来,漆黑的眼睛冷冷地扫着驼队中的每个人,他们不约而同从心里打了个冷战。
这是甚么眼神,像是直直的看到心里面,自己做过甚么好像那少年都能知道似的。
“喂,你看甚么看快走”
“对,快走,别防碍我们赶路”
封夜看着他们,催着乌龙前行。耳边隐隐传来珍珠的呼气声,他心中又是一动:难道她就在附近夜明珠就在附近
大风,扬沙,静谧地呼吸。
“我说你这小娃娃,还在磨蹭甚么,不想走的话,可得把财物给我留下”一位在驼背上刚睡醒的大胡子,忽然胡言乱语起来。
气氛立刻转变了,接着哗啦又一声异响,莫岭山用余光扫了下:心里咯登一下。
那丫头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时候摔出来,还好她正迷糊着,看来还有转机的。
“我说丫头呀,怎么这么着急,出来看热闹喔”莫岭山打着哈哈,不动声色地将虚弱的珍珠暗暗制住。
封夜只觉得气血上涌,那几句话证明了她和他们是一伙的,她是诱饵看着人群中脸色苍白的她,封夜退了一退。
为甚么他这样难过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回夜明珠,不过这样的阵势只能智取了
珍珠艰难地抬着头,目光在人群中无目的地乱扫,现在她根本看不清,只能感觉到封夜的存在,舌头完全黏在上颚上,还觉得一阵阵的恶心,看来是严重的脱水。
若不是莫岭山抓着她的手臂,恐怕又倒下去了。
你在这里么怎么找过来了,别来
是么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
“丫头,看清楚了喔,那小子好像要你的命呢,他的眼里有火呢哈哈,是不是你们两个有意思了”
莫岭山又高声笑着说,他知道这小子也许会来抢人,便如此这般说着,让人明白他和珍珠的关系。
是么,你一路上利用我
没有,我没有
珍珠现在是有口难辩,双脚软软地直往下坠。
你能说没有取走我的东西别信口开河了,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封夜收回自己的目光,正准备催马离开,手才刚碰了下包裹中的兵器,便觉有道黑影向自己扑来,他身形闪了一闪。既然夺走了他的夜明珠,珍珠又是他们一伙的,看来还很重要的样子,自己何不如此这般。
他使出一招擒龙手迅速扣上来人的咽喉,这动作一气呵成,甚至那些人还没有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封夜已经几个转身拉着那黑影来到了莫岭山的身前。
莫岭山刚才还在打着哈哈,正想看这小子有甚么能耐,前来自寻死路。自己又用离间计摆了他一道,看来是不会要这个丫头了。
“好丫头,我们起程了回去”莫岭山这才发现自己制住的根本不是那丫头,而是刚才因为睡醒搞不清状况的大胡子。
原本他见大家都没有动静,一心求功直扑封夜,怎料是这样的结果。
封夜将珍珠强行放置在乌龙背上,飞奔出去。刚才为了把她弄过来,他将几年不用的点穴功夫使了出来,靠着七星步不着痕迹的来了个大变活人。
不过昨夜至今气力还未完全恢复,那些人的穴道只消一个时辰便会自解。
刚才强撑着运功使得自己又一阵气血乱涌,现只能任由着跨下乌龙马急速狂奔
“你怎么样多谢”珍珠脸朝下伏在马背上,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颠倒了,但还是强撑着要对封夜说话。
封夜只是按着她的脑袋不给她抬头的机会,不一会儿珍珠便失去了知觉。
直到跑了两个时辰,人倦马乏,乌云盖顶。
封夜再也支撑不住,顺势滚落在黄沙之上,雨点终于毫不留情地砸了下来,溅起点点小沙坑。两人一骑,任由大雨倾盆,毫无生气地静默在雨中。
雨势来得快去得也快,珍珠的手指动了动,终于有了点知觉,睁开眼睛便见着封夜站在自己面前。
“我”
说了一个字再也说不出别的来,一副任由封夜处置的模样。
封夜正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才珍珠未醒之时,自己差点就想把她摇醒,问问她为甚么要欺骗自己,现在见她这副模样,刷地亮出寒冰刀直抵她的咽喉。
冰冷的寒气让珍珠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手脚僵直紧闭着眼睛,胸口火燎燎的痛,眼泪却在悄悄地滑落。
“你还是杀了我吧,即便我再如何解释,你也还是不会相信不过请你把我的尸体从这里带走,我不想变鱼干”
甚么鱼干他杀了她也仍是失去了夜明珠,有甚么意义呢更何况她是他们的人,看来也极重视她,他现在只能出此下策了
封夜收了兵器,一把大力地拽起珍珠,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你你要做甚么”
珍珠让他拉着,知道他的怒气,可是再也没有力气去为自己辩解,她知道自己的魂魄正在脱离躯体。
过了三日,封夜继续按照地图前行,可是大汉地形复杂,又不时有风沙作怪搬动沙丘。还需提防那随后的强盗,他带着珍珠走得极慢。
在他看来,再经过三五日也不一定能找到水源,水早就没有了,自己凭着一身的功夫还能熬,但珍珠好像熬不住了。
从那天带她走,她就不再清醒,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简直和那天判若两人。脸颊微微凹了,大眼睛也没了神采,双唇干裂,一手耷拉着一手还紧抱着空瘪的水囊。
封夜的眼神暗淡,看珍珠这样他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酸甜苦辣甚么都有又甚么都没有。一方面他觉得不能再心软了,自己是应承不让她变鱼干而带着她,另一方面却不知道自己的心全牵在这个丫头身上。
“不要睡着了,要不找到了水你也看不见”
珍珠听见封夜的话,缓缓抬起头来,牵强地扯了个笑容给封夜。“我没睡着的,没有”
她就是那么的让人心疼,都这样了还嘴硬。封夜怜惜地看着她,拉着乌龙慢慢向前行走。
才刚入夜又有些变天,封夜安顿好珍珠便静静地守着,不时倾听着她的呼吸是不是有变化。
上半夜,只有乌龙偶尔的踏地声,还有珍珠时而轻微时而浓重的呼吸声,应该没有甚么大碍,封夜也就放宽了心,自己也半闭上眼睛。
可到了下半夜,他的耳边却断断续续地钻进一些呻吟,但是他睁开双眼却见珍珠好好的睡着,他仔细地瞧了瞧,只见她表情怪异满脸汗珠。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伸过手去刚想摸她的额头,却又生生地停住了。
不可以,他只是带着她,她难受他大可不管的但是
“好难受我不会是快要死了吧娘”珍珠迷迷糊糊似醒非醒,脑子里只留下难受两字。
糟了,她不会是因为缺水才这样的吧这该如何是好
封夜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手按上珍珠的额头,她的额头上有很多汗,但却是热得烫手。
奇怪,病人出汗额头应该凉一些,怎么她的如此烫手
封夜怎么会知道珍珠的特殊体质,原本就该生活在水边的人,现在却在干燥无比的大汉,而且还是没有水的情况下,如果她再不喝水,那接下来
“嗯”珍珠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嘤咛,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舒服了点,眉头也舒展开来。
这几天晚上,她都小心的不发出声音,但是今天实在是熬不住了。那天的大雨只是稍稍减轻了她的痛苦,但只是微润了她的皮肤,难以解除身体的变化,手臂内侧的鳞状皮肤愈发的明显,有一小块就要脱离身体。
才睡了一小会儿就感觉身体里的热力源源不断的输出,似乎要分裂自己的身体,她害怕极了,紧咬着唇不让声音溢出,她知道他一定就在身边,吵醒他就不好了。
那可是平常人难以忍受的热力,热度从四肢蔓延到全身,烧得珍珠双手双脚发麻,胃里也是阵阵翻腾撕裂的疼痛,终于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呀”
封夜关切地靠近她的脸,小脸不再是白里透红的样子,简直红得变了颜色。额头已经那样烫了,她这副模样,一定是难以忍受吧。
“我我没事”珍珠见着封夜明亮的眼睛,立刻清醒了些并且否认着。
“怎么会很烫”封夜拿出汗巾替她擦了擦汗。“我去</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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