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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不合时宜。

若是小时候还说得过去,毕竟那个时候他可以说是极其地崇拜喜爱自个的兄长,小孩子关心喜欢的人的情况自然无可非议。

而今他早就没了这种喜爱崇拜不说,脑袋上又顶了个断袖王爷的帽子。果然是这几日太累才会导致脑子发了昏用那种格外暧昧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来。

审视了一番两人的距离,慕白立马从床沿离开,走到屏风后头把之前坐的椅子搬了过来。

等坐在离对方不算太近也不大远的地方他才隐隐地松了口气,准备待会用别的事情把刚才的话题给换过去。

当然,今天他也不会提荆城之事,也不知是哪一代开始的,北国皇宫里并不提倡兄弟父子间在私下各自的寝宫里谈论战争城池这类严肃的话题。

就连启文帝在他的寝宫也多数是一副温情脉脉的慈父面孔,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只有在御书房等地方才会谈政事。

一旦两人都不开口,气氛就变得格外尴尬起来,慕白也并不是擅长转移话题的人,索性沉默,准备再坐一会就转身离开。

相较今日太子东宫的反常,他现在对苏嬷嬷的事更感兴趣。

所幸慕言看起来也并不在意,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摊开手掌端详着那双如玉的手,语气淡淡地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今天这府里为什么这么安静?”

“最近宫里头并无宴席,所以是皇兄把人都派出去了?”有人连打破沉默慕白很自然地就接了话茬。

“那是因为这东宫里头招了贼。”

这回慕白愣住了,太子东宫守卫森严,为了保护这江山继承人的安危,启文帝更是安插了不少人手。

暗卫的数量慕白并不清楚,但至少安王府的三倍以上。这样的一个地方,说有宫人偷偷拿了什么不起眼也不要紧的东西贴补自个还有可能,要是能拿走需要那么多人去找的物什,这贼不说天下第一,也有第二了。

慕白自是不信的,却也不提出质疑:“那贼可有偷走什么东西?”

“自然是有的,”年轻俊美的太子眼神变得幽深起来,说起话来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我这东宫里头丢了一副十分宝贵的画。”

慕白觉着自己袖子里的东西有点棘手了,不过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面带疑惑道:“是哪副名家的画,值得皇兄如此兴师动众,竟连贴身服侍的宫人都派了出去?”

之前在屏风这边和慕言待在一块的人被慕白选择性地忽略了,既然对方并不想让他知道那人是谁,他也不会傻到在对方的地盘触人霉头。

“倒不是什么名家大作,是副很普通的画像,到现在也就七八年的光景。怎么,你和那贼人撞上了?”

总不能说是你的发妻偷了你的画,还以为是你恋慕多年的心上人吧。慕白有些口干舌燥,想着袖子里的画,眼睛眨也不眨地就把太子妃给卖了,当然稍微改动了点真相:“我只在来的路上瞧见了皇嫂,然后听说皇兄有了心上人。”

慕言像是被梗到了,不过也只那么一会儿,似笑非笑地把话题转来回来:“若是你碰见了那偷画贼,可别忘了把那画给我带来。”

“既然如此,那臣弟就先告辞,”,慕白霍地站了起来,当然没忘记为了那个没能出世的“小皇侄”表现一下一个的哀叹之意,“若是还请皇兄节哀顺变,将来总会有别的机会的。”

说完话慕白就转身走了,当然在路上的时候没忘记抖了抖袖子,确认那里头的画不会走到半路掉出去。

他是按着原路返回的,仍旧是一个人都没瞧见,也没见着有人来寻那副画像。

果然是骗人的吧,回想起慕白当时的脸色,还有说话的语气,应该是病发作,或者是治疗后的虚弱状态吧,所以看起来才会那样的难得没锋芒。

不过有件事情总算是确认了,余氏肚子里的定然不会是慕言的孩子。后者根本丁点悲伤之色也无,那个王氏的死状被写在纸上刚刚传到他的手里。

那王氏虽然是自个上吊死的,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很扭曲,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没在牢里吃什么苦头。

以慕言的性子,如果真是他的孩子,就算不怎么在乎,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凶手。

他对慕言的挑剔还是极其了解的,所以余氏肚子里没了的也绝不可能是别人的孩子,北国皇室的男人对胆敢给自个戴绿帽子的存在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不过既然这两点都不可能,那余氏肚子里的就不一定是个孩子了。

“奴婢听从主人的吩咐,前些日子去了趟南疆,那里确实有蛊能让人产生孕状,而且中蛊毒的人不分男女,肚子都会慢慢大起来了也会呈现喜脉,而且还不止一种蛊,它们的效用也并不相同。”

慕白坐在回王府的马车里头把玩着从太子妃那里拿来的画像,偌大的马车里头跪着个浑身裹得严实的年轻女子,她的大半部分面庞都被朦胧的薄纱遮掩,只露出一双秋水剪瞳。不过细看便能认出她是安王府里消失了好些日子的锦绣,若是相熟的人,只是声音较之她在安王府时有很大不同。

“你的嗓音是怎么回事?”听着对方粗嘎沙哑好似男嗓的声音慕白微微蹙眉,锦绣虽然是女子,却也算得力干将了,从多方面来讲了他都是不希望对方出什么事的。

“只是个小毒,过些日子就会好了,劳烦主子担心了,奴婢已经知道那王氏的尸骨扔在什么地方了,请主子再给我半个月时间,一定能够给您满意的答复。”女子的声音极其难听,像是木匠用锯子锯木头一般刺耳。

“让十一陪你同去,等半个月后就回安王府来。”慕白把画又收好,踩在下人备好的板凳上下了马车。

慕白刚下车,马车夫的帽子便被一阵风吹得掉到地上,这中年汉子愣了下,揉了揉眼睛,把安王府周围扫视了一遍,又立马掀开帘子来,帘子里头除了些摆设,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大概刚才的黑影是错觉吧,那马车夫低声嘟囔了几句,这才弯腰捡了自己的帽子,架着车从王府的后门进去。

等进了王府,慕白就把那画像随手搁在了书房的案几上,还是苏嬷嬷把今日晒在外头的藏书搬进来的时候瞧见了,询问起来,慕白才记起这么一回事来。

“小主子这是从哪里得来的画像?”

“那位太子妃给的,据说这画像上的是太子的心仪之人。”慕白这会正在画荆城的军事分布图,听对方这么一提,也就随口应了两句。

“主子可别开嬷嬷的玩笑,这画是八年前一位给厉后画像的宫廷画师给画的,结果没多久就丢了,我还记得这底下的印章,没想到如今还能在这个地方见到它。”画上的女子容貌和现在的苏嬷嬷并无太大的分别,只是丰韵神态更显得年轻,身上的衣服也多了些花色。

“说不定只是个和嬷嬷相像的民间女子,而太子正好心仪她呢。”

“就算容貌一样,这章子还有画中人身上的衣服总不该是一样的吧,这件衣服嬷嬷许久没穿过了,一直压在箱底,要是主子不信嬷嬷过些时候就去找给你看。”

把分布图上的墨迹吹干,慕白便把图卷了起来,把卷轴放在了最高的地方,这才空出时间来和苏嬷嬷讲话:“这几日嬷嬷就好好安排一下见面吧,之前你不是说那边的人有意愿要见本王吗?乘着这几天有时间,等再过些日子,就要变得忙碌起来了。”

这下女子也不管那张皱巴巴的画了,又叮嘱了两句注意身体的话,迈开步子就走了出去:“给我三日的时间,三日后主子就随嬷嬷一起过去吧。”

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慕白把门关好,看了会那张画像便把东西揉成一团塞进了垃圾桶。

太子妃说什么心仪之人,他自然是不信的。大概是用来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吧,以那女子对他那皇兄的爱慕程度,无条件地顺从慕言也不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嘴上称对方为皇嫂,心里头却没有半分的恭敬,不过是颗不大重要的棋子,所说的话也不需要太在乎。

慕白把窗子打开,凉爽的夜风一下子就灌了进来,让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几分。

荆城的仗就快要打起来了,离上一世慕言上位的那天,很近也很远。

☆、第38章 三十八

慕白回京的第五天,“安王身体微恙,今日谢绝任何拜访。”前门那里下人和管家以这样的理由拒了今日的拜帖,把听说安王回京来拜访的客人一个个婉拒了回去。

进了安王府的客人也只能看见帐子里半遮掩的人,病着的人转过脸来也确实是安王的容貌而非大胆的下人顶替。

前门热热闹闹的,偏僻且冷清的后门却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地驶了出去。

慕白一大清早就坐上了苏嬷嬷备好的马车,除了苏嬷嬷,他身边还带了几位武艺不赖的侍从,他们的目的地是离王府五百里开外的古宅为的是和当年瑞亲王留下的势力,也就是如今属于慕白亲生父亲的势力进行这二十年来的第一次会面。

待在王府里头的那个安王是皇帝皇子们用的替身,这一个是慕白手底下替身中是模仿得最好的那一个,代替慕白参加宴会一类的活动也不会教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不过时间短能蒙混过去,就算有人知道了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时间长了就会出事,所以慕白能够离开的时间有限,以慕言对他的关注程度,十天应该是极限。

“主子不要担心了,嬷嬷一定能保证您毫发无损地回来,来回也就三天,您无需太过忧心。”苏嬷嬷拿起形状独特的茶壶往马车里头小方桌上的茶杯里头灌水,褐色透明的茶水晕出一圈圈的波纹来,

女子双手端起八分满的茶杯递到慕白的面前,后者这才放下帘子,把视线从马车的外部收了回来。

马车虽然小,外头看着平常,内里却是精心改造过的,能工巧匠在马车的底部多增加了一些放东西的小格子,马车顶还装了一些暗器,只要启动机关放倒十几人还是没问题的。

这马是良马,车子行驶得很快,车内人却没多少颠簸感。

“还请殿下再耐心等待些时辰,若是以那种五百里加急的速度,这车就该颠簸过头了。现在这样的速度刚刚好,就算那边的人过来,叫他们等会也是无妨的。”

苏嬷嬷又从车底下的格子里取出一些备好的点心,整整齐齐地摆在漂亮的小盘子里头,推送到慕白的面前来。

“主子还是用些点心吧,时间还长得很,第一回见面,还是精神奕奕的样子比较好。”

慕白捻了几块金糕卷,又喝了几口对方沏好的茶,这才说出了口:“我的生身父母是什么模样的人,嬷嬷应该还记得吧,谈一谈他们的事情,我想要听。”

这还是慕白在得知所谓身世真相后第一次要求听他那真正父母的事,苏嬷嬷的脸上先是露出几分喜色来,随即沉浸到那些回忆里头,脸上也浮现出怀念之色。

“既然小主子想听,那嬷嬷便讲些主子和夫人的事情吧。”

“主子的模样和小主子有六分相像,就是眉毛更粗些,额头要更高更宽,肤色也比主子的要黑一些,是那种十分英武的美男子。夫人的鼻子和眼睛和小主子很像,笑起来的时候非常的温柔,是个很了不起的女子。”

“和他们像么?”慕白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摩挲着自个的五官。他这张脸比起慕言而言实在是差得很远,看起来那两位容貌也不会太出色。

“并不是小主子想的那样,”苏嬷嬷把手里头的茶杯搁下,又往慕白面前的杯子里头续了茶,“虽然拆开来看夫人的五官并不是那么精致,比起死了的厉后差了很多,可是组合在一块却非常的动人,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她的美丽并不逊色厉后半分。”

见慕白不言语,女子又接着往下讲:“嬷嬷和主子的接触并不算多,当初可以说是刚有比较大的用处就被派到夫人的身边服侍,和厉后真的很不一样,小主子一定难以想象,夫人真的是那种特别温柔的人,温柔而坚强,从来不咄咄逼人,但没一个人瞧不起她,认为她是无见识的妇人。”

“说起来,您不是一直很好奇嬷嬷的茶艺是向谁学的吗?”

“是她吧?”慕白握住杯子壁的手又紧了几分,像是在隐忍什么感情。

“小主子该称呼她为母亲才是。瑞王死后近一百年,大家都竭力远离北国皇室,有段时间干脆搬到南蛮之地,也在那个地方留下了一部分势力。但因为瑞王的遗愿和那些被冤枉的先辈的都希望子孙能够回到京都为他们沉冤昭雪,后几百年大家开始一点点地往前挪。对待瑞王血脉,大家均以主子称呼,而他们的妻子就是夫人。”

瞧了瞧面色沉静的慕白,苏嬷嬷又接着往下说:“之所以瑞亲王的这一血脉男丁稀少至此,每一位主子身边只有一位是很重要的原因。”

“所以我的父亲也只娶了母亲一个吗,那位瑞亲王是真痴情吧。”慕白凝视着杯子里浮动的茶叶,略作感慨。

“一开始的时候,主子们娶的是长老们的女儿,后来随着势力的核心往皇城发展,夫人们渐渐开始是商人之女、朝臣之女……,都是些大户人家的女子,除了相夫教子还能给我们带来不小的帮助。”

所以是并不纯粹的痴情么,早知如此的。马车略颠簸了一下,慕白眼疾手快地拿住了那杯差点翻了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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