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要过半个时辰才能够赶过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他们来了再过来通知我。”女子吩咐完侍女便转过头来软言到:“主子奔波了许久,就靠在椅子上歇会儿吧,等他们到了我再叫您。”
说完她把椅子拉开,让慕白坐上那中间的椅子,自己又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慕白在马车上没歇息好,又穿着繁复的衣服走了许久,当下也确实有几分疲倦,靠在椅子上小憩起来。
这一休息就休息了大半个时辰,等慕白醒过来的时候,他周围的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人,除了苏嬷嬷一个女子外,其他都是男性。虽然都是侍女口中的长老,但年龄跨越之大,实在是让慕白称奇。
有白胡子拖到地上的耄耋老人,还有黄发垂髫的小儿,当然中年男子居多,还有两个是和慕白差不多年纪的,当然他们不一定是表面这个年纪。
“小主子的年纪可真小,看起来就更小了。”
“这样的年纪只能担当大任吗,看起来不大可靠啊。”
“也别这么说,当初主子不是一样年轻就扛起了那么重的责任吗,小主子大概也一样吧。”
“这怎么能够一样呢,主子是在族里长大的,对族人了解得很,又是从小就牢记自己的责任和使命,眼前的这位……”
……
这些人一面把慕白当珍奇异兽打量,一面小声地议论,当然他们离的这样近,话是一字不落地全进了慕白的耳朵里。结果还是苏嬷嬷先忍不住:“你们说够了没有,今天我带小主子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们这样指指点点的观赏的!有事的快说事,等说够了,我还得带着小主子赶回去。”
伴随着苏嬷嬷声音的是一阵很大的穿堂风,能够把人的椅子掀翻的那种程度,在场众人坐得倒是稳稳的,在场的几个人头发都吹得乱七八糟,慕白的椅子被围在中间,又是顺风坐着,受到的冲击比较小,等风刮过了 ,还是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在风里说话是很费力的,等呼呼的风声没了,胡子拖到地上的那位一边梳理着自己的精心呵护的胡子,一边出来打圆场:“我说三娘,不说就不说嘛,我们说正事正事。不过有一点我要说你,这地方可选得真是折腾人,老是刮怪风,我的胡子都乱七八糟了。”
“刮风正好能让你们这群人脑子清醒点,省的昏了头弄脏了这块地。”按照本事和地位,苏嬷嬷在这群人里头排行第三,是个不算最高也算不得低的位置。
“小主子的大致情况我们都知道了,就不费时间来介绍,时间既然紧,我们几个也就简单的说说自己,我是云翳,今年四十有三,膝下有一女,和主子一般大。”率先发话的是个面目儒雅的中年人,青色素衫书生打扮,在这群人里头地位最高。
“云翳,景谷节度使?”慕白对各地的节度使生平也算了若指掌,这位节度使一向不为启文帝所喜,只是他实在挑不出什么错处,景谷也算是偏远之地,也就干脆放任自流。
“是臣下没错。”
接下来几个也按照云翳讲的大致介绍了自己的情况,除了某个年逾半百还是弱冠少年模样的,其他人都和慕白预料的差不多,那个年纪最小的也才八岁,只是因为天资聪颖,辈分又极高,也被算到十二位长老里头,在族中地位很高。
交流了一番意见,最后还是云翳发了话:“我们不比三娘,虽说您是夏铭安教出来的,可终究还是近些日子才得知我们的存在。对小主子的能力我们不像她那么了解,信任和忠心肯定也是不够的。虽然说,祖训要求我们必须向您效忠,可我们需要您的证明,才能够把那么多人的性命和未来交由您处置。”
“当初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苏颖显然是没想到这帮人会临时搞出这种说辞来,虽然说的在理,可一时间她还是感到难以接受。
“可以理解,也能够接受。不过,若是我达到你们的要求,你们能给我什么?”
“若是主子能够达到我们的标准,我们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个时候我们会自己吃下族内研制出的药丸,圣女会将控制蛊虫的笛子交由您处置,主子意下如何?”
“为什么要我们服那种奇怪的东西。”这一点之前显然云翳没在商量的时候提,有人当场就小声反驳了一句,不过被前者的冷脸又逼得噤了声。
“那你们的标准是什么,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目标,而不是虚无的字句。”
“荆城,我们要荆城。”云翳又和几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把此番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启文帝一直有拿下荆城的意愿吧,而且还宣过旨意――若是皇宫贵族中谁能夺得荆城,那里便是谁的领地,要是将领所得,必然加官进爵甚至封侯拜相。我们给您的时间是三个月,三个月之内,若是您能夺下那座城,就达到了我们的要求。”
“你们真是太过分了,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够?而且治国和领军打仗怎么能够一样,这个标准未免实在是太不合情理。”慕白没开口,苏嬷嬷就出声抱不平了。
她的心一开始就是偏的,何况就事论事,这几人的要求确实是过了。
“三个月后我会再来一次,别忘了带十一颗药过来,还有你们口中的笛子。”
说完这话慕白就起身往外头走,苏嬷嬷也连忙站了起来,跟着他一同出去:“还是我来引路吧。”
剩下十一个人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为什么他只要十一颗药丸,我们明明有十二位长老。”
“真是蠢,三娘肯定是不包括在这里头的。真不知道我们要希望他拿下荆城还是希望他不拿下。”
“你`操心那么多干什么,还是耐心等着吧,他能不能啃下荆城这块大骨头还是未知数,等到那个时候再说。”
“要不要先歇息个一晚上再走,就耽搁这么点时间不碍事的。”
“不用了,既然只剩下三个月的话,还是早些回去来的好。”慕白等着马车夫把这宅里喂养多日的良马套好,便踩在凳子上了马车。
虽说王公贵族们比较偏爱踩着下人的背上去,可慕白还是喜欢凳子,主要原因并非出自对下人的体贴,而是比起人,他更相信没有生命也不会乱想的凳子。
回去的时候,慕白的马车同样是从小巷子里拐到不起眼的后门进去的。等他回了王府,自然是好好歇息一番,作为替身的影卫在外头待了一整日,在慕白歇息好了才被换了下去。
当天晚上是锦绣奉的茶:“荆城之战真的不需要通知苏将军吗?如果他能助一臂之力,胜算会更高的。”
男子把绑着密信的信鸽放飞了出去:“他还有更大的用处,现在还用不着。”
☆、第41章 四十一
相较泱泱北国,荆城只是块巴掌大的地。地处险要,典型的易守难攻的边疆要塞。
这么一块福地,却也是块内里裹着尖刺的大肥肉。一旦相临的几国开战,荆城就成了众国争抢的目标。不过因为难度太高,这种时候的参战的国家的一般是试图与荆城城主交好,只求在峡谷处放行,为战争的胜利增加赢面。
若是在没有战争的和平时期,各国也是各凭本事,谁有那个兵力和时间又不畏他国攻打,能拿下荆城它就归谁。当然因为荆城的难攻打是出了名的,像北国这样强大的国家历史上也仅仅拿下过荆城两回,统治它总共的时间不过二十余年。
和荆城同样地位的城池很多,可天下却没有别的城池能够比得上荆城。
要塞可以有很多,荆城却只有一个。它特别的地方不仅在它位置处得巧妙,还在于荆城的城民。
传说中荆城的百姓人人都会制作奇巧的武器,若是城里的长官得不到百姓的拥护,自会有得民心的人上台,没有流血没有内讧,权力的过渡比任何一个国家都要来得平缓。
若是荆城被攻下,只要对他们足够好,城民也绝不反抗,但一旦征服他们荆城的国家换了君主,荆城很快又会回到原来的城民手里。
非常不可思议的存在,荆城城民称这是有神明的指引和庇佑。这天底下也就这么一个荆城,各国的君主们想要得到这要塞之地,也想要城里头那些武器。
可往往他们花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也不能把城攻破,所以才会有各国相互制约,在其他国攻打荆城时绝不对攻打的军队出手这一约定。
启文帝当初会下那么一个旨意和各国的这个约定有很大的关系,慕白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想着拿荆城下手,因为启文帝不会违约也不可能违约。
北国这些年风调雨顺,兵力也算颇为强盛,派给慕言和慕白的人马算不得多,对北国肯定是无碍的。启文帝做事向来随心,又不需要安王和太子亲自前往,这事情一出来,反对的人虽然有,但很快这些声音就把压了下去,消失得干干净净。
轮君心难测,天子一怒,动辄伏尸百万,何况只是这么小数量的兵士。说的难听点,战场哪有不死人的,前几年和邻国的那一场战争死的人数都比这回派出去的多,要是真能拿下荆城,就是这些兵将全部牺牲了也是不小的胜利。
启文帝想要拿这些人给自己的儿子做历练,他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有心却没胆子去反对。
轮到太子和安王挑选将士时,众人都伸长脖子踮着脚猜测两人会选谁。按他们的想法,苏之冉肯定是安王必选的,毕竟苏小将军和安王私交甚笃,虽然苏小将军不会为了这兄弟之谊危害到北国的利益,可给太子添堵,帮安王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员大将,太子肯定是不会和安王争,也不可能和安王争。太子选的是和苏将军齐名的一员大将,名唤林志泽,比苏之冉的父亲苏将军年纪小了那么几岁,为北国也立下过赫赫战功,他被选作太子底下士兵的统帅一点也不出人意料。
倒是安王,在皇帝近侍金公公宣读圣旨的时候,众人都被那个格外陌生的名字震惊了一把。
朝堂的官员们也就议论纷纷起来:“席云舒,这以前从未听说过。那些将领里头好像没他的名字吧。各禁军的统领也没有一个姓席的。还是老夫年纪大了,记不得事了或者是听错了?这席云舒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大人没记错,这禁军里头确实没有姓席的统领。当然大人耳力也好得很,金公公确实是宣读的席云舒这个名字。下官也没听过这个名字。”这接话茬的是名武将,虽然收了那副震惊的样子,却还是摇着头,觉得安王实在是昏了头的模样。
显然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想,这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里头就有个大胆却小声的声音:“前些日子不是说安王在云城治水吗,回来的时候还因为劳累在王府里歇着一天,后来几天也感觉有些怪,估计真是病糊涂了,一时间做出这样的选择来。”
不管这些官员怎么反对,怎么说安王昏了头,人定了就是定了,容不得更改。
“臣林志泽领命。”一名身材魁梧,面带长须的武将走了出来。众官员只是看了他一眼,耐着性子等安王选出来的那个人。
“臣席云舒领命。”这一回出来的是个文文弱弱的白面书生,费力地从那些品阶不高的官员里挤出来,额上还冒着冷汗,身上的官服一看是六品的文官,以往根本没有资格到这朝堂上来。
底下又是炸开锅了,虽然声音都压得很小:“这弱鸡似的书生,怎么也不看是能攻得下荆城的,安王这显然是放弃了吧。”
“书生怎么了,文人懂得谋略,照样能指挥兵士打胜仗!”
“秦兄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可没歧视文人的意思,但这白面书生步子都是虚的,就算他有谋略,也得有那个本事镇得住那些兵士啊。”
之前讲话的武官叹了口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就算是安王去了,那些人也不一定能够老老实实听话,何况是这样看起来一吹就倒的人呢。”
“这倒说的也是,说不定安王真是病糊涂了。”……
慕白自然是没有病糊涂的,在上一世,北国几百年来其实并不是两次,而是三次,他选席云舒的原因便是因为他记忆里头,这第三次就是由席云舒创下的。
虽然这席云舒一副腼腆的白面书生的模样,看起来也弱不禁风好似个大姑娘,可实际上他的手段极为狠辣,肚子里头装的也不是些酸掉牙的四书五经,而是一卷卷的兵书,还有自家祖辈的代代相传的那些东西。
席云舒在启文帝在位期间一直未受到重用,等慕言上位表示出对荆城有兴趣之后,已经能够参与议政的席云舒当下就毛遂自荐,当时带去的兵士还不如启文帝现今给慕白派的多。
可是就凭着那么点兵力,荆城竟然归顺了,用时不过三个月,当时的席云舒还表示,若是天子当初派给他的兵力多些,他定然能用一个月就把荆城拿下来。
后来有流言就传出来,北国历史上仅有的那么两次成功,统帅和这位席云舒都有那么点关系。既然是先祖传授的秘法,这席云舒的成功也就有了解释。
“这法子只对荆城有用,并且几百年只能用上一次而且祖上有令,即使灭族也不能说出口。臣愿做犬马之劳,为陛下肝脑涂地,只是这一点决不能说。”当时的席云舒就是这么对皇椅上的慕言说的。
权衡了利弊,慕言自然也没为难。从那之后,这名不见经传的席大人就一路青云直上,不过爬的越高也跌的越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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