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这群女人个个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准备向帅哥奔去。
正在此刻,胡仪已饱含讽刺的娇声在身后响起:“原来你就是用这些方法把冉傲弄到手的。”
我哀叹一声,她还是不肯轻易放过我们,居然跑到婚礼上来给我好看。
“没错,而我身上的婚纱就是这些方法的成果。”我反唇相讥,本人可不是白白任人欺负的角色。
被我将了一军,胡仪已猛地眯起眼睛,随后娇媚地一笑:“听上去很是厉害呢。看来,我真要请教一下,你是用什么手段把冉傲这个刚满18的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的呢”
闻言,身边的朋友全讶异地看着我,只听得她们喏嗫着问道:“净雅,你老公他真的”
我看着她们,镇静自若地微笑着:“是真的,冉傲是只有18岁。”
那个笑是发自内心的。
如果不是接受了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回到冉傲身边。既然我自己都不在乎,其他人的在乎又有什么重要,毕竟,和冉傲结婚的是我。
胡仪已对我的若无其事感到诧异,她仔细地探究着我的神情,想从中找出有利于她的蛛丝马迹,可是徒劳无功。突然,她的目光移到我身后,脸上呈现出爱恨交织的神情。
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双手温柔地搂过我的腰肢,我抬头,说曹操曹操到。
“胡小姐也来了。”冉傲看着胡仪已,笑容里面满是冷霜,眼神锐利而阴郁,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我们以为胡小姐人多事忙,不愿叨唠,便没有通知你。结果胡小姐神通广大,连喜贴也没有便顺利进来了。”
明里暗里全在说胡仪已不请自来。
闻言,胡仪已又羞又恼,气得满脸通红,反正在我这里也讨不了什么巧,只得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已经没有太多感觉了。
在她的世界中,一旦给予了爱,别人就必须要反爱她,如若不然,那对方便是有愧于她。她便有权利心安理得地去充当复仇女神。
她永远不会明白,没有谁一定要爱上谁。
“累不累,我陪你到那边休息吧。”冉傲宠溺地问道。
我知道他是怕我会因为他而在朋友面前难堪,故意想为我解围。
呵呵,现在在乎这件事的人可是他了。
我摇摇头,笑着说道:“我们正谈论起你呢。”
他看着我,张张嘴,但没有说什么,眼中有不可置信的神情,样子看上去傻傻的,可爱极了。
“你们知道吗,当我知道他只有18岁的时候,吓坏了,要知道,诱拐少年的罪名可不轻阿。”我和她们开着玩笑。
闻言,大家止不住笑出声来,一扫刚才的沉闷与尴尬。
冉傲看着我,脸上满是欣慰。他知道,我能如此谈笑风生,表明我已经将事情看开。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冉傲柔声说道。
我点点头,随他去,然后看着面前一张张脸上依旧是羡慕的神情。
“净雅,你老公对你好体贴阿,他看你的眼神真是宠你到极点”
“难怪最近流行姐弟恋,原来这些小男人都这么好,她们都不告诉我。”
“真是阿,我妈也告诉过我,找男人要看他的心理年龄,有些男人明明都过而立之年了,还像个孩子要人照顾,实在太让人无语了。”
“净雅,等会记住把捧花递给我,我也要沾沾你的好运。”
“那有这样的,大家公平竞争,谁抢到谁得。净雅,快点抛。”
我站在台子上,将脸埋在捧花之中,深深嗅着那甜甜的幽香气息,随后,用力将捧花向后一掷,人群中立即传来欢愉的叫喊声。
我仰起面孔,心中一片明澄。
以后的日子,将会是卫净雅人生崭新的一页,那上面会有笑容,也不乏眼泪。但不论如何,此刻充满鼻腔的幸福气息会永远铭刻在我脑内。
“累死了。”经过一天的奋战,我们的婚礼终于圆满落下帷幕。此刻,我的体力已经严重不支,只能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冉傲趴在我身边,用他那高挺秀气的鼻子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我不由得皱皱眉头,真是佩服他这么好的精神。
“不要闹了,我想睡觉。”我闭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抗议声。
“洗完澡再睡。”他在我耳边哄道。
“我没有力气了。”这是实话,我也想好好泡个澡,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么”冉傲贴近我的耳畔,语气暧昧:“就让你老公我代劳如何”
我不禁睁眼,用手轻抚过他的前胸,挑衅地笑着:“难道,你就不怕惹火上身我现在的情况可是不会帮你灭的。”
冉傲逼近我,眼神闪亮,然后不怀好意地一笑:“这可由不得你了。”
不会吧,我的瞌睡虫立即逃走大半,难不成他还真能对我这个孕妇下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冉傲便将我一把打横抱起,走进浴室。
“冉傲,做人还是必须有点人性的”我的惨叫在浴室中响起。
“啊”
“恩”
“哦”
“卫净雅,不要发出这种声音”冉傲右眉不停跳动,忍耐良久,终于出声制止我。
“知道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只能怪他按摩技术高超,害我叹息出声。
果然冉傲还是能以大局为重,在浴室里放过我一码,只是把我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又帮我按摩酸痛的腰部,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我躺在床上,享受着他的按摩,闲闲地问道:“冉傲,现在该向我坦白那个只有你们家的媳妇才有资格知道的故事了吧。”
“你不是在抱怨很累吗改天再说吧。”
我霍地立起,瞪着他,坚决说道:“不行,我可是牺牲了一生的自由来换取这个秘密的今晚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看我如此性急,冉傲不禁一笑,然后转向窗外,说句离题的话:“今晚月色不错。”
我使劲捏着他的脸,眯起双眼,威胁道:“你可不要逼我发威阿”
“我的意思是,我们到院子里去说。”冉傲拉下我的手,将我抱到庭院里,在秋千上坐下。
我坐在他腿上,双手揽住他的颈脖,静静地看向他染上霜华的面孔。
终于,他开口:“我的亲生父亲是曹纬杰。”
这次,我没有太过惊讶,因为已经隐约觉察到这点。
冉傲看向天空,静静说道:“他是我妈大学的学长,和一切故事一样,他们两人相爱了,很快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他父亲却认为儿子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便极力反对他们的婚事。”
我静静地听着。
冉傲闭上眼睛:“于是,他屈服了,离开了我妈,但当时我妈却已经怀上了我,外公知道后气得进入医院,生命垂危,而这时,曹家正在准备他和一个富家千金的婚礼。”
我拥紧冉傲,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
“还好,后来我爸出现了。”冉傲紧绷的背脊慢慢松弛下来:“有他的照顾,我们母子才得已存活下来。这些年来,他很爱我们母子,待我们极好。”
“那为何曹经杰会对我们下毒手”我问道。
“三年前,我亲生父亲因病去世,曹家找上门来,说只要我回去认祖归宗,便让我继承曹氏总经理的位置。可是我拒绝了,我不想见到那些冷酷的人。”冉傲的脸色渐渐阴沉:“可是,曹经杰却认为我会同他争夺曹氏,于是,便找人想将我永远除去。”
想起那晚的车祸,我仍旧心有余悸,不禁一阵颤抖。
冉傲赶紧将我搂紧,向我保证:“你放心,我已经警告过他,他不会再敢对我们有什么举动了。”
我安下心来,又不禁有些辛酸,原来,冉傲的身世如此复杂。
“好了,过去已经过去,我们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冉傲笑着看向我,他的脸在如水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迷人,他亲吻着我的额角:“对不起,我没料到胡仪已会来给你难堪。不过,我很高兴你向朋友介绍了真实的我。”
我捂住他的嘴,冷笑着:“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对胡仪已说过不会和比你老的女人在一起的那你干麻要和我结婚”
“因为你是卫净雅。”冉傲深深看着我。
“油嘴滑舌。”我捏着他的鼻子:“不过,你的嘴还真毒,居然对一个喜欢你的女生说这种话。”
冉傲正言道:“如果对对方没有兴趣,就不要给她希望。那些嘴里说着怕女孩子伤心,所以不愿拒绝她的男人根本就是想脚踏两只船,享受被人爱的滋味。使对方对你绝望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闻言,我不禁庆幸。凭冉傲的条件,肯定不乏女人追求,还好他使用这招,杜绝那些狂风浪蝶,不然我可就忙了。
一阵微风吹来,我感到有些凉凉的,便蜷缩在他怀中,将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音,眼皮慢慢打起架来。
“净雅。”冉傲轻声唤我。
“嗯。”我喉咙里逸出模糊的声响。
“我爱你。”只听见冉傲轻轻在我耳边说道,声音中有着无限柔情。
我的嘴边漾开个满足的笑容,慢慢沉入梦乡。
淡雅素净的风铃草,妖嫩柔媚的秋海棠依次盛开,如今的庭院是圣诞花的天下,一眼望去,烂漫如火,驱走了不少严寒。
圣诞节就要来了。
每天吃东西,看书,听音乐,等冉傲回家,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仔细想想还真是茫然。
“预产期是什么时候”盛夏问道。
“1月23号。”
“那不就是马上要到了”盛夏摸摸我的肚子:“怎么样,做好准备没”
我垮下肩膀,一脸愁容:“别说了,我紧张死了,最近看那些生产影片,真是血腥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有什么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忍耐着,等到孩子生下来,就会觉得一切都值得。”
“怎么说地这么感性干脆你也生一个吧。”我调侃她。
“没你那么伟大。”她笑笑。
“最近和叶毅还好吗”我问道。
盛夏摇摇头,眼中染上一层愁云。
我暗叫不好:“你们吵架了”
“我对不起他。”盛夏低头说道。
“怎么了”我惊问:“难道你和宫炎”
“那是永远不可能的。”盛夏苦涩地笑笑。
“那又是为什么”我皱起眉头。
盛夏垂下眼睛:“我的心很乱,这样的我再没有资格待在叶毅身边了。他值得一个更好的,一个心中只有他的女人,而不是我我决定离开他。”
我搂过她的肩膀:“可是叶毅那么爱你”
她靠在我肩上,幽幽地说道:“所以我不能再害他。”
我摸着她黑顺的柔发,只能一声叹息,为什么爱情永远都是件困难的事情,又仰或是因为困难,才会让人欲罢不能
“好了,好了,孕妇情绪不可以这么低落的。”盛夏打起精神:“给我说说,怀孕好玩吗”
“怎么可能好玩”我抱怨:“双脚浮肿地像大象腿一样,全身上下腰酸背痛,怕辐射也不敢上网,整天无聊死了。最可怕的是冉傲,一天到晚就围在我身边,不许做这个,不许碰那个的,就连上厕所也要扶着我去,说怕我摔倒,真是烦死人。”
“总会有快乐吧。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地去生儿育女。”盛夏不信。
我摸摸肚子,不自觉地笑起来:“当然有,每次宝宝在肚子里动的时候,心里就特别感动,充满了为人父母的喜悦。”
盛夏赞赏地看着我:“果然,怀孕的女人是最美的。”
我向她眨眨眼:“你可不要爱上我,我有老公的。”
“谁要跟我抢老婆”身后传来冉傲的笑声。
他走来坐在我身边,吻我的额头,然后柔声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孩子踢你没有”
“今天还算乖的,没怎么闹我。”我回答。
“好了,好了,正主回来,我这个闲杂人等该下台了。”盛夏站起身子向我们道别。
“留下来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我拉住她。
“留下来看你们两个卿卿我我,打情骂俏”她摸摸胃,戏谑地看着我们:“算了,我还吃得下吗好了,别送了。”
说完,盛夏一溜烟走掉。
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地叹口气。
“怎么了”冉傲拨弄着我的头发。
“还不是盛夏这丫头,怎么运气这么不好,爱她的和她爱的人都不能选择。真担心她会孤老终生。”
“她终究会遇到那个对的人,”冉傲劝慰我:“就像是我终究遇到了你。”
“你怎么知道你是对的那个呢”我打趣他:“以后我看见更好的一样会和你离婚。”
冉傲阴阴地一笑:“那以后我就让你不停地给我生孩子,一直到不能生为止。”
“阿”我大叫。
“知道厉害了吧。”冉傲一脸得意:“看你还敢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辩白:“是孩子在动”
冉傲赶紧趴在我肚子上,听着里面的动静,笑说:“真的,看来他也还想要个弟妹。”
我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肚子里这个还没出来呢,就妄想着下一个了,当我是无敌女金刚吗”
冉傲抬手轻轻滑过我的皮肤,眼神幽怨而暧昧:“我也很想他快出来阿。我都已经整整6个月零4天没碰你了。”
我打下他的手,不可思议:“你怎么那么变态,还会计算这种事情,精虫入脑阿”
他却理直气壮:“我如果不计算那才是有鬼呢,说明我外面有女人了。”
我一脸厌恶:“不和你这只淫虫说话了”
起身走到楼梯口,准备上楼,可是肚子实在太大,走不过几阶便开始吃力。
冉傲走到身后,将我一把抱起,一脸坏笑:“还是让我这只淫虫来效劳吧。”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我只好任由他摆布。
唉,宝宝,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这天,是好不容易盼来的圣诞节,妈说晚上要亲自下厨为我们一家人做大餐。我待在家里濒临发霉边缘,便赖着一起去超市买菜,其实是想趁机偷拿零食。
“妈,还要买些什么”我询问。
结婚之后,终于改口叫阿姨做妈。不过,在别人眼中,我们可一点没有婆媳相,主要是因为妈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
“还有你爸爸喜欢吃的牛肉”妈拿下一盒牛肉,回头看见堆满零食的购物车,哑然失笑:“净雅,我们可是来买菜的。”
我不好意思地挠头,马上绕开话题:“妈,你和爸很恩爱呢,什么都想着对方。”
妈走来,帮我推着购物车,平静地看着我:“净雅,你已经知道小傲不是他爸爸的亲生子了吧。”
我诚实地点点头,禁不住好奇地问道:“妈,你还恨冉傲的亲生父亲吗”
妈娟秀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恨意,眼中只是一片柔和,她反问我:“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忙不迭地点头:“想想想”
“我是在18岁那年遇见纬杰的。”妈看着前方,眼中一片氤氲,陷入回忆之中:“当时我刚进入大学,他是高我两届的学长,处处都帮助我,照顾得我无微不至,于是,我慢慢爱上了他,成为他的女友。他很宠我,处处都顺着我的意思,在他的宠爱下你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每天都有新鲜浪漫的花招,使人目不暇接,让我觉得世界上只剩下爱情。”
“后来,他想和我结婚,可是,却遭到他父亲的强烈反对。老人说虽然我家也是书香门第,但和他们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他要让纬杰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但我却始终有种感觉,这不是他反对的真正原因。”
“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急忙问道。
妈摇摇头:“不知道,不过那也不重要。”
“我以为纬杰会不顾家庭的反对和我在一起,可是没有,他要我等他,等到他大权在握后再和我结婚。于是,为了取得他爸爸的信任,他顺从地和一个富家千金订了婚。那天晚上,我哭了一夜,我知道,我们从此便是分道扬镳了。可是后来,我却发现我有了身孕。我爸察觉后又急又气,住进医院。我这才知道,他老人家已经是肝癌晚期。当时我肚子里怀着小傲,手中拿着我爸的病危通知书,连活下去的勇气也快熄灭了。”
“还好成资,也就是你爸爸出现了。他是我的青梅竹马,自小待我极好,如果没有纬杰,我想我是会和他在一起的。成资告诉我爸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请求将我嫁给他。我爸是喜欢成资的,将我托付给成资他是放心的。为了让他安心地离去,我怀着感激羞愧的心情嫁给你爸爸。”
“曹纬杰同意你带着他的孩子嫁人”我疑惑,他不是那么爱妈
“纬杰并不知道我已经怀孕,我只是告诉他,我不愿意再等他,我爱上了别人。纬杰很激动,他甚至跪下求我,但我拒绝了。不是为着赌气,只是我太明白,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为了避免曹家的骚扰,成资带我搬到了本地,在这里生下了小傲。这些年来,成资对我们极好,有时候,连我都恍惚以为我们是真正的一家,就好像,好像纬杰从不曾出现过。”
“后来,纬杰逐渐控制了曹氏,可以不再听命于他的父亲。他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回到他的身边。这次,他看见了小傲,一眼就觉察出这是他的儿子,惊喜万状,为了让我们母子和他在一起,甚至派出杀手对付成资。我无意间得知此事,赶到现场,替成资挡了一枪。”
我惶惧:“妈,你伤到哪里了”
“别紧张,我现在好好的。”妈反过来安慰我,然后下意识地抚上前胸:“那颗子弹距我心脏只有几公分,但是我却幸运地存活了下来。”
“经过这件事,纬杰冷静下来,终于明白我们之间已经无法挽回。他决定放弃,不再打扰我们的生活。那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他四年之后,传来了他因病去世的消息。”
“成资带我离开这个伤心地,去巴黎定居。而小傲则自愿留下来照顾公司。”
自始至终,妈的声音都是平静的。
她只是在复述一个故事,这些人,这些事已经是她生命中的过眼云烟。
原以为,妈是温室中的幽兰,不曾想,她居然经历了如此多的风霜。不过这正好解释了她身上那股释然与随性的由来。
许多事情,努力熬过了,那曾经流血灌胧的伤口也会成为美丽的标记。
“那曹家对冉傲是什么态度呢”我问道。
“纬杰去世后,他的父亲也知道了小傲的存在,千方百计想让他认祖归宗。但小傲始终不肯答应,还与他爷爷闹得很僵。不过,看得出他爷爷也是疼爱他的,一直为他保留着曹氏总经理的位置。”
看来冉傲如果回去,至少可以得到曹氏一半江山,难怪曹经杰会把冉傲当成假想敌。不过,能对亲侄子下手,也真够心狠手辣的。
“净雅。”妈突然停住脚步,转向我,目光炯炯:“妈向你要句实话,前段日子曹经杰是不是为难过你们”
我紧闭着嘴,心里开始天人交战。
冉傲叮嘱过我不可以向妈透露那件事情,以免她担心。但是妈又用这么信任的眼光看着我,就算是善意的谎言我也说不出口。
怎么办,一边是老公,一边是婆婆,而我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
真是伤脑筋,我的头开始痛起来,紧接着,连带肚子也跟着隐隐作痛。
开始以为是连锁反应,但疼痛感越来越强,感觉到孩子在里面不停地乱动着,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净雅,怎么了”见我捂住肚子,妈开始慌神。
“不知道,妈,我肚子好痛。”我的声音弱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别慌,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妈赶紧将我扶进车中,加速往最近的医院驶去,同时通知冉傲。
我蜷缩在座位上,捂住肚子,紧咬住嘴唇,额头上冷汗涔涔,心中一片冰凉。
宝宝,你千万不能有事
chapter6
“是跻带缠绕。看,跻带绕过孩子的右手,缠住了脖子。”医生指着b超显示屏严声宣布:“必须马上手术,否则孩子会有窒息危险。”
还没能反应过来,我就被护士按在床上推进手术台。
不是梦,是真的,孩子马上就要生了
心里像是有战鼓在不停敲打着,震得我耳膜发痛。视野中的一切都是冷冷的白色,晃眼的手术灯,床单,手术台,墙壁就连一旁手术器皿发出的碰撞声也是冰冷的。
怎么办孩子就要生了
我六神无主,手不停地颤抖,牙齿不断地打架,紧张得不能自已。
突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人急匆匆地奔到我身边,急促地喘息着。
回过神来,我定睛一看,眼睛马上湿润,泣声喊道:“冉傲”
冉傲伏下身子,紧紧将我搂住,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安慰着我:“别怕,我来了。”
不知为何,一看见冉傲,内心的恐惧与担心喷涌而出,我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冉傲医生说孩子有危险”
“不会的。”冉傲握住我的手,镇定地说道:“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危险。”
他的怀抱温暖而安全,我将头埋在其中,慢慢恢复平静。
“哼哼”一个声音在此时响起,提醒了我这里可是不适合谈情说爱上演柔情戏码的手术室,赶紧将冉傲推开。
抬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面前站着个帅地令天地变色,日月无光的优质男人,只肖看一眼,便被他吸去七魂六魄。
“我是你的主刀医师禹空。”帅哥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我听得痴了,直直地看着他走近,看着他一只手搭上冉傲的肩膀,看着他投给冉傲个暧昧的眼神,看着他转向我,眨眨眼:“同时也是你的情敌。”
魔咒立即破解,我差点没把舌头咬断,才走了个胡仪已,又来个禹空,难道我们家冉傲是男女通吃
只见冉傲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轻声而严肃的说道:“别吓她。”
禹空微微一笑,解释道:“开玩笑的,他和我弟弟是同学,以前经常来我家玩。不过最近几年失去了联系,没想到今天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原来如此,差点被吓死。
“傲,你要在这里陪她”禹空问道。
冉傲点点头,握紧我的手。
这时,我突然想到前些日子观看的血腥恐怖的生产纪录片,顿时全身起鸡皮疙瘩,开玩笑,难道要让冉傲看着我被人血淋淋地解剖不行,我没有那个勇气。
“冉傲,我不要你陪,快出去等”我命令道。
“我投资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看成品”冉傲不爽。
“不行就是不行,不然我不生了。”我使出杀手锏。
果然,冉傲气结,但又奈,只好长叹一声:“我就在门外。”
看着冉傲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我长呼口气。
这时,禹空走近我的身边,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被看地有点尴尬,连忙赔笑:“医生,可以开始了吧。”
他不置可否,只是伏下身子,捻起我一缕黑发,低头深深一嗅。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古怪举动吓地不敢动弹,这是演的哪一出阿
禹空抬起面孔,深褐色的眼中满是冷漠与哀恨,他的声音轻地只有我能听见:“我爱冉傲,这是千真万确的,你最好相信。”
我倒吸口冷气,他的眼神,十二万分的认真,不由得我不信。
我早该想到,这么帅的男人一定是gay阿
“你想怎么样”我惧声问道,真是自作孽阿,干麻把冉傲赶走呢
他不理会我,吩咐麻醉师给我做了静脉全麻。
我顿时没了力气,眼睛渐渐合上,挣扎着问道:“到底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当你可以随意处理你的情敌与孩子性命时,你会怎么样呢”
我没有力气回答,甚至没有力气去害怕。我只想起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意识慢慢模糊起来,眼前一片混沌,我的大脑停止运转,甚至连自己也无法感觉到
不知过了多久,一些嘈杂的声音传来,意识一点一滴地恢复,但仍旧不明白身在何处,眼皮重得似挂上了千斤铁锤,无法睁开。
突然,我听见一阵哭声,清脆悦耳朦胧好似是婴儿在啼哭。
婴儿
我的宝宝
魂魄一下就归体,但脑子还未完全清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是男是女”
“是男孩,好漂亮的孩子”旁边有人赞赏地说道。
另一个人闲闲地说:“那是自然,虽然他有这种妈,但毕竟他爸爸是冉傲。”
声音主人我自然认识,就是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禹空真不知我哪里得罪他了,刚才恐吓我的账还没来地及算,现在又这么贬我,我哪里长得不好了,一付我会祸害下一代的口吻,让人火大。
本想撑起身子张口回击几句,护士却在这时将孩子包裹好抱到我身边。看见孩子,我立即喜极而泣,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肉团,可爱到极点,最重要的是---好胖阿,小手小脚像莲藕似的,不枉你妈怀你时吃那么多,看来没浪费。
一激动,便将刚才好不容易恢复的那点体力给消耗完,支持不住,眼睛又慢慢闭上。朦胧之间,感到孩子被抱走,我则被推出手术室。
刚一出门,冉傲立即奔上前来,握住我的手,声音中有难以抑制的激动:“她没事吧”
“冉傲,有我在。”那个双面人禹空从容说道。
如果我有力气,一定起来揭穿他的恶言恶行,可是麻药的余效让我沉睡,只能任由这个空有一个完美外壳的小人逍遥法外。
等我真正清醒过来时,窗外一片漆黑,夜阑人静。
睁眼,便看见冉傲守在我身边,脸上漫溢着柔情与感激:“净雅,辛苦了。”
“我睡了多久”我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很久,”冉傲的眼中满是红色的血丝:“久到我以为你再不会醒来。”
我轻轻一笑,抬手摸着他的脸颊:“只是生孩子而已,还搞地跟生离死别似的。”
冉傲将我的手握紧,眼中有丝惶惧:“你刚从手术室推出来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虚弱得像是没有呼吸。我真的很怕我很后悔,我应该一直陪着你的。”
“现在你知道我们女人是多么伟大了吧。”我骄傲地说:“你以为像你们男人,随意播颗种子就完事然后只需静待成果。”
“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生了。”他吻着我的手掌:“再也不让你受这种罪。”
轻盈的月光散落在冉傲脸上,把他衬得更加俊美绝伦,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能将这么好的基因保留下来也是功德一件阿。
“宝宝呢”想到孩子,我雀跃起来:“我想看看他。”
“在婴儿监护室里,现在你身体这么虚弱,不可以移动。”冉傲将我按住。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开玩笑,肚子里的一快肉,怎么会不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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