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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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的发觉自己太过于在乎后,却慌乱的发现,他对她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是。他在她眼里,只是另一个男人的替身而已。

他很想剜去这双眼睛,从头至尾,她迷恋的不就是这双眼睛吗

她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弄成现在这样,哪里还有当初对他的淡漠和冷清他分不清是胃部还是哪里,像是绞着一般,无比疼痛。到了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他用她的手机拨通了安子恩的电话。

安子恩知道是他之后,沉默了很久,最后无比颓然的拜托他:杨总,卡儿拜托你了,我现在还不能离开。

安子恩。他吼出那个人的名字,他说:我一直以为你很有脑子的,我错了,你真是愚不可及

联姻根本就是个幌子,就算不联姻,你们安家也垮不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你不是说有多爱她吗你不是说她有多重要吗怎么这会儿,阿猫阿狗的,什么都比她重要了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失去了风度,毫无礼貌可言,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痛痛快快骂一顿,或者,他能将安子恩从手机拖出来打一顿。

安子恩一直一声不吭,到最后,再三拜托说,杨总,照顾好她。

他咬着牙,恨恨道:从今以后,她与你无关,她由谁照顾,轮不到你操心。

柯尼卡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一直昏昏沉沉的,并没有睡的很踏实。似乎做了许多梦,许多光怪陆离的梦境纠缠着她。半睡半醒的时候还记得自己断断续续的叫着许多人的名字。

身上的热度渐渐退去,心里的某个角落渐渐冰凉,从身体深处一直凉出来,手脚都觉得有些冰。

醒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是夜深,病房里静悄悄的,百页窗被拉上了,但是看不到一点光亮。床头灯柔柔的亮着,周围一片白色。

视线还很模糊,床边趴着一个人。她隐隐约约也只能分辨出影子,努力的睁开眼,仔细的盯着他看,竟然是杨初一。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有点发白,浓黑的双眉紧蹙,下巴上有着些许胡渣,倒不似从前,将自己收拾的干净英挺。

他的呼吸很浅,手还环在她的腹上。她想着这是不是他的习惯,睡觉的习惯。从前他们一起的时候,他晚上睡觉也总是喜欢将自己桎梏在他的怀里。

心在这一瞬间忽然疼痛了起来。

杨初一,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值得吗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5

发作的毫无缘故有如山倒的大病,在去时又有如抽丝。

柯尼卡深知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心中的种种痛楚绝望反而不似从前来的剧烈。

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所谓天长地久,所谓生死契阔,所谓爱情,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恢复的时候缓如一点一滴,期间的时候,杨初一的那一帮朋友,还有唐筱米均纷纷来探望她。都是一群闹腾的人,变着法儿的说些趣事,倒把一旁的护士逗的掩嘴而笑。

她说话的时候鼻音仍然沉重,咳嗽也未见停止,虽然还是很难受,精神却好了许多。

只是,自从她醒了以后,杨初一便再也没出现过。

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护工都已经把早饭端来,说是杨初一订好,直接让粥轩铺的人送来的。

让柯尼卡看了看,清爽适口的几样小菜,煮的到功的百合杏仁粥,都是很容易引起食欲的东西,也好消化。拿起勺子舀粥喝了一口,软软的粥很好喝,只是咽下去的时候嗓子还是会疼。热乎乎的食物滑进胃里,有了实质性的温暖和充实感。

护士是个随和的姑娘,语带羡慕道:“这百合杏仁粥能润肺止咳,清心安神,用于病后虚热干咳劳咳再好不过了。柯小姐,您的男朋友可真是有心了。”

柯尼卡诧异,慢慢的舀着粥喝,心中越发暖了起来。

柜子上的手机震动的时候,柯尼卡几乎是并没有抱什么希望的看了一眼,不料真的是安子恩。

距离庄莹说他们结婚的那日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也只是一个多星期而已,为何拿着手机,看着上面闪烁着他的名字,感觉会如此陌生。

也只是几天而已,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

原本紧密重合的两个世界,从此便会僵硬的分割开来,并且,永不再相遇。

柯尼卡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内心的巨大寒流,她理解安子恩要支撑一个家庭的重责,也体谅安家做出联姻的决定。杨初一说得对,她就是个骗子

她骗人,也骗自己。

联姻的结果其实并不意外,她只是期冀着安子恩能跟她一起走过来。若是安家有难,纵使一落千丈,他们不离不弃,最多做一对白手起家的夫妻。

可是,她又为何要奢望他能肯为她做出这样的牺牲

直到他结婚的前一夜,都不肯将事实托盘而出。

当初,杨初一反复提醒她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只是一直让自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和对他的信心,冷眼旁观着,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柯尼卡慢吞吞的拿过手机,犹疑着,然后摁下接听键。

安子恩的声音并没有多少变化,温和的过分,她甚至能从中听出几许温柔和无奈。

“卡儿”

“嗯。”她淡淡的应着。

“好点儿了没有”

“你怎么知道”她诧异,这段时间她一直躺在病床上,两个人并没有联系。

“杨初一,打电话给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吐字有些艰难。

原来他并不是不知道的。

杨初一竟为了她,肯打电话找安子恩。

柯尼卡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沙哑,她忽然不想这个男人面前露出软弱的模样。她曾努力的相信他,她曾决定抛开一切,只为与他继续相爱。可是感情一再的屈服在现实之下,让她无力挣扎。

“好多了,你在哪里应该回来上班了吧有空的话,见一面吧。”她语气轻松,甚至有着刻意的云淡风轻。

“卡儿。”他的声音里有着小心翼翼。

“只是见一面嘛,安子恩,我们好久没见了。”他语塞,她反而轻笑起来。

她匆匆说了个地址,然后也不等他的回答,便直接切断了通话。

再抬起脸的时候,眼眶已经酸涩的再也控制不住。

好不容易将护工支开,柯尼卡便换了衣服悄悄离开,来到约定的酒店。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她看着安子恩站起身,拉开椅子。他站在那里,她看着他,他似乎一直是这样的气宇轩昂,神采飞扬。

两人的视线相撞,诧异喜悦伤痛在他的眼里交织而过。

为了这次见面,柯尼卡精心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因为生病的缘故,脸色并不好看,她特地化了个淡妆,面颊上刷了浅浅自然的腮红。

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有几根烟头,柯尼卡盯着烟灰缸,心里想,原来他也不好过。

安子恩站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她。

她问:“你出来跟我见面,对你的妻子好交代吗”

安子恩只是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心底。她闭上眼,让那双一度让她沉迷的双眸消失在眼前,轻轻问他:“为什么会结婚为什么要结婚”

到了这步,她要的只是他能够亲口告诉她一声。

他的气息忽然袭来,他紧紧的,紧紧的将她按到胸口。

许是抽了烟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暗哑低沉:“卡儿,对不起。”

“安子恩,我们分手吧。”她利落的说出口,然后松了一口气,原来,这话说出来也不是那么难。

安子恩张了张嘴,漆黑的眼睛里渐渐失去了神采,他的呼吸有些粗重,胸口轻微的起伏着。

他将头埋进她的发里:“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该什么都不顾,只管将你锁在身边卡儿你能不能留在我身边”

“卡儿”他贴着她的唇瓣,“我现在结婚了,你还愿不愿跟我在一起”

安子恩问她,现在他结婚了,她还愿不愿跟他在一起。意思不言而喻,他是问她愿不愿做他的情人。

柯尼卡当然不愿意。

她浅笑起来,视线模糊:“安子恩,安子恩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也帮我做了选择。我只能祝你幸福。”

回答她的是紧紧地拥抱,还有落在她发丝上的吻,一点一点,越来越密。

他的语调凄凉,眼神痛苦:“卡儿,我根本没得选择。我知道这样伤了你的心,可是,再等等我,等我更有能力的时候,就不必考虑那些”

柯尼卡听了,浑身开始发凉,下意识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他的力气太大,她却是大病未愈,稍稍的一挣扎,她的额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背上也早已湿透。

安子恩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眼中开始出现一丝血色,他紧紧将她桎梏在手臂中:“卡儿,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一遍的说着,眼中顿时有股温热,眼底开始发烫。

“我不能没有你,卡儿,对不起。”

柯尼卡哭了,眼珠一颗一颗的滚落,浸湿了他的衬衫。

安子恩的怀抱渐渐松开了,她大口的呼吸着,泪水汗水混在了一起,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两个人终究是无言以对。

安子恩开始吻柯尼卡,口腔充斥着他的气息,混着浓重的烟味,带着泪水汗水混合之后咸咸的味道。

也是为了冲破这一层尴尬,也许是慰藉这几日的挣扎痛苦和想念。他的动作甚至算不得温柔,极为粗暴,像是要将她彻底撕裂一般。

他的每一个吻都像是敲打在她的心上,找不着出口。

她噙着泪想,怎么会这样明明,他们是爱着彼此的。

如果可以,也许他们六年前不分开,他没有离开,就不会有这一天了。

如果她没有奢望他们仍能继续爱下去,也许,他们就不会在充满希望的时候,又尝到摔倒谷底的滋味。

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能爱,也不能相守。他身边的那个位置,如今已经有另一个人了。

他们之间隔着毫无音讯的六年,他们都不再是当初的他们,早已隔着伤痛和各种阻碍,他们的爱在很久以前就不可能再纯粹如初,他们已经错过了继续爱下去的时机。

二十岁的时候她不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有些东西也是不得不放弃的。

二十六岁的时候,现实又在同一课题上,给她上了残忍的一课。

她花了六年的时间来明白这个道理,如果她早些明白,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很多人也不会改变。

人生里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无奈,爱情是人生里最需要克制,同时也是最盲目的一部分。

他们都在等待,等待这个离别之吻的结束,如同等一个审判。吻结束的时候,就如同判决书下来,他们必须分离。

打破僵局的是柯尼卡的手机,悦耳的铃声一遍一遍在包厢里回响。

两人慢慢松开,安子恩抓着她的肩膀,漆黑如墨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像是要看进心底去。

她抿了抿唇,只是轻轻挣扎,便脱离了他的桎梏。

来电显示在屏幕上跳跃闪动着,柯尼卡盯着屏幕上的两个字,微微愣神。

“你疯了是不是居然还要去找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跟他在一块儿”

杨初一的声音几乎是用咆哮来形容,毫无风度可言。隔着听筒,柯尼卡都能想象到他此刻暴跳如雷的模样。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他似是平复了一下,声音渐渐缓和。

她看了一眼安子恩,轻轻道:“杨初一,相信我,我会整理好。”她顿了顿,继续说,“也相信我,我会对自己好,让自己委屈的事,我不会再做了。”

将手机合上,柯尼卡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已失去,对着安子恩微微浅笑:“我要走了。”

既然已经说了再见,既然已经不再需要,就不能够,再活在那样的世界里。

只是这些年,想着念着,始终忍不住回了头,用尽了一切的办法,只是想要重新拥有幸福。本来以为,努力了这么久,他们一定也可以拥有幸福。却残忍的发现,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安子恩伸出手,他的手与她的一样,常年冰凉,这会儿却带着些许温暖的热度,轻轻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花,然后,慢慢松开了双手。

她头也未回,片刻不顿,迈大了步子,匆匆的离开。

在她过去的二十六年里,安子恩这三个字早已烙在她身上,是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印记。最后,渗入五脏六腑,融入骨血。她从来不知道,到了剥离彼此的这一刻时,就连呼吸,都是疼的。

她的脑海中盘旋着他们之间的每一点每一滴,这二十六来所有的关于安子恩的记忆,在此刻,汹涌的甚嚣尘上。

“卡儿,妈妈说你应该叫我哥哥。”

“安子恩,安子恩,安子恩”她得意的笑,冲他吐着舌头。

那颗老梧桐树下,他们的初吻,也只是蜻蜓点水般碰到了彼此的唇瓣而已。两个人各自红着脸,低着头,喘着气,想看对方又不敢看,不看对方又忍不住要看。

他牵她的手,他给她笨拙的削苹果皮,他递给她一支大大的甜筒。

她为他学下厨,做他喜欢的饭菜,她想着,这辈子就是这个人了。

他握着她的手,用小刀在老梧桐树上刻下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对不起,是我浪费了我们最好的时光。”

“请一定要给我机会,让我来弥补。”

“卡儿,我们结婚好不好,我要跟你结婚。”

“卡儿,我想要,给你一个家,我们两个自己的家。”

从甜美温情的初恋,到隔着毫无音讯的六年,隔着各种伤痛阻碍,再到鼓足勇气豁出一切的复合,终于走到现在万念俱灰的分手。

哭过,笑过,幸福过,痛苦过,埋怨过,恨过。

漫长的岁月时光已经逐渐消磨了她所有的锐气和心力,心如死灰,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

曾经那样深爱的人,在此后的漫漫时光,要让她如何才能去爱上另一个人,就如同爱上他这般用尽浑身力气。

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了。

即便有。

她也不想,也不能,更不敢。

这样的痛,麻痹身心,即便只有一次,也足够刻骨铭心,一辈子一次足矣。

柯尼卡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抹去脸上黏糊糊的泪水。她今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化了妆,她能想象,此刻她的脸上定是花花的一片。

可是,已经顾不上。

安静的回到医院,老老实实的躺下,睡吧,如果能够忘记一切。

这一觉睡的很浅,醒来的时候,微弱的灯光下,她一转头便看见趴在床边的杨初一。

他安静的睡着,狭长的双眼紧闭,她从她的角度能看见他长长地眼梢,线条柔和。暖黄的灯光淡淡的在他脸上打出一个浅浅的光晕。

aaaa突然的,她就想起安子恩来。

曾经,她一度觉得杨初一的眼睛与他有太多相似,一样的狭长明亮,一样的幽深难测。

彼时,青涩如斯,兜兜转转之间,这么多年一晃而过。可惜,终究是缘浅情深。

心中的荒凉,生长出一片一片凌乱的杂草。这些草疯狂的生长,然后叫嚣着,试探着,却无论如何都寻不到一个出口。于是,慢慢的向周围蔓延,逐渐的将她吞没。

尽管她的动作轻了再轻,杨初一还是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她,病房里有一瞬间的静默。

看见她呆呆的模样,他的脸色一松,微微眯了眼:“又想去哪儿胶卷儿,是不是我不在你跟前看着,你就准备到处跑,然后去跟你的安子恩再续前缘”

明明是高傲无礼之极的语句,却无端的带着暖暖的语气。

柯尼卡看着他,莫名的安了心。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6

“杨初一。”她低声的开口,“我只是想翻个身,没想着要去哪儿。”

杨初一紧紧的盯着她,脸上却飘过一抹可疑的红晕。

“杨初一。”她轻声的唤他。

他有些没好气,慵懒的舒展舒展胳膊,面色很快恢复了正常,只是淡淡斜睨她:“又做什么”

“我只是想说,杨初一,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去找他。我跟他,已经结束了。”

“身体才好点,又开始多管闲事。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你会不会管的太宽了”他把脸撇开,又开始有些不自然。

她柔声着:“初一,我有多糟糕,你也看见了。所以,不要再对我好,也不要这样关心我。”

让他怒了:“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她微笑,声音依旧柔和:“对不起,初一,直到现在,我才肯承认你对我的好。可是,你的好,你对我的心意,我都不能接受,甚至,连一点回应也给不了你。我真的不想,也不能再继续骗你,甚至利用你了。”

初一,她唤他初一。

他的脸彻底阴沉下来,眼中细碎的寒意点点闪烁:“原来你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就是执意对我这样,你果真这样狠心。”

她当然狠心。

从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便如此安慰说服自己。自己只是他众多女人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彼此各取所需,毫无负担。

与其说她心狠,不如说她一早给自己寻好了退路。只有这样说服自己,将来抽身的时候,她才不会有丝毫的愧疚。

那个时候,她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事实上,她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这场大病愈后,所有的生活又回复到原先的轨道中。

只是,若是唐筱米再邀柯尼卡出去,不论是吃饭或是聚会,她通通婉言拒绝。

医院里碰到庄莹,她也是淡淡一句恭喜。庄莹点点头算是回应,微笑着,酒窝浅浅。

两个人并不多话,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柯尼卡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321医院的护工竟是如此聒噪。

“庄医生好福气,听说她公公婆婆为他们夫妻俩在白河那里买了新房,送给他们。”

“庄医生的老公就是我们那个新上任的市委秘书,又能干,长的有帅,家世又好,他们两个简直是郎才女貌。”

“你们没看庄医生带给我们的喜糖,都是进口巧克力。”

柯尼卡觉得自己明明不想听这些的,可是一句一句,那两个名字不停的往她耳里钻。她抚着额,自觉地有些窒息。

从321医院离开的时候是杨初一来接她的,她自从出院后,他们已经极少见面了。偶尔,她仍能从报纸上看到八卦消息说他近日的绯闻如何如何。

那时候,她居然莫名的觉得踏实。

杨初一花边绯闻不断,她居然会觉得踏实心安。

她知道自己在庆幸,也许还是为了安慰自己,他恢复了从前的模样,她的心反而会因此而变得轻松些。

杨初一的车开到一家泰国餐厅门口,看得出,客人并不是很多。柯尼卡有些惊讶,她并不知道杨初一还喜欢吃泰国菜。

杨初一的心情似乎突然变得很好,唇角轻轻上扬:“你猜,这是谁的店”

柯尼卡挑眉:“难道不是你的”

他眯了眼,一脸嫌恶:“是你智商低,还是我智商低要是我的店,我还让你费那个劲猜了干嘛”

柯尼卡一时有些怔忡,猛地转了视线看杨初一。他向来情绪内敛,极少流露出这样稚气的一面。

他见她看自己,微微一笑,脸上神采飞扬:“是jimmy的店,想不到吧”

“他不是医生吗”

她忍不住嘟囔着,他们这波人,钱多的没处去了。这家店这般大,装修精致淡雅,生意看起来也不是有多好,可以说是极为冷清,这简直是在糟蹋钱。

“jimmy做一手很好的泰国菜,今天我们不请自来,让他给你露一手。”

他说着,漫不经心的四处看了看。双手抄在裤袋里,神情极为惬意。

柯尼卡微微皱眉:“杨初一,不行的,泰国菜偏酸辣,不适合你吃。”

杨初一偏过头看她,眼神里充满戏谑,若是细看,仍能看见其中那一抹暖色。

“没关系,少吃点就是。”

进了里面,柯尼卡才知道,客人真的很少,他们这一来,倒真的跟包了场子似地。也正因为人少,她一眼看见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孔。

“嘿nce,今天怎么有空过来”jimmy朝他们挥挥手,迎面走了过来。

杨初一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与jimmy拥抱,眼神却锐利的看向不远的桌子。不想遇到的人却偏偏碰上了,正是安子恩与庄莹。

柯尼卡还未来得及反应,杨初一已经牵住她的手。

用力且坚定。

nce,这是我两个老朋友,刚刚结婚,我正在给他们庆祝。”jimmy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大男孩,冲着柯尼卡眨眨眼,“胶卷儿。”

胶卷儿三个字发音并不准,舌头像是捋不直似地,带着一股子戏谑和可爱。

柯尼卡有些窘,竭力的挤出笑容,有些汗颜的点点头。心里头怪着杨初一,以后他的朋友是不是都得这么称呼自己

以后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惊的愣神。

nce你不介意的话,一起怎么样”jimmy拍拍杨初一的肩,“ynda跟她老公是很好客的。”

“我知道。”杨初一淡淡的开口,“恭喜了,庄医生,还有你,安子恩,恭喜。”

“哇哦,原来你们认识,这样更好。我就不用介绍了。”jimmy挠了挠蜷曲的头发。

他们说什么,柯尼卡已经忘记了,周围好像都变安静了,安静的过分。她只能听到自己打鼓般的心跳声,她只能看到庄莹手指上那个闪着耀眼光环的戒指。

恍神的时候,手上传来一阵捏痛,她忍不住咬牙。这个杨初一,真当她是泥娃娃,想捏就捏,不管别人疼不疼。

她淡淡的与庄莹打招呼,甚至,大大方方与安子恩打招呼。她说:安子恩,好久不见。恭喜你了。

吃饭的时候,她默默地看着他们谈笑风生,杨初一也表现的很自然,把自己的碗推到她跟前,她轻叹一口气,细细给他挑去那些他不爱吃的配料。

nce,你这是坏毛病,就是饮食习惯不好,才会得胃病。”jimmy不赞同的摇摇头,“而且,你在破坏我辛苦的诚意。”

“我充其量就是蹭饭的,别给我扣大帽子。”杨初一挑眉。

这人真是太没礼貌了,就算是朋友,也不该这般没有风度。柯尼卡狠狠剜了他一眼,胳膊肘重重的捅了他一下。

他却一贯的面无表情,挑挑眉,当什么事都没,只是眼中的笑意却增了几分,就像是小孩子恶作剧得逞后的模样。

jimmy大概已经习惯他这个样子,并没有生气,只是嘿嘿的笑着,催着众人吃那盘泰式鲈鱼:“这个,我特地做的,ynda有看见。”

庄莹微笑点头,jimmy做饭的时候就像做实验,很仔细,简直比他们学配药剂时还要认真几分,用料的比例都不容有差,口味自然也是一流。

她跟安子恩结婚的时候很匆忙,双方父母都很着急似地。回到n市后,jimmy得知她结婚的消息,便张罗着说要请他们吃饭,泰国菜。

她还记得jimmy挠了挠卷曲的头发,笑咧咧说:“我亲自做哦。”

当时她很惊讶,从前在英国的时候,有几次他们出去吃饭。也不知怎的,她明明不能吃辣,却偏偏就迷上了泰国菜。有次介绍给他,他皱着眉头,连连摇头,直说有股怪味。

可是现在,这个说泰国菜有股怪味的jimmy居然开了泰国餐厅,自己还会做。

谁说这不是世事无常呢

安子恩坐在外面的桌子上喝茶,她便窜进厨房。jimmy系着围裙,头顶着白色高桶的厨师帽,正在准备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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