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时候,夏瑾几乎没有认出她来,这个还是当年那个活泼开朗的穆湘湘吗
苍白的脸孔上发丝纠结,冻得发紫的嘴唇抿起,整个身体都在阵阵夏风中瑟瑟发抖。她的身上溅上了泥水,显得狼狈不堪。她的眼睛灰暗无神,像是她的世界已经坍塌了一样,露出的是绝望的哀伤,又带着一丝渴求,越接近桃源居,她的目光里就多出一分希望。
“湘湘,你”夏瑾脱下自己的外套跑过去接她,将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名唤湘湘的女人呆呆看着夏瑾,呆愣了一会儿才认出她:“你是夏瑾,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是桃源居的主人。”夏瑾对她微微一笑,“走吧,先回屋子里再说。”
夏瑾搀扶着这个心碎的女人,可以感受到手掌下她的颤抖。她看着她的侧脸,心中涌上无限哀伤。曾经,她也是这么的彷徨无助,这么的难堪绝望,为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受着煎熬,不过好在那种滋味已经被另一种滋味取代,好在她遇到了叶秉兆,那个让她获得新生的男人
进了里屋,夏瑾拿出备用的衣服给穆湘湘换上,自己也换了一身。叶蔚蓝早已泡好了热气腾腾的热可可等在一边给她们暖身子。
夏瑾握着杯子暖着手,看着穆湘湘的眼睛里含着关心。“湘湘,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她打开话匣子,开始慢慢开解这个陷入自闭的小女人。
穆湘湘轻啜了一口热可可,顿时身体里涌起一股暖流,心里舒服了很多,可是那股暖流也融化了她冷得冰冻了的心,眼睛里升起一股雾气,雾蒙蒙的。她眨了几下眼,将泪意忍下,然后唇瓣浮起,想挤出一抹笑,可是看起来似乎比哭还难看。
“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她尴尬笑笑,侧过头,手指尖擦过眼角,然后又转回来,慢慢道:“在你走之后没多久,我也离开那里了。”她对着夏瑾又不自然笑笑,“其实你离开,也有我的原因。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但是始终没有勇气。”在夏瑾离开公司后,她辗转得知夏瑾离婚了,而且沦落到去摆地摊,当时她是很难过的,可一直不敢去面对她。
“对不起,夏瑾。”她坐直了身体,郑重向夏瑾道歉,也说出了当年夏瑾被裁的实情。“那时候,公司本来要裁掉我的,因为那时我们共同负责的那个项目里我犯了个错。但是我怕自己会丢了工作,我才工作没几年,档案上留下记录的话就没有公司肯用我了。所以我”她低下眼睑,不敢看向夏瑾,“我给了经理一笔钱,请她将过错记给你”
夏瑾听见自己当年被裁的真实原因,嗓子眼里干巴巴的,有点儿不舒服。虽然已经时过境迁了,但一向本分工作的自己突然第一个就上了公司裁员的黑名单,还是令她有些耿耿于怀的。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热可可,掩去尴尬。“现在已经没事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看现在我不是很好吗”她对着她笑的真诚。她庆幸当年做的决定,如果不是自己去摆夜宵摊,那么她就不会遇上当时负伤的叶秉兆,也不会有今天得来不易的爱情。
穆湘湘赧然,自己当初一直是跟夏瑾针锋相对的,没想到她可以忘掉过去那段辛苦的经历,那么轻易的就原谅了自己。“嗯,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有实力,你做的很成功。”她真诚笑着,为夏瑾的成功而自豪。
叶蔚蓝撇撇嘴,用眼角看着穆湘湘,虽然她现在落魄很得人同情,但得势的时候一定没少欺负夏瑾,还把夏瑾搞失业了。被公司辞退的人一般找工作都很难,难怪夏瑾只能摆夜宵摊去。小小年纪就懂得耍花招,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不是也是这么得来的,所以失去的也快。
“你的丈夫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叶蔚蓝侧过身体对着她,一脸“关怀”问着。
闻言,穆湘湘有了丝血色的脸又退了下去,她的睫毛微颤,似乎随时都能落下泪来。又喝了一口热可可,她收住情绪才缓缓道:“在夏瑾离开公司以后,没多久,公司就被人收购了,我们都失业了。”
她低下头,很不好意思。千方百计保住了自己的饭碗,可是没想到报应来的那么快,他们一个个都丢了饭碗,而且只是他们一个部门的人,其他部门的员工都没事,不但如此,还加薪了。后来他们才知道夏瑾的老公是天狼的总裁,也就是说他们一个小小的公司得罪了南城最有影响力的男人,其下场可想而知。
夏瑾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沈逸珲做的吧。他在他们离婚后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帮她“报仇”去了。不过她的情绪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觉得沈逸珲有点儿幼稚。用这种方式给她报仇,做给谁看呢她到今天才知道那家公司已经从南城消失了,要说报仇的快感也没有很多,毕竟时间隔了很久了,心里的愤怒早就消散了。倒是那些人挺可怜的,十多号人都是指望着那点工资养家糊口的,这下还要重新找工作。。
叶蔚蓝脸色冒出点抑制不住的兴味来,她低下头借着喝茶掩去脸上的神色,还好,那个沈逸珲还没窝囊到自己的前妻被人欺负了还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继续让他们太平下去。虽然是离了,但到底曾经是他的女人。果然靠不择手段得来的东西果然失去的也快啊。这叫什么来着“强扭的瓜不甜”,还是“命中有时终需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后来,我开始重新找工作,然后就遇见了他。他是一个销售经理,面试的时候他录用了我,然后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穆湘湘继续说着,回忆着,苍白的脸因为回忆起了当时的甜蜜而泛出一丝红润,然后又慢慢淡了下去,“他有很多的应酬,每天都很晚回来,可是慢慢的,我发现他的身上开始有女人的香气,有口红印子,有长头发我都忍着,告诉自己那是因为职场需要。那种场合我必须要理解他可是可是”
她终于没有控制住自己,哭了出来:“他有外遇了,我翻查他的电话记录,我都看到了,里面还有他们一起的照片我能怎么办嫁给他以后我就辞职了,全心全意打理着家里。我是真的爱他,一心一意守着他,他就是我的世界,他要是真的不要我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城别也在生。
他跟我说他们之间只是逢场作戏,没有什么,可是我知道,就算他跟那个女人断了来往,以后也有别人。所以,我想要学会你的菜,留住他的心,他的人。至少在他去别的女人那里去的时候,会想起我,我想要让他只吃我的菜”
夏瑾看着她,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全心全意爱着一个人,为他守护着一个家,夜夜盼归到天明可是那又怎样他们之间终究是隔着许多人事物的,勉强,只会让自己变得更不堪。
她摇摇头伸出手默默拍着穆湘湘的背脊,安慰着她。“湘湘,我的菜不能帮你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因为我没有留住过。”她顿了一下,穆湘湘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怔怔看着夏瑾,脸色比刚才更苍白,夏瑾的话让她最后的希望都变得渺茫,因为她没有想到这家私房菜的老板是夏瑾,一个离婚女人开的餐厅。她的眼睛变得茫然起来,好像迷失了方向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摇摇头道:“不,你留住了他的心,沈总裁那次的申明里,我看的出来他对你的留恋,夏瑾,教我做。”她的眼睛里又泛起了希望之光。
今天表妹过生日,前去捧场了,不好意思,发文晚了,~~
第一百零三章 再见沈逸珲1
叶蔚蓝听见穆湘湘的话眉头皱着道:“沈逸珲对夏瑾有留恋哈,那是因为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对他们千依百顺的女人,男人会觉得没有挑战性,日久天长,慢慢就没了激情,明白不
你要做的是跟你的丈夫say no,这样才能让他的目光停留在你的身上。依我看呢,你也别学做什么菜了,有没有要好的男性朋友以牙还牙才是真理,让你的丈夫也感受一下背叛的感觉,他就会知道你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了。男人啊,就是要对他们若即若离,让他们保有危机感他们才不敢乱来。”
夏瑾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叶蔚蓝一脚,不是每个人都跟她那样霸气,什么都敢做得出来。如果不是对那个男人绝望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哪个女人会那么做。更何况叶蔚蓝自己都没跨出那个槛,半只脚还在门槛内徘徊,净怂恿别人去做。
对于爱情,有人说谁先爱上,谁就输了。其实,她想说,对于爱情,女人始终是弱者的那一方。不管多坚强的女人,遇上爱情,总是会爱的不可自拔,爱的毁天灭地。
穆湘湘摇摇头,现在只要能留住丈夫的心,她什么都可以去尝试,但要她对他说“不”,她不敢,她怕那个万一,怕他讨厌她,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夏瑾对着穆湘湘真诚道:“这是你的选择,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成功。”每对婚姻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不管是什么原因在一起,她都希望是可以最终走到最后,将那个故事延续。
她自己没有成功,也许是像叶蔚蓝说的,自己当初爱的太卑微,所以沈逸珲可以对她隐瞒,对她背叛;也许是她当初不够爱沈逸珲,所以选择放弃,也许是她当初太爱沈逸珲,所以选择成全所以她把自己的故事改写了。总之,她已经尽了力,那一场爱情,她爱得精疲力尽。不管怎样,对于那段过去,她可以说她无愧。
对于穆湘湘,这是她对于自己婚姻的守护,不管她最终怎样,她也希望她可以做到无愧于心。如果湘湘的丈夫感受到湘湘对他的爱,然后浪子回头,那何尝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
夏瑾很用心地教着穆湘湘做着每一道菜,穆湘湘也很认真的学着。期间,令夏瑾觉得惊奇的是,这回她做菜的时候,叶蔚蓝没有在旁边打酱油,她注意到她竟然也很用心的在看着。夏瑾嘴唇悄悄翘起。
末了,当一盘子茄子蒸肉的菜出锅时,夏瑾调侃道:“怎么,这次看的这么认真,动心了是想做给谁吃吗”
叶蔚蓝脸一红,推了夏瑾一把:“去,我才不要做黄脸婆。我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够了。”
夏瑾摇摇头,没有拆穿她。穆湘湘临走的时候,夏瑾将自己写的做菜心得送给了她。叶蔚蓝看着穆湘湘的背影在愈加暗沉的天幕下渐行渐远,她的身影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沮丧颓废,也许是心中有了力量,她的身影变得挺直,好像风雨中的一颗树,任凭风吹雨打,仍旧可以坚强挺立。
“大嫂,你把你的秘笈送了出去,会不会太大方了些万一人家照着你的心得学会了里面全部的菜,然后也开这么一家店,那我们不是要关门大吉人家自己也说了,当初是她害你被裁的,难保她不会又故技重施,摆你一道。”叶蔚蓝斜睨着夏瑾,不赞同她的做法。
夏瑾似乎爱上了用手接雨水,一手仍旧伸在雨帘下,她无所谓笑笑:“什么秘笈啊,你别太夸张好不好。我的菜本来就没有什么很特别的,都是些家常菜,基本上每个家庭主妇都会做的。只要材料新鲜,加上做菜的心意,其实每个家庭主妇都在做着属于自己的私家菜。而我只是将这个当成了一份求生技能。
况且,不同的人用同一样菜,用同一样的调味料,做出的味道都不同,就算她有我的记事本,但她做不出跟我一模一样的。她要开跟我一样的菜馆,也算是有了自己事业,不用在她丈夫那件事情上钻牛角尖,也没什么不好的。
再说了,我有你帮我做打点,不怕别人来抢客源不是你帮我将菜馆的定位定那么高,而穆湘湘要达到这个层次可没那么容易。我们的菜馆现在差不多是站在所有私家菜馆顶端的呢。”
叶蔚蓝听着夏瑾最后一句,眉梢不禁翘起,但嘴上还不依:“那也不行,那本本子上的都是你的心血,我还心疼呢。”
“凡是写在本子上的,都已经在我的心里面了,我再写一本也不难的。之所以舍得送出去,是因为我还在创新。一家菜馆,如果没有创新的菜肴,只是用那几样菜,那就叫固步自封,迟早我们会被别家菜馆比下去的。所以,我才没有定下所谓的招牌菜。因为固定的菜,很容易被人模仿,那么也就不存在唯一了。在厨艺界,其实就跟你们设计师一样,我有自己的特色,但也要有变化,不然就会失去客人对我的菜品的新鲜感,抓不住他们的胃。”
叶蔚蓝笑米米的:“看不出来你很有想法啊,不错不错,已经有女强人的气势了。很好,继续保持,有自己的天地就不会老想着自己的男人怎么样了。就是这样,大哥已经牢牢被你抓在手里了。”
夏瑾听出叶蔚蓝的调侃,将接着雨水的手突然向叶蔚蓝甩去,两人打闹了一会儿,没有留意到远处有个高大的身影在靠近。
齐誉远远就看见叶蔚蓝跟夏瑾在玩雨水,互相用接到的水朝彼此身上甩去,他慢慢放缓了脚步就那样痴痴看着他眼里的那个人。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牵动着他的心,能这样远远看着她笑,他就觉得很满足了。只要她能笑,只要她快乐,他什么都可以。哪怕,哪怕要假装跟另一个人在一起,他也愿意
叶蔚蓝察觉到了有人注视,停止了跟夏瑾的打闹,朝视线的来源看去,只见雨中的齐誉目光依然胶着在夏瑾的身上,那样的痴情,令她都不免动容。如果不是有大哥,她想,夏瑾跟他也许也是很美满的。爱情,有时候还真是爱捉弄人。她摇摇头,几不可闻一声叹息。
夏瑾见叶蔚蓝突然安静下来看着远处,不免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齐誉已经重新迈开步子走过来,她道:“我说怎么突然安静了呢,原来是齐誉来了。”
“做什么呢玩的这么开心。”齐誉走上门廊后,收了伞,甩着雨伞上的水,他笑着对两个女人道。
“那你这么晚来又是干什么呢我可不记得有叫你来。”叶蔚蓝笑嘻嘻的,“上次没有陪你去见你的兄弟,是来告诉我你逃跑了吗”
齐誉斜睨她:“言而有信是我的原则,你放了他鸽子,如果我也放了,那怨恨不是更深再说了,就你那身狼狈样,一身的狗毛,还不如不去见。要不然我还真不好意思介绍。”
叶蔚蓝眼梢看了夏瑾一眼示意齐誉夏瑾对那天的事情毫不知情。她很大力得拍上齐誉的肩膀岔开话题:“不错不错,男子汉大丈夫,要我怎么赏你”
夏瑾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有点云里雾里,只听懂叶蔚蓝跟齐誉约好要去见沈逸珲,但一身狗毛是怎么回事她对于叶蔚蓝那天的经历一无所知。
“什么一身狗毛蔚蓝,你跟狗打架”夏瑾吃惊。
“你想哪里去了。”叶蔚蓝干笑,“我们去宠物店玩了一会儿,后来我临时有事,就”她嘿嘿两声笑,朝齐誉动了动眼梢。
齐誉知道狗的耳朵里装上窃听器的事情必定牵涉到了冥夜的一些大事,所以他们才没有告知夏瑾,故而也配合起叶蔚蓝:“嗯,她还想养上一只来着。”
夏瑾看着两人的古怪神情,但也瞧不出什么,也便不再追究。她衣服穿得单薄,刚才跟叶蔚蓝玩水,衣服已经半湿,此刻凉风一吹,不免哆嗦了一下。
齐誉见了,很快脱下自己的外套要给夏瑾披上。而叶蔚蓝穿得比夏瑾更单薄,就算是有女汉子的心,但到底是被众星捧月惯了的人物,凉风一吹,也瑟缩了下。齐誉衣服拎在手里,两厢看看,有些尴尬。
叶蔚蓝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若是他把衣服给了夏瑾,那才奇怪,而夏瑾也会疑心他跟叶蔚蓝之间的关系。
“快给我大嫂披上吧,大哥叫我好好照顾她的。要是被他知道我把他宝贝女人弄生病了,回头还不修理我。”叶蔚蓝出声道。齐誉心里只爱着一个人,不管他们之间做的如何逼真,但他下意识的举动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心。她若不帮他,齐誉就没有了立场再继续守护在夏瑾的身边。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让人为难。
一句“大嫂”,一个“大哥”,她巧妙地为齐誉做了解围,既掩饰了齐誉的真心,又提醒着他,夏瑾已经不是他可以肖想的。
“蔚蓝,这怎么可以。”夏瑾阻止她,她看着齐誉,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微妙了,而她不想弄得太复杂。
叶蔚蓝两步过去接过齐誉手里的衣服很自然得披在夏瑾的身上道:“不可以才不好呢。想让自己生病叫我大哥快点回来看你不是你可真坏。我男人的衣服可以借你暖和一下,我不吃醋,我冷,有我男人热乎乎的胸膛可以给我捂着,你别担心了。”
夏瑾无语,只能接受叶蔚蓝的强词夺理。如果她坚持不要反而闹得更尴尬。
叶蔚蓝给夏瑾穿好后,才抱起齐誉的胳膊取暖,虽然是硬着头皮做出这个动作,但当齐誉温热的体温通过一层薄薄的衣料透过来时,脸上还是不自然得浮上一层红晕。而齐誉的身体也是蓦地一僵,叶蔚蓝胸前的柔软碰上他结实的臂肌,令他不自然起来。
气氛又变得别别扭扭,三个人谁也不看谁,就只是低着头,看着视力范围内三寸远的地方。天色愈加暗沉,黑压压的,风也大了起来。叶蔚蓝下意识得往热源靠上,而夏瑾也拉紧了身上的衣服。
“还站在外面做什么,跟傻瓜似的,还不回别墅那里换衣服。我再强壮,也经不起这么风吹啊。喂,你是不是借机吃我豆腐来着”在又一阵冷风后,齐誉似乎清醒了头脑,调节起了气氛。
叶蔚蓝反应过来,狠狠瞪了齐誉一眼,一手掐上他的手臂:“你豆腐嫩吗嘁你还没说你来干什么呢。”
齐誉倒抽了一口冷气,叶蔚蓝掐着他的地方他正伤着呢。说到来的目的,他看了夏瑾一眼,似乎不大好开口,他道:“有什么也先回去了再说吧,雨快要下大了,晚了就要变落汤鸡了。”
夏瑾看着两人自然斗嘴,也不再觉得那么尴尬,她笑笑道:“是啊,看起来雨要下大了,我去拿伞,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齐誉点点头重新打开伞关照道:“嗯,那你小心点儿,路上打滑。”说罢,他一手擎着伞,而叶蔚蓝傍着他的另一条臂膀,两人率先走进雨帘里。
叶蔚蓝知道齐誉这次自愿走在夏瑾的前面,必是有事情要跟她谈,不然,他可不会错过在背后默默看着佳人的背影,一解相思之苦。
雨滴打在雨伞上噼噼啪啪作响,果然,齐誉借机问叶蔚蓝:“那个窃听器事件,你们没有跟夏瑾提过”
叶蔚蓝点头:“不能说,说了除了令她不安心,其他对事情只能说是于事无补。”
其实关于那个窃听器,齐誉知道的也就只到他在宠物医院了解到的那个阶段,再往后,他跟叶蔚蓝也没有再见面,自然不清楚往后发展。“窃听器”齐誉沉吟,“你们冥夜出了什么事情,竟然动用到要利用一条狗做内应”
叶蔚蓝狡猾一笑道:“你想加入我们冥夜吗不是我们冥夜的人,那你就少打听为妙。好奇心可是要害死猫的。”
齐誉没打算让她糊弄过去,他停下脚步:“你知道我接近你们的目的。夏瑾可以不知道,但凡是会危及她的,我都希望知道。”
叶蔚蓝看着他眼睛里的执着,摇摇头,微微的叹息声被雨点的滴答声淹没,有时候她不免羡慕夏瑾,失去一段感情,换回三个男人专注的爱,但也会想,这样,是不是太造孽了点儿
对道对的。“我只能说,夏瑾是安全的,你可以放心。其他的,我自己都不是清楚。大哥不希望我参与进去。”她淡淡道。
齐誉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目光坦然,便也不再追问了。雨中的漫步在继续,叶蔚蓝问:“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还没有说,刚才看你当着夏瑾的面为难,现在不妨说说,我帮你参考一下,算是我借你取暖的回报吧。”
齐誉垂眼看着傍着自己的叶蔚蓝,犹豫了一会儿,闷声道:“逸珲说他想来看看夏瑾,所以我过来跟你预约桃源居的日期。你也知道夏瑾避着不见他,想看她,只有用这种办法了。”
叶蔚蓝皱了皱眉,微微抬头看向齐誉:“所以说你们兄弟和好后,又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
齐誉苦笑笑:“我知道那种感受,逸珲一直放不下她,其实我又曾放下过让他见上她一面吧,不然,他的心结只会越来越深。他过得很不好。”想起那次去沈逸珲那里,他见到的那个男人,没有了意气风发,消瘦了很多,脸色带着病态,他看到了桌子上胃药,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不免唏嘘一场。
真是应了那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他们都困在了当时自己犯的错误里,一报还一报。
不过男人之间最忌讳同情,那是对他的侮辱。所以他们和好的方式就是去健身馆对打了一场,大汗淋漓。他狠狠揍了沈逸珲一顿,而沈逸珲似乎借着他的拳头在惩罚自己,并没有怎么用劲。
“至于夏瑾,她面上虽然说已经放下,可如果是真的放下,又怎么会一直坚持着避而不见。趁此都说开了,对她,对逸珲都是一件好事。至于逸珲以后究竟会怎样做,就由他自己决定吧。至少,让他得到一点解脱。”
“夏瑾大度,但她不是没心。你们还真会挑她的软肋。就算是分了手的男女朋友也很少会有继续做朋友的,你要夏瑾对着沈逸珲说你好,前夫,我们还是好朋友这种话吗至少你跟沈逸珲的立场是不一样的。”她动了动唇,忍下后面一句话:你从来没有得到过她。
齐誉却是看出叶蔚蓝心中所想,他的脸色白了下,不自然笑着:“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我知道客源都要经过你的过滤,由你瞒着,夏瑾不会知道的。”
叶蔚蓝摆出一个“怕了你”的神情,有些烦躁,她松开齐誉的臂膀,身上没了热源,凉意袭上身,她不免又是一阵哆嗦,但她宁可冻着,也不去靠近齐誉了。
“你们这是先斩后奏啊。净给我挑麻烦事情,夏瑾会怨我的。不光是夏瑾,我大哥也不会高兴我这么做。哪有自己的妹妹安排着他的女人跟前夫见面的,这什么跟什么啊,乱弹琴。”
齐誉依然是苦笑,他拉住叶蔚蓝,认真对视着她,刚要开口,眼梢注意到夏瑾的身影,他一把搂住叶蔚蓝在自己怀里低声道:“你自己也不是最了解那种痛苦吗你忍心的话就不会在当初同意我提出的交易,而是该要狠狠拒绝才对。让逸珲跟夏瑾见上一面,不会影响她跟叶秉兆的感情的。”
叶蔚蓝一怔,经过他的提醒,还真是心里又酸又苦,见到总比见不到好,只要可以见上自己爱着的人一面,心里就会宽慰许多,因为得不到,所以选择退而求其次,只愿远远看着,那种心意,她尝得太多太多。
她想过要放手,要忘了他,但爱上一个人,就像种子在心中发芽生根,时间越久,根扎得越深,根系已经将整颗心都缠绕,一下子拔除,会痛的无法呼吸,她纵然是个心理专家尚且过不了那关,又怎去割断别人的杂念。说到底,她跟齐誉,跟沈逸珲并无分别。
情伤,最好的治愈药是时间,而越是不让他们见面,沈逸珲对夏瑾的执念会越深,这对他们之间,未必是好事。
她垂了眼,默不作声,但已经默认齐誉的要求。
夏瑾已经从后面赶上他们,由于急着赶路躲雨,她还没有在意齐誉跟叶蔚蓝之间的亲密,只是催促道:“怎么走了这会儿才到这里,赶紧走吧,雨已经下大了呢。”可说完话,她就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不是当人家电灯泡吗她不好意思忙道:“你们继续,我先走了。”说完急匆匆冲进雨帘里。
叶蔚蓝看到夏瑾误会了他们,脸上一阵发热,微微使力从齐誉怀里挣脱出来,重新环抱住齐誉的胳膊,她还是习惯这样,完全被他搂住胸口的感觉令她觉得怪异,经过他这么一搂,好像心跳也快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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