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对叶秉兆的警告摸了摸鼻子,正了脸色,谈判重新回到了桌子上。
夏瑾的表态让两人之间的谈判有了进展的空间。一个小时后,两人的结盟重新达成,最终,斐迪南以塞西莉亚留在御景湾当保证。
三个人走出工作室时,月已上树梢,天色已经暗下来,朦胧空气里透着守在工作室外面的一众人焦虑的情绪。
夏瑾对着先人一步走上来的叶蔚蓝道:“走吧,好饿。”她摸摸肚子,顽皮一笑,率先打断了叶蔚蓝投来的探究。
叶蔚蓝侧头看看她,再扭头看看叶秉兆,一个紧绷着脸,目光一直盯在夏瑾的身上,一个嬉皮笑脸,轻松的很,两人截然相反的态度。在这一个多小时里面,到底他们说了些什么反观斐迪南,他神色如常,左顾右盼正欣赏着别墅的环境,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她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下,看样子,这场谈判是他们落了下风。
塞西莉亚见到自家大哥脸上轻松表情,对着叶蔚蓝吹了一声口哨,得意笑笑。叶蔚蓝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往前走。
众人里头,赵世嘉头一次没有伴在叶秉兆的身侧,缩在了后面。他挠着后脑勺,头皮发麻。看样子,夏瑾的计划是强行通过了。如果被老大知道,是他向夏瑾透露了那些事情,导致她自愿要去做人质,不知道会不会被剥掉一层皮
在欢迎会上,叶秉兆与斐迪南共同宣布了他们的结盟计划。斐迪南美化了互换人质的事情,提出邀请夏瑾去意大利游玩,而塞西莉亚要留在浦海做考察,寄住御景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奥妙。
叶蔚蓝第一个就提出反对。“不行,夏瑾怀着身孕,她又不常出国,对外国水土适应起来慢。不如等夏瑾生完孩子再去,先由我去看看那边吧。说起来,米兰我也很久没去了,我的珠宝设计生涯刚起步,恰好需要去学习学习。”
“哦你也想去意大利,那好啊,夏小姐有你做伴的话,也不会太孤单,我这里是无上欢迎的。”斐迪南故意扭曲叶蔚蓝的意思,向她举着酒杯邀请。
“你”叶蔚蓝急切,这个男人故意挡她的话,他的目标看起来不光光是要一个人质那么简单。
“蔚蓝,我的身体很好,没关系的。你不是说我需要多出去见识见识吗这次难得有机会,既有免费的飞机,又有免费的食宿,我觉得很划算的事情。你刚重新回到老本行,设计学院那边也不好脱身,还是先等等再说。”夏瑾对着她挤挤眼睛,示意她安心。
一场即将而起的风波在几人的周旋下无声无息平了下来。三天后,夏瑾就坐上了斐迪南的私人飞机,踏上去了意大利的旅途。她坐在窗侧,趴在窗子上,笑着对下面送行的人挥手。当飞机起飞,离地面原来越高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渐渐淡下来,眼眶微湿。
她跟叶秉兆之间总是聚少离多,这一次,不知又是何时。好在,他们的心越来越近,挫折,只是将他们越拉越拢。她手摸摸肚子,轻轻吁了口气。好在,还有肚子里的小家伙陪着她,叫她不用太过想念他。
“才分开,就舍不得了”斐迪南睁开闭目养神的眼,声音懒洋洋的。
夏瑾扬起笑:“那是肯定的,不然怎么会是情侣呢越是想念,感情才越深啊。”
斐迪南闻言,鼻子里冷哼一声,突然凑近夏瑾:“是吗那我就看看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多好。”他斜翘起一边嘴角,笑得邪气。
夏瑾被眼前突然放大的一张脸吓了一跳。舱内光线不是很明亮,斐迪南吸血鬼一样的脸叫她不由得摸摸脖子,身体往后仰,脸上的笑也落了下来。“你身体往后一点儿,我眼晕。”她胡乱找了个借口,错开眼。
斐迪南重新躺回座椅,闭上了眼,只是脸上的笑未退,而扶在手把上的手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抓起,真皮的扶手椅上,落下道道褶痕。
感情深厚他嗤笑,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保证的就是人心。而他,只要得到她的人就好。
自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被她的气质跟魄力所吸引。曾经,他也以为他可以寻到这样一个人来相伴左右,他斐迪南叱咤半生,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以他的能力,不需要给他锦上添花的女人,要的,就是这样的不呛不辣的小辣椒。可是,他寻寻觅觅,遍寻整个意大利也没有找到这样一个女人。
东方女人的神秘美就已经够吸引人了,可这还不是关键,像她这样的,这个世界上,他不知道有几个。总之,以他见过的女人之中,他只见识了这么一个,却是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他本要放弃,但是这次却是给了他机会,既然是机会,他当然会善加利用,这才是男人本色。
他稍稍眯着眼,不动声色看着夏瑾,嘴角的笑不由加深,手指的力道也放松下来。她观景,他观她。
飞机在天际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点,消失不见。叶秉兆牙根紧咬,手里握着的拳头几乎能碾碎石头。
“赵世嘉,你马上收拾东西去南城,阿芸,你也是。”他一双冰冷毫无温度的眼看上那两个人,薄唇冰冷吐出话来。别以为夏瑾没有说,他就不知道对夏瑾透露事情的人是谁。违反他的命令,他定严惩。
赵世嘉苦着脸:“老大”这么快就知道了,他心里叫苦。去南城,虽然那边是本部,但除了季淳风跟二哥,其他都是牛鬼蛇神,天天对着那些难缠的家伙,比对着世界上最难解的炸弹都难受,天天被一群自以为是的老家伙们耳提面命,一点都不自在。
冷芸姿眼眸暗了暗,垂下头,领罚领得心甘情愿:“是。”
一声干脆利落的声音,叶蔚蓝微侧着头看着这个时候的冷芸姿,眼珠动了动,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她问自己,可能吗
所有的人都不是那么的高兴,除了一个人例外。
塞西莉亚明眸善睐,笑得神采熠熠,她咧着红唇靠近叶秉兆:“叶,这段时间就请多多关照啦。”她伸出手等着叶秉兆与她交握。
叶秉兆的目光在她伸出的手上停留了一秒都不到,双手插在裤袋里,半点抽出来的意思都没有,径直往前走去。
叶秉兆的冷落叫其他人看了场好戏,心里也出了口恶气,几个人看向塞西莉亚的目光都带着嘲谑。塞西莉亚讪讪收回手,仍旧恢复一脸的高傲。她的小羊皮靴子踩得“蹬蹬”直响,下巴抬得高高的,丝毫不受他们的影响,第一个坐上了车子。
红色的敞篷跑车轰鸣,她对着后面走来的人比了下中指,下一秒,车子如一道闪电,飞速驶出,绝尘而去。
“老大,我们这么对她,她会不会报复回来”洛特要笑不笑的表情,忍得难受。这是第几个在老大面前吃瘪的女人他几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上一个女人是哭着跑掉的,这个女人的忍耐力极好,还能挺能装。
“你不是女人终结者吗,去把她搞定,我不想见到她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叶秉兆的眉头未松。想要的不在自己身边,自告奋勇要出头,不要想要的送上门来,没皮没脸贴上来,他心里烦躁,近来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
“啊”洛特嘴巴张了下,摇摇头,“算了,这个我放弃。”他没有那么重口,这个不是他的菜。
叶秉兆淡扫他一眼,坐上商务车,靠在车后座上闭目静静思索事情。他总感觉有一张网在慢慢将他们网住,在今天过后,这个感觉越加的强烈。并且,那张网已经在收网。他想到斐迪南给他看的那个证据,手指攥了起来。
冥夜的内歼,不是只有黎妍一个,所有的脉络在他的脑中根根联系起来,最终,一张模糊的脸在他的脑中浮现,是你吗
车子开动起来,叶秉兆眼眸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神色越发的冷淡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害喜发臭的玩具
半个月前,浦海重刑犯监狱。
丁越在焦灼暴躁的等待中终于盼来了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阴笑着看向与他隔了一层玻璃的男人,嘴角的伤口随着他的笑而传来撕裂的痛,他抬起手指狠狠擦了一把,阴笑中带着的得意犹在。
他一手拿起旁边的对话机,正要开口,见男人纹丝不动,只是冷漠得打量着他的狼狈模样,眼中的不屑叫丁越脸上闪过恼怒,斜斜勾起的嘴角僵硬起来,像是抹上石膏被定型了一样叫他下不来台。
“咚咚”两下,他手指用力戳了两下玻璃,提醒男人拿起对话机。
男人剑眉微拧,又欣赏了一会儿丁越像是调色盘一样青青紫紫的脸,这才慢悠悠抽出插在西装裤内的手接起话机。
“你终于来了。”丁越的口气带着不耐,带着目的得逞后的得意,不顾嘴角咧开的伤口,又笑了起来。
男人一声不吭,一双墨色眼珠黑如星夜,冷如寒冰,叫丁越的笑难以维持。他啐了一口,看了一旁笔挺站在旁边的狱警,低声道:“马上把我弄出去,老子在这里快死了”进来监狱不到一个星期,他就只剩菊花还是完好的。
监狱,同样是一个讲究辈分的地方。丁越是新进去的,管他在外面是何等的呼风唤雨,在里面照样被拳打脚踢,加上丁越在外面是趾高气扬惯了的人,到了里面就更不招人待见了。
“凭什么我要帮你”男人终于开口,语气跟他的眼神一样,毫无温度。
丁越这次倒没有被他冻伤,反而又是得意得怪笑。“凭什么就凭你出现在这里了,你也怕我将你的秘密告诉给叶秉兆吧,嗯不然你也不会来了。”他摆出嘲弄的眼神,手指轻佻得剔了下牙齿,满意得看着男人微微动了一下的眼神。
“年轻人,怎么说我也是历经了两代的老人,冥夜的老故事,我还是多少了解一点儿的。如果你能将我弄出去,给我找个好一点的后路,我可以原原本本将那些故事都说给你听听。”他狡猾的笑着,打着如意算盘。
男人一点儿也不动心的样子,唇瓣轻动:“不用了,我要是想知道,有我自己的方法。你的好意,我没有兴趣受领。”
丁越被男人噎住,呸了一口。“你少给老子在这儿装清高,你要是不相信那些老故事,又怎么会在叶秉兆眼皮子低下做那些事情,别当我糊涂。你一次次故意放水,暗中扯叶秉兆的后腿,一次两次还能混过去,时间长了,总会露出破绽的。老子也不跟你废话,老子的别墅书房墙壁上有幅油画,后面有个暗格,那里面的东西老子要是送到叶秉找的桌子上,你看他还能不能容下你兄弟,我呸”他撵了下脚,好像将兄弟两个字狠狠践踏了一番。
男人脖子微动,黑眸越加深沉:“你告诉了我,就不怕我去销毁”
“哼哼,老子告诉你,老子不是怕你去拿走毁了它,而是怕你不去看。你不信我,不是吗那里面的东西你尽管看,没准跟你手上的那份是一样的。老子不妨顺便告诉你,那保险箱的密码是一九八九七二五,知道这是什么日子吗”他狞笑起来,满意男人的眉头皱了下,那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点儿动静。
男人敛下眼眸,“啪”一下挂了对话机,双手重新插进裤袋里,嘴角轻扯了一下,淡扫丁越一眼,转身离去。
丁越见着男人的背影,气定神闲起来,脸上挂上笑,换了副身子骨一样的轻松。那个人一定会救他出去的,包括他的儿子。
艳阳下,灰尘被风扬起,弥漫了整个天空。高高的监狱的大门口,两个站岗的狱警站如松,目光警惕得目视前方,一动不动。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高挑的身影出现,颀长的身躯在威武严肃的大门前,显得特别沉稳。
他转头看了一下紧闭着的大门,眼眸看向站如松的狱警,微微怔了一下,目光愈加的坚定起来。当他大步迈开时,再次卷起一阵风,风沙中,男人的背影朦胧起来,只看得到他身姿笔挺,如同白杨树一样挺直。一会儿,银色跑车像是子弹一样飞驰在公路上,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座豪华的别墅矗立在夜幕中,里面漆黑一片,透着森冷。一抹灵巧的身影就着月光闪身而进。二楼的书房内,陡然亮起星火,远望去,像是只大萤火虫在移动。男人终于找到丁越所说的那副油画。他冷笑了下。丁越的收藏,跟他的爱好有关。那是一幅浑身光裸的女人,搔首弄姿,摆着诱惑的姿势。
他随手将油画移到一边,赫然出现一个暗格,他的眼动了下,按下丁越所说的密码。
“滴”一声,密码箱打开,箱子空空荡荡,只有底层放着一只牛皮纸袋子。男人取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果然是跟他手上的一模一样。他的拳头握了起来,厚厚一叠纸被他撵起褶皱,就像他此时布满褶皱的心。
二十多年前的故事,终于要被打开尘封,他的目光迎向月亮,眼中蒙上一层灰色。这件事情及其隐秘,就连他也是最近才知晓。不知道叶世雄是否将这件事情告诉过叶秉兆
意大利,威尼斯。
古堡一样的建筑,灰色墙壁,厚重庄严。像是一个巨人一样矗立在湖畔。清澈的湖水拂过青石墙壁,轻拍着,潮涨潮落,留下层层痕迹。夏瑾在悠悠的水声中急醒,猛地坐起身就是一阵呕吐。
“呕”一阵清水吐出,她捂着胸口,觉得自己的胃经历了翻江倒海之后,终于平静下来,只是那酸苦味,从胃里一直灼烧到了嘴巴里。她抹了一下嘴,无力躺在床上,只剩喘气的份儿。
从怀孕以来,她一直没有害喜的症状,可是在上了斐迪南的飞机以后,却像是被唤醒了。在飞机飞行了两个小时以后,她就吐得昏天暗地,吐出的污秽发出阵阵酸臭的味道,将斐迪南连带他那只高贵的黑豹子一起熏得远离了她的座位。
从那以后,夏瑾就食不下咽,吃什么吐什么,最后到了喝水也吐的地步。
斐迪南的确将她奉为贵宾,单独将古堡的一个分楼划给了她。她的害喜症状令斐迪南更将她在贵宾的待遇上再上一层,将她当成了豌豆公主一样,床铺铺的柔软得像是云层一样,夏瑾陷在床铺被褥中,轻飘飘的,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了。
她眼睛微睁,眸光移向靠在门框的男人身上。轻轻眨了下眼,她脸上浮上层虚弱的笑。“怎么,后悔将我带过来了”
斐迪南手指横在鼻子下,走了进来。白色的盆中,浮着一层清水样的液体,黏黏稠稠,飘出阵阵怪味儿。就连桌上摆着的百合花也难掩那股味道。
“不,怎么会。”他嘴上说着,却是皱着眉,一条腿朝盆子踢了踢,将那装了夏瑾呕吐物的盆子踢远了。
“娜莎,怎么不把夏小姐房间里的盆子换了你在做什么”斐迪南扯过床头柜上的电话,吼了一声。很快,房间内跑进来一个穿着女佣服的女孩子,满脸惊慌地端起那只盆子,对着斐迪南鞠了一个躬。“对不起,先生,我马上换。”
随着她的动作,盆子里的东西晃了下,将味道都晃了出来,以波浪样式传递在空气中,斐迪南捂着嘴干呕了下,咒骂了声:“shit,你还站在干什么,赶紧换干净的来。以后别让我再看见这种情况。”
“是的,先生。”女孩又鞠了下躬,赶在斐迪南发话前,端着盆子飞快跑了出去。
夏瑾看着斐迪南掩鼻痛恶的样子,心底发笑。这个男人有洁癖,有一点点味道就受不了。那只盆子,那个小女佣刚换过,只是她醒来时刚吐上,味道还在新鲜期。
“斐迪南,你别怪她,那个小女佣挺勤快的。”夏瑾出声求情。“不过,你来得太勤快了一点儿,所以才让你赶上了。”她撇撇嘴,暗讽斐迪南看她看的紧。
“你放心,我现在身体这么虚弱,这窗子外面又是湖,我不会游泳,你不用盯我盯得那么紧,我要逃跑也没那个能耐,再说我是心甘情愿来做人质的。这段时间,我会安安分分,等你跟兆的事情结束。”
“你以为我常来看你是因为怕你逃跑”斐迪南看向她,挑起一边的眉毛。夏瑾像是他新得的玩具一样,他本来是抱着十分的新鲜感来看她逗她,奈何这个女人病成这个样子,像是个坏了的玩具一样,叫他玩都玩不起来。可他又按耐不住心底的渴望,尽管夏瑾像是个随时要喷水的水龙头。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好玩。”斐迪南身体突然往后一躺,叫夏瑾吓了一跳,缩在被子里的腿往边上移动了下。
“你说什么”夏瑾没有听清,但斐迪南逾矩的举动叫她皱起眉。男女授受不亲,外国人是否太开放了一点她跟他的熟悉,算起来还不到三十六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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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比预计的晚发了一个小时,今天工作安排太满了,实在抽不出空来偷偷码字,见谅,吃晚饭去了,饿为啥八九在盐巴是违禁用词啊,嗷嗷嗷~
第一百六十一章 被强吻
斐迪南难得放松下来,他在被褥上滚了九十度,撑着手对夏瑾再次说了句:“因为你好玩。”这一次,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夏瑾,毫不掩饰眼中的热度。
夏瑾忘进他的碧绿眼眸里。那双眼碧绿如漓江江水,澄清澄清。夏瑾忽略了他那句话,倒是对这双眼好奇起来。这么一个狠辣狡猾的黑道头子,为何有的是这样清澈的眼
她歪着头,傻傻看向他,话不禁从嘴里溜了出来。“你的眼睛挺好看的,不过跟你的性格不大相配。”她皱了下没,如实评价道。
斐迪南一怔,没好气道:“女人,我们是在同一时空的吗”他放下手肘,重新倒回去,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肚子上。
他说她好玩,而她却在说他的眼睛跟性格,对于他恶劣的调侃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叫他一阵气闷。说到性格,他闭上眼,冷哼了声,她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她了解他吗
夏瑾对于他突来的脾气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说她好玩,将她当成了玩偶一样,难道她能听不出来可人在人家地盘上,她能发什么脾气。他不是她的什么人,发脾气也好撒娇也罢,他都不是那个对象。
静默的空气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夏瑾不禁撑起身体凑上前一看,这个男人居然睡着了这是什么意思
但看那男人安静的睡颜,整张脸是放松的,唯独那双蹙起的眉依然拢着。他的唇轻启,有着淡淡的烟味。夏瑾抬起手在他的上方晃了下,男人毫无动静,他是真睡着了
夏瑾咬了下唇,蹙着眉,该叫醒他,还是让他继续睡看他的睡颜,不禁令她想起叶秉兆。他疲惫的时候也是这样,眉毛皱起,只有在她身边,他才是安安稳稳睡着的。她蜷曲起腿,将自己环抱起来,眼眸暗了下。
她想他了,在这个异国他乡,她异常的想着他,哪怕有一点点跟他有关的事情,都能勾起她的思念。肚子里隐隐不适的感觉令她此时分外的委屈。兆,我们的宝宝在折腾了,他好像不喜欢这儿她咬着唇,吸了吸鼻子,将手指按在了肚子上轻轻揉了下。
当肚子不是那么难受的时候,夏瑾才缓过神来,眼见那个男人大有一睡不起的趋势,夏瑾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怨气。
“喂,你醒醒,这里不是你睡觉的地方。”夏瑾伸着一根手指戳了斐迪南一下,企图中断他的睡眠。
斐迪南准确无误得揪住夏瑾的手指,哼了声:“别吵。”说完没了动静,转了个身蜷曲起高大的身躯,将下半身也缩了上来。
此时,两个人的姿势,一个是半跪在床上,一个半蜷着身体躺在床尾,像是个折叠的直角坐标一样。好在床是king size,所以就算是斐迪南横躺着,也完全足够容下他。
夏瑾被他捉住了手指,她使劲抽了回来。那根手指经过一番拉扯,麻疼麻疼的,她耍了下手,将手藏在被子下,好像斐迪南会重新拉住她似的。
“喂,你醒醒。”这次她拱了下被子,用脚踢他。奈何斐迪南此时正是耍无赖的时候,他只是转了个身,换了背对着夏瑾的姿势。
夏瑾见她的驱赶毫无奏效,而她身体正虚弱,几个动作就已经折腾地她头晕眼花,只能作罢。
另一头,斐迪南唇角勾起,悄悄睁开了眼,然后才缓缓闭上,这次是真的沉入了睡眠中。
斐迪南回到自己的地盘,马上处理了一堆积起的事务。他的身体尚未复原,一连十几个小时的工作令他疲惫不堪,可是在自己的房中,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奇怪的是,沾上这儿的床,他却有了困意。而这个房间的气味,明明不是那么的好闻。
夏瑾的身上有一种特质,就像能让老鹰停留的巢穴一样,飞倦了,就回到这个温暖的地方,休息一下。在她的身边,很容易让人安下心来。
在黑道中讨生活的人,坐得越高,其实越累,因为他们时刻都在警惕着别人将他拉下那个位置。王者之位,看着受人敬仰,实则高处不胜寒。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是万年孤独的人。他跟叶秉兆说到底,都是是一类人,所以才有着类似的对于安逸舒适感觉的追求。
空气里有着绵长的呼吸声,安安静静的,偶尔传来一两声翻书的声音。夏瑾放弃了继续叫醒斐迪南,她刚睡醒,无聊之时就看育儿书来打发时间。
“宝贝,妈妈今天给你读美人鱼的故事。”她的声音柔和,是每一个妈妈都有的温柔的声音。育儿书上说,宝宝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可以常常读书给他听,有利于孩子智力发展,而且还促进亲子感情。夏瑾对于这些,遵守的十分严谨。
此时她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一句一句诵读:“从前,在很深很深的海底,有一座宏伟的城堡,里面住着六位美丽的人鱼公主”
小女佣娜莎终于端着干净的盆子走了进来。她十分的惧怕斐迪南,而眼见着那位恐怖的先生迟迟不出来,她不敢再耽搁,终于提着胆子硬着头皮进来。眼前的一幕叫她吃惊的抽了一口气。
先生竟然睡在这位小姐的房间里要知道,先生是有洁癖的,洁癖到对空气的也都有要求小姐的房间里面还有这呕吐物的味道呢她惊恐的看向夏瑾,指了指斐迪南的方向。
夏瑾从书本上抬起头来,对着小女佣大惊小怪的表情耸了耸肩膀,摇摇头。
小女佣像是看到了奇景一样,对着夏瑾小声说:“小姐,先生从不在自己房间以外的地方睡觉的,你跟先生”她舔舔嘴,这位小姐是怀孕了的,先生将她带了回来,难道这位是将来的夫人她张大了嘴,为自己的新想法吓了一跳,鼻子周围的雀斑都因为这个动作而皱在了一起。
夏瑾看了一眼斐迪南,再看小女佣的表情,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他的朋友。”她淡笑,唯有用这个借口来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来到这里以后,斐迪南只介绍她是远方来的客人,要求好好招待。可她宁可介绍自己是他的朋友,也不会说自己是人质,不然,多掉价。
小女佣兴奋的脸马上垮了下来,垂头丧气的。先生对这位小姐不一样,这里,只有小姐不怕先生,在小姐身边,先生不会责罚她们。如果小姐走了她晃晃脑袋,胸前的麻花辫子随之晃动。
在娜莎进来的时候,斐迪南感觉到外来气息,已然转醒,所以两人之间的悄声对话他一字不漏听了进去。只是朋友当他听到这一句,心里涌起一阵怒气,好像他的玩具只是别人借给他的一样。但他克制住了,继续装睡着。此时他迅速做出一个决定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这朋友两个字变成其他的词语,比如说女主人。
为这个想法,他倒没有吃惊,好像早就已经想过一样。
等小女佣失望地走出房间,斐迪南倏地一下坐起,对着夏瑾,叫夏瑾感慨他的变化之快,他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还是只是闭目养神
“你装睡”夏瑾指控。他的眼底甚至没有了进来时候的澄清,变得十分的深沉。夏瑾发现,只要这个男人情绪有变化,他的眼颜色就会变为墨绿色。
“这是我的地方,哪里不能睡。”斐迪南匪气侧漏,拍拍衣服上的褶皱站起身,突然走到夏瑾面前,压低身躯。
骤然落下的大片阴影叫夏瑾的心脏一阵紧缩。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他的反复无常叫她无所适从。
面对斐迪南的突然变脸,夏瑾咽了口口水,胃部又感觉不适起来。“你你想做什么”她结结巴巴道。暗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女人,你听着。”斐迪南压低而了声音,“你不是我的朋友。”
夏瑾一阵莫名,不是朋友,他们之间当然不是朋友,只是人质关系,在别人面前,她不过是撑场面那么说而已。她皱了眉:“我知道我们不是朋友,但我是你的贵宾,你自己亲口说过的。所以你不能拿我怎么样。”她拉高被子,面对斐迪南突然展示出的攻击性气势,她做出保护的姿势。
“不,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们以后会是什么关系的。”话刚完,斐迪南就手指钳住夏瑾的下巴,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唔”一声惊呼淹没在他的嘴里,夏瑾猛烈挣扎起来。
滑腻温热的舌头,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在她的口腔里攻城略地,叫她胃里翻腾地更厉害。“放开,你不能碰我”夏瑾狠狠咬了他,手刚好顶在了斐迪南受伤的地方,逼退了他的侵略。
她泪眼汪汪,死命擦着自己的唇,好像沾上了细菌一样。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她忍着,就是不肯在他面前落下来。“斐迪南,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在这里要是有分毫损伤,兆不会放过你你别忘了,塞西莉亚在那边呢,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我并不是可以任你欺负的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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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一章,下一章差不多晚上七八点发出,最近有点忙,等过了这段时间,将手上工作做完一点,就可以继续偷码字了。以后还是会保持一章6000字,预计过了这个星期天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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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女神菲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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