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和赵俊杰的jian情,现在还不能挖的过深,要留一条活路给赵俊杰才成;至于赵俊杰提到的赵忠那所谓的野心,赵一鸣和红裳根本就不相信:不过是赵俊杰想脱罪,一来乱攀咬赵忠,二来用以混淆府中人的是非判断罢了。
如果赵一鸣和红裳接了赵俊杰或是香草的话,那么赵俊杰便会继续胡搅蛮缠下去,这种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凭据,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便会让府中有些人,怀疑赵忠是在含血喷人,这便不是赵一鸣和红裳想要的结果了。
所以红裳和赵一鸣在等魏太姨娘开口,只要她一说话,此事便可以迎刃而解,不必他们夫妇为此费半点心思,魏太姨娘一定要保香草的,至少目前是如此,而且魏太姨娘不会全力为香草辩解,她会担心香草万一有事,而日后会被赵一鸣和红裳捉住后,连她的名声也会受累,从而被老太爷一怒赶了出去。
魏太姨娘现在的一张脸阵红阵白,对于赵忠的话她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她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在等赵忠开口,好不容易赵忠开口了,却不单找赵俊杰的麻烦,还一样来找自己的麻烦。
虽然魏太姨娘非常恼火于香草的不知检点,不过她并不想把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她原本是想把赵俊杰除掉后,然后再找一个可信并对赵府还能熟悉的人,就可以把香草也除去——香草已经不堪大用了,留着她只是祸患。
今天香草的丑事被赵忠一语道破后,魏太姨娘就感觉有些为难了,她要如何做才好呢?是力保香草的清白,还是任由老爷和太太询问他们的丑事而不理不睬,借他们的手除去香草和赵俊杰呢?
魏太姨娘稍稍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福了下去:“老爷、太太,此事婢妾并没有听说过;而且香草也一直在我身边,并没有现什么不妥;不知道这位的话是自何而来?”她只能恼恨香草给她添这么大的(,
麻烦,而且还有可能会因为赵俊杰的事情引火烧身,可是她不能不暂保香草。
香草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魏太姨娘怕赵一鸣和红裳不会下狠手杖毙香草,那香草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就难说了;而且万一香草在临死时不顾一切的乱说些什么岂不是更坏事儿?
红裳点点头:“太姨娘请起,这样的事情不论真假,都同姨娘没有关系的。”
魏太姨娘没有起身,她暗暗骂了一声香草才道:“老爷、太太,眼下还是先问清楚老太爷中毒的事情为好;至于此事当然不能置之不理,但可以压后再说。”
有伤风化可不是小事儿,虽然只是奴婢的不检点但也不能小视之。
赵一鸣和红裳没有反对:他们本来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魏太姨娘起身后,扫了一眼香草,心下暗叹,要到哪里去找个心腹之人呢?不管府中的人认为此事是真是假,香草的名声已经是全毁了,她日后不方便在赵府内走动打探消息了,没有人会再愿意同她说话,交往,怕被连累了名气。
魏太姨娘暗恨赵忠不已,此人不报父仇,却在这里狗拿耗子。
赵一鸣和红裳让赵俊杰等人都一旁侍立,没有再追问下去,可是他们的不追问并不能让赵俊杰和香草松一口气,这几乎坐实了他们有jian的名声!
香草对于魏太姨娘的话也十分的不满,她现在几乎要确定魏太姨娘是要害赵俊杰了——魏太姨娘要害赵俊杰的话,现在她的名声又坏了,那么下一个她要除去的人就是自己了吧?
香草第一次对魏太姨娘生出了怨恨,她最为怨恨的就是魏太姨娘居然要害赵俊杰!
红裳和赵一鸣不再理会赵俊杰等人,而问起了莲太姨娘小厨房里的那个下毒的丫头。那丫头一开始不说话,被打以后招认是父亲让她如此做的;丫头的父亲找来一问,是老管家的远房侄儿许他好处,他才让女儿动手下毒的。
好似一切又指向了老管家,就好像这一切都是老管家一手安排的;赵忠的手握了又握,把一口悲恨之气忍了下去。
那车夫没有找到,他根本没有回家,已经不知所踪了:就是因为他不知所踪,所以当日的车子坏掉、与所谓的近路是否有问题可以确定无疑了。
不过,车夫这些日子在府中的所为已经查清楚了:前些日子,车夫经常同赵子书兄弟二人的长随吃酒;除此之外有人看到车夫同赵俊杰的书僮在一个角落中,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再说什么。
红裳和赵一鸣并没有对车夫的事情说什么,也没有命人去请赵子书兄弟,而是接着询问其他人了。那传话请稳婆的丫头,长随虽然就是不开口,但他们的情形也已经查清楚了,两个人互有好感,可是双方的父母就是不同意,他们二人为此烦恼很久了,那丫头在前些日子忽然被父母许配了人家,虽然丫头哭闹不依,可是婚姻大事由不得她做主。
赵一鸣听完赵安的回话,并没有让人打丫头和长随,只简单的道:“不论你们是不是做过错事,就凭府中现在的情形,你们是一定会被打出府去的。”
丫头和长随还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他们是商量好的,一口咬定就是不说实情,不但可以有一条活路,而且还可以找那人再设法,让他们可以在一起,就是被卖出去,他们到时也可以自赎,一样是天高任鸟飞。
赵一鸣接下来的话却敲碎了他们的想法:“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条路就是你们依然是什么话也不说,我便把你们卖出去,一个卖到北方,一个卖到南方,保你们一辈子也不会再见面,另外一条路呢,就是你们把实话说出来,虽然还是把你们卖出去,但是我会吩咐人把你们卖到一起,日后是不是有那个缘分,全在你们自己了。”
丫头和长随的脸全变了,而同时神色有了变化的还有赵俊杰,他并不是惊惧,而是在眼中认过一丝得意。
赵一鸣轻轻以指扣了扣桌面:“当然了,如果你们所说的是假话,那么你们一样会一南一北永不相见。”说完后,赵一鸣也不给他们时间思考,只道:“你们说还是不说呢?不说话?那好!赵安,你现在就把他们送出去,一南一北给我送得远远的再卖掉。”
丫头闻言吓了一跳,看到两个婆子直接奔她而来,她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老爷,婢子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她一开口,那长随也是一叹,却没有阻拦她。
原来丫头是听长随的吩咐才会如此做的,长随认为这是他们唯一能在一起的机会,所以她才狠心答应了;而那长随却是听赵俊杰的书僮所说。
赵俊杰抬起了头来,他的一张脸上带着慌恐:“父亲,此事杰儿真得不知道,书僮,对了,书僮!现在杰儿就去唤那书僮来问一问。”
赵一鸣轻轻一摆手:“不必你去了,让赵安去就可以。”
只是,那书僮却已经在昨天暴毙在家中!
赵一鸣轻轻在桌上扣着手指,淡淡的问赵俊杰:“书僮死了,此事你如何解释?”
赵俊杰脸色大变:“父亲,你要相信杰儿,此事真得同杰儿无关;那书僮昨日要回家看看,左右无事我便允了他,哪里知道他已经死去了呢?”
赵一鸣盯着赵俊杰,一下子变了脸,声音也如腊月的寒风一样冷:“你的书僮昨日暴毙家中,他们的家人没有来给你报信,你居然说什么你不知道他死了?你还不给我从实说来!”
魏太姨娘听到这里,大大的出了一口气:不管如何,赵俊杰看来是有死无生了;她再设法找个丫头什么的,或是由府外的人安排一人也好,到时除掉香草以后,再也无人知道自己和赵俊杰在一起曾经谋算的事情了。
第五章 我不责罚人
听到赵一鸣对赵俊杰的喝斥,魏太姨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赵俊杰终于脱不了罪了,只要顺藤摸瓜,老爷一定能找到他“下毒”的人证、物证。因为心头上的大石落地,她甚至想到了日后:自己要好好的想一想,这一次不但定计要细,用人更要仔细,不然就会像这次一样,功亏一篑的
赵俊杰没有想到为了一个书童,赵一鸣会翻脸:不过眼下对他的确十分不利,就算赵一鸣不能证实下毒是他所为,但他的仆从一个两个的都与下毒的事情有关,他怎么也有一个管教不严的连坐之罪
赵俊杰没有辩白,他只是一味的喊冤,一句有用的话也不吐露;而赵忠得了赵一鸣和红裳的暗示,也并没有把赵俊杰让他父子所做的事情说出来;所以现在看起来,好似赵俊杰只是被仆从们摆弄的一个无用的主子而已
当赵俊杰看到他一直忌惮的赵忠,并没有开口把他的事情说出来,便让他一下子安心不少——看来老管家最后的一句话还是有作用的,这个赵忠不会违抗父命;他当下便认为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所为,无凭无据之下,他今日一定可以逃过眼下的一劫
不过,赵俊杰却一直都看错了赵一鸣;不止是他,其实府中大多数仆人都看错了赵一鸣赵一鸣这些年大半的时间都忙于衙门里的差事,内宅的事情一向只是问上一问并不打理,而外面铺面、庄子的事情,为了让他在仕途上能顺利一些,老太爷并不曾让赵一鸣为家事费过心,赵一鸣也不过是有空闲的时候问上一问而已——现在,他也接手不久,并且因为庄子、铺子里面没有什么不对,所以他待人很是温和。
所以,责罚人的事情,赵一鸣极少做过,赵府上下虽然不会小看了他,却都不认为赵一鸣会有多狠辣,都认为他凡事都会四平八稳的按规矩来。
赵一鸣闪闪看了一眼赵俊杰,一句废话也没有多说,直接对赵安道:“拿我的帖子,把杰儿送到衙门去吧,出了人事我们便不能自家过问了,由衙门处置才是正理,然后你去族里一趟,把杰儿的事情如实的向族中长辈们说一声,族里总要查问此事的,最后如何处置,却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了。”
不是赵一鸣能管的事情了,但是依着他在吏部的官职,族里也不会轻饶了赵俊杰这么一个恩将仇报的人——族里的人虽然讲证据,但他们所要的证据却同官府不同,而且,还有一个赵忠为人证呢,他是不会去衙门说什么,但他一定会对赵氏宗族的人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明白!
所以,赵一鸣好似没有处置赵俊杰一句,处置赵俊杰的人不是赵氏宗族的长辈,就是衙门里的官员,他可是一句没有责罚赵俊杰,但是,赵俊杰会好过的了吗?
把赵俊杰送到衙门里去,凭他老管家和书僮的“所为”,他这个主子的责罚不说其它,秀才的功名是一定没有了!而赵氏宗族的处置,只会更重绝不会轻的。
只是,无论是哪个人,也不能说赵一鸣欺压他的这个“义子”:他可是没有责罚赵俊杰一点。
不要说赵俊杰听完赵一鸣的话吓得愣住了,就是其他的人也全部都呆住了:老爷是不是太过雷厉风行了一些?
就连魏太姨娘也认为赵一鸣处事太快、太狠了一些,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如果这些话出自于红裳的口,她倒并不会意外:如此结果当然合她的心意,但她认为应该让赵忠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以后,赵一鸣再如此处置赵俊杰才更合情理一些;现在就如此处置,是不是太重了一些呢?
红裳倒是并不意外,她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自管自的吃茶悠闲的很:她和赵一鸣在南边半年多,可是见识过赵一鸣处置公事:现在的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赵一鸣;平日里一团和气的赵一鸣不过是假象罢了。
而香草的脸色在这一时全变了,是一脸的灰白,她的心中有着到了极点的悲痛,也有着因这悲痛生出来的怨恨:原来自己猜对,魏太姨娘最终先下背黑锅的人并不是赵子书兄弟,而是赵俊杰!
香草悄悄看向赵俊杰,她的双眼中已经有了泪水,却不敢在这个时候落下来:只是,当着众人,她什么也不能为赵俊杰做,这让她更为痛苦——虽然,就算她和赵俊杰名正言顺,依着她的身份和能力,也不能救出赵俊杰来
香草收回了看向赵俊杰的目光:赵俊杰还有生机,只是名声却……;她低垂着头,双眼恨恨的盯着魏太姨娘的裙子,在心中暗暗誓,她一定要为赵俊杰报仇不可!
赵俊杰大哭着扑倒在地上,这次他是真得哭了:“父亲,真得不关孩儿的事情,您如此处置,孩儿不服啊。”
赵一鸣却已经理都不理他:“赵安。”
赵安已经带着人上前去拖赵俊杰,赵俊杰先开始是求告,眼看就要出屋时,赵俊杰吼道:“父亲,你就不怕这里人说您如此做,是贪我们家的家业嘛?!杰儿什么也没有做,无凭无据,您怎么可以把杰儿送官,毁了杰儿的前程!”
赵一鸣嘿了一声儿:“杰儿,你这样说话不是作为父的心嘛?为父这也是为你好,眼下的事情已经不是能在家中过问的了,对错是非衙门的人会断个清楚明白,到时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不是更好?在家中根本就问不清楚,才真是毁你的前途呢。至于杰儿你的家业?嘿,你放心,一分也不会少了你的!我赵一鸣做事,一定会对得起天地良心。”
赵一鸣心中却在暗哼:就算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知情,可是你的家奴一个、两个做出这种谋人性命的事情,你还能一点儿错处没有?再者,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再清楚没有,装什么可怜呢?
赵一鸣顿了顿,看了一眼里屋,想到了父亲、孩子,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恶念,便又对着赵俊杰微微笑了一声儿:“杰儿,你不用担心;为父送你去衙门只是为了把事情问个清楚,你只是事主而已;嗯,我也会好好的关照衙门里的人,让他们多多照顾你一二,你自管放心就是。”
赵俊杰听到耳中,简直如同听到雷霆之声,震得他几乎晕了过去:关照?多多照顾?他现在有些怀疑,他的义父是不是已经确认他原来的所为呢?
赵一鸣却真的不再理会他,一摆手就让人把赵俊杰拖了出去:而赵俊杰因为受惊过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所有没有再叫嚷,倒让赵府上下一些不明白就里的人,都认为他是想明白了:不过是去衙门把事情弄清楚,又有老爷相佑,杰少爷有什么要怕的?
赵安这一次做事却干净利落之极,完全没有了拖方老先生时的拖泥带水,三两下“请”赵俊杰上了车子就直奔官衙而去了。
魏太姨娘听到赵一鸣的话后,她的后背爬满了冷汗:这是原来那个老爷嘛?今天,如果是自己被赵一鸣捉到了痛脚,怕是还没有赵俊杰这样的下场——他还是赵氏的子孙,有家业有功名的人;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婢妾,他说不定会活活让人打死自己,而赵府上下的人还要说“老爷真是宅心仁厚”啊!
魏太姨娘第一次感觉,事败身死距她如此的近,近得让她生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不!她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她一定要设法先把赵府拿下才成,她不要死,她积下了那么多的银两,苦了半辈子还没有过好日子呢,她不要死,她要让赵府的人死!
屋里这时鸦雀无声,众人虽然低着头,却都不敢大声喘气,虽然他们并不认为赵一鸣做了很辣的事情,可是却偏偏自心中生出了害怕来。
众人都感觉,还是太太好啊,虽然太太责罚人时也不会从轻落,但太太真的是善良的人,第一次,这些人认为红裳是个极好伺候的主子——虽然原本红裳就很好伺候,可是他们只是怕了红裳的手段,却没有注意到其他。
赵一鸣处置完了赵俊杰,便扫了一眼魏太姨娘,看到她眼底闪过了一丝惊惧时,满意的收回了目光,她终于真正知道怕了!
魏太姨娘怕了没有什么,只有她真正的惧怕了才好,她真的怕了才会着急,这样的着急就不会让她再能真正的静下心来,那她日后的行事便不会再滴水不漏了,赵一鸣要找到府外的人,和捉到她的痛脚都容易了许多。
红裳看众人的样子,心下暗笑,赵一鸣这一次怕是吓到的人不止是一个魏太姨娘啊,她先看了看魏太姨娘主仆,然后带一丝好笑看向了赵一鸣。
赵一鸣转头正向红裳看过来,却现红裳的目光中有一丝笑意,便明白红裳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
第六章 轻轻放过
老太太出来后一直听着没说话,看把赵俊杰就这样打出去,心里多少有些不满意;不过儿子把事情问得比自己清楚明白,她也就忍住没有再说什么。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后,老太太认为赵一鸣和红裳今天把事情就问到这儿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道:“怎么不问下去了?还有莲姨娘她们临盆时说话的那娘子呢,你们为什么不查一查倒底是谁啊?就算老太爷和我都知道你们没有那个心思,可是这样的嫁人却是容不得的!”
红裳连忙答道:“老太太,那人媳妇已经知道是谁了。”
老太太惊奇看过去:“知道是谁了?我没有听到你们问及此事啊,怎么就知道了呢?”老太太倒也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明白红裳和赵一鸣怎么把这事儿弄清楚的。
红裳扫了一眼那日关起来的那群娘子:“不是夫君和媳妇问出来的,是因为有人为我们把那人指出来了。”
“有人指出来的,我说呢;不知道是哪个指出来的,只是为什么当日老太爷问时不说出来呢?”老太太居然还有些生气那人为什么不早些站出来,把话说清楚。
赵安娘子已经在红裳的示意下,带了一个人上来见礼:“老太太,不是她愿意为我们指出那说话的人是谁,是她所做的事情,让老爷和太太知道了那人是谁;这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所以算不得是她的功劳。”
带上来的人是一个婆子,老太太并不识得,红裳也不识得;她只是一个府中做杂事的婆子;这样的人,在每个院子里都有,自己院子里的人还能有个面熟,可是她人院子里的,便识不全了。
老太太不解的看向了赵</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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