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狂风似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塚田高哉与他的tau乐团」cd、随身听、小型喇叭,故意让自己忙得很起劲,免得他发现她有任何不对劲。
压下音乐播放钮,她从小冰箱取出啤酒,塞到他的手里。
他的啤酒拉环还没打开,她已经仰头喝掉了大半罐。
「过来。」毕雅夫朝她伸出手,不明白她干麽站得离他那麽远。
褚妙妙看著他伸出的手,看著他脸上渴望人安慰的神态。
她心一紧,拚命地强迫自己不许对他流露出任何的爱恋神色。
「转过身去。」她命令道,不想他发觉她的异样。
毕雅夫依言转过身,褚妙妙则往前跨近一步,与他背靠著背坐了下来,手里的啤酒铝罐早已被她捏成了半扁状态。
仰望星空,想念你。很难梦想到明天,我们的未来会怎麽样。闭上眼睛自言自语,泪水使你的笑容变得模糊……(注四)
cd里传来的乐音,用日语这麽唱著、这麽唱著。
技巧简单的日语吟唱声,淡淡的钢琴声,舒服的和声,让人掉入蓝色的忧愁河流里。
不懂日语的她,无言地喝著酒。
懂日语的他,无声地掉著泪。
一整夜,他们没分开过。
失去的,或者再也挽不回。
但,至少他们有彼此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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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毕雅夫从*骤跳起身,四周的黑暗让他一时之间还回不过神来。
一双温暖的手从他身後探出,环住了他的腰。
「嘘,没事了。」褚妙妙的脸颊靠在他的後背上,让自己成为他的支柱。
「我作了一个很久没作过的梦……」毕雅夫扣住她的手,握得牢牢的。「我梦见我被关在衣橱里,我爸妈就在衣橱外,任凭我怎麽狂敲猛打,他们就是听不见我的求救。」
「那只是一场梦。」她把脸靠在他的胸膛上,想起这两年来,他断断续续告诉过她的一些事。
毕雅夫的妈妈长得极美,曾经当过一阵子的明星,後来和他爸爸有了小孩,嫁入了豪门。不过,她从没原谅过孩子让她晋级为「妈妈」这件事。对*妈而言,「妈妈」这个称谓,意指的便是年龄与魅力的减分。
看似开朗阳光的毕雅夫,因为被双亲冷落惯了,其实好怕孤单。所以,他不爱一人孤枕而眠,总习惯留连在各个怀抱之间。
褚妙妙在心里叹了口气,坐到他的身侧,压下了他的肩膀。
毕雅夫毫不反抗地躺上她的大腿上,任由她的指尖揉抚著他的发丝。
「我告诉过你我离家出走的那件事吗?好像没有吧。」他合著眼,声音模糊地像梦境里的低喃。[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因为觉得爸妈不在乎我而离家出走过。我流浪了快两天,等我回到寄住的舅舅家时,我被担心的哥哥揍了一拳,也差点被舅妈的泪水淹没,可我的爸妈在知道我离家出走後,问的却是——我需不需要一个贴身保母……」
「你爸妈很差劲。」褚妙妙不满地抿紧唇。
毕雅夫睁开眼,对上她的视线。
他笑了,那笑映得他的眸子闪亮如星,即便是在只有阳台小灯亮著的夜里,也依然清晰地闪耀入她的心里。
「我就知道你不会用一些虚伪的话来安慰我。」
「你常常作恶梦吗?」她怎麽完全不知情。
「似乎是从那次离家出走後,我就经常作被关在衣橱里的这个梦了。所以,我讨厌一个人睡。」他喃喃自语著。
「放心吧,你也不常一个人睡。」她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
「不过,你搬来跟我一起住之後,我就没再作过那个梦了。」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
「哇,那你要不要打一面金牌给我啊?」褚妙妙抽回手,把他的吻紧紧地握在手心之中。
毕雅夫又笑了,他倾身打开床头小灯,昏黄灯光映照在她的小脸,让她整个人沐浴在金黄光线里。
「你像个天使。」毕雅夫抚住她的脸庞!温柔地笑著。
被他柔黑的眸光深深凝视著,褚妙妙的心脏整个拧了起来,耳朵也开始发起烫来。
「你怎麽会这麽善良?我怎麽会这麽幸运,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呢?」毕雅夫轻吻著她的头、她的眉、她的鼻尖、她的唇。
褚妙妙听见她的心防一寸寸被击落的声音。
她一直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喜欢上他,因为他的爱情像一只不知道该在何处栖息的飞鸟,每块土地的风情,他都要停下来领略一番,然後——
再飞向另一方景致。
然则,土地是固定、跑不了的,只会傻傻地等著飞鸟的回眸。
她看多了妈妈对继父的执著,她不相心陷在同样的巢臼里。
一念及此,当毕雅夫的吻再度落上她的颊边时,褚妙妙直觉地便反手推著他的肩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对不起!」毕雅夫蓦地惊退,直到後背抵住了床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毕雅夫懊恼地低眸而下,肩臂全颓落了下来。
他刚才做了什麽啊?他难道想*小猫吗?
毕雅夫僵硬地侧过身,准备走下床。
褚妙妙的双手却突然牢牢地环往他的腰,柔软身子整个平贴上了他的後背。
她心跳的声音是那麽地剧烈,他不可能没听见。
「没关系的。」她的低语吐在他的背上。
毕雅夫的身子剧烈地痉挛了下。
「我不想改变我们之间的一切。」他嘎声地说道,握紧拳头。
他对两人关系的在乎,让她的唇浮出一抹淡淡的笑。
她想要他,却不想失去他。
可是,如果她的心能控制得好,拥有一夜的欢受记忆,又有什麽不妥呢?
毕竟,她不认为她会像喜欢他一样地再去喜欢另一个人了。
毕竟,他们现在都很需要对方的陪伴啊!
褚妙妙扶住他的肩,将他的身子整个扳了过来。
他挣扎的眸色还来不及隐藏,就已硬生生地刺进了她的心里。
「我保证这一晚过後,什麽都不会改变。」她捧著他的脸,颤抖的低语著。「我现在只是需要很多的拥抱,你也是,不是吗?」
她不知道同情是不是爱情里的一部分情绪,但她没法子眼睁睁看著他这麽难受。
她记得他说过,*的释放可以让他暂时地放松。所以,他才会在女人丛林间漫游如此多年。
「谢谢你。但是,我这里没有*。」他勾起唇角,捏了下她的鼻尖,拒绝了她。
他不能碰她!
因为他不想辜负她,更不敢想像若是失去了她,他的生命将会有多孤单。
「我今天是安全期。」褚妙妙红著脸,大声地说谎。
毕雅夫看著她眼中的果决,知道她是那种一旦下了决心,便不会再回头的人。所以,她当年才会在举目无亲的状况下,毅然地离家出走到台北。
他望著她,原本想要拒绝的决心,却因为想要拥抱人的*而动摇了。
他现在确实痛苦地无法成眠,*之後的短暂疲惫,至少能让他多少获得一些睡眠。
「你真的确定吗?」他犹豫地再问道,喉结困难地上下滚动著。
褚妙妙用力点头,因为她现在什麽也不想管了。
两人四目交接,万籁俱寂,尴尬到最高点。
「你……难道要我先动手吗?」褚妙妙辣红了睑,双手一使劲,用力把他往*一推。
毕雅夫躺在床枕间,握住她手臂往前一拽。
褚妙妙的身子在瞬间落在他的胸膛上。
她睁大眼,而他则在同时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那麽缠绵,轻啄热吮地探索著她的*关键。在她还来不及有任何知觉前,她身上的衣物已经落到了地上,而他的手正取而代之地勾引出她身上的热度。
她像一只小猫,在主人的*下,时而眯眼娇喘,时而难耐地弓身要求著更多。
热情火焰在他双唇、双手的助燃之下,以燎原之姿烧尽了她的理智与她放不开的矜持。
今晚,她什麽也不是。
她只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与他相爱的女人。
第五章
第六章
清晨的马路上,有著难得的宁静。
晨露在空气间染出一层薄纱,随意一台经过的车辆,看来全像沾染了几分浪漫。
毕雅夫和褚妙妙走著他们的「阿波罗路线」——在半夜四点出发去海边看日出。
没有阿波罗可以抱著取暖,他们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看完了让人眼睛酸涩的日出,他们到鱼市场买了褚妙妙喜欢的鲜鱼,也买了炸旗鱼黑轮。
他们忘了阿波罗已经不能嘴馋了,还是不小心多买了它的分。
褚妙妙拚命地吃下阿波罗的分量,像是要把所有快乐回忆全都一次累积到体内一样,撑得肚子又鼓又胀的。
褚妙妙按下车窗,慵懒地躺在副驾驶座上,抱著咖啡和她的专属毛毯,突然觉得一切虚幻得像场梦境。
「小猫,给我一口咖啡。」毕雅夫说。
「喵。」她懒洋洋应了一声,不愿起身。
走回了熟悉的情境里,他们之间又演得很自然了。但她不会傻到以为一切全都改变,这只是短暂的假象。
她还是要离开的。
「懒猫,我要喝咖啡啦!」毕雅夫伸手朝她的方向胡乱抓一把,把她原就不整齐的发丝揉得更劲爆了。
「我喝完了。」褚妙妙马上把最後几口咖啡全吞进肚子里,报了一箭之仇。
「你这只可恶怪猫!」毕雅夫在红灯前停下车,一手一边捏住她的腮帮子,不客气地一扯。
褚妙妙反抓回去,不但在他手背上留下抓痕,还附赠了一个鬼脸。
毕雅夫莫可奈何地瞪她一眼,突然发现车子正好停在哥哥的新住处外。
「喂,这里是我哥新搬来的高级大楼。管理森严,外表严肃,就跟我哥一模一样。」他指著右边的铁灰色建筑说道。
「喔。」褚妙妙无聊地应了一声,目光却好奇地停在一名拎著行李,走出大厦的年轻女人身上。
绿灯亮了。
毕雅夫却突然紧急煞车,将车停在路旁。
褚妙妙整个人往前一倾,毕雅夫则侧身扶住她的肩膀,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没事吧?」
「你干麽紧急煞车?」
「我看到高敏君了,我哥的秘书。」毕雅夫往前一指,正是褚妙妙刚才在打量的年轻女子。
「这里应该是我哥的家,而不是她的家。而且她拎著行李的样子,活像是要离家出走一样。」毕雅夫边说边打开了车门。「我下去找她。」
「我也要去。」褚妙妙也跟著下了车,因为高敏君脸上的茫然,她很清楚。
那时,自己一个人孤身北上时,八成就是那样的神态。接下来,当她再度离开时,也仍然会是那样的光景吧。
因为,现实总是无法圆满吧……
「嗨。我们可以载你一程吗?」毕雅夫笑盈盈地挡在高敏君面前。
高敏君讶异地睁大了眼,直觉地便把手上的小行李袋往身後一搁。」不……不用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没关系,我们接下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褚妙妙脱口说道,直觉高敏君清晨的出走,八成和感情脱不了干系。
高敏君对年轻女孩一笑,谢谢她所表现出来的友善。
「我不打扰你们了。」高敏君轻声说道。
「没打扰。她是我的小猫——我之前载你回台北时,在车上跟你提过她的,你还记得吧。」毕雅夫笑著介绍道。
「你的小猫是人?」高敏君惊讶地看著他身边那个留著短发,有著一双精灵大眼的女孩。
「没错、没错。」毕雅夫笑著揉褚妙妙的发丝,眼眸水亮无比。
褚妙妙拉下他的手臂,狠狠瞪他一眼,徒劳无功地想把一头被天翻地覆过的发丝拨回原位。
高敏君目不转睛地看著他们之间的互动,她垂下眸,心里一阵难受。
「上车吧,天气很冷耶。」褚妙妙拎过高敏君的行李,帮她开了车门。
「谢谢。」高敏君感谢地对她一笑,默默地上了车。让他们决定她的下一步也好,反正她现在也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哪。
褚妙妙钻人驾驶座边的副座,忍不住侧身偷看著高敏君。
高敏君正看著甫走出的那栋大楼,眼神很茫然,唇角颤抖得很哀伤。她一直看著、看著,直到车子转了个弯,整个大楼已消失在视线外了,却还是回不过神来。
褚妙妙悄悄转过头,感觉胸口被人插入了一把刀。
一旦爱上了,却又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会是这般的萧瑟吧!
毕雅夫看了两个女人一眼,他将音响调整到广播电台,想让说话声音缓和一下车内的气氛。
我不知道,谁会来牵我的手。我不知道,空虚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梦要作多久。我不想梦醒以後,依然受伤和难过的我。别说你会懂,你懂的不是我的心。别说你会懂,你懂的不是我的心。你懂吗?你懂吗?(注六)
歌手杨乃文冷调的声音,以一种丝绒的唱腔这样唱著孤单。
褚妙妙踢掉鞋子,抱著双膝随著音乐轻哼著。
「男人都是混蛋!」褚妙妙猝地对毕雅夫说道。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毕雅夫苦笑了一下,敲了下她的脑袋。
褚妙妙蓦然回头看高敏君。
高敏君仍然侧身望著窗外,可脸庞上的泪水却是两道来不及消灭的心碎证据。
这一回,褚妙妙没有假装她什麽都没看见。
「很惨,对不对?」褚妙妙说。
「走出那栋大楼时,最惨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高敏君抿去一颗落在唇上的泪珠,仍然是满眼的脆弱。
「对啊,就只有驾驶座上那种喜欢乱飞的花蝴蝶,才会一天到晚忙碌奔波於情海之中,而不懂得体谅别人心碎的滋味。」褚妙妙忍不住指桑骂槐了一句。
「蝴蝶不是本来就没有心吗?」毕雅夫佯装没听懂,闲扯淡似地说道。
「也许不是没有心,只是因为害怕改变,所以才总是坚持要维持原状。」高敏君看了他一眼後说道。
「没错、没错,我们家毕雅夫大人八成就是这样,所以才会年纪一大把了,还是仍在花间流连。」褚妙妙如获知己般地眼睛一亮,整个身子倾了一半到後座。
,」两位女性友人,请尊重一下在现场的这位证人好吗?不过,两位可以尽情地畅所欲言我老哥毕衡达的千百种缺点,我无所谓。」
「没人问你话,你不要插嘴!专心开车啦,」褚妙妙回头斥喝他一声,马上又转过了头,面对著高敏君。「你和他哥毕衡达吵架了吗?是谁不对?」
「没有谁对不对的问题,只有谁愿意与谁不愿意再承受下去的问题。」高敏君低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褚妙妙深吸了口气,眼里闪过一阵水光。
「明知道冰山那一关不好闯,就应该要有著与冰冷奋战到底的决心。」毕雅夫淡淡地说道。当时他蓄意当著哥哥的面,偷吻高敏君时,确实看到哥哥为她动摇了。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忍受寒冷一辈子……」高敏君苦笑地低语著。
「没有谁可以陪谁一辈子。」褚妙妙说。至少,即将要退场的她,现在没法子相信「一辈子」这回事。
「小猫,你这话会让我伤心,我以为你要陪我终老一生的。」毕雅夫一手捂住心脏,佯装出痛苦的样子。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你如果再多说一次这种话,我明天马上就去拿结婚证书!」褚妙妙狠狠瞪他,不悦地大声说道。
可恶,他为什麽老要用这些话来撩拨人呢?她的心不是铁做的,她也会受伤啊。
毕雅夫没接话,脸庞覆上一层冰霜。他踩下油门,不再开口。
「他这个人啊,吵不赢我就耍性子。」褚妙妙挤出一个笑容,回头对高敏君说道。
高敏君的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後,最後停留在褚妙妙唇边颤抖的笑意上。
这张年轻脸庞没有斗嘴得逞的高兴,有的只是杏眸里闪动得极快的泪意。
於是,高敏君懂了,懂了褚妙妙对毕雅夫,是怎麽一回事了……
褚妙妙对她眨了眨眼,两人之间,也就心照不宣了。
一样爱错人了啊。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家?」褚妙妙认真地问道。
「这……这样好吗?」
高敏君被她的提议吓了一跳,犹豫地看了毕雅夫一眼。
「小猫的邀请就等同於我的邀请。」现在只要能有人不让他和小猫陷入那种暧昧的氛围里,叫他蓬头乱发出门他都愿意。
重点是,他很想现场目睹老哥找到高敏君的情况哩。要他的「冰人」大哥气到跺脚,可不是件寻常小事呢!
「我还是不要去住你们那里吧,我不想让毕衡达知道我的下落。」高敏君摇头,不想她的决心又被推翻。
「毕雅夫,你发誓不告诉毕衡达。」褚妙妙戳著他的肩膀,大声命令道。好不容易有个同病相怜的人可以聊心情,她怎麽样都要把高敏君拉回家。
「我干麽要发誓啊!」他就想等著看好戏。
「你不发誓吗?当心,我下回不帮你挡那些找上门的女人。」她使出必杀绝招。
「我、发、誓!」毕雅夫咬牙切齿地翻了个白眼。虽然,他怀疑那种事,以後根本再也不会发生了。
「你吃早餐了吗?我叫他买点材料回家弄给你吃。你尽管把这位大少爷当成自己的奴仆一样。毕竟,兄债弟还嘛!」褚妙妙理所当然地说道。
「养虎为患。」车子停在红灯前,毕雅夫扑到副驾驶座,非常用力地揉乱褚妙妙的发丝,搓她的脸皮。
高敏君看著他们打打闹闹,只觉得他们都在极力的压抑情绪。
但,爱情的味道明明就在他们两人之间啊。
那味道,她也曾经熟悉过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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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拜拜。」
毕雅夫揉揉褚妙妙的发,站到玄关穿衣镜前,将皮衣的领子竖得更挺了一些。
他的黝眸似笑非笑地睨著镜中的自己,五分的俊美加上三分不羁的神情,还有两分*的风情,俨然就是一副浪子姿态。
褚妙妙看著他帅气的脸孔,心里闪过一阵不舍。
总是要等到离开,才发觉两年多的时间竟快到她还来不及经历些什麽,就这麽一下子滑过了。
或者,该经历的事,她都经历过了吧。
平凡如她,竟能和这样一个璀璨烟火型的男子共居两年,得到过他无微不至的疼爱,实在也够本了。
原本就该离开了……
况且,两天前,她「意外」发现了一个她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褚妙妙深吸了口气,缩起小腹,朝他走近了一步。
她抚*著他的脸庞,很认真地凝视著他,凝视到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毕雅夫一愣,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掌,觉得她的眼神好悲伤。
「怎麽了?」他柔声问道。
「没事!只是想知道,你为什麽那麽自恋而已。」褚妙妙的嗓门大了起来,伸直双臂把他往前一推。「要走就快走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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