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来才好”丁朋笑道:“有我在,娘子只管你放心好了”说罢身形一闪,也跟出园去。
丁朋转出园子的拱门,在廊下看到了楚小蝶的身影,丁朋唤道:“楚姑娘,楚姑娘!”他身形一闪,已经到了楚小蝶的身前,丁朋道:“小蝶儿,你这会儿却要去哪里?”
楚小蝶看也不看他冷冷地道:“要去哪里也不关你们温家的事,你跟着来找我,是怕我杀不成那狗贼,反而给你们姓温的添麻烦吧?”
丁朋笑笑道:“小蝶儿你这话就错了,我姓丁又不姓温,温姑娘自有她的难处,但你怎知道我又不能帮你呢?”
楚小蝶闻言,看了丁朋一会才道:“丁公子,这么说你肯帮我?”
丁朋上前抚着楚小蝶的青丝秀发,轻声道:“你莫忘了,当年是谁快马飞驰了三日三夜,把你从锦衣卫的囚车里救出来,又一路顶着敌人的追杀护你到温家堡的?”他看着低头不语的楚小蝶,又道:“不过你若要现在报仇,须得有个好法子,想靠咱们两人就这样去将那姓沈的千户杀了,那是不成!”
楚小蝶低头道:“丁公子,我也知道这样是不成,只是我心里着急气恼……”她又踌躇了良久,才道:“其实我心里有件事,但是不知该向谁说,找谁帮我才好”丁朋道:“你既然心里有事,为何刚才不早些当着我和温姑娘的面说出来,也好替你想想法子呢?”
楚小蝶摇头道:“不行!因为唯独这件事是万万不能对她说的”丁朋诧道:“这是为何?”他看着楚小蝶欲言又止的模样,又道:“小蝶儿,我救过你的命,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我么?”
楚小蝶默然不语了好一会,这才说道:“丁公子你莫怪,因为这关系到一个极大的秘密,连我也不知道该信谁好了……其实温家堡里的人,与魔教有极大的关联!……”
丁朋闻言面色一变,突然伸手捂住了楚小蝶的嘴,低声道:“禁声!”他抱起楚小蝶掠出廊下,几个起落到了一处极为僻静的假山背后,看了看四周无人,丁朋才将她放下沉声道:“小蝶儿,你怎知道温家堡的人与魔教有极大的关联?”
楚小蝶道:“丁公子,这说来话长。你可知道我爹爹当年可是因为何事才遭贼人所害吗?”
丁朋道:“你爹爹是因为弹劾永意伯郑长风勾结魔教祸害朝廷。但他不知那郑长风是长乐宫组织的首脑,才因此惨遭反诬杀害的,难道不是么?”
楚小蝶道:“不错,当初我也以为爹爹是因此而死,但我近年来才偶然发现事情另有蹊跷。我爹爹惨遭毒手,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其实魔教在朝廷中除了郑长风之外,还另有其人!”
丁朋目光一烁道:“难道除了永意伯这样的权势熏天的大人物之外,还另有其人?那这人究竟是谁?”
楚小蝶道:“这人的权势财富说起来比永意伯更大,因为他便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封为镇国锦衣侯的王爷朱锦!”
丁朋道:“原来如此。若是照这样说来,你爹爹其实是为锦衣侯所害,但你爹爹究竟发现了什么?此事和温家又有何关联?”
楚小蝶犹豫了片刻,才叹了口气幽幽道:“丁公子,你曾救过我,我便和你说了罢!当日沈千秋那恶贼带着锦衣卫来我府上抄家之时,我爹爹曾经悄悄交给了我一块残旧的玉佩,并要我无论如何也要将这玉佩好好收藏起来。可当时我不明白,我楚家有许多珍藏的玉器古玩,这块玉佩普通之极,根本就不是什么值钱之物,为何我爹爹还要叮嘱我一定要留在身边呢?”
丁朋道:“难道锦衣侯与魔教的秘密,便藏在这块玉佩之中?”
楚小蝶道:“不错,自从逃出追捕之后,我便常常将玉佩拿出来看,但那块玉佩质地老旧,玉质平庸毫不起眼,上面又全无花纹雕刻,让我摸不清头绪,直到我有一日,那玉被我无意中掉到地上碰掉了一角,才让我发现其中的秘密!”
丁朋道:“原来这块玉佩,里面是中空的么?”
楚小蝶道:“是的,这玉佩当中被镂空,藏着一张极薄的人皮,那人皮之上用鲜血写满了古怪的文字与图案,我花了许多日子费了许多心机才慢慢辨识得知,那人皮上的血书文字是西洋海外一种失传已久,名叫古希伯莱语的古老语言。上面所书的,是魔教中的七人向一位名叫巴尔魔君的神灵立下的血誓仪式,七人立誓要将魔教的势力统一中土,建立名叫天堂净土的魔教之国,这立下血誓的七人之中若是有谁敢叛誓出教,便要甘愿承受各种残忍至极的酷刑,直至死后跌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丁朋身子轻轻一震,忙道:“那人皮之上立下血誓的共有七人?那想必其中一人便是锦衣候朱锦了,那其余的六人,又分别是谁?”
楚小蝶缓缓道:“其余的六人的名字,我并完全不识得,但其中有一人我却是知道的,那人便是温姑娘的母亲,温家堡的温夫人温琳!”
丁朋“啊”了一声,吃惊道:“温夫人?这如何可能!”他沉吟着又道:“我听说温夫人早在二十年前,还在菁儿襁褓之时便已经离开温家堡不知所踪了,这十多年来温姑娘一直在寻找她母亲的下落。我想温姑娘如此善良可爱,她的母亲又怎会和那锦衣候与郑爵爷一般,是凶恶狠毒的魔教首脑?”
楚小蝶道:“我也不知,但那血书上既然有她母亲名字,谁又知道温家里还有没有其他潜伏的魔教中人?知人知面不知心,魔教的人个个狡诈狠毒无比,咱们多接近这温家一天,性命便总是多一分危险”丁朋沉吟了片刻,才道:“小蝶姑娘,此事实在非同小可,若是真的,那温姑娘与温家恐怕今后都会为江湖武林和朝廷官府所不容,所以在下未亲眼看到那封人皮血书之前不敢轻信,不知姑娘可曾将它带在身边,能否让在下亲眼瞧瞧?”
楚小蝶道:“那封血书关系如此重大,我又怎么能轻易带在身边?丁公子,你前面说过愿意助我昭雪冤情,可是不是真的?”
丁朋正色道:“那是当然,我和姑娘你是一道共过患难生死的朋友,我丁朋方才说过的话,又怎能不算?”
楚小蝶点点头道:“那好,早在一个月前,我便已经用飞鸽传书联系上了我爹爹的好友董远山董大人,他是朝廷都察院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董大人素来为官清正,刚直不阿,很得皇上信任,他如今正奉旨在江南一带访查民情,我已和他约好,这几日与他在洛州城西的悦来驿馆见面,到时你与我一道去见董大人,我将那封人皮血书交于他上呈朝廷,有他代我向皇上申冤,我爹爹和楚家满门昭雪便指日可待了!”
丁朋点头道:“这样甚好!可是那血书之上的证据同样对温家不利,这样一来,温姑娘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楚小蝶道:“事到如今,为了我爹爹的冤情昭雪也没法子,至于她母亲是不是魔教中人,将来总会水落石出的吧?”她又瞪了一眼丁朋,说道:“温姑娘她真对你很好么?照我瞧来,似乎那位盛大哥在她心里的份量,比丁公子你这位相公更重些吧?”
丁朋闻言皱眉笑了笑,对她道:“温姑娘自然对我是很好的,但如今事关小蝶姑娘你满门的血海冤情,就算得罪了温姑娘,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啦!那如今先让朋儿送姑娘你回去,咱们再慢慢从长计议如何?”
楚小蝶这才微微笑道:“是!丁公子咱们走吧,这样的地方,我便一刻也不想多呆”当下她与丁朋二人,连袂往园外行去。
正在丁楚二人说话之际,在凝香楼的别处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一处幽静庭院之中,成荫的绿树掩盖着院中那装饰华丽的花厅,厅上几位身穿锦衣卫飞鱼服色的人正手按腰间长刀,环侍在当中首座的一人身旁。首座那人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他面容瘦削,鹰钩鼻梁,眉骨高耸,额上一条长长的刀疤更给他添了几分阴郁凶狠之气。他坐在椅子上捧起案上精致的茶碗,用精致而修长的手指一面揭开碗盖轻轻撇着茶汤上的浮沫,一面似乎很随便般地缓缓环顾花厅四周,但从他那深陷的眼眶之中射出的目光,却是有如鹰隼一般的阴鸷光芒。
过了片刻,几名美丽的少女端着食盘步态轻盈地走入花厅之中,片刻间便在厅中布置好了一桌精致的席面,少女们整齐施了一礼,便悄然退了下去。过了一会,随着珠帘响动之声,从花厅一侧婷婷走出了一位身穿浅绿色华丽衫裙的美丽女子。那女子珠围翠绕,身形婀娜,肤若凝脂,眼含秋波,她微笑着来到厅上对那为首的瘦削男子敛衽一礼笑道:“苏眉见过沈大人!诸位千户大人远道而来,妾身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望诸位大人见谅!”
沈千秋在椅中慢慢放下茶碗,面上阴测测地向苏眉一笑道:“苏姑娘不必客气!你我许久不见,你凝香楼这座温柔乡里,可是越发地似锦繁华了!”
苏眉微笑说道:“那还不是多承各位大人照应苏眉?妾身这儿为大人们备了些洗尘薄酒,千户大人如不嫌弃,就请入席如何?”
沈千秋盯着苏眉面上那迷人的微笑许久,才缓缓向手下几人摆了摆手道:“你们暂且退下!”那几人拱手道:“是!”低头退了出去,在门廊外仍是手按腰刀侍立,沈千秋这才在席边缓身落坐了下来。苏眉面上仍是带着甜甜的微笑,她轻舒皓腕为两人杯中斟满了酒,在沈千秋身边坐下举杯柔声笑道:“小女子在此虽孤陋寡闻,可仍是听说锦衣侯爷对长乐宫的各位甚是倚重。这一杯苏眉便谨为郑爵爷与大人贺,小女子先干为敬!”说罢她一饮而尽,向他笑盈盈地亮出杯底。
沈千秋却并不碰那酒杯,他盯着苏眉将酒一饮而尽,这才带着阴鸷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苏姑娘何必如此见外?咱们二十年前便在教中共事,也算是老相识了,姑娘本是才貌双全,天下无双之人,如今何必流连这烟花世俗之地?不如与本座一同为郑爵爷效力,携手将本教势力重新发扬光大,岂不更好?”
苏眉嫣然一笑放下杯来,纤手轻摇团扇,口中施施然地含笑道:“千户大人过誉了!才貌双全,天下无双这几个字苏眉怎当得起?想当年咱们圣教在老教主的率领下众人同心协力,那是何等兴旺,后来教主飞升天国,大家便立刻翻脸你杀过来我杀过去的,实在让人心寒得紧!我一介弱质女流,不过是有幸靠着锦衣侯爷的荫庇,借着这烟花繁华苟延保命罢了,如今长乐宫里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在江湖上的势力名号早已不下于当年的本教,我苏眉又何必自不量力,做那东施效颦之事呢?”
沈千秋盯着苏眉,许久才缓缓说道:“人各有志!既然《“文》如此本座也《“人》不勉强,不过《“书》无事不登《“屋》三宝殿,今日本座前来,便是有件重要之事想来请教,望苏姑娘你如实相告才好”苏眉在座中微一欠身,带着笑道:“小女子在此侍候,千户大人有何吩咐,尽管请说便是!”
沈千秋点点头,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布卷慢慢打开,只见布卷之上画着一个方面阔额,浓眉大眼,下巴带着短须的粗陋男子相貌。沈千秋瞧着苏眉,口中说道:“姑娘一向有过目不忘之能,本座想请苏姑娘瞧瞧,近来可曾见过此人?”
苏眉接过布卷铺在桌上,细细地瞧了良久,对沈千秋摇了摇头含笑说道:“此人相貌粗俗平凡得很,凝香楼每日这许多人来人往的,像这样的男人不知凡几,妾身是一向从未留意的。不知此人是谁,竟要劳烦千户大人如此下问?”
沈千秋盯着苏眉,面上划过一丝阴鸷的笑容说道:“苏姑娘先莫如此肯定,再好好想想,姑娘果真没见过此人?”
苏眉瞧着沈千秋,轻轻摇了摇头笑道:“大人见谅,苏眉确是想不起来了,还请千户大人赐教!”
沈千秋不言声地盯着苏眉看了良久,才冷笑了一下道:“苏姑娘你好健忘!此人姓马,行六,是陇西做珠宝生意的一个富户,人称马六爷。这人几日前曾来到洛州,当晚便宿在了你这凝香楼里,而且听闻还花重金包下了贵处的一位花魁,请问姑娘,是否确有其事?”
苏眉纤手推开了桌上的布卷,站起身来笑道:“千户大人既然自己什么都清楚知道,又何必特地前来相问?大人这么一说苏眉倒想起来了,确有此事”沈千秋冷笑道:“苏姑娘想起来了便好,那可否告知本座,此人如今的下落?”
苏眉手中轻摇小扇,悠闲地道:“千户大人,您是在和妾身开玩笑么?”
沈千秋冷冷地道:“怎么姑娘觉得本座像是爱开玩笑之人?”
苏眉面上仍带着笑道:“那千户大人不会不知道,这人明明当晚便已经被人所杀,大人怎么还要明知故问?”
沈千秋阴沉沉地道:“苏姑娘,此人当真已经被杀了么?那么是被谁所杀?还是另有隐情姑娘却故意隐瞒?”
苏眉忽然转身瞧着沈千秋,她面上仍带着笑,但话语却已变得冷若冰霜地道:“那自然是被你们长乐宫的刺客所杀!这人还欠了凝香楼一百两金子,尸首便埋在城外山上,千户大人是否要去瞧瞧,再顺便替他还了小女子的账?”
她不待沈千秋说话,又悠悠然地说道:“不过既然如此,苏眉也想问千户大人一句,凝香楼不知得罪了你们长乐宫什么,为何杀了我的客人,还要接二连三地派来刺客将我这儿打得一塌糊涂?本来小女子瞧在锦衣侯爷的面上也忍了不想再提,可如今千户大人竟又前来一番咄咄逼人的模样,莫非你们长乐宫如今仗着势力大了,便连侯爷也不放在眼里,瞧着我苏眉一介女流觉得好欺负么?”
沈千秋冷冷道:“苏姑娘,你少安毋躁!你说得如此委屈,只怕事实上却未必吧?你暗中相助温家堡的势力与我们长乐宫作对之事,若是到侯爷面前让他知道了,恐怕他老人家再宠爱于你,也未必会高兴吧?”
苏眉听着冷冰冰的话语,面上却浮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她轻摇团扇在厅中踱着步子,口中施施然地说道:“哼,你们长乐宫一向便是自以为做事精明,可惜都把别人瞧得太笨了些!千户大人你今日来我这儿追问此人下落的目的,以为我苏眉心中不知么?这姓马的曾给你们长乐宫捎去一个檀香木盒,木盒里面便是我们圣教二十年前因教中变乱所丢失的教主圣物魔君玉玺。这玉玺本来应该是锦衣侯爷的,不过有人却想暗中独吞,于是便一面谎称马六给的是个假木盒,一面派人来我这儿杀了他来个死无对证,还能顺便栽赃我苏眉勾结温家,背叛侯爷!”
她转身过来对着沈千秋,目光直向他射去:“千户大人,你们这一石二鸟的绝妙主意,也未必想得太好些了吧?”
沈千秋闻言脸色一变,眼中勃然大怒一般地射出凌厉的光芒,面上肌肉不住抖动,苏眉毫不在意般地轻拂团扇,面上带着仍是带着微笑,迎着他的凌厉目光施施然地向他瞧去。
沉默中过了良久,沈千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中阴测测地说道:“好,好!本座佩服!苏姑娘果然还是当年那番足智多谋,能言善道!不过我看你这一面之词却未必容易让人相信,姑娘既然口口声声说那马六是长乐宫所杀,可有什么证据?”
苏眉冷冷一笑,转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放到桌上打开,里面竟是两粒如血般通红的人眼珠子,苏眉笑道:“这对傀儡死士的红眼珠子,千户大人总该认得罢?你们长乐宫用傀儡术替侯爷暗中培养死士的事情,我苏眉是不知道的,可千户大人你总该不会不知道了吧?”
她坐了下来,又重新斟上了两杯酒,递到沈千秋面前笑道:“千户大人你千万不要误会,你我这么多年的老相识了,这次大家误会一场说过便算!不管温家也好,长乐宫也罢,小女子如今在这烟花风月之地不过是想求个安然享乐,不再理会那教中纷争与江湖之事而已,绝无和郑爵爷作对之意,苏眉的这点心思,还请大人代为转告,想来爵爷他定会明白成全的吧?”
沈千秋瞧了苏眉半响,才接过酒杯缓缓说道:“好!苏姑娘这番话,本座自会帮你带到,不过本座也想提醒姑娘,郑爵爷最恨人耍小聪明欺骗于他,姑娘冰雪聪明,想必不用本座再多说了吧!”
苏眉微笑道:“千户大人的一番好意,让妾身感激不尽!”二人举杯饮了,苏眉放下酒杯笑道:“说来也有许久不和大人见面了,此次招待不周,真让妾身好生过意不去。不如今晚重新为大人开席接风,苏眉再挑选几位姑娘为大人歌舞助兴好好乐上一番,然后一醉方休如何?”
沈千秋手一扬,站起身来说道:“罢了!苏姑娘的好意本座心领了,不过本座还有事在身不能久留,这便告辞罢!”
苏眉起身道:“既然如此,苏眉便不敢强留大人了,妾身送诸位千户大人出去!”
沈千秋冷哼一声,带上从人往外而去,苏眉一路随他们送出了凝香楼外,沈千秋在大门前翻身上马,转头对苏眉阴测测地冷笑道:“苏姑娘请留步!这次姑娘的盛情招待本座记下了,若是姑娘芳驾下次幸临敝处,本座定会好好招待姑娘一番!”苏眉笑着裣衽一礼道:“苏眉记下了,请大人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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