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我自己来。”
“……好。”凌熠行心疼的凝视着女人苍白如纸的脸,突然他张开手臂抱住浑身冰凉的冷沫沫,“不准再胡思乱想,听话,洗完澡我们好好谈谈。”
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等待凌熠行走出浴室。
冷沫沫脱掉湿漉漉的衣服躺进溢满温水的浴缸,缓缓闭上眼睛,她觉得好累,筋疲力尽。
她知道自己再一次失控了,每次遇到那些人,冷沫沫都会扒掉一层皮,无一例外的他们给她的全是痛苦的记忆。
冷沫沫心里也明白,只有放宽心才能释怀,可是,她偏偏不是那样心大的人,或许,上辈子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老天爷在惩罚她。
凌熠行拿了干爽的衣服缓缓推开浴室门,他已经迅速冲过热水澡,换上了一套整洁的家居服。
他看见冷沫沫仰头闭着眼睛躺在浴缸了,应该是因为热气微蒸,她的脸颊红红的。
凌熠行将衣服放在琉璃台上,走进冷沫沫,笔挺的身子蹲在浴缸旁,“沫沫……”她好像睡着了,凌熠行轻声试探。
她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好像睡的很沉,凌熠行蹙眉,满心疼惜,手臂伸进浴缸把冷沫沫捞出来,拽过干爽的浴巾将她裹好,抱向大床。
凌熠行静坐在床边,眉眼不移的凝视着熟睡的冷沫沫……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凌熠行还不知道,不过一定和徐若南有关。
从始至终他都在一味的认为冷沫沫瞒着他见徐若南,为维护自己的男性尊严,凌熠行昏了头,什么都不再顾及。
冷沫沫貌似平静,实则那些过去是她无法抹去的心结,他却只顾着大吃飞醋,被妒忌淹没,不加以关心,反倒一再的训教曲解,伤了心爱的女人,凌熠行真想狠狠的胖揍自己一顿。
她已经很努力的控制,不断的压抑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他的愚蠢行为,冷沫沫应该不会痛苦的逃走。
想到这里,凌熠行倒吸一口气,爱是自私的,爱是专属的,可是,爱也是要包容信任,他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凌熠行侧着身子躺在女人身边,手臂揽着她的肩膀,他的脸贴近冷沫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柔着声音说:“我爱你,冷沫沫。”
冷沫沫睡的很沉,凌熠行是听着她浅浅的呼吸睡着的……
时间还没有跨过子夜,凌熠行抱着冷沫沫睡了大约三个小时,身边的女人突然推了他一把,
“啊——”,听到尖叫声,凌熠行恍然从睡梦中惊醒,他打开床头灯,睡眼看见冷沫沫抱膝坐在床上,浑身不住的抖……
凌熠行什么都顾不得想,双手扶住冷沫沫颤抖的肩膀意图让她平静下来,“怎么了?”
借着昏黄的灯光,凌熠行惊愕的发现冷沫沫浑身大汗淋漓,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湿漉漉的。
他心疼的无法言语,将她颤抖的身体抱紧在怀里,“做噩梦了吗?别怕,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我保证不会再有人伤害你,别怕。”凌熠行大手轻拍她的背,在冷沫沫耳边不停的哄慰。
到底发生什么事让冷沫沫这样的不平静,男人现在不能问,只能安抚着让她先放松下来。
后来,冷沫沫又睡着了,再后来,就醒不过来了。
她发烧了,昏昏沉沉不停的梦语,“妈妈……不要……不是我,你不要死……”
那个晚上,凌熠行真的是崩溃了,看着冷沫沫被痛苦折磨,他的心一次一次撕裂开。
莫严来过,挂了点滴,用了退烧药,说早上就会退烧,冷沫沫是着凉了,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可是到了早上,天已经大亮,冷沫沫的烧没有退,还是梦语连连,昏迷不醒。
凌熠行是真的又怒又急,“就这么一个小破感冒,打了针吃了药一点好转都没有,你的医院还要不要开?你的行医执照是不是该吊销了?”
“……”大清早接到这样的电话,莫严万般无奈,叫冤连天,“好好,熠行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你这个庸医过来有用吗?”
“好好,我多带几个专家过去。”风寒感冒就兴师动众的专家会诊,资源就是这么浪费的!
不过就算觉得再不合适,莫严做为凌熠行多年的好友也会配合他此刻焦躁的心情。
“那还不快,等着做乌龟吗?”
“好好,我立刻乘飞机过去。”
这样大呼小叫,沉稳淡定全无的凌熠行,莫严是第一次见,他不得不承认,当初洒脱周旋众多女性同胞的凌熠行已经坠入爱河沉底了。
立刻马上,时间这么紧迫到哪里找几个专家来啊?
话已经说出去了,如果失言,莫严可以断定此刻的凌熠行一定会狠狠捏住他可怜的脖子,活活掐死他。
幸好,老天对他不薄,正巧莫严父亲的一个好友来看望,父亲盛情款待,还留他在家里住。
他可以借这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专家用用,以解燃眉之急。
只是……他是心理学专家,和感冒风寒不配套。
此时用人的节骨眼,莫严也顾不上许多了,先弄过去再说……再说了,累死他,去哪里找风寒感冒的专家啊!
尤明,心理学、脑神经外科双博士,毕业于北京医科大学,美国深造,从事心理学研究三十年,临床经验一大把……
专家,地道的专家,可惜莫严无法和凌熠行晒这些,而且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找来的是与冷沫沫病情不搭边的医生。
否则,莫严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整的走出那栋公寓。
“你好,尤叔叔。”因为莫严那样称呼,凌熠行也随着了。
“你好,凌先生。”尤明推了推眼镜,伸手回握凌熠行。
“别这么客气了,叫我熠行就好……我未婚妻昨晚淋了雨,一直发烧。”凌熠行心中焦虑,夜不能眠的憔悴难以掩饰。
尤明瞥了眼旁边的莫严,淡淡一笑,“好,我看看。”
莫严总算舒了一口气,在来的路上他和尤明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他实在是觉得很尴尬,明摆着是拿尤专家滥竽充数,莫严哪好意思挑明了说。
他说的含含糊糊,尤明到底听明白多少莫严不确定,直到刚刚听到尤明很配合,他才稍稍安心。
凌熠行推开房门,尤明和莫严紧随其后走进房间。
冷沫沫抱膝坐在床上,头埋进双膝间,身体还是不停的轻抖。
“沫沫,你醒了?”凌熠行冲过来坐到床边,捧起她苍白的小脸,大手本能的往额头上一探,他蹙眉,转眸看向尤明,“还再烧。”
尤明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点头算是表示他有听到凌熠行的话。
莫严差点跳脚,尤大叔啊!你可别坑我呀!至少做做样子望闻问切嘛。
冷沫沫憔悴不堪,别过脸随着凌熠行的声音看向陌生人,她的动作机械,眼神空洞,紧紧抱着双膝,怯怯的问,“你是谁?”
尤明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嘴唇咧开一些失笑,声音却异常的轻,“我的名字是尤明,你好,我们是初次见面。”
莫严想暴走,尤大叔您这是交际还是看病?大男人说话跟只蚊子似的,太萌贱了吧?
靠人不如靠己,还是他自己来吧。
尤明伸出一侧的手臂,挡住预要冲到前面的莫严,冷沫沫极为敏感,看到尤明的动作身体一抖,同时眸子看向莫严,好像刚刚发现他似的,喃喃的问:“莫严?你也来了?”
此时,除了一直处于自若状态的尤明外,两个男人都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寻常。
“啊,好久不见。”莫严回答的很小心,也不敢大声。
凌熠行墨黑的眸子一直心疼的凝视着冷沫沫,他柔着声音说:“沫沫,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结果没想到冷沫沫突然抬高声音:“我哪里都不舒服,让我离开这里。”话落,拨开凌熠行的手,退到床脚。
那一刻,凌熠行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只剩躯壳,他痛苦的眼神看着冷沫沫,“沫沫,你怎么了?这是你家,你要离开到哪里去?”
她拼命的摇头,哀切的说:“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
听到她的话,凌熠行全身都凉透,悲痛难当,他不知道冷沫沫怎么了?是因为他昨晚一时之气说的那些蠢话伤了她吗?她不能原谅,还在记恨他?
他可以道歉,可以由着她打骂,怎么样都行,只是不要再说离开的话。
凌熠行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冷沫沫抱住她,他不可能让她离开自己,“沫沫……”
这时,尤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轻握住凌熠行的肩膀阻止他往前的动作,“冷小姐需要休息,熠行,我们谈谈。”
83 冷沫沫我要你的承诺
凌熠行别过脸,眼中的痛苦还来不及逝去,他蹙眉看着泰然的尤明,须臾,似明白了什么,沉沉的说:“好。”
再看一眼蜷缩在床脚的冷沫沫,凌熠行心疼如抽丝,他颓废转身跟在尤明后面。
两人欲走出房间,经过莫严的时候,尤明突然说:“严严,你在这里陪冷小姐。”
那是一句不容置疑的话,是尤明的决定,莫严大惊失色……老头,你有没有搞错啊?
经过刚刚的观察,莫严和凌熠行都意识到冷沫沫不只是感冒发烧这么简单!
尤明睨了眼瞠目结舌的莫严,“聊聊天,她可以的。”话落走出房间。
从房间出来,凌熠行始终走在尤明的身后,到了楼下客厅,尤明转身看着满脸痛苦的凌熠行说:“我想我有必要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知道尤明是心理学专家,凌熠行的心更加疼,他意识到沫沫可能生病了,又或者一直以来她都在默默承受着心理折磨。
见凌熠行没有说话,一双眸子空洞的望着窗外,尤明继续说:“病人的眼神甚至一个寻常的动作,我就可以判断出他们的病情,所以你可以完全信任我的职业水平。”
凌熠行凝视窗外,他抿了抿血色浅浅的薄唇,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但仅仅这样一个小动作,让尤明看到了他的心,“冷小姐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接受治疗,很快就会康复。”
凌熠行明显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沉默着,尤明的话他不怀疑,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冷沫沫这次受的打击不小,旧伤未愈再添新结。
或许是尤明的职业让他具备这种能力,他似乎已经将凌熠行看穿,“熠行,说说冷小姐的事情吧,我需要知道她的情况。”
“……好。”
房间里只剩莫严和冷沫沫,莫严欲哭无泪,干嘛让他陪啊?他可对心理学一窍不通。
赶上架的鸭子,莫严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嗨,冷,沫沫我们以前认识的。”他学着尤明的模样,几分萌贱的和冷沫沫打招呼。
“嗯。”冷沫沫抬头应了一声,表情平淡。
莫严却在邪恶的想,小妞生病了还这么有礼貌,不错不错!
“沫沫,你是不是考虑下床招呼一下客人?”
然后,冷沫沫反应有点大,突然提高了声音,“这不是我家。”
“呃——”莫严快哭了,“哦对,我忘记了。”
他用力抓了抓头发,“那个……你喜欢什么?”
“……”她静默的不发一言,但是好像在思考。
莫严看着她不敢打扰,他觉得自己好像比冷沫沫还紧张,像是在吸引困兽,等待她进入自己的圈套……
在不知不觉中她抱膝的手垂下,过了一会儿,冷沫沫看着莫严说:“画画。”
yes!莫严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赞!
客厅
凌熠行锐利的眸光注视着尤明,坚定的说:“不可能,我不可能让她离开。”
尤明泰然自若,“可是她需要治疗,重要的是她不想留下来。”
凌熠行深吸一口气,依旧坚决,“治疗可以,我会每天送她过去……分开不允许我见她,那不可能。”
“不是永远不见,过段时间她就会好起来的。”尤明耐心的解释,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你刚刚也听到了,她现在不想和你在一起,你这样勉强,只会让她病情加重,病人需要的是舒心。”
“我会让她舒心,她会改变主意的,我不相信沫沫真的想离开我。”凌熠行执念。
“如果是正常的她,我也相信她不愿意离开你,但是现在的冷沫沫是病人,随时可能因为外界的刺激失控。”
“不用再说了,总之我不会同意她住进医院。”
“我不再劝你,希望你认真考虑后,可以改变想法。”说着,尤明径直往楼上走,“来吧,一起她,我有必要和她聊一聊。”
尤明推开房门,凌熠行跟在后面走进,他们看见冷沫沫和莫严各坐一椅聊天,因为是背对着门,两人都没有察觉尤明和凌熠行进来。
“你画的这是什么?”冷沫沫蹙着秀眉,嫌弃的问莫严。
“小鸟啊。”被病人鄙视很伤自尊呢,小姐这厢能不能态度好些。
凌熠行欲朝两人走过去,被尤明无声的拦住,他诧异的看向尤明,尤明却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冷沫沫,凌熠行也不由自主的受他影响,重新将眸光落回两人身上。
“看不出来,请原谅我的眼拙。”沫沫撇着嘴,摇着头,很认真很认真的调侃。
莫严开始强烈怀疑冷沫沫到底有没有病,尤明是不是故弄玄虚?此刻看着眼前的冷沫沫,一点都想个病人。
这样想着,莫严有些坐不住的挪了挪屁股,却看到后面注视的两人。他刚要说话,尤明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间,下颚朝冷沫沫撇了撇,示意他继续。
莫严哭笑不得,这是让他演戏演全套的节奏啊。
为了不让冷沫沫察觉异样,莫严赶紧问,“你喜欢什么动物?”可目光依旧瞟着后面的两个人。
冷沫沫没有什么犹豫的回答,“猪。”
“啊——”莫严吃惊不小,张大嘴巴正视冷沫沫。
喜欢猪的美女!
“怎么了?”冷沫沫不解的问,“不可以?”
“呃——可以,可以,为什么喜欢,猪——”莫严拉长音调,像是刻意给凌熠行听,提醒他喜欢的女人有多另类。
“因为猪无忧无虑啊!”
如果在昨晚之前听到冷沫沫这样的回答,凌熠行会觉得眼前的女人可爱之极,一定要抱着她好好亲热一番。可此时,凌熠行倒吸一口气,那一刻他心痛的不能自已,转身跨出房间。
须臾,他身后响起尤明的声音,“熠行,我也年轻过,懂得爱情的难分难舍,但是你也希望未婚妻健健康康的吧?看的出来你很爱她,那么既然爱,就不要自私吧。”
“我保证会治好她,还给你一个全新的冷沫沫,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的天长地久,你是一个出色的商人,是赚是赔不用我帮你算吧?”
凌熠行败了,在听到冷沫沫的那句话时,他的心已经妥协。
尤明说的对,他不能这么自私留她在身边,她的心结不除,永远不会无忧无虑。
凌熠行咬了咬牙关,深吸一口气,“好,我同意……”
尤明欣慰的点点头,拍拍凌熠行的肩膀,“我和她聊聊。”说着,他不在耽误时间,转身走进房间。
冷沫沫旁边椅子上的人换成了尤明,莫严和凌熠行靠在墙边静默的注视。
尤明笑着拿起画说:“这猪画的还真是好……”冷沫沫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尤明,她眼神中透着慌张,不知道他们这是干什么?
尤明保持着笑,慢条斯理的拿起另一幅画,蹙着眉说:“这是乌龟吗?”
莫严嘴角一抽,大叔!乌龟有翅膀吗?长眼的至少看得出来是飞禽吧?
冷沫沫突然笑了,明显放松不少,魅瞳瞥了眼一脸不悦的莫严,指着他说:“莫严说是鸟。”
然后,尤明佯装惊愕,反应夸张的说:“鸟?看来要再画个太阳白云之类的衬托一下。”
欠揍的调侃,莫严真想暴走,他又不是画家。
“他又不是画家……”冷沫沫很认真的说,莫严想,到底是美女,比较善解人意,旋即冷沫沫又说:“画的有五岁的水平应该很不错了吧?”
“……”莫严扶额,一直朝天上翻白眼,他敢笃定冷沫沫的病是装出来的!
凝视着此时与平常好像没什么两样的冷沫沫,凌熠行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他心里明白,那不是真正的她。
“沫沫……”尤明很亲切的称呼她,消除冷沫沫的戒心,步入正题,“你想不想去一个有山,有水,有许多人陪你画画的地方?”
冷沫沫眨眨眼睛,她想去,可是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尤明继续说:“当然,还有人可以陪你下棋、跳舞,那里有很多人,相亲相爱互相照顾,你不用担心生病了没人管,或者停电了怕黑。”他说着,也一直观察着冷沫沫的表情。
冷沫沫抬起头,眸子转看站在门边颓废的凌熠行,四目交会,他的眼神痛苦而不舍……这次是凌熠行先别开视线,他无法再注视冷沫沫,他怕自己会反悔,不让她离开。
“那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劝我去?”冷沫沫看着凌熠行问。
“……”男人没有回答,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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