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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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让你开心,是你自己说要离开的。”尤明很有经验,接过问题,有理有据的回答。

冷沫沫不再看任何人,低着头,沉默的思考了一会儿,问出自己的想法,“我是不是生病了?需要治疗?”

“沫沫……”凌熠行急切的开口,他不想让冷沫沫有病人的压力。

“是。”尤明笃定的回答,“不过,病的不严重,很快会康复。”隐瞒病情是心理治疗的大忌,他必须让病人知道实情,发自内心的不抗拒治疗。

凌熠行的心已经提到喉咙,如果冷沫沫情绪激动失控,他已经时刻准备着冲过去抱住她……

出乎意料的,冷沫沫并未向凌熠行担心的那样,接受不了或难过,她很坦白的说:“哦,其实我也觉得自己不太正常。”

尤明不慌不忙,显得特别有耐心,“好,那你是愿意和我走喽?”

她沉吟片刻,抬头看着尤明,“……嗯。”

凌熠行提到喉咙的心落下,可是也彻底抽空了,他是真的舍不得和冷沫沫分开。

房间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莫严出去了,然后,尤明也到楼下等候,只剩下凌熠行和冷沫沫两人。

凌熠行走向冷沫沫,眼神变得深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沫沫……可以让我抱抱你吗?”他此刻不能确定,经过昨晚他说了那些伤害她的话后,一直说要离开他的冷沫沫还会不会愿意让他靠近。

如果她不愿意,讨厌他,凌熠行只好默默痛苦,面对眼前脆弱不堪的冷沫沫他无法做到勉强。

等待她的回答,凌熠行感觉到心在狂跳,他不得不承认,他在怕,怕冷沫沫拒绝,怕她连一丝情意都不留的决绝离开。

意外的,冷沫沫缓缓伸出手臂靠近,主动抱住凌熠行的腰,投入男人温暖的怀抱……冷沫沫从不否认自己好爱这个男人,他的胸膛让她依恋。

冷沫沫的投怀送抱是凌熠行没有想到的,他应该高兴的,可是总觉得更像是永别。然后,女人低低的声音刷过耳膜,“熠行,我走了,你保重。”

男人蹙眉,太阳丨穴突突的颤,他紧紧的抱住冷沫沫。此刻,凌熠行只想反悔,只想留住她,甚至让时间停止在那一刻,“沫沫,别那样说,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要你保证,康复后必须回到我身边。”

凌熠行没有了以往的自信满满,成竹在胸,他好害怕,他已经不只一次出现恐慌,他要怀里女人的承诺,否则他真的不会放她走,“沫沫,我要你的承诺。”

冷沫沫抬起头,眸光染上悲伤,“熠行,我无法擦掉过去。”

女人的双肩被凌熠行的大手紧紧握住,墨黑的眸子坚定的瞅着冷沫沫,他诚恳的说:“沫沫,真的对不起,”然后,将她紧紧裹进胸膛里,“我想收回昨晚的话好像太迟了,不过我对天起誓,那只是我被妒忌冲昏了头说出来的,你不要记恨我,我爱你都还不够,何来嫌弃?”

“我那样失控的妒忌,也是因为爱的太深,看在我爱你如命的份上,原谅我一时的愚蠢。”

那一刻,冷沫沫的心被凌熠行融化了,她无法在对眼前的男人决绝,“熠行,如果我康复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人,身边没有其他女人,我就会在你身边。”

冷沫沫不知道自己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好起来,至少治疗期间,她不想耽误凌熠行。

听到她原谅的话,凌熠行觉得自己平生从没像此刻这样愉快过,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指腹点了点冷沫沫的俏鼻,略带憔悴的俊脸染笑,“你傻呀,我就你这么一个老婆,哪来的其他女人。”

“我还不是,你可以……”女人的嘴被他的手掌捂住,“不准说胡话。”

捂住她嘴的手在冷沫沫嫩滑苍白的脸上漫无目的游移,他墨黑的眸子深情的凝望,温柔的说:“我的心,已经被你占的满满的,装不下任何人……永远只会是冷沫沫,永远不会有别人。”

冷沫沫被真情感动着,整颗心悄然澎湃,她抑制不住的想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爱哭,害怕哭、伤心哭、感动也哭,以前她从不这样……

凌熠行低下头,吻她的额头,“还在发烧,记得吃药……”

吻着她的眼睛,“别哭,老婆,老公会心疼的……”

吻她的鼻尖,然后,他问:“要不要?”

“……要”她看见男人浅浅的笑,闭上眼睛,唇被吻住。

或许是因为两人即将要分开,凌熠行的这个吻格外细致,依依不舍,吻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楼下的人等不及了,莫严来敲门,凌熠行才不情愿的放开了冷沫沫。

他蹙眉,闭了闭眼睛,咬紧牙关说:“走吧,早去早回。”

冷沫沫简单的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来到楼下。凌熠行将冷沫沫的行李放在车上,他开车,尤明指路。

上了高速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四人来到一个貌似世外桃源的地方,大门的牌子写着钢筋有力的三个大字:怡心园。

走进去,那里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安静,冷沫沫没有看到许多可以和她画画,下棋的人,她狐疑的看向尤明,尤明只是讳莫如深的一笑,继续往里面走。

怡心园的建筑设计很独特,沿着环形的弯道走,不知不觉来到地平面以下,再往前已经没有路了,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墙,玻璃显然是特殊材质的,看不到外面,有一扇很大的门矗立在眼前,那是唯一的出入口,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尤明用了一些力拉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碧海蓝天,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好多人在海滩上玩笑,凉亭里几个老人在下棋,还有几桌在打麻将……

“刚刚我们走过来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的头顶上,是心理学科研基地。”尤明简单的介绍。

“也就是说,这里是研究基地的后门?”莫严问。

“对,正门在海滩的上方两层楼的位置,这里是国家顶级养老进修学院。”尤明回答。

“尤大叔,你要让冷沫沫美女在这里养老?”莫严有些纠结,冷沫沫现在就养老早了点吧?

“在这里养老不好吗?”尤明睨了他一眼,指着大海的方向对冷沫沫说:“那是真正的大海,这里是沿着海的方向圈建的。”

冷沫沫惊喜万分,深吸一口气,不由自主的感慨,“这里真好!”

凌熠行心里却乱乱的,突然握住冷沫沫的手,深情的看着她,“要记得时刻想着我,要记得你对我的承诺。”怡心园完美的无可挑剔,冷沫沫留在这里,凌熠行很放心,可是放心归放心,却有万般不舍……

84 暗度陈仓

凌熠行凝视的眼神让冷沫沫脸颊不由自主地烧烫,出现不可忽视的红。

她将手迅速抽离出男人的手掌,转过身子背对着尤明和莫严,一根手指戳戳凌熠行的胸口,薄怒娇嗔,“他们都看着呢……。知道了,我又没失忆。”

凌熠行才不管会不会有很多人看,他爱的光明正大,张开手臂将冷沫沫抱紧在怀里,莫名的扬声说道:“冷沫沫是凌熠行的未婚妻,各位婶婶伯伯要帮我照顾她喔!”

“凌熠行,你疯了。”她小声低嚷。

尤明和莫严在旁边笑。

果然,婶婶伯伯都好给面子,将两人团团围住,瞅着眼前抱在一起亲密无间的凌熠行和冷沫沫。

“你干嘛不自己留下来照顾她?”一个大婶率先开口。

“嗨,现在的年轻人都忙,把爹托管、妈托管、儿子托管、老婆托管、现在连未婚妻都托管呢。”

凌熠行也不怯场,墨黑的眸子噙着笑,认认真真的说:“托管是暂时的,我要接回去的!”

那一刻,冷沫沫只想遁地,头和脸全埋进凌熠行的胸膛里。

“小伙子,我们替你照顾未婚妻有什么好处啊?”

凌熠行没有丝毫犹豫,大方的说:“要什么好处都行……”

“好好,我要元清初年的麻将……我就来只菲律宾的老鼠养……拉布拉多导盲犬,我眼神不好……”直到有位伯伯说,“来全套喜洋洋光碟”的时候,凌熠行有傻眼的节奏!

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群普通人,如果世界大战再次爆发,可以派他们过去搞到敌人精神分裂。

莫严已经笑的前仰后合,眼泪直流。

凌熠行无奈的看向尤明,他求助的眼神很明显,尤明笑着说:“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逗趣年轻人了。”

尤明依旧笑着,走进人群,像他们的大家长一样说:“我知道你们不需要好处,你们都是有很多很多爱心的人,我想他可以安心的把未婚妻留在这里,因为你们会把冷沫沫照顾的很好。”

“是啊,是啊,尤博士,我们只是逗逗他。”大家哄哄而笑。

凌熠行总算放松下来,此刻他是佩服尤明的,这或许就是心理学的巅峰,可以穿透人心,解放思想,甚至是主导。同时,这里的人亲和如家人,更让凌熠行安心不少。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要离开前的道别,四人站在怡心园的门口。

一边,尤明对莫严说:“替我转告你父亲,我有病人,改日在聚。”

莫严干笑两声,抓抓头发,“好,知道了,尤叔,不好意思,搅扰了你的假期。”

“呵呵,严严真的懂事了。”尤明宠溺的拍拍他的头。

“……”莫严大脑出现三条黑线。

其实莫严想说,能不能不要拍头或是叫他严严,那是小时候的名字,现在他已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听起来很贱喔!

可是,这只是他的心里独白,面对眼前慈爱的长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另一边,凌熠行深深的凝望着冷沫沫,在分别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记得要天天想我,时刻想我,还有要吃好睡好,把自己养胖”从养老进修学院走出来的这一路,他始终握着冷沫沫的手,叮咛的话已经说了一火车。

“嗯,我不会忘记你的。”冷沫沫微笑,心里甜甜的。

凌熠行的手在女人额头上探着,“还有些烧,记得吃药。”

本来冷沫沫看过进修学院后,觉得这里真是放松心情的好地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住一阵子,可凌熠行的不舍、叮咛,牵动着她的情绪,“记得,记得,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她的笑,依旧是迷人,凌熠行却觉得酸涩,脸沉着一副可怜模样说:“我看,你倒是很愿意和我分开。”

冷沫沫有些无辜,“我,不是生病了吗?”

凌熠行伸手理着她的发丝,凝望着她的脸颊,听她说自己生病了,心疼极了,柔着声音安慰着冷沫沫:“别有压力,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的沫沫会很快好起来……”

凌熠行心中涩然,千千万万的不舍,最后还是要分开,他情不自禁的将女人抱进怀中,下颚低在冷沫沫的头顶,承诺着:“我会一直等在你知道的地方。”

那一刻,冷沫沫的心湖不再平静,她想改变主意和凌熠行一起回去,“熠行……”

“好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我们进去了。”尤明千钧一发打断两人的谈话,冷沫沫回去的欲念闪过。

凌熠行嘴角一抽,他还没婚呢搞什么小别?

“嗯。”冷沫沫应了一声,转身往里面走,她没再回头,她有些怕,怕自己会再有动摇的想法。

望着她倩丽的背影渐渐走远,凌熠行的心空荡荡的,一把握住尤明的手臂,“需要多长时间?”

尤明淡淡的笑着,对凌熠行的心情表示理解,“以我的经验,最多一个月。”他拍拍凌熠行的肩膀:“你确实很爱她。”

话落,尤明欲走,凌熠行却拽着尤明的手臂不放,“我多长时间可以来看她?”

“这要根据治疗情况而定。”尤明以一个医生的口吻实事求是的回答。

“那到底是多长时间?”凌熠行蹙眉,根本听不进他的医学理论,不依不饶的追问。

尤明无奈,“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不知道没关系,我每天给你打个电话问。”

“……”这一生活到五十几岁,尤明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凌熠行这样缠爱的男人。

“哎呀,熠行,治疗是需要时间的,你总要忍耐一下吧。”莫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把凌熠行生拉硬拽上车,估计他会‘求知’到明天也说不定。

“……”

回去的路上,凌熠行脸阴沉的吓人,郁闷的不发一言。

主动和凌熠行说了几次话,他都心不在焉的,甚至所问非说答,莫严真是败了,他想,如果哪天他有幸被深爱的女人折磨成这副德行,他宁可不要爱。

莫严也想知道冷沫沫到底有什么样的心结,表面上看她真的不像个病人,可凌熠行给出的回答却是:“不知道,我又不是心理医生。”言下之意就是别问,烦,莫严气结。

第二天的中午,和冷沫沫分开了二十四小时的凌熠行,满脑子都是冷沫沫的影子,他觉得自己快发疯了。

凌熠行想着,虽然不能见面,打电话总可以吧?至少让他想的无法忍耐的时候,听听冷沫沫的声音,知道她的状况。

于是,凌熠行拨打了冷沫沫的手机,结果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确定冷沫沫没有忘记带充电器,因为那是他放进行李箱的。

凌熠行取出尤明的名片,拨打过去,“尤叔……”

“哦,是熠行啊,怎么了?有事?”尤明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方传来。

凌熠行也不拐弯抹角,“尤叔,沫沫的电话怎么关机了?”

“哦,治疗期间她不能接任何人的电话,我没有和你说?”尤明佯装反问。

凌熠行剑锋似的眉挑的极高,“……没说。”要是说,他应该会考虑也住进养老院。

“哦,那我现在说也不晚吧?”

靠!凌熠行气的双眉打结,无语望天,“……”此刻凌熠行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尤明,这位心理学专家太狡猾了。

正在僵持之际,电话那边传来尤明语重心长的劝慰,“熠行啊,我不是阻止你们通电话,我是以防万一她接到其他人的电话,你知道我不可能每时每刻看着冷沫沫,我这里又不是监狱。”

这话听的凌熠行还好受些,平复一下心气,想想也可以理解,要是这个期间接到徐若南的电话,恐怕要前功尽弃。

想着冷沫沫可能会因为一个电话失控,再度被痛苦折磨,凌熠行也不再反驳尤明。

可是,他很想冷沫沫怎么办?

“我多久可以见她?”凌熠行再次旧话重提,关键是不提不行呢!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尤明无语。

凌熠行想,尤明应该是嫌烦,事实上他也觉得自己很更年,“尤叔,你不想还没治好冷沫沫,就再多添一个病人吧?”

尤明有种被打败的感觉,他无奈的对着话筒说:“我会尽快给你消息。”

之后,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收了线。

一个星期后

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冷沫沫的去向,开始的时候说有事请假还过得去,后来长眼的都发现,凌熠行疯狂的工作疑似麻痹自己,而冷沫沫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于是,大家都以为冷沫沫甩了总裁,总裁被折磨的快疯了,而这个如拼命三郎的总裁也要把他们折腾疯了……

事实上,凌熠行没有疯,他心中有爱的力量,凌驾了相思之苦,疯的另有其人。

几天前的一个宴会上出乎徐若南的意料,只有凌熠行一个人来参加,他没有如愿的在计划内再次见到冷沫沫,准备的花招当然也无处施展。

后来,他在凌氏大厦默默的等,等待冷沫沫走出来与她偶遇,再后来,他在凌熠行住的公寓门口守了两天两夜,连冷沫沫的人影都没有见到。

徐若南抑制不住的狂躁,满地暴走,破口大骂,“一群蠢材,一个人都找不到……都是饭桶窝囊废,只会说没找到,难道人蒸发了不成?”

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排排站,都垂着头,在徐若南大骂了两个小时后,一个貌似领头的人吞吞吐吐的说:“徐少,这几天能找的地方都搜过了,真的没有。”

徐若南怒到爆吼,手臂一挥,“白痴,都是废物,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凌熠行,一秒都不准松懈。”

“是是是。”

“还不滚。”

就算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只当做是巧合,到了第四天凌熠行就不得不关注那辆阴魂不散的黑色轿车了。

要知道是谁对他这么感兴趣并不是难事,而且凌熠行大概可以推测出那人是谁。

于是乎……凌熠行让李沐找了一个生面孔,做了反跟踪,当天下午就知道幕后的人是徐若南。

夜幕降临,凌熠行站在房间的阳台上,凝望着那辆小小的黑点,轻轻的扯着嘴角。

徐若南是找不到冷沫沫了,只能从他下手寻得蛛丝马迹。只不过,近十天来,他和冷沫沫被完全隔离,没有任何联系。

既然要跟踪,那就由着徐若南好了,反正在沫沫治疗期间,尤明把他封杀了,他们根本不会见面或是电话联系,再跟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想到冷沫沫,凌熠行不由自主的点了一支烟,经过这么多天,他已经没有了初期分离的难耐,他现在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将那份思念深深的藏在心底。

凌熠行抬头望着璀璨的夜空,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沫沫,此时此刻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

星期一

凌熠行很早就在公司了,他最近的睡眠不是很好,时常睡到初晓就昏昏沉沉的想到冷沫沫,然后,很自然的就再也无法入睡。

凌熠行对冷沫沫的思念经历着一次次的演变,开始他想的极度疯狂,甚至烦躁不安,后来他可以控制情绪,沉淀于心底,现在却有魂牵梦萦的迹象。

而今天同样早的还有莫严。

“哈喽,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得相思病啊?”话筒那边传来莫严欠揍的调侃。

手里握着电话,凌熠行只想跳过去捏死那个幸灾乐祸的‘东西’,“你闲的是不是?”

“哈哈,我这不是职业病吗</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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