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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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要他。

师傅就劝我:“妹子,出事了你报警吧,等明天白天,日头盛的时候再来吧,大哥跟你说句真心话,那地方,去不得啊,死了好多人的啊。”

我见说服不了师傅,时间又快到十二点了,再也顾不上其它,跳下车,付了车费,头也不回地朝山那头跑去。

师傅急得一直在我后面喊:“妹子,妹子,你不要冲动啊!”

我不管,只是赶自己的路。

师傅的声音,很快就远了起来……

马望坡,上一次我和波娃子乘车过来的时候,曾经遇到了鬼打墙。

我知道这地方蹊跷,南川地震,遇难数万人,一些人得到了安葬,更多的却是孤魂野鬼。他们横死郊野,现在又是阴风洗涤之日……

踏上这条路,有多凶险,我并不是不知道。

可是,比起燕少的痛苦而言,什么都不算个事。

我有我的信念,我有我的执着,我相信只要我坚定地守住自己的心,我的魂魄就不会受到邪气的侵袭。

对于燕少的执念让我顾不上其它……

凭着这份心,我不怕任何的妖魔鬼怪。

我在马望坡上一步步疾走着,山势不算陡,对于我而言并不需要太大体力,但我依然呼吸急促,在山道上回响着。

整个山野静悄悄的,月牙儿挂在幽蓝色的夜空中,露出诡异的半面。

这一次,我没有遇到鬼打墙。

我爬过马望坡,就看到了一片较为平缓的地势,一个杂草丛生的半山空地。

在那空地之中,有一栋孤零零的破房子,静静伫立。

我猜到了那就是我的目的地,曾经挖出了千年乌木的地方。而我的脚下,应该就是师傅所言的,地震中埋了一个村子的地方。

一想到整个村子塌陷,全村几乎遇害,除了现乌木的那家人……

我的心里还是掠过了一丝寒意。

当时,是因为有乌木在,所以才保佑了那家人未有在地震中丧生吗?

可是,为什么乌木后来又化掉了,那家人的儿子也疯掉了?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存在。

想也想不到答案,我只有把所有的恐惧都压下去,深呼吸一口气,往着那栋土房子走去。

有点意外的是,房子虽然很破旧,但是房前也开辟出了大片的地,种了很多菜,房子旁边有一大圈竹片编的篱笆,里面喂得有许多家禽,现在也都在睡觉中。

我正要走上田埂,突然在前方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背对着我坐在田埂上,正凝望着这座土房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回过了头来。

在那一瞬间,我喜出望外……

因为我分明借着月光看见,坐在前面的那位,居然是燕少!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压着嗓子,却是无比惊喜的扑了过去。

燕少对我微微一笑,伸出手,任我扑到了他的怀中。

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并顺着它们摸到了我的后脖上,顺着我的脊柱一路摸了下去……

他的手有些凉,凉的不正常,但是如此*的动作,也让我红了脸。

我忍不住捶了他一下:“讨厌!吓死我了,出来也不说一声,你讨厌!讨厌死了!”

我很难得骂一次男生,这种又怒又喜的时候,什么脑残的话都说了出来。

燕少抓住我的手,嘘了一下:“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一听到这话就又哭了起来,我说,我不想让你再受一次阴风洗涤,我要来找那块槐木乌木,不管它有没有被雷击过九次,我都要把它拿到手!

燕少听我这般说,脸色顿时有点苍白。

“这事情不好办,”他抓着我的手愈加凉了些,一股股说不清的阴寒之气在顺着他的手心传到我的手腕之中,似乎令我的血液流动都缓慢了下来,“先,那块槐木只被雷劈过八次,并不能防止阴风洗涤。而且,当年那槐木并没有被完全劈死,雷电之时,正遇到上古山脉移动,槐木被埋到了地底下,八千年来,凭着一丝残魂,慢慢修成了精。它已经有了灵性,你要怎么才能抓得住它呢?”

我倒吸凉气,没想到燕少居然把槐木的事情查得这么清楚。

上次我问他,他还懒不爱的不想理我呢。

我就斜了他一眼:“那你过来干什么,还不是在想着要怎么才能拿到手,槐木修炼成精,万一能被我们夺得,那应该也对你有帮助的吧?”

燕少就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要想拿到槐木,也不是没有办法,槐木精现在俯身在这家人的儿子身上,可是它的本体却埋在另一处地方。我们或许可以去拿到它的本体,用特殊的法术把它封起来,然后炼化了它。”

燕少一下子暴露出这么多专业知识,我很是欣喜。

我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去拿啊。

燕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调皮鬼。”

他很少这么满是爱怜的对我说话,惹得我脖子都红了。

燕少就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往一旁的杂草丛中走去。

我乖乖地跟着他,亦步亦趋,生怕一个闪失,把我的燕少又给弄丢了。

失而复得的甜蜜充斥着我的心,我暗自得意自己聪明,要不是我当机立断来了马望坡,指不定还在宿舍里干等着哭鼻子呢。 ...

让燕少独自承受阴风洗涤,这种事我怎么做的出来呢?

我一边走着一边美滋滋的想着,幸好我来了,幸好我来了,幸好我……

突然间,我心间划过一道闪电。

不对啊,现在几点了?

为什么燕少没有一点被阴风洗涤的样子?

还有,燕少一向对于槐木的事情忌讳莫深,怎么突然在今晚上一下子给我讲这么多?还主动要我跟他一起去找木头?

这样想着,我心里突然了毛,手也不自觉地摸出了手机。

前面的燕少觉我了的异样,他回过头来,声音柔和:“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已经摁亮了手机……

那一刻,我把手机举起来,对准了燕少的脸:“亲爱的,你看现在几点了?”

手机照到燕少的那一瞬间,他一下子回过头去,避开了这道亮光。

与此同时,我已经一把甩开了他,从地上抓起了一把石头,对着眼前这人乱扔一气。

我每扔一颗就大喊一声:“泰山石敢当!泰山石敢当!泰山石敢当……”

这种驱邪打鬼的方法,是小时候我爸教给我的,他说泰山石敢当为镇邪压恶之神仙,如果遇到什么邪门的事,就大喊五声“泰山石敢当”,那些邪魔外道自然就会被吓退。

事到如今,我急中生智,还从地上抓了一把石头,玩起了创新升级版。

“燕少”怎么也没料到我会突然翻脸,而且还大喊仙灵之名以卵击之,他几乎是大叫了一声,连连往后退。

我已经看清了,他根本就不是燕少,什么少都不是!

也应该不是什么鬼魂!

充其量就是一个什么山精野怪。只见在我的石敢当攻击之下,他光鲜的外衣全都褪去,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一个形似叫花子的,蓬头垢面的男人。

确切的说,他可能是一个人。

所以,击退他的,或许也不是我的“石敢当”,而是我手里的石头。那石头打在他身上,痛得他哇哇大叫。

我蠢,我真的蠢。

我明知道燕少绝对会在阴风洗涤之时避开我,为什么还会期望能在寻找槐木的途中遇到他?

我大概是太想要见到燕少了,所以才中了这人的*计,把他看成了燕少。

然而,一旦意识到燕少在阴风洗涤之时,绝对会痛苦不堪,如此轻松的伪劣燕少,就露出了他的破绽。

现在早已经过凌晨零点了,我到底在异想天开个什么呢?

可是,就在我想要再度捡一点石头的时候,那个叫花子已经怪叫着扑了过来。

我闻到了一股酸臭味,差点被这臭味攻击到了。

幸好我手里正好又抓了个石子,朝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没想到这次我忘记了叫石敢当,石头居然对这家伙攻击无效了。

只一瞬间,他就抓住了我,令人作呕的气味只扑到我的鼻子里。

叫花子一说话,露出恶臭的牙齿:“臭妖精,差点着了你的道!跟你爷爷玩,还太嫩了”

我一脚踢过去,还妖精,还爷爷,他以为自己在拍葫芦娃啊!

可是我的脚似乎踢到了一堵墙,叫花子腿脚好比钢筋一般,震得我腿骨都差点断了。

叫花子已经扯着我,把我往前面一拉,我的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障眼法之后,我的眼前居然出现了一座悬崖——这里,是回头崖!我竟然又来到了回头崖!

我想起了上次的鬼打墙,也是到了回头崖。

这回头崖下面,到底有什么?

叫花子已经按着我的头,把我往悬崖下面按:“下去,给我把东西带上来!”

115我不嫁脑残,恩人也不嫁

(我现在趴在回头崖的边上,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这个位置,正好就是当初波娃子金杯车开出来的位置。

我看着森森的悬崖下,是一条乱石沟,成块成块的巨石好像小时候吃过的麦芽糖块,胡乱地堆积在一起。

乱石中间似乎有一条小溪,我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对面的岩石壁也是光秃秃的,露出山体固有的本色。

风很大,吹得我满头凌乱.

我一张嘴,灌满了风:“带什么东西?”

叫花子在我身后狞笑着:“下去你就知道了。”

我哭,这悬崖峭壁的,我又不是蜘蛛侠,要怎么下去啊?

我对叫花子说,我誓只知道一种下去的办法,那就是直接掉下去,不过那么一来,我就直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叫花子拼命把我往下按:“那就直接跳下去,别装傻!别给我装无能!你死不了!”

他说着,就扯着我的头,想把我推下悬崖。

我十指都紧紧抓着悬崖壁,努力和他的推力做抗争,求生的*是这样的强烈,以致于我的手像是吸附在了岩石上。

叫花子推不下我,破口大骂:“下去!妖精,给我下去!”

他从一旁抓起一块大石头,对准了我的头:“妈的,把你砸晕,扔下去得了。”

我惊恐得看着那块高高举起石头,在弯月之下闪着冰冷的光,我不敢伸手去挡,因为我一旦松手,就会被推下悬崖。

可是如果我不挡,就会被砸晕,然后扔下悬崖。

横竖都是死,这种任人宰割,也无法改变命运的感觉……让我想骂娘。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一个人影突然从后方掠了过来,用手臂一下子勒住了叫花子的脖子,一把将他拖开了去。

我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连忙回过身来。

只看到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和叫花子扭作一团,在悬崖边上翻滚着。

叫花子力大,扭压到那人身上,给了他一拳。然而那人似乎很有格斗的技巧,居然用腿一勾一绊,又翻身上来,然后举起拳头,对准叫花子就一拳一拳的砸下去。

我在一旁看得呆住了。

因为,我分明看到,这位救了我的大侠,居然是我最讨厌的帅哥记者八点水。

他刚刚挨了叫花子一记猛拳,眼镜都被打碎了一半,玻璃割伤了他的太阳丨穴,血珠如同血玉一般渗出,缓缓从他俊逸的脸庞滑落。

然而他此刻凌厉的眼神,他周身所散的阴狠的杀气,还有他一下下精准挥落的拳头,无不一一撕碎了他往日温文尔雅的外衣,只给人看到他狼一般凶戾的内在。

他挥手的时候,我看到他手腕上戴着一串金光闪闪的手链。

这链子我之前也晃到过一眼,只觉得一个男人戴这种东西有点娘,也没多想什么,然而现在,我看到,随着八点水的动作,这链子居然在月光下忽闪这诡异的精光,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密密匝匝的不断溢流出来。

叫花子被八点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我感觉八点水不是在打人,简直是在杀人。

他肆无忌惮,凶狠至极。

假如不是这叫花子也有诡异的话,我猜他的脑袋都已经被打成碎块了。

叫花子哀嚎着,突然伸手掐住八点水的脖子,把他猛地一推,我正担心叫花子反败为胜,却没料到叫花子一得脱身,头也不回的就往坡下逃,居然没几下就没了人影。

八点水被他推到一块大石头上,整个背都装得咚一下响。

我连忙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看他。

“你……你怎么样了?”我还没走近就急忙问他。

八点水斜躺在大石头上,因为剧烈的撞击,口中都溢出血来,他一边咳嗽着,又一边对我笑,简直让人分不清他到底在咳还是在笑。

他眼镜一边的镜片完全碎了,框架也歪了,看起来颇有些狼狈。但他的表情,无疑是很愉悦的,好像刚刚能毫无顾忌地去揍一个人,哪怕受点伤害也没关系。

“妹妹,你在关心我吗?”

他斜睨着我,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我本来还一脸焦急,听到他这么不甘寂寞地一句话,顿时有种想要碎掉他另一半镜片的冲动。

但人家好歹救了我一命,于是我就蹲下来,关切地问他:“你没事吧?你怎么来的啊?”

八点水又咳了好几口血,然后颇不以为意地用手臂擦了一下,这才告诉我,他当然是跟着我找过来的。

原来,八点水见我坐上三轮车跑掉后,也随便叫了一辆,跟着我上了马望坡。

半山上却遇到我坐的那辆车下坡。

八点水一问,才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往山那边跑了,他一路跟过来,到处找,不知怎么的就找到这儿来了。

一来就看到我正被一个疯子按在悬崖上。

八点水没意识到对方是想要把我扔到悬崖下面去,还以为人家想要砸晕我然后欲行不轨。

于是二话不说,先上前一顿胖揍。

没想到那叫花子看着弱不禁风,反应还挺快,抗揍能力也挺强的。按照八点水的说法,平时能揍晕十个人的拳量,居然搞不定一个鸡崽一样的病夫。

非但如此,自己还光荣负伤。

我心想,八点水能揍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已经非常厉害了。

因为叫花子本身,好像就不是普通人类,搞不好,他就是自己口中所言的,被槐木精附身了的那家疯儿子。

我就指着八点水手上那串链子,问他:“这是什么啊,你打人的时候,亮闪闪的,看起来狂霸炫酷拽啊。”

八点水听到我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他举起手腕,皓白的皮肤衬着那别致的手链:“你说它亮了?”

我点头。

八点水的神色就凝重了。

他冷冷的笑着,唇弯带着令人寒的色:“看来那家伙有点邪门。”

我心里惊,忙问八点水为什么这样说。

八点水就告诉我。这串手链并不普通,它本身取材于一块天外飞来的陨石精金,俗称狗头金。由于他自己五行缺金,当初是好不容易才求得的。

求得之后,打造成了这条手链,然后送到寺庙里,请活佛加持开光,因而具有一定护身驱邪的效用。

他给我展示他的护身符,我便看到,这手链是由一小片一小片圆形的薄金所镶在一起的,每个圆片上刻有我看不懂的梵语,整个手链其实更像是红金所制,有一种低调的霸气。

八点水告诉我,别人说,这链子平时也就是条普通的金手链,只有在遇到阴邪比较重的东西的时候,才会光,也会将活佛加持的法力释放出来。

他对着链子左看右看:“以前我也不信这说法,不过听你刚才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邪乎啊?”

...

八点水又问我怎么想到来这里的。

我这种时候受惊过度,也编不出什么理由来,本身心情也很糟糕,话还没说,就先哭了起来。

这一哭把八点水惊得不轻,他连忙坐起来,一脸关怀地让我别难过,慢慢说。

我就哭着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里来的,就听到一个声音一直叫我,就觉得非过来不可,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崖边上了,那家伙要把我推下去摔死,要不是八点水赶过来,我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

八点水听我这番离奇的说法,又见我哭得伤心,居然也信了七七八八,他叹口气,摸住我的肩头:“你肯定就是装邪了,别怕,现在有我在,那脏东西不敢来碰你了。南川这地方还是有很多古怪,我们先离开这鬼地方吧。”

我一边点头,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我的肩头挪开了。

……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占我便宜。

可是八点水貌似伤得有点重,走路都很艰难,我不得已只有搀扶着他下去。

回头崖其实离马望坡也不是特别远,这山头被地震摧毁过,有些山头只有一座,却能走上半天,有些山头几座,中间却有近道。

我和八点水下马望坡之后,居然看到先前送我过来的师傅还等在那里,说实在放心不下我们,不敢回去。

我为三轮车师傅的善良而感动。

师傅一看我和八点水这架势,忙把我们送到了南川医院。

八点水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居然有轻微的脑震荡,拍了个片子,现有胃出血,应该是最后撞到岩石上所致。

填姓名的时候,八点水填了一个沈沐江,这应该是他的真名。

我一看他的名字就笑起来,我说,这应该是九点水啊,怎么会是八点水呢?

八点水笑:“我们老家人有种说法,说九太满了,满盈则亏,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减去一”

八点水笑起来的时候,神态和燕少有那么一点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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