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1 / 2）

跟着高长恭，见他这样就知道自己的劝说不会起到作用，公子对自己还是有一点情谊的，不然的话根本不会回答自己的话，公子一向都是冷漠的，也只有在那个女子面前才会不一样罢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比起她受的那些伤，我这点小小的风寒又算得了什么呢？”高长恭的目光看向远处，心头却是浮现出那个下着暴雨的下午，蓝素素中毒之后被中年人的匕首刺中胸口从马背上坠下来的样子，那时候的她虚弱极了，躺在自己的怀里却还在微笑，但是自己却那么没用，竟然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就这样被冲进了河里，自己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但是这一次的事情才让自己明白，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弱小，明明在他的身边却没有能够护她周全。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高长恭心底生出一股无力感，既然她还在痛着那么自己就陪着她吧，比起她身上的伤痛，自己这一点小小的风寒又算得了什么呢？

“公子……”木斐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自己家公子的脾气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是在为蓝素素小姐受伤的事情惩吩己，这让木斐的心底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只叹‘问世间情为何物？’情之一字误了多少人，自家公子一向英明睿智却也没有逃过这一关，以前自己一直觉得公子对于男女之情太过木纳，却没有想到是因为工资对那个女子情根深种，这到底是好还是坏，木斐也只能跟着叹气。

“主上”雪衣卫的一名小队长走到高长恭面前，这几天高长恭喜怒无常小队长心中也很是忐忑。

“可是有消息了。”高长恭面色平静不喜不悲，让人看不出端倪，只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木斐才从他微微发抖的手指判断出他此刻十分的紧张。木斐的判断没错，高长恭十分的紧张，他希望得到消息，但是他更怕得到的是不好的消息。

“启禀主上，有渔夫在河底的淤泥里发现了两匹驾车的马。”雪衣卫一直低着头并不敢多说什么。

“发现了马匹，那么马车呢？没有发现马车吗？”高长恭听到只发现了马匹心里的滋味却是不好受，已经三天了搜寻了十几里水路了却只发现了马匹自己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没有发现马车就说明素素还有活着的可能，但是三天了素素到底在哪里，高长恭心里真的很怕，怕下一刻就会传来噩耗。

“回禀主上，没有发现马车的踪影，两匹马是因为惊吓过度，在河中溺毙的之后才被泥沙掩埋。”

“继续搜寻。”高长恭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要一天没有找到蓝素素，他就不会放弃。

“是”雪衣卫得令转身继续安排搜寻。

“木斐，往下游打探的人还没有消息传来么？”

“公子，往下游打探的人还没有消息，如果有人在岸边被人救起，或者被发现，哪怕是尸体也会传信回来的。”木斐虽然不愿意这样说但是也不得不说。

“罢了，现在对我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六十五 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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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样的天气，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是回去吧，等雨停了再过来吧。”一个一身青衣的少年跟在一个一身白衣的公子身后，不停地抱怨，这样的天气还下着雨也不知道爷是怎么想的，竟然要视察河堤，视察河堤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冒着雨向上游走，在自己看来就是没事找罪受，这样的天气呆在家里吟诗作画听琴弹曲再柱上一壶小酒，那该好不惬意，这才应该是贵族公子过的生活嘛。

“爷我就喜欢雨中游河，也是别有一番韵味。”白衣公子语温和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并不在意身后少年的埋怨，依旧骑马往前走着，这样突降暴雨的天气，河水暴涨很容易发生水患，两岸的农田很容易被河水淹没，这可是断了农人们一年的生计，自己身为一方城主自然是要查看一下的。再说那种吟诗作画听琴弹曲的生活早就不属于自己了，在五年前的那一个夜晚之后，自己就注定不可能在拥有那样平和的心境了吧。

“哼！”少年似乎并不怕自己的主人生气，赌气似的从鼻孔发出一丝声音，并不再理会白衣公子，虽然依旧跟着白衣公子但是眼睛却滴溜溜的四下张望。

白衣公子也不介意自己身边少年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有什么好计较的呢？相反自己很希望这孩子一直这样天真下去，只怕这也是自己的奢望罢了，想到这些白衣公子有些自嘲，自己不就是这样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了。

“爷，你看那里。”青衣少年伸手指着河边。

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河边的一根木头上趴着一个人，那人的脸朝下看不清楚长相，身上的一副全是泥浆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和质地了。这个人正是从马车里逃出来以后抱住一根浮木的蓝素素，此时的蓝素素已经在河里漂流了两天，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人事不知了。

“也怎么办？”少年毕竟还年幼，突然见到河边有一个人，而且还不知道死活，心中有些打鼓只能求救似得望向白衣公子。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下，要是活得就救人，要是死了就要确定身份张贴告示让人认尸。”白衣公子的声音依旧很温和，并没有一丝变化，仿佛自己早就见惯了生死。

“爷，下面说不定是个死人。”听到白衣公子说活的就救人，死了就要确定身份，这让少年心里更加害怕，万一这个人真的死了怎么办？

“怎么，怕了？”白衣公子的语气了难得地带着一分笑意。

“我怕什么，我小五长到这么大还没有怕过谁呢！”听见白衣公子语气中的那一丝笑意，少年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想着虽然心里害怕但是也不能在爷的面前露怯，少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吸了吸鼻子，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前面的白衣公子。

“既然不怕，那么就去救人吧。”救人如救火，白衣公子并没有在取笑少年，小孩子需要锻炼，但是也不能过度。两人将马放在路边，马儿很有灵性自己在路边吃草并没有走远，走到河边只见那人趴在一根巨大的浮木上，白衣公子探了探她的鼻息，那人的气息已经非常的微弱，但是人还活着！

“爷，她是不是死了？”青衣少年心中忐忑，虽然他出生在这个边境大城，但是却极少见到死人，而且他听说淹死的人怨气很重，会拉活人下水。

“她没死，但是气息很微弱，需要马上救治。”白衣公子也不在吓唬少年。“来帮我把她弄下来。”

那人虽然昏迷，但是却抱得非常的紧，自己竟然不能把她弄下来。两人合力废了好大的劲，才将那人紧抱着浮木的手松开。这时两人才看见了那人身上的大概情况，前两天天降暴雨，河水暴涨，那人的衣衫在河水中浸泡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是却是上好的雪缎缝制的，衣服的样式是男装作做工考究，那人不知道在河中漂流了几天了，发髻早已散乱，头发虽然沾满了泥土污渍但是却很长，一头青丝几乎长及脚踝，巴掌大的小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是五官却十分精致。“爷她到底是男是女啊。”小五年纪不大，但是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这个人虽然穿着男装，但是这个人头发这么长要是洗干净的话一定很漂亮的，在看这个人的脸这么小一看就不像男的，但是却又穿着男人的衣服。

“你小子这次还算开窍了，这世界上有一种事情叫做女扮男装，懂吗？小子。”白衣公子笑了。

“爷，你说这人真的是女扮男装？”

“自然是的，你以为爷像你一样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白衣公子一挑眉，虽然下着雨，但是却不影响他那谪仙一般的容貌。

少年吐了吐舌体，只见白衣公子已经将人抱了起来，女子胸前缠着纱布，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血迹，但是伤在胸口定然是十分严重的。她呼吸微弱必须赶快找医生救治她才是。白衣公子也不再打趣青衣少年，抱着人直接踏上了河堤，在路边吃草的马儿很有灵性见主人上来，就马上小跑了过来，白衣公子直接跨上马背扬鞭策马而去。留下还愣在原地的青衣少年，这天是不是真的变了，自己莫不是眼睛花了吧，主人的皓月竟然让爷之外的另一个人趴在它身上！

要知道皓月可是出了名的好马，不仅可以日行千里而且从来没有主人之外的人近的了它的身，就算是天天跟着爷的自己也不过只能站在他身边五步远的地方，就因为这个也就给自己取名叫做小五。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哪怕那个人昏迷不醒，可是她依旧是个来历不明的人，皓月竟然让爷抱着她上了马背，这一事实让青衣少年倍受打击。

“还不回去，等着得风寒？？”白衣公子虽然走远了，但是还是担心青衣少年这的，不过今天皓月的表现确实让白衣公子吃了一惊，他竟然肯驮着一个陌生人，能入得了皓月的眼这人只怕是不简单吧。想想也确实不简单女扮男装，身受重伤，在这样的河里也不知道漂流了多久，也没死想来是不简单了。只是这身型确实和那个人很像的，只不过她应该不会在这里了。

皓月不愧是千里马速度很快，它似乎也明白爷怀里的人儿受伤很重，所以一路上跑得虽然快却没有觉得有多颠簸，很快就到了白衣公子的府邸，这所府邸并不大可以说很精致小巧三进的院子，进门之后就是一座影壁，影壁上却是雕刻着一池莲花，要是此时蓝素素醒着或许会觉得奇怪，本来应该雕刻着辟邪之物得影壁上竟然雕刻着莲花。

“爷，这人你是从哪里捡来的啊，这么脏，你还抱着。”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女见到白衣公子抱着一个泥人回来，心里更是惊讶。爷一向很爱干净的，怎么会捡个泥人还当宝似得抱在怀里。

“小四，快叫人去请大夫，请郓城里最好的大夫来。再叫人烧热水，你帮这位姑娘洗澡。”白衣公子简单的安排之后直接将泥人一般的蓝素素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四虽然叽叽喳喳的爱说话，但是却也是个做事干净利落的人，她很快就找到管家让管家拿着府里的信物去请郓城最好的大夫，然后又去厨房安排人烧好热水送到爷的房间。很快热水就烧好了，小厮带人抬着热水和浴桶走进了白衣公子居住的院子。

“爷，热水准备好了，请也将姑娘抱出来在隔壁沐浴。”小四站在门外，此时房间里门窗紧闭，小四并不知道爷在所什么，只能上前敲门。

“将热水抬进来，让她就在爷的房里沐浴。”白衣公子平静温和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小四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打开门让人将热水抬进了房间，此时那个泥人就躺在偏厅的美人榻上，身上裹着爷的狐裘，房间里也生起了炭火，显然是为这人取暖，看见这些就连一向不怎么八卦的小四都有一丝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入了爷的眼了？

“爷，奴婢也为爷准备了热水，只是姑娘在房间里沐浴，那么也在哪里沐浴。”

“无妨，你在这里伺候这位姑娘沐浴，也去隔壁就是，小心伺候，她身上有伤。”白衣公子面面俱到细心交代，小四连连点头。

六十六 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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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已经为姑娘沐浴更衣完毕了。”小四从房间走出来出来，就看见白衣公子负手立在门外的走廊里，此时他也同样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同样是一身白色，风华绝代如同谪仙一般。虽然早已经见惯了爷的容貌，小四还是有一刹那的失神，爷虽然长相柔美身上却散发出一股铁血气质，不输给世间上的任何男儿。看着美如谪仙的爷小四脑海里不禁闪过房间里那位昏迷不醒的姑娘，那才是真正的倾城之貌啊。

“好，你大夫来了没有。”白衣公子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房间。

进入偏厅的一刹那，白衣男子也有一瞬的失神，美人榻上躺着的女子美得不似凡人，虽然昏睡不醒，但是她身上依旧散发出一股高雅优美的气质，就好像误落凡尘的九天仙女一般。如果非要用世界上的什么东西来做比喻的话，那么她就是天边的那一轮皓月，高贵清冷可望而不可及。不画而自黑的弯弯柳眉，一双眼睛虽然没有睁开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是极美的，长长的睫毛就像小扇子一般，小巧高挺的鼻梁，轻微泛着紫色的樱唇，最后才是尖尖的下巴，整张小脸也不过巴掌大，一头青丝还沾着水渍，这样的女子怎么能不让人生出怜爱之心。

白衣男子就这样走到她身边，在美人榻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轻轻的为女子擦拭着刚刚清洗过的头发。白衣公子的动作十分娴熟好就好像他已经无数次为这女子擦拭头发一般，这样的感觉让人莫名的觉得安适惬意，就连白衣公子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举动。他很肯定自己见过这个女子，但是却不记得到底是在哪里在什么样的情境下见过她，自己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偏偏这个女子让他觉得无比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小四带着大夫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绝美的画面，女子闭着眼睛躺在美人榻上，身上盖着狐裘，只露出一双纤纤素手，男子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安静的为女子擦拭着长发，或许是因为害怕女子着凉，房间里竟然还燃着火盆。看到这样一幅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画面，大夫只觉得真真的是一双璧人，郎才女貌。

“爷，大夫来了。”小四上前提醒，他从来没有见过也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露出过这样安适的神情。也太投入刚刚自己敲门都没有听见，要不是担心这位姑娘的安危，自己也不敢直接带着大夫闯进房间，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一幕小四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偏偏武功高强的爷竟然没有察觉到两人已经进入房间，这样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那就为姑娘诊治吧。”白衣公子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更没有抬起头，依旧专心的为蓝素素擦拭头发，这女子的头发这样长，就像一匹乌黑的锦缎一般，着实叫人爱不释手，而且自己也很享受为她擦拭头发带来的乐趣。

“草民见过五王爷。”老大夫急忙上前见礼，虽然郓城里的人都知道五王爷是被贬黜出京的，但是五王爷是个难得的好王爷，身上逼近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恶习，反而在到了郓城这几年里平定了蛮国，让郓城的老百姓都过上了安定的日子，郓城里的人都很爱戴五王爷。

“大夫不用客气，劳烦你为姑娘诊治，她有外伤在身，是我从河边救起来的。”白衣公子声音温和，让听的人也如沐春风，老大夫也没有想到五王爷竟然这般谦和有礼，更是让老大夫受宠若惊。

见白衣公子紧张美人榻上的女子，老大夫也不再多说什么，从药箱里取出一块丝帕搭在蓝素素的手腕上开始诊脉，直到把完脉老大夫的眉头紧皱，这样凶险的情况还能活下来，这姑娘真是命大啊。

“大夫，姑娘的伤如何？”小四知道这位姑娘在爷的心里有位置，但是爷的身份摆在那里，询问这种事情就让自己来做好了。

“他的情况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老大夫理了理胡须，这样的情况还真是有些棘手。

“答复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到底怎么样才是。”见老大夫的脸色阴晴不定，小四也有些紧张。

“这位小姐不仅受了伤，而且中了毒，加上又在水里泡了一段时间，寒气攻心身体非常的虚弱，只是……”老大夫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