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1 / 2）

“爷，参茶泡好了。”小四端着一个茶杯站在门外，她知道高渐离在同蓝素素说话，所以只站在门口，要等到得到了主子的许可才能进去，这是王府的规矩。

“进来吧。”

得到许可，小四端着参茶走进了房间，蓝素素依旧坐在床上，高渐离也依旧站着，两人之间有些奇怪，小四只觉得在自己离开这一段时间，两人之间有什么视屏发生过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很好奇两人之间的事情，但是小四更明白主人的事情不是自己一个侍女可以打听的，自己要做的就是紧守本分，做好主人吩咐的事情就好。

“听琴，这是小四，以后就由她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一会用过午膳让小四带你出去走走，顺便你有什么事情要办的话，可以让她陪你，毕竟你现在一个人出门不方便。”高渐离以为蓝素素是聆海听涛的四位女掌事之一的听琴，在她看来听琴既然平安自然是要通知聆海听涛的，小四是自己亲自**的侍女，她办事情自己自然很放心。蓝素素听了高渐离的安排也觉得很好，自己平安的事情自然是要告诉大家的，自己失踪了这么久大家一定很着急，虽然自己决定先去丰都，但是也要告诉大家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要他们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也要告诉高长恭。

“多谢五王爷思虑周全，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蓝素素并没有拒绝高渐离的安排，自己现在看不见身边自然是需要人的，哪怕自己再不喜欢被人伺候也不行了，现在的自己一个人的话什么都做不了，不知道这样情况要持续多久，看来自己一个人要慢慢的适应现在的状况了，蓝素素暗自下定决心，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自己的毒很快就解了那么当然好，如果需要很长的时间或者一辈子都解不了的话，自己也要做好做一辈子瞎子的准备，还好蓝素素已经活了两世，虽然只不过短短几十年但是蓝素素已经经历了太多事情，所以就算是面对现在的情况蓝素素也没有很在意，在她看来不管怎么样活着最重要，人只有活着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也好，小四去把柜子里的东西取出来，让姑娘看看，是不是所有东西都在。”高渐离见蓝素素答应了，也就不多说什么，在他看来一个男人就应该这样，同样他也很欣赏眼前这个女子，她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但是在知道自己中毒变成瞎子之后竟然没有大吵大闹就这样平静的接受了，这在他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在他的眼里女人一直是聒噪的，一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动不动就流眼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实在是很烦人。

“是，奴婢这就去取。”小四低头行礼之后转身走到了一边的柜子前面，打开了一个柜子，里面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身破烂的衣服，衣服虽然破了但是却已经浆洗干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旁边有一个小盒子，小四伸手直接将托盘端了出来，小四将托盘放在蓝素素的旁边，好让蓝素素的手可一摸到。

蓝素素自幼习武五感的灵敏程度异于常人，此时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听力却是更加敏锐，她清楚的听见了小四的动作，然后将手放在了托盘上，首先摸到的是衣服衣服是上好的雪缎做的，襄着金色的滚边，这衣服是听琴吩咐云做裳在烟城的老店做的，每次自己要出门衣食都是听琴帮自己打点的。抚摸着破损的衣服蓝素素心中感慨万千，这件衣服饱含着聆海听涛所有人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但是经过山谷一战再加上自己在河中漂流了几天早就破损得没有办法再穿了。

看着蓝素素那有着淡淡的哀伤的脸，高渐离只觉得十分心痛，就连小四也有些收到影响。衣服的旁边有一个小盒子，蓝素素轻轻的打开了盒子，盒子里的东西同样不多。一枚有点偏大的玉坠，一块有着紫薇花纹路的紫玉牌，然后就是一个小荷包，之后就在也没有其他东西了。这三样东西看起来都不错，但是如果真正知道它们的价值的人在这里的话那么一定会震惊的。那枚玉坠是一块暖玉雕刻而成，冬暖夏凉，含在嘴里的话可以生津止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块暖玉制成的坠子是聆海听涛家主的身份印信，要是没有了这块玉坠自己虽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也会让蓝素素很麻烦；紫玉牌是高长恭是送给自己的，其实真正得的意思是代表着拥有紫玉牌的人就是黄鹤楼的女主人，荷包几有几张银票，是风辰国最好的四海钱庄的银票，整个天月大陆通兑，银票经过秘法处理可以说没有一点损伤，摸到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东西都还在，蓝素素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王爷，我的东西都还在，并没有什么遗失的。”确认过东西之后蓝素素的心情也要好很多了。

“都在就好。”高渐离也没有问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自然是要尊重的。“小四，你去吩咐厨房，姑娘醒了做些饭菜。”

“是，爷。小四马上去。”小四很快就离开了，对于高渐离的的吩咐，小四从来都做的很好，从来不多说什么，所以才能得到高渐离的看中，将照顾蓝素素的任务交给她。

小四很快就出了院子，院门外一个青衣少年拉住了小四，这青衣少年正是同高渐离一起救了蓝素素的小五。

“小五，姐姐说过很多次了，身在王府要谨言慎行。”小四见到拉住自己的是小五，眼里也有一丝宠溺，小五是小四的弟弟，只比小四小两岁，虽然在王爷身边当差，但是却还是个小孩子心性，这可真是让小四担忧了很久。

“不好意思啊姐姐，人家是听说上次被王爷救起来的那位姑娘醒过来了，急着问问你嘛。”小四调皮的吐吐舌头，张眼睛俏皮的看着小四。

“那位姑娘确实在早上的时候已经醒过来了，爷现在也在里面，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就是有些好奇啦，我跟在爷身边好几年了也没有见到爷对哪家的姑娘这样上心的，难道爷喜欢那位姑娘，听说那位姑娘生的很美丽？”

“那位姑娘生得确实很美，但是爷对她好是因为他们认识，我想她是爷的朋友，你不要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好好跟着爷，认真办事，也不会亏待你的，爷的脾气你也知道，不该问的不问。”虽然宠爱弟弟但是小四更加在意弟弟的性命，必要的时候也是很严厉的。

“我知道的，姐姐，只是突然有些好奇才问你的。”青衣少年能跟在高渐离身边自然也是有过人之处的，虽然有时候会有些调皮，但是对于性命悠关的大事，少年还是很明白的。

“知道就好，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我也要去做事了。”

“知道了，姐姐。”青衣少年看着自己的姐姐并不再多说什么，诚如姐姐所说王爷的为人自己也很清楚，见到自己的弟弟明白了自己的点拨，小四也不在多说什么，直接离开向厨房走去。

小四很细心，因为天气晴好，小四吩咐午膳送到院子里之后就摆在院子里的紫藤花树下，高渐离院子里的紫藤花种得很好，花架是用木头搭建的，四四方方犹如一个天然的凉亭，清风徐徐夹杂着淡淡的花香，让吃饭的人不管是味觉还是嗅觉和视觉都得到了充分的满足。蓝素素虽然看不见，但是也十分的享受这样的感觉，在花架下吃饭倒也有趣。一餐饭，高渐离自己并没有怎么吃，他只是时不时的为蓝素素夹菜，对于高渐离的做法蓝素素并没有拒绝，自己眼睛看不见他帮帮自己也很正常，看着蓝素素优雅的动作，虽然看不见，但是蓝素素的吃相并不狼狈，高渐离只觉得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幅画，一幅无论在何时看到都美轮美奂的画卷。

用过午膳蓝素素就在小四的陪同下出了五王爷府，此时的蓝素素一身粉色的襦裙，这是在她昏迷的时候高渐离命人给蓝素素买的，粉嫩的颜色让蓝素素看起来面若桃花。蓝素素的容貌实在太过惹眼，小四只能帮她戴上一顶纱帽，两人出了王府，蓝素素要求不要坐马车，所以一路上就由小四桥蓝素素向前走。之所以不坐马车是因为蓝素素香烟早点适应在没有双眼的情况下生活，所以蓝素素选择了步行，五王爷府也在城东，聆海听涛的驿馆也在城东，所以两人并没有走多久就到了。

“两位姑娘，不知道是吃饭还是住店，我们这里是驿馆，只有简单的房间。”跑堂的小厮并没有觉得失去两位客人有什么不妥，这就是聆海听涛的宗旨，透明消费不让你花冤枉钱，明明白白消费。

“我们要找你们掌柜的。”蓝素素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却很好听，小四正在惊讶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这样做生意的，怎么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自己的地方不好的。

“好的，两位姑娘请二楼雅间稍等，我马上去请掌柜的。”小二对于蓝素素的要求并不觉得陌生，来这里的客人多数是谈生意的，要见掌柜的也正常。

两人在小厮的带领下上了二楼，小厮很快离开去找掌柜的，很快就有人给两人送来了茶水点心，很快一个中年人就在小厮的带领下走进了雅间。

“两位贵客来访，陈某有失远迎，海清见谅。”掌柜的并不知道蓝素素眼睛看不见，但是凭穿着来看粉衣女子应该是主人，所以才直接向蓝素素行礼。

“陈掌柜不必客气。”蓝素素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是却让陈掌柜心里一惊，这个声音真的像那个人啊。

“不知两位所为何事前来？”虽然心里疑惑但是陈掌柜却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想请陈掌柜通过你们聆海听涛的渠道给聆海听涛的掌事送一封信，告诉他们他们要找的人平安无事，只是目前不能回去。”

蓝素素将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听了蓝素素的话，陈掌柜心里更加惊讶眼前的女子不仅声音很像家主，而且还知道聆海听涛的秘密通信渠道，只是到底是真是假？

“姑娘吩咐的事情只怕陈某办不到。”虽然心里疑惑，但是陈掌柜还是以聆海听涛的利益为优先的。

“陈掌柜对于聆海听涛的心，我很明白。”蓝素素并没有说什么，直接摘下了纱帽。看见纱帽下的那一张脸，陈掌柜也有些激动，原来家主真的活着，当下就激动的要再次行礼，蓝素素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听到了陈掌柜的风声，赶紧拉住陈掌柜。

“小姐还活着，真是太好了。”陈掌柜也算是一个人精了，刚刚蓝素素的话再加上看见蓝素素身边的少女，他就知道蓝素素有不便之处，所以只叫蓝素素小姐，认谁也不会怀疑了。“我一定会用最快的方法将信送出去。”

“多谢了，出来许久，我也要回去了。”蓝素素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但是心里却在想这陈掌柜不错可以重用。见蓝素素要走陈掌柜也没有多留，而是直接将两人送到门口之后就回到驿馆，将蓝素素的信用最快的信鸽送了出去。

七十 云做裳一

两人离开了聆海听涛的驿馆却并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在街上逛了逛，蓝素素虽然在天月大陆生活了十几年，但是上街的时间实在是不多，所以也乐意在街上走一走，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她也还是愿意走走的，虽然她喜欢安静，但是有时候也是愿意换换环境，或许这几个月会是自己最后的悠闲时光了，回到丰都之后自己就要一步一步的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买一些回去吧。”小四见蓝素素就这样静静的走在人群之中，只觉得这位姑娘一定很寂寞，也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很伤心，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一个人突然看不见了，每天只能面对无边无际的恐惧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她却不知道蓝素素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情。

“小四，街上都有卖什么的？”蓝素素也明白入乡随俗，再加上她一直是一个随和的人，她明白一个下人的难处，小四虽然同情自己，但是却更在意她自己的处境，如果照顾不好自己，那么高渐离一定会责罚她的。

“姑娘，街上卖的东西很多，什么样的都有，我们走的这一条街主要是卖一些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成衣布匹一类的，街边也有许多小摊贩，他们卖的东西大多是做工精巧但是价格却是不贵的。”小四认真的说到，她一直选择一些女孩子比较喜欢的东西说。

“先带我去成衣店吧。”蓝素素知道小四是在努力的讨自己的欢心，不过自己也确实需要购买一些东西，去丰都的时间很近了，这些东西还是早些置办吧。

“好的，姑娘你跟着我，我带你去我们郓城最好的成衣店。”小四桥蓝素素的手向两人左前方的一家装修精美的的两层小楼走去，店铺门前的招牌上赫然写着云做裳三个大字，牌匾上的字龙飞凤舞十分飘逸，一看就知道是书法大家所写。

两人进了店铺的大门，很快就有一位小厮前来接待。

“欢迎光临云做裳，不知道两位姑娘是要购买成衣还是选择布料定做呢？”小厮很有礼貌，听见小厮的话，蓝素素却是没有想到小四带她去的地方竟然会是她自己的店子，不过反正要买衣服，也无所谓是哪家店了。

“姑娘我们买成衣还是选布料呢？”毕竟蓝素素只是说要去成衣店，小四心里想着不能丢了王爷的脸面所以带着蓝素素来了云做裳，虽然她一直知道云做裳是郓城最大最好的成衣店，但是她作为一个下人却是没有来过得，以前自己的衣服都是爷做衣服的时候请人到王府做的。

“我有急用所以就买成衣好了，我记得你们这里有专门的缝纫师傅在店里帮客人修改衣服吧？”蓝素素听了小四的话微微一笑，转头面向着接待她们的小厮。

“好的，两位姑娘请跟我来成衣间这边选衣服吧。”

“不用了，把你们唐装系列，礼服系列，桃夭系列……这几个系列里的那几款白色的选择中码给我拿过来，然后请你们的缝纫师傅过来帮我修改一下鬼在你背后。”

蓝素素一口气说了云做裳今年最新的几个系列的衣服，而且都点名要白色的，这可让小厮和同蓝素素一起来的小四十分惊讶，小四惊讶的是姑娘不愧是爷的朋友见识不凡，小厮惊讶的是蓝素素对云做裳的成衣款式系列都如数家珍竟然比自己还要熟悉，不过惊讶归惊讶，小厮还是很快就应声出去准备衣服，并且将缝纫师傅也找了过来。

因为蓝素素一身气质不凡，又点名要了许多衣服，所以小厮很快就为两人安排了二楼最好的雅间，雅间分为内外两间，内间用来给客人试衣服，外间则是在客人等待的时候提供给客人休息的。进入雅间之后很快就有人送来了茶水点心，蓝素素并不意外，直接倒了茶端起茶杯放在鼻子前闻着茶水的香气。小四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在一家成衣店还有着这样完善的配套服务，就算自己一直呆在王府呆在爷身边，小四也觉得自己的气度不如刚才的小厮。

“小四，站着干嘛，过来喝杯茶休息一下。这里还不错，准备给我们的茶可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呢。”蓝素素不喜欢被人服侍，也不喜欢这样的不平等待遇，毕竟她是从一个人人平等的地方来的。

“姑娘，小四是个下人，站着就好。”

“下人？”听了小四的话蓝素素心里有些郁闷，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好好的小姑娘被毒害成了这样子了。“小四，下人也是人，也有休息的权利，我不管以前你在你家爷面前是怎么做的，既然这段时间五王爷让你跟着我那么你就要听我的，在我这里没有小姐和下人，有的只是在一起相互扶持生活的人。”

“姑娘……谢谢你。”小四依旧站着没有动作，但是眼睛里确有着泪水，她一直都知道这位姑娘是特别的，身份也肯定是非富即贵所以她一直小心照顾着，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姑娘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小四一直谨记着自己是一个奴婢要守着本分，爷虽然对她很好，但是她也知道在爷的眼里她是一个下人，姑娘却说她是和她一起相互扶持生活的人，这怎么能让她不感动，心里更加下定决心要好好的照顾姑娘。

“傻丫头，我们都是人自然也会累的，喝杯茶吧，这可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呢，不喝多可惜。”

“谢谢姑娘。”小四走到蓝素素身边坐下，也为自己到了一杯茶，要是和听琴她们在一起的话蓝素素会帮她们倒茶，但是自己和小四毕竟不是很熟悉，如果自己帮她倒茶她一定不会接受的，就连要她同自己一桌子喝茶都这样难了，不过改变是要慢慢来的，今天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