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无奈。
帐外想起阿林阿禀告的声音,说是额尔克楚呼尔来了,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的多尔衮,转身走出帐子,看着身着甲胄,满脸愁容的多铎手中提着一篮子野果子,在军帐前来回踱步,见我出来,忙迎上来,看看我,不禁有些担忧:
“这样怎么行,你这样憔悴,我看着都担忧不已,若是我哥醒了,他该有多伤心难受。”他伸手,将手中的果篮子递到我面前:“白日里看见前头的山上有这些果子,所以给你摘的,吃点吧,别我哥还没醒,你却累垮了。”
我点点头,接过果篮子,却意外的看到他手臂上的衣衫破了一条口子,还渗着血,我连忙抓住他的手臂焦急的问道:
“可是受伤了?怎么那般不小心,军营里有伙食,你还费这个心做什么,如今受了伤,叫我如何过意的去。”
“你若是想叫我过意的去,便去吃些东西,军营里的伙食那是男人吃的东西,你是女人,本该在府里头娇惯着,快去吃些吧。”多铎看着我,虽说语气略带责备,却也不乏担忧,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转身便走。我忙吩咐阿林阿拿了伤药跟上去,然后把破的衣服带过来。
提着一篮子青果走进了毡帐,将其放在桌上,看着桌上的烛火发着呆。
“丫头,我渴了。”
身后传来似若蚊声的声音,我有些惊诧,连忙回过神,难道是我发呆出现幻听了吗?我抱着头用力的揉揉,转身看着床榻,却在下一秒呆愣住了,多尔衮睁开双眸,直剌剌的看着我,双唇微启缓缓道,打趣道:
“爷不能使唤你么?”
第48章 逼迫
(我的眼泪瞬间漫过脸颊,连忙转身抓起水壶倒水,却因为发抖的双手将桌上的杯子都摔在了地上,我焦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拿起水壶便往床边走,却在靠近的时候停下的脚步,不会又是我的幻想吧,这几日我总会出现这样的幻想,他醒过来与我有说有笑,可是一转眼,他又是安静的躺在床上。ww
“能这样看着你真好,当日我真怕我捱不过来,见不到你了。”他单手撑着床板,艰难的坐起来,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苍白的面颊也被涨的通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呆呆的看着我。
手中的水壶摔落在地上碎了一地,茶水在地上肆意蔓延着。我看着他,只是一味的流泪哭泣着,我又何尝不觉得能这样看着他真好,只要他能醒过来,就什么都好……
我冲过去一把将他抱住,有温度,能抱住,不是我的幻想:“多尔衮……多尔衮……”
“疼……”他小声在我耳边倒吸一口凉气,我大惊,连忙将他放开,缝合后快愈合的伤口因为我鲁莽有裂开了,血浸湿了了衣衫,我连忙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怎么办……我去找梁军医。”说罢,我起身想走,却被多尔衮抓住了手臂,将我再次搂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搂着。
“我不怕战场上的刀枪大炮,我只怕我的身旁没有你,你终是不负我的,我一直都知道,我一直笃信,故而也愿意交付我的真心。”他在我耳畔呢喃低语,惹的我眼泪总是止不住。
“你的伤口裂开了,可好生歇着,我去找军医,我不会走太远的。”我出声安慰着他,看着他双眸中的熠熠光芒,心中更是欣喜万分,他回来了,昔日的多尔衮又回来了。
他紧握着我的手,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口已经裂开,直到阿林阿拿着多铎的破衣服过来的时候,我才吩咐阿林阿请军医过来给多尔衮看看伤口。
在多尔衮养伤的这阵子皇太极到没有急着进攻大凌河城,而且特地写信送给了祖大寿,这大致内容嘛与之前的书信内容也都是一样是,说什么以往我想要求和时,明廷君臣却以宋朝为鉴,不答应我的请求,但是明廷非宋朝,我大金也非当时的大金。我讨厌两国间兵戎相见,更愿意以书信往来,希望祖将军给予裁夺,然而祖大寿却并不答应。
丁巳,明朝松山那边派了两千兵士来支援大凌河城,皇太极派了阿山、劳萨、土鲁什前去迎击,将明廷的援军阻击在外,赶回了松山。
几日修养,多尔衮身上的伤口也渐渐愈合,搀扶着也能勉强出去走走。这秋日里的太阳照在身上温暖极了,尤其是多尔衮这大病初愈的身子,还真是很好的。
从外头散步回来,恰逢阿济格与多铎在军帐外头来回转悠着,见我们回来,连忙迎上来,嘱咐两句之后便一同进了帐子。看着那兄弟两个满脸愁容,似乎遇到什么难堪的事,眉头紧的都可以拧出水来。
我扶着多尔衮坐下,为他披上斗篷,看着他那坦然自若的表情,似乎他已经知道多铎与阿济格次来是所为何事了。我替他们斟上了茶水,看着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缓缓开口道:
“贝勒爷有话就直说吧,我你还信不过么?”
阿济格看看我,再看看多尔衮,用力的将茶碗放到桌上,茶水溅出来缓缓滑落到地上。ww阿济格满脸怒色,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瞧你,这是谁有给你气受了。”多尔衮不温不火,拢了拢斗篷看着阿济格,再看看多铎,示意多铎说说缘由。多铎看阿济格,缓缓开口道:
“方才我们在汗帐议事,探子来报说是明廷又派援兵支援大凌河城,大汗指派硕讬与十二哥前去迎敌,谁料五哥莽古尔泰却口出恶言,说大汗偏私,十四哥明明带兵无方,前次一战连累将士,如今又让十二哥带兵,实在让人不服,非要让大汗另行抉择。”
多尔衮浅浅一笑,接过我递过去的热奶茶轻抿一口,才开口缓缓道:“不过是因为图赖带兵误入明兵的埋伏圈,我不顾自身安危前去相救却成了带兵无方,当真是可笑至极。”
“可恶的还不在这儿!”阿济格怒吼着,直勾勾的看着我,那双眼睛似乎能冒出火来,看的我一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时候。阿济格收回视线,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道:“我知你宠乌伦珠福晋,可这战场军营始终是男人待的地方,福晋在这儿始终不妥,而且还容易招人非议,若是人人都效仿,军营哪还有个打仗的样子。”
“哥,这事其实我也不太赞成,军营中现在有很多流言蜚语,说什么墨尔根代青沉迷女色,无心战事……”多铎也低声说道,看着我有些无奈。
多尔衮手中握着杯子,眉头微蹙,指尖轻点着杯沿,抬眸看着多铎与阿济格:“看你们的模样,似乎听到的话远不止此吧,不过我自有分寸。”
“自有分寸,自有分寸就把她送回去,要是再让我在军营中看到她,我可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宠福晋!”阿济格怒不可遏,全然不顾我现在站在他们面前有些尴尬难以自处。多铎伸手扯扯阿济格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阿济格看着他们兄弟两个,转身拂袖而去。
“嫂子别在意,十二哥就是这样,他其实并无恶意,只是莽古尔泰说话太难听,十二哥他才……”多铎看着我,抱拳替阿济格道歉,我含笑摇摇头,即便是我现在心情不好,我也不能表露出来,阿济格是多尔衮的嫡亲兄长,是他最亲的人,如今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而心生嫌隙。
“没事,既然我要跟着来,我就得受着不是嘛。”我浅浅一笑,表示自己没什么。多尔衮眉头紧蹙,眼中尽是怒色,用力将手中的杯子掷在地上,热奶茶在地上蔓延开来:
“这莽古尔泰欺人太甚,别指望我能容下他,多铎,你最近多留心莽古尔泰的一举一动,必要的时候,我会让他永无翻身之日。”多尔衮的眼神格外可怕,看的我也是一惊,多铎虽不明其意,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甲子,贝勒阿济格与所托率兵迎击明廷派来的援兵,丁卯,锦州派兵六千袭击阿济格所在的军营,然而当日大雾,阿济格见有青色气体,阿济格连忙率兵趁着大雾直冲援兵军营,将明朝援兵的盔甲马匹如数缴获。辛未,皇太极对阿济格的功劳大肆赞扬着,还特地下旨,让阿济格好生奖赏犒劳将士一番。
九月丁亥,皇太极率兵前往锦州,见前方尘土飞扬,便命令诸军切勿前行,然后自己与多铎率领喇兵二百,沿山路潜进,却遭遇明兵,不过却不及皇太极所率领的这二百人,皇太极率兵渡河强攻明兵,明兵不敌,四下败走,随后又继续率领大军继续前行,遇明兵交战,斩明兵副将一人。
乙丑,皇太极又以书信的形式招降祖大寿。庚寅,皇太极在山上设伏兵诱祖大寿出城,欲将祖大寿擒获,然而祖大寿得知后,拼死冲出了埋伏圈,自此后,便一直闭城不出。
军营外头的山上早已是叶落树枯了,早起时还能感受阵阵的凉意 ...
(。近来几日这军营中都流传着这大凌河的守将祖大寿怕了皇太极,躲在军营里不敢出来了。
营外的山头,多尔衮披着披风安静的坐着,抬头望望天,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些许的担忧。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皱着眉头。”我在他身侧坐下,顺着他的视线望着天空,黑压压的云层,预示着接下来会有一场暴风雨。
“这大凌河城被大汗围了差不多一个月了,救援的援兵也被我八旗军队挡了回去,恐怕这城中粮草不多,百姓的日子会苦不堪言啊。”多尔衮转头看着我,伸手抚上我的面颊:“两军交战,可是苦了城内的百姓了,乌伦珠,你说有什么法子可以解呢?”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草丛中似有异动,我连忙与多尔衮警觉起来,我扶着他,本想将他护在身后,却不料他将我拦着,站到了我的面前,护着我,小心翼翼的朝着草丛走去。
令我们感到惊诧的是,草丛里,两名衣衫褴褛的妇人正挖着草根,草根上还带着泥便直接塞进了嘴里,见到我们的出现,她们明显吓坏了,两个人抱成一团,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她们发丝散乱,眼窝深陷,布满污垢的脸上却依旧能看出她们的脸色极其难看。
“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年纪稍大的女人胆怯的看着我们,战战兢兢的说着。
“我们不杀你们,只是这兵荒马乱的,你们怎么不在城里待着,还是说是外来的流民?”看着她们如此模样,我到起了怜悯之心,也不顾现在是两军交战的时候,只是觉得她们甚是可怜。
“城里没吃的了,我和妹妹是出城找吃的,可是……”自称是姐姐的女人抱紧了妹妹,隐隐的啜泣着。我侧眸看着多尔衮,他眉头微蹙,然后蹲下身子看着她们:
“别怕,告诉我,现在城内的情况如何了?”
她们姊妹俩面面相觑,看着多尔衮轻声道:“现在城内没什么粮食了,当官的还把马给杀了煮了吃,可是……可是城里的人太多了,我们是不想被他们吃点才逃出来的。”
我听到她们的话大为震惊,她们言外之意就是现在城内粮食稀缺,便以人肉作为裹腹的粮食么?这样的日子确实不应该是她们应该过的,我连忙摘下手腕上的镯子放进她们的手里,要她们拿着玉镯子去换些钱,离开这个地方,去哪儿都好,就要不要再出现再有战事的地方了。
多尔衮见状,连忙从她们手里拿回我的镯子,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银两与玉佩递给她们,姊妹俩对我们是连连谢恩,看着她们孱弱的背影,真希望这场战事早些结束。
入夜,天气分外的冷,帐子里燃着炉火,阿济格与多铎过来稍坐片刻便离去了,多铎还是密报了莽古尔泰今日的行事,大都是对皇太极养兵不攻城表现不满。
“在想什么?”多尔衮为我披上披风,伸手抚上我冰冷的面颊,担忧的问着。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来这里。”我应不应该来的,是不是这个时代,我一直以为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包括这个时代的冷血无情,可是没想到今日当我见到不愿成为他人食物而出逃的姐妹,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若是呆不住,我明儿个差人把你送回沈阳去。”他扳过我的身子,将我拥入怀里。
我浅笑,他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摇头,告诉他他身子还未好全,我还舍不得离去,他将我拥得更紧了些,宽慰着我。
从营外走回来,不料却遇见刚刚巡营回来的莽古尔泰,见着我们,他倒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多尔衮抱拳问候着,却不料莽古尔泰竟然大笑起来,嘲讽道:
“这墨尔根代青身子好多了啊,受了伤还不忘将福晋带在身边,倒也是呢,你这如花似玉的福晋,任谁看了不会动心,若不将其带在身边,保不齐哪天就被戴了绿帽子了。”
多尔衮脸色一变,正欲开口却被我拦下了,我朝他单膝点地行礼,一脸笑意的说道:“想必这三贝勒是常经此事吧,所以才对兄弟的事分外上心。”
“贱人!”莽古尔泰脸上突变,扬起巴掌就朝我呼了过来,还好多尔衮眼疾手快,在他手掌接近我脸的片刻接住了。我直勾勾的看着他,一脸嘲讽:
“怎么,三贝勒说不过我,就想要动手是不是,依照三贝勒这样火爆的脾气,也难怪三贝勒看不住自己的福晋了。”
多尔衮连忙放开莽古尔泰的手将我护在身后,抱拳致歉:“五哥,我的福晋不懂事,多有冲撞,五哥大人大量,就饶了我福晋一次吧。”
莽古尔泰紧握双拳,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看了我一眼,再看看多尔衮:“管好你的福晋,这战场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要是遇到了什么不该遇到的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可有得后悔药吃。”莽古尔泰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多尔衮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轻声道:“如今他对大汗还有用,暂且留着他,不过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什么意思啊?”我听着多尔衮的话,似乎这话里面还有另一层意思,难道他已经找到对付莽古尔泰的方法了?
“这莽古尔泰什么都好,唯独对这女人呢没有办法,因为这是他心里的伤疤,是他的致命伤疤。”多尔衮看着我,嘴角狡黠的笑意更加深了,我虽不明其意,却还是假装懂了,希望等战事结束之后他再慢慢的解释给我听。
九月乙未,明朝太仆寺卿监军张春,总兵吴襄、钟伟等以马步兵四万来支援大凌河城,在小凌河安营扎寨,戊戌,明朝援兵来援大凌河城,距城十五里时,遭遇皇太极所率领的人马,他用骑兵从援兵两翼冲击,右翼兵卒入张春营,吴襄以及副将率先逃跑,张春等将溃退之兵再建起营防,趁着大风,以火攻击大金的八旗军队,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场大雨与逆风将火扑灭,皇太极随即带兵冲入敌营,生擒张春及其副将三十三人,张春本想就死,然皇太极想让他来全祖大寿投降,故下令好生款待,然而祖大寿以为皇太极又是疑兵之计,所以大战当日,城中根本没有跟张春汇合,故而张春才是一败涂地。
第49章 狡诈
(冬十月丁未,皇太极以书信招降祖大寿、何可刚、张存仁等人,然而均不予回复,己酉,再以书信送于祖大寿劝降,可祖大寿依旧不为所动,皇太极只好命人以红衣大炮进攻章台,虽说章台最为巩固,可终究不敌这红衣大炮,不出三日便城毁,章台守将王景投降大金。本想以降将王景来招降祖大寿,可是这祖大寿却让小小的游击队长韩栋来与之详谈,自己则是退避三舍。
入夜,这帐中的炉火便一刻也离不得了,我可就是最怕冷的一位,我披着斗篷站在门口等着去多铎帐中议事的多尔衮,他让我先别睡下,等他回来有事跟我说,虽然不知是何事,但是看他严肃的表情便知是大事,也就没有多问,只是等着他回来。
刚到床上躺下,就听见帐外传来脚步声,我连忙又披了斗篷起来,看着难掩笑意的多尔衮走进帐中,将我打横抱起,显得异常兴奋:
“乌伦珠,我们的时机到了,终于等到这个时机了。”
“究竟是什么事啊,叫你这么开心,说与我听听。”我环住他的脖子,疑惑的问道。他神秘一笑,俯首在我耳边低语,我有些微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当真有这样的事?”
“当真,上个月擒获张春他们时,这各旗人马均有损失,大汗为牵制各旗势力,便从各旗都抽调一些人马互相调配补充,这八旗中,可唯有正蓝旗的人不服,还扬言要找大汗理论呢。此事若没有莽古尔泰在背后撑腰,即便是正蓝旗的人再多也不敢造反不是。”多尔衮将我放到椅子上,褪去了自己的甲胄,围坐到了炉火边。
“可明日大汗要带兵围城,我去合适么?”我看着他疑惑的问道。
“合适,你去啊再合适不过了,此事若没你,还就成不了。”多尔衮轻点我的鼻头,得意一笑,那熠熠目光中尽是自信与畅快,想必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我点点头,应下了他的意思。
翌日清晨,皇太极在校场点兵准备包围大凌河城,我身着普通士兵的甲胄跟在多尔衮左右,这八旗军队聚到一起,当真是不小的阵势,以正黄旗为首,八旗旗帜在各个军列前头迎风展开,点兵完毕,皇太极便吩咐大军出发,然而此时,莽古尔泰的上前阻止了大军的进发。
“莽古尔泰,你没听到我的命令么?”皇太极目视前方,看着牵来的马,准备接过缰绳,却听到莽古尔泰以正蓝旗士兵受创严重为由,不愿出兵,那语气并非是向皇太极禀告,分明就是在告诉皇太极他要那么做,不是商量。
“听闻你正蓝旗的士兵每到战事,大都是做了垫背的兵,这样怎会受创严重!”皇太极侧眸看着莽古尔泰,眼眸中寒意顿生,不由的让在场的人后背发麻。
“哪有这样的事!”莽古尔泰大声争辩着:“这事纯属诬陷,我莽古尔泰的兵怎会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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