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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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有人诬告不成?如果这事真是有人诬告,你将那人找出来,我必定重重治罪,若是属实,整个正蓝旗的人都该罚,身为正蓝旗的固山额真,你还得重罚!”皇太极铁青着脸怒斥道,随后便不再理会莽古尔泰,翻身上马,却不料莽古尔泰手里紧紧的握着弯刀,拦在了皇太极的面前:

“大汗为何独独与我为难,老八,自你继任大汗以来,便一直都是以你为尊,没有忤逆之心,可你为何要为难于我,难道真的像阿敏哥哥说的那样,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么!”莽古尔泰抬头与皇太极怒目而视,丝毫没有要退让之意。

多尔衮侧眸看着我,颔首示意,我领会,连忙出声道:“二贝勒本就犯了错,如何要将二贝勒犯得罪过怪到大汗头上,难道是大汗教他弃城屠城不成!是大汗教他目无君上不成!”

莽古尔泰闻声望来,愤怒的双眸直剌剌的盯着我,那双快要喷火的眸子似乎要将我烧成灰烬不可:“又是你这贱人!”莽古尔泰握在刀柄上的手微微用力,他指骨泛白,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

“本就是事实,二贝勒所犯罪过应该受罚,如何叫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难不成三贝勒还想为二贝勒鸣冤,想说他所犯下的过错都是别人故意栽赃?或许这三贝勒本就跟二贝勒是一伙的,早想分藩出去,另建一国,故而三贝勒才敢这样对大汗不敬,才敢对大汗怒目而视!”我步步逼向他,对上他快要喷火的眸子,想以自己的气势压倒他。

他握着刀柄的手在发抖,涨红了脸颊,起伏不定的胸口显示了他此时异常的气愤:“我要杀了你!你这贱人!”

“杀?呵,我到不怕你杀了我,反正你是弑母邀宠的人,若是杀了我就能堵住悠悠众口的话,那你就来啊!”我狡黠一笑,上前一步,逼得莽古尔泰拔刀相向。

德格类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拉到身后,上前想要制止住莽古尔泰,然而莽古尔泰左右挥刀,让人难以接近,霎那间,皇太极的亲属卫队连忙上前将莽古尔泰团团围住,让他远离皇太极。

我看着眼前的情形,心脏扑扑直跳,当时还不觉什么,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万一那刀真的劈了过来,我岂不是真的会丢掉性命啊。

发抖的手被温热的手掌紧紧的包裹住,我侧头,看着一脸担忧的多尔衮,他眉头紧蹙,眼神中还有些悔恨,他握紧了我的手,那力道,似乎想要将我生生的捏碎。

“疼。”我小声说道。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不该让你来的。”他看着我,小声的说道。我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悔意,浅浅一笑,以此宽慰他的心。

我复望着莽古尔泰,却不料对上皇太极的眼眸,他高深的眼神将人拒之千里之外,然而视线却一直停在我的身上不曾挪开。我的心跳有些乱,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只看着多尔衮。

癸亥,众将士议论三贝勒莽古尔泰御前露刃该当何罪,有的说应该重罚,幽禁最好,有的则说三贝勒是无心之失,念先前有功,应该功过相抵,不予追究。一时间两股势力僵持不下,也就只好作罢,改日再议。

“哥,你说这大汗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莽古尔泰御前露刃这是大罪,相当于谋反,难道他就可以置之不理,任人摆布?”帐中,对于白天没有结果的议事,多铎显得有些不耐烦。

“按我说,当时就该一刀砍了才是。”阿济格也冷哼一声,宣泄着满腔的怒气。抬头望着我,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莽古尔泰当初为了重获阿玛信任而亲手杀了自己的额涅的?”

“自然是有高人指点啊。”我笑着说道。多尔衮不以为然的笑笑,伸手将我拉到他身边坐下:

“起初我也没想起,只是那晚再营外遇到了他,被乌伦珠激了几句便动了手,可是随即便一直强忍着,我就知道他一直介怀当年弑母的事,所以当日我才让乌伦珠故意激怒他,再扯出他弑母的伤疤来,就由不得他不拔刀了。”多尔衮得意一笑,伸手捏捏我的鼻子,随即脸上的表情便被歉意堆满:

“现在想想也后怕,若是莽古尔泰那一刀…… ...

(我真不敢想若是以后没了她,我该怎么办。”

“傻瓜。”看着他拧到一起的眉头,心头一酸便将他抱住:“怎么没了我,我一直都在。”

“得了得了,眼前还有俩兄弟,如此恩爱,要我们如何是好。”阿济格出声,我连忙将多尔衮放开,将头埋得低低的,生怕他们见到我此时通红的脸。

对于三贝勒莽古尔泰御前露刃一事,皇太极以大不敬之罪处置,念其多年军功,从轻发落,夺和硕贝勒头衔,降为多罗贝勒,不再与大汗南面同坐接受朝贺,削五牛录,罚银万两及甲胄、雕鞍马十副、素鞍马两副。

这个惩罚不轻不重,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皇太极虽然有心想惩处莽古尔泰,但是又因为莽古尔泰的那一席话,不得不让皇太极起了戒心,如果他严惩了莽古尔泰,说不定就真的会成为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为了维护好他精心营造的身份与气度,他也只能如此,不过还好,当他罢黜三贝勒与其南面同坐接受朝贺时,倒也没有人反对说什么,也就不影响他垄权了。

大凌河城外不远处,皇太极命令八旗大军安营扎寨后便没了动作。时至深夜,多尔衮也没有回到帐中来,我不免有些担忧,阿林阿回来传下话来,说是贝勒爷与大汗在帐中议事,恐怕一时半刻还回不来。

想想这几日皇太极只是围困大凌河城,不过是想以此困住他们,断绝一切外援,然后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攻下大凌河城了,可是这祖大寿偏偏就硬气的很,就是不肯投降,所以这让皇太极分外苦恼,八旗高官整日里都待在汗帐里头议事,得想个万全之策。

我披了斗篷走出毡帐,看着漆黑的夜空不见一丝光亮,偶尔吹来的一丝凉风让我不禁缩紧了身子,拉紧了斗篷,往火头营走去。

因为长期征战,如今能吃的食物也不多了,若是再攻不下大凌河城,恐怕到时候饿肚子的可不止这大凌河城的百姓了。我揉着面团,心中若有所思,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让皇太极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大凌河城,还能让祖大寿心甘情愿的投诚呢……

端着面食出现在汗帐外,和吉里见到我有些奇怪,便还是通传说是火头营送宵夜来了,结果不料和吉里却被皇太极骂了一通,看着和吉里那窘迫的模样,让他不必再通传了,不顾他的阻拦,自顾自的走进毡帐。

“滚出去!我说过了我不饿。”

刚进毡帐,一本书便扔到了我脚边,惊的我一愣,还好这些年练下了处变不惊的定力,如若不然,今晚手中托盘里的面条便只能和着泥沙享用了。

多尔衮站在作战地图前,皇太极坐在案桌后,双手撑着额头,看得出来他现在是苦恼至极。多尔衮朝我走过来,低声道: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先歇息么?”

“阿林阿说大汗与你连晚饭都没有吃过,我担心,怎么能睡的着,所以特地去做了面条送来给你们。”我端起手中的面条放到多尔衮的面前,看着他温暖的微笑,方才周身的寒冷也被驱散的无影无踪了,此刻便只有满心的温暖。

“拿出去!”皇太极依旧低着头怒吼着,不禁吓得我一哆嗦,与多尔衮面面相觑,然后端起那碗热汤面走过去,放到他的面前:

“若是不吃饱了,如何能想到法子,此刻这大凌河城内,只怕是吃不上这一碗面了,大汗何苦要辜负了呢?”我轻声说着,盼望他能听懂我话中的弦外之音,倒是多尔衮,连忙走过来,抱拳行礼:

“大汗,乌伦珠说的没错啊。”

皇太极抬眸,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思索片刻,连忙一拍额头,哈哈大笑,直说他怎么没有想到,看来他是想到我要告诉他的想法了,果然是两个有聪明才智的男人,不过是小小的提点便能想到深处,真的不愧聪明汗与墨尔根代青的称号了。

翌日。

皇太极修书于祖大寿,信上大致内容则是,他知城内粮食早空,若祖大寿能投诚,便将大金的粮食全部相赠。为表诚意,皇太极特地命人从军中抽调了大半的粮食放到了大凌河城的城门下,虽然八旗高官大都不赞成,可皇太极执意如此,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任由皇太极安排。

起初是城门紧闭,没有人肯开城门取粮食,或许是真的饿极了,有人便在城外起了炊烟,直到那人吃了大金的粮食平安无事之后,大凌河城的城门才大开,将粮食全部运进了城。

可是接连几天都没了音讯,正当大家在为皇太极此计感到失望时,祖大寿命自己的儿子祖可法携带其书信前来议和,书信内容是皇太极的做法令祖大寿感激涕零,而且约定好等安排好城中事宜之后,便举城投诚,为表诚意,还吩咐祖可法还留下为质。

“你是怎么想到让大汗以粮食为诱饵,让祖大寿投诚的呢?”多尔衮看着埋头看书的我,好奇的问道。我抬眸看着他,合上书本,听着帐外的风声,拉紧了斗篷:

“还记得那天遇到因不甘心为他人所食而逃离大凌河城的姊妹么?那个时候应该大凌河城就应该吃光所以的粮草了,所以雪中送炭总好过刀剑相向啊,这祖大寿平日与袁崇焕将军交好,袁崇焕的下场应该让他有所警觉了,如今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送去食物,便是让他欠下了一个大大的人情,他即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为城中的百姓所考虑啊,所以只有以粮食为饵,他们才能上钩。”我得意的笑笑,伸手捏着多尔衮的鼻子:

“怎么样,你的福晋不必旁人差吧。”

多尔衮笑笑,伸手将我揽入了怀里,紧紧的抱着……

天聪五年冬十月戊辰,大凌河城举城投诚,可就在此刻,副将何可刚从队列中冲出,直奔皇太极而来,眼见着锋利的刀刃快要逼近皇太极的时候,祖大寿连忙命人围住何可刚,让他不能造次,然而何可刚见自己劝祖大寿无果,便横刀自刎,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当夜,皇太极在军营中设宴款待祖大寿,这祖大寿虽感激涕零,说什么天聪汗待他甚好,让他无以为报,便决定带人去取锦州,以此聊表皇太极的赏识之恩,可即便如此,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虽然心中大有不安,却始终找不到理由。

十一月,因上次祖大寿取锦州遇大雾战败,所以祖大寿便再次请缨进攻锦州,皇太极见他倒也诚心,便准他前往,然而这一去便没了音讯,此刻才印证了我心中的不安,原来是何可刚的自刎让他悔悟,可又不想失信于皇太极,便只好假意投诚,然后寻个时机离去,可谓是一举两得。

对此皇太极也没多说什么,派人加管了大凌河城后,乙卯班师回朝。

润十一月,皇太极思及此次战役,然后颁下谕令:我兵之所以会弃永平四城,皆因诸贝勒不学无术所致,此大凌河一役,城中人相食,明朝官兵依旧死守,直至援尽方才投降,而锦州、松山久攻不下,岂非明朝人读书明理,对明主尽忠尽责么?自今日起,族中子弟但凡年纪在十五一下,八岁以上者,皆要读书。

天聪六年初 ...

(,许是代善知道皇太极已经在垄权了,若是自己再不识趣,恐怕皇太极的下一个对象会是自己,所以请旨,放弃与大汗南面同坐共议国政的权利,为此,这大金汗分散的权利,现在可是抓在了皇太极一人手中了。

第50章 牵挂

(天聪七年十二月。ww

屋外还堆着厚厚的积雪,夜很静,静的连化雪的声音都可以听见。窗外北风呼啸着,济兰怕我冷着,便又往火炉子里加了两块碳,见我还守着烛火看书,不免有些担忧:

“福晋就先歇下罢,贝勒爷恐怕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若是知道福晋冒寒等他,贝勒爷肯定会担忧的。”

“他说了今晚会回来,我总得等着他,这两年没有随征,总是担忧着他会受伤,好不易在家待着,却被大汗邀去前往叶赫涉猎。”我放下书本,仔细的听着院里的声音,那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格外明显,我嘘声,示意济兰不要说话,连忙吹灭了灯,悄没声的藏在了门后。

开门声过后,那脚步声便停在了暖阁外,我有些诧异,难道这家伙是准备跟我玩捉迷藏么?我掩唇笑笑,悄悄的打开暖阁的门,趁其不备一把抱住:

“被我逮到了吧,看你还想吓唬我。”

只感觉怀中的人用力将我挣脱,在我面前单膝点地行礼,战战兢兢道:“福晋恕罪,奴才是贝勒爷的之命,邀福晋去后花园的。”

我呆呆的愣在原地,还好此刻是在黑暗之中,才没有让人看到我此时脸上的红晕与窘迫。应声阿林阿退下,忙让济兰关上门,替我拿出来干净漂亮的衣服替我梳妆打扮,这一月未见,即便是夜晚,我还是希望他能见到我最美的样子。

过了月牙白的斗篷,与此时的积雪倒是融为了一体,虽然这条路走过了千百遍,可是碍于多尔衮的吩咐,只好让阿林阿在前头带路。

冷清的后院只能听见我与阿林阿的脚步声,偶尔一丝丝冷风吹过,不禁让我心生担忧,多尔衮自幼时身子就弱,也不知道他身边可有带保暖的物件,千万别冷着了才好,心想着,却为发觉已经走到了院中的八角亭中,亭下荷塘也与此时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整个后院冷冷清清,没有人迹……

“不是说贝勒爷要我来后院么?贝勒爷人呢?”我回身问阿林阿,却发觉他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四下寻找,可都找不到半个人影。平日里这贝勒府虽说不上人声鼎沸,但多多少少总会有人的,可今晚真真是奇怪,到没了一个人影。

正当我疑惑不解之时,温热的手掌挡住了我所有的视线,那熟悉的温度此刻在我脸上不断加温,灼着我的心。他渐渐的靠近我,俯首在我耳边低语:

“闭上眼睛,没我的命令不许睁开。”

我浅浅一笑,听话的闭上双眼,下一秒多尔衮便将我拥入了怀里,冰冷湿润的双唇覆上我的唇角,轻柔的触觉让我深深沉醉,这是他专属的温度与感觉,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在辽阳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吻上我的唇角,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娶我的话。

“笑什么。”愠怒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含笑抬头,看着此时面前的多尔衮,倚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

“我笑……我想起了当年在辽阳的时候,你说你要娶我,我还说……你有病。”我轻轻笑着,当时只觉得这一切都不可能,可如今想来,到觉得当时有几分好笑,果然是应了那句世事难料啊。

他伸手捏着我的鼻头,佯装嗔怒:“你敢说爷有病,看爷不好好惩治你!”他捏着我鼻头的手稍稍的用力,我连忙从他身边逃开,看着他脸上洋溢的笑意,温暖的足以融化身边的积雪。我笑着躲开他的“追捕”,花园的树丛中便成了我此时最好的藏身之所,完全不顾树上的积雪顺着领口滑倒了脖子里,冷侧心扉……

渐渐的,院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的笑声,我有些害怕与失落,好怕这一切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好怕多尔衮还在叶赫,没有回来沈阳。

我从树下出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积雪,疾步往荷塘边的八角亭走去,多尔衮一袭白衣在亭中负手而立,他背对着我,修长挺拔的身姿宣告着他早已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人,我缓步走过去,却见到亭下的荷塘中点着盏盏莲花灯,一盏接着一盏,直至布满整个荷塘。

我呆呆的看着由小小烛火聚集起来的无限光明,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或许是知道我已经到来,多尔衮伸手将我拉到了身侧,伸手覆上我冰冷的面颊,款款深情:

“我与你就如同这池塘中的莲花灯,一点一点的走到现在,你给我的温暖也是这样一点一点的照亮了我的心,乌伦珠,你是我此生的最爱,不管将来如何,你始终是我心里头最重要的牵挂,你握着我的心,牵着我的魂魄。”

“你真心待我,我必不负你。”我眼前模糊一片,顺势倚在了他的怀里。他将我紧紧圈住,那力度似乎想要将我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你今晚是怎么了,从叶赫回来,也不顾这样冷的天气要我来这后院,难道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好听的?”我笑着打趣道,希望他能松开些,这样箍着到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也不知是为何,突然就舍不得了,也不是第一次出征,可是这一次却多了很多牵挂。”他抱着我,语气中多了许多的无奈。

“怎么又要出征,不是才从叶赫回来么?”我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轻点我的鼻头,含笑道:

“听说这林丹汗在前往青海的途中病重,这大汗思来想去,决心孤注一掷,想在此时将这察哈尔残余部落一网打尽,所以这大半年来一直休养生息,这次前往叶赫,名义上是涉猎,可实际上就是整顿兵马,准备出征青海呢。”

“青海……”我低头思忱着,这青海与大金可谓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若是真的出兵讨伐,没个一年半载可是回不来的,因之前出征大凌河之事,我又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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