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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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上逡巡,用拇指叩住我的下唇,声音凉凉:“他动你这里了。”

“还是……”他冰凉的手指又滑到了我的脖子“这里?”

我只是看着他,一昧的颤抖,连话都说不出口。

“这里呢。”他大掌握住了我的胸部,隔着薄薄的内衣,我如同受着行刑!

“你松开我,你松开我,你这个臭僵尸!你放开我。”

“我知道。”他看着我,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是想让我封住你的嘴。”

看到他越来越近的脸,我死死的咬住了牙关,就算是吸我的血,都好过如此的羞辱我。

可是他没有吻我的唇,凉凉的舌头,在我的皮肤上游走,像一只蛇,却又比蛇柔软灵活的多,我浑身的汗毛都如同钢针般根根竖立了起来,如临大敌。

他问的很用力,被他吻过的地方都变的青紫,我咬住嘴唇,咬得自己流血也不肯喊痛。

他有些愠怒的说:“你是死人吗。”

他抬头,在看到我把自己咬得流血的那一瞬间,瞳孔危险的缩了一下,似乎有火焰从里面窜了出来。

“把牙齿松开!”他严厉的命令道。

我本不想听他的话,却在接触到他阴霾的眼神之后,缓缓的松开了。

“你想咬,就咬我。”

我看着他,不相信他还有那么一丝人性。

“别干伤害自己的事,听到没有。”

我听着他的命令,委屈的眼泪流了下来,滑进嘴里,蛰的嘴唇更痛:“我不伤害自己,难道要等着你来伤害我吗?”

我的心脏都在抽着疼,我感觉,没什么能比我现在更痛了,面对羞辱,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就像个白痴,被强者欺凌的弱智!

“宋瑶,不要干让我生气的事情,否则我会加倍还你。”

“这是我的事。”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将被弄皱的衣服抚平,睨着眼光瞧我:“把衣服捡起来。”

我蹲下身子,伸手去捡,还没有摸到衣服,他就从上面踩了过去:“丢人现眼。”

我的指尖在颤抖,浑身都气愤的颤抖,滚烫的眼泪在眼底慢慢会聚,在眼眶里摇晃,迟迟不肯落下,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的自尊,就像地上的这件衣服,被踩上了一个脏兮兮的脚印。眼泪将衬衫晕湿了一大片水花,我扯过,穿上,拿出手机,气息因为过度气愤变得颤抖。

‘宁承凰,市里有僵尸,他杀了人!’

如今,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宁承凰的手机一直关机,但愿他能看到这条信息。

回到狭小的出租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却没有半点归属感,我多想此时躺在妈妈的怀里跟她说说我的委屈,可我不能回家,我怕和爸妈住在一起会克死他们,我对自己说,宋瑶,再忍耐一下,再稍稍忍耐一下,什么都会过去的。

我瞪着白色的天花板,眼泪就像不要钱似得往外落,我回想起戊戌的羞辱,心痛的无法呼吸,我应该告诉他我跟少爷什么都没有干吗?不,我不能告诉他,这是我仅有的一点骄傲了,我不能向他低头。

我所能做的,只是祈祷,我感觉自己的整条命都是他的,他要我生,我便生,他要我亡,我便亡。

我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就像看着我的以后一样,白茫茫的一片。

第二天,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上班,四周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最后,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眼光,便问了跟我稍微要好的倪雪。

“他们为什么拿这种眼神看我。”

“你不知道吗?”她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你昨晚找少爷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什么!

她朝我努努嘴,我瞬间就明白了始作俑者是谁,我就说李萱萱昨天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好,先是通过喝咖啡和逛商场来消除我的戒备心,后来,就上演了这么一出。

倪雪说:“宋瑶,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了,你可是丢人丢大了,万一传到老板耳朵里,可怎么办,老板对你这么好,肯定会生你的气。”

“没事的,我清者自清。”

“清什么呀!”倪雪没有好气的说,然后点开了自己的邮箱:“我告诉你,现在这套照片全公司人手一份。”

我看着那一张张照片,眼睛都红了,甚至还有我被围观时拍的照片。

我气的脸上通红,去了李萱萱的办公室:“照片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气的朝她大吼,我没想到,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她不紧不慢的喝着咖啡,一如我昨天见到的那样,我又被骗了,我为什么总是被骗,被欺负。

“你太过分了,果然,什么人都不能信任。我都说过了,我和老板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玩我!”

“停。”她放下咖啡,灵动的大眼睛不屑的看着我:“是你玩我在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我告诉你,不要用你和老板没有关系这句话,来在我身上寻开心,我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什么事只有我亲自做了才会放心。”

“这么说,你昨天说的都是假的?”

“不全是,陈琰他确实来找过我,不过他都跟杜梓霜结婚了,以后也不必插手你的事了,我劝你和他断了关系倒是真心话。”

我看着她,呵呵了一声说:“你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以牙还牙吧,你只是想让我跟老板真正的没有关系,也对,你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必然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是我太蠢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宋瑶,难道你就不想告诉大家照片是我拍的,我也找了少爷。”她问道,细细的打量我。

“没什么好说的,我确实去了夜总会,确实找了少爷,干什么了没干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就够了,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你能这样想,倒是给我少了很多麻烦。”她说着,唇边带着笑意,我以后,一定会对她敬而远之,无聊!

“宋瑶,老板找你。”

周围人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放下手头的工作,去了十八楼,在看到十六楼的按钮时,我忍了再忍,才没有按下,就算隐夜救过我,他也是一只鬼,看看昨天,他可是说翻脸就翻脸了,我可千万不能去好奇他什么。

办公室里灯光大亮,张楚烨看我时的表情并不怎么好,显然是看到了那组照片。

他把我叫了过去,指着屏幕里的一个人,说:“你看看。”

我勾着头看,发现我被围观的那张照片里不显眼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是戊戌。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扯上关系的,想必你也是通过我才认识陈琰,宋瑶,看来我低估了你,听说,有个男人出手替你解围,应该就是陈琰吧,之后,你们两个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用带着讥讽的语气对我说话,我是害怕戊戌,可我不怕张楚烨。

我真的是冲动了,几乎脱口而出:“这关你什么事!”!!

080.姥爷去世

张楚烨怔着看了我两秒,声音平平的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也不会向你道歉,虽然你是我的老板,但你也没有权利管我的私事,更没有权利评价我是个怎样的人。”

张楚烨只是哼笑,说:“是激怒你了吗,要和我翻脸?”

“我觉得我活的很窝囊,从我进了这个公司之后,我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糟糕,没错,我是没你们有钱没你们有权,我只是想过好普通人的生活,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对我指手画脚,我又没有靠你养活,难道欠你们的吗!”

这些话压抑在我的心中,压得我喘不过来气,我从来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低一等,这样会显得我更加悲哀。可是现实就是这样,当我面对这样的压迫时,选择的只是忍耐。

忍耐过了头,是窝囊。

张楚烨只是拿着签字笔敲着桌面,他说:“人只有随波逐流,才会生活的顺风顺水,你一句逞强的话,会使你丢了饭碗,等到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会比现在还要低声下气。五千年下来,等级精神依然挺立,永垂不朽,你要是觉得我的话难听,可以做得比我好,反过来对我说难听的话。”

“我也是从一无所有走过来的。”

我冷静了下来,低着头说:“谢谢你对我说这些话,是我目光短浅。”

“不,勇气可嘉。”

我抬头看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最先消失的是勇气。当你懂得越多,你害怕的、顾忌的东西就会越多,我是你的老板,你不是一直怕惹我生气么,可你刚刚没有害怕,你说出了你想说的。”

张楚烨今天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给我上一堂政治课的吗,勇气这种东西,早在我小学时回答错误一个问题之后,便没有了。

“老板,可是,我这样是错的不是吗,你说了,等级意识永垂不朽,我如此莽撞只会让我丢了工作。”

“可我没有说要炒了你。”

难道他就是为了告诉我,不要太懦弱?可是大忙人张楚烨,为什么会关心起我的人格塑造了?

“老板,您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去工作了。”

他显然对我没有感谢他很不满意,只是不乐意的说:“你走吧。”

我出了办公室,竟和李萱萱擦肩而过,我头皮一痛,竟把正事给忘了,可是,我该怎么跟张楚烨说呢,如果我告诉他他被附身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在说疯话。

就在这么一个犹豫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已经被关上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直到下班之后接到了姥姥一通电话,她哭着对我说:“瑶瑶你快来镇里的二医院,见你姥爷最后一面吧……”

什么!

我已听不清姥姥接下来的话,手机掉在了地上,整个身体发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眼泪一片,我哭着把消息告诉爸爸妈妈之后,就一个人乘车去了塔塔村,一路上,我心神不宁着,为什么这么突然,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虽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谁能不伤心,我的脑海里全部都是姥爷的身影,他严厉时,他取下假牙呵呵笑时,他抖着手给我取东西时……

我无法控制自己,在看到姥爷插着氧气管,张着苍白的嘴巴费力的呼吸时,嚎啕大哭了起来,那一刻,我感觉我生命最重要的组成缺失了,我的姥爷,我的亲人,终究抵不过病魔的利爪,将要离我而去了!

我不断的在心里祈祷,祈祷姥爷能够好过来,可是这样的祈祷在脆弱的生命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我的心口像是被插了一把刀子,在真正快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我一直以为姥爷的身子硬朗,还有时间和我吵,现在,姥爷就像一把干柴似得躺在病床上,姥姥在一旁握住他的手,静静的看着。

“姥姥,姥爷会好过来吧……”

我哭泣着说,却没有得到回应,姥姥抹着眼泪,生平第一次见到她哭,她只是幽幽的叹息:“人老了,鬼在催。”

我趴在姥爷的床头,泪水打湿了床单,他偶尔将浑浊的眼睛睁开,发出短暂的呻吟,我知道他想跟我说话,却说不出来。

“姥爷,医生说你会好的,你要坚持住,我会陪着你,我一直都会陪着你,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泣不成声,却不敢去碰姥爷那插满针管的手。

太痛苦了,人死的时候太痛苦了,不仅亲人痛苦,自己也痛苦。

对于活着的人来说,这一刻,将是永远都不会被磨灭的痛苦记忆……

有人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凉凉的手指触到了我的脸,我从哭泣中惊醒,泪眼模糊的看向那人,只见戊戌,眉眼中带着罕见的柔色,爸爸妈妈一言不发的看着姥爷。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此刻,我不想质问,我必须要请他出去。

我跟戊戌来到了病房外面,医院里有一排排榆树,我和戊戌坐在榆树的凳子上,许久没有这么平静了。

“你怎么会来,是要带我姥爷走吗?”我通红着眼睛,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而是脱下了外套,披在我的身上,马上,又是一年的冬天了,积雪可以覆盖一切吗?

“戊戌,你有没有办法救我姥爷,我不想他死,我不想他死,我不想失去我的姥爷……”我说着,眼泪又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宋瑶。”他轻轻的叫了我一声,让我平静了下来“人总是要死的,谁都不能阻止。”

“那你呢,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现在还可以跟我讲话,你把我姥爷变成僵尸吧,让他和你一样,永远都不用死。”我两只手抓住了戊戌的胳膊,却使不出半点力气,我害怕的整只胳膊都在颤抖,医生已经下了死亡通知书,全家人都已经开始准备后事。

后事——

多么令人破碎的两个字。

“不是所有人死了都能成为僵尸,就算我咬了你的姥爷,他也不会像我这样具有意识,他会完全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我沉默。

“不老,不死,不灭,并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如果……”

“如果什么?”

他凝视着我,落叶随着晚风打着旋而下,落在他的肩头,像是找到了依靠。

“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我将眼睁睁看着你老去、死亡,而我,还是丝毫未变,不能陪着你老去、死亡,这种感觉更痛苦。”

他伸出长臂,将我揽在了怀里,声音轻轻的,也似着夜晚的凉风:“人在死去的同时也获得着新生,这是天地给我们人类的大喜大悲,地球是圆的,在终点消失的人,有一天会重新回到起”

此刻,我忘记了之前的种种,我无瑕去管那些种种,我只想有个依靠,哪怕是一棵树也好,我想大哭一场。

面对死亡,我所能做的,只是大哭和心痛,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姥爷一般疼爱我的人。

我的眼泪打湿了戊戌的衣服,他浑身绷了起来,放在我背上的手僵硬了起来,我仿佛听到他轻轻地叹息,他说:“宋瑶,你要慢慢学会面对失去。”

我揪紧了他的衣服,我感到天昏地暗。

姥爷最终还是没有挺过来,当天晚上就去了,走之前,他曾回光返照的醒了过来,所有人都没有过问,只是拉着我的手,声音嘶哑的对我说了句:“瑶瑶,好好地……”

他盖上了他的眼皮,永久的。

当姥爷的手从我的手里抽离的那一刻,我便明白,姥爷再也不会醒来了,我永远的失去了姥爷,那个倔强中带着温情的姥爷,那个最疼爱我的姥爷,永久的离开了我!

病房里皆是哭声,那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我的眼睛里只有姥爷,还有泪水。

在这个世界,每一刻,有多少人死亡,这一刻,有多少人在哭,我们互不相识,却都无力抗拒死亡。

姥姥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晕了过去,我们呜咽着,看着姥姥被放在了病床上,我握着姥爷冰凉的手,只觉这冰凉是如此的熟悉,这,就是死亡吗……

盖上眼皮,整个世界都与你无关。

在大家都乱作一团的时候,戊戌这个外人,这个已死的人,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有条不紊的处理一切事项,时不时用冰凉的手握着我,给我力量,他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在我旁边,像姥姥看姥爷那样平静的看着我,我一言不发,也不曾看他。

姥爷的遗体被运回了乡下,戊戌帮忙在葡萄架下搭好了灵棚,陪着我一起守夜。

爸爸妈妈因为明天要操办丧事,所以在半夜的时候回房睡了,幽幽的烛火闪动,却照不见姥爷的脸,姥爷穿着丧服,带着圆帽,身上盖着一床被子,头被遮住了,只露出两只穿着黑布鞋僵硬立着的脚。

“累了就靠在我肩上。”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就这么呆坐着,他将我的头掰在他的肩膀上,后半夜,我被一阵冷风吹醒,发现自己竟躺在了戊戌盘坐的腿上,睡着了。

戊戌伸出一只手,挡在了油灯和香烛前,往火盆里放了一沓黄纸钱。

我听到他在说:“拿了这些钱,把老爷子好好对待,去吧。”!!

081.诈尸!

那些纸钱被阴风卷起,然后缓缓的打着璇落了下来,是鬼差来捡钱了吗,那么就代表着——姥爷要走了?

“不要!”我下意识的喊了出来,本来打着璇的纸钱猛地落了下来,戊戌转了过来,看我的脸色并不轻松。

不是何时钻出一个浑身黑亮,双眼碧绿的猫,刺耳的一声猫叫之后,跳在了姥爷的身上,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谁都知道在人在停尸的时候,不能有猫狗经过,尤其是猫,否则——

我的担心刚刚落地,只听“呼——”的劲风声,我连忙转头,发现姥爷圆睁着眼睛,面部所有的肌肉都隆了出来,就像一个复活的干尸。

他已经完全不认得我了,我的一声姥爷卡在了嗓子里,只见他直挺挺的伸出两只胳膊,做势要来掐我的脖子。

戊戌的反应极快,在那一瞬间冲在了我的面前,姥爷一口咬在他阻挡的胳膊上,硬生生咬出一个伤口,戊戌将姥爷制住,让他不能动弹。

“现在怎么办?”我害怕的问戊戌。

“别怕,等喉咙间的那口气散了,就没事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顿时觉得无比的安心,他明明可以扭断我姥爷的脖子,却在那一瞬间甘愿被咬一口,他一个外人,根本就不用守灵,却坚持着要陪我,甚至比我还要用心。

我可不可以把他对我姥爷的尊重,转化为对我的尊重。

我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姥爷重新恢复了平静,大概就是戊戌所说的,散了喉咙间的那口气。

如果没有戊戌,事情将会变得一团糟。

逝者已矣,生活还是将要继续,我的眼睛早已红肿的流不出眼泪,我自责,为什么没有在姥爷生前的时候多陪陪他,为什么没有在他的身边多照顾些他,现在他走了,永远的走了,直到我死,也再也见不到姥爷了。

我没有思考关于戊戌的一切,此时,他只是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我感谢他,在我难过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默默的陪着我。

“姥爷,你安心的走吧,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你还是我的姥爷,尽管你打我骂我,我也要叫你姥爷。”

我握住姥爷冰凉的手,感受着这双手曾刻画过得岁月,姥爷的一辈子,都没有享受过生活,都在受苦劳作,爸爸妈妈曾要把他接到市里,但是他热爱这片他呆了一辈子的土地,他过惯了安逸辛劳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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