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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君子如兰》

第1章 丧尸小队长

（薄薄雾气在黑夜中弥漫着，寒风将最后一缕火光悄然吞噬，终于伸手不见五指；白天里霸道的嗜血植物魔鬼藤此刻都收敛了象征死亡的藤蔓与叶边锋利的锯齿，夜间休眠的它们看起来与平常的花草没什么差别，唯有泥土中翻涌不散的浓重血腥味，骄傲地宣告着它们作为这一方霸主的地位。

一行人脚步飞快而轻悄，仿佛丝毫不受到不时绊脚的森森白骨影响，墨色的影子倏忽即逝，对比出周遭反常的寂静，令人毛骨悚然。

“队长，林强胳膊掉啦！要不要捡起来？”喑哑的男声刻意压低的效果，好似被粗粝的砂纸狠狠刮过一般，落入耳中，内容更是叫人寒毛直竖；不过，他的同伴们丝毫无感。

领头者转过身来，音色清冷如同高山万古不化的凛凛冰雪：“不用了，新的复原药剂效果很好——加快速度，两分钟内必须赶回基地中心！”夜色中看不清楚他的样貌，然而一双墨色瞳仁中荡漾着的流光，使得下属们立刻知会了他的意思。

几乎是瞬息之间，一行人便如同加了推进器一般地窜了出去。

西元二零八五年，以世界范围内大规模出现的生物离奇死亡现象为开端，几千年前玛雅人所预言的世界末日在推迟了七十三年后，终于降临。

饥荒，疫病，洪水，地震……在一场又一场的灾难侵袭中，无限的恐慌与绝望席卷了整个世界，有些人活了下来，更多的人则是无情地被剥夺了生命。然而这不能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存活下来的人面临着更大的威胁——丧尸。

也许还是幸运的，光暗总是相生，有丧尸，果然就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出现了异能者。

丧尸与异能者都在不断进化，杀戮，在每一寸土地上演。面对人类血管中汩汩流淌着的温热血液与丧尸体内青黑色的液体，面对这种曾经被三令五申禁止的暴力血腥，即便是幼儿园小朋友，也早已经习以为常。

卫偌斓，曾经是华国中医研究所中顶尖的人才，社会竞争强烈压力大；现在……作为华国第一位丧尸小队长，他只能表示，竞争虽然几近没有，压力却仍旧很大。

生物的进化过程总是如此神奇而神秘，在少有的闲暇中，卫偌斓偶尔会这么一想。他能够调制出促进植物生长的营养剂，基地外围那些嚣张的嗜血植物便出自于此；他能够最快时间里分辨出变异植物的属性，从而研发那些提高丧尸异能的药物……然而，将脑海中现有的全部知识调动起来，也没有办法解释丧尸进化这种完全不合理的状况。

是的，在丧尸经历了行尸走肉的阶段后，出现了有智力和不同异能的三级丧尸，从此，该用“他们”来称呼了。三级丧尸们恢复了作为人类时的外表，青灰色的皮肤虽然总是带着蛇一般粘腻冰冷的触感，但却光滑平整不必烦心哪一块肉会不知觉之中掉下来影响行动；由野兽般的“嗬嗬”到现在开始能够说出人类的语言，交流自然是比以前方便得多；逐渐恢复的痛感即使在战斗时不方便，但是丧尸们从骨子里很享受。

作为最早步入三级然后又有各种药剂助力升级的丧尸，即便卫偌斓的丧尸化过程有些与众不同，这却并不妨碍他成为c市丧尸基地的头头。这一次踏夜而归，正是刚刚结束了一场血战。

丧尸与异能者的战斗，只有一句话，为了生存。

突然，一行人在距离基地还有五百米的地方停下来。

“是火药！”丧尸第一小队副队长，吴绣，性别女，四级丧尸，凭借超乎常尸的嗅觉三番五次帮助小队躲避异能者攻击。此时，吴绣那微微泛着青灰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罕见的惊骇，仔细地分析着四周的气味，她脸色难看之极：“队长，是从基地东南方传来的——而且，数量很多！”

卫偌斓一下子脸色大变，他明白了什么，当机立断下令道：“吴绣、陈安，孙晶晶，立刻去南边把小丧尸全部带到岷山里去！子锐，德林，去我实验室毁掉所有药剂！最快速度召集所有成年丧尸，掩护所有特殊丧尸撤退！”

作为号令的火光飘动在身旁，卫偌斓厌恶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看着无声无息远离火药的一众丧尸们井然有序的行动。所有丧尸天生便对火有一种畏惧或者厌恶，正因丧尸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敏感，守在远处张望准备收网的猎人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微弱的火光，竟成为了丧尸的信号灯！

所有的动作或是心思，都被掩藏在了黑暗中深深的荒草里。

“哥哥！哥哥！”

少女秀气的眉眼之间完全没有一般丧尸的青灰气色，眼角淡淡的粉晕让她看起来更像人类；她惊骇恐惧地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身后那一片冲天火焰，浓厚的硫磺气味扑面而来。

身子不受控制，她颓然地跪在地上，掌心那串檀木佛珠还残余着卫偌斓身上常年存在的药味，苦得叫人心里发涩。脑海中浮现出方才卫偌斓眼神中蹿腾而起的愤怒与坚决，卫偌依狠狠地咬了咬牙：“走！”

疾风一般掠过荒草，卫偌依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中的佛珠上，正有微光萦绕。

隔着一堵火墙，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飞速地远去，卫偌斓嗤笑道：“让我看看，三个五阶，四个四阶，十八个三阶——唔，再加上之前四个四阶，两个三阶，这应该算是你们基地里最顶尖的精英了？果然是大手笔呀！”卫偌斓淡淡地勾起唇角，然而，此刻这清冷孤傲犹如冰山雪莲般的笑容却令对面的人们胆寒心惊。

“制造了我们，却又不经商量地想要毁灭我们么？”卫偌斓漫不经心地将身旁一株藤蔓从泥土里拔起来，左手指尖寒光一闪，便在另一只胳膊上划出一条浅浅的口子来，青灰色的液体渗出来，滴在软趴趴红蒙蒙的藤蔓上。

瞬间，那根藤蔓苏醒过来了，干枯的叶片饱满起来，生出细密的锯齿，张牙舞爪地从卫偌斓手里跳了下去，在地面上伸展开一片，细细看去，与基地外围的嗜血植物竟是长得一模一样！

卫偌斓笑语吟吟，眼底却凝结着千年寒冰：“看，多么奇妙而蓬勃的生命力！这样的植物，要是被毁灭在这里，岂不是太可惜了？准备了这么多的火药，你们辛苦了，不过你们大概都不知道吧——”他的声音一下低沉了下去，带着一种魔魅的蛊惑：“魔鬼藤的汁液里饱含籽种，繁衍它们的最好方法，就是先摧毁它们呦！一株魔鬼藤，便能衍生出成千上百的新藤哦！”

夜风凄冷，对面的一众异能者额头皆沁出了细细的汗珠。为了毁灭这个丧尸基地，上层悄悄将库存的大量火药运送至此，甚至忍痛不惜以牺牲六个高阶异能者为代价将丧尸a小队引开，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谁知道低估了丧尸们的实力，他们居然提前回来了？！还有这该死的魔鬼藤……

“卫偌斓，你难道不觉得罪恶吗？”浑厚的男声在黑暗中响起：“作为一团死肉活着，与丧尸为伍，屠杀曾经的同胞——”

张狂的笑声打断了男子的话头，卫偌斓幽深的眼瞳中墨 ...

（色流肆：“我为什么要感觉罪恶？程思安，别把自己当做救世主！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罪魁祸首，不就是人类么？作为被你们创造出来的、第一个拥有异能的三级丧尸，我卫偌斓可荣幸得很！感谢你们盯上了我的治愈异能，所以我才能感受到丧尸病毒一点一点侵蚀五脏六腑的疼痛与麻木；从异能者转变为丧尸的我，保存了知识与技能，让丧尸能够适应药剂从而升级，多么具有创造性的研究！我可是大大地给你们研究所争脸了呀！”

作为当年那项工程的当事人之一，程思安脸色青青白白好不渗人。察觉到身旁其他异能者疑惑猜疑的眼神，他更是羞愤无比：“胡说八道！你和你爸妈一样，都是不识好歹的东西！”

“不识好歹……”卫偌斓轻轻地呢喃着，抬起眼来，唇畔的笑意之中满是暴戾，全不见方才风轻云淡的模样，看得程思安心里一顿，莫名的恐惧蔓延到四肢百骸。

“呵，你提醒了我，为了这句话，不把你们留在这儿，对不起我爸妈呢！”这么多的高阶异能，真是叫人手痒痒啊，不对，该叫尸了……帮小妹扫除了障碍也不错——卫偌斓心中盘算计量着，脚下生风，如同雷霆霹雳一般带着耀熠光芒直扑异能者的队伍而去。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过后，一切都湮灭在尘埃之中。唯有魔鬼藤四散的籽种，来日将愈发茂盛繁密。

与此同时，异世界一座清幽的庄子里，稚嫩的小男孩睁开了眼。

一段传奇，缓缓地拉开帷幕。

第2章 叔公？

（“三爷，这是老太太吩咐给您炖的山药肉羹，老太太说了，这汤等凉了就有腥味儿，嘱咐让您趁热喝下！”一袭青色绣花袄裙的丫头稳稳当当地端着茶盘，鹅蛋脸杏仁眼，琼鼻微塌，颊上有两三点小小的雀斑，看起来分外温柔可亲。ww她笑语盈盈地立在门口，看着庭院中正有模有样打拳的小主子，言语间态度恭敬而不失亲昵。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听清楚话中内容，小男孩停下动作，玉雪可爱的小脸瞬间皱成了苦瓜，低声嘟嚷着：“怎么还要吃补汤呢——”虽是抱怨，却也并没有什么厌烦神色，伸手掸了掸衣摆，便往屋内而去。

这小男孩，便是曾经的华国丧尸基地小队长卫偌斓。

人死如灯灭，卫偌斓从来对灵魂这一说法嗤之以鼻。那天选择了自爆，能拉着一票异能者高手同归于尽，虽然对妹妹有些歉疚，他却也绝不后悔。

然而谁能想到，世间竟真有借尸还魂这般奇异的事情呢？一夕之间，生死轮回，在熊熊烈焰的灼烧下，曾经横扫一票异能者的丧尸小队长，居然便成了另一个天地中封建王朝的王孙公子、一个还不满五岁的小男娃！

末世之前，自家妹妹一度很痴迷于某绿网上流行的一类小说，拜她所赐，耳濡目染，队长也稍微知道那么一两个名词，果然洋洋大观千奇百怪，想来这就是所谓的重生吧！

小男娃名唤卫若兰，因为得了天花，其祖母便带着他到庄子上休养，哪知高烧之下一命呜呼，队长才得以死而复生。无论对于卫家、还是对于队长而言，这都是好事，只一点却叫见惯鲜血杀戮的队长很不开心，丫的，这名字也忒娘了些！不过既然白占了人家的身子，队长咬咬牙，也只好不情不愿地接收下来。

“我的乖孙哎——”卫老太太一进门就瞧见自家宝贝孙子端端正正地坐在紫檀圆桌旁，身上还是一袭短打装扮，不由得抚手而笑：“听墨娥说，兰儿今早上起来打拳了？好好好！不愧是我卫家的子孙！”

卫若兰正捧着青花蟠桃折枝瓷碗，小口地抿着里面丨乳丨白色的汤水，听见门口爽朗的笑声，他抬起头来，嘴巴上沾上一圈牛丨乳丨的痕迹，瞧得一旁的墨娥捂嘴偷笑。

“给祖母请安！”卫若兰“噔”地从锦凳上跳下来，平稳落地，抱着小拳头，精致的小脸绷住，嫰声嫩气地朝卫老太太行礼。

这一派严肃若是搁在大人身上是恭谨有礼，由得他一个小娃娃来，怎生一个可爱了得！卫老太太瞅着卫若兰嘴边的牛丨乳丨，忍俊不禁，真是恨不得把乖孙抱起来好好揉一揉。事实上，她也确乎这么施行了。

被拥进一个满是檀香芬馨的怀抱，卫若兰挣扎一会儿便放弃了，放任自流地由着卫老太太抒发疼爱之情：“祖母若有事情，只派人过来通传一声便是，晨起雾气污浊，怎么好劳烦您亲自过来呢？”抬头对上卫老太太慈祥可亲的面容，卫若兰语气中不禁带上些嗔怪：“祖母如此不顾惜身子，岂不叫兰儿伤心得很？”

话一出口，卫若兰便有些后悔自己的贸然，哪里有孙子约束祖母的道理？只是卫老太太与自己那慈爱却早逝的外婆很是相似，竟让自己有些忘情了。

被小辈这么责备，卫老太太并不见恼意，反倒是心花怒放：“好孩子，祖母哪里就到几步路都走不动的地步了？来来，快些将这山药肉羹用了，祖母要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呢！”

闻言，卫若兰放下心来，偷偷觑了一眼卫老太太，大约老人家对孙辈都是这般宽容迁就的吧，记得小时候外婆也喜欢将自己抱在怀里揉来揉去的……从小到大都是严肃高冷的队长大人完全不懂得怪阿姨的心态啊！

换了衣裳，卫老太太搀着卫若兰，并不带旁人，径自便往庄子后面的小山而去。

“兰儿，来给叔公见礼！”

男娃娃一袭湖蓝色小袍子，腰间系着松花绫汗巾，另挂了一块玉质温润清透的白玉牌；柔软的发丝在头顶攒成小髻，凤眼清泠，尚且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绷着，有些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感。他抱着拳头施礼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却令立在窗前仔细观察的青衫儒士眼前一亮。

被人捉住通身上下捏来捏去，饶是卫若兰拼命压抑住自己的不快，旁边的卫老太太也能察觉一二，忙将气鼓鼓的乖孙子抢回来安抚一下，身手敏捷得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养尊处优的贵夫人：“我说卫慕言，都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能稳重点？我家兰儿从来娇养着，你别生了什么鬼念头！”见对方要顶嘴，卫老太太一句话堵上：“这可是楷儿留下来的独苗苗！”

闻言，卫慕言讪讪收回手：“我这不是看小侄孙资质上佳，一时间高兴嘛！”紧接着，他眼睛晶亮地对上卫若兰一双点漆般的眸子：“小侄孙呀，要不要和叔公习武呀？叔公可厉害了呢！以后谁要是欺负你，叔公帮你打回去好不好？”

卫若兰狐疑地打量着他，皱了皱眉头，在他的记忆中，祖父安穆侯确实有两位庶出兄长，只是如今都已过世，何况若真的是叔公，这也忒年轻了些——他仰起头来看向卫老太太，声音稚嫩神色天真，叫他自己都有些牙疼发酸：“祖母，这位伯伯是谁呀？是不是丫鬟姐姐们说的拐子，专门拐小孩子去卖掉？”

“他可不是拐子，倒是只泼皮猴子——”含笑摸了摸卫若兰的发顶，卫老太太抬眼看向那边因童言童语而憋闷的卫慕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待会便一并吃个便饭吧！我倒想留你住几天，可那一位铁定是不肯答应的！”

卫慕言想了想，点头应下：“留我一个在这儿怪冷清的！嫂子，别的我没讲究，一道八宝豆腐，您可不能藏私呀！”

瞧着他这耍赖的模样多少年不曾改变，卫老太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偏你促狭！荣妈妈早就回家含饴弄孙去了——罢罢罢，权当是我这宝贝孙儿的束脩！”见卫偌斓抬起脸来满是疑问，她微微勾起唇角：“兰儿，日后便由着你跟着叔公，可得把你叔公那一肚子的学问本事都给掏出来才是呢！”

听祖母这般言辞，卫若兰心中惊讶，情不自禁又瞥了一眼正伸手折树枝的卫慕言一眼，这一眼不打紧，却叫他看出些门道来：“兰儿遵祖母命！”

两大一小缓缓地往山下走去。

……

提起卫氏一族的渊源与荣耀，便是京城里三岁小孩也能津津乐道地说上一通。

本朝太/祖皇帝起兵于微末之中，戎马征战十余载，方才建立了如今的大康。

前朝末帝昏庸无能，阉党把持朝政，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来讨好末帝，导致民不聊生、兵乱四起。

太/祖当时是个无品无级的小卒，因为饥荒横肆不得已出来投身入伍，谁想军士饷银竟被宦官挪用去为末帝建造行宫去了！

二十出头的青壮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因为粮草供应不上，行军速度减慢，被掐着嗓子的监军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辞羞辱，太/祖愤慨不已，遂与几个交好的军士一起，斩杀了监军，领 ...

（着一小队人马另谋生路。

磕磕绊绊中，太/祖的势力逐渐壮大，招揽了不少谋士武将，其中最为出彩的便是卫家先祖卫枚叔。卫枚叔为太/祖出谋划策，夺下扬州与徐州两处重地，远交近攻，立下汗马功劳，称得上是太/祖手下第一谋臣。当年卫枚叔有一幼弟，名唤卫枚季，武艺超群，亦是太/祖倚重的人才，可惜天妒英才，竟在一场战事中被流箭射中，不治而亡。

大事既成，太/祖分封功臣，封卫枚叔为穆国公，并欲追封卫枚季，赐下丹书铁券，却被卫枚叔坚辞。太/祖感怀卫家纯坚忠心，许卫家三代后方降等袭爵，并将卫枚季之排位列入二十四功臣阁中，令无嗣的卫枚季可受后世香火，这可算得是天大的恩典。

卫枚叔逝世后，其嫡长子卫慕勉袭了爵，娶了江南书香门第苏家的女儿为妻，共有三子一女，长子、三子为嫡出，余下一双儿女皆是庶出。卫慕勉已然于四年前病故，如今这国公府的爵位便由长子卫虞枫袭了。

至于嫡次子卫虞楷，说来也是叫人叹惋不已。卫慕勉年过而立得了幼子，实在是爱如珍宝、百依百顺，难得卫虞楷竟没被养出纨绔习气，反倒读书习武极其上进。五年前，大康与茜香国一场战事，卫虞楷被点为副将前往，谁能料到，半年之后，曾经活生生的佳儿，竟只余下一副森冷凄凉的棺木！赫赫战功，终究是换不回爱子性命！

当时，卫虞楷的新婚妻子程氏已经怀孕七个月，受此刺激早产，撑着一口气诞下儿子后，由于难产引发血崩，香消玉殒。

祸不单行，卫慕勉白发人送黑发人，哀痛欲绝，一夜之间精神全无，便如槁木死灰一般，他勉强支撑着，亲自为儿子、儿媳操持了丧葬之事，也颓然倒下。为新出生的小孙儿取了名字后，将后事交代清楚，便撒手人寰。

一时间，卫家漫天缟素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