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一听,急忙说道:“这怎么成?我们不要你的食物。你自个走路去吧。”
公子也甚是为难。那日,在屋内偷叫了三声都够难为情了,今日却要在他们三人面前再叫一次,面子上可划不来。还有他说的那三个条件,条条苛刻,讨来的食物代价可算大了些。
乱蝶和红翠却不怎么想。叫就叫三声呗,难道因为叫三声“亲哥哥”嘴上还能长虫子不成?那三条虽然苛刻,但也没有什么难做的。不是买菜买肉,有斤有两在哪儿放着呢,公子说理就理了呗。公子说没心事就没心事呗。
但公子却是个实心人,既然答应了他势必以后得真心相对才是,违心的话怎么也说不来。
洛青松见公子犹豫,情知她不肯轻易就范,佯作起身就走。无奈红翠和乱蝶饿得难受,只好一人抓扯住洛青松,一人求公子:“公子,您就先答应了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顾了眼前再说。”
为了顾全大局,公子只好勉强说道:“好。我今日且全依了你,你可满意了么?”这后面一句话多半带有气愤。公子不喜被人桥鼻子走,她心道,我做什么怎么做全凭着自己的心来,为什么要由你说了算?
洛青松呵呵笑道:“我满意得很呢。来来来,我先听这三句“亲哥哥”。每听一次我心里就舒坦得紧,比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还妙用呢。”
公子绷着脸。带着气叫了三声亲哥哥,因为为难。脸又红了半天。洛青松也不计较,先拿出了牛肉和馒头干要喂给公子吃,公子气呼呼地扭开了。洛青松说道:“刚刚还答应好好的,对我不能爱理不理的,你这会儿就要出尔反尔了么?”
被他一激,公子才接过馒头干,慢慢咬了一口。洛青松急忙又递萝卜干,公子也接过来吃了。由公子吃过,洛青松才放开袋子,让他们几个人吃。因为连着几天赶路,晚上,他们收拾了一下店里,在屋里好好睡了一觉。
这一日,一乘绿呢大轿过晌时筛着大锣进了济南城,前面卤薄仪仗高举着半人高的蓝底镶黄虎头牌。一块牌上写着:进士及第钦命山东宣抚使刘。另一块写着:文武百官军民人等齐回避。
原来,这轿子里坐着的却是乾隆派下来到钦差大臣刘统勋。他这次到山东就是为赈灾来的。这两年,山东连遭灾荒,今年又被蝗灾侵犯,让好端端的一个山东变成了一个“秃子省”。
乾隆听报后,派刘统勋过来,一是为赈灾,一是为防变。山东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不赈灾必定民变,所以钦差刘统勋过来,专门为赈灾而来,顺带着查看民风,防有人借乱起事。
这日才在县衙内落脚,就听属下汇报本地情况:济宁十二名官员都被拿掉官帽顶子。乱民中,砸粥棚、冲衙门的头儿也抓了二十多个,事情逐渐平定下去。
刘统勋听报,缓缓点了点头。他为官正直,此次奉皇上旨意,下山东赈灾,务必要做到万全才好。
这时,又有名叫丁世熊的说道:“济宁的事虽处理得不错,但目今山东人心不稳,借机再让黑风崖的土匪闹出来,恐怕事情就闹大了。”
刘统勋一听,一按椅背站起身来,盯着丁世熊问道:“黑风崖?!有多少土匪?”
那丁世熊回道:“黑风崖就在莱芜境西北六十里的太平镇,离省城只有七十里。那地方偏僻荒凉,历来就有强人出没。甚至有些老百姓亦匪亦农,官军来了他们是老百姓,商队路过就一哄抢劫做土匪。我们围剿了几次,但官军来,他们逃,官军走,他们又啸聚山头,很是无法。山寨的匪头儿叫刘三秃子,我们打探得,时常寨上有三四百匪人。”
“前年不是报说已经剿平黑风崖的匪巢,这是谁报的?”
“是前任总兵穆彰阿,如今已经转任黑龙江都统。不是下官说,这黑风崖是四不管地面,风声一紧,就没有了土匪,风声过后依旧如故,这刘三秃子主意拿得稳,大案不犯,小案不断,皇粮不劫,库银不抢,只是对一些商民瘙痒痒,过得去就成,府县都是得过且过,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刘统勋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哪有这样的道理,匪就是匪,难道还能睁只眼闭只眼装糊涂?拿着公家的银子不办公家的事情,要你们这帮人混蛋呢?”
丁世熊见钦差发火,急忙解释道:“全靠中堂大人做主。下官的意思也是这样,那刘三秃子最近也恼了,蝗灾闹得忒重了,刘三秃子也叫上镇来,给太平镇的马乡绅,要借粮呢。”丁世熊从怀里摸出一张手纸折页,递给刘统勋说道:“这是刘三秃子发给马乡绅的书信,感情要在马本善娶媳妇这个日子好好捞一笔。”
刘统勋接过书信看道:马大山人(善人),三月二十二你要娶儿媳,三秃子带头工喜工喜(恭喜恭喜)!三秃子领着这帮弟兄都是混山寨的,没啥好送你的,山上的核桃送你一车,叫那婆娘给你生一堆孙子。喜也工了,礼也送了,大山人也该回敬点东西。山寨现今缺粮,先借几百石粮食吃吃。改日秃子省长出毛了,再送你几车。
刘统勋一笑,先是笑了笑说道:“这贼窝子里的师爷估计也是个浑人,这信上错字连篇。我先不说这些,这些事,你们准备咋办呢?”
在把这件事向钦差汇报之前,丁世熊已经在肚中有了计议,这会儿听上宪这么一问,从容答道:“这个下官也已经想好了。黑风崖这帮强人虽然人数不多,但官兵几次围剿都没有见功,就为他们耳目太灵。省城这边发兵,那边的贼已经远走高飞。所以,这次下官计议,趁马本善这场喜事智取了黑风崖的老巢。下官已经密点了二百名官兵扮成粮贩子去了太平镇。”
虽然还不知道丁世熊肚中的计议是怎样的,不过乍一听似乎很新奇有趣,但他毕竟官场老吏,城府很深,立起身来踱了几步,慢慢说道:“这种智取的事情,戏里没少唱过,但你要明白,兵不可玩,玩则不震,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否则,回报皇上,我们脸上也不好看。”
丁世熊拱手说道:“中堂说得对。”
刘统勋摆手说道:“我说得对什么,我也不是来抢你们功劳来的,你们只管做,我坐守济南城,等着你们传来捷报!”
休息过后,公子一行向东又走了几日,才算看到一个稍微有点人气的大镇。暗香去打听一番,得知这镇叫太平镇,地处莱芜境。暗香正要找店住下,忽见前面几个小厮抬着一乘轿子急奔他们而来。暗香担心公子,也转身而来。
那几个小厮见了洛青松,迎头跪下道:“我家老爷知道掌门到,特请掌门到庄内小住几日。”
洛青松笑道:“我也心说呢,到了太平镇,你家老爷怎地不来请我坐一坐?”
其中一个机灵些的小厮忙答道:“我家老爷打探得掌门近日进了山东地界,忙探听掌门的行踪,一知道确切消息,就派小的匆忙来接了。这乘小轿就是我家老爷请掌门进家坐的。”
洛青松见小轿虽小,但精致舒适,对他们说道:“我是不坐,我兄弟一路劳乏,请她坐吧。”说完,洛青松对公子说道:“兄弟,你坐进去,我们去我弟子家坐一坐,歇两天再走。”
公子问道:“你弟子是谁?”
洛青松且不答,只管扶公子下马说道:“问恁多干嘛,你过去就知道了。兄弟我还能害你不成?”(未完待续
第0121章 周天派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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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太平镇大户却是马本善,年近六十,算是太平镇的首富。别看洛青松年纪小,但他十六岁已经是“周天派”掌门。说来周天派是从洛青松爷爷那一代成立的,之后弟子满天下。周天派倒不是以武艺超群闻名,却以豪侠纵情结揽天下英雄为目的。一半多人入门周天派,都是为了认识更多朋友好行走江湖,只要拿着周天派符牌“执此青帖、如见掌门”,江湖上行走甚是容易。于是,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周天派,图的就是办事方便。后来年羹尧为了笼络江湖上人士,收买洛青松的父亲洛家声,建立血滴帮,多半也是靠周天派的势力。
雍正当皇帝后,兔死狗烹,找机会杀了年羹尧,顺带着灭了血滴帮,但分布广泛的周天派弟子却没力量一一歼灭。洛青松承继掌门后,年年也有不少弟子入京拜贡。商人大户多半投靠周天派,为的是到那儿,只要拿出符牌,就有同派弟子招待照顾,省了不少麻烦。
太平镇马本善从康熙年间,他爷爷那辈儿就是周天派的人,算来也是派里的老人,所以洛青松对他稍有了解。几人领着公子一行人来到镇上最大一家庄户停下。马本善本人站在门口亲迎掌门到来。
一见洛青松,马本善就要行拜掌门之礼,那洛青松竟坐在马上恬然受了他三拜,之后挥挥手淡淡说道:“你起来吧。我和我家兄弟从京师而来,这几日累了,在你家略住几日,你可要好好招待我家兄弟。别让我面上无光,让人小瞧了周天派。”
马老头儿爬起来道:“掌门说哪里话?来到太平镇那就是小老头儿的地界,小老头儿再不济事也能撑得起这个脸面。来啊,快请掌门和这几位朋友去东厢房住下,让厨下好好准备一桌席面。”
乱蝶和红翠一听有酒有肉吃§角上先冒了一个泡,差点流口水出来。这几日来,别说酒肉了,大饼都没吃饱过。这好不容易到了太平镇,总算有个有酒有肉的地方接待,总算能过下嘴瘾了。暗香虽说不喜欢洛青松。但眼见公子不至于那么受罪,也就勉强认了。
片刻,厨下准备了一桌丰厚席面。洛青松见食物周全,准备齐整,问道:“这满山东地面。都穷得叮当响,你这里还挺周全。”
马本善请洛青松做了正座,洛青松却让给公子坐了,自己挨着公子坐下,暗香、乱蝶和红翠坐在下首,另有人陪着。马本善自坐了主座,说道:“不瞒掌门,老儿明日儿子娶媳妇。所以厨下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不费事。”
洛青松哦了一声,说道:“早知道你儿子娶媳妇。我这里却没什么见面礼,等你进了京师,我再送你好礼。”
马本善笑道:“掌门亲临驾到,对小老儿已经是莫大荣幸,还敢要什么喜礼?”说着,敬了一杯酒给公子。又敬了一杯酒给洛青松,最后自己倒了一杯。下面自有人伺候他们三个。
马本善端酒说道:“掌门远道而来。我们先喝这一杯解解乏。山东这两年遭灾,倒让掌门委屈了。”
乱蝶红翠早等着这句话呢。急忙也端起来一仰脖就要喝。洛青松这才客气说道:“叨扰你了。”
马本善忙道哪里哪里。一杯酒下肚,几个人开吃。之后,马本善又要端第二杯酒,突然,一个下人急急忙忙窜进来,也不顾上面有客人没客人,只管说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马本善一放筷子,怒道:“你这没规矩的,没看见上面有贵客,只管扰乱什么,没规矩!平常就这么交代你们做事来?”
那人且不管这些,结结巴巴说道:“不是那回事,一伙土匪刚从门外经过,往院子内放箭,箭上还有一封信。小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怕是土匪又来借粮呢。”
“哦?”马本善脸色大变,忙道:“把信给我看。”
下人急忙把信递上去。马本善低头看了一会儿,半天沉吟不语。洛青松见状,心道,我周天派的弟子,还有被人欺负的道理?心中不免忿忿,大声道:“哪里来的土匪,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敢是不要脑袋了么?”
下人不敢回话,马本善却起身说道:“掌门不知我这里情况。太平镇地处老山沟里,向来是四不管地界。这伙儿土匪原是黑风崖的人,带头的名叫刘三秃子。刘三秃子在这里很是嚣张,官府都不管他。往常倒也给小老儿三分薄面,小老儿和他们相安无事。可这两年,山东实在是穷疯了,山上也缺粮,时不时来借三两千斤粮食。小老儿别的不说,这点儿粮食还能拿出去的,二话不说,就派长工给送上山了。毕竟,黑风崖就在太平镇界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刘三秃子也不至于这么不讲情面,连窝边草也敢动吧。谁曾想他还真想动,一开口就是七百石!七百石粮食小老儿也有,但也腾空了小老儿的库底,连明年的种粮都没了,明年只能和那帮泥腿子一起去吃舍粥棚的饭。这让小老儿脸往哪儿放?再说了,现在济南粮价已经涨到三十两银子一石,一声“借”,两万多银子凭空就没了。老头儿虽有些家业,但也不是聚宝盆,哪儿说有就有呢?”说完,长长地叹口气。
这一说先恼了乱蝶,正在啃鸡腿的他愤然把骨头扔到地上,起身骂道:“奶奶个熊,还借粮呢,他刘三秃子的头怎不借来使使?马老爷子,你别管了,乱蝶先上山杀了刘秃子,宰他一百零八个窟窿,也算是为民除了一害。”
暗香忙把乱蝶按到桌上,斥道:“公子东家在此,你只管浑说什么?快坐下,好好吃你的饭罢。”
洛青松看着公子说道:“兄弟,你说怎样?”
公子沉思一会儿,缓缓说道:“要我说,这粮势必不能借。一旦借了,对马老爷子家也是不小的损失,将来官府知道了,或者会办个“通匪”的罪名儿,那时,真正是倾家荡产的事儿。可是如果不借粮,那刘三秃子只怕是难惹的主儿,一声令下,马老爷子这份家业势必难保。”
这样说来左右难做。马本善虽然不知道公子是什么人,但瞅着掌门对这位少年公子很是恭谨亲近,少不得也倍加谦恭,问道:“依公子所说,只得通报省城了?”
公子点头说道:“我的意思正是如此。到此时,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让官府派兵来剿匪。这样吧,你派人把这封信送到省城,我们这边暂时安抚了刘三秃子,静观其变吧。”
到此时,马本善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由着公子的办法做了。马本善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叫马继遥,二儿子名叫马继远,二十二日,却是二儿子马继远娶媳妇儿。马本善把这件事交给大儿子,又吩咐家人马家驹到门口蹲着些,万一土匪来了,好报他们知晓。这面,却招待好掌门和公子一行人,好生在马家大院坐下来。
熬到二十二日正日子,黑风崖和官府两面都无消息。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马本善此时反倒轻松下来,鸡不叫就起了床,看看二儿子的喜堂,又到搭好的棚子里看着厨子们宰鱼、杀鸡、煮肉、炸丸子,从溢着白雾的灶棚出来,站在院子里嗅了嗅弥漫着的肉香,见马家驹满身是霜从外头进来,忙招手问道:“你过来!”
马家驹搓了搓冻得有些发木的脸,几步趋跑过来禀告道:“老爷,人来了?”
马本善吃了一惊,忙道:“谁?黑风崖的人?”他生怕黑风崖的人先到,那时真要倾家荡产了。
马家驹喜滋滋说道:“不,不是,是官府的人,来的人好像还是个大官儿,说是什么丁臬台亲自带兵来了,现在门外等着您呢。”
马本善松了一口气,忙对马家驹说道:“快,去请公子和掌门出来,我们一起见见这丁臬台。”
即刻,家人请来公子和掌门。马本善前头带路,领着公子和掌门去见丁臬台。
大门口栓马石旁站着三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两开气长袍,外套着黑拷绸马褂,脚下蹬着石头正和两个亲随闲磕牙儿。
马本善见大院周匝并没有兵,心里又是一紧,硬着头皮施礼道:“在下马本善,请丁臬台屋里坐。”
丁世熊这才从马上跳下,一眼瞥见公子和洛青松,问道:“这两人是谁?”
马本善正要回答,公子却先一步上去,亮出乾隆钦赐的玉佩,上面刻着“长春居士”四个篆字。丁世熊见此玉佩,忙磕头道:“在下丁世熊,现职山东济南臬台,奉钦差刘统勋刘大人之命,特来剿黑风崖匪徒的。不知大人是谁,在下该怎么称呼?”
公子淡淡说道:“你起来吧。我也不是什么大人,也没什么官职,你只管叫我艾公子就好。”
丁世熊正要问公子该如何处置黑风崖这伙匪徒,忽见马本善瞪大了眼睛盯着街北,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家驹,快,快请几位爷屋子里坐!”马家驹也面如土色,颤声对丁世熊说道:“黑风崖上蒋三哥到了!”(未完待续
第0122章 刘三秃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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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世熊和公子一行人也是一怔,偏转脸向北看时,果见一个中年胖子骑着头毛驴慢悠悠地过来。这人竟然也是个秃子,顶上光得一根头发都没有,但沿耳根的一圈头发又黑又浓,总成一根辫子,加上他那浓厚的络腮胡子蒜头酒糟鼻,怎么看怎么丑陋,上身穿着一件短褂,下身穿着大肥腿单裤,腰上缠着一条腰带,别着大小一圈匕首。
乱蝶见了,哼一声道:“哪儿来的土匪崽子,什么不好学竟学乱爷?”
那蒋三哥见马本善在门口候着,一跃下驴,将缰绳扔一边,大摇大摆地过来,斜着眼睛向马本善作揖道:“马大善人,都预备好了?”
马本善瞅瞅丁世熊,得到对方暗示后,回答道:“那还有得说,当然预备好了。也真是的,还劳烦三哥您亲自下山来!粮食在后仓里,都用麻袋装好了,共是六百八十九石,弟兄们只管来搬!”
蒋三哥走进来,嘻嘻笑道:“你这老头儿说啥呢,我问你娶媳妇的事儿,谁说借粮的事儿呢?”说完,也不等马本善回答,径直往院里闯,马本善只好跟进来,上了堂房。
蒋三哥一边走,一边嘟嘟说道:“你也别难过,这世道就这样。我们来你这儿借粮,有人冲我们山寨借粮,我们也没法子,谁让咱遇上这灾年荒月的,到处缺粮呢。所以我们寨主说了,他要亲自下山吃喜酒闹花堂,然后带粮上山。”
公子一听,和丁世熊使个眼色。两人彼此交会,心道。正愁头子不下山,这下好了,正好一网打尽。
正说话间,院里突然乐声大作,大门口三班吹鼓手吃饱喝足。卯足了劲,比赛似地奏起了一首《翠楼吟》:眉颦颦展,潭水深泉,粉面桃花娇颜。十八相思债,今成蝶恋花圆曲。烛影摇红,双双喜成灰。难再有虑。新嫁娘,美镜凝妆,鸳鸯戏鸾。有心同愿世间,连理枝枝在,世世年年。天又不会老。情也终日理不浅。天地永在,比翼同双飞,沧海桑田。新嫁娘,今夜婵娟,有情终眷。
原来已经是新郎迎亲时辰。马继远身着喜服、头簪金花从西祠堂兴冲冲迈步而来,直趋正房来拜马本善。马本善不等他到台阶前就趋步进来,站在滴水檐前,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心不在焉地受了孩子的辞行礼。
送走儿子,马本善招待蒋三哥去屋里坐。蒋三哥也不客气,大咧咧地要了一桌酒菜≡顾自地先吃起来。马本善招待好蒋三哥,又请公子、洛掌门和丁世熊来到</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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