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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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两位见谅吧。不过这丫头说得有些道理,我府内一叫金缕的丫头拿了若晴一些头饰,逃到贵府。有没有这回事,老爷子一问就知。”

陈开仁问道:“格格的意思是,老汉家里连丫头的底细都不查就直接买了么?老汉家规甚严,这种事情他们还没人敢做。晴格格还是回去再好好查实再说。老汉身体不佳,就此送客!”说罢,竟端茶起身。

这可是要赶格格呢≡打来到京师,格格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就在这时,一个女子从屏风后跑出,扑到格格面前,抱住格格双腿,哭泣求道:“金缕错了,求格格饶命!金缕情愿回府,任格格处置!”

陈开仁和陈璘怔在原地。红翠抬头扬眉说道:“你们看,她可是从我们锦绣澜逃出去的丫头,你们要怎么交代?要红翠说,干脆告你们一个拐卖人口罪,你们说行不行?”

见此情况,还是陈开仁见机快,少不得拉下老脸,对着格格抱手作揖说道:“老汉实在不知情,晴格格天皇贵胄,看在大儿忠心报国的份上,原谅老汉吧!”

格格倒也见好就收,微微一笑说道:“老爷子都这么赔罪呢,若晴怎敢倨傲不受?咱们来日方长,大家都好自为之吧。若晴就此告退!”说罢,也不等他们回话,竟领着红翠金缕出府而去。(未完待续

第0255章 平阳府侄儿

从陈府出来,红翠心中那口恶气才算稍稍舒散。只是陈开仁和陈璘父子侥幸逃脱,总是一件憾事。金缕劝解说道:“红翠妹妹不必介怀。常言说来日方长,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被你捏到手里呢,正所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红翠仰天,右手握起拳头奋然说道:“也是啊,红翠早晚会将他们捏碎在手里。”

格格扭头瞅她一眼,斥道:“若不是你捅这么多篓子,哪儿来这么多事儿?我虽贵为格格,但也不能一手遮天。若是你犯了错也是要受惩处的。其他不说,就说你拿刀子捅人对么?若日后再犯这种事,别说别人,就是我也要锁了你,送到顺天府去。”

红翠嘻嘻一笑,上前挽住格格的手臂,摇晃撒娇说道:“红翠知错了,小格格别教训红翠了。红翠以后乖乖的,今晚上陪您睡觉,伺候您舒舒服服的,如何?”

格格见她撒娇使浑,竟忍不住在她脸上拧了一下,骂道:“一天到晚只会说胡话,再贫嘴,就要金缕将它缝了罢。”

金缕忙笑道:“格格要我这么做,我很愿意呢。”

红翠听此话,撇过格格,跑去要打金缕。金缕见势,一溜烟跑开去了。红翠在后面直喊别跑大上海1909。格格看着两人,扭过脸去,竟也偷笑了一笑。

安排了晚膳,这一天的活计算是差不多了≤管得贵在前厅院子里扭了扭脖子,看着夜色逐渐昏暗,一点一点地笼罩下来。得贵扭完脖子,又锤了捶酸疼的腿。跟随的小厮胖儿见状,忙搬来一把椅子。请得贵坐下。夜正凉,微风吹过院中的梧桐叶,顿觉凉爽起来。得贵惬意地坐在椅子上,听风过虫鸣。

胖儿试探问道:“好不容易闲了一会儿,孟总管,和小的们在一起喝个酒?前几日,小的们一直说请孟总管喝个酒。结果一直忙红翠姑娘的事情没顾上。今日闲了。孟总管多少赏个面子吧。”

孟得贵想想,今日真没什么事,不如就允了他们。于是。肖得贵点头说道:“也罢,你们可安排好了?”

胖儿喜道:“这有什么好安排的,现成的酒菜。小的就是问问孟总管,咱去哪儿喝酒?”

孟得贵说道:“后院倒凉爽。只怕格格和红翠姑娘谁去了,见了不好看。”

胖儿答道:“那就在前厅。这院子大。东南角的松林亭清净又凉快,一般人也不去哪儿。就是有人问到了,小的就回说总管出去办事,一时半会就回来。”

孟得贵拿手戳了一下胖儿。笑道:“你们早计划好的还禀告什么啊?”

胖儿呵呵笑道:“小的们不是盼着和总管在一起喝酒呢?所以费了些心思≤管要这么同意,小的这就准备去≤管在这里歇会儿,片刻。小的就来请总管过去。”

孟得贵点头说好。胖儿一溜烟跑着忙去了。孟得贵躺得有些腰疼,又站起来。在院子中走了几步,望着那排梧桐林出了一会儿神。

身后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孟得贵回头看,见是看门的刘三。这时已经是晚饭过后,这个时侯谁还会来拜客么?孟得贵问道:“这会子又有谁来了?不管是谁,一概回说格格休息了,明早再来。”

刘三磕头答道:“回总管的话,来人自称是孟子学,说是您的侄儿。小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特特来禀告总管,到底放这个人进来不放?”

一听到孟子学这个名字,孟得贵竟从椅子上起来,口中连道:“子学怎么来了?在哪儿?”

刘三见状答道:“就在门外,小的这就请他进来。”

孟得贵直说好,吩咐他到西侧茶厅见面。此时,他也顾不上去松林亭喝酒。孟子学是他二哥家的儿子,原在山西平阳府居住,这不逢年不过节的,来京师做什么?家中若有什么事,二哥总该有家信寄来,怎么也不见信件呢?

他想了片刻,毫无头绪,只得迈步向茶厅走去。

茶厅只在大门西侧。进了锦绣澜大院,往西走个廊子,就是茶厅。这里是孟得贵平常歇息的地方,偶尔也用来待客。他走进茶厅,小厮过来行礼。得贵微微点头,吩咐沏壶好茶上来,再预备些酒食,即刻端上来。小厮忙着准备去了。

又等了片刻,只听门外有人叫二叔。听这声音不是子学是谁?得贵站起来,向门外看去。夜幕降临,依稀见一人影闯进室内,还没来得及看清相貌,来人已经噗地跪在得贵面前,一把抓住了得贵双腿,泣不成声。

得贵细看一番,此人正是二哥孟得喜家的长子子学。这么晚来京师,又是这般狼狈,难道家中出事了?

得贵搀扶子学起来,忙道:“子学你这是做什么?家中有什么事么?”

子学依旧苦苦泣泣。得贵将他拉到桌下椅子里坐下,又命小厮端上茶,又好一番询问。终于,子学停止抽泣,一骨碌喝了半盏茶下去,抽抽噎噎说道:“二叔可要救救侄儿,否则侄儿真不想活了。”

得贵诧异道:“什么事竟闹成这般地步?你告诉二叔,能做不能做,二叔总要帮你一把重生算什么。”

子学说道:“二叔,知道侄儿今年府试中落榜了么?”

得贵点头说道:“我听你爹说了。这原不算什么事儿,大不了来年再考,难不成你就要因此寻死么?也太没出息了些。我知道你爷爷的意思,嫌咱家世代奴才,想考个前程也好在祖宗面前光显一番,可这种事情也要看缘分才是。”

子学起身说道:“二叔要这么说,侄儿也没啥活路了,只有一死了之。”说罢,将剩下的半盏茶喝干,毅然要走出茶厅。

得贵吃了一惊,上前一把拉住子学,骂道:“胡闹!你既来我这儿,我怎能让你寻死去?回头见了你爹,二叔怎么交代?”

子学挣了几挣,终是被得贵死死拽着∮学哭诉道:“侄儿有冤难诉不死怎样?”

得贵好言劝慰说:“你有啥冤,我们坐下好好说,你这般闹能解决事情?”

子学听这话才算安静一些。得贵又将他半拖半拽摁在椅子上,命小厮将酒菜摆上。得贵坐在子学对首,说道:“今日我们爷俩好好喝两杯,你有啥事不顺心只管给二叔说。二叔总给你一个说法就是。”

子学大老远从山西平阳府赶来,一路上心情郁闷,顾不上吃喝,这会儿见了酒菜摆上,确也感觉饥肠辘辘。得贵先劝子学喝了三杯酒,稳定了他的情绪,正要细细询问详情,忽听胖儿禀告道:“小的早在松林亭准备好酒菜,只等孟总管过去呢。”

得贵正要套子学的心思,哪儿顾得上再去松林亭喝酒?少不得说有事在身,改日再喝,先打发了胖儿离开。

此时,子学已经自顾自喝了五大杯下去,酒劲一到,情绪越发难以自控,大声说道:“二叔,你知道侄儿是被人害了么?该死的高文翰,公然通卖关节,害侄儿落考。二叔,你说侄儿冤枉不冤枉?侄儿苦读六年,只为了今年的府试,哪知道却因为不贿赂知府落考,天底下还有这么不公平的事么?”

得贵吃了一惊,问道:“你说什么?知府主考官买卖考场关节?你手中可有实证呢?”

孟子学拍案说道:“侄儿手中虽没有实证,但整个平阳府谁不知道这件事?侄儿自忖满腹经纶,再没有落榜的事情。可那该死的高文翰,完全不把朝廷公法放在眼中。侄儿为此也曾到府内找他理论过,可他指使衙差将侄儿痛打二十板,然后抬着扔了出去。侄儿有气,回家给父亲诉说一番,希望能替孩儿出这口恶气。父亲胆小怕事,让侄儿忍了,且等来年再考。侄儿气愤难忍,虚火上浮,为此生了一场大病,直到这月初,侄儿的病才算大好。侄儿心道,高文翰不除,平阳府所有士子只怕难以出头,少不得侄儿来求二叔,看二叔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得贵慢慢呷了一杯酒,又吃了两筷子竹笋,想了想,方才说道:“考官取士喜好不同也是有的,总不能说你的文章不入考官法眼就说考官受贿吧?”

得贵说这话淡淡的,但却让孟子学越发气愤,大声嚷道:“就算侄儿的文章不如他的法眼,可同试的苏大傻子,他连苏字几笔几划都不知道怎么就中榜了?还不是因为他家有些臭钱。”

得贵说道:“这事我也允不得你,明日一早我问问晴格格,看她怎么说。否则只凭你我二人,也拿不下堂堂朝廷命官。连日奔波你也累了,我让小厮给你安排一间房,你先住着。只是锦绣澜比不得咱平阳府,少不得收收你的暴性子,若是惹了事,就是二叔我也包容不得你。”

孟子学先谢过二叔。之后,两人又说了一些家常话,喝了好一会儿酒才散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大早,得贵照例要先去后院给格格请安。趁这机会,得贵将侄儿孟子学说的事情小心禀告了格格。(未完待续

第0256章 深巷里寻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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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孟得贵这个人,格格也是了解的≡从来锦绣澜住下,得贵就是锦绣澜的总管。他不过四十来岁年纪,个不高,两条腿略向外撇。要说相貌很是不起眼。但据暗香说,得贵做事踏实,又有脑子,确是总管第一人选。格格留意一番,发现得贵做事确实有一套,也就同意了。

今日一早,听得贵说有事禀告,格格还以为是府内的事情。她心说,府内大小杂事一般都由暗香办理,怎么今日得贵竟找她来了?这么想着或者是重要的事情。

得贵进来磕头说有事禀告,格格吩咐他起来说话。得贵起来侍立在一边,将昨晚上侄儿的话有分寸地禀告了格格。禀告完后,好半天没听格格说话。得贵偷眼往上看去,只见格格蹙着眉,刚洗过后的脸庞很是白净。虽不施粉黛,但自是眉目如画。

只是瞥这么一眼,得贵忙又低下头来。他深知奴才那么偷窥主子可是不合规矩的。又过了一会儿,才听格格说道:“科举考试原是一国大事,关系朝廷人才选拔,公正与否至关重要。从我顺治皇帝开始,对朝廷科举考试尤为关切,多次申斥要杜绝买卖考场关节。若你侄儿说的是实话,少不得若晴要好好查访一番。”

得贵忙不迭道谢。格格摆摆手,淡淡说道:“若晴还要谢你呢。若高文翰真敢买卖考场关节,若晴定要拿下他来,也为朝廷解决掉一个官场蠹虫。”

得贵从格格这儿得到一个确信,也不敢问格格准备怎么行事,但无论如何,格格已经答应得贵。势必会斟酌办理。他从后院出来,心道侄儿年轻性燥,如果告知他这消息,只怕他醉酒胡言,走漏风声,坏了格格的事。所以,他先忍着。只说格格另有处置。让侄儿先在府内住着,不要出去喝酒误事。

一开始,孟子学倒也听话。老实在房里住了几日,读读书,写写字,一日三餐有人照应也算惬意。不过三五日后。孟子学觉得日子过得实在乏味。之前在平阳府,呼朋唤友。逛名山赏名胜,过得何等自由自在?这里守着繁华大京师,竟什么事儿都不能做,想来都憋闷。

到第七日的时候。孟子学早上去见二叔,请了安。二叔得贵忙于府中杂事,顾不上和他细谈。只嘱咐了几句就被下人叫走了。孟子学好生失落,又不想回屋里呆坐。只闷闷地站在原地怔怔着。

跟他的小厮名叫海青。海青见孟子学怔怔了半天,知他是总管的侄儿,免不得讨好说道:“孟爷想什么那么出神?若要嫌在家闷得慌,小的带孟爷出去转转圈。”说罢,他偷偷一笑,低声说道:“孟爷刚来京师,不知道京师妙处。小的知道一个好地方,保管孟爷去了开心。”

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孟子学领会了七八分。他口中说的好地方多半是行院。以前他在平阳府和朋友宴会时,时时也会叫几个里面的姑娘来唱曲侑酒◇右这会儿无所事事,倒不如出去喝酒散心。

孟子学问道:“你带我偷偷去,别让我二叔知道。”

海青呵呵笑道:“这点事不用孟爷嘱咐,小的知道分寸。”说罢,先行领着孟子学往大门口走。刚走到二道门外,乍见得贵从门外进来,见了孟子学问道:“这会儿吃早饭呢,你去哪儿晃荡?”

孟子学先自吓了一跳,嘴上支吾不清。还是海青口齿伶俐,哈腰躬身秉道:“回总管的话,孟爷想吃京师有名的苏家豆汁。海青心道,孟爷大老远来趟京师不容易,所以请孟爷过去喝完豆汁就回。”

得贵看着孟子学,那眼神似在询问是这么回事么?孟子学忙答了三个是。得贵的眼神有些怀疑,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又好生叮嘱他一番才走开。

孟子学看二叔渐渐走远才喘了一口气,问海青说道:“这么早人家开门么?”他没说哪里,也没说谁,但海青自然是明白的。

海青笑道:“爷放心吧。我们在街上吃了饭,再逛一会儿子,到中午正好去那里喝酒。”

孟子学无话,由海青领着出了大门。之前孟子学跟着爹来过锦绣澜两次,所以大致路径还是识得的。海青引着孟子学出了花园子胡同,向东拐入一条小巷,那里果真有一家苏记豆汁店。门面不大,但生意很好,等着喝豆汁的人排成了一条长队。

海青介绍说:“这家的豆汁味道正宗,可是出了名的。”

孟子学叹道:“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么大点地方,也挤了这么多人。”

海青挤过去,和卖豆汁的伙计打了一声招呼。他们应该是熟人,那伙计二话不说,盛了两碗豆汁出来。海青接了豆汁,请孟爷坐下,两人喝了豆汁。

之后,海青命伙计记账,领着孟子学出了巷子。京师原本繁华,海青带孟子学好生逛了半天,眼看天色过午,孟子学脸现疲惫之色。海青这才说道:“奴才说的那地方过了街就是。”

这条街原本偏僻,再往前走越发僻静起来。海青先行带路,走完这条街,向右一拐,拐入另一条小巷。巷子里零零落落有几户人家,门口没有小厮站着,倒有三两个嬷嬷打扮得花枝招展,裙裾翩翩,见了男客直揽。

一见有人到,头前两家嬷嬷笑呵呵地迎过来,抓着孟子学的手,口口声声只唤爷。孟子学有些无措,倒是海青骂道:“狗娘蛋,爷是谁,也是你们能随便拉扯的?赶紧放开,小心抓你们见官去!”

那些嬷嬷见海青说得厉害,只好悻悻放了手,由着孟子学过去。海青走过去,低声对孟子学说道:“孟爷你不知道,要是不把她们骂回去,只怕她们会把爷撕了去呢。”

孟子学点头说道:“说了半天,你说的那地儿到了没有?”

海青指着前面一座院落说:“到了,那扇小红门就是。”

奇怪的是,那扇门前并没有嬷嬷拉客。漆成朱红色的两扇门虚掩着,里面隐隐传来笙箫之声。孟子学听得清楚,正是《思归乐》最后两句:春日暖,春云薄,飞来日落还未落,春山相呼亦不恶。孟子学心道,若是里面有客,却也不是十分低俗之人。

到门前,海青方才说道:“这里姑娘名叫鸣琴,先代也是前明大绅。到她爹这一代,隐居山林,写了一些有碍朝廷的诗,被流放徐儿固。家中亲眷也遭人官卖。”

孟子学点头说道:“说来也是可怜之人。”

海青跨上台阶,轻轻推开门。门吱呀响了一声,有人从里面探出头来,问道:“谁呀?”

听这声音不怎么年轻,应该是鸣琴的妈妈。海青叫道:“乔妈妈啊,是我,海青。鸣琴姑娘在么?我请来一位孟爷,大老远过来的,很想见鸣琴姑娘一面,不知鸣琴姑娘这会儿得空不得空。”

海青挡在孟子学前面,他看不清乔妈妈的脸,耳边只听得乔妈妈说道:“哎呀,爷来得真不巧,今儿姑娘正好也接了一个远客。若爷不嫌弃,且在东厢房喝茶吃点心,等姑娘闲了,就让姑娘过来。”

海青说道:“哪儿来的什么客金贵的很?姑娘随便应个景也就算了,怎地还让我家爷等?他来的就是客,我家爷就不是客?”

孟子学自矜身份也不争辩,此时却听得笙箫之声停了。正诧异间,突然听得一声暴喝,有个男人粗着嗓子叫道:“放你奶奶的狗屁!钱绅我先来的,酒钱也给妈妈了,怎么我就不是客?”

想来说话的这位就是里面的客人了。乍听这名字,孟子学竟觉得耳熟,又听他说得一口平阳腔调,他突然想道,莫非是他?

乔妈妈好言劝慰两人。只是海青一向在锦绣澜被人尊崇惯了,这会儿被一个外乡人责骂,心中实在愤愤,不由上了牛劲,掳袖挥拳说道:“一个外乡小子,来到京师算个屁?今日我家爷还就要鸣琴姑娘了,你能把我咋地?”

钱绅被海青激怒,脱下脚底的靴,照着海青的头就扔了过来。海青扭头一躲,那靴子冷不丁砸在孟子学脸上。孟子学哎呀叫了一声,海青心知不妙,忙转身来看。靴子从孟子学脸上掉落,孟爷右手捂着脸,疼得直咧嘴。

海青惊慌不迭,举起袖子要擦拭脸上的靴印,口中直道死罪死罪。孟子学左手推开海青,信步走进院中,竟到钱绅面前怒道:“钱兄,你这是做什么?鞋板打得兄弟好疼!”

钱绅见是孟子学,也是吃惊不小,单脚跳着来到孟子学面前问道:“孟兄怎么也在这里?哎哟,我看看脸都肿起来了,实在抱歉,我不知道这客人是孟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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