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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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姨说,‘三姐,你也别哭了,我们摊上了这么个傻姐也没办法,我们今天晚上有应酬,晚上回来再说.’

我说‘那不行,如果你不给我个准话,我马上就走,我不会在你们家里等着.’

我碰头撒野往外走,你四姨拉着我跟着我哭,说‘三姐,你要是这样想不开,你四妹陪你一起,我肯定能借你钱的.’

你小姨看见我这样,也说‘肯定借,我手上也没有那么多现金,我让你妹夫想想办法,好不好?三姐?让我四姐在家陪你,我先走了.’

小风,你不知道,为了你爸,你妈是掉老架了,在姊妹面前也是一样的.我现在就和你四姨在你小姨家里待着……还不知道人能借给我多少呢!”

“妈,你也别生气了,我们现在不是求人家吗?既然我四姨小姨都答应借了,你就在那里等着吧,积少成多,差的那些等你回来再说,妈,你也别太和自己过不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我爸能回家来就是我们的胜利.”

我妈从丹东带回来二万元钱.我妈说这是她的眼泪换来的.

……

检察院也知道我们家没有钱,让我们在五月二十二号之前必须要先交叁万一千元,剩下的给我们宽限到六月六号.

那天去检察院交叁万一千元钱,杨山的检察室在二楼,妈妈头一次有点打怵,她怯怯地让我走在头前,她跟在我身后,觉着妈妈很需要我,我更加挺起了胸,坚定地走在头里,去面对检察院的人那居高临下的目光.

杨山实在是太小了,我爸出事的消息很快就在杨山传了开来.我家的楼房有些人想买吧,心里还有点忐忑,怕买了后别有什么麻烦事

还有一些人呢,把着了我们家目前特缺钱的心里,把那个价钱压到了你不能想象的低,只想给二万.本来我就没有心情讲价钱,只要三万,这价钱当时就没有过,可谁知他们竟然如此贪婪,好趁机捡便宜,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嘴脸,直性子的二嫂特别恨他们的乘人之危,愣是没给我卖.

那天,我正在针织厂里熟悉熟悉业务,检察院的人打电话来,让我去检察院一趟.

我气喘吁吁地赶到那里时,他们并没有让我见我爸,而是传给我个口信,说;我爸让我把库存的衣服整理出来整形熨烫,趁着四月十八杨山庙会卖一卖,好给工人开资,本来因为开资不急时,工人就不稳定,如今,我爸出事了,再不开资,厂子就面临倒闭的危险.

另外,我爸还让我跟大连的合作伙伴辽虹毛衫厂催一下欠款,我爸说辽虹是他迄今为止合作最好的单位,他家特讲究诚信,不象有些家就想着怎么熊人,怎么故意挑病不给你加工费.

回去以后,我就跟李姐和忠哥说了我爸的意思.

说真的,我爸不在这段日子,多亏有忠哥和李姐一如既往的坚持,工人才没有离开,一个也没有,我都觉得这是个奇迹.

于是,我们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衣服大部分都是女半袖,弄好以后,李姐穿上了一件,那件紫红色的,样式虽简单还真不难看,加上我们价钱便宜,仅仅卖十块钱一件,当时工人就买了三十多件,我没收她们现钱,全都给记着帐,等开资时给扣掉.

谁能去卖衣服呢?我想来想去,让红荷和c君去帮我卖,就在我们厂子门口,还不用交地摊钱,她俩还会那么的尽职尽责.

过去没在乎过的几块几块的钱,我都重视起来了,没有钱太不容易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期而遇

另外,厂里的大米快吃完了,听说山崖口北面有个粮米加工厂,那里的大米要比市场价一斤便宜二分钱,为了省这几块钱,也更是为了考验自己的意志力,我骑着车子去了那里,一共买了二百斤.

当那厂里的工人帮我把两袋米搭在后车座上时,我才知道二百斤东西用自行车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别说是骑了,就是那个车把子都有点把不住,我自认为是一个特能吃苦的人,可我仍然没有力气保持车子的平衡,我只能推着车子踉踉跄跄地走着,心里也有一点点的酸,陈风曾经是那样一个不屑于谈钱的人,如今也这么知道一分钱的不易了.

当我推着车子上一段坡时,车子的前轮突然凌空而起,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差点倒地,这时一个人从后面帮着我扶住了车子,我充满感激地回头一看,竟然是我的一个小学同学.

小学时,我的学习成绩出类拨萃,只有白莲可以和我齐肩,我俩是班级的孩子王,我们高高在上统治着一班同学,其实和同学之间却有着远远的距离,许多同学,从小学毕业后就没再见过,这个同学也是这样。

可是,如今,我知道,他也许会想,没想到陈风竟然在学业上会没出息,却在生活中这样能干吧?没有羞惭,只有淡笑算是感激了他.

他也没一句话只是一直帮我扶上了坡,当我停下来回望一眼他,并勉强说出一句

“真的谢谢你.这下子,我自己可以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停手的意思,只是眨了眨眼睛,浅笑着说

“走吧,到目的地.”

我没有过多的推辞,想起来他家应该是在这附近住的.

他帮着忠哥把米归整好,然后自然地接受了我的顺便邀请跟着我来到了办公室.

为了避免太多的无言以致于太尴尬,我忙着给他倒水……

他接过了我给他倒好的一杯白开水,却并没有喝,只是把水杯放在手上把玩着,我端坐在我爸的老板椅子上对看着他,一时无语.

我真的不是一个会搭讪的人,何况除了谢谢真没有话题nad1(

“陈风,这么多年没见,我想问一句,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同学吗?”良久,他问.

“冉晓.”

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很少怀疑我的记忆力.

“你记得我的名字?在学校时我也不是个出色的学生,既不是最优秀的也不是最差的,这样的学生最会让人没印象的.再说都二十多年没见了,你竟然还会记起我这样一个平庸的同学.”

这点他说的倒很对,我爸和我妈就说过这样的话.

“优秀平凡的话就别再说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现在我才是最没出息的……”

面对这个我一直耿耿于怀的话题,我又有点自怨自艾不淡定了,好象说了现在的不出息,更能反衬出当年的多出色似的,我最大的缺点之一就是虚荣心强,没想到多少年以后还是这样,旧的坏习惯终改不掉.

“冉晓,你现在做什么呢?”虽然我很不愿和同学叙旧,特别是不爱和小学同学叙旧,可是对于人家的帮忙总也不能那么淡然吧?我受不了别人对自己的好.

“我和朋友一起在阳杨开了一家工厂,……今天我回杨山办点事情,怎么就遇上了老同学呢?嗯……”

他沉吟着,我也不知该接上些什么话,对于小学同学,我真的觉得有些陌生了,也许也是因为从前的高高在上,我和他们之间偶有见面,甚至有时连句最简单的搭讪也没有,就是都张不开口去打破那种毫无由来的僵局,我得承认,小时候的我一点也不会处理人际关系nad2(

可是小孩,也真的存在人际关系的,只是那时我真不懂,所以尽管无私无畏,可是我的小学同学除了学习,也都不太买我的帐。

智商高时,情商低;情商高时,智商低。

除了白莲,冉晓今天和我说的话也算是最多的了。

于是只是等着他说,

“陈风,我这个人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的,你爸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知道你们家现在手上缺钱,我想对你说的是,有需要钱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我们从无瓜葛,凭什么?我故作调侃,

“你不觉得你的说法很突如其来吗?冉晓,为什么想帮我们家呢?因为我们是同学?还是因为我爸妈曾经也是你的老师?还是你和我爸有一定的业务上的往来呢?”我想弄个究竟,毕竟原因不会那么简单.

“因为你.陈风你是……我打小就特别崇拜的人……你不能理解是吧?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你的眼里从来也没有我们.”

虽然突兀,但是心却是遏制不住的感动……一丝笑意肯定微微漾在我的脸上,想不到小时候假小子一样没心没肺的我竟然会让男生崇拜,太有意思了,也许小时候他太柔弱了吧?

现在的自己真的没有太多的优点值得一个异性这么对自己的,特别是在目前我们家这么困难的境况下,有渊源的人也许都唯恐避之不及呢!许许多多的话也都是绕开了钱字来说的,哪里会有主动送上门的借钱呢?

“你是我们的小老师,你整天像个大侠似的,批评了这个呵护着那个,帮着老师管理着班级,有时老师不在的时候,学校不打铃,你甚至自己让我们上下课,让咱班的同学在操场上疯跑……我那时觉得你真厉害,无论什么样的题目就没有你不会做的,同学们不会做的题,老师如果不在,她还没有给答案你就敢上黑板前给同学们讲解,一次也没错过……我特别喜欢你的聪明.”

聪明也会被人喜欢?小时候的自己在学习上的确是非常聪明,那时的我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真的能上清华北大呢!

可是上初中后,成绩渐渐变得平凡,高中后期更是有点力不从心不知所措,就那样渐渐地渐渐地……落榜回家.

“你真是聪明,好象对学习特别有灵性.那时候我长得矮,坐在你前面,总是问你问题,你总是非常耐心地给我讲解,一遍不行两遍,三遍……直到我完全懂了,你从来也没有呵斥过我,中途放弃过,我也想过许多次,你为什么会那么有耐心呢?”

“我给你讲过题?我早已经忘了,反正讲题这样的事有,谁问我就会给谁讲,具体是谁我一个也记不起来了.至于耐心,那不是老师教的吗?对同学要像自家秭妹一样,这是一个优秀班干部的素质,我要做最好的班干部,我自然要往老师要求的方向上努力啊!”

“是吗?可我并不那样想,你的确是非常有耐心的人.后来,我没考上高中,就去了阳杨,在一家工厂做临时工,干销售,一点点地积累了经验,也攒下了第一桶金,就和朋友一起也干了这样的工厂……”

“冉晓,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真没想到你那么能干.”

冉晓立即打断了我的话.

“陈风,你有困难,我愿意帮你.我……只是想帮你,没别的意思,你一点也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

曾经的自己还是出众的吗?记忆好象已经很遥远了,知道男女有别也是上初中以后的事情,小学时的自己完全是个假小子,一点也没有性别意识nad3(

自从结婚后,从来也没有对任何一个异性有意外的期待和想象,因为自己并没有抢眼的容貌和气质,也没有一颗躁动不安的心,自己只想和勤进平平安安白头到老相守一生.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冉晓,他长得高高瘦瘦的,五官并不英俊,也许是事业有成的关系吗?早已没有了记忆中小时候那怯怯懦懦的样子,倒真是长成了一个男人,

“冉晓,谢谢你对我的好印象,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现在……我真的不需要了.”

“陈风,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无论何时,只要你有需要,尽管开口,我一定尽我所能.”

并不停留,递给我一张纸片,起身告辞.

他现在雷厉风行的作风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表情平静的送他离开.

回来后,也不由得想,他的这番话,算是曾经的暗恋吗?我再浅薄也不会就着这个话题和冉晓深谈下去,满足我的虚荣,破坏了一份意外的朦胧美好呢?

可我怎么能轻易的利用别人的所谓暗恋?如果李铁这么有钱,在那时也许我真会接受他的帮助.

我们家的借钱,凭的是亲情,友情,爱情,却没有一份凭借的是游离于爱情边缘的感情.

虽然借的艰难,毕竟说的清楚,可是冉晓算怎么回事,他至多只是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呀!

世上有许多事情,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其实一点意思也没有,其实也意味着是一种美好的结束,自己真的不具备让人暗恋的潜质,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不计得失的馈赠,不明不白的得到必然会有不折不扣的失去,可我,绝对不想降低自己的精神高度.

放在心底,只字不提……

可是这份特别的情谊真的温暖了我整个季节……

在那些特别困难的日子里,因为这些话的存在总使我在最无助的时候会安慰自己,最起码还有这么一条可求助的底线……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上梁大吉

我从各方面节俭着,可是钱并没有因为我的节俭而到来.我大略地算了算,外面欠的钱并不够开所欠的这几个月的工资,工人的工资只开到了二月份,并且是部分开的,说是借资,二月份剩下的倒不多,大约有四千多块钱,三月份的工资也得九千多块,这一万三四上哪儿去弄呢?我爸给我的那个辽虹的电话号码我试着打过去,辽虹的人果然很讲信誉,并没有因为我爸的没出面而找借口不给钱,相反,他们一口答应先把头批活所欠的加工费给打过来.

可是我们家并没有银行帐户,你说我爸办的什么厂子?一切都是那么的不正规,于是我又去银行,按照人家的提示拿着所需的证件去银行开户,有个手续还不很健全,幸亏有个同学在那里工作,才得以办妥.

辽虹这才把钱打过来,可是还差近二千元钱,没办法,我只能又去了红荷那里,我知道只要她有,红荷就永远不能打我的面子.对于白莲和红荷这两个我最好的朋友,我跟她们借钱从没说过多咱多咱还,因为那确实不是个能说准的事情,再则,她们都知道,只要有可能,我是绝不会欠着她们不还的.红荷说

“我叔办的这事真叫儿女上火,有时我都想,陈风,你这样为他值不值呢?”

“过去的事,咱就不说了吧,红荷,现在我爸有难,我哪里能够袖手旁观呢?”

“那倒也是.你说我叔想这么做的时候,他怎么从来没考虑考虑儿女呢,真是的,真是色迷了心窍了.陈风,你开口,只要我有,我就坚决要借你的,要是冲着你们家叔,我是万万不能借的.”

李姐说原则上都要压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这是干这一行的不成文的规矩,以免工人半道不干,把活给摞了,而你接活时可是按着人头接的呀!不能按时交货这损失可就大了去了,会增加无数的成本,有时如果要空运,这损失都不是我们这样的小厂能赔得起的。于是我把二三月份的工人的工资一下子给开了,我希望下次开资的时候,一切都能正常运转.

这些天深入厂里,我才知道,其实厂里每天都是需要现金周转的,比方买菜,比方发贷,比方买个机器配件什么的,所以每天都需要带着点钱去厂里nad1(

可是,那天没事,我一个人在厂里算帐的时候,我突然间想一件衣服才几毛钱甚至都不到一块钱的剩余空间,除去各项费用,这能有利润吗?我突然产生了怀疑。

可是李姐说能挣的,这批活给的价钱低,可是辽虹的活就还是挣钱的,因为不能老给工人放假,有些活只要是保个本也得接,好让工人有个基本生活保障,以防军心不稳,这是我爸告诉李姐她们的.那就还是相信美好的未来吧!

现下接的这批不挣钱的活,因为后天要发货,李姐建议加两个晚上的班,可是有一个工人就是不加,任你怎么说她也不加,虽然你供人家吃饭,可人家不加你还真没有办法,因为你也不是国营集体单位,你也没给人家什么什么保障,你的力度也真不够,李姐说她是个滚刀肉,是个顺毛抹的驴,对她没办法,只能网开一面,我这才知道,用人还不能一刀切,可是我心里很生气,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有一天,去市场给厂里买点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我心里想着他是谁呢?可是就是没想起来,就在我想起来的时候,忽然间兴味索然,原来是那个检察官之一.他似笑非笑地从我身旁走过去,忽然间觉得自己矮了半截.

那一天,在厂子里,来了一个陌生人,可是李姐和忠哥认识他,说他是阳杨的老p,咱们曾经和他有过业务往来.他很快地说明了来意,说是我爸借他个圆盘机没还他,老长时间了,他自己来取.我心里知道他是不知打哪里知道我爸出事的消息,所以不放心要把东西拿回去.忠哥知道是哪台,拿给老p的时候,老p一边拿一边看一边说着

“这不把我的机器弄完了吗?扔在那里,都快要生锈了.”

我歉意地陪着笑,直到他走得很远了,我才想起来我没让他打收条.

我爸吃亏在哪儿?不就是和谁都好好好,完了没字据了,我可不行,自从我来了厂里以后,进出的东西全都有手续的.现在我们家诸事不顺,我并不了解他,他万一哪天翻脸,还来给我爸要机器,我爸上哪里去弄给他呀?

这样一想,我登时紧张起来,我骑上车子就朝车站方向追去,可是哪里还有他的身影?我在车站里里外外转了好几个来回,也没发现他的踪迹.

我忽然间就委屈得想哭,我们厂子是我来去车站的必经之路,我们大部分人放假了,可也有一些中层干部上班,也有化验室的几个人,她们在厂门口看见了我,都非常关心地问我干什么,眼泪马上盈满了眼,我委屈地说出了原因,她们都同情地埋怨了我爸几句,我知道我爸没回来之前我还要顶着,所以我必须坚强.

我平静下来,擦干了眼泪,淡然地笑着和她们分手,我还要上路,还要往前奔,因为我爸需要我,我们家需要我,我们强强更需要我……因为我妹妹陈锦的婚姻并不如意,她也不在家里,我更要把我们家的涤挑起来.

在我大姑夫的授意下,从我爸的健康状况和目前厂里需要他主持正常的业务往来两点出发,我给我爸写了取保候审申请书,并送交了检察院,很快的,我妈又在检察院的保证书上签了字,我爸被释放了出来.

可是我爸出来以后,他并没有深入厂子,而是大多数时间待在家里.因为厂子那地方是给他太多不堪回忆的地方,他只是遥控指挥着,让我具体去干这儿干那的.

有一天,说起厂子一年的费用还有房租啥的,勤进突然间就说

“那咱们能不能在我们家院里盖一个厂房呢,就像《黑洞》电视剧那样的两排,我看咱们家地方也够.”

“你可得了吧,咱们上哪儿去弄钱?”

我急忙打断他.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爸非要盖厂房了,他很快就画好了图纸,对于当年上学时数学物理超好的我爸来说,画这样的图纸实在是小菜一碟,我爸他最善于画图纸nad2(nad3(

他说我们不盖两排,我们就一排,跨度稍大一点.一百六七十坪也够用了.我们问上哪儿去弄钱呢?我爸说只要一点前期的资金就可以,剩下的咱可以欠着,慢慢还.

他的想法也得到了我们全家人的一致同意,觉得我爸再在学校那里干,也确实是太没有脸了.

于是勤进就给我那几个家里不太富裕但要比过去</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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