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没事吧?”
姬沅和抚了抚手背,苦笑道,“还好!”
徒戈怰则自顾的掸了掸衣服,掸落刚才对战中沾到的灰尘与火屑,淡淡看了她一眼,“嗯!”了声作罢。
再问下去,才知道徒戈怰与凤初式一齐出去后,两人本是在一起防着被人所乘的,谁知少爷听到他们的马在乱嘶狂鸣便冲过去看了看,然后就中了那个冒牌货的调虎离山,分别冒充他们两人。
好在也没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但一想到合他们四人之力还是伤不了那冒牌货,蔚凌然就气得抓狂。
“他伤了,那一掌!”徒戈怰望望少女咬牙绷得抽筋似的脸悠悠来上一句,少女斜眼睨过来,满是困惑,徒少爷很难得的指了指外面隐在黑暗中并不明显的几滴血迹。
“啊哈,我还以为那杂碎真厉害到刀枪不入呢!原来也被揍到吐血了……!”南宫谈对她偶尔抽疯式的张狂手舞足蹈,采取一向的方法——低头撇嘴眉梢轻动,无可忍受的抽搐视而不见。
这一个风雨交加不平常的夜,总算在有惊无险中迎来了白昼的亮光,下山后,有身份高贵地位低下的六皇子凤初式凤小厮引导,他们一行人渐渐离开凤初茗的势力范围,凤初式对道路环境的熟悉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带着他们几人不专门走小道也不挑官道走,利用地势之便在纵横复杂的环境领着他们走来窜去。
这一日,他们到了南石镇,等于进入了归在华贵妃名下教养的长皇子皇女势力内,南石镇方圆不过百里不算大的镇子,但人口倒是稠密大概有三五千人,也算是比较繁华的镇子,不知镇上头谁家在办喜事,远远的便听到鞭炮琐呐声齐鸣。
眼看天色渐暗,又已入冬的季节,竟然还反常的日头早早隐去天空布满了低垂乌云,蔚凌然抬了头望了压沉沉的天际一眼,咕哝道,“见鬼的天气,大冬天还一天到晚下大雨,看来一会还有一场暴雨呢!”
“按我说,不如咱们往镇子后面的山上走吧!”凤初式望着那头热闹的镇子,“听说大皇子的‘铁衣’就在附近活动,咱们虽不怕这些黑狗子,但惹上了也是麻烦,只是这镇后山头就是个光秃秃的山包子,寒天冻地的又值冬季,大概没什么可供避雨的地方,雨天露宿山野少不得受些苦。”
蔚凌然默然转头,看了看姬沅和与南宫谈二人,她知道自从他们下山之后,二人便与他们的暗卫联系上了,一旦进了萧败的山头里,他们人少还好找地方躲避,只怕苦就苦了那些时刻守护在外围的暗卫们。
南宫谈与姬沅和一见她眼神,便明白她的意思,两人对望一眼,同声道,“这点苦不算什么,我们安全为上。”
蔚凌然想了想,黛眉挑起,冷哼一声,“管他什么东西,居然要将我们逼得在外喝西北风淋暴雨,我是何人?我可是别人闻风丧胆大名鼎鼎的蔚大王,我偏不!今晚这镇子我住定了!”
她探身朝远处望了望,指着镇子里一家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的宅子道,“看来那户人家似乎在办喜事呢!就算黑狗子逗留在附近,也不可能嚣张至此,明目张胆去冲撞百姓办喜事吧?”
她两腿一夹,拍了拍坐骑,当先一人策马奔去,道,“走,咱们也去沾沾喜气,叨一杯喜酒喝喝。”
蔚凌然在那户人家门前下了马,笑意和煦明媚如春风般走了过去,对着迎客的老丈笑容可掬地作揖道,“恭喜恭喜!”
“托感福!”老丈惯性的微微躬身还礼,抬头一看,几个陌生面孔的少年男女玉树临风般站在他家门口,不由得怔了怔,镇子就这么大,方圆的人朝夕常见,里里外外的人都熟悉,一看这几人气质不凡却微带仆仆风尘的涅,老丈又微微躬下身去迟疑道,“不知几位是……?”
“路过,眼见天色不早,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您家随喜的!”蔚凌然回眸看了眼凤小厮,凤初式立即递了片金叶子过来,蔚凌然将金叶子笑吟吟奉到老丈手上,道,“这片金叶子当我们几个随礼,望老丈莫要嫌弃。”
“哎呀……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哇!”出乎蔚凌然意料的,那满脸喜庆的老丈看见她递上的金叶子,非但没有高兴地收受,反而给蔚凌然推了回去,“各位客人不嫌乡野粗鄙,光临寒舍参加小孙儿弥月之喜,我们心里已是欢喜万分,怎可再收你们的礼,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蔚凌然瞟一眼掌心,怔了怔,心道一片金叶子可是寻常百姓家两三年的生活开销,这老丈居然不动心倒真是难得,这么一想,心里着实多了几分欢喜,微笑着收回金叶子,轻快道,“如此我们就叨扰老丈了。”
“你们是错过了投宿的吧?”老丈引了他们进屋,关切的道,“晚间宴饮完毕,若各位不嫌弃就在这里歇一晚吧,乡野人家好的地方没有,干净整洁的房子倒还有几间。”
蔚凌然微笑着道谢,“敢情好啊,如此真真有劳老丈了。”老丈又客气一番然后吩咐个机灵小伙带着他们进后院,蔚凌然他们一行男的俊女的俏自院中人群中走过,神情气度皆迥异于小镇乡人,惹得群人瞩目,小伙们咧嘴笑着直盯蔚凌然,姑娘们则抿嘴笑着往一众风流少年指指点点,神情暧昧瞟来瞟去的眸光含羞带怯。
蔚凌然白了那些眼睛直勾勾粘着她一旁的美男们不放的姑娘,低低含恼的咕哝了句:“花痴一群!”
姬沅和突然眉眼含笑的凑近她耳边道,“什么时候,你这么对我笑上一笑就好了……!”蔚凌然冲他亮出森森白牙,冷然一笑再附送一对白眼。
与那带路的小伙攀谈了几句,得知这户人家姓张,倒是镇上家境殷实的富户,家业兴旺,人丁却单薄,老丈唯一独子,儿子成亲不到两年,今天是唯一的孙儿满月之庆,蔚凌然进来时逗了逗那个白胖小子,涅肥嘟嘟的也不惧生人,一双晶亮的黑眼珠骨碌碌地转直往她脸上瞄,看着甚是可爱。
小伙带着他们穿过三堂直入正厅,正厅只备有三席酒桌,小伙指着其中一桌一个脑满肠肥的家伙介绍说是本地县官,一旁作陪的是文书,说话间便邀蔚凌然他们几人上座与县官同席。
蔚凌然笑容淡淡的点点头,姬沅和十分绅士的蘀她拉出椅子让她坐下,她为人随意惯了,她这一坐下,四面立刻有小声表示不满的议论声——几个一脸风尘仆仆的过路客人,从头到脚除了相貌看起来好些之外,并无特别出色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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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雨夜恶鬼
(
张家老丈居然请这几人坐到主桌,请上主桌也就罢了,那是因为张家家风好,又热情好客,会看眼色懂点人情世故的人都该推辞,那会像他们这样,大刺刺的坐上主桌,还一坐就坐了主人的上座之位。
真是一群不知好歹不识规矩的粗俗之流,相貌再佳也难登大雅之堂。
在各种鄙夷眼光与嗡嗡议论声中,蔚凌然高高兴兴拿起筷子挟菜吃饭喝酒,席间她望了望姬沅和,见他脸色有点苍白并没有端起酒杯,不免有些的运用她的透视能力看了他一遭,也没看出什么究竟来,只道是最近他急切逼自己提升实力,练功练得太累所致。
酒过三巡,席间众人开始轮流敬酒,县官自持身份,丢了个眼色给他一旁的属下,就是之前小伙曾介绍的文书,接到眼色他立刻会意站起,斟满酒杯,走到蔚凌然跟前,道,“请贵客饮酒。”
蔚凌然眸光不动伸手便去接,谁料那人身子一歪脚步一浮,酒杯侧斜,眼见满满一杯酒便要泼到蔚凌然脸上。
醇香酒液洒出,满桌人的目光也跟着跳了跳。
蔚凌然微微冷笑,筷子一伸便不动声色在酒杯倾倒之前扶起了杯子,一旁的姬沅和眼角微微一抬,指尖轻弹,那文书目光呆滞,连道歉也不会便皱着脸坐回原位,那只端杯子的手臂还保持着半曲半张的滑稽姿势,皱起的脸面现出痛苦的扭曲神情。
蔚凌然只作不知目光在那文书手臂上打了个转,依旧嘻嘻笑着吃饭喝酒,对蔚凌然大有意见的县官也不敢再作祟,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一行人被安排到后院清静处休息。
他们几人进房时,天际划过一道光耀炫眼的闪电,大雨随即豁啦啦的泼下。
蔚凌然望着天幕成片成片的雨帘,叹道,“好猛的雨。”又看看气色神态微略疲倦的姬沅和,关怀道,“你好好休息吧,看你气色不太好!”
姬沅和点点头转身便进房睡去,蔚凌然回到房里却怎么也睡不踏实,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个雨夜这户喜庆人家会发生什么事,窗外风大雨猛,半睡半醒间,忽听到一声巨响,蔚凌然跳下床一看,原是风势猛烈旋卷而过时,卷起了半敞的窗扉,窗框被风一甩撞到了墙上。
一阵暴雨从完全敞开的轩窗泼进来,洒了她满头满脸,她连忙俯身去关窗,拉回窗扉时她不经意抬头,看见对面窗户也被风卷开了,而透过窗户,她看见静坐在床上调息的姬沅和突然脸色一白,接着身体往后一仰,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蔚凌然大惊,翻身便从半掩的窗户窜出去,顾不上这么一窜浑身被暴雨湿透,她奔到姬沅和房外侧着肩膀用力一撞,房门撞开,入目地面上已是积水大片,其余几人也是警惕极高的,她这一撞门中,其他人已纷纷奔了过来,几乎同时奔入姬沅和房内。
蔚凌然一步抢上前,跨至床上伸手捉起姬沅和手腕一探,一探之后她浑身只觉一片冰凉,姬沅和腕脉居然没有跳动脉像!
惶急惊惧中差点被吓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可惜现在是夜晚她无法使用她透视的能力来窥个究竟,徒戈怰在她眼前发黑昏倒之际扶住她双肩,然后沉声道,“我看看。”
蔚凌然连忙稳住心神,捏了自己两下保持清醒,她几乎忘了,徒戈怰也擅医术而且是不比她差的医术,只不过平时少爷从不出手救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众人一阵紧张屏息里。
探过姬沅和脉搏的徒戈怰神情沉重的转身,漠声道,“他最近练功太过急燥,差点走火入魔,又因他体内毒性一直未根除,以致造成他现在严重昏迷。”
练功急燥!
走火入魔?
蔚凌然晃了晃,深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他最近为什么不顾体内压制的毒加紧练功,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冒牌货,那次在船上的事让姬沅和深陷自责,明知自身武功修练急进不得却仍然不肯放弃……。
如今这地步,何尝没有她的逼迫加在?
如果她不是那么介意不胡乱发泄心底愤怒低压的情绪,他也不至于为那晚的事情深深自责至此!
蔚凌然咬着下唇,唇边惨淡一笑,道,“戈怰,你出去为我们护法,我来给他导流内力!”
徒戈怰只是沉沉看她一眼,淡然道,“我来!你——出去。”
蔚凌然扭头看他,微微苦笑拍了拍他肩头,道,“戈怰,我知道你内力比我强,医术也不比我差,但是……他如今这样子,多少都是因为我,你不让我亲自来,我于心难安,你就当——成全我吧!”
徒戈怰定定望她,沉默了一会,似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淡淡道,“可是,你内力、不足……你吃力!”
“让我来帮她吧!”一直眉头深锁的南宫谈沉沉开口,看向姬沅和的目光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其他晦暗不明的情绪。
蔚凌然霍地仰头,以恳求的目光看着徒戈怰,少爷终不耐她那点晶莹闪动眼神希冀的涅,轻轻地一下一下点了点头,看了姬沅和一眼,转身出去。
蔚凌然朝南宫谈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然而姬沅和的武功毕竟高深莫测,他的功力比南宫谈高出许多,南宫谈运足一身内力为他疏导,只坚持了一会便全身疲软,再也使不出一分力气,他嘴角动了动,带着青灰之色的脸庞泛出一丝苦笑,道,“凌然,我……只能辛苦你了。”
蔚凌然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也不说话立刻便接着给姬沅和贯入真气,她闭上眼睛,心神一致将窗外哗啦啦的大雨抛在了身心外。
与此同时,一阵隐约的马蹄急奔疾驰声突然自远处狂踏而来,重重踏破小镇大雨中被积水浸没的街道,疾奔的马蹄踢起大片水花,在大风中飘溅到铁色衣衫上,那些铁一般沉重黝黑的衣裳看起来就如这暴雨狂肆的黑暗一样,沉而重黑而冷,卷着暴风骤雨卷着无边寒意卷着浓重杀气,呯呯声响里撞开了红纸飞曳灯笼晃动的张家大门。
顷刻之后。
“啊……!”
一声扯心揪肺的惨叫打破了雨夜的沉寂,然而这叫声也只是叫到了一半,另外一半的声音仿佛被恶鬼扼住了呼吸的咽喉,混沌化在窒息的空气里,戛然无声。
暴雨倾盆而下,从瓦檐上台阶下檐溪处廊渠下潺潺滴落流下,汇成大股大股的水流。
鲜红的,水流。
鲜红散着腥味的血,在大片大片水渍里在一汪汪的地面积水里迅速洇开,因为这红色水流来得太急流得太猛,以致滂沱大雨仍不能在瞬息将它冲刷干净,这些鲜红的血浸染了整个地面,也浸染了那些在积水里踩得啪啪沉响的铁色油靴。
铁衣们大步从血水混沌中走过,暴雨拍打在他们手里握着微垂的寒芒剑尖,一下一下刷洗着剑尖闪动的鲜红血滴,他们踩着暗红的脚印挽着雪水大步闯入厅堂淌过天井踏入内院,卷着血雨腥风重重而行,像一群恶鬼携了绵长不醒的噩梦降临张家宅院。
“嗒嗒……”
鞋底粘了浓稠血液的声音,落在地面敲出沉闷低重的声音,又似被人堵住了咽喉发出的声音,哗哗暴雨里,听什么都似闷在了密封坛子里,沉重而低闷不清。
“啊……”年轻女子的尖叫声掺夹着衣裳布帛被外力撕裂的声音,在暴雨成狂的午夜乍然响起。
女子惨叫声里嗒嗒拍打屋檐地面的暴雨中,隐约有yin、荡笑声,语气狂妄嚣张。
“果然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咱们这一趟没白来!”
“头,你好歹快点……,兄弟们看着这白嫩的身子,快憋不住了……!”
“呸!急什么,你们一个个到后面排着,早就听说张家儿媳妇是个百里难得一见的绝色,兄弟们今天既然来了,自然人人都乐上一番。”
风雨翻飞,暴雨愤怒击打着窗户,却无论如何用力也打不破这红尘污浊,打不绝这污浊红尘里扎眼的尘埃。
“啪……!”
突然又是一声凌厉脆响,响得这沉闷的天色也裂了一道口,有人恨声骂道,“贱人,你敢咬老子!”
接着又是一阵挣扎推搡嚎叫声,哐啷一声里虚掩的门被人撞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自门口撞了出来,跄踉中撞进了一地的血雨中。
她一身淡素亵衣被撕得七零八落,浮晃的脚步下带起一片又一片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的水花,她跌跌撞撞冲出来,脚下一绊,她挣扎着站起一看,那是一具双眼大睁死不瞑目的尸体。
第182章 狂乱求救
“相公啊!”
身后却有人抱着双臂不紧不慢的追出来,女子冲到台阶处一脚踏空,骨碌碌滚下去头昏眼花中一望,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娘亲啊!”
那是为了多抱一抱外孙享受弄孙含饴之乐的娘亲,对她睁着从此不会再闭合的眼睛。
女子跪在暴雨里,在寒冷如冰的黑夜下,浑身哆嗦颤抖着,天幕豆大的雨滴被她浑身不可控制的颤抖激荡着飞开,混着血迹溅落地面,后面追出来铁衣们看着她,也不再追下来了,懒散地抱着臂站在风雨不过的回廊下,大笑道。
“贱人,跑呀——怎么不跑了?你还指望有谁能够来救你吗?”
“哇……!”
仿佛是印证人心的不甘,庭院拐弯后一间厢房里,突然传来劈天震地的啼哭声。
绝望哀痛中的女子听闻这声稚嫩未成调的婴儿哭声,怔了怔,霍地回头站起,势如猛虎般冲了过去,那是她刚刚满月的儿子——张家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她得薄。
然而,她再快又怎快得过那群嘴脸丑陋的铁色恶鬼们,她未冲过庭院目光刚好看到清门口,一个笑声讥讽冷漠的男子已将那个刚刚满月的婴儿执着脚丫,倒吊着扬在她眼前一下一下如荡着断绳的秋千一样,那上扬抛荡的力道与弧度吓得女子一颗心噎在了喉咙里。
纤长的身姿如化石般定格在雨里,仰头眼神乞求望着那巴掌大的婴儿在冷风中抛荡,“求求你们放过他……!”悲恸声里头一磕重重撞在冷硬地面上。
“哈哈……放过他,可以啊!”
倒提着婴儿的男子狂笑,在女子目露希冀的时候,阴恻恻道,“只要你乖乖脱掉衣服,躺在我们兄弟身下,让我们舒服爽够了,指不定这小不点就能活下去……!”
女子一脸悲愤霍然抬头,从她白玉般脸颊滴下的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然后她慢慢直起身,缓缓伸手去解扣子……。
“哇……!”又是一声捣破雨幕的哭声,女子解扣的动作退停,睁开死沉的眼睛盯着门口那边,怔怔的。
“啪”一声大响,“叫你哭!看我不扇死你个小杂种!”
“啊!”女子发了狂一般,低着头死命撞了过去,母子连心,身为母亲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的骨肉那小小婴儿被人毒打。
男子看见她撞过来,冷笑一声,扬了扬手,森森道,“你若敢再过来一步,我立刻让他死于掌下。”
女子急刹住讯猛去势,双臂形成一个扭曲的姿势僵在半空。
“现在——脱衣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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