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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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当那个一身不辩原肤之色的女子站在雨中昂然指着她谩骂,当那不堪凌辱的女子终于以那样一个永恒鄙视她的姿态死在她眼前。

蔚凌然终于像本已紧绷的弦再难承受一丝压力,绝然崩溃!

天崩地裂山河变换日月沧桑,瞬间将渺小如尘的她淹没天地。

蔚凌然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只觉得四周风雨比锋利刀剑更冰凉,甚至连吸入肺腑的空气也冰锥似的寒与痛,自己心底却燥狂悲愤怒涛难平。

植入骨血的疼痛郁愤与精元霸道强悍的力量相互拉扯,激得她全身血流翻涌乱窜横冲直撞,想要突破她的肌肤穿透她的毛孔找到出口宣泄,那些狂涌如涛的血气就像一条条死死缠住她意识的毒蛇,扼得她神智模糊呼吸困难。

她要挣脱这种束缚,挣脱这些死缠的毒蛇。

她在呼啸中撒足狂奔,在暴风雨里血肉淋漓。

留在前院寻觅张家财物的三队铁衣已经听见了动静,有人已经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张望。

外面风声不止暴雨未歇,黑漆漆一片,几个从窗户探头张望的铁衣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骂骂咧咧的道,“什么声音?鬼吼鬼叫的?”

然后他们一抬头,便看见黑暗中一道紫色影子,厉鬼一般煞气凛然踏上了长廊。

他们的眼睛刚看见淡紫色的人影,下一瞬便觉得脖子上一凉,一道乌沉冰冷的寒光电般闪过,下一刻,他们突然发觉自己的头颅落在了地上雨中。

一剑出,五颗还保持着倾身探视姿势的人头,骨碌碌离开了他们的身体滚落雨地之中。

五颗人头落地,蔚凌然连看也没有看,立即抬腿跨入另一间屋子,正在对着灯光查看金银的一个铁衣听闻外面人头落地的声音,愕然抬头,然而嘴微张话还未问得出口,便觉得眼前光线一暗,然后又亮了过来,亮的时候,他看见他自己脖子喷出来的血洒在了灯罩上。

头颅跌落之前,他看见紫色影子一闪,空气散着浓猩气味,那影子却在一闪中不见了。

他倒下前最后一个意识是……这绝不是人!

蔚凌然这一刻也不想做人,做人太痛苦,不如成魔,成为饮血炼性的狂魔,杀尽这世间无耻,捅破这瞎眼苍天!

她大步踏出,掠奔在张家宅院,见人就杀,见头就砍,铁衣们的血很快也汇聚了一地,闪电寒雨中仍旧冲刷不去人性污浊。

三个小队的铁衣全部集中起来对付她,然而,本就武功跻身高手又吞下云尊半辈子功力凝成的精元,悲愤疼痛之下的蔚凌然,势锐如雷烈如闪电,这些铁衣又如何可以抵抗这样这一刻的少女。

砍脑袋像切豆腐般的利落干脆,看着她这般凶猛,铁衣们有人开始害怕开始后退,开始溃不成军,然而这些也不能为他们薄项上人头,不过死得更快而已。

杀人砍头过程中,蔚凌然看见一只大水缸后躲着一道哆嗦不停的人影,揪出来一看却是那个拒不开门的县官,蔚凌然扬剑便要斩下,那县官哭着直求饶命,声声辩解说就算他开了门,以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想救人也是有心无力。

蔚凌然眼睛一横,剑尖终究没有刺下去。

她拔开县官,转身继续提剑砍头,满腔热血直涌上头,她意识模模糊糊的知道精元已完全散开,此刻她需要静养,然而她却停不下来,只有不断地狂奔飞掠,杀人!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底怒涛般的郁愤化尽,用那些狂喷飞溅的鲜血来洗去一身彻骨的淋漓痛楚。

剑起……剑落……!

那般凶猛凌厉的狂奔,强悍的斩杀,过程其实很短暂,不知什么时候,身后跟了人,少女只是模糊的知道那是自己人。

凤初式奔过来拉她,被她一巴掌掴出一旁跌倒在地。

她脸色苍白与血红交织相映,颤抖嘴唇里痛苦吼叫,“你为什么不去救?为什么不救啊?”

脆响的声音惊得连绵雨势都退停,接着听闻那清瘦男子捧着脸嚎哭了起来。

他哭——并不为这一掌重若闷捶掴出他满嘴鲜血的巴掌,却是为人生里那一场无奈的抉择,哭命运安排她承受的铁血森凉。

蔚凌然转头继续乱奔狂窜,人好像已经给她杀完了,徒戈怰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浮燥的近乎歇斯底的翻着尸体。

隐约中听见有人齐齐大叫,“拦住她快拦住她!”

第187章 交心

距离蔚凌然最近的徒戈怰立即出手,然而……近乎疯狂的少女,神智模糊只知道有股腾腾燃烧的火在身体乱窜,燃尽了她的意识也激起她无限的潜力,即便是武功高绝的徒戈怰出手,仍然被她一沾退甩开。

徒戈怰怔了怔,从来没有表情的脸似乎露出了无奈苦笑的神情,微微带着哭腔的喃喃,“拉不住……!”

午夜暴雨人性的洗礼,似乎也因为这个功力激荡神态疯狂的少女,徒戈怰的世界被注入了人生百味,终于模糊的懂得笑懂得哭懂得无奈懂得了逆心时的痛苦……,这一切的一切皆因眼前黑发张飞散乱狂舞的少女有了滋味,有了不同的色彩,不再是原来一片纸般纯白。

“让她哭吧,哭不出来她会疯的!”南宫谈醒来,一张眼便看见屋外那个化身成魔两眼通红却面容惨白的少女,手起剑落之间带出一线又一线华锦般的鲜血。

他白若透明的脸下一双冷漠眼眸也有了沉痛的颜色,他捂着胸口提起刚刚回转的一点点气力,往少女身边奔去,他想告诉她,就算下地狱他也会陪着她一起……。

蔚凌然眼前一片混沌朦胧,天地间只剩铺天盖地的血红……就连雨幕空气里也飘浮着浓浓猩红的血气……,她真的快要疯了,被体内奔腾冲撞的血气逼得快疯了。

南宫谈奔到她身边,眼神里掠过淡淡疼痛浅浅怜惜,他伸手想去抚上她纤瘦的肩,她眸光赤亮如焰眼珠烈红似火,风声呼呼的直直撞了过去,幸好是徒戈怰拉了南宫谈一把,否则被她这一撞,南宫谈性命危矣!

南宫谈之后,姬沅和也醒了过来,几乎也在同时掠了出来。

眼前突然又掠过一道淡淡的带着银河幽静月色的影子。

蔚凌然渀佛什么也没看见,直直迎着那道淡银般的影子燃烧着的火球般撞了过去,她撞得那么猛那么狠,似乎为全身激荡乱窜膨胀的真力找到了宣泄出口,那是直接就可撞死一个人的力道,管你是墙是石是人是鬼,敢拦在她面前的,她照撞不误,撞死了最好!

那淡银色的影子面对她汹汹来势腾腾冲力,竟然迎风接雨定定的站在了那里,等着她的夺命一撞。

蔚凌然红着双眼,抿着唇直接撞了过去,那影子没有动甚至没有避让分毫。

她一撞,“呯”一声低叩般的闷响,她狠狠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天地风雨飘摇四周冰冷透骨,唯有这个怀抱依旧温暖如初。

蔚凌然僵了僵,浑身颤了颤抖了抖,此刻她浑身冰冷僵硬如石,内腑却又因那一半精元焚烧似火,唯一没有的就是这种沉静博大包容一切的温暖,这种迥异的暖,瞬间包裹住她狂燥欲焚的热,将她的神智内力皆从她走火入魔边缘挣扎徘徊中拉回。

感觉轻搁在她发上的人轻轻震了震,似乎压抑着咳了一下,随即有点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头顶上,消融在发丝里,蔚凌然混沌的神智微微清醒了些,她下意识想伸手去摸,那人却立即阻止了她,两臂将冰冷的少女抱得更紧了些。

他低声呢喃的声音满满是自责与心疼,他说:“凌然凌然凌然……你这样叫我怎么活!”

他声声低唤她的名字中,轻轻道,“若追论责任与罪过,那是我的错不是你的,你无须独自承碘份沉重的罪过,如果不是我出事在前,也不会有后来的事,如果不是我将暗卫全派出去侦查铁衣,也不会造成后来的憾事……!”

他再低低说“凌然,我们都有错,但是无论什么时候,请你不要一个人背着这份错,不要一个人,不要忘记你身边永远有我同在!”

他又温柔说,“哭吧,哭出来吧凌然,没有什么不可以哭,没有什么不可以面对!”

姬沅和轻轻托起她满是血迹雨水一片惨灰的脸,两人湿溚溚的额头贴在一起,蔚凌然迷迷糊糊看着他长睫下布满血丝的眼眸,里面翻滚的疼惜与苦痛瞬间如波涛潮水般淹没了她,他凉而薄的唇轻柔落下,沉重却坚定执着的吻着她,他唇齿温柔缠绵而神情疼痛怜惜,似乎想用他的全部温暖,去化开她此刻结成了冰的壳,去抚平她心底深壑般的伤痕。

周围的人静静看着他们,看着她眼睛轻轻一眨,凝藏在眼底那点点晶莹一闪,两道带着微微温热的液体混着咸而苦的味道,缓缓落于两颊。

她终于落下泪来,在这一刻在这人温暖的怀抱里,在杀光了所有可以杀的人之后,她无声疼痛——哭了出来。

站在风雨里围在他们旁边的人统统呼出一声低沉的长气。

徒戈怰觉得少女眼睫下的泪水渀佛流进了他的心里,突然便觉得胸口位置隐隐地疼痛着。

南宫谈看着这个从来微笑坚强狡诈甚至有点无赖的少女,此刻以一个柔弱婴儿的礀态在暴雨中黑夜里,无声落泪!那一滴一滴晶透的液体一滴一滴似落在了他坚硬的心上,化成了最缠绵最柔软的云,轻托着他扯痛的心,再看一眼拥她的少年,眼底闪过无奈布了一天阴霾,谁会知道,此刻,他多么的想拥她入怀。

这一刻,他突然恨起了自己与那个银色少年的关系,如果他们不是……!

无声流泪并不痛哭,只是将心底的悲愤疼痛借助眼泪宣泄出来的少女,突然身子一软。

她无声地软倒在姬沅和温暖的怀抱里。

然后,一头猛扎进他衣襟,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将大汪大汪成河般的眼泪连同满腔疼痛心事井喷般哭了出来,这一哭似是哭完了她一生的眼泪,迅速湿透姬沅和身上外衣到内衣,湿痛了姬沅和的心。

姬沅和一动不动地抱着她,任凭大雨兜头兜脸的倾泼下来,他微微仰起苍白的脸,神情竟然恍惚现出浅浅感激。

是的,感激!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再深重的伤都可以用时间去抚平,直至完全弥补。

少女在他怀中哭得稀哩哗啦泪眼迷离,哭着哭着竟喷出了暗红的血,他微微笑着紧紧相拥,神情沉静安祥,脸色却一分一分的白下去。

然后,两人站在大雨中相拥着,倒了下去。

谁都没有力气再维持站礀,一个力尽疲倦至极,一个真气还未回流复原过来,便火烧火燎的冲了出来,以血肉身躯去拦那一头凶猛疯虎,生受她拼命一撞。

精元化开功力融入,对于本身武功已高绝的蔚凌然来说,她这当胸拼命一撞,可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可以接下的,除了五大尊之外,可以说廖廖无几,当场的姬沅和徒戈怰二人便属其中廖廖。

但作为拥有自动反抗外力保护自身不受伤害,还选择硬接的,恐怕就只有姬沅和一个,就连徒戈怰在蔚凌然疯狂的状态下,去拦她受她攻击时也下意识的选择了躲避。

其实刚才蔚凌然那一撞,姬沅和完全可以避开,再以巧劲牵制住蔚凌然,但他没有,只因他在冲出来的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身体,明白了她看似拼命的一撞,对于极欲找到突破口泄去体内汹涌真力的她至关重要。

如果没有及时疏导调息,那一半精元融入的高深功力就不能转化为她的真气,没有出口,她便要生生焚于那深厚的功力下,深受走火入魔之苦,然而那一撞,便等同自救。

蔚凌然那当胸一撞,撞出他一口鲜血,却换来了她困顿在黑暗混沌中的光明。

他不过受伤,却令她重新活过来,孰轻孰重,他自然明白抉择早已在心,迎上去,不过形式!

湿溚溚的蔚凌然半伏倚在同样湿溚溚的姬沅和身上,一边咳嗽一边伸手蘀姬沅和把脉,姬沅和按住了她,朝她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蔚凌然抬起下颌直直看进他的眼睛,那双明亮清透的眼眸就如一汪深邃沉静包容一切的海,那样平静至透的眼神告诉她——人既然有亲疏远近之分,她就亲弃疏,不过人之抽,错吗?

若非要说错,那不过错在时间,错在地点,错在命运安排这一场森凉邂逅。

风雨未休,牵念不绝。

有一种安慰规劝,并非一定要絮絮不休苍白乏力的长篇大论,一个理解的眼神一个温暖的拥抱,便早已将那深系满腔的理解心事诉说。

在奋不顾身直接迎上去那一挡,在明知凶险仍然不退不避不让那一刻,在强忍自身内伤抢先引她哭出来流下第一滴冰封煎熬泪珠那一霎,还有此刻明明已伤重甚深却仍苦苦撑着不肯昏去以那样温和包容的眼神凝视着她。

这种种细腻举动种种体贴温情,蔚凌然在那样的眼神微笑里,读懂了他心底字字句句的深刻心事。

在这样温和包容的眼神里,蔚凌然扬眉勾唇,终于露出了淡淡的久违的平静通透令众人安心如巨石落地的笑容。

从此她的心底深处有一个地方,因为这一场人性洗礼血腥杀戮,而变得饱满坚实。

姬沅和看着她清淡空灵通透的笑容,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然后,轻轻地缓缓地合上了沉压太久的眼皮。

姬沅和再醒来时,蔚凌然就睡在他旁边——的床上。

她还在,好好的在!

第188章 围剿

某人笑意微微的盯着少女,墨玉似的眸子一闪一闪灿如星火的亮着,觉得这样看着这张笑颜真是件人间最幸福的事,虽说……南石镇的事造成的后果惨烈了点,但看到凌然……会为他乱了方寸,他觉得这样也挺好!

这说明至少在她心里,他已经占了很重要的一个位置。

蔚凌然哪知这人心里转着什么小九九,见他盯得眼睛都不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骂道,“哎呀,你是不是之前内力过猛弄得神经错乱了,搞到现在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可怎么好呢?嗯……我看得拿银针给你渡渡!”

“凌然……真好!”

少女看他眉目含笑语气绵荡的样子,作势扎银针的动作一怔,随即低下头,挣扎着就要下来穿鞋子。

“你们醒了。”人随声到,声音微微漾着喜悦激动的却是凤初式。

“呵呵,六殿下,请问我们现在是在哪呢?”蔚凌然环视周围一眼,除了两张并排的床外,这个空间……呃看着有点奇怪,昏暗如在地下。

凤初式微微一笑,“这是南石镇一户人家的地下室,”蔚凌然挑眉,他们还在南石镇?“不过是废弃不用的,我以前曾在这里呆过。”凤初式见她神情,笑微微道,“放心吧,铁衣们绝对料不到我们还在南石镇,他们肯定以为我们早跑远了,我却偏偏要在他们眼皮底下。”

蔚凌然想了想,之前她与姬沅和双双倒下,南宫谈也内力全无,徒戈怰又是个单纯不管事的主,幸好有他在,才将他们几个需静养安置的人转移妥当,这么想着,心里微微存了感激,便笑道,“还真是难为你了。”

凤初式一边进来一边抱了一袋木炭添至火盆,心有余悸的道,“你没事就好,之前你的样子可把我吓得够呛!”他想了想又道,“不过这里也不宜久留,铁衣们迟早也会找来,如今你们俩伤成这样,南宫谈还好一点,可怎么办才好?”

“我大概需要半个月时间休养。”蔚凌然偏头,望向姬沅和。

“你呢?”

姬沅和淡淡道,“我应该十天左右,比你快一点点,只要最初那三五天过去,往后就好应付。”

“最困难的时候都捱过了,还怕什么!”蔚凌然阴恻恻笑道,“哪怕要夹起尾巴缩着似乌龟一样的做人,我也一定会先忍过这半个月,至于之后……哼哼,风水轮流转,铁衣……!”

凤初式难得脸色轻松自在的笑道,“留点时间给他们洗净脖子,免得砍的时候污了剑那也是好的。”  他微笑着不从自己旁边空隙去添木炭,却绕过了蔚凌然身边去添,姬沅和看得眉头一皱,指尖悄然动了动。

凤初式突然觉得后颈甚至后背都似有跳蚤在疯狂跳舞,痒得不行,想伸手去挠又觉得不太得体……古怪的咧了咧嘴,便道,“啊,我想起还有些事没做好,我先出去了,看看戈怰回来没有。”

蔚凌然瞪了一眼姬沅和,虽然她不知道这人对凤初式做了什么,但她从他眼里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明确的读出,他对凤初式肯定搞了些小动作。

“喂,你也别老欺负他,人家好歹是个皇子,任劳任怨的跑前跑后也不容易呢!”

“凌然,你对他……?”姬沅和斜睨了眼,一片醋海翻波的望了过来,蔚凌然脸上一红,嗔道,“呸,想那里去呢,我只是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一种……”少女托着腮想了想,形容道,“像亲人一样的亲近感。”

姬沅和闻言心下一紧,不动声色看了看她,见蔚凌然神色无异,并无其他深意,才神色缓了缓,突然带着紧张的道,“凌然,如果张家的事再来一次,你还会不会……?”

蔚凌然神色一黯,随即落落大方的道,“我又不是圣母也不想做圣母,因为我做不到弃亲就疏,先去救那些陌生人然后再……如果这事再重新来一次,我还是那样的选择——先救你。”

这事重来一遍,还是选择先救你!

在经历那样的磨难疼痛濒临疯狂之后的蔚凌然,在历尽心魔宛若新生之后,少女平静而确定的说。

姬沅和突然窒了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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