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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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颅,脑里闪过了多年前他们吵架的一幕,他道,“你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将头一扬,眼睛一转,傲气盈溢的道,“真有那么一天,请你先结束我。”

玉儿……

这一生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而现在我也都帮你做到了。

蔚凌然默然退后,目光散在淡淡日光里迷离不透,对于成玉这个女人,这样的死法实在太便宜她了,然而无论怎样死,成玉终究是死了,她实在也没必要再以此对地尊说什么。

她微微叹息一声,转身要走。

地尊却突然抬头朝她笑了笑,然后轻轻道,“谢谢你。”

蔚凌然怔了怔,随即慢慢瞪大了眼睛,地尊的头无声无息垂下来。

他死了!

在成玉死后,他也自行了断随之去了,他一生里最后一句话,是感谢蔚凌然令他身败名裂,却用这样的方式成全了他,他后半生都守在成玉身侧,从未曾想过要得到她,然而当他最终以这样的方式得到她之后,他才觉得不枉此生。

所以,他感谢蔚凌然的成全。

从公主府离开,蔚凌然按照地尊最后的遗愿,将成玉与他一起合葬了。

而刚赶来的司实听闻凤轩皇后已死,张大了嘴巴,再听到要将她与地尊合葬一起,直接惊掉了下巴,“你疯了吗?她好歹也是凤轩的皇后,是要葬入皇陵的,你这么做,不等于直接甩凤轩皇族耳光,踩他们的脸面?”

“反正踩了也不止一家,不妨再踩多一家!”蔚凌然笑眯眯,答得轻描淡写。

“可那也不能让她跟地尊合葬啊,那不是成全了她?”

“你错了!”一旁的姬沅和淡淡道,“那是成全地尊,不是她,以她那种心性的女人,一定是想死后葬入皇陵,永享宗庙香火的。”

蔚凌然笑嘻嘻道,“对,她自持身份尊贵骄傲得跟只孔雀似的,一定想死后也受后人拜仰,我偏不如她的愿!”

第205章 夺位

夜色沉默,繁星无数,唯泰和殿外的广场集结了五万禁卫军,整齐的队伍晃着无数毕剥燃烧的火把,他们列队守在泰和殿门前,阻止蔚凌然等人进入。

蔚凌然在她的三千护卫下微笑走来,走过广场,走近大殿门口,一路平静落落,近至五万禁卫军前,她微微侧首望了望更远的方向,宫门那里有凤初式带来的八万大军遥相护持。

三千护卫正待他们的大珞王一声令下,便将凤轩这个肮脏的皇宫杀个血流遍地。

然而这刻有悠长的传报声唱来。

“请蔚王与两位殿下入殿……”

蔚凌然抿了抿唇,目光讥诮一抬,嘴角便是嘲讽一抹淡笑,这时候还摆什么谱,你请与不请,这殿我们都要进去,区别只在于是踏踏实实走干净的路还是踩着尸身铺就的路进去而已。

她头一昂,脚下丝毫不停顿,迈开大步便跨过去,五万禁卫军默默如海浪般分出一条整齐却不宽的道让他们通过。

蔚凌然平静踏上白玉阶前,略作停顿,周身罡气外放,殿外五万整齐的禁卫军立刻传来无数哎哟的跌倒呻吟声。

她冷冷一笑,直接气势如虹跨入大殿。

三重大殿,长廊反复回旋,灯火闪烁朦胧如纱,四人脚步清晰踩在明镜似的地面上,发出霍霍之声悠长绵远。

蔚凌然直入最后一重大殿,掀开垂地重帘,在最后一层幽幽摇晃的纱幕前汀。

这座大殿所有灯光的起源,都在于那里。

纱幕后,隐约映出一卧一坐的人影,看样子是一男一女,似乎正在低声耳语,看着甚是亲热的样子。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顿止,里面传出淡淡笑声,道,“你们来啦。”

听她熟稔随意自在的语气,好像已经等了他们多时,蔚凌然几人就如远来的客人一样,而她是候客已久的热情主人。

当然,这道声音也是熟悉得很!

蔚凌然微微笑起,声音居然也清淡温和,“有你在,我怎么舍得不来呢!”

里面依然是那人的声音温婉地笑道,“那便进来吧!”

蔚凌然一把挑起帘子,里面的人抬头望来,淡淡带着怜悯的轻笑着。

八公主凤淳净!

蔚凌然轻笑,视线飘向榻上半眯着眼打量着她似乎挺享受的老家伙,笑意温软的问,“哦,原来你还活着呀!”

榻上的老家伙仍旧半眯着眼,不动声色打量着她,半晌低低叹息一声,却是不语一字。

“你有的是时间跟他叙旧!”凤淳净轻笑,“不过得先换个地,大概得到下面去。”她眼皮往地面瞟了瞟。

蔚凌然仍旧笑眯眯,道,“哦,下地狱呀,那是你该去的地方,放心,看在你是我妹妹份上,我绝不和你争!”

“算了,我们还是少做那些市井泼妇才做的事,谈谈正事吧?”

“我们能有什么正事好谈呢?”蔚凌然笑晏晏望着她。

“正事么?”凤淳净也在笑,“就是把你怀里的某个东西给我,在某件东西上面盖上个章就行了。”

“哦?给某个东西盖章!”蔚凌然在装傻,眼神水光潋滟的看过来,“尊敬的女皇陛下,你现在不是应该一手握着权杖一手握着玉玺吗?怎么会需要和我这个外人要什么东西盖章呢?”

“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姐姐将东西偷出宫去的!”凤淳净叹了口气,又笑,“玉玺嘛,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偷也没有用,蔚王你说是不是?”

“谁说偷着占着没用的?”蔚凌然笑眯眯的接口,慢吞吞从怀里掏出那个司实给她的锦包,“当然有用得很啊!起码我现在想毁它就毁它。”她将锦包放在掌心里轻轻一握,玉玺瞬间化为粉末,簌簌落地。

看着地面那一堆玉粉,一直也在笑的凤淳净终于微微变了脸色,“你……果然是疯子,毁传国玉玺这种事也只有你干得出。”

“是吗?多谢夸奖!”蔚凌然很谦虚的笑了笑,“亏得毁了这传国玉玺,不然继续看着你令人作呕的笑容和你说话,真是生不如死。”

“哼,和你说话我觉得一样浪费时间。”凤淳净脸色陡变之后,一脸寒意,“现在你们么……可以滚出去了。”

“正好,我也想对你说这句话,不过比你的还要多一个字。”蔚凌然笑眯眯抖抖锦包,“你现在可以滚出去——死了!”

“为什么?”凤淳净眯眼在冷笑。

“你的眼睛留在肚子里了?还是你以为床上那个所谓的人质可以救你一命?”蔚凌然温和愉快的笑,指了指榻上的凤轩皇帝,“不好意思哦,我大抵要令你失望了,他——我没兴趣也不关心,你若想杀,请便,请快点下手!”

“你身后的三千护卫和天邦夏饶在渡城的力量,也换不来么?”

蔚凌然微微笑着,“嗯?请说明白?”

“你以为凤初式那些人都是那么听话的么?告诉你吧,里面早有我的人控制的大局,你们翻不了凤轩的天!”凤淳净语气淡淡,神情隐现轻嘲,“就不知道你的三千护卫与他们两位的暗卫能不能挡得住门外的五万禁卫军?”

蔚凌然默然垂下眉眼,宫门外突然传来骚乱之声,凤淳净得意地笑了笑,“你听,已经开始了。”

凤淳净突然偏了头温柔地望向南宫谈,笑意嫣然的道,“七殿下,是否考虑做我的王夫呢?”

素来冷漠倨傲的南宫谈竟然也微微笑了笑,看了一眼蔚凌然才慢慢道,“王夫么?假如你做凌然的陪嫁,每晚给我们拾床铺被,我大概可以考虑下……让你做小的!怕就怕——凌然她不乐意!而且看着你这张脸……我也怕——会吐!”

蔚凌然当场黑脸,对这个厚脸皮的铁板人很有意见,但看着凤淳净那张憋屈的脸又觉得想笑,南宫谈这家伙,想不到狠起来他的嘴巴也这么毒,简直与某个厚黑的家伙不遑多让。

可是——她什么时候说过她要嫁给他?

凤淳净深深呼吸了几下,才冷冷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你们立刻退出去,并且发誓永远不来侵犯凤轩,否则就算我动了不你们几人,但要杀死三千个护卫还是容易得很的。”

“哦,你这美梦做得也美得很!”蔚凌然回以冷笑,“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动动嘴皮子,这天下就大定了,女皇就登基了,凤轩就是你的天下了!”

“怎么?你有不同意见?”凤淳净幽幽冷笑,盯着蔚凌然的眼睛漠然道,“你蔚大王不是很有但当吗?不是善良正直不会乾无辜吗?难道为了杀我一人,你要将你三千护卫的性命留在这?”

“看来你还是挺了解我的嘛!”蔚凌然笑嘻嘻,“不过,谁留谁的命还不一定,要不要试试?”

凤淳净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眼神完全与这幽暗夜色融为一体,泛着幽冷的光,像一尊僵化的蜡像木立着。

沉默半晌之后,她语气森森的说了一句,“去,拿点彩头过来给蔚王他们看看,让他们亲眼瞧瞧不听话是什么后果。”

一声命令后,听得屋檐瓦顶上有脚步声飞速踏过。

殿内所有人都不再说话,蔚凌然懒懒挑着帘子似笑非笑的神情立在那,凤淳净对着幽幽昏黄的灯,脸色阴鸷冷狠,手不停地绞着锦被。

今天,对她来说,其实已经到了最恶劣的地步,她所倚持的母后与地尊都已死,如果今日不能逼走他们几人,她便再无压制他们的能力,唯一寄予消于蔚凌然的仁慈心软,之后她迅速登上皇位,然后再集凤轩全国之力,将眼前几人全力绞杀在凤轩国境内。

至于杀掉他们会引来什么后果,那也不是她能顾得了的,到时纵是灭国了又如何?至少她登上了皇位,做了凤轩的女皇,报了今生最大的仇。

当初就是顾忌着他们几人身份,不想杀了他们惹来三国联合倾国之祸,才让地尊去假冒分化他们,心中还隐隐的抱着消,也许她当了凤轩女皇,以一国疆土为嫁妆,南宫谈会回心转意?

就是因为心里抱着这一份消,才没真正下杀手,她其实该一早让地尊杀掉他们。

凤淳净目光一转,落在榻上呼吸重浊的老家伙,皇帝还是那个意识迷糊不清的涅……该死,母后究竟给他吃了什么药,把这个老男人弄成这副涅,只要便于控制就行了,何至于搞到现在这样……玉玺没了,圣旨上女皇的名字还空着!

殿门外急踏的脚步声遥遥传来,打破殿内一地沉寂,凤淳净抬起眼眸往殿外望去,嘴角眉梢皆勾出一抹森凉的笑容。

第206章 云开月渐明

踏沓脚步声中,有人大步跨进来,隔着老远的距离手往空中一掷,几个血淋淋的人头骨碌碌滚到蔚凌然几人面前来。

他们低头看了看,脸色皆微微生变。

凤淳净一声冷笑,道,“动手!”高声如鼓远远传开去。

“是”一声铿锵之力的回答,接着听闻殿外杀声震天,随着大开的殿门冲进殿内与地上头颅的血腥味混在一起,整座凤轩皇宫霎时便充满了杀戮的味道,凤淳净雪白手腕往空中一挥,冷然道,“留住他们,生死不计。”她轻蔑的目光自几人身上扫过,又是冷冷的哼道,“让他们在这好好听着自己部下人头落地的哀号声是如何的美妙动听。”

就在凤淳净一声冷笑里,殿内突然飘进十名面无表情的高手,动作迅速的将他们四人围在阵法当中,“我师傅作为五大尊之三,竭尽一生研究出来的精妙阵法,就算你们几人武功再高,今天也难脱此阵。”

说完,她竟然不再看蔚凌然这边,陡地转过身,森然冷笑道,“父皇,我们还是把未写完的圣旨写完吧。”

蔚凌然笑嘻嘻地叹息一声,“唉,看来今天我们确实得退出去了……!”

“那便退吧,你去哪我们便跟着去哪!”姬沅和轻笑着附和。

“可是,我很想试试我的新玩具呀,怎么办?”她半含笑半犹疑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突然在街上见到自己喜欢的东西那种向大人含娇恳求的表情,半撒娇的语气里她突然手一扬,清喝一声,“起!”

四条飘逸如飞的身影瞬息自阵法中蹿起,然后众人只觉眼前一暗再一亮,一片雪亮的森寒中,十人脖子同时被细若发丝的网兜住,“去!”少女又是一声清叱,十颗人头便同时如递次盛放的腊梅飞向凤淳净,绕在她头顶上,并一一炸开。

沉闷的爆炸声里,凤淳净一声怒喝,立刻便侧掠翻跃,滚出人头炸弹范围,然而她再翻再掠仍有一颗人头如影随形,直至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拔出武器去格挡,那颗人头仿佛森然盯着她,发出桀桀冷笑声中,避开她的绝世好剑,依旧不偏不倚地在她头顶轰然炸开,粉白的脑浆与鲜红的血还有皮肉翻飞的碎屑罩了她满头满脸。

“啪啪啪……”

懒懒坐在横梁上的蔚凌然响亮拍起手掌,笑微微道,“哦,女皇陛下,这——就是你让我们看的好戏吗?嗯,看在你诚意这么足的份上,这戏么……还勉强看得过去啦!”

“你们……你们……”凤淳净一身恶心狼狈中,脸色青红难辩,气急败坏的道,“怎么?怎么……?”

“嘿嘿,也没什么……,不就是未来的女皇陛下你太不让人放心了,所以我们只好操着点心,仔细着你的小动作就好!”蔚凌然皮笑肉不笑的在她头顶上凉凉道。

凤淳净沉默着,脸上表情沉郁狰狞再不复刚才的温婉平静,她突然动了动,一个电闪后退的动作,一退便退到了凤轩皇帝身侧,掌心一翻,将那张还未写完的圣旨抓起,一手捉起皇帝手腕,厉声叫道,“父皇,你写,你快写,快将圣旨写完,无论如何,我是嫡女,我出身最正统高贵,这凤轩女皇只能是我的。”

她眼珠通红,呼吸哧哧起伏,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争这最后一次。

皇帝突然握住笔刷刷往圣旨上挥字,少顷将圣旨往她手里一塞,呼吸不再浊重连喘息也轻微如常,只听得他蓦地悠然道,“圣旨,我已经写好了。”

凤淳净听得他突然不再喘息,语气也沉静平淡,心下一惊,连忙低头一看,圣旨上原先空白出来的位置饱满的填了三个字。

凤凌然!

她眼前发黑,身子晃了晃,突然觉得眼前有无数冷箭嗖嗖飞过,刹那射穿她胸膛,“凤凌然……凤凌然是谁?”

“不是别人,就是上面的大珞王——你姐姐!”皇帝悠悠起身,整理衣裳,用手指梳了梳头发,然后盘膝坐在床榻上,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虚弱苍老受人控制的窝囊皇帝,他气度华贵的安静笑着,帝皇风范刹那重现。

蔚凌然闲闲坐在横梁上,冷眼看着他,似乎并没有为他的变化所惊,也没有下来的打算。

皇帝却蓦然抬首,慈爱地朝她招了招手,“凌然,我的女儿,快下来,让朕看看。”

蔚凌然微微笑着,眼底一片黑暗幽尽的森凉,却似根本没听到一般,觉得殿顶上的雕花都比他好看千百倍。

凤淳净蹬蹬后退,这一刻脸色雪白塞纸,嘶凉的声音吃力道,“姐姐?哪个姐姐?”

她突然抬头,看见一张陌生却又越过遥远时光渐渐变熟悉的脸!

是她!原来是她!

凤淳净刹时面如死灰,终于被狠狠击倒,最后的妄想执念被彻底粉碎,原来回来夺她皇位的竟然是十三年前的仇敌,那时不过大她几个月就夺了她喜欢的南宫谈,十三年后,又再次来夺走她的皇位,为什么?为什么父皇如此偏心?

“为什么要将皇位传给她?我才是嫡女我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的那一个人!”凤淳净神情疯狂的大叫。

“很简单,你输了!”皇帝的声音在大殿静沉回荡,相比她的狂乱,语气再平淡不过。

“我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朕要选的是女皇,而不是女儿!”皇帝的声音沉静中仍夹一抹慈祥,对凤淳净这个女儿多少也放了些真心实意的疼爱情份在里头。

“不,父皇你是责怪我和母后师傅他们联合禁锢你,是不是?可是,你原本想传位的人——是我啊!是我啊!你为什么要变掛?”

“我根本就没有责怪过你什么!”皇帝突地指着圣旨上的名字笑了笑,“如果你能赶走他们,这圣旨上的名字还是会写你的,但是,你不能!”

“父皇,你……!”凤淳净一阵失语,处于极度震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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