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之前已经说过了,凤轩的皇位,能者居之,朕要选的,是可以安安稳稳坐稳当这个皇位的人。”他微垂下眼,枯老的手掌缓缓抚过传位圣旨,“朕近年身体大不如前倦民怠政,凤轩积弊日深,各皇子皇女忙于争夺皇位,也无心朝政,在这样的情况下,凤轩国力日衰,如若不选出一个有魄力的人来接替皇位,如何能够带领凤轩改弊强国!”
“所以你一手放权子女,又放出要立新皇的消息,让你的子女们在势均力敌中互相残杀?”凤淳净越说嘴唇越抖得厉害,连身子也禁不住颤抖了起来,“父皇,我们可都是你的……亲生子女啊,你怎么能?怎么忍心?”
皇帝沉默了一会,半晌平静道,“朕……也是这么过来的,跟自己的兄弟姐妹像野兽争夺食物一样争夺皇位!”
用皇位作饵,诱使子女互相残杀,谁能夺得最后的胜利,谁就是胜者,就像狼群中独领风骚的狼王一样,必定是狼群里最凶残最优秀的一只。
这就是无情帝王家!
大殿此际静寂无声,所有人都被底下两父女的对话冻着了,这森冷彻骨的寒意甚至塞过这隆冬冰冷的天气许多倍。
“好……很好!”凤淳净一阵死寂沉默后,突然疯狂而凄凉的悲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不休,笑得满脸泪水,笑出一殿讽刺,“我的好父皇,原来你才一直都是最狠的那个……,以前我还瞧不起你,还以为我和母后已经牢牢地控制住你,我们还一同轻视你懦弱无能,觉得你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现在我发觉,你太配了真是太配了……!”
“淳净,做我凤轩皇族从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皇帝表情淡淡,丝毫并不为她所影响,平静道,“你可知道我们凤轩从来就没有一个亲王是为什么?”
凤淳净神情痴迷,悲笑了半晌突然低声喃喃道,“知道,原因我知道……是知道,但是轮到自己头上……。”
“所以,朕说你……不如凌然!”他欣慰地抬头望了望那个一脸冷索嘲讽之意的少女,“她或许是旁观者清,或许是因为她经历了珞篱的叛乱,朕的心思她似乎早早便猜着了,而你日日在朕的身边,竟然半点也猜不到……!”
凤淳净神情挫败地缓缓软倒在地,她真的不如那个贱人么?小时候是这样,隔了十三年后的现在还是这样?
“父皇,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她的?”凤淳净突然恢复过来般冷冷一笑,也不看别处,直直盯着皇帝逼问。
第207章 最后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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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你姐姐。”皇帝看着凤淳净温柔的道,“你也不要小看朕,她从来就没小看朕,所以这一点,你姐姐比你强。”
“哼!”蔚凌然在头顶冷冷哼了一声,“那是因为我深知凤轩皇族是个变态的皇族,还有,我告诉你,再多说一句姐姐,我立马下去拔光你的牙。”
“朕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有个女儿流落在外。”皇帝根本不理会蔚凌然的叫嚣,似乎没有感受到她压迫的杀气一样,十分耐心的对凤淳净道,“朕知道她在五年那年不知所踪,后来蔚凌然在天邦堤城抢做代城主的时候,朕开始注意到她,并追查了她的来历,发觉苏婉贞亲生女儿其实早夭了,蔚凌然不过是被收养回去的。”
皇帝抬头对殿顶上冷眉怒目的少女看了看,然后又道,“但是却无人知道她五岁之前的身份来历,后来我突发奇想,猜测她会不会就是我那个五岁便失踪的女儿?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曾先后派出多人到她身边,只为看到她的真实容貌,当然,我这个宝贝女儿几乎没有露出真面目的时候,然而面具戴得久,终也有脱下来的时候,后来她的画像带回宫里,我只看一眼便确定她是我的女儿无疑。”
蔚凌然在上面冷哼一声,心想若不是她后来遇上徒戈怰,没有开始练武功,她永远也破不了娘亲对她容貌的封印,你个老家伙派再多人来查又有什么用?不过一切皆命定而已!
“凌然,我的女儿。”皇帝很慈爱的展开双臂,淡淡道,“快下来让父亲看看。”
蔚凌然笑意森森的看着他,“哦,父亲?”
皇帝眼神亮了亮,凤淳净脸色白了白。
不待皇帝欢喜,蔚凌然已冷冷笑道,“你既然调查过我,一定也查到当年我为什么被苏婉贞收养的吧?可惜十三年前没被你的好皇后毒死,派来追杀的人也那么不济,连一个病得奄奄一息的小女孩也找不着,不然今天这戏也唱不下去,试问你的好皇后毒害我追杀我时,你又在哪里?你配做我蔚凌然的父亲么?”
皇帝脸上抽搐,有些扭曲的表情好一会才恢复正常,他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道,“凌然,朕知道你恨朕,但是朕当年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皇后那毒妇也被你杀了,你也算为你娘亲报了仇,你放心,成玉你杀了便杀了,朕绝不会追究你责任,朕下旨废了她,再将她成氏家族株连,为你也为你娘亲出了这一口恶气。”
“还有我手上这个。”皇帝扬了扬圣旨,道,“朕已经决定传位于你,待你登基为女皇,以后凤轩就是你的,一切生杀大权尽在你手,你想怎样便怎样。”
“不!”凤淳净狰狞凄厉的声音划破黑夜的天幕,软在地上的身体突然弹起,扑向皇帝手中的圣旨。
皇帝脸色一变,手一撒便收了圣旨,凤淳净不管不顾的扑过来,一双纤纤玉手上指甲泛着莹莹绿光,她扑势如虎,也不管一双带毒指甲只要划破皇帝一丝皮肤,皇帝便会当场毙命,她那样不顾一切杀气腾腾的扑过来。
殿顶之上,蔚凌然四人坐在横梁一动不动,看戏般看着底下两父女的争夺。
凤淳净像恶虎一样猛扑过来,皇帝将圣旨往书案上一拍,微微冷哼一声,突然往后一仰。
圣旨在桌上,长长一卷滑下,凤淳净扑到抬手便要扯过来撕。
“嘶……”
极轻微一声响,诏书尾端凤淳净伸手撕的地方突然爆出一撮火花,像赤贯的芒红一样在殿中读而逝。
“啊,我的眼睛……!”
嘶一声后,凤淳净发出凄厉的惨叫,两手捂在眼睛上,喷涌的鲜血汨汨渗出指缝淋漓滴下。
蔚凌然在上面居高临下漠然看着这底下一切。
凤淳净声如厉鬼般尖叫着,却霍地一转身,回首用她血淋淋的眼睛盯着皇帝,被那双再不复明亮的眼睛那么森然一盯,连皇帝也不禁颤了颤。
凤淳净却突然往他身上狠狠撞过来。
皇帝没料到她在这般重伤下仍能够准确凶猛地攻击自己,一时情急之下大叫,“凌然,女儿——救我,救我!”
蔚凌然冷冷看他一眼,悠悠然在横梁上躺了下去,两手交叠枕着头,她喟叹一声,嗯,很好,很舒服。
皇帝见求救无用,凤淳净又那般凶狠不要命的撞过来,存心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涅,然而不容他思考,凤淳净已经一头撞了过来,凶狠狠撞在了他胸膛上,他喉咙一阵猩甜,在凤淳净再次抬手伸向他脖子之前,摸着身侧一个半圆的扳关一旋。
“霍霍霍……”
数十支同样淬了毒的箭不分先后同时射向凤淳净。
凤淳净眼睛已毁,然而听觉仍在,听闻这急疾掠风而来的声音,连忙后退,凭她的轻功自然可以退到安全范围,不受毒箭所害。
殿顶上的蔚凌然微微笑着,突然懒懒动了动手指。
凤淳净只觉急退里,背后陡地撞上了一堵墙,生生将她的退路堵死,随即只见眼前黑影绰绰,身体觉得被什么一扯一拉,然后一凉。
这种断绝生机的凉瞬间遍漫全身,她想低头看看,然而头再也弯不到她想要的弧度,密密麻麻的箭已经将她全身刺成了马蜂窝。
到了此时此刻,她张大了嘴巴放尽了喉咙,然而想叫却再也叫不出,人体所能承载的血液随着全身的箭洞,墨一般泼流出来。
她狰狞的表情居然是想大笑的涅,然而谁也看不出她的笑容,她的身体想向记忆中南宫谈的方向扭过去,扭过去想干什么呢?想最后再看他一眼?还是想拉他同归于尽一起下地狱?
明灭灯火里,一切都模糊看不清了,唯独那张俊秀却又硬朗的脸,依旧那么冷漠地横在她眼前,那时她尚不足五岁,然而她凤淳净一向要什么有什么,谁也不敢逆了她的意,因为她有那样一个强势纵容的母后。
那时的南宫谈偶尔到访凤轩,人不大却一脸冷漠,看她的眼神是那么厌恶,她不忿,一再放低身份讨好他,他对她的示好仍旧不屑一顾,却在那座宫殿,那座母后痛恨的女人住的宫殿里,他忙着讨好那个贱人,跟她娘亲一样小小年纪就勾引男人的贱人,还送什么五阵图……。
她从来不知道拒绝的滋味,也永远不会接受拒绝,从此……南宫谈便成了她这一生的执念,执到最后不知是恨是痛还是爱,只知道她永远也得不到他了……永远!
高踞殿顶之上的南宫谈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看着这个至死方休的女人,眼底露着深深憎恨与厌恶,如果不是她,凌然怎么会被一群变态的太监猥琐,怎么会自我封锁记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在学士府受那么多若?
如果不是因为她,凌然今天已经成为他的妻子,而不是……!
他表情森凉地,将衣袖往下面轻轻一拂。
一拂便生了一股难以跨越的力量,将扭身想向他方向扑来的凤淳净生生阻住,阻在他身下三丈距离之外,就算是死,他也不允许这个女人靠近他身边三丈之内的范围。
巨力一阻,凤淳净身上的箭生生再入三分,她微仰着头,不甘地缓缓倒了下去。
然而,就连死,姿势也是受罪刑般,身上利箭太多,已经牢牢支撑住她的身体倒不到地面,而倾斜成一个高高的很累的姿势架着。
床上的皇帝不停在咳嗽,他确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暗中与成玉那个恶妇周旋那么久,又要兼顾凤轩上下局势,刚才还被凤淳净那么凶狠一撞,此刻蜷缩在床,只觉得浑身都疼得要散掉一般。
他咳嗽不停,然而面上却隐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将死又如何,他最终替凤轩选出了最合适的继位者,看凌然刚才躺下横梁的姿态多么随意潇洒,她一拦一拂的动作又多么决绝不豫,该狠时就得狠到底——凤轩不需要一个只心存仁慈的人来做皇帝。
想当年,他的父皇将传位诏书交到他手上时,他也是染了一身鲜血,一身兄弟姐妹的血。
曾经很多人笑他畏他如虎,他是畏,不过畏的不是妻,而是她身后那个像神一般强大又寸步不离保护着她的男人。
他曾以为,总有办法解决掉那两人,皇后年轻,地尊力壮,孤男寡女相处久了,难免会做出**的事情,只要破了地尊的功,凤轩皇宫自然再没有他们嚣张的地方。
然而,他小心翼翼算计了地尊很多年,将那些诱情之药,微量的渗入宫墙里,落在饮食里,甚至让宫人熏在衣服上,年长日久,他期望着地尊扑倒那个女人,那个他名义上的皇后——实则曾亲手害死自己姐姐他的正室皇后的毒妇。
然而万万让他想不到,那个毒妇竟然将她高贵的身份记得那么牢,从来不肯让地尊近她周身一丈距离,而地尊那个男人又是那么强大,长年累月的算计,竟然也能让他靠着武功生生压制下去……。
不过,现在终究压制不住了,看,他的好女儿,竟然选择了同样一种方式解决了那个强大的男人。
皇帝微微笑着,吭吭咳嗽着,却拿起了那份诏书,冲蔚凌然笑了笑,邀请她下来。
蔚凌然看着他的笑容,觉得不如看一条疯狗的笑还让她觉得舒服,这人的笑容分明是举着利斧的恶鬼,想要剥食人皮肉时才有的笑。
她坐在上面,一动不动沉默着。
皇帝并不着急,他有的是耐心,他相信没有一个人会拒绝这样的顶峰权欲,蔚凌然也一样,否则她当初就不会夺堤城抢城主之位,也不会在珞篱受封大珞王,既然她热爱权欲,又怎么会拒绝在凤轩这样一国作主的皇位呢?
女皇不是臣子,是随时将人命捏在掌心,随心翻云覆雨的神……!
黑夜再长,终究会亮!
曙光破开黑夜,将第一丝光明送入泰和殿时,殿内外仍旧血腥弥漫,冲刷不去,深深侵入了历史年轮。
天亮之后,便是腊月最好的吉日,是皇帝考验到最后一刻才定下人选的女皇继位大典。
荣获继位殊荣的继位女皇,蔚凌然还悠然地坐在殿顶晃着脚丫,漠然瞟着那道令凤轩无数人争生夺死的传位招书。
要礼钟敲响前一刻,蔚凌然悠悠动了。
她轻飘飘地从殿顶飘下来,飘到皇帝跟前。
皇帝眯起眼睛,闪着光芒得意无声地笑了。
他紧紧抓着诏书,等着蔚凌然伸手来取,然后他会将诏书攥紧缩回,再向蔚凌然提条件。
然而,蔚凌然冷冷看着他,笑意微微的笑了笑,却并不伸手,她怎么可能让他的如意算盘打响呢。
她漠然负手站立,并不伸手去拿诏书,而是冷然如霜的直接道,“条件?”
皇帝怔了怔,然后满意地笑开,好,很好,这才是他的女儿,这才是真正的女皇气派,他受点蔑视又有什么紧要,只要继位者够坚强够聪明够魄力他就喜欢。
看来这么多年不去认她是对的,看她的气势,分明比他那些养在身边养在皇宫的儿女们要强许多。
“你得先发誓!”皇帝缓缓下了榻,露出一堵墙后一尊神龛,“你发誓,你凤凌然,永远忠于凤氏皇族,继承大统,保我凤轩万世国祚,如有违誓,天地不容,必遭万雷同噬,尸骨无存。”
第208章 报答
皇帝对着神龛里似鸟非鸟似兽非兽的东西磕头,然后意味深长的道,“我凤轩皇族起源之祖,是上古神凤,向有神迹,无比灵验,万不可亵渎。”
随即他转回身,一腔希翼的看着蔚凌然,只要蔚凌然敢在这神龛面前发誓,就证明蔚凌然无心为难凤轩,不会为了当年睿妃枉死之事舀皇位来报复,虽然他自己觉得,一个凤轩女皇的位置足以抵消她这些年的怨恨与所吃的苦,但为了以防万一,这个誓蔚凌然是一定要发的。
蔚凌然看着他的眼睛,笑意凉凉的道,“凤凌然?”
“嗯,你如今认祖归宗,总不能还冠着蔚姓。”皇帝缓缓又道,“凤,才是尊贵的姓氏。”
“你真的决定将皇位传给我?传给曾经被抹黑给你戴鸀帽的颜汐羽之女蔚凌然?”蔚凌然似笑非笑的又追问了一句。
皇帝觉得她问这句是废话,想她大概是兴奋过头,这才反复哆嗦,便笑着答,“你娘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再说我也查清楚了,根本是成玉为了构陷你娘而捏造的事,再说,你继位之后,大可以蘀她正名,还可以给她封号,总之你做了女皇,一切都随你。”
蔚凌然笑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接过三柱香,对着那尊神龛依着皇帝的意愿将他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她发誓时吐字流利清晰,没有一丝含糊。
皇帝笑容满脸的听着,一张苍老的脸孔泛出满意之极的表情,随后将诏书奉上。
蔚凌然淡淡瞄了瞄,随随便便伸手接了。
想了想,那些为了这一纸诏书争成了森森白骨的皇子皇女,她突然便笑了起来,笑意晏晏里,尽是开在离合光影中不明亮的寒花。
殿外传来悠扬绵荡的礼钟声,蔚凌然抓了招书,漠然看皇帝一眼,然而不再理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殿外,所有大军已撤去,文官百官分列而跪,迎着金色光芒万丈的阳光,等待着今日的继位大典。
所有一切早已准备好,只等最后那一个名字落定尘埃。
丞相率百官惴惴不安跪在地上,等待着今后主宰他们命运的未来之手,他也不知道最后会是谁,因为陛下说过,谁最后从大殿走出来,谁就将是凤轩的新皇。
阳光灿烂,霞彩明媚,紧闭的殿门在万众期待目光中缓缓开启,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迎着明媚霞光,握一纸诏书,自殿内缓步踏出。
跪地的百官俱努力昂头,想要看清逆光而行的新主是谁。
跪在最前面的丞相终于在少女凝定光芒一刻,将她的容颜看清。
看清了却是一阵迷糊然后细细想了想,再然后浑身震了震。
他愕然抬头,怔怔望着那个冷然如霜的少女,那一双清亮明眸眼神下,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
他赶紧直了腰身,深深伏下去,率领着百官,叩拜凤轩新一代女皇。
一番梳洗粉饰后,蔚凌然被迎去凤轩正殿正式举行登基大典,其中有皇帝早为登基女皇所准备好的完美版本诏本,包括她的身份与出宫之后的经历自然都做了一番修饰,洋洋洒洒数万字,听得文武百官两耳起茧,也听得新上位的蔚女皇十分不耐,宣诏期间,这位明艳冷清又笑意狡黠的蔚女皇一直在座上嘚嘚敲着什么。
似乎依着某种规律,十分的好听,只有蔚女皇自己知道,那是一首她们四人组在研究所无聊时合创的歌曲,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她突然十分想念自己前世里那几个不知落于何方的好友来。
宣读完诏书之后是授传国玉玺,然而玉玺早被蔚凌然给毁了,自然授不了真的玉玺,蔚凌然随手从祭神的案奉上抓了块点心,放在明黄锦缎里一卷一包便塞到皇帝手中,于是老皇帝只好黑着脸将“点心玉玺”递给礼官,礼官再将这块特别的传国玉玺郑重的送到蔚凌然手里。
老皇帝望着那块点心玉玺递来递去,脸色一直灰灰的,嘴角也不停在抽搐,蔚凌然冷淡地瞄了瞄他,无所谓地接过礼官送上来的玉玺。
至于这块形状奇怪的玉玺像不像,百官自然不敢开口议论的,而被通知来观礼的皇子皇女们却又都不在场,他们一进宫门便被骗进后殿锁着了,新女皇的意旨请他们去敬奉祖宗吃饭,不用参加观礼。
殿门一锁,外面大军把守,任他们在里面叫破天也没有用,蔚大王曾经向她的护卫头子绵宇授意,谁不听话非要叫叫嚷嚷,就赏他一口泥巴,不多时,相信很多金枝玉叶都尝过泥巴的滋味之后,殿内终于安静下来。
老皇帝对这个一丝一毫的意见也没有,他继位当年,所有兄弟姐妹被杀了个干净,现在凌然不过让他们吃一嘴泥,吐出来濑濑口就是了,怕什么。
蔚凌然登基后,老皇帝变成了太上皇,自然得迁宫,蔚女皇让他迁到了与供奉祖宗牌位正对面的承恩殿,他过去后,蔚凌然从不过去请安问好,只令侍卫好好看守着,他说要见蔚凌然,她答忙于梳理朝政,他要求见其他子女,她答他们也在忙。
当然是在忙着,那一群没在争夺皇位中身死的皇子皇女们,被蔚凌然关在后殿,不许回家不许叫嚷</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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