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1 / 2）

不再挑剔什么了。

秦仁沉默了下，微笑说，祝你幸福。

黄莺说，你也是啊。

然后不久后她就走了。她走的时候并没有通知秦仁，因为她觉得，这次离开很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但她也不想临行的气氛显得太伤感。于是她觉得一个人离开是比较恰当的选择。

火车缓缓驶动的时候，她看向窗外，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心里又蓦地有点伤感。

那时是四月，在南方里天气才刚刚开始热起来，她所要去的地方是湖.南，不知道那边的天气是怎么样的呢？她想，窗外一大片浓绿在绽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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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x（秦仁回到酒吧里之后，并没有多少人在酒吧里，所以显得有点空荡荡的，十分寂静，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他一生交过许多的朋友，路过无数人的世界，又从他们的世界里退了出来。时隔多年，那些在他世界里的人也都离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人生不可以重来，时光不可以重流，青春也一样。想到这里，秦仁，心里忽然感到了凄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心头。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头昏沉沉的想睡觉，于是，他关上了酒吧的大门回到租房了睡觉。

秦仁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做了很长的梦，他梦回到了十几年前，和泡沫在一起拜佛的情景。黄黄的香烛粉沾满了他一身。他背着泡沫一步一步地走回租房里去。在梦里，他还看到了刘海，刘海也看到了他。但刘海的目光却是极其的冷漠与幽怨，只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然后场景转换到下一个地方，那是一条江的江边，河岸很高，有着护栏。夕阳的斜晖洒了下来，染黄了染黄的脸，使她整个身体似乎包裹着一层柔软的光辉。

秦仁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可又想不出来是在哪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江边秦仁肯定去过，只是不记得罢了。

秦仁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头昏沉沉的，然后他就想喝酒。每次他睡醒过来后他都会想要喝酒，因为他觉得，喝酒可以让人提神。

于是秦仁就回到了酒吧里面。这时候他发现酒吧外面已经有人几个人了，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t恤和其他的衣服。

从他们的样子来看，应该是的大学生。这让秦仁感到很兴奋，他喜欢看到充满青春活力的人，因为在他的身上属于他的青春已经逝去，所以他就很喜欢看到别人青春。

在这几个大学生当中，最让秦仁注意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年轻女孩，她白皙的肌肤以及洁白的面孔和白色衣服很配nad1（秦仁觉得她的那双眼睛很好看，就像深渊一样，一看就像要掉下去，但从那深渊上涌出来的却是无限的青春。

穿白色衬衫的女孩叫刘小雪，秦仁知道她的名字的时候是在不久后，但他们没有说过话，也不算认识。

那几个大学生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喝酒，喝酒的时候天南地北地聊天。因为是大学生，所以也经常说关于毕业以后的去向。

秦仁很喜欢听他们聊天的内容，这让他想起了1992年的时候，在刚刚创立三江情时的情景。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秦仁就会感到高兴，同时又有一点悲哀。

刘小雪并不太喜欢，因为她觉得他们聊天的内容太过于理想了。他们总是说要等到毕业的时候大展身手，要在社会上谋求自己的一己之地，再不停地发展，成为大企业家，至少也要在政府工作。他们之中也有想要成为科学家，教育者，政客以及县长。

刘小雪觉得他们实在是太幼稚了，完全就是一个小学生。社会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同时她又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成熟了，她的老师也常常说她太早熟了。她并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刘小雪的早熟表现在她十岁的时候就接吻，十四岁与男友开房，十五岁打胎。这些在常人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刘小雪并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只要自己喜欢就可以去做，而且也并没有妨碍到其他人，所以至今她也并没有觉得她错了。

人生是一场旅途，错了就无法回头，只能抱着错了的观念与失去的遗憾继续前行。

刘小雪第一次自杀的想法是在她十九岁的时候，她并不是因为后悔和心痛什么去自杀，而是因为她觉得很好奇，一个人在死去之后人的意识究竟会到了哪里，这让她觉得很好奇，渴望知道答案。

于是她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地出发了，在古龙的小说里，月黑风高夜是杀人的好日子，自杀也是不错的选择nad2（

可是她自杀并没有成功，具体的原因是被人救了。她自杀的选择是跳江，但后来一个叫陈泽的的人救了她。

……

秦仁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江边，他有强烈的预感，那个江边他一定去过，可是不记得了，这让他很苦恼。

他没有找到江边，可是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人。在十几年前，他曾经帮助过的陈**。陈**一眼就看出了是他，在与他打过招呼之后，他邀请秦仁去喝酒。

秦仁虽然答应了，可心里却一直在想着那个江边。落日的斜晖，橘黄的柔光，那个场景他永远也忘不了。

陈**现在是个成功人士，他很感谢秦仁十几年前的帮助，准备过几天正式地请他吃饭。

秦仁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只想着找到那个江边。陈**看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叹了口气。不久后两人就走了。

秦仁回到租房之后就感到昏昏欲睡，于是洗完澡之后他就去睡了。在梦中他再次见到了那个江边，刘海静静地站着。与之前的梦境不同的是，这次并不是夕阳，而是早上。

柔和有有些刺眼的阳光照在刘海的脸上，使她看起来就像一座雕塑，然而她的目光依旧是那么幽怨，令秦仁一阵心痛。

江下面是波涛汹涌，有点像大海。许多白鸽在上空飞来飞去，有几只还落到了刘海的肩膀上，刘海像个母亲一样柔和地伸出手抚摸着白鸽，好像她们自己很熟的样子。

梦做到一半的时候就中断了，因为房外面传来了急促的门铃声把秦仁吵醒了。

秦仁打开门，发现是陈**。陈**微笑着说，想要请他去吃饭，几天前说过的，他想要感谢秦仁。

秦仁心里一惊，心想他居然睡了几天吗？那个梦明明很短，时间却过得这么快nad3（这么想着，他忽然觉得肚子很饿，于是就和陈**一起去吃饭了。

在酒店里，陈**当然不只是为了请秦仁吃饭了，他了解到秦仁以前曾经是“三江情”公司的董事长及创始人，现在他的公司里正缺一个经理的位置，想要让秦仁来担任。

秦仁立即就拒绝了，他现在对公司什么的不感兴趣，现在他只想要找到那个江边，还有，他肚子很饿。

在再三的劝说无效后，陈**叹了口气，秦仁不想担任经理他也没有办法，不过他是不会放弃的。他的公司正缺像秦仁这种人才，他说希望秦仁可以再考虑考虑。

秦仁没有说话，吃完东西后就离开了，朝酒吧里走去。

到了酒吧时，那几个大学生正在外面等着，他们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秦仁会来一样。他们想喝酒，更喜欢来秦仁这里喝，因为秦仁这里卖的酒很便宜。

秦仁感到有点失落，因为刘小雪并没有在他们中间。秦仁喜欢看刘小雪那双像深渊一样充满活力但又略带忧郁的眼睛。

那几个大学生一边喝酒一边海阔天空地交谈着什么，秦仁依稀可以听到两个亿，三亿人民币数字，而且秦仁还注意到，在那几个大学生当中，加入了一个新的学生。小小的个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穿着判裤，眼睛眨巴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并不时地流露出向往的目光。

很快的，他们就有点醉了，虽然他们聊的是几个亿的人民币，但结账的时候却个个装作没看见，最后是那个小个子的女生结了账。

又过了不久，秦仁感到有点困。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几天他老是感觉很困想睡觉呢？喝了一点酒后秦仁又清醒了过来，看到没有人来之后，他就把门给关了，出去寻找那个江边。

36 他们终究还是没能理解

？readx（秦仁还是找到了那个江边，证明了他的预感是没有错的。那是位于珠.江的一个岸边，那时已经是夜近三更了，秦仁感到有点失望，因为刘海并没有在那里，他准备明天早上的时候再来一次。

然而，他又看到了另一个人站在江边，刘小雪穿着黑色短裙与白色衬衣，一脸平静地站着，柔和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犹如披了一层轻纱，看起来更加皎洁的身姿，朦胧而可望不可即。

那一瞬间，秦仁恍惚间产生了错觉。

刘小雪也看见了秦仁，两人对视了三秒钟，她就忽然朝江下面跳了下去，秦仁来不及多想，也连忙跳了下去。

三分钟后，秦仁把一脸苍白的刘小雪救了上来。秦仁这时才发现，原来刘小雪并不会游泳。

刘小雪被救上岸后，以双手抱膝的姿势坐在地上，眼里露出幽怨的目光。这目光让秦仁感到有点吃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青春的女孩会有这样的目光。

刘小雪忽然说，其实我几年前也曾经这样跳过一次水，后来也有一个男人救了我。

秦仁没有说话，叹了口气。

刘小雪又说，你想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秦仁说不想。

刘小雪眼睛里流露出奇怪的目光说，难道你不想真的知道那个人是谁？你救了我上来，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跳江？

秦仁说，我不想。

刘小雪没有说话。

秦仁继续说，你跳江是你的事情，而救了你是我的事情，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我已经做完了我的事情，你没有必要说明跳江的原因，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使再来一次我知道了原因我还是一样会去救你nad1（

刘小雪低下头说，你这个人真是奇怪。

秦仁苦笑说，其实更大的原因是我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出来。

即使这样，刘小雪最终还是说出来。她说，我第一次跳江是因为我想要知道人死了意思会到哪里去，刚才我跳江确其实我也不明白原因，只是我想跳而已。

秦仁叹气说，你这个人才是个怪人。

刘小雪继续说，后来有一个男人救了我。说到这里时她的眼睛里放出光彩来，他是个很成熟的人，所以我和他睡了一个晚上，我就喜欢成熟的男人，他叫陈泽。

秦仁心里惊讶了下，沉默了下说，后来呢？

刘小雪看着秦仁说，你想知道吗？

秦仁点了点头。

刘小雪说，没有后来，我和他睡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早上他就走了，我苦苦哀求他，可他还是要走，我甚至用再一次自杀来威胁他，但终究也没能够留住他。

秦仁说，看来你很喜欢他

嗯，刘小雪说，我真的很喜欢他，他身上的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深深地吸引了我，我第一次经历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秦仁没有说话。

刘小雪眼里的目光十分兴奋，继续说，我记得那天是晚上，就像今天晚上一样，虽然月光不是很明亮没有今天晚上这么皎洁。他把我从水里救上来后，我全身都湿透了。于是我们就很自然而然地做了那件事，我至今还记得他用宽厚的手掌抚摸我的肌肤的那种令人心跳颤抖不止的感觉和冲动，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nad2（

秦仁还是没有说话。

刘小雪说，现在你是不是认为我很yin.荡，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秦仁摇头说不是，一个人想做什么事，只要是他自己喜欢愿意，而且只要没有影响到其他人就行了。

刘小雪说，你果然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秦仁苦笑说，或许吧。

刘小雪笑了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你也是个很成熟的男人。

有多成熟？秦仁问。

刘小雪眼里放出了光，说，你很成熟，成熟到可以让我和你做那种事情，我喜欢和成熟的男人做做事情。停了下，她又说，现在无论你对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反抗的。

秦仁走近了她，刘小雪的心扑通直跳，闭上了眼睛。然后秦仁说，夜深了，天气凉了，早点回去吧。说完后秦仁就走了。

刘小雪感到有点生气，她一路跟着秦仁回去。

秦仁说。你跟我干什么？

刘小雪说，我无家可归。

秦仁没有再说话，此刻他心里还是在想着这个江边，他想明天早上再来一次。

刘小雪跟着秦仁回到租房后，呼呼地就在床上睡了下去。秦仁去下面条。

刘小雪说，你是一个酒吧老板，为什么会住在这个又小又窄的破屋里？

秦仁说，因为它很好。

刘小雪用鼻子使劲闻了闻，说，这屋子里好像有女人的味道nad3（

秦仁说，你的鼻子可能出问题了。

刘小雪站了起来，坚决地说，我鼻子没有问题，这屋子绝对有女人的味道，是一种兰花的香味，幽幽的很好闻，一个男人绝对不可能有这种味道。

秦仁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刘小雪醒过来就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桌上只有一锅面。她尝试地吃了两口，发现很好吃，于是就将整锅面给吃完了。

吃完面后，她就开始翻屋子里的东西，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坐在一棵树下安静地看书，那个女孩的脸很模糊看不楚，可是这个人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个梦她一直都没有忘记掉。

刘小雪一直翻，在中午的时候，她终于在一个陈旧的破大衣里面翻出了一叠相片，还有一个老式的相机。她看着那些照片，觉得很熟悉，照片上的女孩很漂亮，做着各种姿势和动作，就像一个模特。她脸上笑得很开心，那种笑容很天真无邪，没有一丝的污染。

似乎经历了很久的时光，照片已经泛黄了，可是仍然可以从照片上看到女孩青春的气息，同时她心里又有了一种久违的怀旧感。

她翻开照片的背面，发现背面写着两个字，“泡沫”。

……

秦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感到很失望，因为在那个江边，他等了一天也没有看见刘海。回到租房里时，刘小雪已经做好了饭，微笑说，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秦仁过来吃了两口，发现还不错，今天他也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于是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所有的饭菜。

他们吃完饭后就去了酒吧，与之前一样，那几个大学生仍然是等在外面，似乎真的知道秦仁什么时候会来一样。他们看见秦仁和刘小雪在一起，脸上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吃惊，好像出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他们身边又多了其他的女孩，高高的个子，脸上尽是冷漠。

刘小雪不屑地说，他们就只会招摇撞骗，骗吃骗喝，然后让低年级的学妹替他们付账，其实他们只是一群不学无术的人，只会靠着女人生活。

秦仁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一个人生来并不是为了要依靠别人，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在社会上生存下去，而且，他从他们身上看到了青春的活力。

刘小雪说，那不是活力，而是幼稚与谎言。

秦仁没有再说话。

那群大学生一直喝酒到了半夜的时候才离开，结账的时候依旧是学妹。

刘小雪打了个哈欠说，天这么晚了，不应该回去睡觉吗？

秦仁说不困，他想继续留在这里。

刘小雪没有说话，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又去了江边，可是还是没有看见刘海，这让他很着急。他回去的时候看见了陈**与刘小雪正在吧台上聊天，样子似乎很愉快。

陈**来这里的目的和之前的一样，劝说秦仁去做经理。

秦仁和上次一样没有答应，他只想着怎么样才可以在那个江边找到刘海。

陈**显得很失望，在表示他不会放弃还会继续来的之后就闷闷不乐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