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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引擎里输入“a市习宝”的字样,在按搜索键的刹那,他的手指竟有些微微颤抖。

“28岁女博士三十楼坠下奇迹生还”“三十楼坠下女博士一个月后奇迹苏醒”“a市佳康医院神奇救醒坠楼女博士”……电脑页面上铺天盖地的新闻,令郑世昌心跳异常。虽然没有一则新闻是配有图片的,但他肯定,这个奇迹生还的习宝就是他梦中的习宝。

每看一则新闻,“右肩至左胯”这几个字眼便重重地砸在郑世昌的心尖上,是活生生的疼无边蔓延。他无力地闭上眼,却未能将痛苦隔绝,黑暗里闪现的是那鲜血喷溅的血腥场面和项云天手足无措的彻骨冰凉。他和她的脸上还有身上,都是血,都是血……

梦里。没错,是郑世昌的梦里。

“我找到她了。”郑世昌自信满满地看着项云天。

“知道了。”项云天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你……怎么了?不舒服?”郑世昌说完,也惊讶自己居然关心起项云天来。

“我的时间不多了,明天必须离开。否则,我们俩都要消失。”项云天的神情很凝重,身子却有些飘忽。

郑世昌看着一身落寞的项云天,忽然间对他的恨意和反感都消失了,“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明天看见她时,我会借用你的身体,你不会反对吧?”项云天的眼神里居然多了丝祈求。其实,面对爱情,又有哪个不是脆弱的?

“我倒是想反对,可是反对有效吗?”

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终于难得默契地同时耸耸肩膀。

从梦里醒来的郑世昌戴上眼镜,倚坐在床头拨通了一个电话:“胭脂,马上帮我订一张明天去内地a市的机票,要最早的航班。”

秦胭脂本来甚是懊恼这个扰乱她春梦的电话,却没料到恰是梦里男猪角作乱。于是,她像只偷吃香油被抓了个现行的老鼠,顿时结结巴巴起来,“好的,郑,郑,周,明天一早给,给您送过去。”

“嘟嘟……”

那边郑世昌已经“喀嚓“一下挂断电话,这厢秦胭脂童鞋还在抱着电话对空凌乱……

梦里。这回是习宝的梦里。场景又回到项云天抱着她的尸体要跳崖的那一刻。习宝的魂魄悬在空中悲痛万分,却也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儿。

忽然,一阵白烟袭来,顺便冒出了两个人,不,是两个魂魄。两人西装革履,整体看上去也算风度翩翩,只是一个脸黑如包公,一个颜白如冬雪。

习宝这时只顾着怎么想法子冲下去找项云天,哪还顾得上来者何人。她不耐地伸出双手推向二人,“让开,别挡了老娘的道儿!”

两人面面相觑,这小娘子的胆子也忒大了吧?问世人谁不怕他们黑白无常啊?他们可是“阎王让你三更死,不敢留你到五更”的索命使者哎。

“大胆习宝,你命数已尽!速速随我二人到地府报道!”黑白无常一同发声,那音量刺得习宝耳根生疼。

“命数已尽?好一个命数已尽!”习宝这才正视二人,一串冷笑自红唇飘出,“老娘无辜穿越,死了两次,请问你们又是如何执法的?”

“额……”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颇为心虚地说,“习姑娘,不好意思,上次我们哥俩贪杯,结果……”

“你们贪杯?身为地府执法人员,工作期间贪杯?你们倒是爽了,老娘却要经历这生离死别!”习宝咬牙切齿,一双厉眼剜向这对令世人闻风丧胆的索命使者,“老娘要告状!要上访!要赔偿!要天天!呜呜呜……”习宝瘫坐在地,欲哭无泪。你妹啊,老娘这是招谁惹谁了!

黑白无常下意识后跳,避开习宝那狠绝的眼神,站在一旁用腹语交流起来。

“黑哥,咋整啊,她这个状态带回去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啊?到时候,咱俩这年终奖可就泡汤了。”

“小白,瞧你那点儿志向,年终奖那都是小事儿,要是被计入档案,还咋提正处?这辈子可就误这儿啦。”

“黑哥,俺听你的,你说咋整就咋整。”

“咱们再把她送回去。咱那地界冤假错案多了去了,不差她这一桩。”

“好。甚好。信黑哥,有前途!”

只见黑无常大手一挥,习宝便冲下项云天刚刚坠下的悬崖。隐约中,习宝感觉有一个黑影“嗖”一下从自己身边擦过,紧接着一道刺眼的白光劈来。

习宝在梦中被白光晃醒,心跳异常,病号服更是被汗水浸透。你妹的,这恐怕是几万年都不遇的事儿,偏让老娘碰上了,命运多舛啊命运多舛。拧开床头灯,习宝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大宝啊,咱娘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可要听娘的话啊,一千多岁可不是小孩子了……”

腹中的项大宝,本来就被习宝的梦折腾得极为不舒服,听闻他娘的话后更是满头黑线,仰头长叹,“老天啊,为啥给俺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娘,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调戏。”

由于项大宝所处的地理位置的缘故,项大宝的话都变成了咕噜咕噜的小泡泡。好巧不巧,习宝刚喝完水,只觉得腹中咕噜咕噜几声,便莫名其妙地放了几串响屁。

项大宝登时大囧,敢情俺说话都是放屁啊。所以,这位“老人家”降世后,一直少言寡语,能说一个字绝不用两个字来表达。

习宝曾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认为项大宝得了自闭症,并为此深深忧心不已。却万万没料到,这都是项大宝打娘胎里形成的心理阴影。由此可见,父母的一言一行对胎儿的影响何其重要。打架呢,最好用纸条来吵;嘿咻呢,最好意yin。

第57章 生生世世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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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宝再也睡不着了,她随手打开电视机,出现的竟是那个她好久不曾想起的男人,惠家明。画面上,他神情落寞地站在法庭听取判决。那样子,多少有些憔悴;那样子,多少令习宝心生不忍。

冷眼旁听席,有的人嘴角挂着冷笑,有的人眼里写满不屑,有的人一脸惋惜……这些神态各异的人,像极了那些参与峨眉山一役的所谓正道翘楚。那一张张道貌岸然的面皮之下,红与黑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冰冷的旁白响起,“经审理查明,2008年上半年至2012年上半年间,a市原书记惠家明利用担任市委书记职务之便,为他人谋取利益,先后非法收受他人贿赂,共计人民币6300万元、美元31万元。一审认定惠家明犯受贿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镜头最后定格在惠家明的脸上三秒钟,习宝被他那个充斥着终于解脱了的笑容触痛。这个曾在漫漫长夜里给过她无数温暖的男人,今世在他最难捱的时刻,也在保护着她,包括她那肥头大耳的老板。光那套价值连城的钻饰,就足够她喝一壶了。如今,尘埃落定,他便那样安心地笑了。习宝却再也控制不住,落下泪来。尽管前世,他曾手刃她,但那些温暖,是谁都不曾给与亦无法替代的。

“习宝,那老家伙就那么值得你爱吗?”韩欢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门口。他右手拎着酒瓶,左手扶着门框,一张俊脸看上去有些扭曲,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习宝,“你说啊,你他妈倒是说啊!”

“哗啦”一声,酒瓶被韩欢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就像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再不能收起。

“老家伙?‘钟一’还是‘惠家明’?他们,不是你能比的。”习宝脸上挂着冷笑,她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连武林盟主都不怕,何况一个醉鬼。

“哈哈哈……”韩欢松了松领带,笑里含悲,踉跄着扑到习宝的床边,一手用力掐住习宝下颚,一手狠狠插进习宝的发间揪住,“这么多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不够好吗!”

习宝还是毫无惧色,信手拿起一旁的水杯泼向韩欢的脸。她显然已经忘记,醉鬼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韩欢一愣,猛地俯身袭上习宝的粉颈、红唇,似是一头猛兽又啃又咬。一番撕扯后,原本牙关紧闭的习宝忽然松口,韩欢立马长舌直入肆意掠夺……

“嘶……”钻心的疼痛和着满口血腥,令韩欢抽气不已。只见,他一只手捂着嘴,另一手捂着****,从习宝的床头跌坐到地上。

果然,最毒妇人心。韩欢的心揪成了一团,但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抬头看着习宝,“对不起,我喝多了,以后不会了。”

“我累了,请你出去。”习宝闭上眼睛,轻抚小腹,看都没再看他一眼。韩欢怔了半晌,坐在地上一片一片捡着玻璃碎片,等到地面上干干净净时,他的手指已经无一完好。

医院走廊里,韩欢仰着头倚着那雪白的墙壁,尽量不让眼里的泪落下来,却还是没能控制住泪雨滂沱。他双手抱头,无力地蹲下身去。是谁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病床上,习宝在韩欢走后,终于哭出声音来。滂沱泪雨里,是前生今生,一幕又一幕。此时,最美丽仍然是爱;此时,甜蜜抑或痛苦都不再重要,只要真的爱过,痛过,存在过,已足够。

习宝一夜未眠,后果是在清晨的时候又困又倦,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又一觉。在某一觉迷糊完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坐起来想喝水却发现只剩个杯底儿了。她下意识地向门口扫了一眼,不知道那醉鬼走没,耍完酒疯过来给老娘当当使唤丫头也好呀。没想到这一眼扫去,她竟呆立当场。

“天天,是你吗?”习宝在失神中呢喃着,“是你吗?”

“天天,梦见你真好……天天……”习宝双眼含泪,声音哽咽。她丝毫没有发觉,眼前的天天变了样,已经不是古代装扮。

没错,习宝眼前的项云天正是搭最早一班飞机抵达a市的郑世昌。不过此刻,他已被项云天操控。

“宝儿,是我……宝儿……”只见郑世昌展开双臂,一步一步向习宝的床边挪着,他真的不敢相信,临走之前还能再见到他的宝儿。今天过后,一碗孟婆汤饮下,满腹恩爱痴缠尽忘,皆空。

“天天?”习宝使劲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疼,好疼。原来,不是梦,不是梦!

四目交投的瞬间,泪雨滂沱。项云天多想狠狠地抱抱他的宝儿,可是,那个不解风情的“项大宝”凸在中间,只能作罢。他小心翼翼地坐在习宝身畔,一手轻轻揽着这个他日思夜念的可人儿,一手抚着那凸起的小腹。

感受着项云天的温度,习宝忽然觉得无限委屈。她侧过身,举起两只小拳头一下一下捶打着项云天的胸膛,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才来,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之前,无论多么疼痛,多么孤独,多么难过,她都那般坚强地忍过,挺住。而如今,只需一眼,一眼便令她崩溃了。唉,情人面前,任何老虎都是小绵羊。

项云天任由习宝捶打着,一双眼贪婪地盯着习宝的脸,一手抚着她的留海,一手擦拭着那汩汩流下的眼泪。终于,他开口了,“小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项云天也哽咽了,千言万语都揪在一块儿,再也说不出口。他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习宝,满眼的宠溺,满眼的不舍。他又怎会不知,她对他的爱意和依赖?所以,他不敢对她说将要发生的一切。他忽然间好后悔,后悔就这样来见她,他这一走,宝儿该如何自处?那性子还不得……

项云天话音刚落,习宝就“哇”地一声哭出声音来,长久以来的压抑此时此刻通通倾泄出来。是啊,她纵然再强悍,亦不过双肩,担不动山高水长,禁不住相思万重!

第58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嘶……”随着日‘色’渐亮,项云天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w.shuhaha.。他不再犹豫,抬起双手放在习宝的肩上,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宝儿乖,不哭了,不哭了。我上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好好珍惜你。宝儿……我……要走了,宝儿……”

项云天话未说完,习宝的‘性’子就又发作了。只见她从自己的肩上拽下项云天的一只胳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抄起他的手“吭哧”一口咬了上去。

习宝红着眼,疯了一般,死死咬住项云天的手,那样子,似是倾尽所有。疼痛将郑世昌的灵魂从沉睡中唤醒。

“你在干什么?习宝,你疯了吗!”郑世昌一个条件反‘射’,站起身将习宝甩开。习宝的头磕在‘床’头上,愣住了,“你是谁?天天不会这样对我!”

习宝仔细打量起郑世昌来,暗忖着,这个男人虽然和项云天生着同一张脸,却有着不一样的味道。项云天霸气、稳重,‘性’子里透着‘阴’狠;而眼前这位,比项云天多了副金丝眼镜,表面上看去儒雅,谦和,骨子里却透着股邪气乖张。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莫非……

郑世昌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直了直身子说道:“我叫郑世昌,不是你的项云天。”此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满口醋意。

“噢?”习宝挑着眉‘毛’,眼里的氤氲情意已然冷却,“那敢问郑先生刚刚唱的是哪出?”

还真是个烈‘性’子,和梦里的习宝相差不二。郑世昌不由觉得好笑,项云天啊,你不愧武林盟主,还真是重口味。

“刚刚……”郑世昌刚开口,忽觉头痛‘欲’裂,“啊……”他只得抱头坐回习宝的‘床’边。只一瞬间,郑世昌忽然又和没事人一样抬起头。他再次抓住习宝的双肩,一脸焦急,“宝儿,我时间不多了,要去投胎了。”

“天天?天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习宝知道这一瞬间,郑世昌是项云天。她双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扫过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细纹。

“宝儿,郑世昌是我的转世,我如果不去投胎,我们两个都会消失。”项云天满眼柔情里,夹杂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不,我不要你走!无论到那里,我们一家人都要在一起!”习宝的双手紧了紧,语气里,眼神里,满满的坚定和决绝。

“小傻瓜,我怎么舍得你和大宝。让郑世昌替我照顾你们,好不好?”项云天放在习宝肩上的双手亦抚上她的脸,他好不甘好不舍啊……

“不好!你若敢再丢下我,我唔……”习宝的愤恨都被项云天拦截在她的口腔里,他一下一下轻轻‘吮’‘弄’着那张日思夜念的红‘唇’……恍惚间,他的耳边响起他们初相遇时她那声嗲声嗲气的“天天”来。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习宝闭上眼睛,却不满足这样的浅尝辄止,张口回击……一时间,口水、泪水、痛苦、绝望‘交’缠在一起,甜甜的,咸咸的,苦苦的。没一会儿,一开始的轻轻‘吮’吸已经演变成狂风暴雨……这一‘吻’,穿越了前生今世,沧海桑田;这一‘吻’,惊涛骇‘浪’,抵死缠绵。

忽然,项云天‘抽’离了这个‘吻’,仔仔细细地看着习宝满是泪水的脸,“宝儿,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不!不!”习宝一脸惊恐,死死抓着项云天不放。可惜,她抓得住身体,却抓不住他的魂魄。

“嘶……”又是一阵‘抽’痛袭来,郑世昌捂着头,险些倒在‘床’上,“习宝,他走了……”

习宝猛地推开郑世昌,踉跄着从‘床’上落下来。她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慌张地环视着病房的每一个角落,“天天,你在哪儿啊?天天,别丢下我,好不好?别丢下我……”从此以后,天大地大却再也回不到那个怀抱,习宝瘫坐在地失声痛哭起来,最后变成歇斯底里的嚎啕……

郑世昌呆呆地坐在‘床’上。他眼前,这个肝肠寸断的习宝和梦里被风云寂灭刀划开的习宝‘交’替闪过,重合……忽然间,郑世昌那颗皮糙‘肉’厚的心有了裂缝,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爱啊,让一个‘女’子连死亡都不惧怕!

项云天离开了,不只习宝情绪大幅‘波’动,她腹中的项大宝亦气愤填膺:这重娘轻儿的爹,居然连再见都不说,完全无视俺的存在,这让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

项大宝心理失衡的后果就是控制不住地张牙舞爪,手蹬脚刨起来,他要出去,要找他爹算账去!

“啊——”伤心‘欲’绝的习宝忽然感到腹部一阵阵‘抽’痛,紧接着似是有液体从****流出来。

“怎么了?”郑世昌回过神来,冲到习宝身边。

“疼,疼……”习宝捂着小腹,满头大汗。

郑世昌连忙将习宝从地上抱起,小心地放到‘床’上,“别怕,我去叫医生!”他刚要转身,衣角却被习宝抓住,“按,按钮……”郑世昌大囧却也顾不上许多,连忙按上‘床’头的红‘色’按钮。

因为习宝是医院的重点保护对象,立时有一大把医生护士涌了进来,郑世昌一下被人群挤到墙角,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咳,咳……”郑世昌刻意咳了两声。终于有人察觉出不对,“哗啦”一下闪身让出一条通道来。

“哦,对不起郑先生,这边请。”主治医师卜文忙里‘抽’闲赔笑道。这位大亨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那是他们董事长钱铎的好友。今天一早他还没起‘床’就被钱铎叫起来,去机场迎接这位贵宾,顺便汇报病人的情况。

想到这儿,卜文有点冒冷汗,今早汇报的时候还没有早产迹象啊。可转念又心安起来,看这位林‘女’士悲痛‘欲’绝、梨‘花’带泪的模样,必是受了很大的刺‘激’,额,是否受刺‘激’可不属于他的诊断范围,俺是医生又不是半仙儿!

“她怎么回事?有没有危险?”郑世昌扶了下眼镜,单手‘插’兜走了过去,不怒而威的气势立时令两边的小医生们不自觉地退让。

第59章 项大宝的人世游

?“郑先生,林女士有早产迹象,必须马上进手术室。【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卜文有点紧张地说出检查结论。

“那还磨蹭什么?赶快进手术室!”看着习宝愈发抽曲的脸蛋,郑世昌有点气急败坏。

“啊?噢,快!你们几个把病人推过去!”平日里从容沉稳的卜文,今日里居然有些乱了阵脚,跟在后面有点自惭形秽。好在大家都比较慌乱,没人注意到,否则,他一直以来的权威形象恐怕得垮掉!

产房外,郑世昌愈发坐不住了,那撕心裂肺的嘶喊声似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每尖叫一声就刺他一下。他忽地站了起来,搓着手,来回踱步。他从来不知道,生孩子竟是这般痛苦。当年,前妻董薏然生女儿郑心的时候,他正在国外谈生意,现在想想还真有几分愧疚。

郑世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习宝生孩子我心疼,是为项云天疼的,绝对是为项云天疼的!

这时,产房的门开了。卜文举着沾满血的双手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郑先生,产妇难产,她说要见项云天,否则就不生了。郑先生,麻烦你联系下项云天吧。”

“难产?有没有生命危险?保大人!”郑世昌还算冷静。不过,姑奶奶啊,让他去哪里联系项云天啊?罢罢罢,死马当成活马医,反正自己和项云天长得一样,郑世昌一咬牙,“我进去!”

“好。好。郑先生你先把除菌服换上。”卜文有点蒙圈,人家叫项云天进去,你郑世昌进去干嘛?额,不会又一个三角债吧?卜文的八卦细胞忽然雀跃了。

看见习宝,郑世昌的眉毛不由拧成了一团。她的病号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头发黏黏地贴在额头上,嘴唇已被她自己咬的血肉模糊。四目相对,郑世昌下意识上前攥住习宝的手唤出一声“宝儿”。

她哀痛的表情让郑世昌明白,这个女人已经生无可恋,一心求死,如果他再不帮她,就没有人能帮到她,结果定是一尸两命,“项云天,算我郑世昌欠了你……”

“宝儿,我回来了。答应我,好好活着。好不好?”郑世昌一边为习宝擦着上额头的汗水,一边轻声说着。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习宝终于有了反应,泪如雨下。她两辈子的眼泪,恐怕都在今天流尽了。

她缓缓拿起郑世昌放在她额头上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吭哧”一口咬了上去。这一回,郑世昌没有甩开习宝,因为他此时经历的疼痛比起习宝正经历的疼痛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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