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2 / 2）

艾青桐声音发冷，“我确实不知他在哪”

“他和老三一起喝酒呢”杜爸爸赶紧安慰，“两人电话都关了机，刚回过来”

艾青桐麻木地“哦”了一声想要挂断，杜爸爸像是猜透她的心思，急切道：“小青，今晚全家聚餐，你回来一趟吧”

知道她会拒绝，杜爸爸使出了杀手锏，“我有几句话跟你说……是关于你妈妈”

像是被掐中死丨穴，艾青桐立刻应了

尽管成年后，妈妈只褪色为脑海中一点模糊的影子，可却是最具诱惑力的一点

换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的腰身果然*了一些，不自觉用手抚了抚小腹，有一个悚然的发现，穿衣镜中的她做这个陌生的动作时，竟如此自然和谐

一个事实清晰而突兀地映在脑海：她怀了他们的孩子了

肚子里孕育的，是她与他的宝贝

可却来得如此不是时候

注定要被遗弃

心中酸楚得不能自已，她飞快收拾了出门不是没想过要用这个孩子来挽留，倘若今晚，她石破天惊地对着他以及杜家人说出怀孕的事情，或许他们之间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微弱的万分之一消

可是，她不愿

倘若爱情是用附加手段来挽留，婚姻是靠孩子来求得，那便不是爱情，至少不是她艾青桐的爱情，更不是她想要的婚姻

到了杜宅后，艾青桐才恍然今晚聚餐的目的――欧阳云亦在，这是她第一次参与杜家人的晚宴，意味着她已算是杜家的一份子，大概算是欢迎仪式了

欧阳云见艾青桐进来，不由向杜明泽贴得更紧了些，同时对她温婉一笑

艾青桐视若不见，直接坐到了尾座，全然没有订婚宴上大方祝福的风度

而杜明泽半眯着醉醺醺的眼，神情漠然，对于欧阳云的亲昵投怀丝毫不拒……

最亲近的女人

席间，欧阳云和杜妈妈互相夹菜，俨然一对亲热婆媳艾青桐只觉得谈笑声无比刺耳直往她耳朵里灌，她尽量克制着不去听不去看，低头扒菜

熬到饭毕，杜爸爸起身，她忙跟在后面去了书房zee

房门掩好艾青桐等着杜爸爸开口，可他慢悠悠地坐下，洗茶杯，取茶叶，泡茶，像是在表演茶艺一样

最后推一杯到艾青桐面前，乐呵呵道：“小青，来尝尝我手艺，是不是进步了？”

艾青桐品一口，抬头望定他，“干爸，我妈妈究竟是怎么死的？”

“咳……”杜爸爸呛了一口，苦笑着将尴尬掩起，“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她出了车祸”

艾青桐打量他的表情，半晌唇边漾出抹苦笑，“那今天你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事？”

杜爸爸手指捏紧了茶杯，好大会儿才迎上她的目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记得，你妈妈临走时的样子”

“她从昏迷中醒来，苦苦求我代她照顾好你，直到你长大成丨人，有个好归宿”杜爸爸叹息

艾青桐并未感到惊讶，她从记事起脑海中就已经有了杜爸爸的印象：和蔼亲切，很疼她，妈妈让她管他叫干爸，说是爸爸艾世成最好的朋友

妈妈去世的那幕她没见到，温柔慈爱的笑靥直接化为墓园里一具冰冷的石碑，杜爸爸桥她的小手祭拜完后，将她带回了杜宅

犹记得那日下着小雨，空气里弥漫着潮冷气息，杜妈妈立在玄关，第一眼瞧见板凳上幼小的她便皱了眉，什么话都没说，甩手上了楼

而不过四五岁的她，在天大的变故面前一直呆呆的，直到有个坏小子踩着旱冰鞋在大厅里横冲直撞，冲到了她身上，两个小孩子摔成一团，她的眼泪才破堤而出

那张幼时久违的顽皮脸庞扑入脑海，艾青桐的心骤然刺痛，她慌忙让自己回神，看向杜爸爸，却发现他眼底似乎闪烁着泪光

再一看才知是错觉杜爸爸正微微笑着，“小青，你跟阿泽的事，干爸对不起你不过，你也知道，实在是不得已”他顿了顿，语气低沉郑重，“我答应过你妈妈，将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决不会食言过几天，就安排几个优秀的世家子弟，你们相相亲”

“不用了”艾青桐放下茶杯，起身就走

杜爸爸望着她背影，无奈叹口气，“小青，你要是不接受相亲这种方式，就自个儿找个靠得住的人结婚时，干爸同样不会亏待你，嫁妆早都备好了”

话音在房门阖上的瞬间传入耳内，艾青桐喉头一阵哽涩她望过去客厅，杜明泽正被两面夹击，对面坐着杜妈妈，身边依着欧阳云两个女人的目光环绕着同一个男人，情深脉脉

她们会是他此生最亲近，最重要的女人

而自己，痴心妄想，不过一阵转瞬即逝的风而已

艾青桐埋了头，疾步走出房内

脸上醉意未尽的杜明泽，漠然而平静，从始至终未曾看她一眼，却在她的身影消逝的一刻，腾地站起来，转身撞到了墙棱上

杜妈妈和欧阳云同时惊呼，他浑然未觉，调了方向继续一路磕磕绊绊回了卧房，反锁上门……

偶遇

很多年后，世事浮色褪粳艾青桐回想起这一天，愈发感慨命运的安排，或许是偶然巧合，或许是冥冥注定，然而终究是顺理成章地发生了这发生，颠覆了她此后的一切进程

她决定了要去打胎

为了避免碰见熟人和一些莫须有的麻烦，特意选了一家偏僻的普通公立医院

说不忐忑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捧着一堆化验单候在门口，身边络绎不绝的，是年轻或不怎么年轻的女人，他们都有男友或老公陪伴安慰，脸上无论溢出懊恼还是幸福都有人分担

风时不时穿廊而过，冷飕飕的，艾青桐将外套的帽子罩到头上，依旧抵不住寒意渗进每个毛孔，她只得回过身去坐候诊椅，却在这时，无意间瞥见了座椅上的另一个样貌清秀的女孩

同样孤零零的，没人陪伴，同样头上裹了厚厚的帽子，甚至脸上的那份沉郁落寞也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腹部已高高隆起，大概有六七个月的样子

这时，那女孩恰巧抬头，与艾青桐四目相对

两个人同时愣了

“薄太太”最终还是艾青桐率先开口打招呼

虽说薄一尘和妻子闹翻了，如今又为疗情伤出了国，可总算没办离婚手续，面前这女孩依旧是画室的正牌老板娘；何况从杜明易那个角度来论，他们也沾了份亲

“艾小姐”梅林冲她点点头

对于艾青桐，梅林还算熟络，在画室见过很多次，并听闻她是杜家的养女――杜三少的义姐可直到春节期间随三少在铂苑山庄借住时，看到花园假山上杜明泽为情人刻下的“青桐”二字，才逐渐猜出她与杜家老二的情爱关系

眼下在妇科门诊前乍然碰见，两个人手心都握着病历和一堆诊断单，彼此心底均泛起丝尴尬

“你来这里做检查？”艾青桐看看她的肚子问：“快生了吧？”

梅林与杜明易薄一尘的感情纠葛上演了将近两年，在杜家酿起的风暴不止一次，如今她怀了孕，老三宣称是自己的，薄一尘远走，杜家二老对于这件事只得无奈默许可奇怪的是，梅林反而避开老三和杜家，自己一个人大腹便便地生活

“预产期八月底”梅林微笑道：“还有四五个月呢”

“那也快了”

艾青桐低下头，心中百味杂陈论起来，自己腹中的宝宝与对方的是血亲的堂兄弟，可是却无缘出世了

梅林见她沉默，亦不好问多余的话两个人的性子，一个冷清，一个清冷，相对了片刻，气氛低落

好在不多会儿，护士就将艾青桐叫进了诊室

等她出来便轮到了梅林

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多次复诊与梅林已十分熟稔她接过梅林的诊疗单叹了口气，“说真的，这年头像你这样珍爱自己爱惜生命的女孩子不多见了”

梅林抿唇笑笑，这已不知是第几次听见老大夫的感概了

老大夫意犹未粳继续牢骚，“刚才那女孩，比你还大两岁呢，胎儿都三个月了，很健康，可她非要打掉，唉……一条小命啊”

孩子不是你的

梅林从诊室出来时，艾青桐正背对着过道打电话梅林从她身边经过，隐约听到了几句内容

“没有家属陪同，医生不给做”艾青桐压低的声音透着无奈，她犹豫着请求，“韩大哥……你能不能……来帮帮我……”hxe

对方回答了什么梅林不得而知她脚步顿了顿，偏头看一眼艾青桐苍白的脸颊

春风微寒，艾青桐眸光哀冷，梅林的心亦被染得更凉了些：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只是为什么，肇事的杜二公子不负起责任？

梅林自顾不暇，不好干涉别人，只得走开可天意巧合，下楼梯时迎面碰上了杜明易

“阿梅”杜明易看见她眼睛一亮，疾步上来抱怨道，“你来检查又不叫上我”

梅林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开他的臂弯，反而怔怔地望着他

杜明易惊喜眼底漾起柔情，“阿梅……”

“青桐在上面”她低声道

“翱”杜明易一时没反应过来，“青桐？”

“铂苑山庄花园假山上刻着的‘青桐’，是你姐姐艾青桐吧？”梅林试探着问，见杜明易点头，她指指楼上，“她在上面呢”

杜明易吃了一惊，梅林便将刚才的见闻告诉了他，末了淡淡苦笑，“你们男人的心都真狠”

杜明易此刻顾不得为自己辩白，急急掏出手机拨出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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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泽赶到医院时，艾青桐正坐在候诊椅上，身上披了件厚厚的男士外套

杜明泽冲到她面前，来不及喘口粗气，便捉住她的肩头问：“青桐，你怀了我们的孩子了？”

艾青桐吓了一跳，抬头见是他，像见鬼般打了个寒颤

杜明泽强硬地将她从座椅上拽起来，拖着向外走，“你不能打掉我们要这个孩子”

艾青桐挣扎着不从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她暂且想不到，可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留下这个孩子？

两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分手，到如今还是分不清吗？

正纠缠得热闹，突然有只胳膊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个人影晃到杜明泽面前，声音淡漠，“放开她”

杜明泽这才发现韩予的存在，他皱了眉，“韩予，这不关你的事”

韩予扯扯唇角

他刚从方才的一幕中恢复过来，才明白艾青桐肚里的孩子竟是杜家老二的，这真让人跌破眼镜

拍拍杜明泽紧箍着艾青桐胳膊的手，韩予淡淡提醒，“你这样会伤着她”

杜明泽的手松了松，却不再理他，而是低头向艾青桐坚持，“乖，听话，咱们回家”

艾青桐已经镇定下来，斜了下巴不看杜明泽，冷飕飕道：“二哥，你最好自重点，否则杜阿姨和二嫂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杜明泽瞳仁一缩，非但没退却，反而更进一步抓紧，深邃的目光定定望着她，低沉道：“青桐，有了这个孩子，我们再也不用妥协了”

“呵”艾青桐冷笑起来，他以为他的话是安慰，没想到却是对她最尖刻的讽刺：她的爱情真的卑微脆弱到要靠孩子来套取了

眼底不自主浮出泪光，艾青桐咬了唇，猛地挣开他的手，“你错了，这孩子不是你的”

你这个傻瓜呀

“这孩子不是你的”艾青桐的话像是从天而降的巨石，砸晕了杜明泽

他脊背僵硬，俊颜有一丝扭曲，“你胡说！那是谁的？！”br />

“跟你有什么关系？”艾青桐强抑着唇角的轻颤冷硬回答

杜明泽渐渐铁青了脸色，低吼道：“你别这么任性”

“任性？”艾青桐的泪夺眶而出，她哪里有资格任性？

现在已经遍体鳞伤，若再任性，这条命，这一辈子，怕是都要搭进去了

“二哥”艾青桐深吸口气，尽力使语气平静，“你放了我吧，这孩子……”她望向韩予，目光闪过祈求意味，“……是我跟韩大哥的，跟你无关至于我们是保胎还是流产，就不劳你操心了”

杜明泽额头暴起青筋，视线如刀子般刺向韩予

“呃……”韩予的舌头打了结，他领会了艾青桐的暗示，可这事情的演变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和承受

不过很快，他便定了神，点头沉声道：“没错，的确是我的……我早就喜欢青桐，我们在一起好久了，我会对她负起责任”

杜明泽眼白瞬间渗出抹血红，就像是雨后晴空突现残阳泣血，所有人心里都猛地一揪

半晌，他却什么都没说，只咬了牙，大手像铁钳样抓着艾青桐，老鹰捉小鸡般硬扯着她向楼梯口走去

“你疯了！”艾青桐哭喊着，手脚并用地踢打他

“求你了，青桐”杜明泽突然将她推到墙边，头埋向她颈窝有泪侵润而出

他颤着嗓子低哑道：“别骗我我知道你是在骗我……咱们回去好不好……我想要这个孩子……”

韩予撵上来，提起他的后衣领准备将他扯开，却乍然瞥见艾青桐此刻绝望的神色

他动作不自觉滞赚顿了几秒，终于放手

他突然懂了艾青桐绝望，痛苦，纠结，可是她未再继续挣扎

此刻她的手指紧紧正搦着杜明泽的袖子，似是挣扎，又似是害怕失去

韩予绷直了背慢慢退回到几步之外，静静看着他们

良久，杜明泽抬起头来，重复哀求，“青桐，先跟我回去，回去再说，好吗？”

艾青桐不回答，任泪痕斑驳了脸庞

杜明泽轻轻撬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一步步离开

局面戏剧性扭转，让人猝不及防

走廊里围观的人唏嘘一阵，逐渐散去，临走前纷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韩予

韩予察觉到，苦笑下，有些落寞地倚到窗前

正午盛放的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脸上，他眯起狭长的眼，想要燃根烟，却又突地意识到这是医院，只好忍住

透过钵，可以看见楼下一辆银色奥迪旁，女人身上依旧披着厚厚的男士外套车门启开，男人将女人送上副驾驶，自己亦回身上车，关门

很快车子绝尘而去

韩予修长的手指微掩了眼眸，唇边逸出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你这个傻瓜呀……”

没人知道他说的是谁……

悔婚

杜明泽带艾青桐回了铂苑山庄，那个他们彼此都以为此生再不会回的地方

天气晴好，日光如雾般洒照着山庄内一草一木zxsbr />

一路上艾青桐都在昏头昏脑地想心事直到车子停在车库门口她才回神，望着熟悉到刺目的一切声音不自主拔高“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要回自己的住处”

杜明泽沉默泊车

艾青桐心头火起，推开车门奋力向山庄外跑去

杜明泽忙下车疾步撵上去从背后抱住她

阳光正从他头侧倾泻，映在脸上虚虚实实，勾勒出清峻的剪影，他的神情隐忍而痛楚吐字吐得清晰，“别闹到家了，这是咱们的家”

艾青桐眼底两行泪刷地淌了出来

家？

当他第一次带她来这里，是一年前，那时他用同样的字眼告诉她，这是她与他的家，今生今世白头偕老的地方

她信了，以为可以将人和心都安全地放在这儿可事实证明，不过是痴人说梦

她艾青桐从不该忘记，她是个没财没势的孤儿，寄人篱下，哪里敢奢望与重任在肩的少爷共有个家？

“放开我”艾青桐哑着嗓子

“青桐”杜明泽当然不放，下巴紧贴向她的脸庞，“这山庄已经署到你名下，其实是你的地盘了”

艾青桐怔住她的确是忘了，房产本早被锁到了抽屉底层

趁她愣神，杜明泽半拖半抱着将她带回楼内

被强推着坐下，艾青桐脸色阴森，沉默了会儿她终于恢复理智，望着杜明泽问出最关键的一句话，“难道你要将我包养起来，做你婚姻里的小三？”

杜明泽始料未及，身体僵住

艾青桐冷笑着咄咄逼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下个月就要和欧阳云结婚了或者你要金屋藏娇，哄我把孩子先生下来，再扫地出门？”

杜明泽像是被蛰到般，目光倏地钳住她，黯沉的眼底簇出一点痛色

最终他什么话都没说，便走向电话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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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宅炸了锅

杜明泽突如其来的悔婚无异于向家里投放了一枚重量级原子弹，就在杜父杜母怒不可遏时，欧阳云打来的哭诉电话更是火上浇油，原来杜明泽已经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她：他无法履行婚约请她另择良婿

欧阳夫妇脾气向来沉着，可爱女受到这种委屈，也不免震怒，讨

伐的电话几乎将杜爸爸的耳膜震聋，“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婚帖都散出去了，说不娶就不娶了！你让我欧阳家的脸往哪搁？你让我们小云怎么出去见人？”

杜爸爸无言以对

欧阳勋捺不住火气，“是我女儿鬼迷心窍，瞎了眼才看上他！可婚约是咱们两家共同拟定的，他当时也点头了，这出尔反尔的太不地道了吧！这是典型的反覆无常的小人啊”

“对不住了，老欧”杜爸爸眼色阴沉，腆着脸赔不是，“他是一时糊涂，等我去教训他，由不得他翻天”

欧阳勋冷哼一声，话中含义复杂，“强扭的瓜不甜，他要真铁了心做负心汉，我家小云也没必要上赶着，追她的人多了去了前几天肖震力还不无遗憾地对我讲，想跟我结儿女亲家……”

“爸……”听筒里，欧阳云委屈的哭泣声打断了父亲的话……

必须制止的苦

杜明泽将态度表明后便一直呆在铂苑山庄，一是安抚郁懑的艾青桐，二是回避情绪激烈的父母

杜父杜母在家干着急无济于事，只好亲自赶到铂苑去捉人由于从未去过，老三杜明易不幸被逼着做了领路人

杜明易两头为难，取车时趁二老不注意悄悄给二哥报了信

杜明泽看完信息没什么表情变化，回过头正撞着艾青桐冷冷的审视目光，他反而笑了笑，“待会儿你什么都不用做，全看我的”

“看你的？”艾青桐唇角冷挑，眼中有泪花闪烁

前几次抵不过的软硬威逼，这次就能撑得过吗？前几次必须要担负的家族重任，这次就可以不管不顾吗？

她势必是要被舍弃的，又何必多做几分钟的美梦云上的美梦很让人贪恋，可从云层跌下来太高太痛，反复的折磨，她已惧怕承受

杜明泽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来扶住她肩膀，定定看着她，深黑的眼睛亮得像抹了油，每次他下定了决心做一件事，内心兴奋而憧憬时，眼底都会流露出这样的光泽，看得艾青桐微微的眩晕而又哀凉

“太苦了”他说，“我必须制止这种苦，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制止”</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