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腻乏”的,她揉进生命,刻入骨血,他甚至不惜一切要强迫她冠以他的姓氏,沾染他的气息。
“我渴了……”十一之所以还能这么平静,她是听足了他的后半句,听闻战倾尘七岁射折飞鹰一羽,后囚禁那飞鹰三年,甚至到了少时与飞鹰同寝同食的地步,后来那飞鹰也同草芥一般被他抛弃饿死在雪地里。十一坚信是人都有腻乏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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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遇刺
(战倾尘松开手,从床榻上坐起,气息有些不稳,头脑有些晕眩,他抚着额极为慵懒的说道:“你自己去拿吧。ww”
十一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还没站稳就差点从床头栽了下去,幸而战倾尘大手将她抓住,臂膀被猛地一扯,十一吃痛暗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榻上的男子朝桌案走去,他走得并不稳当,高大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看得十一胆战心惊,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栽倒在地。
原来这个少年并不是传言之中的刀枪不入,他亦有脆弱的时候,他也是肉体凡胎。
他狰狞的手捧着白瓷杯盏,黝黑的肤色与瓷白的杯盏显得异常鲜明,他的脸上也许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肤色苍白了些,月牙白的衣袍有些凌乱的跨在身上,他将杯盏颤抖地递与她,十一伸出微麻的手有些怔忡的接下,却发现他的手未曾离开。
初夏已至他的手依旧微凉,似乎还以透着寒意,十一的睫羽煽动着,在眼帘处打下一片阴影,他的体内有毒,赫连温玉言她体内的蛊能受战王的克制,如今看来她的蛊似乎可以缓解他的寒毒。十一的心“咯噔”一跳,那么他是不是更要留下她?
或许,他一开始的接近就是有目的的。
战倾尘拿开她手中的杯盏,复搂着她躺下了。
凤王不曾来找她的麻烦,想是被赵贤他们拦下来了。她看着战倾尘放在他要上的手,手指修长却弯曲像撑不直一般的,这双手为什么越看越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明日,陪孤去江陵。”他突然说道,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喑哑。
十一只是点点头,一双大手又覆上她的眼帘,睫毛扫过他略粗糙带着薄茧的手,犹如羽毛扫过心弦的触感,痒痒的,战倾尘怔然道:“睡吧。”
他不惩罚她了吗?十一仓皇闭眼,她寻不到自己的立场,只能一切听从于他,等着他的腻乏。ww
只是,在洛阳她的日子会不会越来越难过了?楚帝似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断是不会轻易饶恕她的。战倾尘带她去江陵或许更多的也是为了这一点吧。
五月,初夏,从洛阳至汉水,从汉水至江陵。
雨下了一阵一阵,一路未曾停歇,战倾尘的铁骑队连夜赶路不曾怠慢。
只是今日突逢夜雨,前方的官路塌陷了,后方的山地的泥石滚落堵了来路和去路。
十一坐在马车内,透过车帘就看到一个带着斗笠的青衣男子,斗笠的边缘还有雨水滴落,他牵着马的缰绳,神情十分凝重的一直盯着前方。
十一瞧见他臂膀上一只血色的孤鹰,心知这是战王麾下的标志“血孤鹰”,如果没猜错此人乃战王手下最得力的武将“冷面血凤”凤无涯。
十一看着那人,那人却持续的以幽冷的目光看着前方,不可否认他生得俊俏,却少了一丝生动,十一盯着他思索着如何才能把他那一张冰冷的木刻脸盯出一朵花来,可是盯了他快半盏茶的功夫也不见他朝她这方瞥过一眼。
十一叹了一口气放下帘子,心知战倾尘定是去前方探测前路去了,没了官路还可寻野道,只是这么大的雨的怪危险的,便留下了这木头人在这看着她。
虽是初夏,夜里依旧寒冷,十一随手扯过一旁的锦衾覆在身上,随暖意袭来的还有阵阵困意。
一阵馨香和着泥土雨水的气息入鼻,竟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这一丝异样亦没有逃离车外人鹰励的目,“不要吸入,不要将皮肤暴露在外!”他嘶吼一声,“原地防守!”
凤无涯闪身进了车内,捂住十一的鼻,又将蓑衣与斗笠套在她身上。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他大手一揽便将她带了出去。
还没等凤无涯踏着马车离开,数百根箭便射向马车。
车外盾阵已摆好,凤无涯抱着十一身形一隐,便闪到盾阵之后。
十一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此番情景已顿然明白,花香已飘散,凤无涯松了手,十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咳了几声。
“是男人就出来!不要藏头露尾!”一个灰白色衣袍的将军说道,十一闻声望去,见他臂膀上亦有一只血色孤鹰,战王手下四部将,这位也定是其中之一。
树林里走出数百名位劲装男子,他们蒙着面,手中俱拿两把弯刀。
“呵!老子当是谁,手下败将!”那灰白战袍的男子轻笑着。
十一看不清,密林处数十名男子的神色,犹能感觉到他们集体一颤,还有一股压抑的怨念从那方袭来。
“你们逃不掉的,战倾尘也逃不掉!”其中一个蒙面人说道。
十一感受到凤无涯的怔动,战倾尘离开了这么久,若不是遇上了什么也该回来了。
看来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刺杀。
“血孤鹰,战倾尘你们毁我家园不得好死!”他们用生硬的汉语咆哮着,拔下腰间的弯刀冲了了过来。
“哈哈,夜郎人,三年前老子能灭了你们,三年后老子刘权亦可以灭了你们!”灰袍人笑道,“真是后悔没赶尽杀绝!”
“癫狂军师”刘权原来是这个人啊,十一嘴角抽了抽。
“报——”风雨中一黑衣卫跪地,“王爷于密林受伏,伤亡惨重。”
“哈哈哈!刘权、凤无涯你们的死期到了!”拿弯刀的夜郎人大笑,冲了过来,心下得意小主公定是得手了,只要处理掉这里就能为主上报仇了!
凤无涯抱着十一连连闪躲,刘权也拔出剑打成一团。
十一看着凤无涯搂着她不好施展身手,节节败退,心下一紧忙道:“放我下来!”
凤无涯却是不曾听她的,眼睛都不眨的躲闪、还击。一双鹰励的目染着血色却依旧沉静。
“你们虽然未吸入‘软筋散’的粉末,却也中了‘迷离烟’,若是再拖一个时辰,必是我们占上风,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凤无涯与刘权集体吐出一口血来。
“卑鄙!你们除了龌蹉的手段还会什么?”刘权伸手堵住了自己身上的丨穴道,薄唇勾起一抹笑,举着剑还击着。
凤无涯一怔望向刘权,想说些什么,敌方却不由他多说,挥着弯刀朝他砍来。
十一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自封筋脉却强动内力的后果,不出一个时辰,夜郎人就会屠掉这里所有人吧……
这一刻竟是难得的心慌,战倾尘那个楚地战神,他真的遇难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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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血染
(密林,战倾尘被一个拿着双钩月的黑衣人牵制着,血色的战袍上已有多处割伤,敌人看不到,自己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加之寒毒未清,连夜赶路此刻他已是筋疲力竭。
“夜西元,想要孤的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勾唇轻笑,绯袖一拂后退百米,垂首坐在离那黑衣人较远的大树下,看似潇洒一气呵成的动作他却做得十分吃力艰难。
本是极其平静的话语,他却觉得多说一个字都能令他撕心裂肺的痛。难道,今日真是他战倾尘的死期了吗?
欣秀的青年握着双钩月一步一步朝战倾尘走去,白黑相间的锦靴踩过绿茵,依稀见到他腿间的颤抖,这个叱咤各国的战王,真的要死在他的手上了吗,虽然是用了些卑鄙的手段,却依旧觉得不真实。
他冷冷的笑,终于可以报三年前的弑父之仇了,三年前这个才十二岁的少年,以手中千斤中的巨剑斩杀了他的父王。
那一幕他依稀记得,白色的战马,一身鲜红的少年,举着那寻常十个人都无法拿得起的巨剑,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只是一个挥手的动作就将夜郎王,斩个粉碎。
猩红的血至脖颈喷射而出,染了流年,一野鲜红……
这个天生怪力,让夜郎人闻风丧胆的楚地战神,如此可怖的魔鬼,他竟然这么虚弱的坐在他的面前,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刻夜西元觉得全身的血液沸腾、膨胀、这样的快、感让他有些控制不住他的情绪,手中的双钩月也不听使唤的跳动着。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结束了,三年的忍气吞声,三年的炼狱生涯终于要以手刃这个怪物的头颅来结束了。
他挥舞着手中的双钩月,脚下一紧箭步上前……
“哐当”一声一把银色的刀刃挡在了夜西元的刀下。ww
“你杀不死他的。”靛青色衣袍的少年淡淡道,
斗笠下他露出一张俊秀的脸,而那把冰玉流光显示了他的身份,是崔琰。
战倾尘紧紧地捂住胸口,凉薄的唇扯出一抹轻笑:“阶下之囚永远都是阶下之囚,夜西元,孤真替你悲哀。”
这样幽冷、凉薄的语气崔琰亦是一颤,夜西元亦是脸色惨白。
空暇之余,战倾尘一瞥崔琰刚毅的眉目,心里暗道:崔琰,希望你哪天不要后悔今日救了孤。
崔琰一挥冰玉流光与夜西元打成一团,不过二十回合夜西元便占下风,银刀一挥抵在那青年的喉咙处却是止住了。
战倾尘从地上站起,轻拂落在外绯色外衫上的杂草,没有丝毫的狼狈之态,他笑道:“夜西元,你终是要死在孤的手下!”
他绯袖一拂崔琰手中的银刀就落入他的手中,那银刀没有丝毫犹豫的直刺入黑衣人的脖颈,一个鲜红的头颅就落入战倾尘的手中。
血,染红一野绿茵……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崔琰怔忡的站在那里,两手的空空之感,还有那声划破天际的惨叫让他很不适应,胸腔内那颗心脏猛跳着,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拿着头颅却笑得依旧妖媚的男子……
“怎么样?崔琰你可曾后悔?”他轻笑,崔琰的震惊若入他的眼里让他更加愉悦,可是愉悦背后的苍凉也让他无法忽视,他大笑一声向自己的队伍走去。战倾尘的世界里或许没有悲悯二字,他放过一个人或者杀掉一个人都有他的理由……
这一刻他担心的只有,十一……
这方残余的夜郎人已被崔琰带来的人马牵制住了,战倾尘是来不及思索就往官路上赶。
那方,凤无涯和刘权的人依旧和那几百个夜郎人纠缠在一起,雨似乎有停下的迹象。
东边传来阵阵马蹄声,凤无涯抱着十一的手一颤,还没来得及回头确定什么,一个绯色的身影就闪至面前。
“夜郎人好谋略啊,让孤三千铁骑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声喉幽冷,那抹浅淡的笑意却让无数人打了一个寒颤。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手中那个鲜红的头颅吸引去,那人狰狞的手抓着的正是夜西元的辫子。
“主公——”天地间,只听闻阵阵撕心裂肺的呼喊。
战倾尘薄唇微扬,就将那头颅朝那方扔去。
扑通一声一个黑影闪过将那头颅接住,十一看着那人身子颤抖着,就这般被一剑刺死。
残余的夜郎人相视一望,自知大势已去,齐齐举着弯刀刺向战倾尘,可还没来得急接近那绯衣人就惨死在那人脚下。
“废物!”战倾尘低咒一声,狰狞的手抚上胸口,“还有气的给孤抬下去!”
他吩咐完,望了一眼天际,目光又落在凤无涯怀中的十一身上,幽深阴蛰的目闪过一丝柔软,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他强撑着走了过去。
“十一……”他喃喃的唤着,伸出手就要去搂抱她。
十一望着他狰狞的手,还有那猩红的血,目光里闪过一丝厌恶,残暴的王爷,你是魔鬼,你的双手沾满了血腥……
战倾尘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眼里闪过一抹苦笑,真是丑陋不堪,常年的药物浸、yin让它弯曲狰狞,如今还沾满了鲜血,这样的手又如何能抱他的十一呢?
他有些自嘲的转身,“无涯、阿权,我们和崔琰汇合。”
十一听见崔琰,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没有想到崔琰也来了。
战倾尘的余光瞥见十一脸上那抹笑意,走了几步,一个不稳跌在了泥地里。
“爷!”
他本是一身伤痕,崔琰没来时,夜西元没有少近过他的身,他的身上被双钩月割破多处。除去衣袍已是血肉模糊。
十一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走了这么久,看着那鱼鳞刮一般的伤口,还有一盆一盆鲜红的血水,腥味让她作呕的同时,也让她觉得内心无比酸涩。
她将药粉洒在男人的伤口上,他虽是昏迷着的那好看的眉头依旧皱起。
身上纵横交错的深浅伤痕让十一再次确定,这个人他虽是天生怪力的大楚战神,却也不过是一个肉体凡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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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崔琰,别闹!
(昏黄的灯影,摇晃的马车之中,草药味弥漫,十一趴在榻旁打盹。ww
榻上的男子只着白色亵衣,刚换好的亵衣又浸了一些血水,少年昏昏然睁开凤眸,环视一周,确定自己还活着,不由嘴角溢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微微偏过头就瞧见一旁熟睡的人儿,正欲伸出手去触碰她娇嫩的睡颜,却顿然止住。
只是忆起一个眼神,那凤眸里的华彩便黯淡下去,“他”如此畏惧这一双手,如此畏惧他的触碰。
他有些自嘲的再度躺下,床榻的硬度抵在他的脊背处,又扯出一抹撕裂的痛,伤口再度破裂,他暗哼一声,一股呻、吟溢出薄唇……
十一被这呻、吟声惊醒,睁开眼就瞧见男子睁的老大的绝美凤目,带着一丝惶恐,一丝惊愕,还有一丝欣喜……
“你、醒、了?”她吞吞吐吐的问道,颇有些不自在。
战倾尘有生以来初次觉得难过,那种鼻头微酸的感觉似乎在那一夜二哥自刎,自己被喂下蛊毒的那刻也没有体会过。
他没有接话,只是那双幽深阴蛰的目一直盯着马车顶悬挂着的绢质宫灯,看着上面几笔潇洒的竹叶。渐渐的他的目光变得游离而深远……
“我自十二岁出征拿下夜郎,南越,巴蜀……所结下之怨仇无数……”他喃喃自语,全然不在意十一是否在听又是否能听懂。
十一自是听得懂的,战倾尘遇刺她本不觉得什么稀奇,就算是她做太子的时候也会遇到。
她能理解杀伐决断如他战倾尘南征北伐,定是结下无数仇怨。
这时车帘被挑起,凤无涯端了药进来,马车已停靠在密林里,明日他们就能到江陵了。
凤无涯将战倾尘扶起,十一将枕头递与凤无涯垫在了战倾尘的背下,枕头虽柔软,十一依旧看到了他额头上的冷汗和微皱的眉头,可见他伤的不轻,不由再度想起他身上鱼鳞一般的伤痕,那是由双钩月刮出的痕迹。
待战倾尘将那苦药咽下,十一忙从兜里拿出一个锦盒,递与他一粒蜜糖。
战倾尘望着那金黄的糖块有些微愣,接着心头又升起一丝暖意。正当他伸手去接,那狰狞的手触碰到那糖果时,十一的手竟猛地一收,再抬眸小十一竟是一脸惨白……
战倾尘望着她的模样唇瓣颤抖,正欲说什么,只听凤无涯道:“爷,夜郎三百四十七人无一人存活。”
“混账!”战倾尘一手掀了药碗。
凤无涯立马跪倒了榻前。
十一也低下头去,手心里的糖都要被汗水给融化了,心里暗道:十一你自作孽不可活。
凤无涯低垂着头,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十一可见他的身子有些颤抖。
车内宁静的针落可闻,半响,凤无涯才再度开口:“爷,那双钩月……”
战倾尘喜爱各种兵器还有奇珍异兽是众所周知的。
果然,闻言战倾尘晦暗的凤眸一亮,宛若流光溢彩涌动其间,“取来!”
双钩月被凤无涯取来,上面的斑斑血迹已被人擦去了,金属的外壳光亮亮的,战倾尘伸出狰狞的手握住那柄。
双钩跳动,似有无数怨念聚集,这钩方才引了他的血,吸收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无数煞气。
双钩月跳动的越来越剧烈,看得十一背部有些发寒,突然她伸出手去触碰战倾尘的手。
战倾尘猛的一惊,一股画面闪过脑海——
擎天火柱、白衣、双月被折成弯弓,一柄利箭射向那火柱上的女子。
画面于一瞬消失,战倾尘望着手中的冷器豁然一惊,双钩月竟然在他的摆弄下折成一柄寒弓。
“哐当”一声他将那寒弓弃于马车的地面。
“拿下去,孤不想再看到它!”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兵器的怨念操纵了意识,他看到夜郎王族的一段过往,故事的过程他以前略有耳闻,双钩月的制造者将双钩折成冷弓,一箭射死了背叛他的女人。
战倾尘的气息有些不稳,武器的怨念唤醒了他体内无尽的煞气,这样的夏日他觉得寒冷。
待耳闻凤无涯已退下,战倾尘竟抱着十一倒在了马车内的床榻上。
没有那些玄乎其玄的东西,一切只是心魔作祟,可是他的心魔又在何方?是那个名唤阿宿的少年?是那张雌雄莫辨的脸?
只是不知,残暴的战王,多年以后再见冷月寒弓会是怎样一番心情?
他紧紧地搂着十一,冰凉的唇贴着她的额头,灼热之感传至全身。
他全身暖了,十一却并不好受,薄衫已渗出汗水,黏黏腻腻的让她很不舒服。
她越来越发现战倾尘的古怪,他一切的行为似乎越来越让她震惊,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她甚至不懂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兵器而已,却将一代战神“吓”成那般模样,若是这样,夜郎小王夜西元,他是不是并不算输了?人之已死,竟然用一个冷冰冰的兵器操纵了战倾尘的心魔,厉害啊!
这一夜,战倾尘睡得并不好,抱着十一辗转反侧,伤口多次裂开。
十一睡得更不好,一整个晚上快被战倾尘给逼疯了,凌晨的时候十一忍无可忍塞了一个枕头给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倒头就睡了。
战倾尘昏昏迷迷醒来的时候抱着小枕头又亲又抱的样子看得送早膳的刘权哭笑不得,刘权并不介意所谓军中传言战王有“恋童之癖”或者“龙阳之好”,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兔子。
待战倾尘完全醒来,愕然发现怀中抱着一个枕头而不是十一时,别提有多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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