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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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远,就找过来了。”

“没想到,凝表妹刚好在忙。”秦叙说着话已经走到石桌边上,目光从那本书上一扫而过,一下子就看到了“朱砂”“煅烧”等字眼,再看看沈柔凝正研磨的红色石块,不禁挑了一下眉,问道:“凝表妹这是……”

“哦,我正在尝试着制作些颜料。”沈柔凝没有避讳,道:“之前有幸见到山中枫林,突然觉得如今丹青所用颜料达不到心中所想,就想着自己着手研究一番。哪怕是仅仅弄明白其中一些道理,也会有极大的收获。”

女红绣花时候要配色,绘画更要配色。

就如今各家画风画派而言,且色彩……沈柔凝觉得,未免太单调沉静了一些,有些不够活泼绚丽。她若是对各种颜料更了解一些,定然能够配出更合符自己心意的颜色。

她喜欢画画,并没有任何的原因目的。所以,她只愿意遵循自己的心中所想,并不介意他人如何看她的画作。因而也不介意旁人如何看待她如今的所作所为。

陈厚绩回过神,看着沈柔凝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纪童与几人没有那么熟悉,尤其是有秦叙在的时候,他如今还有些拘谨,竟然是一改之前浮夸滑稽的气质,此时更不会开口了。

只有秦叙闻言诧异一番,而后道:“凝表妹所言很有道理。只是丹砂水银之类从矿石中得到的染料,通常都是有毒的。凝表妹经手的时候,千万要小心才是。”

“多谢叙少提醒。”沈柔凝点头应承了秦叙的好意,对几人道:“……请稍坐片刻,我清理一下就来。”

即便她眼下做道童打扮,并不是闺中娇女那般精致讲究,但有客人过来,她也需要清理梳洗了,才能上茶待客。

沈柔凝领着两个婢女进屋去收拾自己,秦叙三人就在院中围着石桌坐了下来。道观不大,能腾出来特别给沈柔凝几人居住的小院更是面积极小,只是在角落里种了一些竹子,就再五其他妆

但若是大开着院门,就见远山青黛,湖清水秀,视野所及之处,无不是大好的景致,让人身心愉快至极。(未完待续。。

184 商议

“这里真不错。”秦叙赞道。

门里门外,如同天地人心,满是道法高深的意味。

“明月仙长道法高深,一符难求,常人更是无缘见其一面。”纪童是地头蛇,感慨道:“我长这么大,仅仅是在三四岁的时候,见过他一次。那一次,是父亲才来宁波上任,夫人莫名沉郁,茶饭不思,明明病的很严重,大夫却说没有病,没法子。后来托人相求明月仙长,花费了好大一笔银子,才请动仙长出面,当面制作了一张符纸,烧成符水之后给夫人喝了,夫人居然真的就渐渐好了!”

纪童谈起明月道长的时候十分敬畏,道:“那一日,我也在夫人屋里候着,仙长画完仙符之后,又用笔在我眉心留下一点朱砂痣……父亲曾追问他这是何意,道长没有开口,就飘然远走了。”

眉心一点朱砂痣,从面相上理解,应该是好的;但在那种场合之下,又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是不是这个小孩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所以仙长才用朱笔点压?那夫人的病,是不是就是他的原因?

打那之后,纪知府待纪童这个小儿子的态度就古怪起来。他既不敢让人轻慢苛待了他,怕他损伤了;又不敢太过亲近重视他……万一纪童身上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呢?

纪童想起往事,不禁有些怔忪。他很快回神,感慨道:“没想到,沈姑娘居然能得仙长青睐。能住在这道观里。”

“听你这么一说,这明月仙长当真有大能?”陈厚绩十分感兴趣,道:“那待会儿一定要去拜见一番。”

“表哥想见明月道长?”

沈柔凝略作整理之后才一出来,就听见陈厚绩的话。她笑容轻快,摇头道:“那表哥你来的真不巧,道长前几日就出门云游去了。如今这道观之中,只剩下几个年纪不大的小道童了。”

“真的假的?”陈厚绩不相信:“不会这么不巧吧!”

“就是这么不巧。”沈柔凝笑着轻叹道:“仙长临行之前,将原来服侍他的道童清风收做了大弟子,将这道观传给了他,之后就离开了。听他的意思。怕是山高水远。再不会回来了。”

沈柔凝从未见过如明月道长那般洒脱超然红尘之人。

沈柔凝后来总是想,也只有明月道长那样的,才真的能称得上是仙风道骨。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所认识的其他人。僧侣也好。道人也好。都不如明月道长的风采。

“真不回来了?”纪童也有些傻眼。

“怕是机会渺茫。”沈柔凝没有听到纪童所言他与明月道长之间的缘故,但去见他神色有异,以为他是感慨于明月道长的大名。便微笑道:“道长走的时候,十分洒脱超然。说不定,他真的是要去找那接天之处,要羽化登仙的。”

“那我等凡人,也就只有祝福了。”秦叙洒然一笑,算是了结了关于明月道长的话题,对沈柔凝道:“凝表妹若是想要多了解些颜料,不如跟着染坊的大师傅请教一阵。”

他转过头,问纪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人选可以推荐的?”

“染坊的大师傅……”纪童沉吟一番,道:“江浙是丝绸之乡,更是不缺染坊,功夫深厚的大供奉也有许多。只是,这些大供奉无不将自己的配方视为大秘密大禁忌,轻易是不肯示人的。甚至,有一些染坊的东家,都不知道手下供奉里握着的方子。”

“沈姑娘若是想要学习,怕是要花费大代价。”

“怕什么。”秦叙不在意地道:“付一些代价又怎样,又不是付不起。我说纪童,你以后心态要变一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要瞒着父母亲人偷偷挣一些零花钱的那个人了,能不能有些胆魄?”

“去了京城,你这般谨小慎微没有底气,旁人反而不会跟你合作。”

“是,我明白了。”纪童面色一白,连忙道:“五日之后,我肯定能给沈姑娘找到一个合适的大师傅。”

沈柔凝在陈厚绩和秦叙心中的地位,怎么也是比他纪童高的。既然沈柔凝有了要求,秦叙也发了话,他纪童只管满足她所求就是。这总不会错。

甚至,纪童有时候会想:

沈柔凝虽然年纪尚幼,但只要不是瞎眼的,就能看出她长大之后肯定是一位了不得的美人儿。几次接触看来,这个美人儿还异常聪慧,绝非花瓶……

是不是这位小秦将军其实是动了心思呢?

沈柔凝说年纪小,但不必三年就能开始议亲,五年就能出嫁……不过是短短三五年,小秦将军同样年纪不大,肯定的等得起的,不是么?

如此,他纪童要做的,就是对这位小美人儿更加的看重一些,没有错了。

沈柔凝不知纪童心中所想,听见他答应了去寻找染坊的师傅,高兴之余,却道:“纪少不必太将这事情放在心上,我短时间内,并不着急向师傅们取经。眼下这些矿物颜料,已经足够我琢磨一阵了。”

“无妨。”纪童道:“沈姑娘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让人通知我好了。我若是不在宁波,沈姑娘将信送到妙音园,也是一样的。”

沈柔凝记下了,再次谢过了纪童。

朝颜端上了茶,秦叙抿了一口,这才开始说起了他们几人聚首的正事。虽然说是机密,又与沈柔凝关系不大,但秦叙几个人选择到她面前商议,就绝没有忌讳她的意思。

沈柔凝本来并不想听。

但后来一想,他们特意过来在她面前商议,也是一番表达和心意,是将她当成了其中一份子的意思,她若是半点儿不关心,似乎并不合适?

于是,沈柔凝便静下心,认真聆听起来。居然还真的让她听出了些趣味,偶尔开口插话,提醒一些细节,补充一点儿小主意,倒也不是毫无用处。

至少,比陈厚绩强上一丝。

“我们都很年轻。”秦叙道:“虽然要抓住时机,但却也不必操之过急,一定要稳扎稳打才是。眼下,粮食价格已经慢慢涨了起来,我们再选择囤货肯定是不行了。不过,我们可以另辟途径。”(未完待续。。+小+说+网 w+w+w+..+c+o+br />

185 南洋

“哦?”

纪童一直都在琢磨,真的能够放开手脚,他应该从何做起。为了向秦叙表达他们并没有看错人,纪童还曾将秦叙和陈厚绩请到了妙音园。

妙音园可以说是纪童的得意之作。

正如之前与沈柔凝一起时候提到的那样,妙音园若是开在京城,所得收益何止翻了几番。而且,这样的地方,与那酒楼茶肆一样,都是消息流通的最好的场合……而收集消息这一点,相信秦叙一定能用的上。

秦叙果然对妙音园大为赞赏,肯定了他优先铺设各地妙音园的想法。纪童这会儿已经有了十分完整的方案,才与秦叙说过了,他也肯定了……怎么这话音一转,就说到粮食上来了呢?

战事将起,粮价必然会上涨。

这一点,纪童如何不知。

但朝廷早已下令不准有任何商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否则将视为乱国死罪,毫不留情……这种情况下,原来的大粮商手中本有存货,也有路子,尚能战战兢兢地赚点儿银子,后来者想要介入,不仅找不到货源,难以做成生意,而且风险太大所赚有限,实在是不明智!

就算是秦国公府出面,这粮食生意也不好做!

还要惹来各方猜忌!

秦叙察觉到纪童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我们不囤积粮食,但我们可以自己生产粮食。”

纪童再愣,越发不解:“叙少莫非要买地?”

那真是太荒谬了。

商人是商人。与地主是有大区别的。

不说这江南土地金贵,价格都是颇高,而且极少有人出售,就是真的能买得到,需要多少启动本金才能买到足够的土地专门为了出售粮食!

那根本不可能!

秦叙看起来并非是如此头脑不清楚的人啊……纪童心头一凉,又看秦叙似笑非笑成竹在胸的样子,精神一震,苦笑道:“叙少别在卖关子了……我实在猜不出,眼下如何才能从粮食上动脑子。”

“纪小童你是不知道,他就是这么个讨人嫌的人。就爱装作高深莫测聪明至极天下人人都不如他的样子。”陈厚绩晒着太阳懒洋洋地眯起眼睛。向纪童介绍自己的经验:“你不搭理他就好了,爱说不说,切。”

纪童苦笑不得。

秦叙找他来就是有事商议的,陈厚绩不关心可以。反正对于将来的定位是大将军。他纪童若是不配合问问。那秦叙要他干嘛来着?一准给打发了!

秦叙没有理会陈厚绩,他眼角余光一扫,见沈柔凝仿若正因为他的话正在思索。心情立即轻快了起来,抿了一口茶水,微笑说出了两个字:“南洋。”

沈柔凝微微一愣,片刻之后,若有所思。

秦叙见状心情更好,也不等茫然仿佛没听清他说什么的纪童追问了,手指一点,蘸了些茶水,在石桌上自北向南滑出一条长线,最后落在纪童面前用力一点,道:“世人的目光,不是在江南这繁华盛景之地,就在北方中原的万里沃土之上……无论是中原还是江南,都是寸土寸金,金贵至极。而殊不知,人们印象之中的湿热野蛮没什么价值的南洋诸国,却有大把大把未曾开荒的肥沃土地,长满了荆棘野草,无人问津。”

“这是为何?”

纪童经商上有些头脑,但书读的真不多。更是头一回听人说起南洋的土地。在他印象之中,提起南洋,都是从南洋过来的货船。南洋上运过来的货物当然是能大赚特赚的好货,但现在听说南海那边盘踞了许多厉害的海盗,货船已经难以过来了。

“南方土地肥沃,一年数熟,根本不必耕种,靠着老天恩赐,都不必担心饿肚子……就连穿衣,因为那边一年四季天气炎热,弄个树叶遮了羞……吃穿都有老天爷管着,他们又何必辛辛苦苦侍弄土地……”

秦叙当年看到这个的时候,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那才真正是天府所在。又见当地人居然如此懒惰野蛮不思进取,当真是万分感慨,印象深刻。

之前因为想到经营和粮食,为国为民,秦叙就想到了南方诸国那些天赐给世人的肥沃土地——

当地人懒惰不肯耕种,但汉民族从来都是勤劳的。他考察过,从宁波海上港口乘海船沿岸南下,即便是逆风逆水,也不过十几二十天就到了。

“他们的土地不耕种,我们替他耕种。”

秦叙微微眯这眼睛,注视着愕然震惊的纪童,似乎哼了一声,道:“纪童,你不必觉得是异想天开。我虽不太懂得经营,但却知道,经营之道,精髓就在于想人所不敢想。因循守旧,只能守着好铺面收那可怜的租子。你现在将那边的情况告诉了你,你想到了什么,觉得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说。”

纪童虽然不错,但却非无可替代。

说实在的,关于南洋的粮食,他已经做出了周祥的、完全可以实施的计划。而有了计划方案,他就能轻易从秦国公府找出实施的人才来……他甚至嫌弃纪童年纪太轻见识太少镇不住场面。

此时,若是纪童不能通过他给出的这些信息说出些关键性的东西来……他虽然依旧会用会提携纪童,但肯定目前不会太看重他了。

纪童本能地觉得秦叙的态度起了变化。

他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略一沉吟,开口道:“叙少既然用这个考量我,那我就冒昧说一说自己的浅见……”

纪童脑子还是好使的。

最初的时候,他说的还有些慢,但渐渐的,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顺畅,越说越是顺利,眼中也迸发出了炙热的光芒——

什么妙音园之类的,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若是让他们将这南洋庄园做成了……那才是令人震惊的大功绩!

陈厚绩听了一会儿,便有些心不在焉。他示意沈柔凝跟他走到一边去,低声问道:“阿凝,我一直忘记了问,你谋划这些,是预备将来回京去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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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战争

京城日日都有新鲜的人和事。

若是沈柔凝一家人一直不回去,京城未必能有谁会想起他们来。就像之前的十来年那样,几乎没有人会惦记着问,陈家唯一的嫡女如何了。

沈四老爷如今才是一县的县令。

哪怕是以仕途规划而言,他还需要在地方上待上个七八年,慢慢熬成六品五品官,甚至花上十几年的时间做到了一任知府,才需要回到京里去求更好的发展。所以,三五年内,沈柔凝完全没必要回京。

不回去,她所忧虑之事,基本上就能避开了——

打着仗呢,庆隆帝若是敢劳民伤财举国给自己选女人,也不怕前方将士心中有疙瘩,不肯为他拼命。庆隆帝是个有抱负的君王,几乎不会做这等不明智之事。

所以,陈厚绩不太明白,沈柔凝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柔凝微微一怔。

她没想到,陈厚绩会问出这样的话。

她略一犹豫,才道:“表哥,世事难料。当我待在沈家村的时候,从未想过我还有一个如何显赫的外祖家,更未想过,自己能与高高在上的皇上能有任何的交集。”

谁又能料定将来一定会如何,不会有任何的变数

“我不过是提前多想一些,安排一点儿,略做安慰罢了。”沈柔凝顿了顿,轻声笑着道:“能不回京,我当然不想回京。你看我现在,每天生活多有意思。”

天地那么大。她才见识多少。此时她若是被困住,她甚至能想象自己会有怎样的不甘心。她不愿意。

而无论京里的陈公也好,还是身边的秦叙陈厚绩也罢,他们都是男人,根本就无法想象女人会生出怎样的心思。尤其是在深宫里的女人。

沈柔凝前世在那个地方活了许多年,她了解自己,也了解那些女人们。

所以,她并不像他们那般乐观。

不管怎么说,有所准备,还是好的。

她也不想同陈厚绩解释太多。所以轻松地笑着说话。

陈厚绩果然不再多想。点点头,转了话题,道:“也不知道大哥会在什么时候过来。”

想起陈厚蕴,陈厚绩眼中有敬佩。还有一些小小的妒忌和不痛快。向沈柔凝嘀咕抱怨道:“按理说。他学文我习武……他一个书生,是不是就应该待在书房里摇头晃脑啃笔杆子是不是?而我这个习武的武夫,皮糙肉厚。才是那个仗竭天下奔波劳累风吹雨淋的那个人,对不对?”

“但阿凝你看看,如今呢?他一个书生,居然冒险跑去北方敌国转了一大圈,甚至连草原上都去了!今年知道的说他人在大庆各处,但实际上若不是收到了他的信,连祖父父亲母亲都不知道他飘荡到那里去了!”

“若是他下一次来信说去了秦幺口中的南洋诸国,我一点儿都不会吃惊,真的!”陈厚绩接了一片金黄丨色的树叶在石桌上使劲儿地碾,一边碾,一边郁闷地道:“而我这个武夫呢?练武十多年,基本上哪都没去!我还记得有一次去问父亲,他却训斥我性子不好,说什么在京城惹事陈家还能兜一下,一但出门,说不定不知道惹上什么就回不来了!”

“我在他们眼力,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冲动莽撞的毛头小子!”陈厚绩抱怨:“忒不公平!”

看来,陈厚蕴当真无愧于陈氏嫡长的身份,虽则只有文名在外,但实际上,他这份稳重谨慎,周游天下的胆略和见识气度,才是他人格上的可贵之处。

沈柔凝越发地期待能早日见到这位传说中的蕴表哥了。

“外祖父这次不是让你来宁波从军了么?”沈柔凝笑着安抚郁闷的陈厚绩道。

“若是他再不准,我可真要离家出走了。”陈厚绩发完了牢骚,心情又轻松了起来,让红缨替自己换了一杯茶,再次换了话题,道:“对了,阿凝,你认识的那个邓长年,他有给你来信没有?”

沈柔凝愣了愣,摇头道:“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应该还在庙里静修……我仅仅是让人留了口信,并未当面告别。他之前打算也要从军,不知现在走了没有?去了何处?”

陈厚绩突然提起邓长年,总是有原因的吧?

沈柔凝当真是许久没有收到邓长年的消息了≡从离开京城之后,若非是沈端榕偶尔嘀咕念叨,她当真要将那个人忘记在脑后了。

“他去了柳州。”陈厚绩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遗憾,道:“柳州卫所前些日子经过了首轮抽调,征召了新军五千人,但凡是青壮,几乎都被调走了,调去了前线。他十有八九也在其中。”

“这么快?”沈柔凝有些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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